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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赚钱了?(1 / 2)

显然吕押司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乐天轻笑道:“吕先生,将话解释与庄员外听听!”

没有说话,吕押司起身,向乐天长长一揖,口中说道:“乐先生果然眼光长远,胸有格局,吕某数次落于先生之下,今日才觉得输的心服口服!”

乐天忙起身回了一礼,口中客套谦虚了一番。

听吕押司这般说话,庄员外心中依旧是不明白,但也知道吕押司与乐天之前结怨之事,更是知道吕押司因乐天而去职,在听了吕何这番话后,也感觉到乐天有些高深莫测起来。

“庄员外以成本价格购入木料、石料、砖瓦,供平舆县城重建,除了些许运费外,半分利益也不取,这足以成为佳话也!”吕押司将目光投向庄员外说道,顿了顿又说道:“庄员外为重建平舆出了如此大的力,也会博得一个偌大的善名,到修建桥梁堤坝时,县衙自是要优先照顾庄员外,不然全县百姓如何看待县衙。”

闻言,庄员外脸上尽是笑意。

吕押司又压低了声音,说道:“当然,这只是给县衙三大老爷一个由头而己,免的有人再插手其间生意!”

庄员外心中更是大喜,忙阿谀道:“乐先生果然才智过人,这谋略果然妙的很,怪不得那黄家前些时日,会丢那么大的面子!”

“过几日,乐某会向平舆各家富户募捐,待县城重建之后,会立于一碑,将平舆重建经过刻于其上,便是所损善款等诸多善举也是记录其上,使其流芳百世也。”乐天又说道。

“只要先高登高振臂一呼,庄某一定会立时响应!”庄员外忙说道。

乐天不禁有些无奈,这庄员外会不会使用措词,还登高振臂一呼,难道是要造反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脸上带着笑意,庄员外又接着问道:“乐先生知道本县要修哪里的河堤,又要修哪里的桥梁,有没有具体的数字,在下也好尽早做打算!”

乐天点头,将前些时候自己着人统计的数据说了一遍。

“修桥、修堤都要用到石材,平舆又无山地,只能从外地运来了!”庄员外脑中盘算了一番后说道,随即压低了声音与乐天说道:“此事若成,庄某愿赠一成干股与先生,还望乐先生不要推辞!”

乐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提醒道:“少了!”

庄员外是生意人,自是懂得其中的道理,更明白乐天的头顶上还有两位老爷,忙道:“几位老爷的,在下也必会送到,只是到时要乐先生出面引荐!”

“那是自然!”乐天应道。同时开始盘算自己能得多少利钱。

事情说到这样,显然只差一步施行,只要庄员外舍的重建平舆的这笔利润,下笔生意必定赚的盆满钵满。三人又聊了一阵,才各自散去,各回各房,各上各伎。

天色己晚,自然是不能回家。酒喝的并不算高,乐天略有些身形摇晃的来到那船家老鸨为自己准备好的房舍里,开门见那兰姐儿己经躺在榻上,罗衫轻解玉、体横陈,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压抑了几日的乐天按捺不住,上榻抱着兰姐儿倒在榻上滚做了一团。

自知自己僄不起平舆第一名伎,乐天也从未问过兰姐儿陪宿的价格,但无疑兰姐儿一夜的僄资要比自己一月的薪水要高上许多,很可能要高上一倍也不止。

想到这里,乐天心中越发的兴奋起来,这僄兰姐儿有人付账又不用自己花费,不能浪费了这春宵一度,立时集中了火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乐天正值青春年少,又是数日未曾泄火,在兰姐儿的身上征伐起来龙精虎猛,势大力沉,当是勇猛的很。这兰姐儿也是有诸多榻上的手段,待乐天长驱直入后,也是施展出诸般手段,将乐天伺候的舒爽非常。

这二人征伐起来,叫榻的声响,还有床榻的晃动,引的同居船上的诸多人侧目起来,更有无聊者开始为二人计算时间,在这般晃动与叫榻的声音中,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之后,二人才鸣金收兵。

“那个房间里的老爷好生的勇猛,奴家接了这么久的客,还未听到有人这般厉害的!”就在乐天刚刚平躺在榻上,便听自舱外别的房间里有女子的声音。

这……船舱的隔音实在是不好,乐天一脸的羞涩。

烛光下,看到乐天这副模样,兰姐儿咯咯的娇笑了起来。

“奴家想求先生件事!”一场云雨过后,兰姐儿也是无力非常,软软的依在乐天的怀里,说道。

“何事?”乐天问道。

兰姐儿低声问道:“有传言先生或在过秋,或在深冬,要调任到蔡州府做事去了!”

“应该是罢!”乐天回答道,又摇了摇头:“具体的事情,乐某也不知虹,但结果多半会如此!”

听乐天说话,兰姐儿望着乐天,说道:“这平舆地小,奴家也想去府城,所以日后还求先生在府成帮衬!”

“我记的兰姐儿你是怡春阁的姑娘,怕是身契都拿捏在那黄达的手中,不得自由罢。”乐天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奴家虽沦于乐藉,但却是自由身的!”兰姐儿轻笑,又说道:“一把大火将怡春阁梦成白地,奴家己经跳槽自己单做了!”

跳槽,多么熟悉的词,然而乐天却知道,在古代只有女伎换了东家才叫做跳槽,而且是专属用词,其代表的身份意义与现代截然不同。

说到这里,兰姐的神色间又多出了几分黯然:“从同行姐妹们的遭遇来看,似奴家这等这等流落风尘之人,便是日后嫁入哪家,也不过是备受冷落之人。不如趁年轻多赚些银钱,免的将来落重无依无靠、凄凉非常的景像。”

说话间,身上不着一丝的兰姐儿又贴到了乐天的身上,眉宇间更多了几分惆怅。

青春年少,兰姐儿的身体又挨着自己擦擦弄弄,那刚刚泄过火的小乐天再次斗志昂扬起来,惹的乐天心神荡漾,随即又翻身上马,再次弄的整船风雨飘摇,令不少船上的僄客心中好生羡慕。

听到这般动静,某位有贼心却力有不逮之人,不由禁长叹道:年轻就是好啊,不似我等早早没了力气!

话说这兰姐儿能成为平舆第一名伎,不止是面相生的秀美,榻事自也是颇有妙处,身材纤秀丰腴,运动起来下面更是紧凑细致,令人十分的惬意,其中滋味更是令人识髓知味而妙不可言。

一夜数度共赴云雨,乐天纵是年轻气力也是乏了,直睡的日上三竿才醒了过来,伸手一摸,那原本睡于身边的兰姐儿早己不知去向。起身寻衣衫正待洗漱,却感觉衣服里有东西甚为沉重,伸手摸去,却是硬梆梆、沉甸甸的硌人。

“这是什么物件?”乐天心惊,伸手向衣衫里摸去,细细观看却是两块银锭,足有十多两重。

古时所谓的银锭并不是我们现在电视剧里所看的元宝,事实上便是古代官铸的官银也是各式各样,饼状、船形、长方条形、猪腰形等各种都有,只是官银的纯度要比私银高出一些。

这是怎么回事?望着两个银锭,乐天不由的发懵。而且在宋时,银锭虽是钱财,但主要流通的还是铜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足足半响后,乐天才明白过来,这是兰姐儿付与自己的僄资。

尻!自己被僄了!乐天险些开口骂了出来。不过转念又一想,原来自己还有这赚钱的潜质与本事,看样子将来有直逼柳三变的趋势。

望了一眼船外,乐天心中却是一惊,昨夜吃酒纵色过度,身子空虚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县衙内主簿老爷昨日说还有事吩咐自己去做,忙匆匆起身向县衙行去。

却说乐天来到县衙,刚刚见到严主簿,便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县衙内诸人正在忙于公事,你却不思进取怎么着怎么着等等之类云云的。

谁让自己来的迟了,上官老爷想喷就喷呗,乐天老老实实的在一边听着。

被狂喷了一通,直到严主簿喷的乏了,乐天才将那庄员外委托之事说了一遍。

“你这厮,有事不早说,害的本官浪费了那么多的口舌!”听了乐在的话,严主簿又训斥乐天道。只不过严主簿不再是方才那般模样,眼中立时蓄满了笑意,沉默了片刻又开口说道:“虽然本官未与这庄员外打过交道,但这庄员外的行事风格本官也是听说过一些的,向来是缁铢计较,何曾有这般大的手笔!”

说话间,严主簿将目光投向乐天,说道:“这主意想来是你出的罢,这庄员外可没有这般大的魄力!”

乐天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

知道乐天不说便是承认,严主簿点了点头,又道:“本官也曾听人说,平舆以前的工程,有不少是这庄员外承接的。这庄员外博些善名也好,本官与大老爷也有了由头,将事交与他做!”

乐天知道,严主簿隐晦的表达了,对这庄员外提出的条件十分满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汇报完毕,乐天正要退去,却被严主簿叫住。说道:“大老爷有件事安排你去做,你可是忘了?”

什么事?乐天在心中回想。

见乐天一副迷惑不解的模样,严主簿提醒道:“善款募银!平舆重建所需要的募银!”

又是要钱的差事,乐天无奈,但又不敢说些什么,辞了严主簿向工房廨所行去。

还是自己挖坑埋自己,当初这个募银之事还是自己提起的,乐天心中不由懊恼,随即揣测了半响,心中立时有了计较,摊开纸笔写了一份号召本县绅宦捐款捐物的信函,然后命手下的书吏抄将下去,只需将前头的称呼换了,再命人分别投入到这些富户绅宦的家中。

虽说平舆县城遭灾,但乡下却是安安稳稳的,根本没伤到平舆财主们的根基。

看到乐天着人散出的募捐信函,那庄员外第一个响应,捐了足有千把贯钱。

但也有例外的,譬如那黄达黄员外,家中三处产业被大火烧去两处,心中更是愤怒的紧,见有差伇将募捐善款的信函送来,当面便将捐纳信函撕成了碎片,扔在那差伇的脸上。

听闻到这个消息,乐天面容上并没有任何意外之色,只是微微一笑,未有任何多余的言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说话,不等于乐天不与他黄达不计较,只是眼下手头要处理的事比较多,没时间与他计较而己。

这一世加上上一世,乐天虽有自己做人的准则,但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良善之人,更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辈。

身为工房押司,头顶县衙三大老爷最为信任的属下,办事最强助手等等一堆头衔,乐天又岂能闲着。

擘如说眼下,乐天一边忙着发动劳伇平整县城火焚后的断垣残壁,手里还忙着另外一件事。历代以来,主官历来都只是动嘴发号施令而己,具体的事项还要手下的人来办,所以乐天这工房押司自是当仕不让了。

县衙中的差伇吏员都知道,重建平舆不像其它工程差事,并没有多少油水可捞,也懒的插手。

后世房产开发商为了推销自家的房产,自然要做出模型打出广告来招揽客户,眼下的平舆狼藉一片,只有让百姓看到平舆规划后的模样,才能从心底彻底踏实起来。

有前世的那些经验,乐天自然要效仿。从征发的劳伇中,寻了几个会做木匠活的劳伇,按照自己画好的平舆县衙规划书,正在赶做着一个两丈方圆的模型,力求精美完善。

“乐先生,大老爷唤您!”正在廨所中忙活,内堂门子来寻乐天,说道。

应了一声,乐天来到陈知县办公的签押房,施过礼说道:“大老爷召唤属下,不知所为何事?”

陈知县紧锁眉头:“除了那庄员外等数人外,响应者募捐者寥寥!”

朝廷的赈济还未曾到达,眼下重建平舆最缺的就是钱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乐天没有签话,做思索状。

“你可有何办法?”见乐天不言,陈知县陡然加重了语气,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属下有了些计较,还望大老爷能够采纳!”乐天忙做礼说道,随即又压低了声音在陈知县耳边低语了一阵。

听完乐天的言语,陈知县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思虑了半响后点了点头。

这一日,乐天正在工房审视着各项开支,临近午时,前堂门子站门前禀报说:“乐先生,有人急着寻你!”

乐天没有抬头,只是问道:“何人?”

那门子很是猥|亵的笑道:“那人是个半老婆子,说是清河伎家的程婆子!”

“哪个程婆子?”乐天挑眉,想了想又道:“不识的,不见!”

“原来先生不认得这程婆子?”那门子有些惊讶,却是不肯离去,说道:“这程婆子是城南花船上的伎家妈妈,先生举办花魁大比时,还曾乘过她家的花船做词,以赏诸位花魁!”

门子这么一说,乐天立时有了印像,不过一个伎家老鸨寻自己会有什么事,又见这门子一脸猥|亵嘻笑的模样,乐天拍案怒道:“平舆最近逢灾,县衙上下都忙的不亦乐乎,这样的人物你也敢来向我通报,究竟拿了那老鸨多少的好处!”

这门子拿了好处自是必然的,忙道:“小人也是替先生向那程婆子回绝的,只是那程婆子说寻先生有公事,并非其他原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编!你接着编,乐天心中冷哼,又说道:“乐某管的是工房,又不是刑房,她能有什么鸟公事,你是替她说情罢?”

“小的不敢有半点虚言!”那门子自是不敢得罪乐天,忙说道:“那婆子手里拿了张呈文,看样子确实是有事情!”

拿了官府的呈文,自然是有事情,估计是与征迁有关系的,乐天自然不能再推诿什么,挥手道:“将那婆子领进来罢!”

不过片刻,那程婆子走了进来,看到乐天笑了笑:“先生可还识的婆子我么?”

“何事快说!”工房廨所,乐天自是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那程婆子叫道:“还望先生给个活路啊!”说话间,将一张呈文递到了乐天面前。

接过呈文,乐天草草的看了一遍,临呈文的末了,还有十几个签名的画押,甚至这十几个名字中自己还眼熟那么几个。

原来,因为平舆火灾,前几日陈知县下了禁令,严禁伎家赌馆开张。

乐天目光不屑,对着程婆子说道:“你们这些人忒没眼光,清河水系四通八达,平舆不让做生意,不能去府城还有其他州县做生意!”

在乐天眼中看来,什么伎家风月,说的明白些,不过是两腿一张便有钱来的事情罢了,这些事又何必寻到自己。

“乐先生怕是不晓着风尘业的内情!”程婆子苦笑道:“我等做这些生意又岂是好做的,应了那句话来说,官欺民讹孬种赖,我等若是去了其他州县,免不了受地痞官府盘剥,哪有那般容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乐天又怎么不知道,是凡经营风尘业的哪个没有点背景,其中不知又有多深的水,就像怡春阁是黄达家的生意,平乐轩是吕押司家的买卖,没点势力敢经营么。这些人在平舆可称的上是地头蛇,若是去了其他州县,就只能低声下气,弄不好还会被人家弄个灰头土脸。

当然花魁大比与今日又不同,那些女伎是来参加大比的,又不是来抢生意,完全是两个意思。

禁了赌倒无所谓,但禁了风尘业,这些伎家难道要去喝西北风不成。

“有县尊大老爷下的禁令,乐某也是无能为力!”乐天摇了摇头,做无奈状。

这是陈知县的命令,自己又岂能管的了,乐天表示。

程婆子忙道:“同行们推举老身前来,就是想让先生与大老爷说说,我们诸家愿出银钱资助本县重建!”

朝廷赈灾的银钱还未调拨,平舆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啊,乐天道:“你且先回去,容我向大老爷探探口风再做决定!”

听乐天这般说,程婆子心知有些眉目的,谢过后,咧着嘴退了下去。

见那程婆子离去,乐天的脸上尽是笑意,

平舆火灾后,城里的花街柳巷大部分被火焚了去,便有头脑灵活的伎家从临近府县买了花船,摆在清河上继续做生意,有一家这样,其余诸家也是效彷,纷纷购入花船画舫,没几日的光景,便成了气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日,乐天被陈知县唤到签押房,正为筹募重建平舆的银钱发愁而问计于乐天。乐天恰想起清河边花船林立的模样,自知这些伎家的老板来钱容易,哪个不是身家丰厚,眼下却不肯募出半点银钱,乐天心中便有了定计。

于是乐天便出了一番主意,说平舆方才遭灾,城外便有人寻、欢做乐、风月无限,实有伤风化。陈知县心知肚明,立即下了项禁令,明令禁止本县风尘业与赌坊开张。

于是便有了今日这程老鸨上门来求乐天的一幕。

也许有看官会说乐天做不厚道,那些伎家奉乐天以上宾,伎家女子更是自荐帎席,乐天这样做着实是不大地道。

其实乐天怎不知道,无论是女伎对自己自荐帎席也好,还是伎家老鸨奉自己以上宾也罢,无非是想要寻自己做些诗词扬扬名气罢了。

伎家女子倒也好说,这些伎家老板却是忒小气了些,每个伎家都有头二十个女伎,一天的收入怎么也在一二百贯,一月下来便是数千贯的收入,如今平舆需要重建,这些守财奴却是不想拿出半分,也难怪乐天会将主意打到伎家的身上。

程老鸨求上门来,乐天口头答应,也招摇的去寻了陈知县,只是汇报了些日常工作却没有提及此事。

道是为何,县衙中自己虽说风头一时无两,但县衙内免不得有平舆诸家地头蛇的耳目,自己办不办此事,怎么能传不到那些人的耳中,做做样子还是很有必要的。

待价而沽的道理,又有几人不知晓,对方心中越急,这榨出的油水就越多。

很快便有忍不住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乐先生!”傍晚临近下差之时,那原来只是寻常吏员的吕书司,为了与吕家做交易,而被被乐天推举成刑房押司的小吕押司,来到工房廨所门前。

见小吕押司寻来,乐天笑脸相迎:“吕押司,快请进!”

这位新任的小吕押司满脸尽是笑意的走了进来,双手奉上一封烫金的大红请柬,恭谨的说道:“我家族叔请大人一叙!”

接过请柬,乐天翻瞄了一眼,才知道这是工房上任押司吕何差小吕押司送来的请柬,请自己赴宴一叙。

这新任的刑房小吕押司与前任工房吕押司是本家叔侄关系,这般说话也是应当。

乐天装做不解道:“前些时日,我与你家叔父刚刚见面!”

“在下也不知晓,只是今日午时我家族叔让在下将这请柬送与先生,再三叮嘱在下,请先生务必赏光!”这新任的小吕押司说道。

吕何经营的便是平乐轩,想来数日禁令下来,这吕押司也是有些吃不消了,才来寻到自己。或许这些伎家老板嫌之前那来寻自己的程老鸨份量不够,才托这吕押司出面。

乐天心中立时有了定计,接过请柬,笑道:“如今我与吕何吕先生也颇有交情,恭敬不如从命!”

见乐天欣然接受,小吕押司也是高兴非常,在乐天的工房廨所里谈论了许久,只听到下差的梆声,才与乐天一齐出衙,向城中的一处酒楼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是换做往常,这吕何早便将乐天请到了花船或是伎家中做乐,只是眼下陈知县下了禁令,伎家花船皆不敢开门做生意,这才不得以请乐天去酒楼赴宴。

来到一家酒楼,刚刚进了大堂,便见吕何与三个财主装扮的人迎了过来,乐天与诸人纷纷见礼之后,吕何将这三人一一与乐天做了介绍。

果不其实,正如乐天所预料的那般,这三人在平舆不显山不露水,寻常低调的很,却是平舆几家伎馆的幕后老板,哪家在乡下都有几千亩的土地。

只不过乐天觉这席面上却是没有多少乐趣,陈知县下令伎家歇业,这酒席之上少了伎家歌舞陪坐,与几个老爷们在一起,终是少了许多气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吕何凑到乐天近前道:“几日前,那程老鸨来寻过先生罢?”

乐天点了点头,故做惊讶道:“吕先生怎知此事?”

“此事是程某做的孟浪了!”就在乐天话音落下之际,那被吕何引荐的程员长拱手说道。

“老程,你做事果然不稳妥!”就在这时,另一位张姓的财主从旁插嘴道。

“那程婆子不过是一老鸨,你让那等身份之人请乐先生办事,岂不是辱没了乐先生的身份!”另一位李姓员外也在一旁说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听到四人说话,乐天摇头说道:“乐某能博得今日的几分薄名,还不仰仗诸多伎家传唱乐某那几厥粗词劣曲,乐某又怎不记得诸多伎家的好处!”

吕何忙说道:“先生所言大谬,先生大作堪称仙家之曲,人间又能几回闻,怎么容得先生自己这般轻薄自鄙!”

乐天摇了摇头,将话音扯回到正题道:“那日程老|鸨去县衙寻乐某,也是承蒙诸多瞧得起在下,乐某又怎能不识抬举,当即便去寻了县尊大人……”说到这里,乐天叹息一声。

小吕押司就在县衙,这几人也是知道的,只是不知结果如何,齐齐的问道:“县尊大人是如何说的?”

在几个盼望的目光中,乐天接着说道:“前些时日,京西北路府衙有位老爷来平舆巡视灾情,见城南清河边花船画舫众,直言有伤风化,为此斥责了县尊一番,不得己县尊才下令封禁赌坊与风尘业,所以为此事,县尊免不得斥责乐某,所以乐某也是无能为力。”

待乐天话音落下后,几人齐齐喝骂那官员多事。

喝骂声止住后,那李员外极恳切的与乐天说道:“我等愿意联合本城伎家赌坊,为大老爷献上募银善款,只求先生再次向县尊进言!”

不止是这李员外心急,全城的伎家俱都是心急如焚,这禁上一天,规模大些的伎家就少了百多贯的银钱收入,若是连禁两月,至少要损失万把贯的银钱,心中如何不急,不如主动进献些善款,一来可以博得些声名,二来又能让大老爷通融。

那些开赌坊的老板也同样是心急如焚,更何况赌、色不分家,这几个员外开得了伎馆,又如何开不了赌坊。

“大老爷任上清明廉洁,不曾向本县百姓摊派苛捐,除些善款外,我等愿意资助大老爷笔墨书砚费用一二!”吕押司又接着说道。

陈知县上任平舆,做官着实可以说的上是清廉如水,要不然也不会在去了一趟蔡州后,落得囊中羞涩,不得己问计于乐天的尴尬场面,这吕何在衙中做了许久的押司,自是知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诸位员外所言甚善,在下自是会再次禀呈县尊大人!”乐天点头,又问道:“不知诸位准备捐募多少善款?”

吕押司回道:“事先我等己经商量过了,本县最大的几家伎馆每家出银钱一千贯,中等伎馆六百贯,至于寻常的伎家一至三百贯不等!”

乐天想了想说道:“当真算不得少,我且再与县尊商议!”

粗略的算了一下,本县伎家也能募集到万把贯的银钱,虽说距离重建平舆所需的数字相去甚远,但着实也是笔不小的数字,乐天又岂有不答应之理。

“说完公事,吕某再与乐先生说下私事!”见乐天一口答应,吕何又说道。

“私事?”乐天心中有些不解,这吕何所言又是何意。

吕何略有些尴尬的轻笑了两声,却拿眼睛去瞧一旁自家族侄小吕押司,那小吕押司心领会意,说道:“因盈盈姑娘之事,我家族叔曾与先生闹的不愉快……”

乐天一笑,连忙摆手道:“此事早己过去了,休再提起,休再提起!”

吕何赔笑了两声,正色道:“那曲凌儿也是出自于我平乐轩……”

“是何意思?”闻言,乐天心生警惕。

“先生莫要误会!”见乐天神色凝重,吕何忙解释道:“吕某是说,这凌儿姑娘出于我家,眼下与先生在一起似乎没名没份,所以吕某想将曲凌儿认做女儿,嫁与先生为妾,一来凌儿姑娘有了名份,二来先生也是我吕家的东床快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时妾氏家族与夫家来说根本无甚亲属名份,甚至妾氏在夫家几无地位可言,这吕家想将乐天拉至自家阵营,也是煞费了苦心。

以本朝规矩,这嫁女自然要有丰厚的彩礼,乐天如是想。

不止是乐天有些惊讶,其余的三个员外也是心中一惊,随即开口说道:“既然先生纳妾,我等也随上贺礼,还望先生笑纳!”

三人口中虽是道贺,心中都是暗骂吕何是老狐狸,眼下乐天在平舆风头一时无两,又有传言,乐天前些时日又得了知府大老爷的青眼,用不了多久会调往府城当职,以乐天的这般亲近上官的潜质,将乐天拉到吕家阵营,怎么说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在心中暗骂自己没想到这一步的同时,三人又想起来乐天并未没有成家,从自家家族里寻个端庄秀雅的女子,认做女儿嫁与乐天,又岂不是一笔更大的买卖。

嘴上不说,这三人心中己经有了计较,暗暗留心回去操办此事。

又饮酒聊了些风月,一场酒喝的皆大欢喜,夜深也便各自散了去。

敲开门,回到家里,菱子在乐天的身上闻了又闻,才对曲凌儿说道:“姨娘,老爷的身上只有酒气没有胭脂气,今夜倒没去哪个坏女人那里鬼混!”

曲凌儿捂嘴,依旧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丫头……乐天竟然无语了。

“老爷口中的酒肉气息好难闻,奴婢伺候老爷洗漱去!”说话间,菱子将乐天引到一旁,递上沾着细盐的柳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着那柳枝,乐天直皱眉头:“恁苦的东西,用来刷牙不知是不是受罪!”

“柳枝是苦了些,不用这个用什么,难道用手不成?”菱子睁大了眼睛迷惑,又说道:“只有贫贱|人家才用手来刷牙,奴婢在家里便是这样做的,老爷的身份尊贵,如何能像贫贱|人家那般做!”

无奈的接过柳枝刷牙,乐天一边皱着眉头嚼动抽刷,嘴里一边嘟嘟囔囔的说道:“明日我寻人做个牙刷出来,省的再嚼这柳枝的苦头。”

“牙刷,牙刷是什么?”菱子睁大了眼睛说道。

“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乐天哼了一声,说完便接过水杯漱嘴。

用毛巾擦过脸后,乐天对曲凌儿道:“你这样不明不白的住在我家,终不是个长久的法子!”

听乐天这么说,曲凌儿心底一惊,以为乐天要将自己转与他人,忙说道:“姑奶奶也是做主发过话的,让妾身做了先生的小……”

“我不是那个意思!”乐天看了出来,曲凌儿显然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忙将吕何所说之事对曲凌儿说了一遍。

听了乐天所言,曲凌儿心底也是万分欢喜,原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坐不得轿子出门嫁人,眼下却是如愿了,虽说吕家是有意逢迎乐天,但这终是给了自己像样的名份。

菱子忙过来给曲凌儿道喜,羞的曲凌儿回了自己的房。

洗漱了一番的乐天哈哈一笑,将凌子安排回屋里,自己直奔某正在害羞的小妾榻上,又是翻云覆雨了一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日,来到县衙,乐天将昨夜之事与陈知县说了一遍,陈知县只是点头不语。

乐天看得出来,这陈知县自恃有些前途可奔,所以对于银钱这方面来说,虽说很是需要,但绝对不会强求,正所谓受而不攻是也。说的明白些,就是等人去送,不会伸着手去要。

有了陈知县的充许,乐天便去寻小吕押司去各家传话。

那些伎家闻言,各自将银钱送上县衙,私下又经乐天之手,向县衙送上一笔银钱。

做事自然要做的风光利落,乐天央着陈知县写了幅乐善好施的字,又着人制成匾额,敲锣打鼓的送到诸位伎家老板的那里。

张罗此事,乐天又命人将那做好的平舆规划模型罢在县衙门口,着差伇四处敲锣命人来县衙门前观看。

乐天深得前世城市规划与房地产商心得,又加上那几个木匠手艺出色,两丈见方的模型做的精致美观,引得围观的百姓欣喜惊奇,得知平舆重建之后便是这等模样,一时间更是惊叹连连。

只是有细心的人看了出来,那不肯将土地征迁于官府的黄家酒楼附近,分别被一条小河穿过,更是有一间名叫公共厕所的建筑置于门前,只是问起这公共厕所为何物时,大多人都是摇头不知。

公共厕所这个东西,在宋代根本没有出现,又哪有人知道是为何物。

便是向乐天请教时,乐天也只是用一句五谷轮之所来搪塞。世上不乏明白人,很快有人参悟出了五谷轮回之所的用意所在,不禁捧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即那人叹道,乐先生不愧是做出了人生若只是如初见的大名士,连出恭的地方都说的这般优雅。

黄家沦为众人眼中的笑柄,世上没什么比这更欺负与羞辱人的。

在听到自家酒楼门前将要被挖出一条沟渠,又要建什么任人便溺的公共厕所时,那黄达黄员外气的一佛出世二佛生天,在家里一连打了七、八个下人,摔碎了几十个碗盏。

事情到这就了么,当然不能,某人记仇的很,又怎能轻易的放过这黄达。

未过一日,便有几个差伇寻到黄员外府上,求黄员外在征迁契约上签字,被那暴跳如雷的黄达一顿棍棒打将出来,更不巧的是当时还有衙中吏员去黄府请求黄员外募捐,也被一齐的打了出来。

很快在平舆城里尽是有关于黄员外的传言,说是黄员外将县衙请求募捐的吏员打了出来,一文银钱也不肯捐献。

在某人的授意下,黄员外铁公鸡的名字不径而走,也因此事,那间侥幸躲过火灾的黄家酒楼,生意开始日渐下滑,以致于门可罗雀。

至于纳妾之事,乐天眼下只能往后推推了,毕竟平舆刚刚遭过火灾,自己正室未娶,却在这个时候大张旗鼓的纳妾,难免受人非议,被仇家捉住小辫子更不好,只能理智的推后了。

乐天心中又有些担心,待到平舆完成重建之后,这吕家还会不会将认曲凌儿为义女的事情提起,事实上乐天关心的不是认不认义女之事,而是这吕家肯不肯出那份嫁妆,若到时自己被一纸调令调至蔡州,这些人给自己来个人走茶凉,自己也一点奈何不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晨起,面对菱子递来用来刷牙沾过细盐的柳枝,乐天一脸的苦涩模样,极不情愿的接了过来。

这个东西比起后世的牙刷,刷牙时有如受刑一般。

来到县衙,乐天琢磨着自己身为工户房押司,掌管着全县的工匠,吩咐手下杂伇去寻个手艺不错的工匠,来为自己制做牙刷。

古时的工匠、尤其是兵工类的工匠是世袭制,手艺世代父子相传有传子不传女之说,故而做出的东西工艺精细专业,以至于户籍都是在朝廷户部籍录在册的,被视为国家财富。

就某种程度而言,这些工匠的实际地位比农民商人都要高出一声,在战争时期更是主要的掠夺对象,甚至宋朝周边的西夏与契丹也都喜欢招募、掠夺大宋的工匠艺人。

不多时,有杂伇带着位一位上了年纪的工匠前来,乐天也无需客套,将牙刷的形状画在纸上,又比划好了尺寸,与那老工匠说了一遍,又商议是用竹杆还是牛骨来做刷柄,最后又敲定用马尾做牙刷的刷毛。

待那老工匠走后,乐天心中不禁洋洋得意,世界上的第一柄牙刷就要在自己的手中诞生了。

忙完了订制牙刷的事情,身为工房押司、兼任重建平舆的总规划师、还有具体执行人,乐天几日里一直呆在工地查看进度,及时调整各种事项。

这一日,县衙门子来到工地上,对正在如同指点江山般的乐天说道:“乐先生,大老爷唤您!”

大老爷召唤,乐天岂敢耽搁,立即放下手中的所有事情赶到县衙。

“你这杀才,挟公以报私仇,岂是君子所为焉!”

刚被召到了签押房,乐天便迎来陈知县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报复那黄员外之事,被陈知县发觉了。

乐天忙为自己辩解道:“大老爷,那黄通判与其胞弟三番两次为难大老爷,属下心中不愤,故而出此下策,这公共厕所定是不会建在黄家酒楼门前的,属下不过是借此机会恶心恶心他们黄家罢了!”

听了乐天的辩解,陈知县依旧是一脸怒意的训斥道:“你这杀才,恐吾与那黄通判结怨不深乎?”

见大老爷在气头上,乐天也不再为自己辩驳,老老实实立在一旁挨训。

见乐天被训的耷拉着脑袋,严主簿在一旁劝道:“常言道主辱而臣忧,乐天这般做也是为县尊鸣不平,县尊便休要怪罪了!”

听严主簿上前替乐天求情,陈知县做出总结发言,斥道:“今日便饶过你这厮,若下次再犯,本官定要好好整治于你!”

虽说口中训斥乐天,陈知县知道黄达出了恁大的丑,心中也着实出了口恶气,两次明的暗的被黄炳整治暗算,心中早便积了一腔恶气,却依旧要做出一副不计前嫌的清高模样。

“你这厮虽有些才气,心眼却是忒小了些!”一旁的严主簿也是开口责怪,又言:“你岂知道官场险恶,县尊若树敌太多,日后仕途上岂不阻碍连连,若仅凭名人喜好而意气用事,日后必有不测矣!”

见严主簿也如是说,乐天只得连连告罪。

叹了口气,严主簿望着乐天,眼中泛出几分关心之色:“秋后若是蔡州府衙真的调你就任,你可为自己想好了退路?”

想起黄通判与那王户曹参军,乐天不由的吸了口冷气,只好说道:“蔡州府衙内有小人开罪的两个恶官,属下断然是不会去的,若州府强发调令,那属下只好辞衙了!”

“幼稚!”严主簿鼻间轻哼了一声,又开口道:“在本朝衙中招募书吏差伇或是自民间市井、或有的父子相承、世代执役;更有的临时调集,你便是辞了衙,那州府也会一纸征调将你征去州衙,又如何免除的了,只怕那时你要再次从贱伇做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得严主簿的话,乐天不由的头皮发麻,自己原以为自己最多不过辞衙不做,没想到还有这般严重的后果,一张脸立时做苦瓜状,施礼恳求道:“求二位老爷为小人指条出路!”

严主簿想了想说道:“这出路倒也不是没有,要么你辞衙后远走他乡,要么你编入本县学籍,充做秀才走科举的路子!”

在平舆有妾有房有美婢,远走他乡?这不可能!走科举?自己又不是那块料。

乐天的脸上难为的不成样子,摇头说道:“小人不过做的几厥上不得台面的词句,又不谙的经义,如何走的了科举的路子?”

“走科举倒也不失为办法!”一旁的陈知县眯着眼睛说道:“只要你为吏熬出资历,再在州学熬上几年,由本官与严主簿推荐,一个从九品的杂职怕是不在话下!”

几年?乐天不由的有些头大,若自己真得在州府衙中厮混,黄通判与那王户曹参军不知会寻多少个由头来整治自己。

“莫怕!”见乐天一脸担忧的模样,严主簿说道:“这黄通判在蔡州年底任期将满,介时免不了调去其他州府任期,若府衙来调,县尊寻个由头替你推去便是!”

眼下也只有此法了,乐天辞了二位老爷出了县衙。

陈知县与严主簿看中乐天的正是他的办事能力,有这样能让自己省心又肯卖力做事,还能出政绩的属下,哪个上官老爷又不喜欢。

来到县衙门前,乐天忙命木匠将模型上的公共厕所拿去。同时心中苦闷非常,那些经义,自己简直可以说是狗屁不通,怎么去县学时应付。

“乐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乐天一脸苦闷之际,突然听有在呼唤自己,转头望去立时认了出来,那唤自己之人,是前几日替自己制做牙刷的老工匠。

“原来是老丈!”对方年近六旬,乐天说话自然要施礼。

见乐天向自己施礼,那老工匠连连摆手,口中叫道:“先生莫要折煞了小老儿!”

“老丈如此年纪,如何受不了小子的一拜!”乐天笑道,却见这老工匠的手中拿着一只做工精巧的木匣,问道:“老丈手中木匣内所装何物?”

那老工匠忙道:“乐先生吩咐小老儿打造的牙刷,小老儿己然打造完毕,特带来与先生瞧瞧,不知先生是否满意?”

北宋时逢盛世,文风蔚然,连一寻常老叟说起话来也是文绉绉的。

这老工匠在说话间,打开木匣,三只牙刷出现在乐天的视线中。那老工匠说道:“小老儿试过用竹蔑来做此物,只是竹蔑质地脆软,做到这等大小在打孔时极容易折断,所以小老儿将竹蔑改成牛骨,又特地打磨了一番!”

乐天细细的观看这三只由牛骨做柄的牙刷,这骨柄显然被精细打磨过的,莹莹的泛着一层似玉般的光芒,骨柄之上雕着虎头,竟有几分象牙般的质感,骨柄一端的马鬃毛系的整整齐齐,与后世的牙刷几无二致。

“不错,不错!”乐天叹道,伸手接过木匣,问道:“老丈,要多少银钱!”

听乐天这般发问,那老工匠连连摆手:“小老儿如何敢要先生的钱!”

身为工房押司,乐天不仅掌管着全县的工程,更有权力伇使全县的匠人,这老匠人如何敢向乐天要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微微一笑,从怀中拿出三吊钱递到老匠人的手中,乐天道:“若乐某不与银钱与你,岂不遭人耻笑!”

宋代士兵的月饷不过两贯,工匠的工钱与兵士相差不大,乐天出这三吊钱也是合理非常。

那老工匠谢过便退去了。

打量着匣中的三支牙刷,乐天心中不禁暗暗得意,这世界上的第一个牙刷在自己手中诞生了,曲凌儿、菱子还有自己一人一只。

借午饭的空,乐天回到家后,将这牙刷拿与曲凌儿、菱子二人观看。

望着乐天手中奇怪的事物,菱子一脸好奇的问道:“老爷,这是何物?”

“牙刷!”乐天洋洋得意。

菱子将牙刷拿在手里,端详了一番,又比划了一番,又问道:“这牙刷怎么用?”

“跟老爷学便是!”乐天拿起牙刷,沾上细盐在口中抽|动,含类不清的说道:“与老爷学便是!”

曲凌儿也是好奇的拿起牙刷在手里比划着,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以前在平乐轩时,姐妹们曾提起过东坡居士用过的一个洁齿方子,说是用松脂与茯苓做成的再碾成粉状,只是妾身从未曾用过的!”

“喁,那可要做来试试!”乐天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北宋末年己经有不少的洁齿方子,只不过乐天这连平舆都未出过的乡巴佬,又怎么能会知道那些洁牙的方子。

只是乐天不知道,正是这柄牙刷,险些让自己在日后面临牢狱之灾。

“你家老爷在家么……”

吃过午饭,就在乐天小寐,于半睡半醒之际,听有人在门外敲门,待菱子开门时,那人向菱子问道。

这个时候有人来寻自己定是有事,乐天起身对外唤做:“且让客人进来!”

说话间,那人被菱子带了进来,乐天自是识的,此人是刑房的小吕押司。

命菱子奉上茶水,乐天问道:“吕押司来此所为何事?”

小吕押司谢过后,说道:“今日有人在县衙投了封匿名信,举报本县百姓熊二与贼人合伙偷盗,在县城置下家产!”

乐天不解,问道:“依照惯例审办便是,何苦要寻乐某?”

小吕押司神色拘谨,道:“那熊二声称与乐先生是表亲兄弟,所以在下特意来寻先生证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自家表亲?

熊二?

还熊大呢!

在记忆里搜索这个人的名字,直到小半响后,乐天才有了几分印像,自己外公家姓熊,外公育有母舅兄妹四人,常言道‘姨娘亲,姨娘亲,死了姨娘断了亲’,这母舅家也是一般无二,自从母亲去世后,乐天与母舅家也便断来往,对表亲兄弟的印像也渐渐模糊了。

小吕押司讨好的说道:“事关乐先生亲戚,在下不敢擅自做主,便来寻乐先生了!”见乐天做思索状,又忙说道:“若先一不识得此人,是其胡乱攀附关系,在下便公事公办!”

思忖了半响,乐天从融合这具身体前主的记忆里,得知舅家表亲兄弟一共有七、八个,论排号自然有唤熊二的,开口道:“母舅家恰好有这么一个表亲兄弟,吕押司且不要顾及乐某,只需查此人是否做过违法的勾当,若有真凭实据,自然要依法办事!”

“只不过是匿名信举报,如何查的出真凭实据,十有八、九是受人陷害!”小吕押司苦笑,又说道:“是凡这样的案子,大多最后都是以查无实据为借口不了了之,但衙里的差伇免不了借这个由头来勒索当事人,什么鞋脚钱、查案钱、茶水钱定是少不了的,若贪心起来,免不得会将这熊二个勒索个倾家荡产!”

乐天也是做过几天差伇的,姐丈又是快伇都头,如何不通晓其中道理,差伇们伇钱菲薄,实在没有什么进项时,免不了使用些下作手段来为自己创收,这匿名举报信十之八、九是这样来的。

既然这熊二声称与自己有亲,且看看是否真实,若是真是自家表兄,自然要照顾下情面,乐天起身道:“正好我也要去上差,且看看这能二如何说话!”

见乐天这般说,小吕押司也随在乐天身边,一起去了县衙。

进的县衙刑房官舍,乐天只见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立于一旁,脸上尽是沮丧之色,仔细端详之下,此人虽有些面生,模样看上去也平常了些,却与记忆中舅父的模样还有几分相像的,想来此人便是那被举报告官的熊二是了。

熊二立在一旁,见得小吕押司带着乐天走来,忙迎了上来对乐天说道:“表弟,你可来了,表哥我凭白无故受了冤枉,表弟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这熊二上来便寻自己,乐天问道:“你识的我?”

“表弟不识的我?”熊二不免有些尴尬,忙说道:“俺是李屯镇熊家村人氏,家父讳名二进,表弟母亲也就是俺的姑娘,讳名三花,俺在家排名老|二,所以唤做熊二!”

连自家母亲的名讳都抬了出来,自然也对上了名号,乐天免不得唤一声表哥,问道:“你因何事被人告上县衙?”

刑房书吏见这熊二果然是乐天表亲兄弟,也不再多问什么。

“俺也不知道啊!”熊二沮丧着脸说道:“俺在乡下做点小买卖攒下些银钱,听说城里官府将有新房子卖,俺想到城里置办些家业,刚刚般到县城租了间房子,却糊里糊涂的被差伇用一张牌票带到了县衙,说俺犯了法!”说到这里,熊二一脸哭丧相:“表弟,俺知道你是个能人,一定要救俺出去啊!”

听熊二说到这里,刑房的大多数吏员心中有了计较,想来是哪个差伇手头正紧,听这熊二有些家产,便玩起了手段,借机诈取些钱物,却没想到这熊二居然与乐押司竟然还有亲戚关系,踢到了铁板上。

刑房对这些冤假错案也是见怪不怪,不过心底不免对那差伇的专业素质鄙视了一番,制造冤假错案你也要查清对方的底悉,乐押司是大老爷面前的红人,李都头又是捕快们的顶头上司,这样大摆乌龙简直是徒让人笑话。

“那举报信可有署名,是否有据可察?”虽说断了来往,毕竟姑舅家还是有香火情份的,乐天向刑房的几个吏员问道。

一旁的刑房孔目赶紧说道:“那举报信没有署名,且又无据可查!”

“既然查无实据,留这熊五在县衙做甚,还不速速放去,免的坏了官府的名声,毁了大老爷的清誉!”自从见了乐天的诸多手段后,小吕押司对乐天佩服的五体投地,简直是当做了榜样,便是拍马逢迎也是学的乐天的口气。

那熊二千恩万谢了一番,又与乐天说道:“是表兄不周,不与二郎走动亲近,以致两家断了来往,二郎不弃的话,今日表兄做东请二郎与这位吕先生一叙!”

小吕押司极为识趣的说道:“先生表亲兄弟相聚,在下便不凑什么热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乐天忙道:“表兄先且归家去罢,表嫂想来也等的急了,况且小弟还有公事要忙,便不打扰了!”

见乐天推辞,那熊二又道:“待表弟忙完公事,表兄我再来寻表弟吃酒!”

见熊二离去,乐天也未在意,继续忙自己的事情。至于那些差伇,乐天便不想计较了,虽说细查下来想必会有些痕据可寻,但这些差伇都是姐丈的手下,也是有着香火情面的,何要需动那么大的干戈。

下差的梆声响起,乐天出了县衙,便见那熊二立在衙外,忙迎了上来:“二郎,下差了,表兄我可等了甚久时间!”

“表兄为何还不归家?”乐天问道。

“姐丈李都头呢?”未回答乐天的话,熊二反问道。

“这两天有公事,出差事去了别处!”乐天应道。

熊二笑着说道:“为兄早便回了家,你家表嫂一定要为兄请你吃酒,还要请上李都头,以报表弟的恩情,只可惜李都头有差事在身,今天怕是请不到了!”

“你我都是表亲兄弟,又哪里需要客套!”乐天摆手。

“不可,不可!”熊二也忙摆手,说道:“你家表嫂己在家里备好了酒菜,酒是自家秘方本酿制的土酿,又买了本地林家的卤肉,专意杀了只鸡,又去清河边买了鲜鱼,现在还炖在锅里,这酒菜都置办好了,表弟你可不能让表哥在你表嫂面前失了面子,说你表哥我无用,连表弟都请不来!”

看来这面子,自己是要给的,乐天笑道:“表哥既然这样说,小弟只好从命了!”

熊二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本来想请二郎去酒楼吃酒的,只是今日为了不让我在县衙受苦,我那浑家打点那拘我的差爷,花了不少银钱,所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妨,无妨!”乐天摆手,毫不介意:“你我都是自家表亲兄弟,哪里见的了外!”

二人一路向北走去,走了不到一里路,熊二停了下来,指着临街的一栋二层小楼道:“县衙的房子带未建成,为兄暂时在这里租房居住!”

熊二能买自己规划的房子,做为房地产开发官商的乐天无故对熊五多出了几分好感:“听表兄说话,又从乡间搬到城里,也是个小有本事的人!”

“比起表弟在县衙里的威风,表兄我这二十多年就等于白活一般!”熊五摇头,说话间带着乐天上了楼梯,引到自家租住的屋舍。

“莲三,快来见过自家表弟!”一边上楼梯,熊五嘴里一边喊道。

乐天知道这年头文盲的比例还是不少的,很多不识字的贫苦人家又无钱请人起名,所以在给自家儿女取名,姓氏之后都以一二三四为名,所以只有读书人家才有名与字,所以对自己这表嫂唤做莲三也见怪不怪了。

只听屋中应了一声,一个小妇人手里正拿着做菜的家什出现在门口,面容上犹带着几分羞涩望着自家夫婿与乐天。

“还楞着做什么,还不见过叔叔!”熊五有些不奈的说道。

那小妇人忙屈膝见礼道:“叔叔万福,多谢叔叔拱救奴家相公,若不然奴家一介妇道人家,真不知将来如何是好,奴家在这里谢过叔叔的大恩大德了!”

乐天忙上前虚扶了一下,开口道:“自家姑表兄弟有难,表弟又怎不出手相助,何况表兄也是被人诬陷!”

借机,乐天打量自己这个表嫂,自己这个表嫂穿戴朴素,不施脂粉,一身布衣长裙,用了顶布帕包住了头长,一副良家妇人装扮。不过相貌却是生的十分标志,唇红齿白,柳眉杏眼,纵素衣布裙也掩不住天生的姿色。

这个年代,喊小叔子叫叔叔是正常的称谓。只是眼下的这般见面场景,却让乐天心中联想起了潘金莲与武松初次见面时的情景,又见自己这表兄熊二,模样虽说不上坏,但与好字也不搭边,如何寻得这般漂亮的婆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身为花柳丛间客的乐天,倒也没有什么失态之色,回了一礼后,在熊二的带领下进了屋里。

说话间二人宾主落座,那表嫂莲三娘先端来茶水与二人解渴,又上了酒菜,熊二与乐天连喝了几盅,又吃了几口肉,开始唠起了家常。

几盅酒下肚又说了几句话后,乐天开始感觉有些头晕眼花,心中纳闷虽说自己酒量不济,但饮寻常酒水斤把还是不会感到有酒意的,今日刚刚几杯酒下肚,便有些不胜酒力,头脑不受控制了。

看到乐天神情恍惚,酒意上头,那熊二又开始接连劝酒。

乐天强打起精神,道:“这酒……”

熊二笑道:“这酒是为兄自家用土法酿成的上好酒水,莫非表弟吃不出来?”

这酒水的度数不高,乐天更是清楚自己的酒量,立时感觉到有些不对,起身道:“今日己然饮的畅快,日后你我兄弟再聚!”

说罢,乐天起身摇摇晃晃便要向外走去。

那熊二见状哈哈一笑,脸上露出几分阴狠颜色,喝道:“姓乐的,都说你聪明过人,今日没想到会栽在我的手里罢!”

话音落下后,熊二望了自己浑家一眼笑道:“下面就看你的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话音落下后,这熊二呵呵一笑,出乎乐天意料的是,这熊二竟然趴在桌子上,装睡了起来。

望着乐天,那莲三娘口中嘻嘻的冷笑了一声:“乐郎君,奴家一直想与你欢喜一场,看来却是有缘无份了!”

这是什么戏码,乐天抑住头脑中的不适想道,但清楚眼下绝不是什么好戏码。

就在莲三娘话音落下后,这莲三娘伸手向自己的衣衫上扯去,嗤喇一声衣衫的破裂声响起,只见里边的肚兜儿露还有大片白花花的皮肉露了出来,煞是显眼。随即这莲三娘扯起嗓子尖厉的叫道:“来人啊,快救救奴家,来人啊……快救救奴家……莫要让奴家被人污了清白……”

这莲三娘一边口中嘶喊尖叫,一边扑向乐天,也顾不得自己春|光外露,十指如钩一般想要在乐天身上留下些痕迹。

虽头脑昏沉,但乐天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自己着了人家的道,这仙人跳还是自己玩剩下的,没想到还有把这招用来对付自己,想到这里,乐天强抑制着昏沉的头脑,抄起地上的坐礅,狠狠砸在那向自己扑来的莲三娘身上。

手起礅落,那莲三娘哎呦一声栽倒在了地上,口中痛的直哼哼,那一双白的晃眼的酥胸也是露了出来,随着喘|息声的起伏而波涛汹涌,煞是引人垂涎。

眼底失神了片刻,不过乐天两世为人,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眼下又是这等时刻,哪管的了怜香惜玉。

没想到乐天会这般凶猛,那趴在桌上装睡的熊二也是惊的睁开眼睛。乐天见这熊二,胸中怒火中烧,手中坐礅又是嘭的一声砸在熊二的身上,生生将坐礅砸个稀烂。

听到楼上屋内传来叫喊声,一阵脚步声自下通道里传来,显然是冲着这间屋里奔来。

乐天知道自己中了别人的圈套,更是知道此时定会有人做捉奸之人闯来,伸手抄起屋内家什快走两步来到楼梯口,一通没头没脑的砸了下去,那急奔上楼的几人猝不及防被砸了个正着,惨呼着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世为人,打群架的事情自己前世也没少做,乐天一不做二不休,又抄起一件家什又将倒在地上的熊二一顿猛砸,随即冲下楼去,将滚落在地上的几人还未来及起身的人又痛殴一顿,才出得门去。

听到惊叫声,早有些四邻百姓聚过来看热闹,这些人又如何不识的乐天,只见乐天一人独打几个,将几人打的倒地不起。

众人心中也是惊愕非常,只以为这乐押司不过是柔弱文人,没想到今日会这般凶猛,那围观看热闹的百姓更是不敢上前,由得乐天跌跌撞撞离去。

倒在地上的几人,哼哼唧唧了半响才忍痛爬起身来,没想到几个人上前,被对方打成这般模样,最后任由乐天扬长而去,心中又怒又恨。

那熊二跌跌撞撞的下了楼,看到这般场景,心中更怨恨恼怒非常,没想到自己算计的如此周密,还是让乐天走了去。

“那人……”一个人来到熊二近前,低声问道。

摆手示意那人不要多言,熊二做酒意发作状,对看热闹的四邻百姓拱手说道:“还请大家做个见好就收证,那乐押司在我家饮酒,没想到却酒后失德,乘在下不胜酒力之际,意图对我那浑家不轨,我那浑家哭叫挣扎,没想这厮竟下了狠手,不仅将在下与在下浑家打伤,连上前查看的邻里也一并伤了!”

一个从地上爬起来的人说道:“这等狗贼在我平舆官衙做事,岂是我等之福!”

“我等去县衙告他去!”又有人说道。

“对,我等去县衙告他,我就不信这平舆就暗无天日了么,任由这等人嚣张!”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人挑动,立时众人舆情愤愤,只是此时天渐入夜,县衙夜里是不办工的,众人只好相约明日告官。

其实被乐天打倒的人中,倒真有两个是无关的百姓,这二人挨了打又觉得无辜,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走出里许,乐天仍觉头脑中依旧昏沉,知道那酒菜中定是被熊二下了迷药,来到一户人家宅子前,敲门讨要了些清水喝下肚中,又泼洒一些在自己的头上,这才让自己清醒了许多。

听那熊二的话音,像是早就要算计自己,又听那莲三娘的语气,似乎也不是什么正经良家,这二人敢在平舆算计自己,是受了何人的指使?

谁是幕后黑手?乐天在心中揣测,思来想去这平舆敢得罪自己的怕是只是黄达了。随即心中又是愤恨,这熊二像极了自家表兄的模样,若是亲戚关系,竟连这等事情也能下的了狠手,这人也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第二日,县衙外便聚拢了六、七个人,手拿诉状在县衙门前哭叫,为首的是一个鼻脸有些青肿的小妇人,身后跟着几个头脸青肿还包着伤口的汉子。

三、六、九才是陈知县断案的日子,寻常的一些小案都是由刑房承接处置,主事刑房的小吕押司将状子接了下来,眼角扫了一下,心下震惊,这状子居然是告乐天酒后失德,意图对良家女子不轨,并殴伤一众施救之人。

此案干系重大,又涉及大老爷面前的红人,小吕押司心中立时没了主意,当目光落在那原告的名字上时,却立时认了出来,这原告正是昨日被乐天带走,与乐天是亲表兄弟的熊二,这中间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几人,略去一众男子不说,这告官的小妇人虽然鼻青脸肿,生的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小吕押司又联想到乐天平日里的名声,心中又免对这状纸上的内容有些听信,但又不敢做主,这若是别人倒也罢了,可此案的被告是乐天,本县排名前五的能人,自己又岂能得罪,再者说自己能坐上刑房押司的位置,还多亏了乐天。

想到这里,小吕押司对熊二等人说道:“你几人且在这里等待,此事容我向上禀报!”

说话间,小吕押司出了门,却是没去县衙,而是先来到工房廨所寻到乐天,将手中的状纸拿与乐天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目光扫过状子,眼中立时间闪出一抹厉色:“好个大胆的贼徒,居然还敢告到县衙,真是不怕死了么!”

小吕押司在衙门里也是混过十多年营生的,自是知晓衙门里的黑幕,就算乐天真的犯了这案子,自己也会帮着瞒下去,随即开口问道:“乐先生,您看这案子……”

乐天说道:“将这案子交与大老爷处置,乐某自有计较!”

不愧是得大老爷的青眼的人物,底气果然足啊,小吕押司心中不禁叹道,既然乐天都这般说话,自己也不好说些什么了,辞了乐天,便将讼状送到了陈知县的签押房。

陈知县看完案子,不由的挑起了眉头,命门子将严主簿请了过来,将状子递与严主簿看了一番。

“其间必有隐情!”看过状子,严主簿说道:“乐天寻常行事心思缜密,又得大老爷青眼,也未见此人平素做过什么出格之事,且在风尘中更是名气甚嚣,何必做这自贱之事!”

严主簿说的不错,依靠抄袭诗词,乐天的名气甚至比县衙里的三大老爷还要响亮,在青|楼楚馆中,乐天的名声更大,一众伎家巴望着乐天临幸,哪里又需要去做那意图对良家女子不轨之事。

夏税己经收过了,重建平舆的事情交与乐天做了,陈知县自是没有多少公事要做,索性将原告熊二传来,又遣人去唤乐天,吩咐衙中皂伇升堂,

今天不是三、六、九审案的日子,大老爷却宣布升堂,衙中的一众捕快皂伇也是奇怪。便是过往的百姓也觉的好奇,今日大老爷怎么审起了案子,不少没参与重建平舆劳伇的闲人也聚在县衙外看起了热闹。

皂伇来传自己,乐天信步上了县衙大堂,正见那熊二立于公堂之上,哭天喊地的对着陈知县说道:“大老爷可要为小民做主啊!”

“何事,你且细细道来!”陈知县厉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熊二老老实实说道:“小民是李屯镇人氏,昨日不知何人向官府投了匿名信件,揭发小人与人合谋偷盗,可怜小民一向遵纪守法,如何做的这些坏事,被拘于县衙公房,其间小民想起有一表弟在县衙当差,便报上自家表弟的姓名……”

陈知县打断问道:“本官且问你,你那表弟姓字名谁?”

熊二接着说道:“小人的表弟姓乐名天,任本县工房押司!”熊二说话间,一指上得堂来的乐天,说道:“就是此人,昨日与小民做保,将小民从县衙中放了出来,小民为表达谢意,又欲攀拉两家关系,请乐天与小民家吃酒,不料这此人竟然垂涎小民浑家美色,趁小民酒醉不醒,欲行不轨……”

“休要胡言!”陈知县拍打惊堂木,喝道:“你既己酒醉不醒,又是如何知道那被要欲对你浑家图谋不轨的?”

这……也算是理由?熊二的脑子里有些空白,但很快反应了过来,说道:“小人酒醉却还有几分意识,听到我家浑家拒绝惊叫,小人便醒转过来,看到那乐天正欲对我家浑家不轨!”

一旁的乐天只是听这熊二喊叫,始终不好一言。

衙前班房的捕快们也是好奇,今日非三、六、九审案的日子,大老爷居然审起案来,又无多少事情,便到聚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听得熊二这般说话,全县的百姓都不信乐天会做出这等事,谁不知道乐天在青|楼楚馆中的名气,莫说是平舆,便是蔡州的名伎们也敞开门的自荐帎席。

那随着乐天等人去射桥镇捉奸悟和许三柱等人,自是看过乐天玩仙人跳的手段,没想到这熊二敢将这手段使在乐天的身上,在没有取得捉讦在床的情况下,还要闹到公堂之上,这与自己作死有什么两样,几人望着熊二的目光中尽是鄙视之色,神色间尽是不屑。

陈知县又是一拍惊堂木,喝道:“这些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本官又岂能偏听偏信,你可有证据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民自是有证据的!”公堂上,熊二挺胸叫道:“小民的娘子与左邻右舍皆可做为本案的人证。”

出于偏袒乐天的目的,陈知县说道:“你家娘子与你俱为原告,故做不得人证,你说的那左邻右舍的证人呢!”

陈知县偏袒乐天也只能偏袒这般地步,只是这熊二还有其他人证,自己这个当知县老爷的也没有办法。

熊二说道:“大老爷,证人俱在外等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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