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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2 / 2)

“白国祁你敢!”那樊公子扶着家奴站稳了,喝了一声道,“我从撒老板手上买了这个人,花了钱,这人就是我的!花钱买奴难道犯法了吗?这人是官奴?谁能做证?采石场的场卫刘协吗?他拿什么证明?”

樊公子这句话说得并非没有道理,官犯买卖律令不允许,是以刘协手上并没有留下任何契书证明。如果单靠人证供词,而没有物证,根本不能证明现在的钱五就是李砚。

樊启山道:“我手上有与撒老板的押契!你今天不把人给我,我就去京城告状!区区御史中丞,难道我就怕了你吗?!”他道,“我樊家平日无理都能赢官司,今个儿难得有理,难道还会输不成?!有没有王法了?!”

这樊公子被打了一通,此时气急败坏,非要跟范安死磕到底了。

范安抖了抖身上的泥土,静站了一会,笑道:“你说得极对,现下没人能证明钱五就是采石场的李砚。但这人终归谁还得讲王法,你也不必要去京城告状,河阳知府刘大人身为父母官,想必一定是讲王法的人,不如就去他那告状。”他道,“刘知府若说这奴才判给你,我决没有二话,立即放手。”

“那好啊,我也相信刘知府的讲王法的人。”樊公子也笑了,“他若说判给你,我也决没有二话。”

两拨人就此浩浩荡荡往河阳知府去了。

其实这两拨人在街头打架的时候,已经有人通告了知府刘丰顺。这会儿听说两拨人打了一架后竟然要来自己府上论理,害得刘丰顺直冒冷汗,连忙叫人把在外收粮税的师爷叫了回来想办法。

那知府的师爷听说了此事,说这两个人一个太有权,一个太有势,我们都惹不得,绝不能接这个案子。到时大人你就说你病了不能理事,叫他们自行调解算了。

刘丰顺觉得这是个主意,是以樊大公子在府外击鼓的时候,便有人跑过来点头哈腰地说刘知府今天得了风寒,床都不能下,不能接案子了。

范安在旁边呵了一声道:“装的,你们去把他叫起,真下不了床,就把床搬到堂前。他今日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得给我审完!”

刘丰顺被逼无奈,最后真的裹着厚被来升堂了。

这两人一个是京城高官,一个是皇戚贵府,刘丰顺不敢叫两人跪着,叫人左右各备了一把梨花大椅。撒凡培和李见碧被押在堂中听审。

刘丰顺粗粗粗将事情听了一遍,说这事挺好办的,谁有钱五的买身契,这人就归谁呗。王法律令都这样写,我也不偏颇。

樊公子笑了,道:“刘知府果然是讲王法的人,我有这奴才的卖身契,就在家中的书房里。”他说着招呼过一旁的家奴,叫人赶紧回去将那卖身契给带出来。

范安淡定道:“我也有钱五的卖身契,就在南长府里。”他说着招呼过一旁的白国祁,说,“你去给我拿来吧。”白国祁斜了他一眼,他哪来钱五买身契啊?!难不成让刑知临时做一张假的不成?

范安见他愣着,骂道:“还不快去!”白国祁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出去了。

众人在堂里等了几刻钟,樊府的家奴与白国祁都回来了,各自将手中的契书交给了刘丰顺。

刘丰顺一眼就看到白国祁的那份是临时做的假契,上面的印章都是真的,但看得出是临时盖的,那色泽都还鲜润着呢。但他看了一眼范安,却没敢说。

那樊大公子站起来指着范安的鼻子道:“你怎会有钱五的卖身契?!你做假契!”

范安道:“是不是假契是你说了算的吗?要刘知府说了才算。这案子是你审还是刘知府审啊,有没有王法了?”

樊公子被他气得五窍升烟,他转过脸去盯着刘丰顺道:“刘知府,哪张契书是真的?”

刘丰顺哪敢回答,他眼光落在堂下的撒凡培身上,脑子一亮,忙道:“这契书真假难辩,但撒老板一定自己画的押一定认得,撒凡培,你看清楚了,告诉本府,哪张契书是真的?!”

撒凡培自然知道哪张契书是真的,但他现下知道了范安御史中丞的身份,已不敢认了。他一介奴商,惹不起富,更惹不起官,是以刘丰顺再怎么问,他也不开口。但刘丰顺只有他这么一根救命稻草,哪里肯放,当下一拍惊木,斥道:“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招了,来人哪!大刑侍侯!”

撒凡培听得大刑两字,心下扑扑跳个不停,他突然大喊了一声,直往刘丰顺的案台前冲了过去,但听呯地一声,这人竟撞在案上昏了过去!

刘丰顺目瞪口呆地看着,旁边的衙役将他翻过来看了看,说大人,这人已经昏过去了。

众人都静默了一阵。

范安道:“这契书哪份是真的,还是得靠知府大人辨认了。”

刘丰顺咽了咽口水,他真想跟这撒老板一起昏过去了事。“本府眼拙辩不出来,我请府里的老主薄看看吧。”他说着下了案台往后堂去,“各位大人等我片刻。”

刘丰顺转进后堂问师爷,说接下来该怎么判才好?那师爷道:大人你既然看到过那人的钦令,说明是钦差不假,而且一定是京城都察院的人,这人若得罪了,回去一纸便能罢你的官。而樊公子是河阳的大户,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得罪这号人,以后在河阳这官怕更难做了。

这两人思来想去,直说了两个刻钟也商量出个结果。

堂外的白国祁站了一会,说这么长时间了这两人也不出来,我去催催他。

他说着走进内堂去,不地片刻,结果领着刘知府出来了。樊公子问:“有结果了吗?”那刘丰顺在案台前坐了片刻,抬头道:“结果出来了。”

他道:“两张契书都是真的。”

“荒谬!”樊公子道,“你怎么辩的?连真假都分不出?!”

“小人无能,实在分不出,是以只能判两张都是真的。”

范安道:“但钱五只有一个人,若两张都是真的,这人要判给谁。”

“这个很好办啊。既然两张都是真的,当然是要分两家。”刘丰顺指了指底下的李见碧道,“用刀将他左右剖开,你一半他一半,谁也不多一份,谁也不少一分。不就成了吗?”

樊公子跳脚道:“剖成两半,血滋呼啦的,谁还要啊!”

“你若嫌弃自然可以不要啊。”刘知府道:“按王法,你若不要,这人那就给高大人了。”樊公子噎了一下,骂道:“谁说我不要了,我就是拿了喂狗,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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