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高优势上。女人就带出了一股自然而然的上位者的气势:
“既然是哥哥这么交代的,那我没有意见。但是,方宁,我很想知道,你对我哥哥是否忠诚?”
方宁叔微笑了一笑,似乎对女人针对性十足的问话和她刻意流露出的威压视若无睹,反问:
“为什么这么问?”
女人整了整衣领,说:
“你的能力本来就很高。13号执行者似乎很听你的话,而18号卓格格……”
说着,女人用眼睛斜了一下卓格格,继续说:
“……似乎也很听你的话。我想知道,你既然有这么高的能力,为什么甘愿听我哥哥的话呢?我可清楚他。除了喜欢玩‘游戏’,也没什么别的好处了。所以,我很怀疑你为我们做事的诚意。”
方宁叔哈哈地笑了两声。随手挠了挠头,说:
“爽快,我喜欢你这么直接。不过你大可以放心,我并不是为你哥哥服务,而是为了钱服务。我徒弟虽然人比较傻,但评判我的话还是比较中肯的,他就说过我,只要有人给我钱,我什么事情都会干的。”
女人昂起了下巴,用纤长的葱指轻点了两下脸颊。颇有深意地问:
“是吗?包括他是你妹妹方窈和你父亲方虎死亡的直接导致者,你也可以接受吗?”
卓格格闻言一惊。把惊愕的目光投向了方宁叔。
这时候,她才恍然记起来,夏绵曾经跟自己提过,安曾经因为相亲,而卷入了一场麻烦的事件中,一个叫做方窈的人。自杀在她前男友郭品骥常年租住的宾馆的浴室中,而她也曾经在报纸上,看到过一则出狱犯人被枪击的新闻。因为卓格格本身的性格和职业限制,她对这种事情挺感兴趣的,于是多看了几眼,她的记忆力也不错,记得那个被枪杀的人,似乎就是叫方虎……
想到这儿,结合女人的话,她好像发现自己抓住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老大是方窈和方虎死亡的直接导致人?
关于方虎的死亡卓格格并不清楚,但是方窈的死亡原因,要说“直接导致人”的话,当然是那个郭品骥无疑。
郭品骥?
思谕姐?是思谕姐的英文名,而她的中文名,好像的确是姓郭,而且卓格格清楚,她就是老大的妹妹。
该不会,自己的老大,就是夏绵时常跟自己吐槽的那个脑子不大好使,一直死乞白赖地追在安的后面的那个花痴?
开什么玩笑?
卓格格正在惊疑不定中,就听方宁叔开口了,轻描淡写的口气压根不像是在谈论至亲家人的死:
“我计较那个干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他们估计早就以为我死了,我又为什么要为了他们,不要我凭自己的能力得来的回报呢?其实你少说了一个,你们还坑了我徒弟呢,让他死也死不成活也活不好,我不是照样不在乎?”
郭思谕,也就是,看着方宁叔的眼中多了几许复杂的神色,不像是赞许,也不像是反对,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了一会儿,郭思谕率先开口道:
“那就好。我只是担心,你会对我哥哥不利。”
方宁叔摆摆手,满不在乎地吹了一下口哨:
“不利?我不会跟钱过不去的。你大可以放心,而且……”
说到这儿,方宁叔又望了一眼修离去的方向,自言自语道:
“你哥哥还蛮有趣的,能想出这么一个庞大的游戏,把我那个傻徒弟的倔劲都逼出来了。这一定是一场好戏。不要钱的好戏,我能不看吗?”
方宁叔说完,朝郭思谕点点头,道:
“那就这样吧,我带18号回去,你就安安心心地呆在合适的地方,等到老大叫你的时候,我会另行对你进行通知的。”
在说话的同时,方宁叔朝卓格格挥了挥手,卓格格走了过去,在路过郭思谕的旁边时,却突然被郭思谕扯住了胳膊。
卓格格疑惑地看向郭思谕,而郭思谕看也不看她,对方宁叔说:
“把她借给我两天。等我哥叫我的时候,我带着她一起去找我哥。”
方宁叔打量了一下卓格格,轻松中夹杂着的犀利的审视目光叫卓格格低下了头,不敢和他对视。
方宁叔很快便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问:
“你们以前认识啊?”
郭思谕瞟了一眼卓格格,露出了一个微笑,说:
“算是老朋友。你跟我哥说一声,他是知道我和卓格格的关系的。我想,这点儿要求他还是能答应我的。”
方宁叔耸耸肩,并不多说什么,一个人朝建筑工地外走去,可他临走前丢给卓格格的那个冰冷如刀的眼神,叫卓格格手脚发凉了许久,都未回过神来。
此刻,把卓格格的脑海折腾得乱糟糟一片的,远不止方宁叔的眼神。
郭品骥,真的就是神学院的老大吗?
第三十节 这个不是你吗?
木梨子在完成对安的房间的搜寻后,才沮丧地确定,自己除了那盘来自2005年的光盘,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而且,她联系江瓷,得到了修还没有到家的消息,打电话给修,修也不接电话后,心思就更乱了。
这一天之内乱七八糟地发生了太多事情,安的死,修的吐血,简白的秘密,安原本住的房间的痕迹完全被抹消……
最糟糕的是,木梨子还有一种“还没结束”的预感,似乎还有某些大事正在酝酿中,虽然暂时没有发生,但那些事就如同冒烟的火山口,没人知道它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
这种不祥的预感,弄得她心神不宁。
她怀着五味杂陈的心思走出门来,恰好和简白撞了个照面。
看到木梨子,简白第一时间露出了他典型的轻松笑容:
“怎么?找完啦?有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
在知道简白患有情感淡漠症后,木梨子怎么看简白的笑脸都觉得虚假,就像是有一张可以随时变化可以随意调节的人皮面具贴在他脸上一样,随着他的思维运转进行喜怒哀乐的变化。
这种联想叫木梨子很不舒服,不过她尽量维持着表面上的礼节,轻轻朝简白一鞠躬,道:
“我找完了。不过简叔叔,我还有件事想问您。您有没有看到她房间里的笔记本?就是她平时里常用的……”
简白打断了木梨子的话:
“哦,就是小安平时里拿来当备忘录的本儿?我没看见。我收拾房间的时候,是照原样还原的,什么东西都没动。原来是什么样的,现在就是什么样儿。”
木梨子低下头思忖了一会儿。才又抬头问道:
“叔叔,安在那天晚上……就是她出事的那天晚上,是不是回来收拾东西了?”
简白点了点头:
“是啊,我起初也不知道的,那天晚上不是我值班,我早早就回房休息了。第二天接到夏绵同学的电话之后我才听那个新来的女大学生提起来。是不是觉得她把房间收拾得这么干净,连半点毛发和指纹都不留下,很奇怪?反正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房间时。就觉得她是自杀的,这种表现,不是很符合自杀的人生前的心理吗?”
简白微笑着,却说出这样冰冷理性的话,叫木梨子一阵胆寒,再加上想到这个地方是殡仪馆。她更觉得一股沁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来。
简白见木梨子脸色稍变,也不关心几句,反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