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他前来是想见我,但又不敢来打扰我。
他见我穿扮得花枝招展的样子,可能也猜到我是去会别的男朋友。
他的脸上闪过几丝失望和难过的表情,但马上又恢复了正常。
他上下打量着我的穿着,然后说道,『沈莹,我觉着你还是换一身装束去见人吧,我感觉你这身装束不能更好地衬托出你的气质,我可是说的真话,真心实意地为你好。
』我笑着打趣他说,『你就不担心我穿得漂漂亮亮的,让你的竞争对手更对我紧追不舍吗?那样,你的机会反倒是少了。
』建新说『我不怕,我有自信。
即使你最终没有选择我,但我还是愿意你在众人面前光彩照人、不可方物,因为你本来有这些资本。
把你的美掩藏起来,就是暴殄天物,我都为你可惜。
』我说『好啊,那你跟我上楼吧,以你的眼光帮我选择一下穿着。
』我领着建新去了我的宿舍,打开分给我的衣柜,让建新帮我参谋。
建新试着在我的衣物里点指了几件,我就把他关在宿舍门外,自己在宿舍里换衣服。
我换完衣服,打开门让建新帮我看看着装效果怎么样。
建新上上下下地认真打量着我的穿着,说还是不太好,让我接着关上门继续换。
就这样,我们足足折腾了四十多分钟,我把宿舍门开了十几回,建新最后才对我的穿着表示满意。
我们一起出了校门,我就和建新挥手说再见。
我本来是说好和海归博士约定去电影院看电影的,换衣服时,海归博士的催促电话已经打来两叁个,所以我就打了一辆车直奔电影院。
因为换衣服,我已经是迟了。
我坐车走开几十米远,回头看到建新还呆立在校门口望着我这边,我就感到心里一热,周身暖洋洋的。
我坐在车上思来想去,决定再返回头看看建新在不在。
司机开车调头返回到学校门口,我就看到建新低着头慢吞吞地往他的学校方向走去,背影落寞凄凉。
我感到心头一酸,眼眶发潮,我就下了出租车直追过去。
当我从他身后一把拽住他的手时,建新才扭头看到是我。
他的眼睛里闪动着惊讶和兴奋的光芒,结结巴巴地问我为什么还不赶快去电影院,别让人久等。
我说『我不想去看电影了,看在你对我很大度很关切的面子上,给你一个接近我的机会。
』建新听了我的话,激动地两脸泛着红光,说不出话来。
我和建新就在街上手拉手徜徉着,品尝着街头的小吃,我们都很开心。
我想我就是在那个时候,真的爱上建新了,其他追求者都被我抛在了脑后。
久候我不至的海归博士,可怜巴巴地收到了我一条致歉短信。
他还不死心,打电话问我为什么不给他机会,我直言了当地告诉他,我已经确定了我的意中人,所以他无需在我身上费工夫。
那一天我和建新拉了手,也有了二人之间的初吻……「沈莹向表嫂讲述的这一幕,我记得也很清楚。
可惜在结婚后,我就把它一直扔在记忆的深沟里,直到现在才被沈莹一年前的录音唤起,我伤心地再次留下了泪。
第九十三章大错已成沈莹的深情回忆打动了表嫂,她声音哽咽地安慰沈莹,我想她们姑嫂可能在相拥而泣。
她们姐两个又聊了几分钟后,表嫂就劝慰已经两天没有好好休息吃饭的沈莹先吃口饭再说。
她向沈莹说自己要马上给远在江西的李滨旭打电话,了解我们的行程,所以她止了录音。
听完了录音,我陷入沉思之中。
沈莹和表嫂在6月29日的对话与她在7月2日晚和我的交谈内容几乎如出一辙,如果她和表嫂所说的一切是真的话,那我在7月2日那晚确实有些冤枉她、误解她。
因为我心里一直认定她和赖骏因奸生情,无耻放荡,是不可饶恕的。
但赖骏今晚给我的最后两个视频和这个录音,让我明白沈莹向表嫂没有撒谎,也没有对我撒谎,就如她在7月2日所说的那样——「我说真话还怕你不相信,怎么会再说假话来欺骗你。
」这句话顿时如一把铁锤,不停地捶打着我的心,令我一时头晕目眩,几欲昏倒。
尤其视频展示给我的是沈莹不是顺奸而是抵死抗奸,更令我痛悔万分,是我辜负了沈莹,而不是沈莹辜负了我。
我背叛了我结婚誓言中「荣辱与共、永不相弃」这两条。
我在她最需要原谅和抚慰创伤的时候,狠心抛弃了她,甚至差点把她推入恶棍赖骏的怀里。
可惜那时的我既绝情又不冷静,还没有耐心。
我想如果我当时听完了这个录音,可能会打消马上离婚的念头,会给我和沈莹都留下一个缓冲、冷静思考的时间,但我当时被沈莹出轨所带来的一系列后果激怒了,我压根无法冷静,心里只有满腔的愤怒无处发泄,怎么会静下心来思考呢。
我很难想象,我和数人都难以拿下的赖骏,沈莹——一个饱受伤害和欺凌的弱女子,是以怎样的勇气和决心去面对他的。
她就不怕图谋那个身手矫捷的混蛋不成,自己反受其害吗?连一只蚂蚁都没踩死过的沈莹,是需要经过多么复杂的思想斗争,才能举起了手中的刀。
虽然她可能是为了替父报仇,或是为了摆脱赖骏,但我相信沈莹绝不是因一时义愤才下定决心挥刀直进,她定是经历了极度纠结的心理斗争。
仓促离婚的大错是由我亲手酿成,而且后来沈莹向我要钱救急之时,无论是她拿钱治病,或是为了花钱从赖骏手里赎回照片和视频,我都不应该狠心拒绝她。
那是她父母的钱,而不是我的钱,我凭什么不给她呢?后来双方互相攻讦,伤害彼此的老人,这个起因就在于此。
在这点上,我比那个混蛋赖骏责任更大。
说实话,现在我心里十分悔恨。
我想尽快找到沈莹,我想把她重新拥入怀中,我想跪着求她原谅我。
哪怕是她不能原谅我,举起任何东西朝我的头上砸来,我也绝不闪躲一下。
但我转念想起我们相互攻讦、老人受伤的后果,使我又不敢马上联系李滨旭去寻找沈莹,因为我怕李滨旭夫妇的冷言和嘲笑,更怕他们痛恨我伤害沈莹的父亲。
我几次举起手机,手指颤抖着想拨通李滨旭的手机号,但几次下不了决心。
我左思右想,举棋不定。
我回想起我和沈莹离婚时的一幕,沈莹为什么要说「他就是比你强」这句令我抓狂的话,这句话几乎摧毁了我对女人和婚姻的信心,她为什么会狠心这样说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又回想起我母亲因沈莹的电话而发生心梗险些致命一事,觉得沈莹在当晚和母亲说了些什么话是需要我尽快搞清的。
我在母亲病情稳定之前,就和父亲商定不向母亲透露更多我与沈莹离婚的原因和细节,我怕她已受损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了这个刺激。
母亲在后来数次问到我和沈莹的事,我都含糊其辞地糊弄过去。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