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第三次去卡莱尔家的时候,带了一本书。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带书——公司的休息室里堆满了没人要的旧书,我随手抽了一本《夜行生物图鉴》,封面上印着一只长着人脸的飞蛾,看起来和这个世界的风格很搭。
卡莱尔家的门依然没锁。我推门进去时,他正坐在壁炉旁的扶手椅里,手里拿着一本皮面旧书,听到动静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壁炉的火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跳动,将睫毛的阴影投在高耸的颧骨上。
"借本书给你。"我把书放在茶几上,故意发出声响。
他这才抬眼,金色的瞳孔在火光中像融化的琥珀,视线在那本《夜行生物图鉴》上停留了一秒,又移回自己的书上:"放那儿吧。"
我耸耸肩,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沙发很旧,但意外地舒服,我陷进去时扬起一小股灰尘。卡莱尔家的每样东西都带着岁月的痕迹,却莫名让人安心——比起我那间崭新却冰冷的公寓,这里更像一个"家"。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只有壁炉里的木柴偶尔发出噼啪声。我偷偷观察卡莱尔——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高领毛衣,领口有些起球,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的手指修长,翻书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动什么。
"你在看什么?"我忍不住问。
卡莱尔合上书,露出封面——《白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我点点头,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突然起身走向厨房:"茶?"
"好。"
厨房里传来瓷器碰撞的声响。我趁机环顾四周——上次来时光线太暗,没看清这个房间的全貌,书架占据了整面墙,书籍排列得并不整齐,但每一本都有频繁取阅的痕迹;钢琴上积了薄灰,琴凳上却放着一本翻开的乐谱;壁炉台上摆着几个相框,但照片都背对着外面,像是刻意隐藏的回忆。
13.
卡莱尔端着茶盘回来时,我正盯着那些相框出神。
"不加糖。"他把茶杯放在我面前,声音平静。
我愣了一下——我确实喜欢喝不加糖的红茶,但在这个世界里,我从来没提过。
"你怎么知道?"
卡莱尔坐回扶手椅,重新拿起《白鲸》:"猜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茶很香,带着淡淡的果木味。我捧着茶杯,感觉体温一点点回升。窗外开始下雨,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和壁炉的噼啪声混在一起,意外地和谐。
"你一直一个人住?"我问。
"嗯。"
"不无聊吗?"
他翻了一页书:"习惯了。"
雨越下越大,窗户被风吹得咯咯作响。卡莱尔突然放下书,起身去检查每一扇窗的锁扣。他的动作很熟练,像是做过无数遍。
"经常下雨?"我问。
"嗯。"他拉紧窗帘,"尤其是你来的日子。"
14.
第四次拜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壁炉的火光将书架镀上一层暖色,我注意到茶几下露出一角木质棋盘。
"你会下棋?"我弯腰把它拖出来,灰尘在光束中飞舞。
卡莱尔的目光从书本上方扫过来,金色瞳孔在火光中微微收缩:"会一点。"
"来一局?"我掀开棋盘,棋子是手工雕刻的,国王的冠冕已经磨损得圆润。
他合上书,动作很轻:"随你。"
第一局很快就结束了,他的棋路像他本人一样——沉默而精准,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第二局我试图设陷,却被他轻易识破。第三局进行到一半时,我故意下了步烂棋,用主教换了他的卒。
卡莱尔的手指悬在棋盘上方,迟迟未落子。
"故意的?"他问。
我托着下巴笑:"你发现了?"
"你没这么笨。"他嘴角动了动,像是一个未成形的微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脆,卡莱尔静静看着我笑,火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再来一局?"笑够后,我重新摆好棋子。
他点点头,伸手将白王推倒,棋子与木质棋盘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明天继续。"他说。
15.
我发现卡莱尔家的厨房里有台老式收音机。
"能听吗?"我好奇地拨弄着调频旋钮。
卡莱尔正在切面包,闻言头也不抬:"随便。"
我拧开开关,收音机发出刺耳的杂音,然后突然跳到一个古典音乐频道——正在播放德彪西的《月光》。
"咦,居然有信号?"我惊讶地看向卡莱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刀顿了一下,又继续切面包:"偶尔能收到。"
音乐声填满了厨房。卡莱尔的动作似乎随着旋律变得轻柔了些,切面包的节奏不自觉地与钢琴曲同步。我靠在料理台边看他做饭——他的刀工很好,每一片面包都切得厚薄均匀,煎蛋的熟度也恰到好处,蛋黄颤巍巍的却不破。
"你会做饭?"我问。
"基本生存技能。"他把煎蛋盛进盘子,推到我面前。
我低头看着盘子——煎蛋边缘焦脆,上面撒了黑胡椒,正是我喜欢的口味。
"又是猜的?"我挑眉。
卡莱尔转身去洗锅,水流声盖过了他的回答。
16.
到第三周时,我已经养成了每周三和周六去卡莱尔家的习惯。
有时候我带点小东西——一本从公司顺来的书,一包在自动售货机买的饼干这个世界的食物虽然看起来可疑但至少能吃,或者一朵从路边摘的野花。卡莱尔从不表示喜欢,但第二天总能在他家看到那些东西被妥善安置——书摆在茶几上,饼干放在厨房的玻璃罐里,野花插在窗台的瓶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天我去的时候,他正在擦拭那把猎枪。
"要出门?"我关上门,把沾了雨水的鞋子放在门垫上。
卡莱尔摇摇头,手指抚过枪管,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情人:"例行保养。"
我在他对面坐下,好奇地看着他拆卸枪械。他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金属零件间,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得像是经过千百次练习。
"你会用这个打猎?"我问。
"防身。"他简短地回答,把擦好的零件重新组装起来。
猎枪在他手中发出清脆的咔嗒声,最终恢复成完整的形态。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突然问:"想试试吗?"
我愣了一下:"现在?"
"后院。"他站起身,从壁炉旁的木箱里取出几发子弹。
17.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卡莱尔家的后院比想象中宽敞,尽头立着一个简陋的靶子——一块钉在树桩上的木板,上面布满弹孔。雨已经停了,但空气中还弥漫着潮湿的草木气息。
"肩膀抵紧。"卡莱尔站在我身后指导,声音近在耳畔,"别怕后坐力。"
他的胸膛几乎贴着我的后背,体温透过衣料传来。我按照他的指示端起枪,瞄准靶心。
"呼吸放慢。"他的声音低沉,"扣扳机要果断。"
枪声响起时,我整个人都被后坐力震得后退一步,正好撞进卡莱尔怀里。他的手臂稳住了我,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让我摔倒,又不会显得太过亲密。
"脱靶。"他看了一眼远处的靶子,嘴角微微上扬。
"第一次嘛!"我不服气地嘟囔,却注意到他的表情——这是我来这里这么久,第一次看到他近乎微笑的样子。
阳光穿过云层,照在他的侧脸上。那一刻,他看起来几乎像个普通人。
18.
一个月后的某个周六,我空着手去了卡莱尔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推开门时,熟悉的松木和火药味扑面而来。卡莱尔不在客厅,壁炉里的火却烧得很旺,像是知道我要来。
"卡莱尔?"我喊了一声。
厨房传来回应:"这儿。"
我走过去,发现他正在煮咖啡。咖啡豆的香气填满了小小的厨房,炉子上的水壶冒着白气。
"你喝咖啡?"我惊讶地问。在我的印象中,他永远只喝茶。
卡莱尔背对着我,肩膀的线条在毛衣下若隐若现:"偶尔。"
他转身递给我一杯——黑咖啡,加了两块糖,正是我喜欢的口味。
我接过杯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他的皮肤比想象中温暖,指节处有常年握枪留下的薄茧。
"谢谢。"我小声说。
卡莱尔没有回应,只是拿起自己的那杯茶,走向客厅,但我知道——这杯咖啡绝不是"偶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窗台上的玻璃瓶里,我上周带来的野花已经枯萎了,但就在旁边,一个新的瓶子装着新鲜的紫丁香,花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我抿了一口咖啡,突然觉得这个虚假的世界里,有些东西比记忆更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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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胎碾过潮湿的柏油路,我放慢车速,注意到街道两侧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变化。原本千篇一律的灰色建筑群中,突兀地夹杂着几栋风格迥异的房屋——一栋哥特式尖顶小屋的烟囱里飘出紫色烟雾;立方体建筑在夕照下反射着扭曲的街景;最惊人的是一栋倒立的房子,屋顶深深扎进地面,窗户里透出诡异的蓝光。
我在一家书店前停下。
招牌歪斜地挂着,"无尽书页"几个字被雨水泡得发胀,边缘翘起的漆皮下渗出暗红色的锈迹,像是干涸的血。橱窗玻璃上贴满了泛黄的报纸剪报和手写便签,内容全是些支离破碎的警告——
"不要买标价带7的书"
"如果听见哭声,立刻离开文学区"
"管理员讨厌被直视眼睛"
我推开门时,风铃没有响。
不是因为它坏了,而是它根本不存在——那清脆的八音盒旋律是从我脑子里直接响起的,像是有人把音符塞进了我的听觉。
20.
书店内部的空间完全违背了物理法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本应该只有几十平米的小店,内部却延伸出一个巨大的螺旋阶梯,铁铸的台阶扭曲着向上攀升,消失在头顶浓稠的黑暗中。书架不是垂直的,而是像被无形的手拧过的麻花,以不可能的角度交错盘旋。有些书甚至直接漂浮在半空,书页无风自动,像一群被钉在空气中的蝴蝶。
这里面的一切都极度的违背常理,可又是那么精细,和卡莱尔的家一样有着真实到近乎完美的建模,根本不该出现在这种粗制滥造的游戏里。
空气里飘着陈旧纸张和潮湿霉菌的气味,但更深处还藏着别的——某种金属被烧红后的焦味,混合着若有若无的腐烂甜香。
"要找什么书?"
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抬头,看见管理员倒吊在天花板上。
他——或者说"它"——穿着件过时的棕色长袍,衣摆垂落,露出里面星空图案的内衬,那张脸像是被水泡发的蜡像,五官浮肿而模糊,只有一双眼睛清晰得可怕:纯黑的虹膜,没有眼白,像是两个被硬塞进眼眶的黑洞。
"随便看看。"我答道,声音比预想的要稳。
管理员笑了,嘴角一直裂到耳根,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尖牙:"那么,请别迷路。"
21.
我小心地避开那些会咬人的书架第三个书架的侧面长满了细密的牙齿,手指拂过书脊,触感不像纸张,更像是某种生物的皮肤——温热,微微起伏,有些还会在触碰时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抽出一本《七日食谱》,皮质封面渗出黏腻的液体,我翻开第一页,发现每页都粘着一片风干的舌头,舌苔上还用烫金字体印着菜名。
"今日推荐:谎言浓汤。"我念出第七页上的文字,那片舌头突然蠕动起来,发出黏腻垂涎的吞咽声。
隔壁书架传来啜泣。
转头看去,一本精装版的《童话大全》正在流血,暗红色的液体从书页边缘渗出,在架子上积成一小滩。我伸手想把它拿下来,书脊却突然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
眼球。
至少十几颗人类眼球嵌在书页里,瞳孔齐刷刷转向我。
"那个啊,"管理员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我猛地后退,差点撞翻身后漂浮的书籍,"是上周一位客人的抵押品。他借走了《如何获得永生》,却没能按时归还利息。"
他的长袍下摆扫过我的手臂,布料摸起来像是浸了冰水的头发。
"现在,"黑洞般的眼睛弯成月牙,"要看看我们的珍本区吗?"
22.
珍本区在书店最深处,需要穿过一条两侧书架不断靠拢的通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里的书被铁链锁着,封面上镶嵌着不同的人体器官。
一本《灵魂解剖学》的封面嵌着半颗还在跳动的心脏;《时间之河》的书脊上缝着一排牙齿,咬着一块锈蚀的怀表。
在角落最隐蔽的位置,我发现了一本烫金封面的古籍,书脊上烙着三个交错的符号:一条盘绕的银蛇,一只展翅的紫鸟,以及一个被锁链缠绕的狼头。书封上没有任何标题,只有一行小字:
"三位一体,永世守望"
当我想要伸手触碰时,书页突然自动翻动,停在一张泛黄的插画上——画中是一座巨大的金色鸟笼,笼门大开,里面空空如也。
就在这时,整间书店的灯光突然熄灭。黑暗中,所有书同时发出尖叫,书架开始剧烈摇晃,像是有无数被困在纸页里的东西正试图冲出来。
管理员的声音在混乱中异常清晰:"营业时间结束了,亲爱的客人。"
再睁眼时,我已经站在书店门外。
招牌上的"无尽书页"变成了"永久闭店",橱窗里那些会动的文字全部消失,只剩下一本摊开的空白笔记本,页面上缓缓渗出鲜红的液体,组成一行新字:
"下次记得带通行证"
我低头,发现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青铜书签,边缘刻着和黄金花相同的符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23.
那天傍晚,天空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橘红色,像是被稀释的血液泼洒在云层上。我开着车,沿着那条永远空无一人的街道行驶,收音机里播放着断断续续的钢琴曲,时不时被刺耳的电流声打断。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那家花店。
它出现在一个本不该存在的位置——昨天这里还是一堵灰扑扑的水泥墙,而现在,一座维多利亚风格的玻璃花房突兀地矗立在街角,招牌是一对交叉的獠牙,下方用烫金字体写着:
"薇奥拉的奇花异卉"。
我踩下刹车,轮胎在湿漉漉的路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花店的橱窗里摆满了奇形怪状的花卉,有些甚至不能称之为"花"——一株黑色大丽花的花心是一颗布满血丝的眼球,正随着我的靠近而转动;另一株形似玫瑰的植物长着细密的尖牙,花瓣开合间发出微弱的嘶嘶声;角落里甚至有一株藤蔓缠绕的盆栽,藤条上悬挂着几个小巧的、会发出笑声的果实。
我推开门,门铃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像是某种鸟类的鸣叫。
24.
店内比外面看起来要宽敞得多,仿佛空间被某种力量扭曲了。天花板垂挂着发光的藤蔓,像活物般缓缓蠕动,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气,不是普通花店那种甜腻的味道,而是某种混合了金属、土壤和古老羊皮纸的气息。
"欢迎光临,亲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花丛深处传来,轻柔得像丝绸滑过皮肤。我循声望去,看到一个穿着暗紫色长裙的女人正背对着我修剪一株植物。她的长发如夜色般垂落,发梢点缀着细小的水晶,随着她的动作闪烁着微光。
她转过身来,露出一张美得近乎不真实的脸——皮肤苍白如瓷器,嘴唇却红得像刚摘下的樱桃,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瞳孔深处仿佛有星辰流转。
"第一次来?"她微笑着问,声音里带着某种古老的韵律。
"是的,"我点点头,目光仍被那些奇异的花卉吸引,"这些……都是真的植物?"
女人轻笑一声,指尖轻抚过身旁一株长着人脸的向日葵:"比真实更真实,亲爱的。"
25.
我小心翼翼地避开一株缠绕在立柱上的藤蔓,它的叶片边缘长着细密的锯齿,在我经过时微微颤动,女人似乎注意到我的警惕,随手从腰间取下一枚银质铃铛,轻轻摇晃。
“别担心,它们都很守规矩——只要你不主动招惹。"
清脆的铃声在空气中荡开,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植物立刻安静下来。一株食肉花的巨大花苞缓缓合拢,将锋利的牙齿藏进猩红的花瓣里;旁边几株会走动的蘑菇也停下脚步,伞盖上的眼睛状花纹齐刷刷转向铃铛声的方向。
"防护措施?"我指了指她手中的铃铛。
"小小的保险,"她将铃铛挂回腰间,"毕竟不是每位客人都记得,不要触碰会发光的植物,这种基本常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26.
我跟着她在花店里穿行,每一步都像是踏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是,梦魇水仙,,"她指着一簇深蓝色的花朵,花蕊中不断渗出黑色的雾气,"放在枕边,能让你做最清晰的噩梦。"
我下意识地后退半步,那些雾气却在距离我半尺处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凝结成细小的黑色水珠滚落。
"安全距离,"她眨了眨眼,"只要不把脸凑近半米内,它连你的头发都碰不到。"
"那边是,窃窃私语藤,,"一株缠绕在铜架上的藤蔓,叶片背面长着细小的嘴巴,正用孩童般的声音重复着破碎的词句,"它们会记住每一个访客的秘密。"
当我靠近时,那些小嘴突然停止低语,齐刷刷地转向我。其中一片叶子突然张大,露出里面细密的尖牙——
叮铃。
女人的手指轻弹腰间的银铃,那张开的叶片立刻合拢,装作普通植物的模样。
"调皮的小东西。"她摇摇头,"它们总想尝点新鲜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27.
我的目光被一株银白色的植物吸引——它的茎干透明如玻璃,内部流淌着水银般的液体,顶端盛开的花朵像是一盏小灯,散发着柔和的金光。
"啊,你喜欢这个?"她凑近,紫罗兰色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神秘,"这是,记忆之泪,,很稀有的品种。"
她取下一把纯银的剪刀,动作优雅地剪下一小截枝条,断口处立刻渗出晶莹的液体,在空中凝结成一颗珍珠大小的水珠。
"伸手。"她示意我。
我犹豫着摊开掌心,那滴水珠轻轻落在我的皮肤上,却没有渗透进去,而是像活物般滚动着,表面倒映出无数快速闪过的画面——某个雨夜的街道、一本翻开的旧书、壁炉里跳动的火焰......
"每个人的记忆都有不同的味道,"她注视着那颗水珠,"你的尝起来......"
水珠突然破裂,化作一缕银烟消散在空气中。
"......很有趣。"她最终说道,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我摇摇头,视线继续游移,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