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说过让你救好她,但是,我可不记得有答应给你休书。”纳兰峻硕道:“接下来,你还是好好地救她,至于休书,看你表现。” “你直说,要怎么才给?”燕沂凝问。 “以后,我的所有事情都交给你了,若是我高兴了,说不定就放过你了。” 才怪! “你的事,全归我处理?”燕沂凝有些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对那些毫不知情的燕沂凝,已经与纳兰峻硕走在回硕王府的路上了。 燕沂凝不止一次地询问:“我并非你心上之人,你留我在身边,不是添堵么?何不放手,让你我都快活些?” “你这么说,到底还是在意你并非我心上之人?”纳兰峻硕微微眯起双眸,故意曲解燕沂凝的意思。 燕沂凝顿时就笑了起来,只不过,她那笑容未及眼底半分。 “你还能再自恋一点?我是否被你放在心上,你认为我在意?” 心下怒得不行。 这个男人怕不是脑子有坑? 好吧,她心里其实是有那么一点在意的,只是,她不想说。 纳兰峻硕心里也有些不爽了,亲也亲过,抱也抱过,同床共枕过,哪怕没有夫妻之实,好歹也相处了那么久,这女人居然如此洒脱。 他就有那么差劲么? 纳兰峻硕看着燕沂凝,怎么看,这女人脸上的笑容都刺眼得很。 燕沂凝说:“在你失忆前,我们可是说好的,我救治好你的心上人沈佳蕊,你放我离开。” 他不想放的人,可没那么容易离开。 “你以后不许再对我说那个字。”燕沂凝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距她仅两步之遥的纳兰峻硕,道。 “哪一个字?”纳兰峻硕明知故问。 他失忆的时候,这女人可是没少对他“乖”。 方才,不过是脱口而出。 不过,如果给他当一段时间侍婢,能换来一纸休书,远离这没有硝烟的战场,也不亏。 燕沂凝猜测纳兰峻硕估计会给她找一些事,但她依旧应了下来。 “记住你说的话,人,我救,事,我做。” “乖!”纳兰峻硕心情愉悦,连眼中都是笑意。 乖你妹啊。燕沂凝直觉得那笑意刺眼得很。 想想,那感觉还不错。 啊喂,这男人什么眼神? 燕沂凝一阵恶寒,她一定是做梦了,脑子不清楚,眼睛不好使,否则,何以会看到纳兰峻硕的眼神温柔? 再定睛一看,果然,方才看到的就是虚幻。 除非天下红雨,不,即便是天下红雨,这男人也不可能对她温柔。 燕沂凝果断地离纳兰峻硕远一些,纳兰峻硕则是看着燕沂凝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笑了起来。 燕沂凝多次在危险边缘拣回一条命,人也敏感不少。 明显的异样,让她不得不停下来。 “纳兰……” “别怕,有我在。” 燕沂凝几乎是一开口,便让纳兰峻硕打断了。 燕沂凝说:“乖。” “哦。”纳兰峻硕应了声,却是没有说同意,还是不同意。 燕沂凝当他是答应了,这才又转身往硕王府走。 纳兰峻硕抬脚跟了上去,依旧是如之前那般,距燕沂凝两步之遥,不会离她太近,也不会太远,正好将她护在一个安全的范围内。 只要有人对燕沂凝不利,他便可以在第一时间保护她。 简单的五个字,仿若带着烫人的温度,直接滚入心间,将她那特意封存的心也灼烧起来。 他又不仅仅地说,在说话的同时,他人已经迅速地将她拉入怀中,以绝对的姿态保护起来。 两人相安无事地走着,各有所思,很长一段时间,也没有人开口说话。 夜幕降临,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街上的行人渐渐少了,整个街头都显得冷清起来。 突然,一阵不太正常的风吹起,纳兰峻硕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浑身的神经更是紧绷起来。 越发的不正常了,风声冽冽,隐隐含着杀气。 “能不能别贫?还有,你现在叫我凝凝,不觉得恶心吗?” 她可没有忘记,这男人是有多恨她。 现在这般,到底是想恶心谁? 纳兰峻硕问:“怎么?我那么叫你,你恶心?” 燕沂凝:“……” “扑通,扑通……” 燕沂凝感觉到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这是她与纳兰峻硕相识这么久以来,纳兰峻硕第一次在记忆完好的情况下,待她如此温柔,亦是第一次如此维护她。 燕沂凝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亦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动。 原来,纳兰峻硕待她,也是可以很温柔的,他也是会维护她的。 她要怎么回答?恶心?还是不恶心? 空气中杀气翻腾,越来越近。 纳兰峻硕双眸微眯,浑身的气势都变了。 “来人当是不简单,一会儿,我对付他们,你找机会离开。” “我走了,你怎么办?” “凝凝是在担心我吗?” 她一直盯着那些人的眼睛,试图找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然而,没有。 在她看来,能恨她到令死士来杀她,也就那两个女人。 不过,死士应当只有位高权重之人才有,出了之前的事情,燕王妃和燕箐凝的日子当都不好过,她们买凶杀她倒可能。 “你确定这些是死士吗?”燕沂凝觉得很有必要确定一下。 纳兰峻硕点头:“非常肯定。” 尚未道出只言片语,好几个黑衣人便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 “我们的目的是燕沂凝,其他无关之人趁早滚蛋。” 无关之人?纳兰峻硕脸色顿沉,双眸氤氲着狂风暴雨。 “你们是何人?找燕沂凝又是想做什么?” 纳兰峻硕打量着对方,只见对方全身上下都包裹得极为严实,除了一双眼,竟是什么都看不到。 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 这些人,是死士。 就不知道是谁的死士。 燕沂凝微微诧异,她还以为来人是冲着纳兰峻硕来的,毕竟,这家伙也不知道遇到过多少暗杀。 “是谁派你们来的?”燕沂凝将打量了一遍,看不出所以然,却是不妨碍她猜测:“燕王妃?抑或是燕箐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