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站起来,和他炯炯有神的双目相对,我们终于再次抱在了一起。抱头痛哭起来。冰释前嫌。感激上天的恩泽,让我这一年多来的仇恨化为乌有。
酒入愁肠,只为能在这种不平静的环境中重遇,人生如戏,我们不能改变前生,但有理由相约今生。我们会的。
情殇第55节战胜心魔
第二天醒来时,已是下午了,我和曾雄看来是喝醉了。
雪停住了,天寒地冻。白色的世界中太阳显得特晃眼。我和曾雄在雪地上慢慢地走着。太多的感叹。
“你真的不回杭州了?你要去哪里呢?你回东莞吧!那里才是你的家。”他突然站住挡住我的路。
我双手扶在他宽大的肩头。“杭州我已经放弃了,我把所有的工作都已经交给了我的同事,我是自作主张,想必昊天公司一定不会放会我。我是再也没脸回去了。”
“你的心魔已解,你还在想什么。你就当是一次冲动而已。”
“不可能了,我回不去了,我也不知我能回到哪里?哪里才是我的栖身之地?”我眼神开始迷失了方向,唏嘘不已。
“都说男人如果没有了事业,就去选择爱情。你比我幸运多了,你还有吴暇!你现在心中不再有任何心结,也就没了心魔了,你这时找她最合适。”
我沉默起来。
“你再不回去对吴暇解释清楚,你会后悔的,不要像我一样,一辈子只能活在一个不切现实的恶梦中。”
“晓雪现在对你不是很好吗?”我试探着问。
他摆摆手,“不可能的,晓雪那么年轻,我对她只是兄妹感情。”
一群孩子在雪地上追逐着,我叹道:“他们多幸福!”
“你也曾经幸福过,也会再幸福的,听我的话,回东莞吧!”
我抬起头,对着缀满西空的晚霞,如一个年迈的老人在感叹: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东莞!你还会欢迎我吗?我没有半点把握。这些年来的不幸让我不再对幸福有任何的奢望。爱情也许对于我来讲仍是个传说罢了。
我又突然想起了吴暇,生如夏花的那张脸。我马上有了一股强烈的冲动。我要回到她身边,告诉她我是如何的思念她。我不会再离开她了。我已经找到了我的魂了。还找到了我两年前初见她时那种心动。
我跳上了一辆开往焦作车站的公车,窗外,曾雄站在雪地中,挥别的手,满含期待的眼神。在他身后,晓雪正用一双妙目看着他,我心中一阵暖流涌动,而就在这瞬间,我知道我已经找到自己的魂,我为兄弟而释怀,为自己这一年的痛苦而释放。(2007…12…15夜于东莞寮步/2008…01…06修改于东莞)
第五部
第五部:复仇
序言
东莞,我回来了,满带希冀,满带豪情。
从广州白云机场到东莞的大巴上,我想起了很多有关和她的故事,我能原谅她对我的怨恨,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要迫切地回到她身边,请求她肯原谅我的过去。
我恨自己不能立生双翅飞到她的身边。
时隔近一年,再见吴暇时,她仍是那般矜持,一脸的优越让我自渐形移。我似乎正被她压缩到最小的容量,丢到回收站内。然后再冷漠地点上右键,按下永远删除。
她和我形同陌路。眼光冷得像刀,冰冻了我所有的热情。更击碎我所有的暇想。让我在她面前几欲栽倒,无地自容。
南国的冬天如初秋般那般深沉与温暖,但我的心已开始跌入了冰窟。慢慢地下沉,开始凝固。
“陈鹏,我这一辈子都不想看到你,你滚得越远越好!”她怒目与我相恃着。
我痛苦地看着她踩着我卑微的影子,无助地看着她慢慢地消失在我的视线外。
两年来,我第一次惊见她这般冷漠,这般绝望。
空白的脑海如一张旧底片。灰色的放映着这两年来的恩恩怨怨。
情殇第56节南国的冬天
当晚,程宇光的宿舍。这是我在东莞仅有的一个避风港湾。
我像一个被抛弃的婴儿那样,苍白无助。
我和他对饮着,小桌上的两瓶皖酒已见底了,旋晕的脑中一片空白,不知所云,宇光也喝得兴起,“奶奶的,我再去弄两瓶过来喝。”但他已经站不起来,脚下发软,重新倒在沙发上,我咧着嘴笑道:“真他娘的痛快!我要睡了。”
时光仿佛绕到了从前,我重新过起了早晨从中午开始的日子。痛苦的心理熬不过漫漫长夜。彻夜未眠。每天太阳照在宇光的阳台时,我才开始进入睡眠中。我再次变成了行尸走肉,苛且地支撑在这座冷漠的城市中。
对于未来,我没有了方向。
对于爱情,我没有了奢望。
我如一只囚禁在牢狱中的罪犯,在痛苦的忏悔着。忏悔我曾经的不经意,不懂得爱,还让爱一次次在我面前流逝。走吧,我曾经的真挚。走吧,我的女孩。我将一起将你们埋藏在人生沙漠中。
冬天的太阳懒洋洋地照在床头,我睁着一双不肯睡去的眼睛,脑头一片空白。全身无力。
突然有一天,我跑到市外环路的“人肉街”(妓女聚集中心)。我要看看我还是不是男人。
一个很丰满的女孩一边帮我脱着衣服,一边用手试图调起我的欲望,我突感到一阵羞辱。推开她,掏出一张红色的大团结扔在床上。“你可以走了。”
女孩一脸的不解。“你是不是有病啊!”
“滚!”我咆啸道。
一个人走出“人肉街”,似乎感到身后许多双眼睛在盯着我。我发疯地向前冲去,我真他妈的贱,贱得连一个妓女都不敢上,我还是不是男人。
一团白影迎面向我冲来,我来不及做不出半点反应,就昏蹶了过去。刹那间我想起了晓霞墓前那团白色。我真的随她而去了吗?
我和王卉就是这样认识的。
和许多车祸的剧情一样,她撞上了我,然后再送我去医院,然后一番抢救,我就醒了。
她三十来岁。靓丽时尚,气质很好,应该是很有女人味,这让我又想起了黎敏。她们应该是属同一类型。但王卉比黎敏更成熟,而且优越感更强。
她见我醒了,“不好意思,让你受苦了。”
我慢慢地坐起来。感觉命运真会开玩笑,我多次的车祸居然每次都能转危为安,如果上天是个导演的话,那他应该是个极没品味的导演。死对于我来讲根本不具备任何恐惧。因为我基本属合死的条件。最好是那种一撞就毙命的那种剧情。
我一言未发,好久才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医生说还有一周,你放心,我会照顾你的。你有家人吗,你应该打个电话给他们,以免他们担心。因为你已经昏了两天了。”
“我在这个城市没有亲人。”我冷冷地道。
“我叫王卉,如果这次的事对你有任何损失,你尽管提出来。”
“没有,我一周后出院就可以了。”
她一脸的不解。也许是为我那超乎寻常的话。不是我不是看不起钱,而是此刻我不觉得金钱远不能拯救我死去的心。
我看着床头的手机,已经关机了,想必是没电了,我想打个电话给程宇光,他可是我现在唯一的朋友。她知趣地递过了她的手机。
下午程宇光来看我时,我还在睡梦中,他一边不满地对王卉发着牢骚,一边向医生了解我的伤情。谢谢你,我的朋友,你仅有的一颗的热心也让感到世间除了爱情,还有兄弟之情。
“宇光,你别难为王小姐了,她也不是故意的。”见到王卉那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多少让我有点怜香惜玉。“我还要感谢她车下留情,不然的话,你小子现在也见到我了。”
王卉笑了,一脸的灿烂。很迷人。
一周后,宇光接我出院。王卉塞给我一个信封,我知道里面肯定是人民币,厚厚的一层,应该有一万,我拒绝她的同时,也在怀疑她出手真大方。她想必和黎敏一样是个富家太太。
王卉轻笑道:“陈鹏,既然你不为钱所动,那我晚上请你们吃个饭吧。以表谦意。”
“我还是免了,我晚上还有个商业比赛。”宇光一溜烟地跑了。
我和王卉对望一笑。
她开着一辆BOMW,足显出她的地位很不一般。
银城洒店是这座城市为数不多的五星级酒店之一。
宴会大厅,她点了一桌的西餐,我之前和吴暇为了制造浪漫吃过几顿西餐。所以还是知道左手刀右手叉的吃法。
王卉手法娴熟,这对于一个开BOMW的女孩并不奇怪。她真的是个迷,她是做什么职业的,企业老总?老总太太?还是富豪二奶?
我本以为我的心已随着吴暇对我的冷漠一起死去。不再受外界干扰了。但面前的这个女人让我充满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