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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1 / 2)

>  现在已是凌晨两点,继续搜寻下去,恐怕也没有足够的精力体力去支撑了。

忽视了卢雪真“小栩不可能是自杀”的抗议,薛盛华径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边走边说:

“你们继续找吧,我要去睡了,反正我不会把工夫浪费在这种无用功上去的。各自把门锁好就行了,哪来的什么密道?”

人陆陆续续地回去了,修和shine是早就回自己房间里去了,木梨子也是睡眼朦胧,龙炽倒在会客厅沙发上打盹,连夏绵都扛不住了,崔烈则仍坐在椅子上冥思苦想,但从他逐渐变得涣散的眼神来看,他也到达了精神力的极限,江瓷看着从餐厅里钻出来的简遇安,按捺不住,提议道:

“安,还是回去睡吧?这么晚了,说不定薛盛华说的是对的,王栩真的是自杀……”

简遇安却断然答道:

“不可能。”

看着江瓷疑惑的眼神,安也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口气严厉过了头,看着疲倦不堪的大家,她微微叹了口气,说:

“好吧,我们还是睡吧,记得锁好门,说不定……”

她的声音低下去,口气里有隐隐的歉疚:

“说不定没有什么密道呢,是我想错了。”

几个人都回了房,江瓷把龙炽拽回了他的房间,三令五申他一定要把门锁好,等到确认龙炽锁好门,她却发现简遇安没关门,还坐在房间的桌子旁写着些什么。

江瓷出声喊她:

“安,你……”

简遇安回过头,她的脸色很差劲,但她还是笑了笑,对江瓷挥手道:

“去睡吧,我一会儿就睡了。我会关好门的。”

薛盛华坐在会客厅里,点着一支烟,焦躁地吸了两口,就把还有大半段的烟摁灭在客厅的玻璃茶几上。

现在是凌晨三点了。

刚才回到房间后,他本来想和王骆涵那个,毕竟滚床单可以联络一下感情嘛,没成想好不容易敲开王骆涵的门,两个人又是一番激烈的争吵,他被王骆涵甩了一个耳光,这不仅让他睡意全消,还让他憋了一肚子火,他连回房间的兴致都没了,在客厅里连吸了几根烟,体内飞扬着的荷尔蒙还是难以平息。

他把视线随意转了几圈,落在了还放在地上、尚没来得及挂回墙上的那些画上。

这十几幅画沉在黑暗中,似乎有哪里不大对劲……

没心思继续深究,他恶狠狠地按着打火机的开关。打火机好像没油了,按了好几次都只溅出几星火星,压根没有点燃的迹象。

薛盛华咬着烟的嘴里发出一声烦躁的“啧”声。

这也是他这辈子发出的最后一个声音。

一只手慢慢从他颈侧伸过,只一晃,利器撕裂喉管的声音就传了出来,空气里顿时弥漫出了一股特殊的味道,血的浓重腥气惹人欲呕。

薛盛华的瞳孔陡然放大。他看见了从自己喉咙里喷涌而出的鲜血。

烟从薛盛华的口中落下,掉在沙发垫上,迅速被喷溅的鲜血染透。打火机也从他手中落下,滑入沙发底,发出轻微的啪喀一声,就没了声息。

他连一个多余的声音都没发出,就彻底死去了,谁杀的他,为什么要杀他,他统统一无所知。

他只是觉得,这个场景,好像似曾相识……

第十节 死亡情侣

更新时间2013…5…4 15:46:54  字数:4102

简遇安一手按着太阳穴,一手快速在纸上写画着,她的手旁散落着16颗属于不同人的牙齿,随着运笔速度的不断加快,她按着太阳穴的手也越发用力,好像她要把脑中破碎的思绪强行揉成一个整体。

时针慢慢运转着,咔哒,咔哒,咔哒,指向了“4”。

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终于,她把笔往纸上一拍,头朝下栽倒在了桌子上。

不行,这个的含义,完全解读不出来……

砰砰……砰砰……

剧烈的心悸,前所未有的……对死亡的预感……还有尖锐的头痛……

她抱着脑袋,恨不得能将头整个拔下来,把里面的疼痛全部清除干净。

眼睛也开始发花,视线落在那一排排得整整齐齐的苹果上,上面形态不一的孔洞落在她眼中,已经形成了一个个奇异的符号……

等一下,符号?

她努力睁大眼睛,眼前的东西越发缭乱花哨,16个苹果上有孔洞,中间还夹杂着没有任何牙齿嵌入的痕迹、却还是标着号码的苹果……

假如这些什么都没有,只标着数字的苹果,象征着空格呢?

有门牙,横着塞入苹果,构成一道横。

有稍圆一些的牙齿,把尖的一头塞入苹果内,构成一个圆。

横,圆圆圆,空格……

她的手慢慢离开剧痛不已的脑袋,在桌子上敲出有节奏的声响,嘴里也不禁念出了声:

“摩斯密码……-…----。。。。。…“

“它所代表的意思,B-O-D-I-E-S;Bodies。含义是,尸体,大量的尸体……”

早上,江瓷从自己房间的桌子上悠悠醒来,面前还摆着那张平面图。

昨天,不,今天早上凌晨两点,她回来后,丝毫睡意都没有,干脆继续看简遇安画下的那张平面图打发时间。

但说实话,她根本没有认真看。

整个夜晚,她脑子中都萦绕着自己为什么不自己进神学院看一看这件事,内心在对自己进行激烈的讨伐,愤怒,不甘,恐惧……再加上王栩的诡异的死亡,在这多样情绪的混合作用下,她连自己什么时候在桌子上睡着了都不知道。

一夜噩梦。

她从房间中出来,向会客厅走去,却发现,一个人坐在会客厅门口,背对着自己,把会客厅的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她走近了,辨认出来那身影是樊青,那个戴金丝眼镜的公务员,她刚走上去,准备问他怎么了,结果,他听到脚步声,脖子像是久未上过润滑油的机械齿轮,嘎吱嘎吱几声,慢慢挪了过来。

满是血丝的眼珠子,转也不转动一下,好像死在了眼眶里一样,连转动的能力都失去了。

如果要用个词来形容的话,就是睚眦尽裂。

那人看着江瓷,慢慢张开嘴巴,什么也没说出,只是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绝望的悲鸣。

啊——

江瓷急了,一脚跨过瘫软的樊青,但下一秒她就和樊青一样,动作被定格在了原地。

那坐在沙发上的,应该是薛盛华吧。

无法确认,是因为他的双眼已经被缝了起来,眼球可能已经被被刺破,紧闭的眼睑下流下一串粘稠的混合液,嘴唇也被缝合起来,喉咙上是一道深近三寸的切口,他的脖子几乎被切断,没有多余的伤痕,也就是凶手从其背后一刀就割断了他的喉咙,喉咙被同样被粗线缝起,他的鞋不知道被谁脱掉了扔在了沙发两侧,手指脚趾也被缝在了一起,他手部和腿部的骨头已经全部断裂,手脚以一个奇异的姿势扭曲着堆在沙发里,他的脑袋向上扬着,不知道他在死前究竟看到了什么。

他手边放着一个大眼睛的女性娃娃,绿幽幽的眼睛直视着前方,涂着口红的娇嫩嘴唇像在准备说出些什么秘密。

樊青呼呼地喘息着,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刚跑两步,他就被自己绊倒在地,他口中叨念着含糊不清的文字,双眼丧失了焦距:

“孩子……娃娃……娃娃……”

喃喃之后,他的头往下一沉,昏了过去。

江瓷以近乎野蛮的架势冲到简遇安的门前,说到求救,她第一个先想到的,是简遇安。

“安!简遇安!开……”

喊出的话说了一半,就被堵回了她的喉咙里:

透过根本没有关闭的房门,可以看见简遇安躺在地上,她原先坐着的凳子翻倒在地,地上散落着牙齿和苹果。

“安!”

在某个瞬间,江瓷以为简遇安也死掉了,但她刚喊了一遍她的名字,她的胳膊就动弹了一下,接着,她像是从一个噩梦里苏醒一样,从地上猛然坐起,随即她按住太阳穴,神情痛苦地低下了头。

“简遇安?你怎么了?”

简遇安揉着太阳穴,并未作答,一只手向后撑地,却被散落在地上的牙齿硌到了手心,她抬起自己的手,眼神略显茫然地盯着手心被硌出来的印迹,突然,她眼睛一亮,像是终于回想起来什么一样,她来不及从地上坐下来,一把把还摆放在桌面上的笔记本抓下来,手忙脚乱地翻了几页之后,她猛地仰头,看着神色惊惶的江瓷,她的眼神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

“bodies?有人死了对吗?”

江瓷呆呆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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