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这样,她通过尾随郭品骥,调查到了郭品骥准备买项链寄给梅颜,她下定决心,就用这个礼物,把梅颜杀掉。”
“……”
“再说回梅颜,她也许在郭品骥订项链的时候,并不在店里,然而在翻阅客户名单时,找到了郭品骥的名字,她满心窃喜,以为郭品骥要送给她礼物……”
木梨子一皱眉,她打断了安的话:
“安,我就是觉得这点不对劲,梅颜为什么会亲自送货?而且她为什么会在楼里呆那么长时间?”
安笑了笑,她的笑容里带了种讽刺:
“其实,是梨子你想得太复杂了。你抛开梅颜的所有身份试试看,一个女人,在自己现任男朋友不在家的情况下,跑到一栋大楼里……她目的之一是送货,目的之二……还用我再点明吗?”
木梨子恍然大悟!
和郭品骥在外面沾花惹草一样,梅颜可能也有情人!而且这个情人可能正住在这幢酒店式公寓里!
安继续说:
“因为监控太多,如果按照时间顺序一一查看,也不知道要花费多长时间,我刚开始看的时候,只调取了你刚才所看到的部分,看完,我就有了这个想法。在这之后,我去搜索监控,果然看见梅颜在把项链盒交给物业管理人员之后,就乘坐电梯到了五楼,进了一间屋子,两小时之后,即五点左右才出来。”
“在这期间,方窈就混入了公寓里。你记得在方窈之前进入楼里的,有个清洁员工吗?”
木梨子听安提醒,才想起来,的确,从那个女清洁工的身形来看,她还很年轻,而且她的脸并未被监控探头照到。
那个就是方窈?
安无奈地笑了一下,刚准备说话,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她看看手机屏幕,是龙炽打来的,她按了扩音,想让木梨子也听听龙炽和江瓷的调查结果,但等龙炽开始说话的时候,安才发觉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开扩音,龙炽的大嗓门简直就是天然的喇叭。
他在那边兴奋地嚷:
“队长,你说的没错!我们找到了梅颜工作的那个珠宝店,正碰上了警察在调查,小瓷把他们的对话录了下来,店员说,郭品骥就是在这家店里订的项链,是他们的店员梅颜给郭品骥送的货。还有……哦对,方窈以前确实是做化工的,小瓷刚到她家门口,就闻到了化学药品的味道,她邻居也说她天天在家里捣鼓试管酒精灯,有次还差点炸到人,邻居对她不满意很久了,我们还去了一趟她毕业的大学,她果然是化学系出身,毕业时的论文题目就是《论爆炸性武器的制作》……还有什么来着?”
安笑着提醒他:
“还有酒店式公寓五楼住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以前提供给梅颜工作的那个旧情人,而且又是梅颜的现任老板?”
龙炽连声称对,安夸他们俩任务完成得很好,又叮嘱了几句,让他们早些回家,改天请他们吃饭,就挂了电话。
安没回头,接着对木梨子说:
“我想,警察在首饰盒上发现的第三者的指纹,就是方窈的吧。只是他们还没有看到这段监控,没能联想到这一点。”
“不说这个了。单说监控吧,接下来的情形你也都推想到了吧?方窈的手法很简单,装作无意中和物业管理员相撞,趁机调换了信箱钥匙,在管理员离开之后,把信箱内的项链盒替换成她准备好的炸弹,用原来的锁锁上信箱,再次换回了清洁员工的衣服,混出了公寓。在这之后,梅颜和老情人幽会完毕,从公寓里出来,被监控再次拍到,就构造出了一个完美的假象,即梅颜为自杀的假象。”
“在一个月后,郭品骥从国外回来,到方窈工作的帝狮酒店里洗澡的时候,被早有预谋的方窈迷晕。最后,她选择自杀在了他的浴缸里。而在几天之后,梅颜被方窈送来的恶意的礼物炸死。”
安把这段过程讲得潦潦草草,能看出来,她对方窈怀有一点同情。
“这就是我能根据现在的情况,做出的最接近现实的推测了,刚才的猜想得到了一些证据的支持,但还是停留在猜想的阶段,把猜想固化成事实的工作,不是我们能够完成的,需要交给警察。警察肯定比我们了解的东西要全面得多,如果把监控视频寄给他们的话,他们肯定能推断出来,郭品骥是无罪的。”
木梨子倚在汽车靠背上,长出了一口气:
这个案子的确简单得很,然而这背后深藏着的悲哀与疯狂,确实令人嗟叹。
深入骨髓的嫉妒,是沉睡在每个人细胞中的不定时炸弹,它作为七宗罪之一,引诱着人们堕入罪恶的深渊。
但她转念想了想,安刚才说了一句“我只是比你知道得多了那么一点”,这一点,究竟是什么?
木梨子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安耸耸肩膀,答道:
“其实这个问题刚才你解决过了,怎么分辨出在监控中出现的女人其实是两个?你是根据这两人对监控的熟悉程度判断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之前所有的假设全是错误的,梅颜确实是自杀,监控没有照到她的脸也解释得通,毕竟事有凑巧。说不定她是碰巧没被监控照到脸呢?”
安吐出一口气,在裤子上摩擦了一下自己的手掌,慢条斯理地说:
“其实我之所以看出这是两个人,起初还不是因为她们两个对监控的熟悉程度,是因为我摸过梅颜的手,虽然被炸得支离破碎,但基本的骨架形态我还能判断出来,而监控中换钥匙的女人,在她伸手的时候,我发现她的手部结构和轮廓根本不是我所摸到的那样。所以,我才能判断出来,在监控中出现的白夹裙女人,其实是两个不同的人。”
第二十节 真相大白
更新时间2013…5…26 12:55:58 字数:3382
安把车子靠边,说话间,她们已经到达了医院门口。
安转过来,对木梨子说:
“你把饭给修送进去吧。”
木梨子一愣,然后无奈地摇摇头,提着装着面的保温饭盒下了车,走了两步,又折回来,隔着窗户问她:
“那你是在这里等还是要走?”
安答道:
“我会在这里等,但是我得先去找个复印店之类的地方,把这些监控刻录成光盘给警察送过去,还有那些钱,我得分批从银行取出来,一会儿你出来的时候,我还在这个地方等你。我们得想个办法,把这些证据以匿名的形式送到警察手里去,还有赔偿那个酒店式公寓监控系统损失的钱,一并送过去好了。”
木梨子并不想纠缠这件容易解决的事,她锲而不舍地追问安:
“你还没想通那件事吗?”
安终于苦笑了一下,她拧了一把车钥匙,发动了车子,在发动机低低的轰鸣声中,她答道:
“刚才我不是说过了吗?一个能在恋爱中保持理智的女人,只能证明她没有把全身心投入到这场恋爱中去。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再给我点时间吧,你们也逼得太急了。”
刚说完这句话,安就启动了车子,向附近的银行方向开去。
木梨子留在原地,侧着头看向安的车子驶离的方向,她在回味着安的那句话:
“……在恋爱中,保持理智的女人……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
安这个意思,似乎是承认了和修的关系……是恋爱的情侣?
木梨子的心情一瞬间大好,刚才由于案件引起的不快也随之烟消云散,她提着饭盒,满脸兴奋地进了医院大楼,她决定一会儿就打电话给其他人,分享一下这个爆炸性的消息。
然而,在进了医院大门后,木梨子的脚步突然顿住了,她盯着自己的鞋尖,发了几秒钟的呆:
自己以前是这个样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