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纳兰峻硕可能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同的想法,但还不至于作死。 不求不得,各过各的,两不相干,最是合适。 然,纳兰峻硕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以前,我说过不会给你休书,现在,我还是那一句话,进了我硕王府的门,成了我纳兰峻硕的人,只有丧夫,没有休妻。” 很好!这绝了。 燕沂凝瞪着纳兰峻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你的心里话?”纳兰峻硕的脸黑到极点。 他实在不明白,燕沂凝怎么就对他有如此大的意见? 明明方才来时,燕沂凝与纳兰卓溪还有说有笑,一点见外的样子都没有,他来了,她的态度就彻底改变了。 在她的心里,他就是那般不重要?便是连纳兰卓溪也比不过。 他看向纳兰卓溪,不得不承认,他这位皇叔,当真长得风流俊逸,气质也温和,很讨人喜欢。 以前,这男人也没有如此强硬的态度吧?这是耗也要耗死她? 哪怕不爱,也不许她脱离掌控。 燕沂凝说:“你这样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纳兰峻硕点头。 燕沂凝心底骂了一声:心里话个屁,你丫的会不会抓重点? 她说:“没错,所以,你什么时候给我休书?” 既然都过着难受,不如早些放过彼此。 虽然有些难受,但这心思不能变。 有人曾说,先爱上的那一个,便输了。 纳兰峻硕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见纳兰卓溪都送到了门口,终于还是没忍住,道:“王叔那么忙,就不要再送了。” “我和硕王妃之间,清清白白,你大可不必为难于她。”纳兰卓溪道。 他其实可以不开口的,但他还是没有忍住。 燕沂凝回头看了纳兰卓溪一眼,有些话想说,却是最终什么都没说。 纳兰卓溪方才的话,更会让纳兰峻硕怒火中烧,可他看起来终究还是更为关心她,她不好多说。 燕沂凝冷哼:“简直是莫名其妙。” “王叔这里应该没有什么事了吧?”纳兰峻硕突然话锋一转,俨然带着几分质问。 纳兰卓溪并非愚蠢之人,一听便知纳兰峻硕有所误会。 不过,他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不是怕纳兰峻硕,而是不想给燕沂凝带去任何的麻烦。 再看看纳兰峻硕,这男人的脸色黑得可怕,怕是心里不知道怎么在怀疑了,鬼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不理会,方是上策。 离了齐王府,燕沂凝便径直往皇宫的方向去,一点要回去硕亲王府的打算都没有。 纳兰卓溪说:“没什么事了。” 他看向燕沂凝,燕沂凝不必他开口,便知他要说什么,于是,转身离开。 “人便交给你了,多谢!” 简单的一句话,纳兰卓溪便懂了,不只是将月沛诗交给他带着,还有店铺。 他应下了,亲自将人送到门口。 没想到,这一打听,却是打听到她先去了齐王的店铺,又去了齐王府。 满心的紧张与愧疚,在刹那间消散,一股难以言说的愤怒涌上来。 纳兰峻硕简直是无法自控地冲到齐王府。 在途中,他一直都在安慰自己,燕沂凝之于王叔有救命之恩,或许,是王叔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燕沂凝这才去看的。 他所有的自我安慰,都在到达齐王府主院外,看到燕沂凝与齐王纳兰卓溪有说有笑那一刻崩塌。 她这样的举动,让纳兰峻硕心里更是愤怒。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离了齐王府,这天色也不早了,竟是不愿意回硕王府,还要往皇宫的方向去。 “你是不是走错了方向?这个方向,可不是回硕王府的方向。” “我何曾说过要回硕王府了?”燕沂凝头也不回。 纳兰峻硕闪身上前,直接挡住了燕沂凝的去路:“你什么意思?跟我在一起就那么难受?”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所有的事情,都在那一刻失去了掌控。 看着燕沂凝这张还留有疤痕的脸,纳兰峻硕心中五味杂陈。 燕沂凝道:“皇后和蕊贵妃的身体都还没有完全好起来,太后那里,我也有许久未曾去过了,自是要进去看看他们的身体状况,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自好在第一时间处理。你这么拦着我,难道是不想我去救他们?” 亏得他在长公主府将事情摆平之后,努力平复下心境,便以最快的速度往硕王府走。 他觉着,燕沂凝估计在硕王府等着他回去,等着他的解释。 没有想到,回到硕王府一问,才知道,燕沂凝确实是回去过,但是,在回去后没有多久,便又离开了。 她的速度很快,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听府中下人的意思,燕沂凝回去后,便是直奔她之前住的小院,进去后没有多久便又离开了,对于硕王府,半点归属感都看不到。 他当即皱起眉头,令人去打听燕沂凝的下落。 燕沂凝笑得十分灿烂:“那么,硕王是想要对我怎么样?” 未待纳兰峻硕回答,她又道:“是打算如以前那般弄得我生不如死?还是打算如你失忆那般对我千依百顺,言听计从?” 纳兰峻硕:“……” 这女人当真是欠揍,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是不是该拉过这个女人,狠狠地打一顿? “只是这样吗?” 他真是信了她的鬼话。 燕沂凝不答反问:“那么,你以为是怎么样的?” “你不想跟我一起回硕王府?”纳兰峻硕沉声问。 说是在问,他的话语中却是有几分肯定的。 事实上,他也真的是那么做了。 燕沂凝笑了笑,说:“心里知道不好吗?干嘛非要说出来?” 眼见纳兰峻硕的脸色又黑了几分,燕沂凝心下便又畅快了几分,她发现,她果真还是真适合与记忆完好的纳兰峻硕相处。 一言不合就开怼,让人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拿她无可奈何的模样,真的是太可爱了有木有? 她果然是邪恶了。 “燕沂凝,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对你怎么样吗?”纳兰峻硕咬牙切齿,几乎每一个字,都是自齿缝中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