“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福尔钢拿不准我们的态度。“给我解了穴不怕我害你们吗?”
“你的身手是不错,可想在我面前出手你还差那么一点。刚才我手里抱了人怕伤着她不敢放开手脚,怎么样?还想和我比划比划?”师伯起了爱才之心,嘴里虽调侃着他,手上却没停了运功。
“行了,堂哥,你既然从小就疼我,又怎么舍得杀我呢?就别再嘴硬了。”原来逗他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我有什么舍不得,你如今是天地会的堂主,与我是敌非友,纵然我不下手,朝廷又怎么会放过你呢?”
“哎呀这么可怕呀?我好怕啊!堂哥,你可得保护我。若我死了谁去救你那心上人呢?”
“你既然发了誓,就算死也要做到才是大丈夫所为。”
“咦?真奇了!你本就知道我不是大丈夫,怎么还会这么想?”
“你!……”福尔钢情急之下竟然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看来穴道已解开了。
“放心!其实就算没有与你这层关系,芊璐我都是非救不可。抛开她视我如亲姐不讲,她怎么也算我未来小姑子的小姑子啊!唉,这关系太乱。”我绕来绕去说的自己都晕了头,两个男人却都盯着我目瞪口呆。还是福尔钢对贵族们的姻亲关系摸得门清,脱口而出:“难道你的意思是要嫁给萨绅霆?”见我点头,这两个男人简直要疯了,竟然统一了战线,一个说“这么大的事沁芳你怎么都不跟家里商量一下。”另一个说:“你明知道自已什么身份竟然要嫁个一心剿灭天地会的人,不是送羊入虎口吗?”话题导向很诡异的偏离了主题。我乐呵呵的看着紧张的两个人,心里很温暖,突然觉得回到梦里也不是坏事。至少多了一个关心我的人。
“绅霆喜 欢'炫。书。网'的是文淑这不是密秘,可是文淑不能嫁他,傅恒是什么人你们心里都清楚,我答应嫁他也是为了帮他。必竟他也救了我好多次。再说绅霆不好吗?配不上我吗?师伯你真愿意让我就这样在江湖上漂泊一辈子吗?我知道我娘一定是舍不得的。”师伯寻思半晌沉默了。
“我什么身份?旗籍上清清白白的赫舍里氏。你也明知道什么郑氏郡主都是假的,这天地会的堂主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你以为我希罕吗?我何时教导兄弟们反清复明了?我没那个本事也不情愿操那份心,只想让我身边的人都过上太平日子,所以我不是你的敌人,我也不会阻挠你们的计划,只等着你交完了差事,求皇帝将芊璐指给你做我堂嫂,这样咱们亲上加亲。”
“让我交差?怎么可能?莫非到了此刻你仍愿意把图交给我?”福乐钢又惊又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师伯,你曾说过如果事情办妥之后,这图就可以毁了。既然图已无用,咱们何不做个顺水人情让他把图带回去给皇帝?如果一张废图可以让乾隆或是傅恒不再无止境的追查下去,对我娘来说才能得到真正的平静。”我其实没有把握说服师伯,这必竟是本派祖师的遗迹。当初说要毁掉也是万不得以,如今要将它送给皇帝根本性质就不同了。
“万事都有因果,既然当初这图是从这位小兄弟手上流出江湖,再由他了结此事看来也是定数。不管怎么说先师遗命也圆满完成了,就让他拿回去交差吧!反正皇帝只要一拿到手就会立刻毁了它的,留在咱们手里早晚也是祸害。”师伯除了刚才失态一瞬之外,一向都是最冷静理智的。
我回身将裹画卷的包袱递给福尔钢,正色对他说:“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以后也会。虽然你骗了我,但我也是冒牌的,咱俩算是扯平了。反正你就算跑出去跟别人说赫舍里小姐是天地会的堂主别人也会以为你精神有问题。小时候你救了我和我娘这个恩情我现在就还给你。我还要救芊璐,让你欠我的情一辈子还不清。以后我就是你顶头上司的老婆,你小心保护我的周全是正经。”说到后来两人都笑了,心底最后一丝芥蒂都消失无踪。
除去了敌对状态,师伯打心眼里喜 欢'炫。书。网'这个男孩子,觉得他有情有义,武功不错材质也好,虽是旗人贵族却没有一点骄奢之气,估计要是早几年遇到他没准就收他做了弟子也未可知。看得出福尔钢对师伯也很景仰,孤苦零丁的他很羡慕我有这样的长辈在身边。
嫣娘对我说过,师伯很恨乾隆,也恨傅恒,因为奶公奶婆是被他们的人放火害死的。可是师伯也对我说过,乾隆虽然很为我独尊、好大喜功,但是做为皇帝而言却是一代明君。知道百姓疾苦,减赋力度很大,也注意调解满汉矛盾,而且他的勤政是任何一个汉人皇帝比不了的。傅恒也算战功赫赫的一朝宰辅,在政治上也都反对严课酷刑,还是替天下苍生做了好事的,虽然他对不起嫣娘,但是嫣娘仍始终忘不了他。如果为报一已私仇而将这对君臣杀之后快,朝野就会混乱,社会就会动荡,边疆就会再起烽烟,有战争就有杀戮,最苦的还是百姓,所以他不再查下去,也放弃了报仇的念头。如今完成了先师的遗命,真正一身轻松可以远离江湖,专心的研究医术治病救人了。这应该算是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吧!但是我没有师伯这般广阔的胸襟,充其量我也只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女人,杨彩龄如此将我玩弄与掌股,挟持嫣娘夺我画卷在前,毒害芊璐杀我兄弟在后,此仇不报实难消心头之恨。在这一点上我与福尔钢立刻达成了共识,师伯也说这个女子勾结高丽杀手残害同胞已铸大恶的确留她不得。
想要除掉杨彩龄除了要对付她豢养的杀手之外,还要铲除她背后的官方势力。福尔钢说他手中握有盛京骁骑校阎重辉与吉林副都统往来的信函,其中暴露出他们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为高丽商人到内地经营大开方便之门,使国库损失了大量关税收入,还勾结高丽政客为逃亡贵族潜入清国提供了通关的便利。他说这第二种行为已卷入了高丽国的内政风暴引起了高丽当局的注意,严重影响了两国正常关系。虽然高丽年年向大清赋贡,但仍是有独立政权的国家,朝廷也就此事收到过高丽国王的陈情表。乾隆近五年来不只一次下令整顿关联东北边疆的官员队伍,可是在巨额利益面前却总有大员挺而走险,以至始终屡禁不止,为此处斩的官员实不在少,偷渡走私行为却也越来越隐密。前几年扬州天地会反贼勾结高丽杀手刺杀巡抚一案震惊朝野,皇帝已下令彻查,追踪至今仍没有一点头绪,现在联想起来寻到了走私的源头也许能查出点眉目。如今正值吉林将军调防,新任将军刚刚就职还未及与原来的贪官污吏勾结成利益连盟,借此机会可以将这个走私体系连根拔起,所以必须要面见新任吉林将军。
“好!正巧我顶名这个赫舍里氏与新任吉林将军家还颇有渊源,我就陪你走上一趟。”
“那怎么行?你晚回去一日,格格就多一日受苦,若是提前毒发不治,我们岂不追悔莫及?”福尔钢立刻否定了我的想法。
“有我师伯在你担什么心?师伯的医术已臻化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