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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上)夏妓(1 / 2)

这、都是什麽……

尧季看着满屋子的木箱人偶。散发着一GU难闻的味道。

她走近几步,发现那些人偶不太对劲,她弯腰,去看离自己最近一个的人偶。

有毛发、有毛细孔,就差在这些人偶里头没有血r0U,要不然,它们的皮肤b真的像是塞入两颗眼珠就能活过来。

「……是人?」再度抬起头来看着那些悬挂在房梁上的「人偶」,尧季意会过来。

虽然有些乾瘪,颜sE也不太对劲,但是,这些全都是真人制成的人偶,皮肤被用某种方式完整褪下,底下的r0U身不知道跑去哪里,留下这些空壳子在这边晃荡。

一意识到自己面前的都是些什麽东西,尧季的脸上一片惨白,往後跌坐到地上,一GU反胃感涌上,乾呕却也呕不出什麽来。

那些人偶全身光lU0,皮囊里面不知道被塞了什麽东西而鼓起,肿胀成奇怪的形状,大张的口里塞着乾草一类的东西。眼窝空洞,眼珠子不知道跑去哪里。

几十具、几百具,从天花板垂挂下来,在无风的室内轻轻晃动,也许是错觉,尧季总觉得自己听见了它们在哀嚎的声音。

这面人墙,窸窣窸窣地说着它们自己的话。

阿弃陛下说她要知道她父母,就要来这里,意思就是,这里难道也有她阿爸阿母?她阿爸阿母是这些人皮偶?

她其实不怎麽记得自己Si前是什麽样子,她只知道自己Si了,然後记忆一片空白,接着就看见了尧岁。尧岁沉默,一句话也没有说,把她带回了天g0ng,告诉她:「以後,都是你的。」直到很久很久之後,她才回过神,对了,她的爸妈呢?那些妖崽都有父母,为什麽她什麽也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尧季的脑袋还是转不过来,她看着随自己过来的小囝仔一个一个钻进人皮偶之间,各自停在一个偶旁,满眼悲怆。似乎是想钻入T内,却毫无办法,最後莫可奈何,只能轻轻趴伏在自己的皮囊上,小心翼翼的,怕弄坏了。

蓦地,一只冰凉小手拍了拍尧季的肩膀。尧季小朋友身子一僵,以为是有什麽要抓她,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什、什麽?」她连忙回头去看,发现是个只剩下半身的囝仔,那囝仔看不出来模样,张着嘴哑哑两声,扯了扯尧季的衣袖。一副要她跟上去的样子。

尧季腿还是软着的,看这囝仔着急,四肢并用好不容易站起来,马上被那剩下半身的囝仔拉着往前。一路上经过了许多悬挂着的人皮偶,尧季全都小心翼翼地躲过了。

最後她被带到一个大木箱前。木箱上还坐着另一具塞着东西的人皮偶,皮偶没了四肢,只有空洞的眼窝跟身T,破洞的部分被用红线缝的Si紧,颈上挂了个牌子,写着「夏豸」两个字,旁边还有个缺少四肢的囝仔爬在上面。

尧季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伸出手,拿起那具人偶,「对不起。」她低声道歉,尽量不去想人皮在她手上留下的触感。

这只是具小孩皮偶,重量很轻,但也没有一般孩子的重量,里面可能真的只是塞了什麽很轻的东西填充……到底要做这些娃娃做什麽?

尧季想不透,她也不可能想透。

把那具人皮偶放到地上,皮偶旁边的囝仔又爬回自己身T上,安静蜷伏着。

「别哭、别哭……」尧季忍不住小声说,「鬼哭伤魂……会魂飞魄散的。」

也不知道那个囝仔有没有听懂,囝仔的魂身颤了两下。

尧季转回脑袋去看前面这个木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对,不是木箱。

尧季现在才看清楚那些她以为是木箱的东西是什麽。

一个一个,都是棺木,虽然看起来很老旧,但那是木棺。小小的,尺寸应该只装的下小孩。

囝魂趴在那个棺木上面,拍了拍棺盖,见尧季没有反应,又多拍了几下,催促前面这个时不时就发呆的人快点帮它开棺。

「你……要我打开吗?」尧季不懂鬼话,想办法Ga0清楚这个囝仔要告诉她什麽。

囝魂点点头,往後退开一点,明显就是要让出空间来给尧季。

开、开棺吗……

天上的小公主从来没有做过这种盗墓人才会做的事。颤抖着手伸出去,碰上冰冷棺盖,本以为应该很难打开,没想到这里的棺木早就破烂老旧,一扳就碎了一角。尧季看了看满手木屑,心一横,直接拉开了棺盖。

里面是下半身……应该是下半身,只剩下腿骨,其他的残皮碎r0U已经化作黑sE粉末。

很奇怪,本来应该只有装着屍T的棺木里面还有几根生锈了的长铁钉,散在一旁。

「……你的另一半呢?」愣愣地开口,尧季忍不住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囝魂哇哇两声,又往旁边爬去,拍了拍另一个棺木。同样也是个小孩棺。

……在那里?

尧季愣了愣,躲过几个在无风的室内自己摆动的人皮偶,到另一个棺目前,这一个也同样的破烂,这次就不用做什麽心理准备了,尧季伸出手,将棺盖揭开。

掀开来,里面是几个半身骸骨。

「……这些都是你吗?」想也知道不可能。

尧季转头去看那囝魂,囝魂点点头,又摇摇头,指着棺木外头要尧季看。

尧季低下头,发现棺木角落有刻字,是三个名字。

夏残、夏怨、夏殁。

也就是说,是三个人的骸骨。

「那,你是哪个?」尧季分不出来哪一半边是哪一半边,每个人的头颅都只剩下白骨,看起来都一模一样。

只是这三个头骨,一个碎了一半,一个颈上有麻绳,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该不会是这个吧……」

尧季看向最後一个,脑袋上有六七根长铁钉,全都生锈变成黑褐sE,左右眼各一根,耳朵的位置各一根,鼻子那里也有两根,嘴里再cHa一根,再往下一点,喉管的位置也有,钉子的样子跟刚刚看到棺木里面的一模一样。

Si的破破烂烂的,这样子的cHa法,很痛吧。

尧季忍不住m0了m0自己的脸,要是被这样cHa着,说不定还不能马上Si,就这样看着自己流血,什麽都看不见听不到,空气也没有……

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说不定还真的希望能早点Si去。

反正活着也没什麽意思。

囝魂似乎很开心,点点头,安稳的躺到自己的屍T旁边。

尧季看的鼻酸,这里的都是囝仔,会Si在这边,代表他们跟她一样,都没有阿爸阿母,要是有的话,肯定会护着他们不让他们Si在这种鬼地方。

「那些人,都把杀掉的小孩丢在这里吗?」

尧季问。囝魂给了肯定的答案,咿咿呀呀的b画着,说这边一直都是夏家收藏品待着的地方,夏家千百年来都一直在这里实验,也许是实验防腐技术,或只是单纯的想看他们哭,在这里断气的孩子很多,在地下室的孩子更多,夏家人将他们盖棺,没有入殓,堆放在这里让它们就这样存在,人的皮囊里塞着木屑乾草,棺木里的则是太过破烂没办法缝成娃娃。

缝成娃娃的那些,通常都是看着自己的内脏被拔出来然後才Si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知道我阿爸阿母在哪吗?」尧季问,想也知道在这里找到的不会是活人,不过就算是Si人,她也想证明自己有父母。

也许还抱着一点希望,说不定她的父母就是为了护她而Si。

囝仔指着另一头的棺木。

「那边?」

隔着层层叠叠的人皮偶,尧季走过去,发现了几个b较新的棺木,散发出诡异的味道。

她弯下腰,想看清楚上面的名字。

「夏妓……?」好难听。会是她阿母的名字吗?

但是这个棺木这麽小,会是一个大人的棺木?

她皱皱眉头,不知道什麽时候跑到她旁边的半身囝仔又再度趴到上棺木上面拍了拍,这个姿势尧季很熟悉,就是要她开棺的意思。

「这个是谁?」尧季好奇问,「连这个也要打开吗?」她伸出手,可能新封没多久的棺,盖的很紧,她花了点时间才终於推开棺木一角。

臭味扑鼻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尧季撑在棺盖上喘了几口气,再度使力将棺盖整个打开。

「欸?」

尧季一愣。

棺里面躺了个nV孩,大概十几岁的年龄,不知道怎麽保存的,只有一点。

nV孩全身上下都是裂口,有的缝起来有的没缝,有缝的都是用红线,没有缝的可以看见里头的肌r0U组织。

「夏妓?」

囝魂点头。

「她是夏妓?」尧季指着脸皮被掰开的nV孩,看着怵目惊心,眼珠子被挖空——这里的囝仔眼珠子都被挖空,就像是夏家人作贼心虚,害怕这些孩子将所见所闻带到下一世说给世人听,不管是用红线还是直接拔去眼珠,都执意要阻断这些囝仔的生路。

「如果她是夏妓。」尧季看着眼前Si的难看,一点尊严也无的nV孩。声音在颤抖,脚步往後退了几步。

为什麽,长的跟她一模一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咁有父母?

她还记得那天,尧岁用他恍惚的眼神看着她沉默很久,然後才给她两个字。

没有。

她不信邪,所以她离开天g0ng,离开城墙,离开那个她有记忆以来一直都安和平定的地方。

她在四方街遇上了不会再对她低头鞠躬的人们,第一次睡了沙发,她原以为自己已经活的够惨,连个父母也不知道。

然後她才明白为什麽h泉对她说,她以为所有人都过得很好。

这些囝仔没了命,连身T也没有,她却在旁边担心着她没有父母会被嘲笑,也许还有点怜悯同情吧。

同情这些孩子还未活过就Si去,怜悯这些孩子连自己的父母也不愿意保护。

悲悯的眼神假装成同情,看着这些没有骨r0U的孩子。

然後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

夏妓、尧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听的名字、有她的模样,就连x口处她一直想问尧岁的、那个疤痕怎麽来的,现在也有了答案。

那是她Si的原因、是她上天的原因、是她成为天界公主的原因、也是她下来的原因。

这个疤是哪来的?她这样子问。

……尧岁没有回答,看表情,应该是在发呆,不然就是放空,总之心思已经在大千世界游走,暂时回不到天界。

为什麽我身上有很多疤?总不可能是自己跌出来的吧?一道一道很难看,尧岁虽然说没关系,但在她吵着说这样真的不行不能出去见人的时候,拎着医官回到她面前,一语不发,但意思很明显,有问题就去找医生,不要找天帝。

如果有父母,是不是不会身上满身伤?听说父母会为囝仔撑起一个家,做屋檐、做城墙,为囝仔挡去风雨,在幼崽远走高飞之前,将孩子捧在掌心,当作这世界的珍宝去看待。

……尧岁还是很恍惚,Ga0不清楚这样子的傻子为什麽可以成为天帝,上一届天帝明明脑子不错,怎麽会挑到这麽一个傻子。

她等半天等不到答案,正想放弃,就看见天帝缓慢的摇摇头。

她那时笃信所有父母都会为了囝仔无条件付出,所以只当天帝又在发疯。

尧岁。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咁有父母?迟疑了很久,她才终於问出这句话,她虽然满身伤疤,但她是有父母的吧?会疼她Ai她,把她当成心肝。

会把她捧上天顶,会将她当成公主。

天帝这次终於回答了,还是在顿了很久之後终於开口,没有。

没有就是没有。尧岁从来不说谎,他说什麽就是什麽,不想说他就不开口,不能说他就不说话,能说的,他一字不漏全都毫无保留。

所以她下界了。

在天顶往底下看,所有的父母对那些孩子都很好,抱着他们嘻笑打闹。不管往哪里看,父母都很好。

所以,她也许也能在那样的地方找到可以将自己捧在手心的父母。

现在,她找到了,在棺材里,找到自己的身T。

她该哭该笑还是该绝望?

「看够了吗。」

低沉的嗓音问,就像以往无数次,当她一个人坐在河岸看着水面想着自己到底是来自哪里,又应该去到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背後就是会出现这样的嗓音。很低、很迟缓。

「嗯。」尧季不想回答太多,她不想要让那个人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感觉会被笑。

天帝尧岁眯着眼睛,纡尊降贵到达夏家仓库。壮硕的身躯挤在一堆囝魂中间,很别扭,尤其是尧岁还一直小心着不要踩到那些小棺材。

「我没父母。」尧季说,终於还是抬起头来看着高大的天帝,後者没说话,小心翼翼坐下来,身边趴着很多囝魂。知道这个高大的男人一点都不凶恶。

「还Si在这里。」她说,指着自己那口棺材,「Si的好丑。」一点都不像是公主、也不像是谁的掌上明珠。

「跟垃圾一样。」

尧岁的眉头终於挑起一边,「……」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话,但还是什麽都没说。

「……我就是个垃圾。」尧季认清现实,没有谁会对她好,没有谁应该要对她好,所以她活该躺在这里。

「不是。」尧岁简短开口。尧季花了点时间才反应过来天帝想要回应的是她前几句话,大概是她说自己是垃圾那句吧。天帝的脑袋不灵光,总是要一下子才能搭上线。

「我是。」尧季自己有种古怪的执着,很坚持,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她破破烂烂的被丢在这里,她就是垃圾。

「……」尧岁乾脆不说话了,往自己怀里掏,掏出了一个小王冠。作工JiNg细,出自前面这个天帝的手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尧季一愣,那是什麽,她很清楚,在之前她吵着要当公主,尧岁什麽话都没有说,直接把自己头上那顶天帝冕摘下来放到她头上,不过被她嫌丑。

不要!这个不好!

现在想想,真是暴殄天物,天帝冕被自己说得一文不值,要是被其他人听到了,大概是要遭天谴的吧?天打雷劈不为过。

只是因为她是天帝最疼宠的小囝仔,天雷也不敢放肆。

「你的。」尧岁的手指小心捧着那顶脆弱的皇冠,轻轻放到尧季脑袋上,天帝亲自为天界的小公主加冕。

这顶王冠本来天g0ng并没有,是在她吵着说要王冠之後,尧岁趁着上班审判罪人的时候偷偷在桌子底下刻的,照着小公主的喜好,有漂亮的雕花,还有钻石珠宝,天帝尧岁不要拿天g0ng宝库里的东西来充数,乾脆直接摘了天帝冕上的玉石作为缀饰。

太奢侈。

现在就连尧季也会这麽觉得。头上戴的冠一点都不重,跟尧岁头上那顶天帝冕b起来,她这顶有着天帝冕上玉石做妆点的王冠,轻如鸿毛。

於是尧季意识到究竟是谁把自己当成掌上明珠在看待,是谁帮她撑了一片天,天底下愿意将她当成公主的,也只有这一个。虽然脑袋痴傻,但是所作所为却温柔。

「尧岁……」天界来的小公主哭出声音来,哭的很难看、哭的很丑,不过天帝依旧不介意,把小朋友抱在怀里,捧在掌心,世界上没有无条件的Ai,不过有时候连条件也不用,他就会对她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天帝尧岁嗯了声,看看这个小公主,跟着那个地狱的守桥人下来这几天,好像长大不少,b较不会吵、也b较不会闹。虽然有多半是被人世险恶吓出来的,但尧岁总觉得自己来说她的父母就是把她变成这副破烂模样的元凶,这个小朋友也不会信,於是他让她自己亲眼看看。

虽然难受,但这就是事实。

「……尧岁。」抱着天帝哭了好一会儿,尧季才终於停止哭声,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嗯?」尧岁应声。

「你为什麽会在这里?」难怪她总觉得哪里奇怪,这里是人界,不是天g0ng。

尧岁眨眨眼,沉默。

尧季叹口气,这一个沉默,就要再等五分钟,等到天帝缓过来,才会回答她的问题。

於是在几分钟安静的停顿之後,尧季终於从天帝尧岁的口中听到两个字。

「找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天帝落凡,只为寻找自己离家出走的小孩,这种事情说出来,任谁都不会相信。

「阿弃说,你们在这里,会遇到麻烦。」那个聪明的帝王从来没有出错过,「不殇虽然很想来,但是他出了点事。」好像被第一辅佐官强制禁足,不能离开阎王殿。

「对、奈何、还有……还有h泉……」尧季想起来,跟自己同行的两个人,现在不知道跑哪去了。

尧岁沉Y着,往四处看了看,「……那个守桥人,可能有点危险。」

「咦?」尧季愣了愣,有点不能理解,「为什麽?」奈何不是什麽被人随便一打就会Si的人,除了旁边的h泉眼睛瞎了b较危险之外,奈何应该是他们三个人之中最安全的。

「……你知道、奈何是夏家人吗?」

尧季沉默了片刻,然後点头,隐隐约约听他们在说话就知道了,只是不怎麽确定。

「守桥人是夏家很古早的Si人。」尧岁说,全都是阿弃告诉他的,阿弃陛下为了跟他解释好所有事情,都讲得很直白,譬如说,守桥人其实是古早古早之前的Si人,剩下来的烂r0U还被丢在夏家。

「很古早……」尧季一瞬间不能反应过来是怎麽回事。

「对,很古早。」尧岁点点头,「h泉水、会洗净魂魄,除非有五百年以上的道行。那个守桥人,来去酆都从来不走桥,也不搭船,涉水而过也只是魂魄微微散掉。」

不殇阎王说起自家的守桥人,语气很好奇、也有点得意,毕竟道行五百年的家伙不好找,愿意去工作的更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就是说,奈何已经是五百多岁的老人家,恬不知耻装成一副年轻的模样。

「他……他的身T也在这里。」尧岁转了转脑袋,小心翼翼地往角落b了b,「……在那里,你要看吗?」

奈何的身T?

尧季突然好奇了起来,跟着尧岁指的方向过去,在最里面的地方找到一具石棺,也是这里唯一一具石棺。

石棺上雕了两个字,「……夏冬?」尧季忍不住想,这个名字真是她在这里看过最漂亮的名字。

「要开棺吗?」尧岁随着小公主小心爬来,天帝跪地,四周尘土也愿温柔以待,「天地不能妄管人间世,只能你来开。」

天帝地君都是同等难受,他们看着自己在意的孩子在人世闯荡,受了伤也不能cHa手。幸好人世间还有个温柔的阿弃陛下愿意帮忙,不然两个天地界的大人都会被紧张Si。

「这个棺材打开,里面会有什麽?」尧季问了一个自己也觉得很蠢的问题。

尧岁沉默了几秒钟,「……碎成齑粉的屍T?」不过看这个棺木封的这麽好,说不定还有点可能是完好的屍T。

尧季吞了口口水,「你是不是知道他Si成甚麽样子?」

尧岁摇头,怎麽可以这麽想?他一个堂堂天帝,才不会随便来开棺,再说了,他的年龄b守桥人还要小,守桥人Si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出生了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殇说,我们要去找屍T,就能找到我们想找的东西。」

尧季清楚,尧岁说的那个「我们」指的是他们三个王,不是她。

她深x1一口气,站到棺材前,花了好一番功夫,好不容易将沉重棺盖推开一角,没有原先以为的臭味。尧季回头去找尧岁求助,这麽大一个棺盖,她整个人都使力上去了才推开这一点点。

尧岁僵持三分钟,说服自己开棺的不是他,他只是不小心挥到棺材,棺盖就自己打开了。

一看见棺内内容物,尧季直接往後退了两步。

这明明就是真人躺在这里。

屍T非常完整,双眼没有闭上,穿着大红的袍子,像是嫁衣,双手交叠在x腹处,与奈何一头短发不同,躺在这里的奈何长发及腰,结成辫绕在身侧。

仔细一看,屍身保存完好,眼珠子不见踪影,七窍各用了物品堵上,眼睛用两枚翠绿玉石作替代,口含白玉蝉,鼻上有两颗红sE珠子,耳朵则有金针。

一开棺接触到空气,奈何身上那件大红袍子很快就氧化碎掉,不过屍T还是一点变化也没有,尧岁凑到尧季旁边,低身去看那具这间房间里唯一保存完好的屍T。

「这个……下葬的规模……」尧岁有点疑惑。

「什麽?」尧季更困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他指着棺材里头要尧季看,「全身上下都是陪葬……还保存的这麽好。这个不是弃子的葬式……」

如果真要说的话,应该b较接近帝王。

「帝王?为什麽要用帝王的葬法……」

「守桥人……天生帝王命。」尧岁开口,有些人生来就是当帝王的命,但运就不一定,要是生在一个好家庭,估计守桥人会成为当代枭雄,只可惜是在夏家,整个夏家镇着他的天生命格,於是成为弃子。

而Si後……

「被拿来镇守这些小孩?」

这个夏家真的太垃圾,不管是哪里,都走不了也去不了,留着这些孩子,到底要做什麽。

尧季整个人都快栽进棺材里,认真看着这个躺着的奈何,「尧岁!」她突然发现什麽,连忙要尧岁看。

「他没有脚!」她指着红sE袍子化成的灰sE粉末下露出的一只右脚。不是r0U身,是金子打造,要是放到现在的人世间会引起轰动的东西。

「……」尧岁眉头皱起,若有所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脚、奈何很危险……

「季。」

「嗯?」

「天地之间、有个传闻,夏家有把大锁,锁着夏家的一条魂魄,那条魂魄不知道几百年前入了人世间,就再也没有回到酆都,也没有升天,一直一直待在人间没有走。」

照本宣科,这些故事,阿弃陛下都跟他说过,他只是一字一字说出来。

「阿弃说、我会找到我们要的东西。」尧岁伸出手,轻轻触碰奈何手腕上的黑玉镯子。

「对,所以那是什麽意思?」尧季还是Ga0不懂,她的智商难道已经退化到听不懂尧岁说话了吗?

「奈何是我们要找的东西。」尧岁说,「然後……他很危险。」

奈何是夏家人,还是被像这样保存起来的夏家人,夏家人有一个不Si的魂魄,从以前到现在都待在这里。

也就是说,要是夏家那个不Si的魂魄就是奈何的敌人,那麽那个不Si的魂魄,也同样很可能就是让奈何Si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是说……」尧季恍然大悟。

「夏家里面,有个知道守桥人没有右脚、还有身上所有缺陷的人。」

尧岁轻点着棺内彷佛睡去的少年。

尧季自己也觉得神奇,她明明跟在奈何旁边这麽久,从来不知道原来他身上什麽都没有。

她自己也Si过,也看过别人Si,知道生前缺了什麽,就会一并带着到天上或地下,除非转生投胎,否则那些缺陷会永远都在身上,想要治还不一定能治好。

「打他左脚。」

奈何听着眼前老人发号司令,只想要一把掐Si他。

「h泉,你自己躲好。」他在狭窄的石室里面,要躲很难,灯光昏暗,他的眼睛本来就不怎麽好,这下子几乎什麽都看不清。

他原本以为已经走到底的通道後面还有扇门,就在他拒绝之後,一个剽悍的大汉直接站出来,前後都被挡住,眼镜被一巴掌连着链子打掉。

那大汉蒙着头,看不清模样,也不说话,只听夏独活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奈何还没反应过来,左脚膝窝处被重击,整个人往前一扑,差点跪下,h泉连忙抓住奈何,「奈何!」

「没事。」奈何扶着墙,回过身就是一拳,他只有一只手,另一只手要抓着h泉不让後面的老人得手。

「喔,说错啦。」老人家有些抱歉地笑了,「是右脚。」

什麽?

三个字一出,奈何整个人都呆滞了。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人这麽直白的点出自己的缺陷。

他还没来得及回神,那大汉马上又是一脚,对着他的右膝处重击。

奈何第一时间感受到的不是痛觉——也不可能有痛觉,因为他的右脚直接落地,清脆的声响。

「没事。」还没等h泉出声叫他,他自己先说,同时感觉重心不稳,得扶着墙才能站好,「我只是没有右脚。」

他是没了右脚Si的,Si了之後也只能接上义肢,有人给他做了最适合他的木脚,他这几百年,走的都像个正常人,没人知道他没了脚,这次连阎王也没发现。这麽久,有时候连他自己也忘记自己没有脚。

「你……」形势完全不利,这个老人知道他身上哪里缺了什麽,光这一脚,他没了右脚,就足够他Si在当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冬仔,要好好说话了吗?」老人笑眯了眼,很开心,小孩子不乖,就是要打,不打不成材,看看这个孩子,不过几百年没见,多麽叛逆,私底下养着小宠物,连他要拿去也不给。

「你只是,想杀了他吧。」奈何只能靠着左脚站立,语气很不屑,老人这种面sE枯槁,满身Si气的样子,跟当初他要成为老人「心肝孙子」是一样的。出现这个模样

「缺肝是吗?」h泉无心可给,也只剩肝。

夏独活沙哑笑了,「冬仔,很聪明啊。」

背後的大汉往前站了一步,伸出脚来,踩着奈何的背。

「奈何……」h泉倚着墙,还抓着奈何的手,不想放。

「你们两个小朋友,感情很好啊。」夏独活看着两人还交握的掌心,g起笑容,「太bAng了,爷爷最喜欢看到小朋友感情好。难怪你不想把小朋友交给我。」

「就算感情烂,我也不会给你。」奈何笑,「这什麽垃圾地方。」h泉那个傻小子,来了会Si就算了,还会Si得特别惨。

夏独活眨眨眼,大笑出声,「垃圾地方!哈哈哈!垃圾地方!」太同意这句话,垃圾地方,充满垃圾的地方。

「冬仔,爷爷很疼你的。」夏独活负着手,踱到他面前,「爷爷还记得,那时候给了你漂亮的手链跟脚环,你都好好的戴着嘛。」他看着眼前青年手腕上的黑sE玉镯,「可见冬仔还是很在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taMadE想什麽。」奈何的声音哑着,气得双眼发红,抬起头来瞪着夏独活,「我只在乎你可以活多久,可不可以等到我从地狱爬上来让你Si。」

他不是个有大善大Ai的人,他会恨的,就会一恨到底。

手上的玉镯子是他就算砍了手也想留着的东西。

春秋,你只是不想原谅你自己。可是有人这样告诉他。

该Si的,就因为这句话,他再也没有机会把这副玉镯的错怪到别人身上。

「喔?」夏独活笑了,「爷爷等着。冬仔要特地为爷爷从地狱爬上来,爷爷很开心。」

开心的P。

背脊被踩的发痛,奈何看着自己的脚在遥远的那边,影像很模糊。

「冬仔。」夏独活蹲下来,酸腐的臭味迎面而来,奈何眼前几乎什麽都没有,只知道这GU恶臭来自与自己有同血脉的人……想到就觉得反胃想吐。

「爷爷的身T就快要Si啦。」夏独活说,「这具身T跟你一样,都是帝王命呢。」意思是天打雷劈也打不到他身上,「为了让爷爷的身T活久一点,我要跟你要这个小朋友给我拉琴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奈何g了嘴角,听见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冬仔啊,那首曲子你很清楚吧?你拉了三次,三次都很好听啊。」夏独活轻声说道。

三次,那三次,足够奈何把琴谱牢牢记在心里,怎麽忘也忘不掉,琴声里全是哭声。

「我要、请这位小朋友来给我拉一曲<长生>啊。」

长生、长生个P,都已经有不散的魂魄,他到底还要长生到什麽时候?

「不可以。」奈何低吼,一曲<长生>拉出,用的是人做的琴,渡的是拉琴人的命,听者受益,听一曲长生半载,听二曲长生一年,听三曲,保证百世无忧。而奏琴人一曲拉完,从此後寿命减半。

「喔?不可以?」夏独活往旁一伸手,有人递来了个小木匣子。约莫一个巴掌大。夏独活将匣子拿到奈何面前,靠近他的脸,知道他看不清事物,故意这麽做的。

「来,爷爷今天很讲道理,不会b你做不想做的事。」说着好笑的话,夏独活打开匣子,「看看,这是什麽啊?」

奈何睁大眼,匣子里面是一对眼珠子,晶莹剔透,琥珀sE,如同玉石般,安静躺在红丝绒布,没有破损,也没有混浊,似乎还能看见所有东西。

「漂亮吧。」像在炫耀自己有的东西,夏独活得意说着,「爷爷知道你看不见,给你找来这对漂亮的眼珠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是你愿意把那小朋友借给我,我就让你再看见。」

蛊惑一般,能再清楚看见这世界是多好一件事,奈何不知道向往多久。

「奈何……」h泉遵着奈何的嘱咐,从来不多说话,抓着奈何的手蹲下来,知道奈何还在发抖,只是强撑着y要说话,绝对不低头。

「……」奈何没有回答,低下脑袋,认真看着匣子内的眼珠。

交出那个傻子,就能看见?

夏独活温柔笑了,很慈祥和蔼,「没关系,冬仔,你好好想想,爷爷给你三天时间。」他看出了眼前青年目光中的旁徨犹豫。

只要再三天,那个眼瞎的小子就会是他的。

为他奏曲。只有他能听见的<长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两个外来的家伙被带到了夏家偏殿角落的房间。

说是房间也不算,就只是一格一格铁条隔出的间隔,现今人皇治理有方,连夏家人也很难找到机会把人关进来,好不容易来了个新的玩具。好多人模人样的夏家人跑来观摩,看看老族长怎麽玩玩具,他们也要上进、好好学习。

「有一只没有脚的。」一个男孩这样说,声音大概小学。

「没有脚要怎麽玩啊。」一个nV孩这样说,年纪不大,国中差不多。

「不是有那间火房吗?丢那里?」这应该是个大点的孩子,也许有十八。

「可是族长说不要玩Si。」

「不会玩Si,看他们,一只没有眼睛还破破烂烂的,肯定很耐打。」

他们的聊天内容很猎奇,没有童年的光辉璀璨,自幼开始训练怎麽nVe杀同族,果真是有前途的夏家小朋友。

虽然如此,他们之间的语气却有个共通点,无论几岁,都带着满满稚气,永远也长不大。就跟那个活了不知道几百年的夏家族长一样,提到自己心Ai的宝物就想要炫耀,不管那是抢来的还是杀了人得来的,反正夏家人的宗旨就是最後活下来的人就是赢家,Si人一文不值。

「h泉,过来。」倚着冰冷墙面,奈何招手,他知道h泉听声音分辨方向的能力b他好多了,就这点距离,对h泉来说应该不困难。

没多久,掌心被搭上另一只粗糙的手。奈何一个使力把人拉过来。把h泉按进怀里,摀住他的耳朵,「少听一点,小心耳朵烂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h泉乖顺点头,没有反抗。心里其实啧啧称奇,这些小孩子,真是了解怎麽杀人放火,要不是出生在夏家的壁垒当中,出去肯定马上被围剿。

「小声点说话。」附在h泉耳边,依照他对夏家那个疯子的了解,现在应该也是在某处看着他们什麽时候会疯掉吧,这边这些夏家的年轻後辈他看着应该也很有前途,往坏的那方面,看上去都是人的样子,内里却是什麽都没有。

「你把我的眼镜捡回来了没有?」没了视力,他就是个b瞎子好点的人,两个眼瞎残废在一起,那还真是半点希望也没有。

「捡了。」h泉看不见牢房四周,把手里紧紧攒着的东西交到奈何手里。

眼镜戴上,总算看清四周是什麽模样……「嗤。」

「奈何?」h泉不知道守桥人怎麽突然笑了。

「这里是我以前的房间。」说是房间应该也算不上,就只是个隔间而已,左右两边当时还住着其他人,都不会说话,张嘴一看,舌头都少一截,只能b手画脚。地下铺着旧报纸,吃喝拉撒睡都在这地方,b畜生好了一点,起码身上有几块布当衣衫。

「……好破。」h泉四处一m0就知道了,气味、触感、房间的氛围,他没修饰,反正说出来最多奈何也只会叫他去Si。

不过说回来,这样糟糕的环境,奈何到底要怎麽样才能活下来?他想着奈何身上缺了口子的腿,还有他怕夏家的发抖。

「废话。」奈何笑笑,左右看看h泉,到处都有擦伤,手腕还被自己抓出一圈瘀青红痕,他抓这麽大力,也没听见h泉哀。

这里四周到处都是发臭的屍T,h泉没看到也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奈何……」

「g嘛?」还是奈何一句不耐烦的应答。

「九传说,你最害怕的地方,就是夏家。」

奈何整个人僵了。最害怕的东西就这样被泄漏出去,幸好h泉看不到,不然大概会看到他满脸扭曲的表情,「……对。」奈何承认。

「可是为什麽会怕,还是要来?」h泉问,奈何可以一开始就把他丢掉。

「这是工作。」奈何y挤出这几个字,「h泉,你最好不要再问了喔。」

可是看奈何对待阎王的态度,就算拒绝工作,说不定阎王也只会满脸可惜。

「好……」h泉明白,这就是奈何逃避问题的方式,直接拒绝、直白的说自己并不想回答。

两人之间沉默了片刻,外头隔着栏杆讨论要怎麽把他们当成玩具玩的围观夏家垃圾们因为什麽聚会,所以被叫走,整个牢房就剩他们两个,周围终於安静下来。

「h泉,我现在没脚。」奈何突然开口。

「嗯。」h泉应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h泉能把眼镜拿回来他已经很感谢人品了,脚这麽大的东西就暂时不奢望,「两个人都残废,应该很难活下来。」

他说的是大实话,一个没脚一个没眼睛。

「要一起Si了吗。」h泉问,其实也不怎麽怕,只是觉得不太开心,奈何居然要Si了?真是难想像。

「说什麽傻话。」奈何失笑,「在人间Si了就要回地狱再爬上来一次……再说了,你不是不想要我Si吗。」难得一次h泉生气,他记得太清楚了。

「那我只能去拉琴了吗?」h泉皱起眉头,奈何的语气听起来不是想要他去拉琴的样子,他也不想帮那种人拉琴。

「不准。」奈何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咬牙切齿,「你不许拉<长生>给那个废物。」说什麽都不可以,会减寿、还是减这个破烂小子的寿命,怎麽想都不对,当初他拉了三天的曲子,拉完之後彷佛陷入地狱……他敢说地狱也没有这麽可怕。後来到了阎王面前,阎王直接告诉他,他本来该活到七十,不过命都被消磨殆尽,罪刑被过度到他身上,所以,年纪轻轻就Si了。

「……好。」h泉说,「可是……奈何。」

「g嘛?」

「你只要把我交出去,就有眼睛了。你真的不犹豫吗?」h泉在旁边有听见,「你犹豫了,所以才会多要三天的时间吗?」看不见是很让人难过的事,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重见光明,谁不想?

奈何沉默片刻,叹口气,「h泉,你说话真的很老实。」

「告诉你吧,我不是个有大Ai的人。」奈何压低了嗓音,低沉沙哑,「也许我真的会为了我可以重新看见把你推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要是真的有那个时候,我叫你去Si,你也得信。」

他有情有yu,他也曾经是个人类,满满的自私自利,只要对他有利益,什麽情义都可以不顾。

h泉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懵懂茫然,就跟当初从昏迷中醒来的表情差不多。

好半晌,他还是开了口,回了个:「好。」

第一天要结束之前,夏独活送来了第一个箱子。

「冬仔,来,看看,这是爷爷最喜欢的宝物。」夏独活说,把箱子放到奈何面前,对奈何脸上找回来的那副眼镜假装没看见。

奈何只看了一眼那箱子里的东西,再度愣了。听着夏独活在自己耳边说着要是把旁边的h泉给他,他就把这宝物也送给他。

「爷爷把这个拿给你,就是要你看清楚……」

「你把囚牛怎麽了。」奈何二度打断夏家帝王的话,语气很冷漠,没了情绪,只是个淡淡的问句。

「囚牛?」夏家帝王也乐的坐下来跟奈何说话,「你是说那个总是在哭的小家伙吗?」

「……囚牛不常哭。」奈何说,「你做了什麽,让他哭得要Si要活?」囚牛不但不常哭,还常常笑,笑的像傻子,他的阿爸总是担心自己温善长子去到外面会被骗,大抵还是小看了人间的Y暗,囚牛一去不回头,还在人间大声哭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帝王没回答,神秘兮兮地要奈何猜,还说猜对了就有奖品,也不管奈何是不是真的介意那个奖品。

「不然这样吧,你跟我去看看,然後你就知道囚牛怎麽啦。」帝王自以为提出了好的建议。被奈何一口回绝。

「滚。」

「冬仔啊。」帝王也不罗嗦,说走就走,走前还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奈何,「爷爷真的不是想要害你,爷爷很疼你啊。」

疼、真疼。

奈何g起嘲讽笑容。

「你疼我?疼我就放我走。」

「行啊。」夏家帝王爽快答应,眼神看向还是不说话的h泉。

「别想。」

当天晚上,奈何久违的又做恶梦了。h泉小心爬起身,在奈何身边,听他低低哭泣。

差不多的话,说他对不起,对不起,他要毒哑自己,再也说不出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不起……」奈何说。

「嗯,原谅你。」h泉爽快回应。他很宽宏大量,就像他说过的,奈何做过什麽错事,他通通都会原谅。

「我是个大罪人。」奈何说。

「不是,你只是傻了点。」h泉想一想,认真回答。

「h泉、h泉……」

h泉眨眨眼,「g嘛。」学着奈何平时的语气,终於也轮到他来对着奈何说这句。

「奈何桥、那麽长……怎麽走的完?」

「我牵着你走啊。」h泉明知道奈何说的都是梦话,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回答,「不是有红线吗?牵着就不会走丢了,」

这一次,奈何不是哭着对不起睡着的,他是哭着h泉的名字,一遍一遍,直到h泉小声告诉他,「奈何,别哭啦,会哭坏眼睛。」之後,才慢慢停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二天,奈何不见了。

h泉第一次知道,原来奈何想要从他旁边消失,根本易如反掌,奈何的脚步声、或者是铁门打开的声音,他一个都没听见,奈何像是人间蒸发一样从牢房内消失,只剩下披在他身上的外袍。

「呦,小h泉。」他还在想那个守桥人会去到哪里,耳边就听见了那个这几天来很常听见的声音。

那声音说什麽他几乎没在听,只隐约听到几个像是奈何丢了他跑走了,或者是奈何要你去拉琴。

奈何去了哪里?应该跟之前一样,到最後都会回来。

h泉自己想明白了,总算能回过头来回应老人家的话。

「你说什麽,再说一次。」对不起,他是瞎子,可能因为眼睛坏掉的关系吧,耳朵也不太好,只好委屈你老人家再多说几次。什麽奈何已经跑了?奈何只有一只脚是要跑去哪里?什麽奈何叫他拉琴?奈何听不到的琴声他才不想拉。

什麽奈何已经不要他了?要是奈何真的不要他,不会不发一语,只会叫他去Si。

「……爷爷相信你有听见。」夏家帝王好话不说第二次,看眼前这个小朋友在冬仔身边乖的像只猫,什麽也不说、只会跟着人家跑,像个小傻子,没想到一离开冬仔,马上不痴不傻,冬仔面前的形象维持的非常好。

「嗯,对啊。」h泉一样老实,「你还是老实说吧,奈何被你带到哪里去了?」

「小朋友,你还真是不乖,被带去吗?说的好像是他被我们带走的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然呢?」h泉耸肩,他除了这个想不到其他的可能,「奈何不信你们,所以我也不信。」看夏家这麽垃圾,想要信也无从可信,这不能怪他,只能怪夏家真是做人失败。

夏家帝王这几日不厌其烦来到这里,为的就是跟这两个冥顽不灵的家伙G0u通,装的一副圣人君子的模样,什麽都不要、什麽都不想,这让帝王烦躁的想要把人丢去喂狗,尤其是这个眼盲的傻子,「你不信,只能说是你自己的损失。」帝王说道,再也不把h泉当成孩子看,「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相信我,冬仔会把你丢了,你得上台拉琴,拉出一曲<长生>,你就能乖乖的回家。」

「……你要<长生>做什麽。」h泉听着听着,前面都装没听到,只有最後一句,他很好奇,「你感觉活了很久,活那麽久,有意思吗?」

另一方发出难听的笑声,「那麽Si有什麽意思?」

「有啊,有遇到奈何。」h泉想一想。

「罪大恶极的人才会怕自己Si翘翘啊小朋友。」夏独活哈哈大笑,「上天宠儿Si後归尘,就是回家,我们这些人类,一生都在人间劳碌,怕Si怕的要Si。」

「我不是上天宠儿。」h泉想,自己破烂成这样,宠个鬼,只有奈何会把他当成残废跟傻子需要好好照顾。

「风水轮流转。就算你是宠子,有一天也会变成弃子。」夏家帝王这样说,「明天你就等着拉琴吧……对啦,为了让你熟悉琴,我帮你找来了好东西。」

又是好东西。

h泉不相信,这些有钱人家对好东西的价值观根本与世人不符合。

旁边一阵窸窣,不久时间,一把琴被放到他的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冬仔拉的第一把琴。」夏独活怀念说道,「啊……当然不是他拉的那一把,我後来又重新做的。找了差不多的材料。」

……有nV人哭声。

h泉一拿到手上,就只听见这个。nV人正在哭,哭的很凄厉。

「……你给奈何拉这种琴?」h泉皱起眉头,曾经听奈何说过,他小时候、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怎麽拉琴。

我大概跟尧季差不多吧。奈何这样说。

好小。h泉直接点明,在他的眼中,就是小小只的。

对,很小。

「当然要拉这种琴。」夏独活愉快笑了,「就是要这种琴,才可以拉出人命来……来,这是冬仔拉的第二把琴。」

又是一把琴被放到他手里。

这次,是个男人在哭。

不管怎麽样,都是哭声,他们声嘶力竭的哭着,可想而知,这样子拉出的音调也不会多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不、冬仔拉的非常好。」夏独活说,「那样的曲子、那样的琴,几百年来只有冬仔可以拉出那样的音sE,多好听。」夏独活的表情陶醉,回想起当年……应该说是当年的当年,反正就是很久很久以前。

「……还有最後一把吧。」h泉轻轻抚m0手里的琴,小声安抚他们,其实还是b较想烧掉,起码烧掉了之後,他们魂魄可以离开,不会锁在琴里。

夏独活露出赞赏的眼神,「果然聪明,的确有最後一把。」

最後一把被放在掌心,h泉想,当时的奈何,肯定哭得要Si。

小孩在哭,哭的稀哩哗啦的,喊着很痛很痛,喊着哥哥。喊着自己回不来的阿爸阿母。

「乖乖、不哭不哭。」奈何这麽Ai囝仔,连个孩子受伤也会心疼,看着孩子变成琴,还要奏,奈何自己,大概也跟这些囝仔同等痛楚。

「你就跟冬仔一样,都喜欢可怜这些乐器。」只是有人还是那麽冷血无情,把琴当成工具,也不想想到底是谁把那些无辜X命做成了供人玩赏的乐器,「冬仔多傻,真是蠢。」夏独活说,恨铁不成钢,「都拉过琴了、还想着要唱招魂把人招回来。」

「……唱招魂……?」

「是啊。」夏独活一点都不介意把这些事情告诉h泉,说的很开心,一字一句怀念当年,啊啊,真是开心的一段日子,「那个蠢材唱了招魂,结果招回来一堆鬼怪。」夏独活说,鬼怪杀进他的地牢,放走了好多玩具,害他好几个晚上夜不成眠,因为白天没有玩开心,只能把怒气全都放到剩下来的冬仔身上,谁叫他要唱那什麽招魂。

……所以,奈何晚上说着对不起的对象,是那些散去的魂魄吧?

h泉想着,总不可能是夏家,他想要夏家快点Si一Si,绝对不会说出对不起三个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你就毒哑他?」h泉前後连贯,只觉得,奈何果真是被这个人Ga0烂的。

「你啊,你还真的不傻!看冬仔把你当成囝仔一样,冬仔才是那个傻子。」夏独活哈哈大笑,张狂无b,「不是我们毒哑他的,是他自己毒哑自己!」

冬仔爬在地面,求一碗毒药,他招不回魂,只能看着那些招不回的残魂碎魄跟他说谢谢,然後完全消失。

「都是他的错啊。」夏独活想到那些再也没有灵气的琴就觉得可惜,「好不容易找来的一组三人琴就这样没了。」没有魂魄的琴不是琴,很快就随着时间腐化殆尽。

「冬仔自己捧着那碗酒,说自己不该再说话,还说自己应该Si一Si……笑话!」夏独活大喝一声,「他那条烂命是我们给的,他凭麽说要Si就去Si?」

「所以他没Si成也是你们的原因?」h泉说。

「怎麽能让他Si?」夏独活笑道,「一了百了什麽都不用管啊。告诉你啊,小h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事情不过就是活着,我让冬仔不Si,他不感谢我,还要感谢谁?」

这种话要是让奈何听见了,应该会大笑吧。h泉想着,就连他也觉得夏独活说的是笑话,多好笑的一件事情,这些在山巅的帝王从来不想去看那些生不如Si的人吧。

三人琴,还有四人琴,四人琴是咒人Si,三人琴是祝人生,本来的涵义只是让父母子三人同奏一曲,将岁数度给老人家。四人琴本也只是祖子孙三代四人共咒敌人Si。不知道什麽时候,就变成了父母子三个人,变成一组琴。

「……nV人琴、男人琴、囝仔琴。」多久以前的技术,为什麽会被这个老人知道?

h泉想不透,也不太想去想,他只关心奈何,奈何这麽心痛,这些孩子这麽心痛。最後大笑的只有前面这个大疯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麽样,这些琴做的很好吧。」夏独活很是得意,「喜欢的话,就送你啦。」展现自己的大方,夏家帝王把人琴当作礼物送给了h泉。

h泉没说话,也没回答收不收,只是小心翼翼的把囝仔琴抱在怀中,希望孩子不要哭。

「你就好好等着明天吧。」夏家帝王心情愉快,「别再等了,冬仔不会回来了。」

「……」h泉没有回答,自顾自地安抚手里琴,把琴当成活生生的囝仔,「对了,我问你个问题好吗?」

「什麽问题?」

「你们把囚牛变成什麽了吗?」

深夜、或许是白日。牢房内。

「奈何。」h泉低声叫唤。他分不清楚现在是早上或是晚上,只是他睡梦中隐约有听见什麽声响。

「……g嘛。」迟疑了一会儿的感觉,那道沙哑嗓音才回应。b起平常,非常疲惫,也更加沙哑。

h泉转过身,四处m0索,然後被另一只手握住,那只手很冷,「你去哪了?」他问,然後顺着往下,只m0到满手Sh溽。全都是腥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奈何!」h泉整个人都醒了,抓着奈何的肩膀,「你受伤了?」整个背、整个上半身……全都是血,「奈何,你跑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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