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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1 / 2)

>  傅清溪知道她的话也不能全信,便道:“你高兴什么,她们舍了王三,奔王四去了,不是该你哭了?!”

柳彦姝冷笑一声:“你当她们从前是只盯着一个的?你是不晓得,我可算知道当日越苭为什么看我那么不顺眼了,哼。”

傅清溪心说我早猜到了,想起柳彦姝同越苭姐妹的身份来,忍不住拐了弯劝道:“这……有些事儿也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你还是……那王家,这府里尚要高攀呢,你何苦……万一到时候……唉,总之,你还是别……”

柳彦姝初闻她直言此事面上大红,后又见她吞吞吐吐得厉害,反笑起来,叹道:“你晓得,我就不晓得?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吧。”

第32章 暗战

晚上傅清溪梳头的时候问夏嬷嬷:“嬷嬷怎么看府里的姐妹们的?”

夏嬷嬷笑道:“姑娘这话可问住了老奴了,咱们当奴才的哪有评论主子的道理。”

傅清溪笑道:“连老太太、太太们还说了我们都要听嬷嬷们的教导,怎么就不能说了?”

夏嬷嬷便道:“这姑娘们生在这府里,就都是掉进福窝里了。老太爷本事大,连国君同长老院都下明令褒奖了,这姑娘们的前程往后还能差得了?何况还有个加恩令,若是再有几个能进五大书院的,往后不晓得要怎么样呢。说不得,咱们也能同玄赤金青蓝那样的人家论上亲戚了!……”

她高高兴兴说着,见一旁桃儿给她使眼色,醒过神来道;“姑娘同柳姑娘自然也是一样的,有这样的外祖家,自然得好处。”

傅清溪道:“这一个府里的嫡庶尚且在旁人眼里差出天地来,何况咱们这样的外姓人。”

夏嬷嬷笑笑道:“姑娘多虑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不是?”

傅清溪便笑笑住了嘴,心知夏嬷嬷同陶嬷嬷不是一样人。夏嬷嬷虽断文识字,嘴上整日介挂着主子奴才之分,却是问不出陶嬷嬷那样的话来的。

忽然想到,老太太为了她好,给她换了个识字的嬷嬷来帮扶教导,谁知道那用心的好处,反不如从前一字不识的陶嬷嬷。这人间事,好坏高低,得失利害,真是能看春考、嫡庶这样的事情论定的?

只是她这疑问,却更没处问去了。

郭教习走了之后,没过几日,便来了徐教习。徐教习也是王家供奉的数术教习,只是性子同郭教习大相径庭。尤其数术一道,这女学里学得懂学得好的实在没几个,她便也省了心,上课的时候也不甚经心,更别说作业了。傅清溪交了作业后去找过她两回,却发觉她连自己的作业都还没看过,更别说指点教导。

反是葛教习因理术与数术有许多相通处,常借了理术课的作业,指点一下傅清溪在数术上的学习,傅清溪因此感激在心。

可那徐教习明明在课业上并不尽心,却喜好拿学生相互间比较来加以鞭策或施压。于是傅清溪便首当其冲,被她数回提了出来,只说郭教习从前便说傅清溪如何在数术上有天分,又如何勤奋努力,如何大有前途等话。听得傅清溪一愣一愣的,心里却丝毫没有被赏识的喜悦。

这日徐教习讲了几道数术题人便走了,众人早已习以为常,各自说话谈笑不提。

傅清溪心里叹一声,把郭教习临别相赠的书拿了出来翻看。可惜她并没有多少所谓的“天分”,这书看得慢不说,看过的也多半云里雾里的,又没处问去,只好先这么着吧。

越萦从边上走过来,忽然把她手上的书抽走了,拿在手里翻看了一回,递还给她,翘嘴一笑,一句话没说顾自己去了。

傅清溪身边从前俞正楠坐的位置如今柳彦姝搬来坐了,见越萦如此作为,便低低骂了句:“真讨人嫌。”

傅清溪还懵着,见书还回来了,便仍翻开来看。

柳彦姝知道傅清溪有考书院的想法,却也没当真。在她看来,谢翼明显对傅清溪有意思。谢家同陈家一般,都是大书商,家底比越家只高不低。谢翼虽在族内行三,确乃嫡枝嫡子,人又已经进了天峦书院,若是能娶了傅清溪,傅清溪还考什么春考,进什么书院,安安稳稳当少奶奶不好?!

在她看来,读书实在是一件顶顶无趣顶顶辛苦又顶顶没用的事儿。大户人家日常往来,难道是要依着几千年前的古仪来交往的?还是没事需要当家主母去给自家新起的暖阁设计机关?或者持家掌事的时候还得知道这色/色样样规矩的典故来由?她如今觉着最能帮到傅清溪的,就是撮合了她同谢翼的事儿。

这会儿见越萦这般行事,傅清溪又逆来顺受的样儿,骂了一句还不解气,又低声道:“什么玩意儿,不过是个庶出的……”

傅清溪闻言一顿,没忍住对她道:“咱们娘也是庶女呢,你何苦这么说……”

柳彦姝一噎,瞪她一眼道:“就同你说不到一处去!”

王常英发觉越家姐妹对自己好似有什么误会,可他又不能跑人家家里解释去,送东西去人家也不收,更没个主意了。只好撺掇了越栐仁办个暖炉会,并把各样耗费都揽了去,还答应了越栐仁几样事情,才算得定。

于是越栐仁出面,把素常在一起玩的几家小辈都聚到了越家东园里的永春阁,又从外头几个酒楼里捡招牌席面点了叫人送来,筹划了一场算得上“盛大”的饮宴。

这自然没有干吃酒的道理,席间又安排了许多游戏,并设了彩头。众人本就是相熟的,这一玩开了,兴致也越发高起来。

投壶射覆,猜枚拇战,不一而足。忽然王家兄弟不知哪里挑出一盏极精致的六面宫灯来,三面皆画山水美人,另三面都写了一句话。

董九枢笑道:“这还离灯节远了,你们这么急着过年?!”

王常英道:“我们兄弟得了两个有趣的迷来,正好叫大家猜一猜取乐。旁的也不合适,整好这里得了西京来的灯,便拿了个来用。”

董九枢细看那灯笼一回,王常安只当他已经猜出来哪个了,正待开口,就听他道:“这骨架是灯笼张的手笔,灯绘像青云坊的,可那上色又不像,可不好猜呐……不过,只看这穗儿,就知道不便宜,怎么也得值个十几二十两……”

王常安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赶紧把他挤一边去了。

众人看时,只见上头写着“哭奏殿庭”、“木兰不愿尚书郎”、“苦剑楹问碌饺思洹比洌皇倍疾唤油纺浴?br />

王常英便笑道:“只猜三句旧诗。”

被挤走的董九枢又转回来了,问道:“彩头是什么?这灯可算在里头?”

“彩头自然是有的。”说了叫人拿上来,都是些年下用得上的精巧玩意。

董九枢还要问宫灯的事,王常英便道:“谁猜中的多,这灯便归了谁!”

董九枢紧接着道:“谁得了这灯笼,我二十两银子买下!”

众人都轰他:“去去去,满嘴铜臭!”

笑闹时候,忽然有人道:“我们姑娘猜出来了!”

都是一静,就见香薷丫头正笑得一脸得意,她主子越芝则满面绯红。

王常英笑看着她问道:“猜出的哪一个?”

越芝强自镇定了,只看着那灯笼道:“‘哭奏殿庭’,应是‘双泪落君前’,可对?”

王常英见她柔柔说话软软嗓音,眼睛里就差放出烟花来,笑道:“一点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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