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十几只装满啤酒的玻璃杯碰撞在一起,在KTV包间变幻的灯光下闪烁出七彩的光。
乔治喝一大口啤酒满意地咋咋嘴,“谢谢大家了!还为我们顺利回来接风,唉这次真是罪遭大了。”
米兰达笑着说:“是啊是啊,辛苦你们了,就可惜人没来齐,克劳利和亚连还在医院,李娜丽说不放心他们非要留在那,拉比又说和考姆伊队长有事商量也不来,”她开着玩笑,“倒是神田,平时不喜欢参加聚会的都来了。”
乔治靠过去,“其实是想知道我们的经历嘛,是人都会好奇啊,对不对啊神田?”
神田哼一声,没有说话。
马里在一旁说:“你就别卖关子了,怎么逃出来的啊,李娜丽说的含含糊糊,克劳利和亚连伤势也说不清楚,还不让我们探望。”
“哦,我们到医院后直接去的急救室,我陪克劳利那边只知道克劳利的情况,反正当时挺严重的,后来医生说烧退了已经没事了,李娜丽一直在亚连那边,她对我说要静养,也不准我去看,所以亚连怎么样我还真不清楚,大概问题不大吧。”乔治想了想,“不过可能也不小,毕竟是吐血……”
神田打断他的话,“谁吐血!”
乔治被他的语气吓一跳,“亚连啊,我们逃出来的路上他晕倒了,不过应该没大问题,我看他冲进来救我们时身手还很利索……”
“冲进来救你们?”米兰达有点不解,“你们不关一起?”
乔治又喝一口啤酒,“不啊,我一直和李娜丽克劳利关一起,他单独的。”
“也对,你们不是同一天被抓的。”利巴吃着茶几上的零食,“你们被诺亚抓吃了不少苦头吧?”
乔治放下杯子,“这就说来话长了,你想啊,被整天关在同一个地方双手铐住能好过吗!我还好一点,李娜丽是女孩子,克劳利上次枪伤还没好,他们比我还受罪,不过最可怜的是亚连,他整条胳膊都缠满了绷带,流了很多血,他被诺亚伤得很惨。”
包间里安静下来,没有人说话,变幻的灯光打下来,照得每个人的脸色都光怪陆离。有人低声反问:“为什么诺亚不伤你们偏偏去伤他?”
乔治呆了一下,“可能不是关同一个人手上所以不一样……”
气氛怪异起来,有人轻笑,“他长那么漂亮,当然不能和你们关一起……”
他的话没有说完,神田唰地一声抽出刀,刀锋雪亮,整个包间都肃杀起来。
乔治忙站起身打圆场,“别这样别这样,大家都随口说说而已,我就一件事觉得奇怪,上次行动不是缇奇被亚连杀了吗,为什么实际上缇奇没有死?”
大家都吃了一惊,马里问道:“你说缇奇没死?”
乔治迷惑地望着他,“对啊,李娜丽就是他亲手抓的,他嘲笑我们的时候还说和神田拉比交过手,他们都没说吗?”
马里看向神田,“你为什么不说?”
神田转过头,冷冷地说:“我怎么认识谁是缇奇,又不是诺亚每个成员照片我都见过。”
“说的也是,”乔治边想边说:“问题是为什么他没死,亚连枪法明明很好啊,当时他也明明说过缇奇被他杀了……”
没有人说话,包间里只剩乔治一个人的声音,彩色灯光旋转着映在每个人心思各异的脸上。
“别乱讲!亚连知道轻重,他不可能对杀手手下留情。”米兰达突然开口打破这不平静的安静。
“我没说他对缇奇手下留情啊。”乔治辩解道:“不然他也不会受了伤还来救我们,别说这个了,越说你们越乱想……”他努力使气氛不那么难堪,开起玩笑,“你们想知道我们怎么逃出来的吧,嘿嘿,当时情况真叫一个紧张,那边两把枪两个高手,我们这边一把枪还又病又伤,可是亚连很厉害啊,居然带了个人质过来,一个小孩,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乔治只好干笑了一声自己说道:“就知道你们不可能猜到,那小孩是缇奇的恋人,缇奇那个变态,居然养小男孩玩,那小孩长的一点也不漂亮,比亚连差远了……”
刀光铮亮,只听一声利落的断裂声,乔治面前的茶几被神田一刀劈断,露出大理石的截面,黑的底,白的纹,曲曲折折,纠缠不休。
“你再说一句,就不要怪我。”神田收起刀,头也不回地离开。
TBC
第四十章
“我倒是小看他了。”黑发青年喷出一口烟雾,“他不错啊,一枪正中眉心,我的人死了一个。”
美助站在他面前,“我没有做好。”
“不关你事,你把人带到就行了。”青年伸长腿搭在面前的暗绿色绒布桌上,他抚摸着怀里少年的发丝,少年瘦小而柔顺,在他怀里像一只脆弱的小猫,他问他:“想看焰火吗?”
利兹望着他,点点头。
“好,我今晚放场焰火给你看,等会叫千年公和罗德也来,要看大家一起看,就到最高的楼顶看好不好?”缇奇转头对美助说:“你配合我放,小美助。”
“我?”美助望着他,她不知道他又会怎样用自己。
缇奇对她微笑,“我想在这个城市放一场让所有人难忘的焰火,第一束我要警局的车,你这样看我干吗,你没见过吧,汽车爆炸时的光芒非常漂亮非常亮眼,我保证见过的人都此生难忘。”
“难道,你要我在车上做手脚?”
缇奇略点一下头,“小美助又可爱又聪明,我果然没喜欢错你,记住我要那个拉比在车上,连他一起砰地一声……”他伸出手掌,“炸成烟花。”
“为什么!”美助叫起来,“就因为亚连想和他联系……”
缇奇随手甩她一个耳光,“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
她被他打得摔倒在地,血从她的唇角滑下来,缇奇弯下腰捏起她的下颌,“哎呀我怎么能对女人动手,是我的错,我不该打你。”他道着歉,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
他的喜怒无常,她早就知道。这个男人并非没有温柔,只是从来不会给棋子。
缇奇松开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没死你高兴地很吧,呵呵,傻女人!”他笑笑,“扑到他怀里哭,这演的很好啊,连我都相信你喜欢上他了呢。”
美助慢慢擦去唇角的血,“缇奇,我对你……”
青年打断她的话,“我要他死,就在今晚,再出差错的话……”他柔声说:“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怕不怕他和你一起死?”他收回手仍抱着怀里的少年,“或者,你怕不怕他知道你真实身份知道你所做的一切然后一直厌恶你?”
她望着男人仍是十分俊美的脸,他从来没有真正给过她选择,但她仍然不恨他。
“他一直都不醒。”李娜丽忧心忡忡地望着沉睡的少年的脸,“怎么办?”
王医生年龄已经很大,他蓄着白色胡须,头发也已经全白,他的眉头没有松开,“情况很糟,外伤是很严重,但还可以痊愈,难以治愈的是心血管先天性缺损问题,恐怕不是我们这样的医院可以解决。”
女孩子急急地问:“那该怎么办?转院?”
“最稳妥的方案是等他先醒过来,再考虑转院,国外有些医院对这种病比较权威,”王摇摇头,“可是他一直没有醒,说明身体还未调试过来仍然处于危险期。”
病床上的少年脸色苍白,透明氧气罩下是淡至纯白的唇,身上纵横交错的线仿佛在昭告着他的虚弱,白色被单随着他的每次呼吸微微颤动,仪器的机械性声音使这间重症病房气氛更加冰凉。
“亚连。”李娜丽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你要好起来……我知道这样很自私,但我还是想用坚强来安慰自己,你会好起来的对不对,因为你一直都撑下来了,那个人不值得你这样……”眼泪从她眼眶中坠落,不要为了那样一个男人拒绝看这个世界,睁开眼睛,求求你……
“别难过了,”王拍着她的肩,“该醒来的时候就会醒过来的,现在很晚了。”
他扶着抽泣的女孩走出病房,他按下灯的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