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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这么个好地方的,这山谷伸出居然有一个很大的地热池,难怪这里四季如春了,外面这么冷这里还这么暖和。”
骆越潇笑笑,也不回答,换了个话题说:“对了,我刚就是顺着你修的通道过来的,那个通道未免太显眼了。”
“嗯,我知道,那通道入口这两天才开那么大的,不过我在前面放了陷进,一般人找不到这里,今天我要的材料差不多就齐全了,晚点我会在门口摆个阵法的。”邵其溪笑着回答。
“嗯,多布两个吧,也别因为外面是林子就光摆林阵,再入口一点的地方摆个石阵什么的,要不然那林子一把火烧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一把火烧了?”邵其溪愣住了。
“怎么了?”骆越潇见邵其溪表情不对,推了推他。
“一把火烧了……一把火烧了……”猛然被骆越潇推醒,邵其溪转身就跑了,一边跑一边冲骆越潇吼道,“我有点事儿,你先自己看看啊!”
骆越潇失笑的看着疯疯癫癫的邵其溪,无奈的摇摇头,去其他地方看看。一路上遇到陈家村的村民,都友好的和骆越潇打着招呼,骆越潇也一一回道。
雪山谷的面积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陈家村跟着邵其溪过来的一共有三十多人,住在这雪山谷显得热闹而不拥挤,正是骆越潇要的感觉。
在雪山谷待了半个月,和大家一起讨论了一下整个山谷的规划,又帮着大家一起做了些建筑的活儿,倒也过得充实而快乐。不过现在到底还不是隐居的时候,半个月之后骆越潇就告辞了众人离开了雪山谷。
离开雪山谷的时候雪山谷的门口已经堆了大大小小七八个阵法,陈家村的人是不会这些的,教他们他们也不对,邵其溪也只带了几个有点学识的年轻人走了几次,让他们认认路。
其实这也是骆越潇所希望的,尽管他们相信陈家村的人,但是像他们这样的人,尤其是骆越潇,这里作为他以后的隐居之地,他必须要多长几个心眼。
邵其溪的阵法很复杂,骆越潇也只是一知半解,他现在的时间不多,也就学了主要的通道和阵法的原理。
离开雪山谷之后骆越潇就赶往了黔城,无忧宫的所在。前两天柳融传信给他,说骆越凛很不安分,让他快过去。
骆越潇才到无忧宫,柳华就先冲了出来,对着骆越潇就是一阵吼:“妈的我说你躲哪儿风流快活去了?骆越凛都他妈快折腾死人了!”
“咳,阿凛现在在哪儿?”骆越潇尴尬的咳了一下,问道。
“在棋院。”柳华没好气的说,“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真是够了!”
“他现在算是什么都没有了,你们好歹也理解一下吧。”骆越潇无力的说着,不过他也知道,就柳华这没心没肺的性子,能收留骆越凛就算是给面子了。
骆越潇刚到棋院门口,就看到骆越凛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喝着闷酒。脸上没什么表情,手上动作却不慢,一杯接一杯。
看到这样的骆越凛,骆越潇的心里才升起了一点点愧疚。本来对于殒天宫被毁骆越潇是无所谓,即使是叶阳漓深死了骆越潇也没什么感觉,可是这样颓废的骆越凛却让骆越潇心里有点堵。
“阿凛。”骆越潇轻轻走到骆越凛面前,握住了骆越凛执着酒杯的手,不让骆越凛再继续喝酒。
骆越凛面无表情的看着骆越潇,眼神沉沉的,没有愤怒没有怨恨,也没有希望没有生机。
“阿凛,你别这样。”骆越潇皱起了眉头。
“小潇,这一年,你到底做了什么?”骆越凛不想怀疑他,可是那么多的事都在指向骆越潇。骆越凛只有对骆越潇才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完全信任,即使叶阳漓深一再的提醒他别相信骆越潇。
骆越凛始终觉得,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十多年的朝夕相处,即使中间有时候也会分开,但是他们之间那份情是任何人都不能插足的,即使是骆越潇的爱人。
可是到最后骆越凛才发现他似乎太天真了,他太看得起他自己了,他一厢情愿的以为他和骆越潇即使没有爱情,亲情也是非常深厚的,可是他最终发现他错了。
否则,骆越潇怎么能就这么看着他家破人亡,什么都没有了呢?骆越潇怎么会不知道他在乎的是什么呢?
“你这是在怀疑我?”骆越潇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骆越凛。他怎么都没想到骆越凛竟然会怀疑他。
“小潇,你这一年……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住在皇宫的时候你和叶阳漓湛私下见了多少次面?去望雪城的路上你消失的一个月去哪儿了?叶阳漓湛去你那里真的什么都没跟你说?”
“你……”面对骆越凛的质问,骆越潇哑口无言,这时候就算解释都显得无力。
骆越凛见状自嘲的轻哼一声,拂开骆越潇的手,仰头一口酒灌进喉中,再不看骆越潇一眼。骆越潇看了看自己被拂开的手,一甩袖转身也走了。
骆越凛会怀疑他,这简直比他知道叶阳漓湛设计了他的时候还要心寒。
柳融收到骆越潇到了的消息的时候,正在外面处理事情。等他赶回来就看到骆越潇一个人在院子里舞剑。凌厉的剑气带起呼呼的风声,颇有点凛然之势。
“小潇。”见骆越潇停了下来,柳融递上刚才下人送来的汗巾。
“荷包蛋,你说阿凛他到底是怎么了。”骆越潇接过汗巾擦着,低落的问道。
“我去找他的时候,他就这样了。”柳融轻叹了口气,“只是一次失败,虽然这次输得比较多,但是他却像是了无生趣了一般,连无畏的挣扎都没有。”
见骆越潇没说话,柳融又继续说:“我和阿凛不亲,就是因为从小我就觉得他是可以傲视群雄的大人物,而我和他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可是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脆弱,一点打击都受不了。”
“他觉得是我出卖了他。”骆越潇面无表情的说,声音也没有丝毫的起伏。
“什么?你怎么可能出卖他?”柳融诧异的看着骆越潇,不可置信的反问。
“连你都不信……”骆越潇冷笑,“他为什么会相信我出卖他?”
“这怎么可能?他不是对你……”
“有什么不可能的?他刚才问我,我背着他和叶阳漓湛串通着做了什么。”骆越潇轻嘲,骆越凛的怀疑真的让他觉得无比讽刺。
“好吧,我理解他现在为什么会这样子了。”柳融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骆越潇。
“你那是什么眼神?”骆越潇苦笑,“这个时候你还有什么心思打趣我?”
“不是,小潇,虽然这么说不合适,但是……”柳融斟酌着说,“你还是注意一下吧,被逼到极致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更何况他还以为你……”
“柳融!够了!”骆越潇沉声打断柳融,认真的说,“他是我哥哥,我这辈子就认他这一个哥哥!”
“小潇!”柳融皱眉,“哎,算了,反正我提醒过你了,看你自己吧。你们的事,我也管不了。”
“我知道了,去你书房,我要仔细了解下这段时间江湖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儿。”
沉默的听柳融说完,骆越潇也不说话。殒天宫毁了,因为被武林盟查到是殒天宫在背后暗害武林几大前辈,随后仔细查殒天宫,又查到殒天宫谋反的证据。
于是高戍城以官方身份接手此事,顺着殒天宫又查到了为殒天宫提供兵器的江南叶家。于是江南叶家也没了。
江南叶家的大小姐叶嫣然是骆越凛的夫人,殒天宫是骆越凛的家,骆越凛就此家破人亡了。
“这次阿凛的确是挺惨的,但是他还活着就还有希望啊。”沉默了半晌,柳融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