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4月2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4/219:55
标签:告别
我望着楼下的人河,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获得真正的解脱。不用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不用受这魔鬼的折磨。我活着的意义在哪里?除了被当作一个工具之外,我想不出其他的作用。我活得憋屈而痛苦,简直不像个人样。我受尽各种侮辱和刑罚,就是为了证明你们的邪恶。我不想这样,但你们为什么连一个同情的眼神都不给我,眼睁睁看着我痛苦的在市井巷陌中挣扎。人的生命应该有甜味的,不然,变成一杯苦到咧嘴的中药,天天喝。从早到晚,从黑夜到黎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成为一种受刑的机器,还不如死了好。
死亡真的是一种解脱,不用向你们解释,也不用天天痛苦。我唯一担忧的是,没有死亡的条件。一个人到了一种特殊的地步,想死都没那么容易。我盼望小河涨水,一跳下去,再救不起来;我盼望没有人盯梢,我可以自由的爬上8楼,一跃而下。我盼望我家里有一根横梁柱,和一根结实的绳子,这样我可以轻松离开。但没有,我家附近的河可能根本淹不死人;我没有机会爬上8楼,即使爬上去,早就站满“游客”;我家经过特殊设计,完全没有一根横梁柱,可以承受我的体重。你们想着怎么过得更好,我想着怎么死亡。
我的亲人们,你们都要好好的。我离开,你们好生生活。我是一个特别的人,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受刑受难,然后来证明莫先生的对立面多么丑陋。我没得选择,我没得逃亡的机会。当你们知道莫先生有多么强大,我相信你们会认同我最好的归宿就是早早自己了结自己。我自己了结了自己,没有人会因此而受到惩罚,因为你们可以拒绝承认我的存在。这样,对所有人都好,我也得到解脱,不用没日没夜在痛苦中煎熬。
如果我死了,把我的骨灰洒到江河里。我回归自然,这比什么都强。我生而受罪,没有自由,死后我也可以魂游四海,且听风吟。我现在唯一害怕的是,我死不了。
我打开手机,清点我的财产,发现我微信钱包里只有4块钱,这就是我的真实经济情况。我没有加入party,但我却是一个的“无产阶级”。无产阶级也就罢了,老百姓有老百姓的乐,但我却他妈的受到非人的酷刑。这就是你们的盛世,你们的天堂。
我向你们道歉,我说脏话了。我很少说脏话,因为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你们的美丽世界,你们好好珍惜。你们的幸福生活,你们好好保持。我挥挥手,道一声再见。来生我变一只蝴蝶,飞入花丛,美丽你们的家园。
2023年4月3日
创建时间:2023/4/321:27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标签:明教
我以前听人说过,有一种邪教会找一个精神病女孩来当“圣女”做教主。没想到,我自己也快变成这种“圣女”。觉得自己的人生很悲哀,做着身不由己的事,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你还不能反驳,因为反驳这种安排,可能会被很多很多人认为是忤逆。就好像欧洲中世纪教皇的权力总是大于国王,神权永远在皇权之上。即使我是一个国王的儿子,我也不能反对教权,不然,可能真的要被命令一路磕长头去峨眉山请罪了。有什么好惊讶的呢?古印度的婆罗门总是凌驾于刹帝利,甚至连通婚也不太愿意。
有人说,中国可能是个特例,中国的皇权至高无上。大错特错。什么毒药最厉害?无色无味,无影无形,无坚不摧,无人之境的毒药才最厉害。在教权面前,中国的皇权就是个粗劣的玩笑,哪怕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也不过手掌中把玩的玩具,哪有值得骄傲的?一旦自我感觉良好,可能就要阴沟里翻船。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教权的实际拥有者是谁呢?我在韩国的时候,和美国摩门教的信徒聊天,我问他们摩门教的教主是谁?他们面面相觑,最后其中一个才吞吞吐吐的说有一个委员会,里面好几位都是哈佛大学的教授。这是我听到的大概的答案,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我对摩门教的印象不错,他们推崇爱,家庭和亲人。唯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他们的戒条,摩门教徒不能喝咖啡,并且要缴什一税回到中世纪了?我想中国的教是否也有这么一个委员会?众多的老头,老太太围在一个长条桌子前,讨论明天该下雪还是下雨,该出太阳还是阴云满布。在一番讨论和争辩后,老头老太太返回自己的住处,好几位都拐进了清北。
明朝的明教要求教众素食,并且尊敬摩尼,所以又被污称为“吃菜事魔教”。把摩尼等同于魔,和把摩门教等同于“魔门教”有异曲同工之妙。看过《倚天屠龙记》的就知道,朱元璋就是明教出身,所以才有大明一朝。张无忌警告朱元璋说:“如果你不爱民如子,善待苍生,我必除掉你。”朱元璋只得跪拜许诺。诚如我刚才说过的那样,教权总是大于皇权的,中国也不例外。
我当上这个倒了八辈子血霉的“圣女”,也有点难过。我只希望长桌会议的老爷爷,老奶奶们高抬贵手,手下留情,既不要对我求全责备,也不要让我去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我总希望,我也好,他也好,你也好,都过得轻松,过得愉快,过得潇洒而清爽。那么,“圣女”向你们祈愿了:给我们这个国家最大的宽容和爱吧。
2023年4月4日
创建时间:2023/4/415:29
标签:潘安
我抚着小星的头说:“小星,你昨天又买香水了?”小星嘻嘻一笑:”没有,我买的止汗露。”我闻到小星腋下一股好闻的味道,知道肯定价格不菲。我轻轻叹口气说:“小星,你很喜欢流汗吗?”小星疑惑的抬头望着我说:“不,我喜欢打篮球,打了篮球身上有一股汗味,所以要擦点止汗露。”小星起身拿出一瓶白色的止汗露给我看:“看!哥,阿迪达斯的。”我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的点点头,想小星喜欢就好。小星把头依偎在我肩上说:“哥,我也送你一瓶止汗露吧。”我摇摇头:“哥年级大了,不爱流汗,用不了那个。再说也太香了,不像个小伙子,倒像个小姑娘,有的小姑娘身上还没这么香呢。”说着我笑起来,小星也笑了。小星把头埋在我的臂弯,含羞的撒娇道:“哥,你就是什么都不讲究,不知道打理自己。其实,你挺帅的。”我听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拍拍小星的背,示意我不反对他的观点。
我突然问小星:“小星,你知道中国古代最漂亮的男人是谁吗?”小星举起手说:“我知道,我知道,潘安!”我点点头:“潘安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容貌,而且文才十足。古书上说,潘安的马车一来,广大中老年妇女就把鲜果投到马车上,装上满满一车,才得离开。”小星听了,哈哈大笑说:“原来中老年妇女之友就是潘安啊。”我听了,莞尔一笑道:“潘安虽才貌双绝,但在政治上很幼稚,最终落难,惨淡收场。”小星低下头,沉默不语。过了一会说:“哥,你说话总是文绉绉的。什么时候你也说几句粗话听听?”我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我为什么要说粗话,对谁说粗话?对你呀?不,我不会对小星说粗话的,永远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星靠在我的膝头,似乎快要睡着了,但他又突然问我:“哥,你说妈妈什么时候从白瑞坞回来?”我把目光望向远处,远处只有白茫茫的云雾和低矮的山川,我说:“我也不知道,但我想妈妈会回来的。她回来的时候,会先给我们带句话。”小星听了,好奇的问:“带话?带什么话,我怎么没听妈妈说过?”我用手点点小星的鼻尖,说:“你呀,记性好,忘性大。妈妈临走的时候不是说,只要连续三个月不下雨,她就会托隔壁阿公捎来一句话,然后她就会回来了。”
小星惊讶的睁大眼睛:“妈妈会托隔壁阿公给我们捎一句什么话?她告诉你了吗?”我暗暗的“哎”一声,然后说:“我也不知道,妈妈没告诉我她要捎回一句什么话。但我知道等话带到的时候,妈妈就要回来了!”小星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太好了,等妈妈回来,我们办个烧烤露营。把阿公,阿婆,兔子,野鸭都叫来。”“兔子”是隔壁小孩的绰号,“野鸭”是我们堂哥。我没好气的说:“别老给别人起绰号,小心别人背后戳你脊梁骨。”小星这下终于不再说话,他抑郁的靠在我的双腿上,似乎想说什么,但终归什么都没说。
这醉人的春风沉醉的夜晚,我和小星就这么相互依靠着,彼此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一起流浪在梦中的荒原。
2023年4月4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4/420:19
标签:骗
突然觉得自己被骗得好惨。一个人怎么样才会被骗得最惨?只要把他从小抓来,养在隔离房内,吃精心调制过的食物,喝混合着各种成分不明液体的水,这个人一定是被骗得最惨的。国外有“猴人”的案例,一个婴儿从小遗失在森林里,被一只母猴养大,这个婴儿长大后也就成了一只“猴子”。这个案例虽然罕见,但说明人本来没有聪明和愚劣之分,全看后天的培养和成长。
据说有人曾经做过一个残忍的实验,把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关在密室内,到他10多岁的时候,即使再和其他人接触,小孩也永远学不会说话了。异曲同工的是,刚出生的小鸭子,会把它第一眼看见的动物认为是妈妈。如果小鸭子第一眼看见的是个人,它就会噗噗腾腾的跟着人走,即使真正的鸭妈妈来了,也不理会。有语言学家认为一个孩子在14岁之前不接触外语的话,即使他以后学会这门外语,始终都是带有口音的。神的世界,就这么神秘而奥妙。我们每个人的命运,从我们出生的第一秒也许就已经注定。性格决定命运,但我们的性格何尝不是命运所决定的。就好像一个人的母语是中文还是英文,我们自己能够决定吗?天知道,阿弥陀佛。
话说回来,我觉得自己是被骗得最惨的,起码有三个原因:
1、我从小就被关在一个“密室”内。表面上我行动自由,正常生活,其实无形的枷锁和藩篱之强大,远超想象。小时候看动画片,有的大神有一个透明的保护罩,任何攻击都无济于事。但这种透明保护罩,反过来也正是把大神和真实世界隔绝的水晶之墙。恐怕要三个黄金圣斗士合力采用女神禁忌的“AE”才能突破。
2、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自己的爸爸妈妈,我有意识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个“猴妈妈”。我跟着这个“猴妈妈”从牙牙学语到40多岁,除了中途短暂的分开,从来没有远离过。我就是那个跟着人走的小鸭子,哪怕真正的鸭妈妈在旁边鸡咕咕鸡咕咕的哭诉,我也根本听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3、我的猴妈妈从来没有教过我人类世界的“语言”。我的语言都是从电视里,漫画里,里,音乐里听来的。我好像活在一个另类的世界,当你们谈论博弈,竞合,胜负,生死,贫富,贵贱,荣辱,上下。我满脑子都是郭靖,黄蓉,蓝精灵,曙光女神之宽恕,郝思嘉和白瑞德在舞场中浪漫的跳一曲华尔兹。我早就错过学“外语”的最佳时间,这一辈子,我注定孤陋寡闻。
我被养在一个真空中,然后变成一个实验品,实验神魔的力量到底谁更强大。实验的工具就是欺骗,无边界,无休止,无道德的一直骗。骗得我荤七素八,颠三倒四,分不清东南西北,辨不清好坏善恶。而这种欺骗是公开进行,过了明路的。没有任何一个人来阻止,没有任何一个机构来揭露。
我有时候想一个哲学问题:如果一个人被全世界的每个人骗,那还是骗吗?或者说即使是骗,假话也说成真话了。谁又能凭一己之力和全世界抗衡?那岂不是用一个谎言来遮掩另一个谎言。四川评书大家李伯清说他会日语,于是他清清嗓子说:“你喝我我喝你都是一嘛事!”“喝”在四川话里就是“骗”的意思。好一句传神的“日语”,不知我们的老爷们,是否也会几句。
2023年4月4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4/422:53
标签:一路安好
当初见你,一件白色紧身体恤,一双名牌潮鞋。篮球场上你挥洒汗水,微风徐来,吹过一阵悠然的体香。那时的你,像极了王子。虽然你没有宽阔的肩膀,虽然你的肌肉并不发达,但英姿飒爽的你,还是成为我的偶像。我一直在想,我怎么样才能像你那样高端和时尚。你的毛衣我没有在哪里见过有卖的,你穿的球鞋我从不敢妄想买一双,你的最新最高档的walkman,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用。我觉得你就是个王子,仅仅没有表露身份。
在校车上,我看见你的头发,像瀑布一样洒落在座椅的靠背前面。一丝一缕,丝丝分明。我摸摸自己的头发,干枯的像一蓬稻草。一样米养两样人,为什么你总是那么漂亮爽洁,而我就像只丑小鸭。带着这些疑问,我观察你,但没有结果。我还是那么畏畏缩缩,你仍然潇洒自如。为什么?我们就这么不一样。
有人说你是神的儿子,而我只是个干儿子。我听了,想笑,怎么又出来个干儿子?亲生儿子还不够吗?还要个干儿。也许真正的答案只能问问神明,不然,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你是神的儿子,我寄希望于你,希望你担起你的责任,把神的爱发扬光大。我好奇的问你:“现在在哪里上班?”你淡然的说:“我帮我妈。”我听了,沉默不语。其实,以你的才干,不必走家族的老路,你大可以自己开创一番事业。既然你选择了家里的安排,我也希望你好好工作。
其实,我对你真的了解不多。你比较沉郁,虽然我问你的问题,你都努力回答,但我看得出来,你还是有所保留。有时候,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一道无形的厚壁障,把我们清清楚楚的隔开。我努力想靠近你,但你没有做出回应,你只是冷静的看着我,看着我的一举一动,直到我确信你就是想保持这种距离。我有点伤心,但又有点释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相互接近的,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一物降一物,天机难测。
你坐上汽车驾驶座,潇洒的开车离开。我恍然看到你穿的袜子,一双我从来不曾拥有过的名牌棉袜,在我眼中,几乎算奢侈品。我隐约有点灰心,默然的背向你,迎着风,走向路旁的8路公交车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一路安好,我逆风而行。
2023年4月5日
创建时间:2023/4/510:59
标签:凌董2
今天偶然在网上再次看到凌董的消息,让我忍俊不禁,我觉得我更愿意把凌董当作一个喜剧大师来看待。凌董就好像一个戴顶古怪花帽的大牌魔术师,摇摆着魔术棒,把台下一帮老老少少忽悠的团团转。
我和凌董的缘分要追溯到20多年前,那个时候,我是他的学生。这么说并不夸张,因为他确实是我们学校的执行董事,而学校董事长就是凌太太。凌董和凌太太我都见过,印象深刻。我记得凌董初一到校就深刻打击我们的自信:“不要说你们父母有钱啦!我最有钱!”看着凌董西装革履,信誓旦旦,我深信不疑。台湾的新闻后来也证实凌董没有说谎,光在凌董家的衣柜里就清点出1.3亿台币。
我觉得这人间本来有点荒谬,正好需要一个反面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而凌董就是这样一个“证据”。凌董说他受到美国指派要建立政府,卖车牌,身份证,卖官鬻爵。妙在信徒众多,踊跃捐献。其实,这远非凌董首创,美国,日本不都有卖月球地契的吗?大明星福原爱还买过一块月球土地,当了一会地主。所以,凌董也只不过有样学样,秀一回高智商。凌董在台上侃侃而谈,众信徒唯唯诺诺,依言行之。如果你们认为凌董是在诈骗,为什么那么多人会相信,难道台湾的教育如此不堪,培养出一群幼稚的小孩。凌董眨眨眼看着你们,似乎什么都没说,又似乎什么都说了。而你们呢?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凌董的话术和行为与台湾某些政客是否有异曲同工之妙,指责他,搞不好就要引火烧身,自曝其短。
这社会总有漏洞,你没发现,不代表别人不能发现。别人发现了,就要利用。一利用,漏洞变大,引起修补师的注意,漏洞就可以补好。从这个意义上讲,这些漏洞的发现者和利用者未必没有积极的意义。就好像啄木鸟,凿开树皮,不也捉出蛀虫,所以什么事情都要辩证的看待。
魔幻的世界,需要一个懂点魔法的魔术师来揭穿。骗子不怕科学家,骗子怕魔术师,就好像流氓不见得怕警察,但遇见黑老大,他肯定偃旗息鼓。凌董恰如其分的担当了这个魔幻世界的魔术师的职责,只不过凌董对魔术的大揭秘是用一种反向的方式。当凌董和凌太太戴着手铐从豪宅中徐徐走出。我们终于悟到,原来,这个世界这么奇妙,凌董只是言传身教的教我们一个乖。
台媒说凌董猝死,世上再没有凌董这个人。我不相信。以凌董这个层级的魔术师来说,死亡也只是一个魔术,凌董不会这么轻易的和这个魔幻世界道别,他还等着向我们揭示这个世界更多的荒谬和滑稽。我觉得凌董会突然出现,重新站上讲台,向他的信众开讲他的理想和计划。然后在人群散后,和凌太太悄悄在豪宅内数钞票数到手软。这才是凌董的风格,凌董的风格不在殡仪馆内。
在学校的时候,凌董请我吃过一块巧克力。一块我从来没有吃过的台湾巧克力,中间是糖酥,很香很好吃。后来我再没有在其他地方发现过这款巧克力,哪怕时间已经过去20多年。不过,下次凌董再请我吃巧克力的时候,我要小心一点。扶扶眼镜,捂紧钱包,不要在凌董面前再秀一次智商的下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2023年4月5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4/520:50
标签:暂停
从去年夏天开始,到现在,我写了将近40万字。少的时候,一天1000字,多的时候,一天几千字。零零碎碎凑下来,也够一本书了。我记得《围城》也只有20多万字,我的这本书比它厚不少。我觉得我的写作更多像是一种倾诉和发泄,我在生活中找不到可以倾诉和发泄的人,所以我用文字的方式来表达。就好像kevin受了10年的刑,但不能白受是不是?所以,我把我的所思所想写出来,作个见证,证明世界上确实有kevin这么个人,他过得很忧郁甚至很痛苦。
最开始写的时候,我以为我很快会有读者,但我太天真了。我的文字是被锁起来的,只有在一个适当的机会,才会被人看到。这算是一个遗憾,但也有好处,这样我的写作是连贯的,不用随时停下来和网友互动。写这些文字的时候,我不只一次哭过,有的时候是在写作过程中眼泪忍不住涌出;有的时候是写完后,暗暗伤心流泪。据说有一位女作家是用身体写作,那我就是用感情来写作了。写这40万字,我大部分的时候感情都很饱满,像万吨巨闸,只要隙开一条缝,江水就奔腾而出。
但写作到这里,我不得不承认我已经进入一个疲劳期。长时间的写作,掏空了我的意识和记忆。我好像变成透明人一样,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我需要充充电,我需要感受多一点的人生冷暖。所以,请容许我暂时的休息。等我稍微缓缓,再来和你们笔谈天下,浅吟低唱。
亲爱的读者们,暂时的向你们道一声再见。kevin在清明节的晚上,送你们遥远的祝福。希望kevin的文字能给你们带来哪怕一点点的启示和温暖的感觉,这样,kevin也就把爱和希望传递了出去,这比什么都重要。
2023年4月5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4/610:38
标签:杂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外面下起雨,滴滴答答敲在我的心房。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我在黑暗中祈盼黎明快点到来,带来光明和未来。雨还在下,其实我是喜欢下雨的。下雨的时候,人的心灵会变得放松:老天在替我们清理灰尘,我们只需要在干燥的房间内,等待天空放晴。等雨停了,空气清新而甘冽,湿漉漉的街道明净滋润,人的心情都会变好。
我从去年夏天开始写作,到现在大半年的时间写了近40万字。我觉得我还有写作的欲望,但大脑中的干货已经被榨干。就好像一个画师,拿起画笔才发现颜料短缺。我需要充充电,补充一下五彩缤纷的各种颜料,不然我的画作就只能变成一幅“黑白画”。尽管如此,一旦我停止写作,又觉得有满腹话语道不出,讲不明,堵在胸口,憋闷。
今天看《红楼》,发现一句我以前一直忽略的话“襁褓中,父母叹双亡。”我有点犹豫的是这句话结尾应该是问号还是感叹号,如果是问号,这只是一个猜想;如果是感叹号,那我长久以来对父母的想念可能仅仅为一个泡影。我被洗脑了,真的被洗脑了,我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幻。我活在一个五光十色,漫天花雨的虚拟空间。我对月吟哦,蜀犬吠日,天知道我都写了些什么,一场梦幻。什么时候,这场胭脂梦才会醒,我回到人间,重新过上真实而轻快的生活。这场梦已经做了太久太久,谁是那个来唤醒我的人?白雪公主需要得到王子的一个吻,才会从水晶棺中苏醒。王子什么时候来?七个小矮人都等不及了。
我看见一张照片,照片里另外一个kevin对着我甜甜的笑着。我心底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真正的问题可能是我的最终居留到底在哪里?我真的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吗?我害怕被骗,我害怕被报复,但我其实早就在被骗,早就在被报复,只是我不知道缘由。就好像街角突然冲出来一群流氓用一个粗布口袋把我的头罩住,然后用大棒把我狠狠打了一顿。等我摘下布口袋,流氓早已跑远,只留下满身的痛楚给我细细品味。我把目光投向离我只有三米不到的一个守摊大爷,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者得到他一个同情的安慰。守摊大爷的目光悠远而宁静,似乎什么都看见了,又似乎什么都没看见。我挣扎着爬起来,不再理会大爷,一瘸一拐的回家。
外面还在下雨,今天是清明节,应该下雨的。据说白素贞就是在清明节这天和许仙断桥会,开启一段浪漫的人妖恋。青城山下白素贞,我觉得我和白娘子还有点缘分。白娘子在洞中修炼千年,化为人形,报许仙前世救命之恩。而我在新手村,打怪打到吐,天知道我练到多少级了。一进地图,是被人一剑ko,还是把别人一剑ko。真相之于我,像遥不可及的海市蜃楼。
关于人类我听到两种理论,一种认为人类世界是一个平行世界,有一个kevin,在某个平行空间就会有另一个kevin;还有一种理论认为人类发展到高级阶段就会进化成一种意识,像一个ghost一样漂浮在半空。两种理论我都觉得有道理,特别是第二种,几乎就是人类永生的一个途径。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两个ghost一碰面,才发现怎么彼此长得那么像,刚想认亲,一阵风吹来,把两个ghost都吹到爪哇国去了。
开个玩笑,我是想说,我们对人类世界的探索还远远不够。在大自然面前,我们还是个小孩子,顶小顶小的小孩子。不要把我们自己想得多么伟大和高明,在真正的智者面前,我们只能虚心请教。
我的爸爸妈妈呢,到底在哪里,是否还活着,是否还有机会见上一面?我总在不经意的时候,会想起你们。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应该为自己而活,爸爸妈妈也会希望我活得幸福而愉快。我在清明节的雨夜里,遥送我的祝福,不管你们在天堂还是人间。
2023年4月7日
创建时间:2023/4/721:1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标签:路
我在梦中舞蹈,我活在梦中,笑在梦中,哭在梦中,最后死于梦中。梦醒的那天,我将离去。我走的时候,带走我的秘密,遵守和你们的约定,不透露你们的奥秘。我只是一个过客,或者是一盏灯,短暂的照亮你们的面容,让所有人看清你们的眼角有泪珠还是藏着轻蔑。其实,照亮你们又怎么样,又能改变什么,不过一场电影,看看,了然一番人世变化。
我又怎么能指责你,指责你和指责我自己有什么不同。你不能改变的,我同样难以改变。我们的区别可能仅仅在于,看见一朵残败枯黄的花,你一脸不屑;而我双眼含泪,欲言又止。我总想留得残荷听雨声,而你可能会命人清理池塘;我怀念忧伤,而你目光向前。让我感到痛苦的是,我们之间有血缘的关系。既然这样,命运又怎么能残酷的让我向你咆哮?向你咆哮和咆哮自己的爸爸恐怕只有一步之遥:我已经被人称为“盲流”,离“流氓”也不远。我何必这么作践自己,又何必让你难堪。你难堪,我一样颜面无光。
对这个世界的看法,我想我们可能会有些许的不同。你可能更看重于应该怎么做,而我可能会先想怎么样才是对的。但问题真正的关键是你对我的漠视让我痛苦和绝望。既然你都不愿意救我,更何况别人。你和我有血缘的关系,而你又处于这个地位,你都不救我,别人更可以当鸵鸟,乌龟,刺猬。想想有点伤心,自己的亲人对自己竟然如此淡漠,甚至没有哪怕礼节性的一个问候。我的存在,真是一个笑话。
我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非常想见到自己的亲人,因为我以为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们。但莫先生告诉我:“kevin,你见到他们你会失望的。”我听了,哑然无语。我为什么要失望,我凭什么失望,我有什么资格失望。难道要你们围着我团团转,称颂我的伟大,可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我的想法很简单,我没那么风雅的想和你们叙旧谈亲情,我只是想结束自己的苦难,而这需要你们的帮助。我承认我很现实,甚至是赤裸裸的提出要求。但我已经找不到出路,我总不能跪在莫先生面前,祈求他的原谅。如果是这样,我更愿意跪在你们的面前,哀求你们的援助。毕竟跪在一个可能根本是敌人的对方面前,渴望得到原谅,这不是我的风格。除非我真的觉得自己错了,但现在我好像还没有这么想。
我知道,做出救或不救的选择,对你都是一场豪赌。这场豪赌的最终输家也许就是你本人,而我反而安全。所以,我自己都觉得向你招手,希望得到你的帮助的言行很无耻。就像自己起一个誓,报应全许在别人身上。所以,我说一句真心话,我不是希望你来救我,我是希望事情能加速变化,以尽快结束这种黑暗混沌的局面。我只知道一个理,短暂的混沌之后,我们将迎来一个盛世,这才是我最终想得到的。盛世到来,我自己怎么样,我也不多想,但当所有人都竖起大拇指,我想这个盛世是好的,非常好的。
你感觉到黑暗了吗?我感觉到了,在不经意的路人的一瞥,在电视里的歌舞升平难掩尴尬的收视率,在骑车大妈左顾右盼的慌慌张张,在路口戴红袖套的大哥和我擦身而过时,突然的呆若木鸡。这样不寻常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尽头。社会总要发展,历史长河滚滚向前,人类需要进步,制度需要改良,这才是问题的本质所在。任何个人在和推动社会发展这个根本性的问题上来说,都是渺小的,甚至是无谓的。所以,加加油,努力为这个国家助一把力,这才是我最想告诉你的。至于我个人,一个道具而已。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我忍受痛疼,孤独,恐惧和苦闷,在一个安静的晚上写出我的心声。我的心声是什么颜色,红色,黑色,灰色,还是混合色?我哪里知道。我只知道,明天的路我还要一个人走下去。没有大侠,我求助诸葛亮。
2023年4月10日
创建时间:2023/4/105:30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标签:期盼盛世
我觉得最好的音乐是贯穿人心的,像平静的湖面,忽然刮过一阵疾风,吹起满池的涟漪,波波涛涛,层层叠叠,难以停歇。但这样的音乐可遇而不可求,有的时候,风是有了,但池塘干涸,或者风和池塘都在,但赏景的人却心不在焉,到底辜负了这世间美景。真正的因缘具足,清风伴着水纹,树影摇曳绿堤,少年朦胧泪眼,日光解析灰暗。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这样的音乐才是好的,才是真正打动人心的。
我总想着我们生活的这个国度,也应该每天都徜徉在一段曼妙的乐曲中。菜市场喧闹的人声,街道上来来往往的汽车,公园里孩子的欢笑,火锅店咕嘟咕嘟的红汤白锅。人世的世声是最好的音乐,它时时向我们证明,我们还活着,还活在这林林总总,纷繁复杂的大千世界。我一直想住在一个有阳台的房子里,阳台不要封,就这么敞亮着。我可以在傍晚落日余晖的时候,端一杯咖啡,坐在阳台的小板凳上,远眺大雪塘,近观凡俗过客。就好像我爷爷有一个爱好,他喜欢“看街”。他会在清早泡一杯茶,然后搬一张小茶几,一张小凳子,放到街边的街沿上,就这么静静坐着,看红尘里的波涛,人世中的浮沉。
我觉得我爷爷是有爱的,他也希望能听一首优雅的奏鸣曲,而不是呕哑嘲哳的山歌野调。爷爷有一次恼怒的说:“隔壁三姑悄悄潜回家,只为了看老爷子死没有!”爷爷补充道:“太不像话了,嗨!”听了爷爷的话,我浮想联翩。我好像看见三姑在老爷子有钱的时候,满脸虔诚的叫:“爸爸诶!”等把老爷子的钱都掠走,三姑再不登门。直到她认为老爷子时日无多,才踮起脚尖,推开门,探进头,看老爷子是否还有最后一口气。老爷子名下有一套房产,三姑惦记着呢。爷爷的话简洁而生动,我觉得爷爷自己就是一个家,虽然他从不写。听到爷爷对三姑的评价,我感觉我们每个人心底其实都藏着一份正直,只是有的人埋藏的深,有的人埋藏的浅。气温和水分合适的时候,这颗正直的芽苗都是要发芽的。你们觉得呢?
我喜欢城市的热闹,也喜欢乡下的安静。两个风格,各有千秋。走在熙熙攘攘的春熙路,看红男绿女潇洒走一回,店铺里宾客盈门,街道上车水马龙,我感受到人间的繁华,觉得活得真实;漫步在乡间的小道,听鸟儿歌唱,摘一片荷叶,任露珠在荷叶上翻滚,我享受安静的闲暇,觉得活得轻松。所以,都市也好,乡村也好,都很美丽,都很适合体味生命,看你自己的喜好。就好像我喜欢旅游,到处走走停停,领略一番人间变化,万千风华,方不枉一场缠绵人世。
12年,13年,14年这几年,旅游业着实兴旺了一把。九寨沟人满为患,峨眉山漫山游客,这样的场景,我感觉是好的。旅游是高消费,旅游的人多了,说明经济环境好,人民生活富裕。什么时候我也能混到游客中,悄然走遍祖国的万水千山,也算不枉此生。可是要达到这个目标,非得有一个盛世不可。在盛世里,我们才笑得最甜,活得最好。
我们不指望隔壁三姑的孝顺,但我们可以期待盛世里的甘甜,在盛世中,我们都可以喝到蜜糖,不管你在都市还是乡村。市井乡场,本为一体,盛世到,都幸福,都甜蜜,哪管什么三姑的抱怨。三姑在盛世中,也只得强作欢颜,因为她昨晚才在李佳琪的直播间买了一盒进口的兰蔻。当兰蔻的芬芳笼罩三姑的水桶腰,看她还怎么口出狂言。
我会有一间带阳台的公寓,因为我从不怀疑盛世的到来。到那天,我站在阳台上,听风吟,观世景,品咖啡的香醇,享淡淡的愁绪。然后,回转身去收拾我的旅行包,准备下一次的出游。这样的生活你们向往吗?那么,和我一起期盼盛世吧,这浪漫的华尔兹已经缓缓奏响。
2023年4月14日
创建时间:2023/4/14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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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我被手机铃声惊醒。牛女士打来的电话,她在新华医院陪莫先生。莫先生晚上看电视的时候咳血,牛女士带他到新华医院去住院,他们在那里已经是老病号了,上下都认识。牛女士带着哭腔说:“你快来,你爸爸在抢救,可能不行了。”其实,深更半夜接到牛女士的电话,我已经预感到莫先生出事了。但我还心存侥幸,我以为我还能和莫先生见最后一面。
我急匆匆的赶到新华医院,直接上28楼。一顶头遇见一个护士,她说:“你是莫先生的家属吧?他在32号床。”我走进病房,牛女士在轻声哭泣,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正在给莫先生做心脏按压。我看见莫先生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嘴里插着管子,身上有心电监护仪的导线。我愣住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瞬间,我甚至觉得像一个梦:莫先生在做最后的抢救,而我站在旁边,呆若木鸡。医生摇摇头说:“已经抢救30分钟,节哀顺变吧。”护士还在做最后的努力,我看见她给莫先生打了一支强心针,但莫先生没有丝毫的反应。
医生和护士取下各种管子和仪器,一言不发的走出病房。牛女士开始放声哭泣,我抱着牛女士,感到哽咽,但我真的没有流眼泪。医生重新回来说:“来一个家属来办死亡证明。”牛女士揩着眼泪跟去,我独自和莫先生待在凌晨寂静的病房。我突然意识到,我上次割腕住院就在这间病房!28楼,32床,我的床上面有一个牵引架。现在,莫先生就躺在我去年住院病床的旁边,我记得那次住院,我旁边是一个闹腾的80多岁老太太。老太太已经不见影踪,换成莫先生躺在我的面前,生离死别。
莫先生去世之前,是否经历痛苦,我没有见到。但我看见地下垃圾筐里有很多带血的卫生纸,甚至连莫先生嘴角和手上都沾着血迹。刚才医生已经解释过:莫先生是肺部动脉破裂,大出血走的。我觉得莫先生走的时候一定是有痛苦的,虽然这种痛苦可能很短暂。也许,这是冥冥中的安排:有的人在睡梦中离开,有的人在医院里咯血。谁能解释,谁能申辩,我们只能接受,别无他法。
我拿过一张干净毛巾,沾湿水,轻轻给莫先生擦身体。我一点一点的把莫先生的嘴角,额头,颈部和手上的血迹都擦干净。我的动作很轻,我害怕弄痛莫先生,虽然莫先生已经不会再有痛觉,但我还是不忍心让他觉得难受。我觉得这像是早就安排好的一个仪式,安静的医院,孤独的病房,只有父子两个人,虽然阴阳相隔,却坦诚相见。我突然有种自豪感,莫先生最后一个澡是我给他洗的,这个任务是上天安排给我,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可以代替。就好像莫先生在我小时候,把我架在他脖子上,骑马马肩。在莫先生的脖子上,我突然变得异常高大,我眯着眼觑旁边走过的路人。我可能还不到一米高,但在莫先生的“抬举”下,我俯视众生。现在,换了个位置,莫先生躺平在我的面前,而我仍然那么高大。但我不敢“蔑视”莫先生,莫先生是我的爸爸,蔑视他等于蔑视我自己。
我想起,小时候,莫先生带我去亲戚家。我是羞怯的,我害怕陌生人,我不习惯热闹的场合。每当遇到突兀的打扰,我都会往莫先生的背后钻。我拉着莫先生的手,躲在他身后,有的时候,甚至会抱莫先生的腿。莫先生就像一座山一样,替我挡住风雨,和他在一起,我感到安全和放心。这种对莫先生的依赖一直到我17,8岁才逐渐淡去,剩下的是童年的温馨记忆。我记得,莫先生有一次教我说:“kevin,蒜是好东西,吃蒜可以打毒,但吃多了,会口臭”。我朦胧的意识里,既不知道什么叫打毒,也不理解什么叫口臭。于是,莫先生干脆来个现身说法,他在蜂窝炉边上,烤两个大蒜。当着我的面吃了,然后,他说:“kevin,你闻,这就是吃蒜的味道。”莫先生张开嘴,蹲下让我闻,但我什么奇怪的味道也没有闻到。莫先生没有口臭,吃了大蒜也不臭,莫先生的口腔一直是干净清爽的。我笑起来,说:“爸爸,不臭啊,我觉得不臭。”莫先生有点郁闷,站起来,讪讪的笑了几下。
牛女士回来,我们俩一起给莫先生擦澡。我几乎可以肯定这是我最后一次碰触莫先生,我知道,等会殡仪馆的人来,我就再也见不到莫先生了。但我还是有点欣慰,莫先生最后的时刻,我是在的,不仅在,我还给莫先生“服务”了一次。很多儿子没有机会替死去的亲人擦澡,有的儿子甚至根本不愿意碰触死去的父亲。但我给莫先生做了最后的“美容”,莫先生在我的清洁下,干干净净有体面的离开这个世界。从这一点说,我是欣慰的,我觉得我还没有那么糟糕,糟糕到把冷漠和歧视送给自己故去的亲人。
丧葬公司的职员突然出现,他们像猎鹰闻见兔子的味道,三分钟就赶到现场。“家属来选寿衣,高档的,880一套;自己给亡者换,免费,我们换要给我们包红包。”职员像说口诀一样,说着他们每天重复的话。我和牛女士选了一套880的绸子寿衣,颜色很漂亮,有点拉风的感觉。本来,我和牛女士要给莫先生穿衣的,但职员又说:“亡者多少岁,就要数多少根腰带。不要数错了哦!”职员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我不知道什么是数腰带,也不知道腰带要怎么安放在莫先生身上。牛女士说:“算了,让他们穿吧,包红包就包红包。”两个职员熟练的给莫先生穿上寿衣,在职员的操作下,莫先生像一个人体模特一样,换上新装。“两个人,一人230,红包总共460。”职员好像不经意的开始报价,我突然后悔为什么当年我没有进入殡葬行业,要不,早发财了。
一个可能是工头的职员和我们推着换好寿衣的莫先生来到医院太平间,莫先生被暂时停放在过道上。工头开始与我和牛女士谈价钱:“搭灵棚,自己选款式,有高档的,有一般的。火葬场火化有普通炉和豪华炉,如果要烧头炉,还得加钱。”我和牛女士感到有点晕头转向,幸好这时表哥匆匆赶到。表哥和莫先生感情很好,小时候,他甚至一度叫莫先生“干爹”。表哥代表我和牛女士与丧葬公司工头砍价,表哥对工头说“你等等,我给我朋友打个电话,他很熟悉你们这一行。”工头一年讪笑,说:“找熟人,没必要,多大个人情,还起不了什么作用。”表哥出去打电话,工头悠然的和牛女士聊天:“你们总要让我挣个工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道是不是表哥的打搅,让工头有点慌乱,最后,他终于让步,在原来的开价上打了个折扣。工头说:“你们有多少直系亲属,我好带花圈来,有多少算多少。”我和牛女士扳着指头算,总共9个直系亲属。工头贴心的说:“直系亲属的花圈不要钱,其他人一个花圈50块。”我感到一种灰色幽默,莫先生的遗体就停在离我们不远的拐角处,他已经去到另一个世界,解脱于世俗的烦恼,而我和牛女士还在和工头讨价还价。一边是幽暗的亡灵国,一边是凡俗荒谬的人世,两个世界的距离竟然仅仅只隔一个拐角。
回到朝发苑,工人后脚就开两个小车跟来。边搭灵棚,边让我们选骨灰盒。工人说:“有木头的,有大理石的,随便你们选。”我和牛女士都看中一个汉白玉骨灰盒,端庄大气。工人说:“1800”。我和牛女士吓得大气不敢出,牛女士说:“太贵,我们买殡仪馆的骨灰盒还便宜点。”工人耐心的解释:“别急啊,有便宜的。”工人拿出一个白色大理石骨灰盒,上面雕刻两个古怪的精灵,好像抬着骨灰盒一样。我和牛女士都被这个骨灰盒吓到,像两个妖怪在举行一场祭祀。工人得意的说:“这个便宜,800,也是整块大理石雕的。”牛女士发狠道:“我们就要第一个汉白玉的,800块钱,你愿意卖我们就买。”工人摇头:“成本都不够。”牛女士最后下定决心:“加100,900,你卖就卖,不卖就算了。”工人犹豫再三,看我和牛女士扭头就走,才勉强说:“卖给你们,来来来。”
刚才在医院和我们讨价还价的工头又来了,他帮着搭灵棚,写花圈上的条幅。他说:“你们要烧头道纸吗?”我说:“要啊,要的。”工头态度很好,他给我拿来一个火盆,和一叠纸钱:“要烧三斤六两,烧了的纸灰别丢,留着有用。”我感激的在工头的提示下开始烧头道纸,觉得这个工头为人不错。烧着烧着,工头猛的一惊醒:“你是亡者的儿子?”我说:“是啊,怎么?”工头说:“只有你一个儿子?”“是啊,只有我一个儿子。”工头做恍然大悟状:“不对,不对,只有儿子的花圈免费,其他亲属,一个花圈50块。”“啊?”我惊讶但又说不出话来。工头继续态度良好的说:“业内的规矩就是这样,对不住啊。”
工头和几个搭灵棚的工人一番忙碌之后,开车扬长而去。走的时候,工头笑着对我说:“缺什么,给我打电话。三天后,我派车来接你们去火葬场。”我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但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这个工头的服务态度还是很好的,有点殡葬服务的意思。
家里的亲戚陆续赶到,灵棚里热闹起来。两个姑妈来的时候都哭了,虽然十分钟后,她们就开始打麻将。我每天的任务是换灵前的大香,接待来凭吊的亲朋好友和吃饭的时候给莫先生的空碗盛一碗米饭。晚上11点钟,打麻将的宾客散尽,只留下我和表哥,牛女士。白天还热闹非凡,到晚上,只有儿子,干儿和老婆还守候着莫先生。我先去睡一觉,凌晨1点,我起床替换牛女士。于是,深夜里,我和表哥守着灵堂,感受繁华落尽后的人间清凉。
表哥呼呼睡去,我坐在椅子看手机。忽然,一只花猫悄悄踏着猫步溜过来,它乖乖的坐在离我不远的水泥地上和我对视。我想,它肯定是要找点吃的。于是,我走过去,把晚餐剩的香肠扔一片给花猫。花猫闻闻香肠,满意的大口吃起来。我听老人说过,灵堂里如果来什么小动物是不能赶走的,哪怕溜进来一条四脚蛇,也不能赶走。因为它们可能都是亡灵的化身,化身为猫,化身为狗,回家来和亲人见最后一面。我让花猫就这么和我对视着,它陪着我,在这个寂静而沉默的午夜,旁边是呼呼大睡的表哥。
我突然看见,花猫好像是一只怀孕的母猫,因为它拖着一个大肚子。天啦,莫先生竟然变成一只怀孕的母猫来和我道别。我觉得我应该犒劳一下母猫女士,我用手夹了两大片香肠,恭恭敬敬的放在花猫的面前。花猫闻了一下,心满意足的叼着香肠消失于夜幕中。我突然有点伤心,猫女士就这么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孤单的在暗夜里徘徊。
我听说每隔150年,人类的基因就会重复一次。有的科学家据此说,人类每过150年就会轮回转世一次。就好像一个90年代出身的人,前世其实是清朝的遗老遗少。那我的前世是什么?贾母打趣贾宝玉说:“上辈子别是个丫鬟托生的吧?”其实,丫鬟还好,如果是怡红院的小红就有点惊悚了。就好像我曾经梦见,我彷徨在一个红色油漆刷得富丽堂皇的四角阁楼里面,邂逅了一个梳着油光水滑发髻的漂亮大姑娘。我为什么会做这个梦?是否,前世的点滴记忆还残留在我们的记忆深处,在你不经意的时候,悄悄显出真身,点你一下。于是,你一下就开悟,原来我们的生命是一座旋转木马,终点回到起点,不变的是游乐场里孩子的歌声和欢笑。
莫先生是一个多面的人,他不是一种颜色,他是一个混合色的人。然而,正是莫先生,为我遮挡了大部分的人世艰辛和苦难。下辈子,莫先生会转世为什么?借用一句“佛祖”的开示:“我要转世为女人和蜜蜂!”那么,莫先生下辈子也变成女人和蜜蜂吧!女人温馨我们的生命,蜜蜂甜蜜我们的味蕾,都挺好,都挺幸福。如果有缘,到我90岁的时候,也许会看见一个穿开裆裤的孩子在我面前牙牙学语的叫我“爷爷”,他不会就是莫先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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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建时间:2023/4/1514:19
标签:和莫先生说再见
莫先生走了,真的走了,化为一阵白烟,消失在海天之边。
凌晨2点我从睡梦中醒来,我走到楼下的灵棚,看还有谁在守夜。灵棚尽头三三两两有几个亲戚在聊天,灵棚里面还有一桌通宵麻将。这些亲友都要等到早上5点,一起坐殡葬公司的灵车到火葬场送莫先生最后一程。我在莫先生灵前上一柱香,然后洗干净莫先生的碗,最后给莫先生供上一顿早餐。凌晨4点,殡葬公司拆灵棚的工人到达。一番忙碌后,我抱着莫先生的遗像带着众亲友,登上灵车。工人说:“抱着遗像,千万别回头,一直往前走。”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玄机”,我一路目不斜视的抱着玻璃相框,走路生风。
到火葬场,才6点钟,天空还是黑的,一轮弯月挂在东边的天空。第一天接待我们的殡葬公司工头已经等在门口,见我们来了,迎上来,说:“可能还得等等。”凌晨的火葬场,暗淡清冷,凉风习习。过一会,工头说:“我们慢慢走上去,也就差不多到时间了。”工头带路,我抱着遗像,带领众人穿过殡葬大厅,一直走到里面的火化车间。为什么要叫“车间”?我觉得“车间”是用来制造工业产品的工厂,但这个火葬场原来也是个“车间”,造的是亲人的眼泪和悲伤。
火化车间门口已经等了好几队送葬的队伍,大概有几百人,很热闹。只要乐队一奏乐,就是又一个亡者被送进火炉,烈火中永生。然后,亲戚们相互搀扶着,揩着眼泪走出来。工头说:“到我们了,快跟我来。”我们跟着工头走到一扇门前,门紧闭着,上一场的“永生”还在进行。工头示意我们等待,他把我和牛女士选好的骨灰盒抱过来,塞给我说:“拿好,等会就要送进去。”
门打开,孝子贤孙们鱼贯而出,工头把骨灰盒抱进去,他说:“我先去做准备。”看得出来,工头对这里早就是轻车熟路。一个穿笔挺制服的工人走过来,他说:“你是亡者什么人?把关系写上,签字。”我签字后,工人放我们进去,工头已经守在火化炉前面。我看见莫先生一动不动的躺在一个简易棺材里,穿着前天我们为他选的拉风的寿衣。唯一的区别在于,今天莫先生稍微化了点妆,美了美容,脸上浮着一层粉。想不到一辈子和美容化妆无缘的莫先生,临走还涂脂抹粉了一把。我快步走到莫先生面前,仔细看看他,没有变,一点也没有,和大前天他在家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四个穿标准制服,军人造型的殡仪馆工人,站得笔直,摘下帽给莫先生的遗体行礼。我和亲友们在也在他们的带领下给莫先生三鞠躬,乐队奏响音乐,最后道别的时候到来。载着莫先生遗体的火化台缓缓驶入火化炉,我站在火化炉正面,看着莫先生渐渐离我远去。我之前,在莫先生去世后几天,一度哽咽流泪。但这个时候,我却感到释然,看着莫先生平平安安的往生天国,我觉得一切都那么自然。就好像,看见多年后,我也会有这一天:静静躺着,周遭是喧闹的人声,但再怎么喧闹已经和我无关。我没有哭,或者说有悲伤但没有流泪,更多的是感叹。感叹生命的终点,每个人其实都一样。
从火化间出来,工头带我去办理火化证,其他亲友去附近的茶园喝茶,等待一个小时后开炉,取骨灰。我办完火化证,来到茶园,发觉只有几名亲友在喝茶,其他几个人在外面闲聊,不肯进去。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们嫌弃火葬场的茶不干净,喝不下。我觉得有点过分洁癖了,刚才我还近距离和莫先生来个面对面,可我并不害怕,也没有忌讳什么。我确实不在意这些,我记得那年我爷爷去世,我还坐在他遗体旁边喝牛奶,牛奶就是爷爷生前剩下的盒装牛奶。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爷爷躺在我旁边,上面盖着一块白布,而我就在他老人家面前享受他的遗赠,很好很和谐。保姆大妈走过说:“kevin,你还不怕,我可不敢。”我笑起来,我阳气重着呢,大冬天晚上睡觉只要一床薄毯。
火葬场的茶园里人声鼎沸,都是大清早来等火化取骨灰的亲友。我看见有的一大家人,还一起吃茶园煮的素面条。有的人嫌弃火葬场的茶园不干净,有的人在茶园里畅谈尽欢。其实,茶园还是那个茶园,每个人的心态不同而已。7点30,工头准时出现,说:“跟我来,可以取骨灰了,你们选的豪华炉,还有一个仪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一行人跟着工头再次走进火化间,火化炉的风门打开着,火化台上莫先生已经化为一具白骨。说是白骨,其实又不是,几乎呈粉末状,一碰就碎。我走到莫先生面前,再次合十,向他的骨灰,他的肉身残留致以最后的敬意。有几个大胆的亲友跟进来看,大部分都留在外面不肯进来,远远的望着。我理解他们,如果是一个和自己关系疏远的人,我也会离得远远的。但莫先生不一样,莫先生是我爸爸,他是抚养我一辈子的亲人。我对莫先生没有害怕,没有忌讳,没有隔阂,只有淡淡的哀愁。哀愁为什么一个血肉丰满的躯体转眼间就变成一具骨架,而且还是一具一触既溃的骨架。我觉得有一种黑色幽默在火化间里,无论你是个怎么样的人,怎么样的卑微,怎么样的体面,怎么样的困苦,怎么样的得意,到最后都变成一些白灰灰。吓得旁人离你远远的,生怕沾染,惹一身霉运。
一个戴双白色大手套的工人拿一把小铲子走过来,他从莫先生的腿开始,一点一点的把莫先生的骨灰扫进骨灰盒里。先是腿,然后盆骨,肋骨,最后是头骨。骨灰盒装不下那么大的骨头,工人就用铲子把骨头压成灰,再搬运到骨灰盒里。我看着莫先生化为一盒白色的骨头粉,被工人任意压缩着,破碎着,毫不留情。工人突然指着莫先生的头骨说:“看到了吗?里面黑色的是脑花,烧焦之后就变黑了。”
我觉得工人说的不对,黑色的是头发,好吧?莫先生不黑,莫先生的大脑不黑,莫先生是白色的。我记得我有过好几次向莫先生发脾气,他都淡然的笑笑,绝不会和我生气。反而是我常常把莫先生对我的包容,理解为莫先生的软弱,觉得他不值得尊敬。直到我慢慢意识到莫先生是真的关心我,在意我,把我当作他的儿子,而不是一个工具。有一次,晚上我到莫先生房间里吃药,莫先生说:“kevin,你的脸怎么是青的,你要注意身体。”莫先生对我的关怀溢于言表。莫先生不会轻易表露感情,这么一句关怀已属难得,莫先生总是把他的情谊深藏心底。我记得初中时,我向莫先生合盘托出我小学被表哥欺负的遭遇。莫先生几乎要哭,我看见他的的眼睛都红了。后来,我一把莫先生逗乐,莫先生就会先开心的笑,然后瞬间表情转暗,晴转多云。他是同情我的,真的,莫先生同情我的过往。我能感觉到我受到伤害,就好像莫先生自己受到伤害一样,他会感觉到疼痛和难受。我不知道莫先生是否事先知道这个表哥夏夜作战计划,但我看见,他很难过。有这种难过,也不枉我们父子一场,也不枉我小的时候,最喜欢依偎在莫先生怀里,一叠声的叫他:“爸爸”。
莫先生为我的红色启蒙老师,我的党史知识几乎都来源于他,莫先生给我讲长征,讲伟人,讲十大元帅。莫先生常说:“party很厉害的,普通人根本做不到。”我觉得莫先生是有意在我的性格里加一抹红色,也许他觉得我本该有红色,我如果嫌弃红色,我就不是kevin了。莫先生自己对party也并没有怨声载道,相反,他从内心深处佩服红色,有的时候甚至不能不说有一点喜欢。你们能相信吗?莫先生一个明教中人,却对红色有几多欣赏,几多赞叹。冥冥中似乎天意要让莫先生当我爸爸,好让我沾染一点红色气质,变得拧巴而倔强。我的性格“遗传”了莫先生的性格,不管我承认不承认,其实我一直有模仿他。我自己亲身父亲的性格,对我是一个谜,但莫先生的性格却深深影响了我,让我变得和他好像好像。
工人潇洒的把骨灰装到骨灰盒里,脸上带着笑。我觉得他像个路边烧烤摊的摊主,一边翻动小洋铲,一边把烤好的碎豆腐装进饭盒。我抱着装满骨灰的骨灰盒,跟着工头去寄存。走到一个亭子时,工头示意我还要举行一个仪式。两个着“军装”的工人,把骨灰盒接过去,然后宣读悼词。接着四个也穿“军装”的工人抬一顶木头小轿来,把骨灰盒抬上,旁边一个乐队开始奏乐,奏起一首流行歌曲:想你啊,爱你…
走一截路后,骨灰盒从轿子上下来,再次回到我手中。我抱着骨灰盒下楼,马上跟来一个替我打把黑伞的“军人”。走出火化车间后,“军人”才和我们道别。莫先生,你值得,你平平常常一个小民百姓,今天享受了一把领导人待遇。我只在电视上看见有军人抬骨灰盒和给领导打伞,莫先生,你生前朴实无华,到走的时候,着实风光了一次。
工头带我到骨灰寄存处,有两个档次的价位。我搞不清楚寄存骨灰怎么还有档次,难道还分雅间和大厅?我选了贵的一档,我想让莫先生彻彻底底奢华一次。而且我还答应工头去放一串鞭炮,工头一脸欢笑的报价:“最便宜的鞭炮280。”好吧,你说了算,毕竟这阴曹地府是你的地盘。全部手续办完,工头和我道别,说:“墓地安排了吗?要买墓地找我,不管哪里,我带你去,谈好的价钱再打折!”我看着工头得意洋洋的样子,感觉他不像在说谎。这火葬场就好像他家的一样,谁都认识,哪里都熟悉。做一行做到这个地步,也算行家里手了,想不发财都难。
回到市区,和亲朋好友去餐馆举行最后的宴会。总共三桌人,点了满满三大桌菜。莫先生,不用难过没有口福,很快我就要给你烧头七的香蜡纸钱。有了钱,还怕买不到好吃的?就像当年我去春游,你给我10块钱一样,想吃什么,自己买。回忆起来,莫先生就像天上的一朵白云一样,看起来飘飘忽忽,但烈日毒阳时,飘到我们头顶,足够替我们遮挡大太阳。不要怀疑莫先生的善良,那是因为你根本不认识他。如果你像我一样,和他相伴40年,你就会知道他的好,他的可靠,他的诚实和他的宽厚。
莫先生走了,真的走了。kevin的一个时代结束了,kevin从小到大的依靠没有了。以后再有波涛汹涌,以后再有纷纷扰扰,以后再有苦难疼痛,谁为kevin宽解,谁为kevin背书。莫先生,你给我找的“老公”呢?他什么时候出现,他什么时候送我一个爱心符号。我等着你的接班人,就像新娘在婚礼上由父亲牵着,送到新郎的手上。那一天,电视里是否会有直播,直播时,滚滚红尘中藏着一个古老的爱情传说。
2023年4月16日
创建时间:2023/4/16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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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害怕开电视,为什么呢?因为现在的电视太复杂,电视机一个遥控器,机顶盒一个遥控器,往往刚把电视机的操作搞明白,就被机顶盒难倒。开机伊始,选择模块,电视,点播,综艺等等。一不小心,就点到付费频道,吓人一跳,以为踩到吸金陷阱。我很怀念以前的有线电视时代,一开机就看电视剧,80岁老人都敢操作。现在你敢让80岁老人开电视吗?可能就迷路了,颠颠倒倒不知道云游于哪一方宝地。简单的更好,更让人省心,少许多麻烦,多一分轻松和闲适。
电视机如此,人也一样,简单的人最让人觉得可以信赖。我以前有两个朋友,他们都蛮简单的,表面上他们是水里的鱼,游来游去,游刃有余。其实,他们都是梳子。为什么是梳子,道理很简单,你早上梳头是怎么梳的?一只手拿梳子,另一只手捋头发,力道,方向,发型,深浅,全由你随心掌握。没人管得了你怎么梳头,哪怕你不是为了好看,仅仅是为按摩按摩,那又有什么关系,谁敢说你不对。我的“光明顶”,我做主。
我喜欢简单的人,那种一看就心机深重的机灵鬼,让我敬而远之。比如说一个陌生人的聚会,我多半会挨着一个少言寡语,顺眉顺眼,目光柔和,行动轻缓的人坐在一起。反之,那种在聚会上吵吵闹闹,敬烟劝酒的活跃人物,不是我的选择。如果仅仅是吵闹一点也就算了,如果还在心底盘算怎么和大人物结交,怎么踩倒霉蛋一脚,那真的会让我害怕。对不起,我害怕你,请我们保持一点距离,哪怕你再怎么风光。
我喜欢清泉潺潺,我喜欢静水流深。草原上的小河轻轻蜿蜒欢行于绿色的河岸,滋润两岸的青草和野花,可乐,可乐;一条黑龙江奔腾在奇石怪岩的巨型河谷,发出雷鸣般的撞击声,可怕可怕。我不是说我不喜欢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贵州的黄果树瀑布我就很喜欢,还没瞧见真景呢,先听大自然的演奏会。我是说,我喜欢一切简单,柔和的事物,简单,柔和的人和事让我觉得生命是可爱的。就好像,我说一个笑话,简单的人听见咯咯咯的笑起来,有心机的人暗暗猜度我的笑话背后藏着什么,其实藏着什么呢?什么也没有。我只是说一个笑话,然后看你们笑起来有多可爱。
要论心机深重,有谁比得过黄药师?称为“东邪”,想来必定又邪又深沉。谁知他的女儿黄蓉却喜欢一个傻到不能再傻的郭靖,郭靖是个一个弯转不过来,就可以放弃武功,随便让人“打”的笨蛋。但黄蓉偏偏喜欢这么个傻子,就好像一山不能容二虎,我都是只大老虎,怎么还容你虎啸。黄药师表面上不喜欢郭靖,其实他是喜欢的。黄蓉的选择正是他内心的真实选择,只不过这种选择被他深深掩盖在心底,恰好被他女儿给揭破了。再又来,为什么穆念慈会喜欢杨康?很容易想明白,因为杨康也是简单的,至少在穆念慈面前他是简单的。杨康对穆念慈一片真心,他从来没有真正欺骗过穆念慈。这样的杨康是一个情种,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情种。像欧阳克那样的江湖贩子,只能和欧阳锋混一辈子,两父子正好来个针尖对麦芒,谁都不要嫌弃谁。
我喜欢傻一点的人,傻一点的人让我觉得安全。我绝对不是想占他们的便宜,我只是喜欢和他们在一起我会全身放松。和这样的傻人一起,我说话也放松,做事也放松,吃饭也放松,睡觉也放松,我肯定可以多活几年。如果天天做奥数题,日日练俯卧撑,恐怕真的要高堂明镜悲白发了。我不觉得傻人可耻,恰恰相反,他们是可爱的。生命在他们那里变成了一种纯粹的东西,就好像生命的本质就仅仅是生命,而不是名利,富贵,韶华,输赢。生命本身没有输家,因为到最后所有人都是输家。唯一的赢家是神,她会等在你们生命的终点,告诉你们有多愚蠢和荒谬。然后,在你们喝下孟婆汤之后,让你们演一出荒唐闹剧,娱乐她老人家的午后闲暇。
所以,傻是一种生活态度。秉着这种生活态度,可以跳脱太多太多的陷阱。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傻人做傻事,天知道是不是神在冥冥中安排。你敢嘲笑谁傻?天知道是不是神已经在为你安排下一世的轮回了。千万不要过度思量,你一想,神就会发笑。不仅神笑,魔也会笑,笑你怎么这么自作聪明,不知道天高地厚。
傻人有傻福,我吃不到生猛海选,但我少摄入嘌呤,不会得风湿病。当你以为自己事业成功,风光无限,背地里你失去的可能更多。多到你都不敢想,一想就绷不住了,非得重新来一次角色扮演的RPG游戏,过过店小二的平凡生活。我不反对成功,但我希望傻人成功。因为傻人成功,就会留出更多成功的空间给芸芸众生。你喜欢寡头吗?我不喜欢。我喜欢巷口早餐摊卖豆浆油饼的大妈,她卖的豆浆香醇,油饼酥脆,喝一口豆浆,咬一嘴油饼,好一个美好的清晨。反垄断是世界上的普遍做法,我觉得垄断都是聪明人的杰作,傻人垄断不了。即使傻人垄断了,也很快会被聪明人给ko,最后还是聪明人得了天下。这样的结果,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上反反复复的上演。很荒诞,很惊悚,有百害而无一利。
要改变这样的恶性循环需要借助一点外力,把外国好的东西拿到中国复制复制,给这个古老的国度添加一点新鲜血液。外国有宗教感召,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有,不仅要有,还要发扬光大;外国有人文主义,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有,不仅要有,还要继承创新;外国有骑士精神,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有,不仅要有,还要弘扬普及。就好像鲁迅的观点,中国人真正的“病”不在躯体上,而在精神上。
一个泥娃娃,找不到爸爸,也找不到妈妈,所有人都向他身上倾倒尿和大便。突然,一个傻子说:“他是无辜的,他本来无罪!”众人都吓一跳说:“你知道泥娃娃是怎么做出来的吗?做他的那块泥是池塘深处的粪土。”傻子摇摇头:“你们说的不对,泥娃娃不应该为粪土受罪,因为他是一个新的生命。”众人听了,大笑起来,笑傻子将来肯定会走霉运,因为他连最基本的因果报应都不知道。傻子还是摇摇头:“不对,不对,你们说的和我在书上看的不一样。”众人拂袖而去,留下傻子守着泥娃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泥娃娃突然开口说:“如果你不早一点走开,明天他们也会向你的身上倾倒尿和大便。”傻子叹叹气说:“我把你送走吧,送到海天的边际,他们找不你,也就罢了。”泥娃娃苦笑道:“我没有脚,我走不动,真的要救我的话,把你刚才说的话,说给100个人听,我相信会有更多傻子站到我旁边,这样,他们就不敢再倒尿和大便了,因为每一个傻子后面都藏着一个聪明人”傻子听了,笑起来,说“我现在就去说。”傻子走了,他真的会给100个人讲他的大道理吗?泥娃娃等待着,等待明天的风或是流火。
我喜欢海子的诗,没有事的时候,我会找出他的诗看看。你们也喜欢吗?那么,请和我一起大声朗读: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2023年4月17日
创建时间:2023/4/176:07
标签:泥娃娃和瓜子
我想生活在一个充满爱和情谊的世界中,这个世界夏夜荷风,冬月溶溶。可我抬头望一望真实的世界,满是仇恨和怨怒,凶狠的眼神像一柄利剑刺入我的胸膛。我不知道我范了什么错,我只知道我是你们的公敌。而这个公敌甚至你们都不愿意谈起,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恨着,就像向日葵恨着月亮,仙人掌恨着雨季。我暗自流下眼泪,为我的过错,我的过错就是让你们回忆起仇恨,让你们想起当初的恩恩怨怨。我好像一个符号,这个符号代表敌对,愤怒,恐惧和厌烦。但我只是一个泥娃娃,我没有手也没有脚,我怎么偷你们的红薯,偷你们的芋头,你们为什么一定认定我是个小偷。即使是小偷,偷走的东西也可以还回来,为什么你们还要苦苦逼问,苦苦追究。追究一个我都不知道的当年的故事,故事里有什么?王子的剑还是公主的忧郁,或者什么都没有,只有雨中的人们慌忙的收拾着各自的行李,匆匆赶回他们的家。
小时候,我的床头有一个收录机,可以放磁带听歌也可以打开收音机。我最喜欢听收音机,喜欢听里面的深夜谈心节目,一个个或哀愁或愤怒的人们在电波中向女主持述说他们的故事。他们的故事林林总总,有的听了让人伤心,有的听了让人欢喜,有的听了让人暗淡,有的听了让人清醒。但女主持总是很好的向他们表达她的关心和爱护,女主持总说:“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不要想,有的事情,一想就糟了。”
我记得一天深夜,一个女孩打电话给女主持说:“我想离开这个世界,因为我不属于这里。”女主持说:“你来我的办公室,我这里有香喷喷的蛋糕和热气腾腾的红茶,我们可以聊天,聊今天晚上的月色,像不像童话里城堡上空的朦胧幻境。玫瑰花园里,露珠从花瓣上滴落,滋润脚下的土地,土地得到水分,第二天,送玫瑰花一天的芬芳和鲜艳。”女孩还是哭泣,她到底有没有再联系女主持,在女主持下播后,真的守在电台门口,和女主持喝一道午夜茶?我不知道,女主播没有讲,女孩也没有再打进电话。我只知道,那天夜里,很多人都揪心的听着两个女人的对话。一个像姐姐,一个像妹妹,一个说月亮,一个说太阳,隔空激起听众心中的涟漪,想这苍茫的人世,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在深夜哭泣的灵魂。
那个夏天,我的头发渐渐长长,带我没有剪短头发,我要留一个飞机头,让你们看看我已经长大。当我的头发盖过我的额头,我的青春痘被遮的严严实实,我觉得可以了,我变帅了。于是,我去照相馆,照一张相片,相片里的那个自己,像个大男孩。一个自以为自己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其实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的傻瓜。但我是喜欢那张相片的,我觉得相片里的自己很忧伤,很单纯,很帅,像十七岁的雨季里的林志颖,纤尘不染,见之可亲。直到20年后,我再看见自己,已经变成一个侏儒,连说句硬话都不敢的侏儒。只知道低低服服的跟随着社会的大潮,亦步亦趋,点头哈腰,扮演一个荒唐的角色。在这个有点难以言表的世界,混一口饭吃,挣一份微薄的收入,忍受深夜不经意的伤感和正午迷迷蒙蒙的舞步混乱。
我还是我吗?可能我连当年那个女孩还不如,至少她敢于向女主持述说她的死亡计划,而我竟然不敢说再见。因为我知道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我还要养一个孩子,我还要看护一个家庭,我还要履行我的使命。如果我就这么轻易的离开,谁来告诉你们原来泥娃娃不是小偷,泥娃娃原来是一个泥胚,当你厌倦了他,你还可以用泥胚重新做一个泥娃娃,做一个你自己喜欢的有手有脚的小孩,把这个小孩放在你的写字台。
当深夜电波响起,女孩在电波中哭泣,我想要不,把泥娃娃送给女孩?或者都不用送,我也打进电话,把泥娃娃的故事告诉给女孩,也许她就会知道她有多么的傻。泥娃娃不会哭,因为他没有泪腺,他的存在是为了美化我们的写字台和窗口的视野。当你觉得厌倦了生活,看看这个没手没脚的泥娃娃,还在苦着一张脸努力做出一个微笑。你就会觉得,我总比泥娃娃好点,总要好点。那么你是不是就可以安然的度过这一次心理危机,重新挣扎着踏上人生的路。让泥娃娃陪你到老,老到你觉得泥娃娃已经变成你的孙子,再把泥娃娃送给隔壁的小孩,陪他一整个童年。这泥娃娃也就圆满了,他偷的红薯和芋头也就都还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泥娃娃的绝配是瓜子,绝对不是花生和巧克力。因为瓜子可以显得泥娃娃还没有那么惹人讨厌,花生和巧克力只能反衬泥娃娃的无助和可怜。可是,现在没有嗑瓜子的了,真的没有了。大家都不喜欢嗑瓜子了,觉得瓜子会伤害牙齿,瓜子变成农村老大爷老大娘的午后消遣,城市里的红男绿女谁还要瓜子。榛果巧克力不好吗,又甜又绵软,还更显得生活的档次和品味。比如一个衣着时髦的小帅哥尝一块巧克力那是在品味爱情,嗑一把瓜子算什么?嗑瓜子是百无聊赖的闲人,在一个冬日午后,一边谈着东家长西家短,一边喝一玻璃杯绿毛峰,一边拿起一颗干干净净的瓜子。没有生活的情趣,太俗,太平庸,太下里巴人。
可你们知道吗,巧克力到大夏天,会变成一坨糖稀,吃在嘴里,味同嚼蜡。我是喜欢瓜子的,因为瓜子才知道泥娃娃的好,瓜子才知道珍惜泥娃娃的青春和美貌。没有瓜子,泥娃娃会受一辈子的苦和罪,因为泥娃娃本是个空心罐子。进口微小,只放的进同样微小的瓜子,放花生和巧克力就会堵塞通道。瓜子填满泥娃娃的空虚和寂寞,瓜子知道泥娃娃的无辜和忧伤。当你们说你们都不喜欢瓜子了,最先哭泣的就是泥娃娃,因为没有瓜子,泥娃娃就毫无用处,只能被扔进垃圾堆,等待生命的重塑。但有瓜子就不一样了,瓜子送泥娃娃一份全新的使命,他的使命就是让你们重新知道瓜子是一种健康食品。瓜子和泥娃娃,一个丰满你们的味觉,一个美丽你们的家园。一样可爱,一样是上天的礼物。
泥娃娃捧着满满一肚子的瓜子,说:“我不是小偷,瓜子给我作证,我不是小偷。”瓜子大声叫起来:“我们知道,真正的小偷另有其人。”众人听了都惊异起来,怎么泥娃娃和瓜子混到了一块,泥娃娃应该和希瑞,希曼一起摆在橱柜的最上面啊。泥娃娃哭了,虽然他流不出眼泪,众瓜子拿一张干净的手绢替泥娃娃揩去泪水。现在你们知道为什么泥娃娃和瓜子相互喜欢了吧?泥娃娃证明了瓜子的善良,瓜子让泥娃娃变得有意义。他们是天生的一对,在红尘中,反反复复告诉你们一个真理:这个世界并非只有一种生存方式,人类的多元让人类的生存和延续得以实现。
女主持并不知道泥娃娃的故事,所以她没有在那个飘着小雨的幽咽午夜,把泥娃娃的故事讲给女孩听。但瓜子知道泥娃娃的故事,让瓜子把故事谱成一首歌曲,在大街小巷来回的播放。女孩听见,就知道:原来还有一个泥娃娃,原来我并不孤单,原来在午夜哭泣的不止我一个,原来体味生命的苦涩的灵魂还有很多很多。那么,女孩和泥娃娃也就成为朋友;那么,瓜子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泥娃娃问瓜子:“下次我哭的时候,你还来吗?”瓜子点点头:“我用我的微信加上你,你想哭的时候,就发一段你哭的声音过来,我就知道了。”泥娃娃笑起来:“我不哭,下次我发一段我笑的声音给你,看你是来还是不来?”瓜子挠挠脑袋:“那,那…”不用回答了,泥娃娃已经笑起来。
2023年4月17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4/1719:44
标签:神缘
我爬上咖啡馆的二楼,这里有精致的蛋糕出售。我买了一小块蛋糕,还有一杯浓浓的苦咖啡。就着咖啡的苦涩,我用一把不锈钢小勺一点一点的挖蛋糕吃。蛋糕的香甜中和咖啡的苦味,呈现一种奇妙的复合味道,好像人的生命,意味悠长。咖啡馆的二楼布置有一个中世纪风格的书柜,里面摆满一本本厚厚的书。大多是英文书,我难以一一辨认,但我认出一本烫金封面的复古风格书籍,一本《圣经》。我注视着《圣经》,目不转睛,我想这本书有什么神秘的魔力,使它成为世界上发行量最大的书之一。
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老太太饶有兴致的看着我在书柜前徘徊,她们一手端着咖啡,一边看着我,看一个亚洲人这么好奇的注视着她们每天晚上睡前都要读的读物,她们是什么感受。我心里隐隐觉得她们喜欢我看《圣经》,因为当她们看出我被一种神秘的力量吸引,再挪不开脚步,她们的眼神是赞许的。也许在她们心中,我这样的亚洲人,或者说中国人很多美国人觉得黄皮肤的都是中国人全部都是无神论者。我怎么能被《圣经》挽留住脚步,我应该不屑一顾的“咻”一声走开,就像他们看见的大部分亚洲人一样。我不敢向她们解释什么,我的英文太糟糕,再说我也没有和陌生人说话的习惯。我和其中一个年纪更大的老太太对视一眼,然后默默走开,留下她睁大眼睛盯着我。
我有一个可能很幼稚的幻想,我觉得如果当我像一个斗士一样,和邪恶开战的话,两个外国老太太会站在我这一边。但我不敢确定,我只是有这种感觉。因为我发觉她们似乎对我身上的某种气质感兴趣,这种气质是我不和我不喜欢的人同流合污,哪怕他们笑我是个白痴。在中国老太太这边,我感觉不到她们对我这种气质的喜欢。但这两个外国老太太,显然被我的这种气质所吸引。我甚至有一种感觉,如果我的面前站着一个邪恶的恶棍,而我正在和恶棍对峙。两个外国老太太会毫不犹豫的站到我背后,即使不站在我背后,她们也绝对不敢站到恶棍那一边。她们的文化根本不容许她们这么做,和贫富无关,和文化有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的时候,我会想到底是男人更善良还是女人更善良,我的结论是最善良的为一个像女人的男人。读大学的时候,我见过一个网友,他和其他另外两个“朋友”合租房子。我去他们出租屋的时候,看见一个烫着波浪头,染着淡黄头发的大学生。他也是“朋友”,而且和另外一个是bf关系。我忘不了他看我的眼神,他看我的时候,惊恐中带着忧伤,忧伤中含着同情,同情里又盛满期望。很多年之后,我才想起他,觉得他肯定多少知道一点我的底细,不然他不会这么看我。我只和他对视过一眼,但我已经可以肯定他是善良的,不然他应该冷漠的把头转过去,或者甚至朝我假意的笑笑,说几句扯淡话。但他没有,他什么话也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我知道他同情我,但又害怕包围着我的那股力量。这么多年,我时时回味他看我的那一眼,长久难忘。
两个外国老太太和黄头发“朋友”让我体会到一种东西,这种东西叫“神性”。对,你没听错,我从几个普通人身上感觉到神的性格。神的性格是什么样的,其实我也说不清楚。我只是觉得神性一定是超越凡俗的思量,有一种震撼人心的魅力。就好像我们喜欢雷锋,雷锋是不是也有神性,我觉得是有的。或者不能把简单的做好事概括为神性,真正的神性是一种内在的包容和爱。她包容我们的错误和缺点,给予我们无差别的关怀;她不会在无数人朝我们挥拳的时候,也趁机给我们一巴掌,她只是默默在人群散后,递上一张干净的手绢;当我们被嘲笑,被羞辱,被愚弄,被报复的时候,她也会笑。但她笑的不是我们,是向我们吐口水的那些人。她笑的对象和普通人笑的对象是相反的,这为神性。真正的神性,会让大部分的凡夫俗子感到恐怖。就好像欧阳锋倒练《九阴真经》,练成天下第一,但当他得知真正的顺序后,他可能就再也笑不出来。我们大部分的普通人其实都是欧阳锋,当真正的《九阴真经》出现,我们只会感到恐惧,继而哭泣,最后暗淡。
对神性的向往并不罕见,其实很普遍。但真正有神性的人却不多,有的人只是表面热乎,经不得细细品味。或者说真正的神性不是那么轻易可以窥见的,就好像我们常说:不经大事,看不出一个人的真面目。但即使这样,我们也可以悄悄在生活中体味那种感觉,就像我们吃不到蛋糕,但可以嗅一嗅面粉香;我们得不到神的爱,但可以和她偶尔的目光相遇,彼此一个关注。就很好了,很愉快了。
不要小看人类对神的向往,想想在麦加围着天房旋转的万千朝圣者;想想在神学院里讨论了上千年的约柜的下落;想想虔诚的佛教徒不远千里万里把释迦摩尼的舍利带回大唐。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为了和神的一个约定,这个约定就是有一天神会回到这个世上拯救她的子民。天房是神的居所,约柜是神的发报机,舍利是神的化石。我们对神那么的向往,我们孤独,孤独的伫立于这个地球,不知道未来等待我们的是什么。我们盼望神能出现给我们一个回答,我们应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更接近神,怎么做才能得到福报。
几乎所有宗教都有末日审判。安拉会惩罚作恶者,出卖耶稣的犹大上吊自杀,阎王爷会翻看生死簿。其实,我觉得真正的神性不在于惩罚,惩罚不是神性最本质的特征,神性的本质特征是宽恕。就好像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总是救苦救难。如果观音每天翻看人间的账本,找人的缺漏,这样的观音就有点滑稽了,我们根本不会喜欢。我觉得神的最根本的性格的就是怜悯,怜悯所有的苦难和罪恶。当一个倒了八辈子血霉的倒霉蛋,想要去跳河,他应该遇见神的。神应该化身为一个晨练的老太太,守在河边,给倒霉蛋最后的祝福,这是神。如果神对倒霉蛋毫不同情,无关痛痒,这不是神,这是宗教骗子。
我走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城市里没有我熟悉的街道和朋友。我越走越心慌,越走越感觉恐惧,我不知道哪里是归宿,哪里是停泊的港湾。我觉得自己被所有人抛弃,我变成一只爬虫,在人的世界里,稍不注意就会被踩死。正当我浑身颤栗,眼神迷乱的时候,我发觉我的后面跟着一个老太太。老太太肯定是发觉了我的异样,所以她跟在我的身后。她要做什么?保护我?还是点化我?或者只是默默的跟随,让我一路有伴。我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我不敢确定,我只是想哭。在我以为我已经被全世界抛弃的时候,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太太发现了我,而且我可以肯定她跟着我不是想分我的行李。她是神吗?我觉得是,至少在当时是。
我觉得神就是神,无论他叫作安拉,上帝还是佛祖。当我们落入最深最冷的冰窖的时候,我们发觉一支火炬照亮了黑暗。举着火炬的就是神,哪怕我们连他的性别都分不清楚。神举着火炬,神发出光芒,神温暖冰窖,神打破寂静。我的神,总是可爱的。我第一次住进精神病院,遇见一个农村中学的校长。他最开始没有和我说话,但后来有一次,他悄悄对我说:“你就是疯了,记得,你就是疯了。”说完转身走掉。我想不清楚他这句话的意思,直到多年后,我才意识到,他就是举着火炬的神。我遇见神了,你们遇见过神没有?我想我总还有点神缘的。
2023年4月18日
创建时间:2023/4/185:06
标签:承诺
天涯论坛宕机了,已经打不开半个月。可怜我在天涯写的帖子也随之隐入深海,消失在茫茫的异次元空间。以后,我到哪里去写我的文字,我到哪里去让人看见我的所思所感?我已经迷失在网络中,找不到一个可以停泊的港湾。难道偌大一个互联网,竟然没有可以容纳我的一方净土,全部变成怪石嶙峋的戈壁滩?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回到那个火热的人气高涨的网络时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觉得对言论的宽容非常重要,这是一种自信:我让你们畅所欲言,而我始终风雨不动安如山。我很怀念当年的天涯论坛,那么多的争辩,那么多的大神,那么多的笑话,那么多的人间冷暖。但忽然有一天我发现,说什么都被删,甚至连扯淡都有违规的风险。我想这还算是BBS吗?为什么不能包容网友的言论,你们在怕什么。
让人说话其实很重要,让人议论议论,天塌不下来。不让人说话,不让人讲点心中所思所感,憋在心里,总有一天会火山爆发。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让人觉得荒唐而悲哀。哪一天,我们能迎来一个宽松的网络环境,说几句真心话,摆几句老实龙门阵,我想这才是盛世的特征。真正的盛世,包容所有人的愿盼。你可以唱一曲《红梅赞》,我可以哼一段“真情像草原开放”;你可以讲天上芍药开,我可以说地下百花怒放;你可以指责为什么早餐摊的油饼又涨价,我可以笑你囊中羞涩,只知道和早餐摊的大妈抱怨。真正的盛世是这样的:所有人都可以畅所欲言,没有严苛的审查和删帖。在盛世中我们不担心我们的言论会引起负面的效果,因为所有人都可以讲自己的观点,而你个人的意见再怎么荒腔走板,都不过一家之言。什么时候,我们能进入这个轻轻松松的盛世?我在等待,我在祈盼。
外面下起雨,我走在九眼桥的酒吧街。酒吧门口摆着一张海报,一个年轻的眼镜帅哥拿着一把吉他,微笑着和我相遇。这是一家民谣酒吧,眼镜帅哥是酒吧的驻场歌手。他今天晚上会弹唱一首什么歌?是“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事的我”还是:“他总是不言不语,黄昏等到天微明”。我脑海中常浮现这样一出画面,小蓓在种满鸢尾花的花园又一次遇见李嘉文,李嘉文把花的种子送给花园的花匠,到明年春天的时候,花园不止会有鸢尾花,还有牡丹和月季,金银花和柠檬草。当娜娜小姐又一次施展魔法,要把花园变成一个荒原,小蓓在嘉文的帮助下,打开花钥匙,七色花出现了!刹那间,百花齐放,春光灿烂,娜娜小姐慌乱逃走,走的时候连裙摆都沾满污泥。娜娜小姐说:“你们等着!等我下次换一套黄色的晚礼服,再来和你们斗斗魔法!”小蓓收起花钥匙,她知道娜娜小姐短时间不会回来了。因为娜娜小姐每使用一次魔法,脸上都会起一个星期的皱纹,而娜娜小姐是最爱漂亮的。李嘉文说:“小蓓,你找到七色花了,跟我回花之王国吧。”小蓓笑着牵起嘉文的手:“我要和你再照一张相片,因为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一起照过相了。”
逃难的人潮,像河水一样涌过来。提着行李,牵着小孩,扛一袋面粉,篮子里装满鸡蛋,人群慌慌张张朝码头的一艘大船挤去,这艘船要去香港,如果能挤上大船,就可以到那个自由的地方。女人看着男人,他们紧紧拥抱着。男人说:“快走吧,到了香港,记得给我写信。”女人说:“你呢,你怎么办,难道就这么陷入纷争和战乱,不知道明天是艳阳高照还是淫雨霏霏,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见面。”男人说:“别管我,我有很多朋友,他们会帮我。到了外面,照顾好自己。等风波平息,我去接你。”女人依依不舍的和男人道别。那个时候,天空中正飘着雨,女人打着一把伞,突然,女人把伞扔到一边,她用双手和全身的力气抱住男人:“别离开我,我害怕。”男人吻女人的唇,眼睛紧紧的闭上。丢在地上的伞看着这一对恋人,叹口气:“我足够宽大,可以把你们两个都罩住,快走吧,再不走,雨就下大了。”
难道今天晚上,眼镜帅哥就要弹这一首《滚滚红尘》: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事的我。是啊,那个时候,我们的相遇多么的迷蒙。我只知道你很帅很温暖,却不知道冥冥中已经把三生三世的命运暗暗托付。谁在宿命里安排,谁在天上牵着一根红线。为什么不把真相早一点告诉我,我也好问你一句话,问你什么?问你你是否真的喜欢过我,或者只是遵循命运的安排。但我知道最可能的结果是没有回答,你不会说:“我喜欢你。”但你会笑起来,然后用你粗壮的手臂把我拥入怀中。我想哭,因为你没有回答,但我又欢喜,因为我已经依靠在你的臂弯。就这么靠在你的肩头,感受你的体温。你没有说:“kevin,我许你一生一世的荣华富贵”不,不,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你说一声你喜欢我。你轻轻拍拍我的肩膀:“别哭,我送你一个繁华的盛世。那个时候,你会在晚上桥头有河风的地方,遇见一个流浪歌手,他会把《滚滚红尘》唱给你听。”我轻轻叹气,我们到底难以再见,只能用一首歌曲祝愿。但不管怎么说,你给了我一个承诺,承诺将来是有一首《滚滚红尘》的,而不是轰鸣嘈杂的车来车往。
我还在等待天涯,等待天涯哪一天它突然又回来了。我又可以在上面写我的文字,写我的心心念念。李嘉文,你的花种子呢?送我一颗,送他一颗,把花园装点起来。你说过,你要送我一个盛世的,在盛世里我可以听流浪歌手唱罗大佑的歌,我总会在听到熟悉旋律响起的时候,想起你。想起你没有说爱我,却把我拥入怀中的那一晚。我想,既然缘定三生,总要留一段可以致敬的光辉岁月。让所有人,巷口的大妈还是竹椅上的大爷,都知道我们,知道我们的爱情故事。因为我们的情缘,带来了一段金色的年华。大爷在大妈耳边悄悄说几句话,大妈笑起来,大爷也笑起来。就好像,歌里唱的:“世间总有隐约的耳语,跟随我俩的传说。”
我等着你,那你呢,什么时候出现?
2023年4月18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4/1813:19
标签:女娲之女
我没有读过那本名着,美国南北战争的名着《汤姆叔叔的小屋》。我只知道那本引发了一场战争,然后美国的蓄奴制彻底告别历史舞台。美国也由此兴盛起来,很快成为世界经济的火车头。但我读过同样描写南北战争的另一本名着《飘》,由这本书改编的电影《乱世佳人》获得过奥斯卡奖。我现在还记得郝思嘉在母亲死后,手里攥着根胡萝卜,在夕阳西下的血色背景下,对着镜头说:“tomorrowisanotherday”,旁边的嬷嬷惊恐的看着这个自己从小带大的小姑娘。嬷嬷是个黑人,纯粹的黑人,但她已经融入郝家,成为郝家的一员。《飘》里描写的美国南方黑人农场像一个幸福的伊甸园,黑人奴隶们津津有味的吃着白人不吃的猪内脏,感叹生活多么美好。到底《汤姆叔叔的小屋》和《飘》哪一本才是真正的历史,我看,只有留给历史本身去解答。我想说的是,无论怎么样的美化,以肤色来界定人的高低贵贱肯定是野蛮和落后的,无论那个被认定为低贱的人是否觉得幸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类历史上有很多残忍的奴隶制度,据说中国古代商周的时候,奴隶被绳子栓住,白天做苦力,晚上睡在像抽屉一样的长木匣子里。我中学的政治老师说她参观过这种奴隶的“卧室”,睡觉连翻身都不可以,因为根本没有足够的空间给奴隶移动。西藏的农奴制度一样黑暗,农奴像牲口一样吃最劣质的食物,稍有违逆,剜目,割耳,砍手,砍脚。印度的贱民,白天不许出门,一旦出门,手里要敲一个瓦罐,提醒高种姓者不要接触到他们。如果高种姓者一不小心靠近了贱民,觉得受到“侮辱”,可以任意殴打贱民。人类有的时候对自己的同类其实很残忍。
不止同类,对动物,人类有时一样狠毒。我看见过一张图片,一只雌性大猩猩的手脚被绑在树杈上,仰卧在地,它的嘴唇上涂着口红,“脸蛋”上还抹着胭脂。这只雌性大猩猩是一个“妓女”,被人类捉来,供嫖客发泄。雌性大猩猩可能到死都不知道她扮演了一次人类社会中的什么角色,它只是不停的哀嚎,哪怕它根本意识不到什么叫被“侵犯”。比这个感觉婉约点的就更多了,比如就在我家附近河边,店主栓了很乖的几条大狗,每天趴在夜市上,前面放上一个乞丐用的装零钱的小盆。店主把狗狗拿来当乞讨的乞丐,赚取游客的同情和小费。据说还有一种猫咖啡馆,顾客进入咖啡馆,可以随意和咖啡馆里的小猫“玩乐”。店主用猫成功吸引喝咖啡的顾客,而可怜的猫猫们成为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小姐”。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人类社会对公平,正义,爱和世界大同的探索还有很长的路需要走。
为什么神的世界会有这么多可怕的事情,难道不应该是充满浪漫的爱和温暖的情谊的吗?当女娲用黄泥巴捏出人,难道是为了奴役自己的同类,虐待陪伴我们的小生命?女娲呢?她到哪里去了,她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教育我们变得高贵和善良。我们经历了漫长的黑暗时代,到今天似乎感觉到一丝文明,但还觉得远远不够。也许历史上那些残酷的事,只不过换了一身衣服,化了一个装,还在我们身边肆意舞蹈呢。女娲睡着了还是眼睛被蒙上一层黑纱,没有知觉,任由恶毒者恶毒,残忍者残忍。
我想起几十年前,那个红色年代。造反派把地富反坏右抓起来批斗,老婆揭发老公,儿子殴打父亲,戴高帽,披红挂彩,一出人间闹剧。少数几个清醒的灵魂奋起反抗,大声疾呼:“这样不行!打倒叫嚷着打倒的妖怪。”可是妖怪们很多,很强势,一个巴掌扇过来,妖怪还是那个妖怪,倔强的灵魂已经变成猪头。这还是轻的,遇见强项令“屡教不改,顽抗到底”,最后把颈项割开,看你还怎么歌唱,怎么呐喊。最恐怖也最滑稽的,把肚子剖开找“敌人”的发报机。敌人的“发报机”在哪里?就在手上拿着刀的那个造反派的狗脑子里,你已经投靠魔鬼,你还抗击敌人呢,敌人比你可爱多了。
我觉得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这个人类社会其实就是一个“玩偶之家”。我们所有人都只不过是女娲的遥控玩具,我们服从她的指令,出生,长大,工作,结婚,生子,最后老去。但突然有一天,女娲手中的遥控器没有电了。趁女娲换电池的功夫,老虎,狮子,狼和狐狸都跳出来,露着獠牙,挥舞着爪子。女娲赶忙把电池换上,但惨剧已经发生,老虎嘴上叼着鸡,狮子咬断了长颈鹿的脖子,狼捉住一只瞪羚,狐狸的爪下压着只兔子。女娲摇摇头,滴下几滴眼泪。多年后,女娲的遥控器还会电池耗尽吗?那一天什么时候到来?我们等待着公告,我们早做防备。
神是万能的,但她可能会打一个盹,就像每隔多少年,遥控器要换一次电池一样。为了避免那些凶猛的大型动物逃出动物园,我们是不是可以做一点小小的准备。我们从遥远的北方多请几个猎人过来,这些猎人都是老猎户,他们有足够的智慧和经验对付豺狼虎豹。当女娲朦胧睡去,我们赶忙把猎人推上场:“你去,你去把动物园的大门关上,钥匙和锁,女娲都托付予她的女儿。”猎人和女娲之女一起出发,经历一段奇幻的旅程,终于把老虎,狮子,狼,和狐狸都关在了动物园里。当女娲醒来,猎人会悄悄离去,留下女娲的女儿向神解释一切。
我认为残酷不是人类的终极性格,但人类的性格中有残酷,真正值得去思考的问题是怎么样把人类的残酷封印在女神的封印中。你可以心怀不轨,但我们有神,有神的女儿,有猎人,有猫猫和狗狗,我们并不怕你。我始终相信,人类是在走一个文明的上升通道,换句话说,我们正一步一步的靠近神,而不是远离神。既然这样,无论未来有什么,有什么?有大风还是冰雹,有狂乱的雨还是天使的哭泣,我们都自信从容。我们挺直腰杆宣布,我们代表正义,哪怕你以为你自己也是正义,但我们总要比你更高一筹,因为神是站在我们一边的。你只有干嚎,真的,你只有干嚎并哭泣。
至于我自己的结局,何劳费心,我等待着命运的卷轴翻到最后一页。最后一页是荆轲的短剑还是贾兰的金榜题名,你们来扮演。你们扮演荆轲,我唱:“风萧萧兮易水寒”;你们扮演贾兰,我叹一句:“竹篱茅舍自甘心”。这本《石头记》,总有结尾的那一天。那一天,再来和神对质,kevin有罪还是无罪。
历史不敢重演,即使重演,也只是跑个龙套,走个过场。就好像,戏还是要唱的,只不过,仅仅一出戏而已。我只盼望每天的第一缕阳光照到我们额头的时候,我们看见的永远是神的光明和爱。
2023年4月18日
创建时间:2023/4/1819:44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标签:气愤
我很想道歉,但我不能。因为我不知道真实的事件到底是怎么样的,我道什么歉?我代表我爸爸道歉,我得到他同意了吗?你们又怎么敢说你们是正义的,我爸爸是邪恶的,你们有什么依据,你们有什么说法。至少,在我没有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和因果之前,我不会道歉,因为我不会为一个虚幻的概念来做出表态。你们说你们是受害者,但我怎么感觉你们其实非常的狂妄。真正的受害者其实是我,我背负了莫名的罪。但你们还是要我道歉,你们终归是发现了我的存在,然后你们利用我来诋毁那个时代。
好吧,我猜到你们的想法,你们想说我爸爸是个邪恶的存在,像德国的小胡子。你们就是这么想的,但我不这么认为,我爸爸一定是向往光明和正义的。只是他的光明和正义,你们难以理解。萤火虫能理解太阳吗?水滴能理解大海吗?你们能理解我爸爸吗?不能。你们活在自己蝇营狗苟的世界,早就变成了蛆虫和苍蝇。当你们一碰壁,你们就叫痛,然后说没有人道。伟人挥挥衣袖,人道是有的,只是和苍蝇无关。你们害怕死水微澜,你们害怕茶壶里起风暴,剧场里演一出《四川好人》,你们就吓得要死,揭了你们的老底。
我去过天回镇,我在场口吃过一碗豆花面,但你们害怕我,害怕我的到来打破你们的“辉煌时代”——穿着短打的袍哥和着长衫的会道门老大,被我赶到牛棚里喂牲口。你们要报复,你们要夺回失去的“权柄”,哪怕这“权柄”其实就是一只苍蝇拍。苍蝇拍你们也要,你们饥不择食,你们害怕被苍蝇拍拍到,所以先拿着拍别的小虫子。最后吹嘘你们的功绩,看我多光辉,这死水潭里有公道呵!
我不想歌颂我爸爸,因为我确实不知道他的为人。我可以毫不犹豫的承认,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做过什么。但这样的奇观,不正是你们的计划吗?把一个糊涂虫儿子拉到舞台正中间,要他道歉,代替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爸爸道歉。糊涂虫儿子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道歉,忏悔贪污,背叛,受贿还是强奸。最后只好一个劲的说:“我爸爸有罪,是个大坏蛋。”你们满意的笑了:想不到吧,打不赢你,难道还打不赢你那傻儿子。这就是我为什么还能活到现在的原因,这个计划终于快要兑现。
还有我的妈妈,我的妈妈也是你们的目标。我同样不知道我妈妈是谁,她现在是否平安。你们看见我妈妈,眼里就泛起奇异的光芒,你们靠近不了她,就反反复复的把我打量。好像要从我这里,找到我妈妈的罪证。我爸爸已经被你们认定为大坏蛋,我妈妈就是大坏蛋的老婆,公孙止和裘千尺最好一起完蛋。剩我一个,当反面教材,天天拉到天府广场去展览。这样人家才知道,原来伟人招手是在打车,想赶快逃走,之前还以为是在向你们致以问候。
把爸爸妈妈还给我,我不是孤儿,但我已经当了40多年的瞎子。你们的计划就要全盘成功,罪人和瞎子一起成为笑柄和马桶,你们再把你们的尿和大便全部倒进去。我不要求活得有尊严,因为我的背早就被你们压成一座拱桥。我只想知道真相,我的爸爸妈妈到底是谁,他们做过什么,然后再来决定我要不要向你们道歉。如果你们连真相都不敢告诉我,只是一味的要我说对不起,只能证明你们的心虚和慌乱。你们害怕我爸爸,你们从心底知道他并不是坏人,这才是你们对我这么忌讳的最大原因。
我想我的爸爸和妈妈,我知道他们肯定是善良的,因为我也是善良的,我不相信两个大坏蛋会生出一只白天鹅。我对我自己的灵魂有自信,所以我对我爸爸妈妈的灵魂有自信。不要怀疑遗传,爸爸和妈妈的所思所想会以一种隐秘的形式传给他们的儿子。如果你们认为我还算好,我没有那么坏,那么也请相信我爸爸妈妈的善良和真诚。我并不想把你们骂得狗血淋头,我只是气愤于到现在这个时候,你们还在向我隐瞒真相。
我对这座城市并不憎恨,恰恰相反,这里为我的故乡和家。我喜欢这座城市,在这里我觉得很舒适。我希望这座城市变得越来越好,越来越美丽,越来越富裕,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人都安康都幸福。对不起,刚才我情绪太激动。其实,我内心深处深深爱着我的故乡,这个阴雨的小城。我希望在某个雨天,我揣着裤兜,漫步到小酒馆。我不一定要进去喝酒,我只在外面张望张望,望见你们在里面很好,很愉快,欢歌笑语。我就满足了,我就觉得我没有给你带来麻烦。然后,我再送你们一个盛世,盛世里我总要反反复复的听《滚滚红尘》,而你们可以和我一曲《女人花》。在优雅的乐曲声中,盛世送来满满一车的礼物,然后你们知道kevin的心始终和你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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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建时间:2023/4/1910:12
标签:喜酒
我买了一袋混合坚果,里面有腰果,核桃,杏仁和梅子。很好吃,真的很好吃,一颗腰果和一颗梅子一起嚼,有幸福的味道。我想人生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就好像这袋坚果一样,尝到点甜头也就罢了,何必再去苦苦的计较和思考。我在首尔的时候,喝过几次韩国传统的酒酿,清清甜甜,很香。虽然叫酒酿,沾一个酒字,其实并不醉人,倒有点像糖水,只是比糖水更风味浓郁。其实酒酿无限接近于我们四川的醪糟,或者根本是一回事。唯一的不同在于我们四川人吃醪糟会在里面放粉子和荷包蛋,但韩国人只喝水,当饮料来喝,里面不加其他东西。
酒是让我避讳的东西,我有精神分裂症,医生严格禁止我饮酒。但酒酿或者说醪糟不一样,它们是甜的,它们是一种大众饮品。早餐的时候,我会让牛女士给我煮一碗醪糟粉子来吃。绵软的粉子,香甜的醪糟水,真的是一种味觉上的享受,和奶油蛋糕有异曲同工之妙。我觉得我们四川人很有智慧,把酒这种乱性的东西,做成一道甜品。小孩可以吃,老人可以吃,甚至不排除连猫猫狗狗都可以吃,这就是智慧了。很多年前,我走进一家寺院,沿着一条曲折的小路朝里走,我以为小路通向大雄宝殿或者观音阁。但当我走到路到尽头,我发现前面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原来这是一条没有出口的断头路。我想,这是不是一种佛家的开示,有的路是走不通的,需要回头,需要转身离开。
但多年后,我再回忆起这一次的奇遇,我发觉这家寺院的和尚没有真正理解佛法,真正的佛法有出路,有生门。真的开示,应该在小路的尽头,以为到绝境的时候,突然一个转弯,发觉我们走回到大路上,一抬头,不是大雄宝殿是什么。所谓: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才是佛家的精神,当我们刚要灰心,我们才发觉我们已经等到因果,只需要再往前走一米,山的出口,水的源头就出现了。就好像,酒可以做成酒酿或者醪糟,酒可以不辣嗓辣喉,酒一样可以是甜滋滋的,仿若我们的生命。
几年前,我听说一桩奇闻,佛协的大和尚被几个小和尚检举,最终被罢黜,落寞离场。我不想指责大和尚,我同情他,我觉得他对佛法的理解可能比检举他的那几个小和尚要深。因为他的心底可能已经隐约悟到佛法的性格其实是宽容,宽容人性,也宽容和尚的人性。而检举他的几个小和尚拿着清规戒律的道德大棒,天知道背地里想着什么。至少,检举的小和尚没有真正领悟佛法的“宽容”二字。他们说他们维护了佛门的清净,我觉得佛祖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悄悄叹口气:我的心意,你们不懂。
小和尚其实就是酒,但佛祖一定为酒酿,不然,枉费我们几千年的香火和叩首。不仅佛祖为酒酿,耶稣也一定为酒酿。耶稣为了救赎世人的罪,献身于十字架。因为耶稣的受难,我们得以获得新生,得到神的保佑和祝福。如果耶稣不为我们赎罪,反而想着怎么清算我们的恶行和荒谬,这不是耶稣,这是撒旦。
一天晚上,天色阴郁,几名交警在路口设卡查酒驾。交警的酒精探测仪突然在一个女司机的嘴边亮了起来,“熄火,你涉嫌酒驾”交警例行公事的说。女司机一脸无辜的连声道:“我没有喝酒,真的没有,我只是吃了一点醪糟。”交警对这样的辩解早就习以为常,有的司机会说他喷了口气清新剂,有的司机说他吃了一块蛋黄派,有的甚至说他刚吃了一根香蕉。交警把酒驾测试仪拿给女司机含着:“吹,吹气,我说停才停。”女司机涨红脸,连吹好几次,才成功。
交警看看结果,说:“你涉嫌酒驾,接受处罚吧”女司机叹气道:“我真的只是吃了一点醪糟”交警没好气的说:“吃醪糟也算酒驾,醪糟也有酒的,知道吗?醪糟还有另外一个名字,甜酒!”女司机不再说话,默默的接受处罚:扣12分,驾驶证暂扣6个月。这天晚上,交警当了一会小和尚,既然女司机说她吃的是醪糟,那就姑且算她当了一回佛祖。
小和尚抓住佛祖的疏漏,祭出佛门的戒尺,佛祖望着戒尺,挠挠脑袋说:“我忘了告诉你们一件事。”众和尚忙问“什么事?”佛祖说:“《妙法莲华经》第八卷里说佛祖犯了错,由看见佛祖犯错的那个人接受责罚”众和尚问:“为什么?”佛祖为难的说:“能看见佛祖犯错的人,前世必和我有夙孽,不是欠了我的房租,就是借了我的谷子没有还。所以今世看见我的疏漏,理当代我受责。”众和尚大惊,一个聪明的小和尚嘟起嘴说:“不对,不对《妙法莲华经》只有七卷,哪有第八卷。”佛祖一个爆栗子:“傻蛋,第八卷还在我抽屉里,明天才交到出版社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酒酿是酒做成的,本源不能丢。就好像kevin是爸爸生的,爸爸不能忘。如果你喜欢喝酒酿吃醪糟,请一定记得酒酿和醪糟之所以那么香,是因为它们里面有酒。kevin如果功成名就,那是因为kevin有一个好爸爸。爸爸把一股酒香遗传给kevin,不然kevin就变不成一碗香甜甘冽,酒味悠长的酒酿。你们某一天说:“kevin很甜,很好喝”也请一定记得再说一句:“kevin的爸爸也是甜的,kevin的爸爸是酒,但不是浓烈的红高粱,kevin的爸爸是一瓶日本清酒。”我听见你们这么说,我也就高兴起来。kevin一定要让爸爸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当一瓶名牌喜酒,你们喜欢的那种。
2023年4月19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4/1914:12
标签:狂欢
北京长峰医院火灾,截至目前已经造成29人死亡。医院起火,也许是最恐怖的一种火灾,因为病人是最脆弱的群体,他们没有能力避险。这样的悲剧应该避免,何况造成那么大的伤亡,医院院长等相关责任人理应承担相应的责任。我在去年,进精神病院之前的日记里写过,以一场烟火秀拉开狂欢的序幕,难道一语成谶,烟火秀如期而至,而那彻夜的狂欢也即将来到。
再大的火焰,再狂热的深夜,总要迎来天朗气清的新的一天。布鲁塞尔的深夜炸弹,会在小于连的一泡尿中熄灭。然后,你们才知道,火灾是一场烟火秀,深夜炸弹是一枚深夜“诈蛋”,真实的情况是,我们将进入一个飘摇的年代。飘啊飘啊,摇啊摇,我们在潮汐的更替中扭动和舞蹈。大海中有一种生物,几乎不害怕任何的风浪。这种生物叫:海带。因为无论起东北风,还是西南风,海带都可以柔软的摇摆它的身躯,随风摇,随浪摆。风浪过去,海带安然无恙,在海中和风浪道别,最后隐隐一笑:我很安全,你们走好。
大海是我的故乡,大海是每个人的故乡。我的大海是宁静的港湾,万里碧波,繁星点点;我的大海是夏威夷的海滩,棕榈树下一座茅草屋;我的大海是万吨巨轮,舞厅上灯火辉煌,一个乐队在演奏华丽的乐章。我的大海没有汹涌的波涛,汹涌的波涛是光影的魔术;我的大海没有惊人的闪电,惊人的闪电是手电筒的一个斜照;我的大海没有泰坦尼克的悲剧,泰坦尼克的悲剧是一场闹剧。真正值得担忧的是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小虾小兔跳将出来,非要看看魔术师后面有什么。魔术师后面有什么呢?什么也没有。即使有,故意让你瞧见的,一个玩笑。
小学的时候,一个魔术团来我们学校表演魔术。一个女魔术师把一只兔子装在一个木头匣子里,然后说声:“变!”兔子不见了!可是有的眼尖的小学生大叫起来:“兔子!兔子!”木头匣子的边角上露着一截兔子尾巴。小学生们哄堂大笑,魔术被我们揭穿了!女魔术师和着音乐,不慌不忙把兔子尾巴取下来,原来只是一个有一团白毛的挂钩,真正的兔子已经不见踪影。不要当被耍的小学生,我们保有一点对魔术的尊重和好奇,安安静静的看魔术师表演。表演结束的时候,相互眨眨眼睛:“很好,很精彩,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走出魔术剧院,新的一天仍然光明万丈。魔术师向你们致敬,你们是最好的观众,下次到剧场来的时候,记得带一条手绢,电锯活人的时候,可以擦擦眼角。
何止魔术,还有马戏。老虎,狮子,大象,猴子一个不少,全部牵出来溜溜。让老虎钻个火圈,狮子跳个舞蹈,大象向你们鞠躬,猴子走一截钢丝,你们看了笑笑就好,最好把你们的孩子带上,增长见识,看看大自然的奇妙。不用担心老虎,狮子,大象,猴子会跳出舞台,舞台的边缘有细密的钢索,动物们只能在狭小的范围内表演,跳不到观众席上。观众很安全,驯兽师很安全,老虎,狮子,大象,猴子也都很安全。魔术,马戏表演完毕,还有巨星音乐会,成千上万的荧光棒在黑暗中挥舞,曼妙的歌声随风远走。这一场盛会,谁都不许缺席,谁都不许错过,一起来共襄盛举,一起把华夏的文化领略传播。
一场婚礼将在小酒馆的门口举行,那里是玉林路,那里是酒吧街。你们最好不要来围观,因为那里有很多长枪短炮,各路人马已经摩拳擦掌,等待现场直播。你们不会错过盛况,自媒体很发达,何况还有电视台的转播车。第二天,你们该上班的上班,该送孩子上学的上学,该到麻将馆搓麻将的继续搓。只是一场红毯秀,只是几位大明星接受电视台的专访,只是各路神仙显显神通,最后都会散去,因为神仙也不愿意免费跳一段舞蹈,让你们见笑。
婚礼上,王子会迎娶他的新娘,他的新娘是谁,谁说也不管用。我们不用操心,让王子和公主自己内部协调。最后,王子回到王国的首都,继承他的王位,公主留在玉林路,陪你们喝茶打牌摆几句老实龙门阵。你们嘟起嘴:“怎么,演《聊斋》吗?我们可不好骗。”蒲松林笑起来:舞剧结束,真正的盛世即将来到。文成公主嫁给松赞干布,开启一段辉煌的历史,谱写一曲恢弘的赞歌。盛世中,我们都将发财。我们不仅将获得物质上的财富,也会获得精神上的财富。这个辉煌时代将会持续10年,20年,以至于很久之后,我们仍念念不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还是不满意,盛世还会结束,以后呢?王子以后去了哪里?公主最终的居留在哪?不用担心,完全不用担心,你们看过《红楼梦》吗?贾府金银散尽,但还有一个李纨,还有一个贾兰。贾兰振兴贾府,李纨当上诰命夫人。《红楼梦》并不完全是个悲剧,它留有余地,留有生门。你们摇摇头,《红楼》前八十回才是曹公的原笔原着,并无贾府中兴一说。其实,后四十回也是曹公写的,只不过换一种笔触,鱼目混珠,掩人耳目罢了。不要怀疑曹公对红楼贾家的情谊,纵然成了断壁残垣,也还有一个穿着紫蟒的少年,陪着我们走过漫天风雪,用一生的等待,换神的垂怜,换神的盛世,换神的千年回眸。
长峰医院的新闻还将发酵,或许会曝出更多的内幕和信号。做好准备,保持放松,准备爆米花和珍珠奶茶,魔术和马戏或许将同时上演。答应我,做一张随波逐流的海带,任凭风吹雨打,我自闲庭信步。王子和公主的善良不容质疑,盛世的到来只为一个时间问题。等待着,并期盼祈祷着,今晚的月亮很大很圆。
2023年4月19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4/1916:51
标签:盛世
盛世
赴我一面之约,
为前世没有再见的遗憾,
前世的遗憾,
今生来弥补,
今生来圆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否三生石上,
真的镌刻着诺言,
诺言里你说你是我的依靠,
诺言里你今夜必乘风而来。
但别人告诉我,
耳边蜜语常常是一场虚幻,
只有唇的余味,
身体的温热,
麻醉我们的苦难。
我哭泣,为河岸的繁华将消散,
我流泪,为幸福的生活不知道在哪里兜兜转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望着你,
望着你的远方,
望着你的风衣,
你到底什么时候来?
为什么事先不给我一个电话,
哪怕一段语音,
或者给我一个暗示。
但你说你会来的,
只是要给我一个惊喜,
我笑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知道你没有说谎的习惯,
你说要来就肯定要来,
好像每天晚上月亮都在,
只是有时浮云遮望眼。
你答应过我,
你的到来就预示一个盛世的到来,
我相信你,
就好像燕子相信雨丝,
真露酒相信烤肉店。
我问你:你喜欢海子的诗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说从明天起关注粮食和蔬菜。
我知道夏天已经到来,
短袖短裤,冰激凌加柠檬水。
孩子仰望天空,
一声鸽哨,
远去一群白鸽,
带着孩子的梦,
去大海的尽头,
收获异国的赞叹。
你说:“我来的时候,为你带一支玫瑰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摇摇头,
我不要玫瑰花,
我不要朗姆酒,
我不要热气球,
我不要金元宝,
我只盼你把盛世的爱和光如约送到。
我和你,我和他,我和所有人,
都在了望,都在期盼,
期盼你的来到,
和你的盛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带来的绝不只有两个人的爱情,
你带来的是一个千年之约,
古老的华夏,
要重生,
要复兴,
要富裕,
要文明。
我听说,
他们都说,
你说到做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么,接受我的祝福,
代表我的爸爸,
代表我的妈妈,
代表我自己,
代表我可以代表的所有人。
把你送到九天之上,
让你掌管玉玺,
让你看生死簿,
让你立军令状,
让你拥抱芸芸众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后,
你永生,
我永生,
我们的名字刻在三生石,
三生石留下我们的爱情故事,
点亮历史的长河,
他们说那是历史的暗夜,
不是,真的不是,
有你就不是暗夜,
有你就是光芒万丈的天空之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祝福你呵,
像祝福我自己,
像祝福所有的生命般祝福你,
你的盛世就是我的盛世,
你的盛世就是他的盛世,
你的盛世就是历史中反击黑暗最猛的一击。
然后让所有的暗影和魑魅魍魉,
都消散,
都找不到踪影。
留下我和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把酒一杯,
或者不要酒,
两杯咖啡,
一样甘醇,
一样盛满人间的祝福。
所有的遗憾啊,苦恼啊,罪恶啊,痛苦啊
一刹那,
他们都不见了。
只剩下我看着你,
你看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相互说一句,
爱你,
我爱你,
然后把我们的爱送给所有在暗夜中叹息的人,
不管他是否是我们的心中所属。
我们的爱,
没有区别的
没有距离的,
没有犹豫的,
没有先后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出现在每一个人的眼前,
每个人都在说,
我们很幸福,
因为他们感受到了我和你的旷世绝恋。
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说千年之后,
也会有人记得我,
也记得你,
当然还有我们共同的盛世。
那么,千年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再一起出现,
把那个神的盛世之约,
保持到永恒的终点。
2023年4月23日
创建时间:2023/4/2322:11
标签:红烛泪
红烛斑斑泪,
雨夜水国吟。
离人叹悲伤,
谁知十年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昨夜梦中甜,
明朝哪边转?
颠倒人间事,
何日明眼看。
天子书香捧,
众仙流连哭。
只记前朝喧,
哪管身后事。
寄文与君读,
细细深思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敢说解脱,
惟愿我心知。
顽石一颗赞,
碾作沙尘土。
莫要问因果,
冥仙自掌握。
从此做好人,
报与诸君笑。
2023年4月24日
创建时间:2023/4/2410:15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标签:从《三体》到《红楼梦》
几天前把刘慈欣先生的《三体》第一部看完。《三体》成名已有数年,但俗务繁杂,竟无暇。好在,终于抽出时间,和刘先生神交数日,了此心愿。
看完《三体》,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当一个弱者被其他人伤害,他或她是否可能会憎恨人类,进而当起“带路党”,引异族前来攻占。就像《三体》中的叶文洁一样,冒天下之大不韪,向外星人呼救。其实,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这样的事,每时每刻都在发生,这为人性,和道德无关。清末八国联军进北京,带路,鼓掌,甚至欢呼雀跃的正是北京普通的老百姓。慈禧仓惶逃窜,众百姓看一出大戏,出一口恶气,这一辈子值了!《圣斗士》中的潘多拉把自己的护身符送给一辉,送一辉去极乐净土杀死自己的亲弟弟——冥王哈迪斯。潘多拉也当了一回带路党,因为哈迪斯根本就是邪恶的化身。赵敏是元朝的郡主,却喜欢明教教主张无忌,帮助张无忌反元建明。这更有点离谱,赵敏可是妥妥的蒙古人,但竟然“反叛”自己的国家和民族。看来,人性确实高于一切,高于一切的国籍,亲缘和民族之分。
我在网上曾经看见过一个争论,争论划分人的最终的区隔到底是什么?有的红灿灿的网友说:“是阶级!阶级性是人类社会最根本的属性。”大谬矣。
一个农村女人,被丈夫殴打,族人虐待,终于逃到县城,给一个女主人当保姆。女主人还有一个儿子,他们都很善良,对保姆很好。一天,村里的族长带人到县城要抓女人回去族规伺候。女人拼死反抗,说什么也要留在县城,留在女主人身边。女主人大怒,骂族长:“混蛋!你们无权干涉她的人身自由。”儿子立即拨通110,要找警察来干涉。儿子还说:“我好几个同学都在城关派出所当领导,我现在就打电话”。
族长慌了,在乡下,他说一不二。但这里是县城,女主人打扮优雅,住一套干干净净的三居室,看样子就非寻常人等,族长有见识,族长知道惹不起。族长和族人们甩下一句狠话,对女人说:“你有本事一辈子不回乡里来!”说话,赶忙走掉,他们害怕警察真的来抓人。按理说,女人和族人们不仅有血缘关系,而且同是乡里“下等人”,但女人最终的依归却是县城的女主人和她的儿子。阶级性被打破了,穷帮穷,富帮富那一套不管用了。
换个故事,你真的相信王熙凤能依靠同样贵族出身的老公贾琏?曹公早就给她算了命: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好在,王熙凤有一种人所不及的大度和气量。她虽然寡毒,却对一贫如洗的刘姥姥态度和蔼,有疏财之谊。刘姥姥何许人也?看似一个乡下寡妇,实为一名修炼有年,位高权重的明教香主。有刘姥姥的帮助,王熙凤虽然难逃一劫,巧姐却死里逃生,一生平安。
刘姥姥早就看破所谓“阶级”只不过是一种表面现象,她到贾家就是去最终确认谁当救,谁不当救。刘姥姥到宝玉的床上睡一觉,还放臭屁,其实是告诉我们:宝玉绝对是她的心中所选,无论宝玉是不是个“莫效此儿形状”的纨绔子弟。不要在刘姥姥面前说什么纨绔不纨绔,刘姥姥比你们聪明,她精着呢!凤姐没有刘姥姥那么聪明,也不是宝玉那样的天选之子。但她无意中投了刘姥姥的缘,最终有一善报,也是命数,旁人非议不得。
再又来,还有谁是刘姥姥的心中所选?宝钗还是黛玉?非也,非也。是探春啊。板儿到探春房里胡闹,刘姥姥一个巴掌就打过来,骂板儿:“下作黄子”。可见,刘姥姥有多维护探春,连自己的亲外孙子都照打无误。在老人精刘姥姥那里,富贵贫穷,权势下贱,全是虚妄。真正值得关注的是这个被观察的对象是哪一条路上的人,走水路,还是山道,是猎犬还是飞鸟,这才是刘姥姥真正的心心念念。
至于“钗黛一体”的宝钗和黛玉,刘姥姥的态度是相似的。刘姥姥看见“雪洞”一样的蘅芜苑,一言不发,也没有任何的心态起伏,似乎忽然就高深莫测起来,和前面逗贾宝玉去找若玉小姐,判若两人。刘姥姥看见黛玉“留神打量了黛玉一番”,为什么要“留神打量”呢?似乎曹公在暗示我们刘姥姥对眼前这个才女持有某种怀疑态度。联想到后来黛玉说刘姥姥是“母蝗虫”,可见她们两方很可能都没有看对眼,相看两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得不提的是刘姥姥对惜春的态度,刘姥姥一见惜春,就“跑过来拉着惜春”说:“我的姑娘,别是个神仙托生的吧?”即使相信转世轮回一说,人也只能是人托生的,怎么会是神仙托生的呢?何况还“我的姑娘”!可见,刘姥姥有多喜欢惜春,不仅认为干女,还要把她和神仙联系起来。即使宝玉,探春也自愧不如。
说回《三体》,叶文洁“背叛”人类,求助外星人,却引起人类本身的“意识分裂”。人类分成:降临派,拯救派和幸存派三个派别。降临派希望外星的主摧毁邪恶的人类;拯救派认为外星的主是神,他们顶礼膜拜,希望得到神的庇佑;幸存派希望主摧毁人类的同时,保护自己的安全,让自己可以幸存下来。依我说,降临派恶毒,拯救派幼稚,幸存派自私。真正需要走的道路是发愤图强,在“主”到来之前,就已经超过“主”。那么无论“主”是支持哪一派的,我们都游刃有余,进退有据。
叶文洁向三体人发消息,收到的却是一个善良三体人:“不要回复!”的回答。其实,哪里都有善有恶,正像我前面说的一样,我们不一定要全世界的无产者联合起来,因为未必联合得起来。但我们可以寄希望全世界善良的人联合起来,他们是有共同的意识基础的。当所有善良的人,甚至包括三体人中善良的人,“主”里面善良的“主”都联合起来,这股力量足以把我们生活的世界变成一个幸福的乐园,这就是神的恩赐了。
贾母过生日,南安太妃来贺寿。贾母说:“再只叫你三妹妹陪着来吧。”南安太妃来贾府的目的并不单纯,显然有替贾府姐妹说亲的意思。贾母自然心领神会,但却只要探春出来。可见,贾母有多重视探春,希望探春能像元春那样,成为贾家的另一根支柱。最终探春远嫁海外当王妃,显然和这一次生日宴有关系。探春难道不是神的礼物?大厦将倾,祭出一根擎天柱。探春还没有出嫁,就已经在贾府理政,改革,将来更不可限量。靠着探春这个能干人,贾家再过几年好日子,想来不成问题,这就是善的力量。如果叶文洁生命中有一个“探春”,其实根本不必救助外星人,求人不如求己,有爱人还要什么三体人,三体人一边凉快去。
至于宝玉,是不是很像叶文洁。家财散尽,家破人亡,不知道家在哪里。叶文洁当上“组织”的首领,游荡在“降临派”和“拯救派”之间。宝玉呢?会不会被刘姥姥看中,拉他去当明教的教主。板儿是否就是宝玉的一个分身,换句话说,宝玉其实是贾母和刘姥姥共同的孙子。既然宝玉神魔两通,阴阳相济,理应为皇为帝,当个教主也不为奇。就好像黛玉说刘姥姥是“携蝗大嚼图”,刘姥姥只带了孙子板儿一人,看来板儿就是“蝗”。但曹公更可能的意图是板儿应该为“皇”,把那个虫字去掉。
《三体》也罢,《红楼梦》也罢,都在讲人性,而且还讲外星人的人性,人性是人类一个永恒的话题。我的理想是把人性中善的一面充分发挥出来,助推我们的星球大发展,大繁荣。赶在下一个叶文洁向外星人发信号之前,我们就做足准备,打造一个金刚不坏之身。那么,我们地球人也就立于不败之地,再也不用忧虑“背叛”和“降临”。
探春还给宝玉做鞋吗?希望下次她也给惜春做一双,因为他们都为一家人。
2023年4月24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4/2419:58
标签:双胞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看到一张相片,我以为是我,我真的以为是我。可是,理智告诉我,这不是我,这是另一个人。相片中的那个人笑得很甜很甜,而我不可能笑得这么甜,至少这10多年,我根本笑不出来。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笑容,我真的会以为是我自己,只不过忘记照相的时间和地点。我和他,最大的区别在于气质和心态,我痛苦,忧郁,恐慌,他愉快,淡然,平和。是的,有两个kevin,其中只有一个是我,另一个是他。
我最初听见自己有双胞胎弟弟,震惊无比。因为我从来都以为自己是独生子,我听说双胞胎都有心电感应。但我没有,真的没有,我活了40年,才知道自己有一个“分身”。为什么老天不让我们有一点点哪怕些微的通感,以便我们能感知到彼此的存在,而不是这样完全被蒙在鼓里。我的弟弟,我的双胞胎弟弟,他什么性格,他什么经历,他什么际遇,他什么样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我完全不知道。我怎么去揣度他,我怎么去评价他,我怎么和他共度这一段迷迷茫茫的混沌岁月。或许,他比我更聪明,比我更坚强,比我更善良,那让他来启发我,帮助我,开导我,可以吗?
我们41年前,曾经在一个只有微弱光亮的宫殿里,一起数自己的脚指头:从小指数到拇指,然后再从头来过。直到有一天,我被一股激流冲出深宫,看见这个光亮的世界。我被阳光吓坏了,开始哇哇大哭。然后,弟弟探出头,迷惑的看着我:“哥哥,这是哪里,为什么我们来这里?”我回答不出,我只有不停的哭泣。弟弟愣了一下,他猜到这个哥哥很傻,问不出个所以然。所以他不再浪费力气,而是开始打量这个世界。白色的墙壁,白色的日光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窗户外面透进来的白色光线,弟弟也被吓到,他跟随我的步伐,开始哭闹:“我要回去继续数我的脚指头!”但抗议无效,我和他都被护士带去洗澡,接着被裹上一层厚厚的襁褓,从此开始一段你不要说浪漫,我不要说艰辛的人世游。
震惊平复,我开始思考。我为什么会有个弟弟,而且是个双胞胎弟弟?一个可能的答案出现在我脑海,吓得我晚上睡不好觉。很久之前,我就看过《绝代双骄》,移花宫主为报复江枫,计划让他的两个儿子花无缺和江小鱼自相残杀,然后再把真相告诉给花无缺和江小鱼。移花宫主想到那一瞬间,花无缺或江小鱼,总之最后杀死对方,存活下来的那个兄弟得知真相时,那一瞬间的表情,就心花怒放,幸福得好像不在人间。为了这个“终极体验”,她苦心经营几十年,几十年如一日,等待这一场爽剧的大结局。多么邪恶,多么可怕,多么残酷,难道这就是我和弟弟存在的意义,我们存在的意义就在于演一出《绝代双骄》,结局没人猜得到?古龙呢,他怎么说?古龙挠挠脑袋:“别问我,我专门写开放式结局,真正现实的情况怎么样,我说了也不算!”好吧,放过家,他至少让我得知部分真相。
花无缺是个谦谦君子,唯命是从。江小鱼呢,他可是恶人谷长大的机灵鬼,让他来和移花宫主斗斗,邀月未必是他的敌手。但邀月也有王牌,她有花无缺,实在不行,让花无缺上,看江小鱼怎么“修理”自己的哥哥。所以,真正值得担忧的是花无缺,邀月的心机深重和江小鱼的古灵精怪,他都招架不了。邀月对花无缺不会讲情面,花无缺只是她报复江枫的一个工具,江小鱼呢?他是否有足够的智慧和能力挫败邀月,他又是否愿意背负起花无缺这个傻哥哥?我们难以揣度。江小鱼是不是还怀念41年前和哥哥一同数脚指头的那十个月?如果,我只是说如果,他已经忘记那段相互听得见对方心跳的最初时光。那么,这个故事,是不是注定是个悲剧?
弟弟,写几句话给哥哥,让哥哥知道你的心意,知道你的愿盼。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移花宫主也好,江别鹤也好,都要我们兄弟联手才能抗衡。我们千万不能相互攻击,我们千万不能相互怨恨,不然爸爸妈妈会多么伤心,不然我们会变得多么悲哀。你在听我歌唱吗?你能看见我写的文字吗?给我一个回复,给我一个答案,kevin哥始终是爱着你的,不管别人怎么挑拨。
弟弟,即使你将来走到天涯海角,哥哥也想着你,想着你的面容,想着你的微笑,想着41年前,我们共度的那十个月。如果我知道你在哪里的话,你愿意见我吗?见面那天,我一定要穿一件新衣服,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和你来一个大大的拥抱,感受一下自己抱住自己是什么感觉。你愿意抱着我吗?
今天晚上,外面下起雨。所以,kevin的内心是忧郁的,因为雨,因为弟弟,因为见不着面的爱人。不管怎么说,让kevin把自己的祝福送给你们,送给雨,送给弟弟,送给爱人,送给无形中安排我们的神的伟力。我和弟弟,有缘分,有爱,有情谊,不要告诉我林黛玉恨着贾宝玉,我根本不相信。要有爱的,无论你们怎么想,无论你们怎么说,要有爱的。有爱的世界,不要说仇恨,要说,就说今天晚上好一场玉露清风,好一场人间风华。
我和弟弟,我和爱人,上场了哦,演的不好,各位请多包涵。最后散场的时候,记得kevin其实很傻,kevin并不是个好演员,那么,你们也就宽恕我了。演到图穷匕见那一场,也请你们多宽容,荆轲也是个新人,kevin向你们道一声感谢。
2023年4月25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创建时间:2023/4/2510:10
标签:故事
我听说一个故事,
白云恋上山风,
羽毛许给野鸭,
公主和王子结婚,
奴婢变成通房丫头。
我晕头转向,
你的故事,
为什么这么精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有一天,
我收到白云的信,
羽毛飘落在我的头发,
公主瞪大双眼,
不敢相信白纸黑字似的读我的诗,
奴婢微微一笑,
“大公主,你知道我盼这天有多么久?”
我大梦初醒,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计划。
你让白云为我挡住日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让羽毛变成我的翅膀,
你让公主用一块铁片划手臂,
你让奴婢送我一眼流连,
然后,你和我道一句别离:
“我送你的礼物,你还满意吗?”
我看着你英俊的脸庞,
想我是不是应该回赠你一份礼物。
我回赠你,
白云过山风,
羽毛浮绿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公主幽居一隅。
奴婢笑开颜。
你舒展眉头,
你点点头,
予我一个肯定的回答。
但你说:
“不够,我还要送你一样东西,
并且你也要送我一样东西。”
我疑惑的看着你,
我觉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肯定还有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你不会让我知道,
但你会把它藏在你送我的礼物里面。
你眨眨眼睛,说:
“我还要送你一把木吉他,
你忧郁的时候。
只要把木吉他弹响,
一切的伤感啊,一切的痛苦啊,一切的迷离啊,
都烟消云散。
剩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有你独自在天空之城,
读一本华丽的,
陪伴你的还有两只顶小顶小的哈士奇。”
我双眼沁泪,
我心暖如火,
我知道你没有忘记我,
我知道你还在乎我。
够了,足够了。
我已满足,
到我头发全白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可以向全世界宣布:
我是幸福的!
因为我得到一把最爱我的,
木吉他。
但你说:
“你也要送我一份礼物,
这个礼物也是你爷爷的愿望,
你要把我们生活的这个大山洼,
变成一个美丽的香泽园。
里面每一只兔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每一棵香樟树,
都找得到一个幸福的家,
你答应我么?”
我答应,我答应,
因为你是我的,
爸爸。
你满意的点点头,
然后飘然远去。
留下我在滚滚红尘,
写一首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致敬那段青春年华。
2023年4月25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4/2520:20
标签:韩居
我常回想起我在韩国的时光,那个时候,我在首尔东大门附近住。一栋接一栋的房子,组合成一个很大的居民区。到傍晚的时候,街上行人稀少,一轮明月挂在天空,空气干净而清冽,路上有几个裹着头巾健步走的阿祖妈。
居民区里面的住宅,按我们中国的标准,应该算别墅,在韩国就称为住宅,是很普通的韩国民居。我想起以前中国曾经出过一套民居邮票,每张邮票上画有代表各地风情的居民屋,比如有瓦块顶的四川民居,江南水乡一般的江苏民居,四合院式的北京民居,竹楼吊顶的云南民居等等。据说有的民居邮票,由于发行量小,已经成为珍品,价格昂贵。如果把韩国的住宅印上邮票,应该是很漂亮的,漂亮得有点扎眼,因为太资本主义,太奢侈豪华。当我们还在住瓦块屋的时候,韩国人已经住上别墅,并且到现在还在住别墅,而我们的别墅,一般人住不起。
我走进房东大妈的住宅,其实在韩国就是最普通的房子,好像进入一个华丽的宫殿。真的华丽吗?远远不,真实的情况是很普通,很一般,甚至有点简陋。但是,地面上很干净,铺着地板,下面是地热,到冬天的时候,把地热打开,温暖如春。我看见一个小孩,穿着袜子坐在地板上,前面是一个韩式的矮矮的小方桌。小孩子自由的在地板上爬来爬去,电视机里,叽哩哇啦的放着一部韩剧。这个时候,也是傍晚,外面很安静,是那种中国城市里没有的安静。好像在一个乡村,或者至少是在中国一个人口稀少的乡镇才会有这样的安静。但这里是首尔,是韩国首都的市区。我喜欢这种安静,这种安静给我一种安全的感觉,好像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纷争和侵扰,只有时钟在安静的空间,滴滴答答的响个不停。
房东大妈见我来拜访她,从里屋走出来。我是她的租客,租她这套住宅下面的半地下室住。大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果汁,给我倒一杯:“果汁,果汁,你喝吧!”我示意不用,我马上就走,我只是来交上个月的房租的。大妈说:“不喜欢果汁?哎呀,你太客气啦!”我把钱塞给大妈,转身走掉。我不想让大妈看见我对她房子的羡慕,哪怕她自己未必觉得这房子有多么不得了。或者说,我更羡慕在地板上玩耍的孩子,他是那么干净,他是那么快乐,他是那么自由。而我呢?住在半地下室,自己都觉得矮人一等,更何况下雨的时候,稍不注意,雨水就浸进屋内,成为难民。
我的同学军说,她租的半地下室的房东大叔,每天会到小院里来数他种的梨树的梨,每天数一道,看那架势,少一个也不依。我们留学生都知道韩国阿泽西的厉害,绝不敢冒犯,稍有不慎,就是几句粗口,噎得你说不出话。我觉得,房东大叔每天气势汹汹的来军的房门口数梨,似乎有种黑色幽默。到底是来数梨的,还是来看美女的,天知道。
韩国人有钱,和中国比,他们是富裕的。看普通人的穿着就知道,我们中国的大街上太多刚刚洗脚上岸的“农二哥”,他们穿粗陋的衣服,色彩暗淡,款式过时,走起路来,自带一股乡味。而韩国人的穿着就讲究多了,很多大学生都穿有名目的大牌服装;5,60岁的大妈也浓妆艳抹,脸擦得惨白惨白;韩式帅哥披一件新款的男士大衣,看着就有品位,在冬天的首尔街道,形成某种韩流风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比我们早发展30年,他们是龟兔赛跑中的兔子,一冲出起跑线就一骑绝尘,看不到踪影。而我们呢,就是那只倒霉的乌龟,刚上起跑线,不知道被什么所吸引,竟然倒着往回爬。在全场观众疑惑的目光中,乌龟骄傲的宣布:“我赢了!终点线是一个陷阱,我早就算出来,所以我把你们都赢了!”观众大气不敢出,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无奈的看着眼前这只骄傲的乌龟,宣布它的获胜。
当兔子跑完全程,悠闲的在运动员休息室吃香蕉喝咖啡的时候。裁判和工作人员正研究怎么把乌龟请出赛道,因为下一场比赛就要开始。乌龟喃喃自语的说:“革命无罪,你们都该被打倒!”观众默然,他们知道,乌龟没有疯,但晚上的运动员晚宴不会邀请乌龟,乌龟将饿着肚子回它的“革命基地。”
我看过一部韩剧,一个韩国阿祖妈,从美国回韩国,带回来的还有一大笔美元存款。阿祖妈和老公离了婚,几个女儿都留在韩国单过,她们对阿祖妈没什么感情。阿祖妈回到她在韩国的家,阿泽西爱理不理,几个女儿躲开,面都不见。阿祖妈和前老公在客厅聊天:“我在美国没挣什么钱,就只存了3000万。”在门口听壁脚的女儿听了,几乎都火冒三丈:3000万韩元?美国的叫花子都比你有钱。大妈接着说:“3000万美金!”女儿一听,哀嚎一声:“妈妈耶!”母女感情充盈丰沛得眼泪都流出来。
韩国是个资本主义社会,大家都认钱,就好像那个女儿一样,听见美金,换了种面孔。但向钱看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我是说何尝不是一件具有某种黑色幽默的好事。《三体》里面,叶文洁的爸爸,那个反动学术权威,被捆在台上。几个女红卫兵,破口大骂,用皮带抽,用脚踢,用拳打。只因为“权威”说他相信,或者说他不敢否认这个世界上有神。“这个世界上有神?天啦,反动透顶!”红卫兵喃喃自语。叶文洁的妈妈,同样的一个大学物理教授也款款步出:“他一直就这么反动,我作证!”红卫兵更疯狂了,终于,“权威”倒在一个女红卫兵猛的一击之下。
我是想说,既然人性本非那么全然光彩,与其让她拿皮带抽我们,不如让她觊觎我们的钱袋。毕竟,钱乃身外之物,她的恶和欲望都倾注到钱上,我们或能逃过一命。这是资本主义的礼物,一朵恶之花结出一枚金果。就好像有的人说,帮忙不一定是真帮忙,有可能是帮倒忙;坏人也不一定全做坏事,也许坏事会变成好事,之前想不到的。那么,我们可以总结总结,毕竟我们走过弯路。
伟人有一句话说得好,充满智慧和自信: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只有真正拥有底气和胸怀的人才说得出这样的话。我不怕你孟浪,我站得很稳,到最后我总能制服你,然后收获一个盛世。一个盛世,一个凝结多少抛头颅,洒热血的仁人志士的血和泪的盛世,你们难道没有渴盼?还想拿皮带抽人,吃一锅大锅饭,嘲笑农村人只能吃窝窝头?你们得意了,又抽了人,又享受了特权,吃上农村人吃不上的回锅肉和白米饭。但你们可想过,还有多少孩子在煤球堆里饿得哇哇直哭?其中可有你们的儿子或者女儿?
我羡慕房东阿祖妈家的那个小孩,他生在一个向钱看的社会,他未必会成为一个高尚的人,但他的生活是丰腴的。我害怕的是,我们不向钱看,我们要命,那就可怕了。汲取历史教训,乌龟可以重新回到跑道,谁知道想通的乌龟,会不会摇身一变,变成一只兔子,一只比上一只兔子腿更长,跑得更快的兔子?我觉得,可能性完全存在。
每年春天,首尔庆熙大学校园内的樱花都会满园盛开,很多韩国人都会来校园内观花赏景。我总想着,我们武汉大学的樱花要比庆熙的樱花更大更美,那么,到春天的时候,我们也不用去韩国。在中国,一样可以很幸福的和樱花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
2023年4月26日
创建时间:2023/4/2612:09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标签:冉闵
我在中学历史教科书上没有读到过他的名字,但多年后,我在天涯论坛上看见他的大名,他叫冉闵。这个名字很陌生,真的很陌生,我自认我是个对历史课感兴趣的学生,但我竟然不知道历史上有这一号人物。冉闵何许人也?五代十国时期,冉魏的开国皇帝是也。史书上说,冉闵本是后赵皇帝石虎的义孙,石虎待之如亲孙一般。冉闵武力过人,从小就展露军事上的才华,最后终于掌握兵权。得权后,冉闵“打翻天印”,不仅把石虎一家诛尽,还颁布《杀胡令》,杀死的胡人不计其数。
中国历史上这段五胡乱华的历史本就混乱,亲族互残,民族屠杀,朝代更迭如同吃流水席一样,让人眼花缭乱。我上中学历史课那会儿,一看到五代十国这段历史就晕头转向。天知道,哪个民族的哪个皇帝建立哪一个国家,而这个国家又被它的哪个武将或是亲戚覆灭。这个武将或是亲戚又被他的哪个近亲绞杀,一片混乱,呜呼哀哉。
冉闵作为一个短命皇帝本没有什么特别好说的,但他那有名的《杀胡令》,却流传千古,成为很多狭隘民族主义者的“圣经。”据说,五胡乱华的时候,胡人残暴,最喜欢吃汉族女人的肉,命名为“两脚羊。”汉人深受其害,苦不堪言。冉闵揭竿而起,不分男女老幼,尊贵卑贱的把胡人“无条件”杀死。不的不说,在当时,这是符合汉族人心理的。冉闵也由此步步高升,当上帝王。有的人甚至说没有冉闵,可能北方的汉人就要被胡人灭族,这是不是事实?我觉得历史很难判断,也很难假设。话说回来,到底是冉闵残酷还是胡人更残酷,可能各有看法。冉闵把自己的“爷爷”石虎一家全部诛杀,不可不谓残暴。但细读历史你会发生,石虎自己也是个残暴得历史留名的大暴君。何况石虎还是个胡人,到底石虎和冉闵谁更趋向于正义?我觉得根本就是一本糊涂账。
民族大融合的初期,往往很残酷,甚至充满战争和屠杀。就好像人类在早期的时候,一直处于一种蒙昧状态,欧洲有黑暗的中世纪;马克思说:印度根本没有历史,印度的历史都是侵略者书写的;美洲的玛雅人到近代还在进行血腥的“人祭”:他们会选出一个英俊少年,灌他白酒,再把他绑在玛雅祭坛上,用刀子取出少年还在跳动的心脏。人类,在最开始的时候,细看不得。我想,那个时候,神可能真的打了瞌睡。
冉闵是不是汉族人的民族英雄?我觉得可能需要我们站在一个更高的历史眼光上来看待问题,就好像,我们需要探讨屠杀是不是有意义,屠杀是不是在推动历史进步?民族间的相互仇恨到底是民族融合的必经之道还是一条歧路?或许,真正值得推崇是李世民,那个“天可汗”,不仅汉人选他为皇,胡人也敬为神明。这样的皇帝是不是比冉闵可看多了,可爱多了,也可靠多了。至于冉闵,我更倾向于他是历史的产物,他顺和当时的历史,但未必高明,一介武夫罢了。
天涯网上的讨论很激烈,有的说:“向冉闵学习,再颁《杀胡令》!”请问你下个月的房租凑齐了吗?有的说:“冉闵是民族英雄,应该写进课本!”请问当年上历史课的时候,我怎么看见你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还有的说:“胡人太坏了,应该斩尽杀绝!”德国的小胡子很欣赏你的言论,可惜他未必看得上你的人才。当你在网上唾沫横飞的过嘴瘾的时候,我觉得你更应该考虑一下,是不是打个零工,给儿子挣点奶粉钱。或者,你还没结婚,那你更得注意,现在的女孩关注的是你在市中区有没有一套三居室,她们才不关心你是汉人还是胡人。可能,胡人更好,因为没汉人那么花心。
冉闵为人残暴不仁,当胡人把汉族女人当“两脚羊”的时候,他也把胡人当做“两脚羊”。冤冤相报何时了,最终中国人全部变成“两脚羊”,不管你是胡人还是汉人。当你想杀死一个人,你可以找出很多理由,比如民族,国籍,宗教,甚至性别。但当你想把社会的公平和正义树立起来的时候,你才发现,杀戮是多么愚蠢。佛家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无论杀死的是谁,哪怕是一个非洲丛林里的食人族,都是有伤天和的。天和一伤,就是天之痕,就是神的眼泪,就是耶稣看你那最后的悲伤一瞥。圣洁的王者不是杀人,而是救人,救胡人也救汉人,救苍生也救时代,这才是神的选择和神的依靠。至于冉闵,只是一阵狂烈的东南风,风吹过,留下一地萧瑟,一地叹息,历史又添一道新的疤痕。
我小的时候,有一部很好的动画片《三个火枪手》。达达尼昂,和他的三个伙伴。无论是大仲马的原着里,还是动画片,加上达达尼昂其实有四个火枪手。四个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扶危济贫,救苦救难,上演一出感人至深的浪漫历险。他们的座右铭是:“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我现在还记得他们四个英俊少年用四把利剑,拼成一个剑阵,起誓:“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午后的广场上,一缕阳光照耀到剑柄上,泛起一抹金色的光芒。
我是喜欢四个火枪手的,他们代表一种理想。四个年轻的自由的理想主义灵魂,为创造一个和谐美满的新世界倾尽全力。他们不比冉闵可爱吗?他们不比冉闵更可喜欢吗?至少,我从他们脸上看到一种善良,而不是暴虐,这样的年轻人才是未来的脊梁。挥舞断头刀的武士,即使再怎么勇武,也让人退步三舍,难说倾慕。你们呢,更喜欢四个火枪手还是冉闵?或许不需要说出来,自己在心中有一个答案就已足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历史是螺旋上升的,即使有暂时的停滞甚至倒退,总的趋势是往上走。五代十国的历史已经远远过去,我们迎来一个更光明的时代。我在午夜的时候,会想起冉闵,想起他的刀,他的战马和他的牛皮靴。但我更在意的是,他的眼中是否有一种怜悯,就像他的名字那般。如果有,我想他还没那么不堪,他也只是被历史愚弄,而被历史愚弄的又何止他一个人。没有人有权对历史说不,哪怕你自以为高高在上,接近神明。向冉闵致以一个千年后的问候,kevin祝你来生变一只海鸥,飞翔在蔚蓝的大海,再没有刀光剑影,只有海风哼着一首大海母亲的儿歌。
2023年4月26日
创建时间:2023/4/2619:49
标签:石达开的儿子
几天前刷头条,看见一则历史故事,我喜欢看历史故事,所以头条经常会推给我这类信息。说的是天平天国名将石达开,在大渡河被清兵捉拿住,凌迟处死。但他还有一个三岁的儿子,本来也应处死,但慈禧却发下懿旨,把孩子托付给一户人家,把他养大。想不到慈禧竟如此仁慈,对小孩网开一面。但你们错了,慈禧的想法是小孩太小,剐不到几刀就死,养大再剐,才算凌迟,不然便宜了他。
慈禧果然有办法,算计小孩很有谋略,养大剐,多么“聪明”,我怎么就想不到?我担忧的是,小孩从牙牙学语到长足够“大”能够被剐的这段时间,他是怎么度过的?他是否有一个正常的童年,他是否也在夕阳西下的时候跟在蜻蜓后面蹦蹦跳跳的嬉戏。我害怕,我害怕看见这个孩子,哪怕他跟我八杆子打不着。但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因果,伤害这种因果,会给所有人带来报应。就好像,砍树,空气就会变差;杀死麻雀,害虫就会变多;道德破产,社会就变得荒谬;人性沦丧,国家就变成斗兽场。冥冥中,有联系,有因果,有纽带,有看不见摸不着的翻云覆雨手。
但这种“养大再剐”的事,并没有绝迹,中国人有光荣的历史传承。就好像,我不就是一个“养大再剐”的孩子?我不知道石达开的儿子到他被剐的时候,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被剐,他的爸爸是谁?历史书上根本没有记载。但至于我,就确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剐”,自己的爸爸到底是谁。你们好聪明,不比慈禧差,可能更胜一筹。说不定慈禧还是跟你们学的,毕竟她是个满族人,祖上可能还没这么寡毒。
我到24岁,你们觉得到时候了。于是,在一阵刀光剑影中,我被送进精神病院。从此,我开始服药,到现在服药近20年,药物让我变得迟钝而健忘,但你们不会顾惜,你们像看笑话。仅仅是精神病,远远不够,远远不够,还有魔鬼的刑罚和众人的围攻。我经历10年残酷的酷刑,到现在这种刑也只是减轻而不是停止。在这10年中,你们,所有看得见我,我也看得见的人,送予我的全是仇恨和冷眼。我爸爸到底做过什么,让你们这么仇恨。我问你们,你们嘴唇紧闭,不发一语。
即使我爸爸像德国的小胡子一样,我不是也应该知道真相吗?你们到底在害怕什么?你们报复我,却不告诉我原因,是不是当年你们对石达开的儿子也是这么干的?当个糊里糊涂的冤死鬼。我不知道因果,我确实不知道因果。但让我更忧郁的是石达开是朝廷的敌人,谋反的长毛匪首。可我爸爸呢?我爸爸是朝廷的人,伟人的大幅画像还在天安门城楼上挂着呢!你们怎么敢,你们真的好大的胆子。
话说回来,我害怕看见石达开的儿子,哪怕我和他其实是一样的命运。我害怕他瞪着眼睛,好奇的盯着我,然后问我:“你为什么这么奇怪的看着我,我有什么特别吗?”我害怕他问我的话,我看见他就远远的避开。可能很多人都和我一样,不敢和他说话,那么,这个小孩的童年该有多么悲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好一阵,我判断不了太平天国到底是“好”还是“坏”。有的意见倾向于认为它打击满清的统治,很“好”;有的又认为太平天国给人民带来巨大的灾难,是魔鬼。我看到这两种意见,自己也有点迷惑。与之相对应的是对曾国藩的评价,有的认为他是镇压天平天国的刽子手,有的说他是满清的中兴之臣。历史让我很无语,也让我怀疑自己判断是非曲直的能力。也许,一种历史虚无主义的影子已经笼罩在我的头上,而我还没有察觉,但你们是不是会比我更聪明一点?
我爸爸到底做过什么,让你们恨到现在,像恨石达开一样。可石达开是个起义领袖,我爸爸是个官员,不是一回事,为什么却享受同等的待遇。或许,真正的原因在于,只要动你们奶酪的人都该死,无论他来自天上还是地下。我相信我爸爸打击的都是坏人,因为我也憎恨坏人;我不相信我爸爸会杀死好人,因为我也不会置善良的人于死地。说不定应该检讨的是你们自己,是不是你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是不是你们身上散发出一股恶臭。可你们,会检讨自己吗?不会,你们总是对的,你们缺乏最基本的反省和反思。就好像苍蝇永远理解不了苍蝇拍,直到苍蝇拍拍到它身上,它才领悟到,原来苍蝇拍这么“爱”我。
你们的刑罚总在与时俱进,石达开的儿子受凌迟之刑,不过一天,两天。可我受刑已经接近20年,现在还看不到结尾,你们不会让我死去,你们和慈禧心意相通,你们根本不愿意这么便宜放过我。你们还要留着我剐,每天三刀,一斜,一横,一竖。
大渡河,大渡河,你可听见我在哭泣。当年我的爸爸是否去过你那里,和你谈过一晚的心里话。如果你还记得旧情,为什么不来看我,哪怕让我听听你的怒涛,壮一壮我的胆子。可你没有,你悄无声息,你偃旗息鼓。在魔鬼面前,你仿佛驼了背,你仿佛哑了口。那么,让我的鲜血流到你的怀中,化作一股火焰,烧干大河,让两岸的居民知道我的痛苦。就像当年窦娥发下重誓,大旱三年!
大旱三年,于我何干?你们饿着肚子,怒气更大,下刀更狠。
爸爸,你还在人间吗?如果你在,不要回来!不要回来!这里是地狱,这里是魔鬼的王国,你已经逃走,就绝不要回头。不然等待你的是袍哥的短刀,巫师的咒语,隔壁三姑的鬼画符,林深小妖的嬉戏调笑。你何必再来趟这浑水,你何必再来受二道罪。我和他们周旋,我领他们的刑罚,反正我一无所有,反正我无牵无挂。能怎么样呢?石达开的儿子能怎么样呢?不过一刀一刀的剐。不新鲜,中国的传统,大家都心领神会。我没有吃暗亏,我的苦痛,所有人都知道,哪怕他们装得一无所知,其实心里明明白白。当某天,我吃的亏,我受的罪,我挨的刀,我吃的苦药,变成一种怨咒,变成一股流火,总要引燃天府广场的伟人像,让你们彻夜畏惧,夜不能寐。然后,第二天,我再来和你们对峙,再来受你们的利刃。
傍晚时分,我又一次走过东风大桥河边的夜市。日式糕饼店,卖卡布奇洛的咖啡屋,南亚风格的茅草棚,很好,很浪漫。一边是躺在矮凳上喝茶和咖啡的红男绿女,一边是享受异国美食的家庭聚会,像一个集市,像一个斯卡布罗集市。我走在路的中间,没有人认出我是谁,我是自由的,至少暂时是自由的。我看着你们悠闲的享受下午茶,自己也松弛下来,就好像融入一个日落时分的舞会。舞会不是跳伦巴的,不是跳街舞的,那些太LOW,太俗。舞会是一场跳华尔兹的社交舞会,穿白色连衣裙的公主和穿藏蓝色军装的年轻军官将在这里相识,并优雅的跳一曲。当音乐缓缓响起,你们看见浪漫,浪漫为一种感觉,但可以被看见,因为它有时候会化作某种光影。
军官带公主离开,你们千万不要阻拦。公主回到城堡,会写下一部,她保证会为你们许一个盛世。就好像今天下午东风大桥的河边,你们的悠闲一样。将来,盛世到来的时候,你们更悠闲,更潇洒,更快乐。忘记石达开,忘记慈禧,忘记傻儿子,忘记刽子手,忘记袍哥和巫师。我们不需要你们,我们不需要你们再次出现在舞台上,因为我们已经厌倦。我们只想在下午树影稀疏的时候,舒舒服服的在河边泡一壶茶,喝一杯卡布奇洛,对面坐着我们的爱人,旁边蹲一只小狗狗,傻乎乎的看着我们笑。这样的生活,才是人的生活。
那么,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所有的仇恨,所有的怨尤,所有的报复,所有的刀和利刃都化为傍晚时分吹来的一阵河风,吹落杨柳的柳絮,落一片掉到茶碗里,调皮的和我们的唇印一个桃心。我再写一首诗,向你们道歉,向你们致敬,为我的荒谬,为我的虚无。你们愿意接受我的道歉吗?不管怎么说,我的诗集里,总会为你们留一个空位,无论将来填上粉色还是天蓝色。你们把你们喜欢的颜色告诉我,我好赶快去准备颜料,因为春天已经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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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建时间:2023/4/275:13
标签:巴黎咖啡馆
我走在一条色彩缤纷的街道,街道两旁是长满青苔的石墙。石墙上镶着一扇窗户,窗户下面的花台上种着鸢尾和迷迭香。透过窗户,屋里散发出一缕橘黄色的灯光,还有一段动人的钢琴乐声,像一个10来岁的姑娘,正想着王子和城堡。这个时候,街道上下着蒙蒙细雨,打湿行人的头发和衬衣,我的心情也是湿漉漉的,因为这异国的情调勾起我某种伤感和美丽的感觉。这里是巴黎,远处,有埃菲尔铁塔,铁塔下面长年聚集着世界各地的游人在这里打卡留影。我一直不知道埃菲尔铁塔的作用是什么,一座电视塔还是一个摩天轮?我觉得它真正的作用在于,它前面的那间咖啡馆。
咖啡馆是咖啡色的,前面有一圈围栏,里面放着几盆黄菊。后面就是咖啡馆的店堂,整整洁洁,干干净净。吧台上有一个小伙子,他负责冲调咖啡,再由一个穿围裙的黄头发姑娘,用一个咖啡色小托盘,把咖啡托到客人桌上。因为这个时候,正下着雨,所以咖啡馆里很冷清,只有一个忠实的老顾客,前面放一杯咖啡,手上拿一张报纸,仔仔细细的。
我说的埃菲尔铁塔的作用,就体现在这里。从咖啡馆里的窗户,大门往外面一望,能一眼看见埃菲尔铁塔,仿佛铁塔成为咖啡馆的一面背景,或者是一个装饰,衬托着咖啡馆的体面和优雅:这间咖啡馆很高端,很大气,很法国。因为它的后面就是埃菲尔铁塔——巴黎的标志,法国的象征。
雨还在下,但咖啡馆里很暖和,做咖啡的小伙子暖暖的笑容和围裙姑娘身上的黄色背心,构成一幅和谐的画面。雨告诉我们,这个世界有点潮湿,但咖啡馆告诉我们,干燥的地方就隐藏在雨帘中,只要你去寻找,你总能发现,你总能发现一个浪漫的咖啡馆,就像这间life咖啡馆。
为什么叫life咖啡馆,它隐喻什么?隐喻生命还是人的生活,或者仅仅告诉我们咖啡馆的寻常,咖啡馆已融入巴黎的生活,像每天早上面包店出售的法棍。咖啡馆的小伙子是不是想告诉我们:每天来我的小店喝一杯咖啡,不然你不会知道什么是巴黎的生活,什么是法国的浪漫。更何况,现在还下着雨,雨中的咖啡馆,本身就是一首诗,而且又是巴黎的雨,巴黎的咖啡馆,那就更浪漫了。
老顾客不时啜一口咖啡,然后翻动报纸,他好像在留意今天的证券信息,思考股本和盈利。突然,门口进来一位打着一把黑伞的高个子中年人。中年人抖抖身上的雨水,说:“糟糕的天气,巴黎最近的天气越来越不好了!”老顾客不满的望一眼中年人,好像在埋怨他打搅到自己的思绪,又像在反驳中年人的结论:雨很浪漫,并不糟糕。巴黎的雨季,淡雅而忧郁。没有雨,还有雨中的浪漫和雨中匆匆来去的过客吗?雨带来的是一首诗,就看你会不会品。
中年人把伞放到门口专门放雨伞的拐角,坐到老顾客身旁的一张桌子,打一个响指,冲围裙姑娘说:“亲爱的,给我来一杯卡布奇洛,少放糖,要原味的,也少加牛奶,我喜欢苦咖啡,这才是标准的欧洲咖啡。”姑娘笑笑,说一声:“不若”然后起身去吧台。小伙子听见来生意,也赶快从遐思当中回到现实,开始冲调起咖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中年人摸摸自己的高鼻子,冲老顾客嘟囔:“鬼天气!巴黎为什么不出太阳,出太阳我可以到塞纳河边的集市逛逛。你呢,老朋友。你为什么不出去走走?”老顾客抬起头,望中年人一眼,也笑笑:“这里很好,很舒服,我喜欢在下雨的时候,躲进咖啡馆,来一杯咖啡,然后和你们谈谈天气和股票。”中年人做一个厌烦的手势:“别说股票了,说说你上次去非洲看的狮子。那头狮子总有100公斤吧?应该有,那是一头非洲大草原上的野狮子!”老顾客点点头:“但我没有打扰它的安宁,我只是拿望远镜远远的看着它,它正张着大口,打个哈欠。”中年人哈哈大笑起来:“你应该给它一枪,一枪击中心脏,再把它拖回营地,把皮剥下来,做成一床毛毯。我想,这会是一张上好的毛毯。”
老顾客叹叹气,喝一口咖啡,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好像有点后悔和中年人谈这个话题。正在这个时候,中年人的咖啡到了,围裙姑娘用小托盘把一个白瓷咖啡杯托过来。中年人说:“好的,我的小姐,你和这杯子一样漂亮。”姑娘不好意思的笑一笑,走回吧台,开始和小伙子聊天,悄咪咪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老顾客望着雨中的街道,陷入沉思。他可能感觉到一种舒适,因为雨中的人们匆匆忙忙,慌慌张张,而咖啡馆里是干燥的,暖和的。但他好像又有点伤感,因为雨,因为埃菲尔铁塔,也因为他身旁的这个中年人。中年人点点头:“老朋友,明天你还来吧?你来的时候,记得把你从非洲带回来的木雕送我一个。那是艺术品,真正的艺术品,裹着兽皮的土着女人用小刀一点一点刻的,绝对不是工厂流水线上的工业品。你知道我喜欢真正的艺术品,那是大自然的杰作。”老顾客哀怨的看中年人一眼,好像在说,我没有木雕,真的没有,我什么都没有从非洲带回来,带回来的只有一颗湿漉漉的心。但他没有反驳中年人的话,而是小心的看一眼中年人的眼睛,然后说:“好的,艾斯法尔特。明天你来的时候,记得到我的旁边来坐着,我会送你一个木雕,不管是不是非洲土着女人的作品。我知道你喜欢的,你喜欢就好,不管它来自哪里。”
中年人再打一个响指:"太好了,为我们的友谊干一杯!这是巴黎的浪漫,绝对不是东京的居酒屋,那里没有情调,那里像个工厂。”老顾客冲小伙子喊一声:“艾德,你能给我们来一盘上好的法式牛角面包吗?算在我账上。我要请我的朋友吃一顿早点。”小伙子艾德听见,赶忙端出一盘新鲜法式牛角面包,送到老顾客桌上:“您的面包。还需要别的吗?记得告诉我,我们咖啡店什么都有。”老顾客说:“谢谢你,艾德,你总能给我们带来惊喜。也许,下次我应该送你一张去非洲旅游的机票,让你也去看看大草原和草原上的雄狮。记得,只能远远的看,不要吵醒它。”艾德礼貌的做一个“请”的手势,走回吧台。
中年人彻底高兴起来,他拿起一个牛角面包,咬一个缺,再抿一口咖啡:“老朋友,谢谢你的招待,我知道你喜欢我,就像我知道我喜欢你一样。”老顾客没有说话,但他用一把小勺给中年人的咖啡杯中加一勺咖啡专用的白糖:“吃点甜的吧,艾斯法尔特。早上应该有点甜味,不然不像巴黎人,倒像那些外省的乡下人。”中年人不置可否,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老朋友,能再请我吃一根热狗吗,里面夹法兰克福香肠的那种,真正的法国味道!”老顾客似乎有点犹豫,但他还是招手叫来艾德:“亲爱的伙伴,你们家有热狗吗?中间夹香肠的那种。”艾德眨眨眼睛:“没有,老朋友,我们咖啡馆只有面包,没有热狗,因为我们不卖肉食。”中年人听见,似乎有点不悦,但也没说什么话,只是无奈的摇摇头,表示他的某种怀疑。
老顾客拍拍艾斯法尔特的肩膀:“亲爱的朋友,我走了,雨快下大了,我要赶在雨下大之前,赶回家。因为我家里还有一个孩子,你知道的,小约瑟夫。”中年人说:“好的,老朋友,记得你答应我的木雕,还有,如果我方便的话,我也会送小约瑟夫一份礼物,因为我也喜欢这个小子,他长得真好,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样。”老顾客站起身:“保重,艾斯法尔特,照顾好自己。明天我会再来咖啡馆,送你我答应你的木雕,但你最好多穿一件衣服,因为最近巴黎的天气,确实有点冷嗖嗖。”说完,老顾客起身走出咖啡馆,混入雨中的行人里面,消失在茫茫雨帘当中。
咖啡馆还在营业,它一直要营业到晚上10点。它在这个街区已经经营10多年,或者有20年,也许它还将一直经营下去。就好像埃菲尔铁塔一样,只会进行短期的装修,不会被推倒,因为它是法国的标志。每年夏天旅游季的时候,咖啡馆的生意暴好。全世界的旅客都想在这间life咖啡馆喝一杯咖啡,因为艾斯法尔特,因为老顾客,因为艾德,因为围裙姑娘,因为巴黎的雨,因为那个一直没有兑现的非洲之约。
我还没有去过巴黎,但你们说不定去过。记得,一定记得,巴黎不仅有埃菲尔铁塔,还有巴黎圣母院以及圣母院楼上敲钟的卡西莫多。
22023年4月27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4/2715:01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标签:本味
我吃一块北方饼店卖的烤饼,味道似乎还不错,但当我察觉出满是味精味的时候,已经大半下肚。这些店主都喜欢往食物里加味精,在顾客不经意的时候,味蕾就已经被欺骗。好在,这个店主似乎没有经验,味精加得过多,让我这个大老粗都尝出味道不对。以后不会再去他那里买烤饼,无论他的烤饼看起来有多诱人。
我觉得好的食物应该是一种本味的食物,我们品的就是食物的本味,而不是精加工出来的“艺术品”。比如茶叶,只需要揉制和炒茶,如果谁往里面加点什么东西,那真的是煮鹤焚琴,松下剪径,太不应该。我记得小时候,小卖部出售一种小孩吃的鱼片,和刚才的北方烤饼一样,初尝很香,很美味,吃到后面,满口的味精味,恶心得想吐。后来我也“思考”过,似乎制作鱼片一定是要加味精的,不然压不住鱼腥味。那么,我接受。但烤饼加许多味精就太说不过去,毕竟,那是一种主食,不是骗小孩嘴巴的零食。
我听一个外国人说:“你们中国的面包太花哨,我买不到合意的面包。”我理解不了,什么叫“太花哨?”外国人解释:”我们那里的面包相当于你们每天吃的米饭,里面是什么都不放的。但你们的面包,里面果酱,坚果,葡萄干,甚至奶油。天啦,这不是面包,这是餐后甜点!”原来是这样,我脑海中浮现出俄罗斯大列巴的图像,黑黑的一大条,吃一条,顶一天的饿。我不好意思起来:“对不起,我们中国人都是把面包当零食吃的,就像你们外国人只有生病的时候才吃米饭。”
本味的食品是我的最爱。我活半辈子,悟出一个道理,本味的东西,无论它是什么味道,都能体现出生活的丰富多彩,而这种丰富多彩正是生命的乐趣。我们喜欢酸,吃醋;我们喜欢苦,吃苦瓜;我们喜欢辣,吃海椒;我们喜欢甜,吃椰子糖。但是你想过吗?如果你吃醋,发现很甜。吃苦瓜,发现也很甜。吃海椒,是苦的,吃椰子糖,还是苦的。你可能会崩溃,因为生活已经不把真实的一面予你,它予你的全是一种扭曲过的假象和虚幻。那么这个时候的你,像不像被沙加用天魔降伏扔到异次元空间的一辉,再也找不到出路。
更夸张一点,我们尝醋的味道,第一次是甜的,第二次是苦的,第三次是辣的,到第四次,你想应该变酸了吧?结果是咸的。我觉得你会发疯。因为你已经找不到一种生命的常态,你活了几十年积累的经验和规律全部被残酷的打破。我想起一个智者说过:人都要“疯”一次,“疯”一次就好,以后就知道生命。我也疯了,但疯得过余,弄假成真,在精神病院四进四出,成为“病油子。”但我觉得我每疯一次,就好像离真相越近一步。在我没有疯的那个年代,我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明白白。到现在我第四次从精神病院出院,我觉得我需要了解的还有很多很多。以前那个“正常”的我,只是个小孩子,可能才六岁,也许还没满。
我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的爸爸妈妈,没有谁会把生命的真相告诉你。如果你有一对智慧的爸爸妈妈,恭喜你,你赢在起跑线上;如果没有,别担心,自己去悟!总能悟出点门道,总能积累点经验。不知道怎么做事,看别人怎么做事;不知道怎么做人,看别人怎么做人;不知道怎么生存,看别人怎么生存。找一个模仿和学习的师傅,暗暗观察,仔细揣摩。最开始可能东施效颦,贻笑大方,久而久之,没人再笑你,因为你可能已经比大多数人都做得更好。学习,太重要了,一直学习,当别人停顿的时候,你也学习。龟兔赛跑,最后获胜的总是乌龟。因为兔子自以为跑得快,往往忽视脚下的土地,而乌龟一步一个脚印,它踏在坚实的大地上,最终收获一份沉甸甸的生命的回赠。
我现在就好像被沙加扔到异次元空间的一辉,找不到出路,找不到解药。我想吃原味的,本味的食物,但每餐送来的都是大咸大苦的“艺术品”,要么是打翻盐罐子,那么是熬一碗中药。我气愤,我拒绝,但我找不到其它可以吃的。困于异次元空间的一辉没有选择的权力,他只有自己去悟第七感。只要悟到第七感,他或许可以回到人间,重新尝到哈密瓜的香甜和柠檬茶的悠然。
学无常师,我可能需要很多个师傅,有的教我下棋,有的教我喝茶,有的教我做饭,有的教我打拳。师傅,快出现吧!我等着看你的演出,我等着和你唱一出二人转。你不需要把我从迷津中生拉硬拽的拖出来,你只要告诉我,道路在哪里,生门在哪里,我就可以自己去悟,自己去闯,自己去实践。再说,不是还有你站在我后面为我“顶腰子”吗?我还怕什么风刀霜剑,我还怕什么飞短流长。
我要东北的盘锦大米,我要俄罗斯的大列巴,我要英国的炸土豆,我要日本的海苔饭团。我要尝尽所有本味的食品,不管它是什么味道,什么味道都是大自然的味道,都是神创世之初的智慧结晶。不要拿味精和盐忽悠我,我已经不再是个小孩子,哪怕我可能还长大未成人。但我至少能分辨出什么是自然的本味,什么是人工加工后的怪味。给我最真实,最纯洁,最原本的东西,我需要体验的是那个真实的神的世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过会儿,我又要吃饭。今天晚上,你们招待我什么?希望不是猪油酱油拌米饭,我喜欢的是洁白的大米之上,铺一层豆腐加白菜。
2023年4月27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4/2719:56
标签:少
以前旧社会的时候,很时兴“过继”。把堂哥,堂弟,表哥,表弟,堂姐妹,表姐妹等等亲戚的子女过继到自己名下,以使自己后继有人,将来有个摔火盆,顶老人家上五台山的依靠。一般过继的主人家都没有子女,而且生活还颇过得,不然亲戚不愿意把子女过继给你——谁愿意自己的儿女跟一个衣食不周的困难户受苦呢。
旧社会有很多陋俗需要批判,但也不是全部都为糟粕。比如这种“过继”制度,其实有积极的一面。比如有的家庭生养7,8个儿女,根本无力抚养,亲戚里面却有不能生育的,于是把其中一个儿子或女儿过继给别人当子女,也是一个活路,大人,孩子都得好处。过继得好,去到好人家,糠袋子掉进米袋子里,甚至一步登天,也不是不可能。据说秦始皇就是吕不韦的私生子,塞到帝王家,当上始皇帝,也是一个历史的传奇。当然,也有看走眼的,红色公主孙维世,认周恩来当爸爸。本来上风上水,连林彪都追求她。谁承想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文革开始,首当其冲,惨死狱中,死的时候全身赤裸,双手被绑,头上还插着一根钉子。
看来,过继也很讲究,不能只看当时的情况,要有远见,要拿着望远镜选人家。不然,一步走错,悔不当初。我听说,中国福利院里的孤儿,会优先过继给金发碧眼的外国夫妇抚养。而外国人,特别美国人,最喜欢收养中国孩子,尤其喜欢小女孩,这是人家的文化,我们很难深究。把被父母遗弃的孤儿送到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过一种体面的生活,这是中国福利院朴素的善良。但真实的境遇怎么样,被收养的小孩是否愿意,我在内心深处为他们祈祷。
我一个表妹,她有个读小学的儿子,我们姑且叫他少。少一出生,舅舅立马通知我们去贺喜。我和牛女士风尘仆仆的去舅舅家,到的时候,少裹在襁褓里,躺在里屋的床上,不哭不闹,呼呼大睡。我仔细打量这个小生命,发现他长得很像他爸爸,五官小小巧巧,却透着一股英气。我观察少至少有几分钟,但他毫无知觉,仍然呼呼大睡,如入无人之境。我隐约觉得这个小男孩有点“虎”,有初生牛犊的意味。我走出房门,告诉舅妈:“少和他爸爸长得真像!”舅妈表示认同,但似乎不愿谈论少的长相,可能因为少还是个刚出生的婴儿,婴儿哪分美丑?都差不多。
和少初识后,我回到自己的生活圈子,渐渐忘记这个表侄儿。一天早上,我去公园散步,顶头撞见少的爸爸把少稳稳妥妥的背在前胸,和我打个照面。我连忙向他们问好,少爸爸说:“才喂了奶,我带他出来逛逛。”少在爸爸的怀中盯着我,一动不动,仍然不哭不闹。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和少打个招呼,毕竟他还太小,根本没有回复我的可能,但我还是冲少笑笑。少表情严肃,看我像看一堵墙一样,喜怒不显,心如止水。我和他们父子俩说几句淡话,因为确实没有什么可说的,然后继续到公园进行我的晨练。这是我第二次见少。
光阴荏苒,时光如箭,一转眼,少5岁了。听牛女士说,少就在他们小区的一户人家上家庭幼儿园,上学下学很方便。一天,舅妈突然带少来我家拜访,少仍然那么“虎”,动作雄健,语言简短。和舅妈闲聊,少就在一旁的地板上玩他的玩具飞机。舅妈告辞回家,少急匆匆就要出门。突然,他像发现什么一样,转身回来,盯着我们家客厅茶几上的水果,不愿离开。牛女士马上机警的说:“拿回去,拿回去给少吃。”牛女士把一袋水果提给少,少一言不发,提着水果扬长而去。我和牛女士聊天,我说:“如果我们家有零食的话,少一定也会全部拿走,我看见他的眼中有一种攫取的目光,而且他提着水果走的时候,雄赳赳,理直气壮。”牛女士笑笑:“也许吧,我哪里知道。”我哀叹一声:“水果都拿走了,明天又得买新的。”牛女士说:“随他,随他”牛女士自己也觉得好笑。少走后,我才发现他的飞机落在我们家了。这是我第三次见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亲戚结婚,在文殊院附近的酒楼,我们吃了席,一大家人去逛文殊院。那个时候,少已经蹦蹦跳跳,很活泼。走到一半的路,少开始吵嚷:“脚走痛了!脚走痛了!”我刚开始没听清少说的什么,少好像有点轻微的大舌头,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说走累了。我发觉少吵嚷的时候,也是不管不顾,器宇轩昂。我再次确认,少很“虎”,不像有的小孩那么娇声娇气。
读小学的时候,少爸爸给少选学校,据说可以有两所重点小学供选择。少爸爸为少选择一家离家近的小学,一家老牌重点,成都人都知道的好学校。少开始他的求学生涯,成为小学生。一次,舅舅过生日,在一个酒楼,少也来了。我坐在酒楼的长凳上,少趴在地毯上,不知道摆弄什么玩具,对我完全不搭理。我感觉到某种幽默,我距少不到两米,少却把我当空气一般,趴在地毯上玩了一个小时,全然不管旁边这个表叔。我觉得少很神奇,似乎有种我只顾我,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淡泊心态。少有某种可爱的基因,像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老夫子。这是我最近一次见少。
我和少并不只见过几次面,其实见过多次。但几乎都没怎么交流,因为年龄差距太大,再说,少当时也太小。现在少已经上小学三年级,应该长成一个少年,但可惜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听舅舅说,少的成绩不大好。我听见觉得自己可以利用休息的时间辅导辅导少的功课,因为我读小学的时候,成绩也不大好,后来不也考上大学?我希望少向我学习,也来个鹞子翻身,一夜之间就声名鹊起。以后考个名牌大学,把他爸爸妈妈寄予他的期望,真正实现。
我想到过继这件事,但觉得其实没必要这么麻烦。不需要过继,以后少尽可以来我家玩耍,我有空就辅导他学习,他高兴叫我一声干爹,我已经很满足。毕竟,我那么孤独,有个像少一样虎头虎脑的小孩,在我旁边闹闹,或可畅我忧烦。我听说,带一个小孩,大人会变得成熟而幸福。那么,让少来我家吧,我给他买旺旺雪饼,我给他喝新鲜牛奶。有空带他去欢乐谷。看少和其他小孩吵架的时候,我一定会笑得合不拢嘴。
少,表叔向你问好。
2023年4月28日
创建时间:2023/4/285:13
标签:怀念天涯
一天上午,我按惯例点击我浏览器上收藏的天涯论坛,竟然打不开,浏览器显示无法链接。我慌了神,天涯怎么了?联想到以前天涯也有短暂宕机的时候,我放宽心,想天涯会很快恢复。哪知道,半个多月过去,天涯离我远去,再也登录不上。网上传出消息,天涯拖欠巨额服务费,已经被迫停机。我欲哭无泪,天涯就这么离开?天涯就这么毫无征兆,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和我们说再见?我心中暗暗忧郁,毕竟天涯是陪伴我度过一段悠长暗淡岁月的网络家园。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悄悄关闭,我舍不得,我的感情接受不了。天涯藏着我的青春,天涯有我的网络激昂岁月。
2000年我开始上网,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有个天涯论坛。我很惊异,在网上人气火爆的天涯论坛竟然是海南出生的海南娃,这么风光的网上尤物不应该出身名门,不在北京就是上海吗?怎么藏身海南。但似乎以前也有先例,大名鼎鼎的《读者》杂志就坐落在甘肃,想不到偏远落后的甘肃竟有这么一份充满人文气息和普世之爱的着名杂志。看来,黄泥巴水也养白玉美人,因缘际会,不能光看表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记得2000年左右,我就在天涯上注册了一个账号,后来,时光冲淡记忆,我竟然渐渐忘记这个账号。零几年的时候,我再次注册一个账号,这个账号我就一直使用,在天涯上也发了好几个帖,内容都比较滑稽:比如问哪里有手艺好的理发店?等等。那个时候的我幼稚的如同一个白痴,天涯成为我一个玩笑嬉戏的花园。随着时间流逝,这个账号我也不再使用。一直到十年酷刑开始,我才再次登录天涯。
刑罚开始的时候,我已经从精神病院出院几年,几乎和外界断绝联系。我活在一个封闭狭小的异次元空间,拼命挣扎,苦苦思索,但找不到答案,找不到出路。这个时候,我再次关注天涯。我在天涯上注册两个账号,一个先,一个后。第一个账号我发了不少短小的原创“散文”,主要是倾诉自己的苦恼,内容比较梦幻,像一朵在尘世中浮浮沉沉的海上花。用第二个账号的时候,我已经被刑折磨的怒火中天,发的帖充满辣椒和孜然,像一口重庆火锅,火爆麻辣。现在回转头看来,第一个账号的我听着罗大佑《告别的年代》,写一首苦情诗;第二个账号的我,听着《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挥舞倚天剑,拿着屠龙刀,破口大骂。一直到现在,我觉得当年我用第一个账号发的帖有的还能看看,但第二个账号的内容,就近乎荒谬,甚至是糊涂,细看不得。
十年酷刑结束,我再次来到天涯。我登录听《告别的年代》的那个账号,把我写的几十万字的日记,都贴在天涯上。可惜,这个时候的天涯已经美人迟暮,人气不再,不见当年的人潮汹涌。我贴的日记,也少有人问津,沉入天涯的海底,成为一个时代的祭奠。不管怎么说,天涯给我一个宣泄和倾诉的空间,没有天涯,我满腹的牢骚和心中情愫向谁倾吐,向谁述说,所以,感谢天涯,它见证我的青春岁月,它陪伴我度过漫漫长夜。
我在最痛苦,最孤单的那十年,每天必做的一件事,就是浏览天涯论坛。我最喜欢的版块是国际观察和经济论坛,有的时候也看娱乐八卦,海外论坛,一路同行等。天涯能让我在第一时间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而这件事大众的感观怎么样,比一般的新闻网站有趣得多。我记得有一次,我在天涯看见一句网友发的“密语”,百思不得其解,猜不到说的是什么。在脑海中反复思索后,我终于悟到天机,原来是用的谐音,说的是一场类似“大清洗”的风浪已经席卷军营。这个网友的爆料,最后被证实确有其事,后来发生的事件,大家都知道,军中几大巨头,纷纷落马。这就是我喜欢天涯的原因,有人说天涯是谣言大本营,但谣言有的时候就是遥遥领先的预言,准得很,让你不得不服。
除这种时政消息,我也喜欢看天涯上反应普通百姓生活的帖子,很接地气,很朴实,很生动。我曾经看见过一个穷妈妈在网上发帖说她和她儿子住在雇主家的阳台,于是网友纷纷谴责妈妈,给予孩子这么一个苦涩的童年。有的网友说:“你赖在大城市做什么?回乡去!回去你和你儿子就有屋住。”这样的评论很多很多,很真实。我也看见过一个徒步狂人,在天涯上直播他徒步去西藏。狂人每天把他的行程和路上发生的趣事发到天涯,最后,在一众网友的注视下,他成功到达拉萨,住进一家有玛尼堆的藏式客栈,徒步圆满成功。在他的帖中,我也第一次知道,有的人为博流量,会假徒步:发一张照片,上面有一个背巨大行李的苦行僧,向圣城一步一叩首的进发。照片看不到的边上,原来停着一辆商务车,车上什么都有。透过天涯,我知道这个世界原来这么丰富多彩和奇妙。天涯是封闭于一隅的我,看世界的眼睛和桥梁。
在一路同行版块,我很多“朋友”的情感故事,很浪漫,很真实。比如有一个叫“觊觎”的“朋友”和他bf的故事,主人公的名字予我很深的印象,到底为“觊觎”还是“机遇”呢?还有一个北大的研究生“朋友”,一个人在成都街头漫步,喝一杯葡萄酒,和陌生人聊聊人生,很好,很风雅。我还看见过一个南京在读研究生发在天涯的他和男朋友的爱情故事,研究生本科在南师大就读,男朋友是南京某重点大学的高材生,两个人如胶似漆,恩爱圆满。研究生深更半夜去给男朋友买夫妻肺片,因为男朋友喜欢吃。林林总总,天涯给予我的绝不仅仅是时光的流逝,而是生活的万花筒。透过天涯,我触摸到人间百态,世态炎凉,天涯是我的网上精神家园。
我混天涯经济论坛的时候,看过一句预言:经济论坛被封之日,即是出大事之时。经济论坛又被网友戏称为崩溃论坛,上面有很多杞人忧天的帖子。这句预言给我很深的印象,因为我隐约觉得有点道理,既然已经道路以目,怎么还会风平浪静?在天涯我还看见过一个大神的“神预言”,大神说:“最近多注意某某航司,可能要出问题。”几天后,这家航司的一架飞机莫名坠毁。于是,大神被封神,跟帖无数,粉丝暴涨。但后来,大神没有再发过帖,据说账号已经被禁。这就是天涯,像一家人气火爆的茶馆,虽然墙上贴着“莫谈国事”,但一众男女还是口沫横飞的各抒己见,很好,很真实,很让人喜欢。
天涯是一个大剧场,每看一次,剧目各不相同。想看浪漫的,有爱情故事;想看政治的,有内幕消息;想看人生的,有感悟思考;想看笑话的,有人间喜剧;想看知识的,有网友科普。天涯,那么久的陪伴,我已经习惯于和你朝夕相处。一旦分离,找不到方向,找不到依靠。天涯,你什么时候再和我会面,我们一起去天涯海角再唱一次《大海啊故乡》。
我在天涯上还是会员,买过天涯钻,是有“资产”的“上层人士”。天涯,你就这么不留一句话,悄然远去,于情何堪?于理何堪?回来吧!带着荣耀也好,带着伤疤也好,回来和我述一述你的十年,我的十年,还有那个悠长的海边夏日。我等着你,天涯,不见不散。
2023年4月28日外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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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盛世之约
天空中的乌云低低压着人民公园辛亥保路运动纪念碑,把纪念碑压成扁平的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先人的骨灰,上面覆一面鲜明的青天白日满地红。纪念碑下的人们四散或坐或走,没有平时那么悠闲,看起来似乎心事重重。今天是怎么了?我的心怎么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我似乎预感到什么,预感到什么呢?暴风雨就要来了,海燕,你飞得更高些吧!其实,不完全是这样,真的不完全是这种感觉。我是感觉到一种苦涩或荒谬,一种难以言表的伤感和抑郁。就好像我知道前面是一坨大便,而且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的,但我还不得不捡起来,不仅捡起来,还要拿到鼻子底下闻闻,最后,说不定轻启樱桃,小心翼翼的尝尝味道,这滋味,哎!
有人说,你不害怕吗?自由女神把三色旗举得高高,拿着枪,持着剑的勇士威武呼啸,后面是工人,市民,孩子和学生。少年阿莱尔刚把三色旗插到巴黎圣母院的钟楼,就中弹倒下。你害怕吗?你恐惧吗?我说我不害怕,也不恐惧,我是郁闷和难受。我知道自由女神只放三天假,三天后,她要回到众神之国。所以在这宝贵的三天,她要尽情表演,不然,导演可能会克扣她的劳务费。工人,市民,孩子和学生也只能狂欢三天,三天后,他们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一切如旧。至于阿莱尔,他是一个特技演员,武艺高超,演技出众,不要担心他,他会在三天后复活,就像耶稣那样,耶稣能复活,阿莱尔也能复活,而且可能更快。我喜欢看表演,只是这样具有某种潜在危险的特技表演还是让我有点担忧,有点忧虑。就好像谁都不敢保证空中飞人会不会突然掉下来,毕竟观众根本看不清他到底有没有系安全带。
我同样也感觉难受,因为这样的表演,成本惊人,收费昂贵。我有这么多钱去看这场大秀吗?更何况即使给了钱,也不是白看的,看后,要写日记,咒骂法海和凤姐。骂骂也无所谓,谁都被骂过,真正让我感到痛苦的是,骂骂咧咧不要紧,可能天空就变了颜色。天知道,以后是暗夜无边还是烈日当空。自由女神回到天上,她暂时不会回来,因为她要好好睡一觉。可我留在人间,背上罪,背上骂名。哪怕只是一场实景演出,我也是罪魁祸首,难辞其咎。我的难受和痛苦,由此而来,很多事情,我只能接受,而没有力量去反对。反对的结果是和自由女神为敌,和人民为敌。最后,他们说:“这场戏,你演也得演,不演也得演。”哪怕叫你出演的“人民”和以后痛骂你的“人民”根本就是一波人,那又怎么样?kevin的义务,不演真成了大观园的反叛。
导演摸摸我的头:“放心!我买了保险的,picc承保。”接着,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我手上还有好几部戏,以后你都要来剧组。不一定演主角,出个镜头,观众看看,观众喜欢看你的戏。”我点点头,说:“我的劳务费?”导演大怒:“现在的演员太没有素质,还没开演,就谈钱!”我吓得低头看自己的鞋,然后委委屈屈走进化妆间。
不要以为这是场战争戏,其实远远不是。你们看过《乱世佳人》没有?郝思嘉和白瑞德,在舞会上认识,最终步入婚姻,一场公主王子的爱情童话。而且,还有个圣徒一般的媚兰和英俊的白马王子卫希礼的结合,以及拿着一把大钢勺的嬷嬷。这个故事很精彩,精彩到我甚至怀疑它的真实性。无论如何,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没有人知道明天是刮风下雨还是出太阳,问问自由女神,在她还没有睡去的时候。
外面下起雨,滴滴答答的响个不停。这个春天,就快过去,然后是炎热的夏季。夏季的时候,我是清爽的,因为没有厚重的冬衣阻挠,我可以自由舞蹈。而我真正的希望在于,我们即将迎接的雨为一场春雨贵如油的春季喜雨,它滋润干涸的土地,带来春天的绿意盎然。你们怀疑的嘟起嘴:“你怎么知道没有大雨堵门,水淹金山寺?”我暗暗叹气,我说:"不要担心,这届龙王爷最惧内,夫人的家就在镇江城河边上,龙王爷不敢冲撞夫人的。"你们听了,大舒一口气:“原来如此,你怎么不早说?”“天机不可泄露!”我哼一声,转身离开。
我听说,我也只是听说,神水宫有一个水母阴姬,她有一种天一神水,乃天下至尊至贵的宝物。水母阴姬呢?一个武功深不可测,不世出的女神。或许我们可以求求她的帮助。看过《西游记》的都知道,孙悟空把镇元大仙的人参果树连根拔掉,人参果树乃天下的灵根,即使玉皇大帝都难以复原。但观音菩萨净瓶中的神水却能让人参果树枯树逢春,再结仙果。水母阴姬的天一神水是不是和观音菩萨的净瓶水有一样的作用,或者,她们两个根本就是同一个人。那么,有观音菩萨的加持,我们还怕什么龙王爷,怕什么法海,怕什么凤姐,最后等待我们的是人参果宴会。众仙笑开颜,人人得佳果,活个四万八千岁,人间幸福美满。
人民公园热闹的时候,那个阵仗,可不一般。男扮女装的古装美人在林荫道引颈高歌,旁边是一个大妈穿着北方的二人转戏装跳大秧歌,再过去还有个半百老头拿着麦克风唱:“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业余乐队和看热闹的闲人把人民公园围个水泄不通,大喇叭的高音几乎把耳朵都震聋。好在,这都成为历史,成为过去。现在的人民公园清风雅静,游客文明而散淡。是时候上演《乱世佳人》,让郝思嘉,白瑞德,媚兰,卫希礼都上场,都露面。让我们看看男的有多帅,女的有多美,然后决定投不投你们的票。《乱世佳人》总比《水浒传》要好一点,总要好一点,你们觉得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雨没有停,但并不大,好像有绵雨的意思。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kevin祝所有的生命,在雨中得到洗礼,然后干干净净,焕然一新的在晚上的时候参加爷爷举行的盛大舞会。舞会的舞台早就搭好,你们来不来?不来也不要紧,在家看电视转播,一样喜乐,一样欢快。
kevin和你们一起期盼女神的青睐,一起期盼盛世的华光,一起期盼英雄的厚实胸膛。
2023年4月28日
创建时间:2023/4/2820:01
标签:团圆
我的妈妈在哪里?她是否还在人世,她是否还想着我这个儿子。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妈妈呢,她如果还在,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来看我一眼,哪怕捎一句话也好,可什么都没有,没有信件,没有留言,没有风中的呼唤。
我活得并不好,我活得很不好,我活得很痛苦。我成为一个被所有人报复的可怜虫,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我每天晚上都会打开电视,看新闻里的正人君子。我期望他们会看我一眼,给我带来好消息,但没有,他们根本不承认我的存在。我好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鬼魂,痴心妄想的想得到阳世权力的救助,多么滑稽。正人君子看我的眼神,分明在说:“你就是个鬼!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里是人间,不是地府!”我觉得自己很糟糕,我变得很自卑,因为我怀疑我根本不是个人。
有一次,我偶然,很偶然的进入一个公家部门。最开始,接待我的正人君子还很轻松,但当他察觉我是谁后,他发生某种剧烈的变化。他没有再说一个字,没有哼一声,甚至我都听不到他的呼吸。他不再看我,把头低低的埋下去,再埋下去。那一瞬间,我觉得我是个麻风病患者。然后,整个办公室都变得异常安静,所有人都把头埋下去,像做一种整齐划一的广播体操。我知道,没有人会再看我一眼,也没有人会再和我说一句话。我像瘟疫一样,自己都觉得惭愧。正人君子把我的资料毫无声息的收走,当我如空气一般,他的态度好像在说:“我看不见你,我听不见你,我接触不到你,我今天上午什么人都没见过!我也什么都记不得!”
我感觉到这种异样的氛围,我觉得有点荒谬。到底是什么这么可怕,让你们吓得如惊弓之鸟。后来,这种情况开始泛化,不仅仅是公家的正人君子,连普通的市民,卖水果的大妈,路边的闲人,小区里转悠的大爷,菜鸟驿站的工人,他们都讳莫如深,不发一语。我确实怀疑自己不是个人,只是因为某种机缘巧合,掉落人间。我这个异种,人间的众生不会接纳,他们只会把我赶走,杀死,埋掉,斩草除根。
我喜欢看《动物世界》,我知道当一只异种蚂蚁进入别的蚂蚁巢穴,会被群起而攻之,几乎在1分钟之内就会被咬死。我就是那只异种蚂蚁,对不住你们,跑到你们的家园,赖在这里40年,现在还没有离开的打算。我怎么脸皮这么厚?我怎么这么没眼色?我回答不了,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哪里能够容纳我的居留,哪里能不把我当一个怪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或者,还得找找正人君子。但我发现,他们似乎全部患上失语症,耳聋症,近视眼和老年痴呆症。你能把一个装睡的人唤醒吗?我不能。据说以前发救济的时候,居委会的大妈会嘱咐领救济的困难户:“以后有事,记得闹哦!记得跳哦!”很有道理,拿公家的救济,自然应该为公家发声。但这么多领公俸的正人君子,他们当上科长,处长,局长,厅长,他们为什么不闹?我以前读历史书,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每到一个王朝的末期,绝大多数的正人君子都沉默得像一块石头。比干,文天祥之属完全就是异类。现在我明白了,我看到大会场上开大会,认认真真在下面面无表情的做着笔记的正人君子,我知道差不多已经到晚期。历史和我们开一个玩笑,你们以为你们很进步,最终还是落入窠臼,重复上演千百年前的那一幕。
药呢?!你们不是自诩为药吗?!过期了,还是发霉了,为什么不把使用说明书找出来,仔细核对核对。我们吃你们的药,上吐下泻,以为有药效,哪里知道只是一味麻药。我们被麻醉,还自以为感觉良好。到最后,药效过期,终于路出马脚。你们只是一味麻药,哪怕你们赌咒发誓的说你们可以治疗癌症。癌症还在,药却成为一个谎言,受苦的是芸芸众生。
10多个男男女女被一个神秘电话邀约到小岛度假,当他们到达岛上,除了一间别墅,只有一个老仆人接待他们。他们发觉岛上的荒凉,有点害怕,于是商议第二天就回大陆。哪知道,到第二天,老仆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众人慌乱,各自去寻找出路。有的说我找到一部电话,我打通电话,大陆随时可以派船来接我们;有的说我找到几条小木船,我们可以坐小木船回去;还有的说我找到主人的一封信,谜底即将揭开!但找到电话的人发现,电话再也打不通;找到小木船的人发觉木船莫名失踪;找到主人的信的人看见所谓信件只是一张白纸。大家开始恐慌,有个人说:“不要慌!我去厨房看过,有足够的食物,我们没有生存危机!”
第二天,他们发现他们中的一个上吊自杀身亡。众人觉得不能再这样,他们开始想各种办法,生一堆火,好让直升飞机看见;砍树,以便造一艘船,哪怕他们没谁会造船;有的说,就是翻遍岛上每一寸土地,都要把老仆人找到,问个清楚。第三天,他们其中的一个被一把斧头砍死在床上。剩下的宾客,被吓坏。他们商议不能再住在各自的房间,于是大家聚到一起,睡在客厅,并轮流守夜。然而,第四天,他们其中的又一个落到游泳池里淹死。
这个故事结局惨淡,看过阿加莎克里斯蒂的读者应该都知道。但是,现在写这个故事的人是我!于是,第五天老仆人神秘的出现,他没有离开小岛,他只是藏了起来。上吊的人复活,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死;被斧头砍的只是一个假人;游泳池里漂的是一具人体模型。老仆人拍拍手,岛的主人约翰公爵坐着轮椅缓缓进来:“欢迎你们回家,我是约翰公爵,这是愚人节的一个玩笑。但这个玩笑是有寓意的,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来这个岛,因为你们都厌倦大陆的生活,你们要寻找一种新的生存方式。但现在,你们还愿意留在这里吗?”还没等公爵说完,一个女士已经打通电话:“喂!喂!快来接我们回去,这里是地狱!真正的地狱!”约翰公爵哈哈大笑,老仆人点点头:“在你们回大陆之前,我还可以招待你们吃一顿海鲜大餐。”
宴会还没开始前,所有的人都像一阵风一样离开小岛,他们发誓再也不离开大陆,哪怕大陆的生活再怎么枯燥乏味。因为他们一想到约翰公爵和老仆人就头皮发麻,他们觉得大陆的每一根电线杆都是好的。被邀请的宾客回到大陆,萌发灵感,既然小岛并不适合生存,为什么不把大陆变得更美好?于是,他们制定一个又一个方案,施行一个又一个工程。我唯一知道的结局是,从此以后,他们都留在大陆,再没有嚷着要去小岛。
历史需要翻开新的一页,团圆后才是更美满的国度。我们没有重踏历史的悲剧,我们书写一个全新的故事。故事里,没有战争,没有纷乱,没有困扰,没有起起伏伏的人世,没有兴衰存亡的朝代更迭。我们只是做一个小小的变化,然后浴火重生,古老的国度再度青春。你们以为朝代的末期,必是苦难的开始。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然而,到最后我们发现我们只是进行一次改革。然后,兴亡的苦难,被巧妙绕过。我们活得很好,很快乐,很幸福。
我们也可以发财,我们也可以享受安乐。历史并不总是制造苦难,历史同样给予我们幸福。我们找到一点历史的窍门,那么,利用好它,我们要过更好的生活。马上又到五一节,这个五一,比较萧条,各行各业都生意难做。不过,我们已经找到道路。要不了多久,我们会发现,五一放假的时候,隔壁的三姑日本赏樱,远房的表叔欧洲旅游,对门的火锅店顾客盈门,外卖小哥的摩托车上快递堆得像一座小山,老爸老妈海南度假,儿子女儿逛厌香港的迪士尼。其实,我们离这个目标并不遥远。只要努力的迈开腿,几步就走到。
我想,当盛世到来的时候,我也就不再需要哭喊着找妈妈,因为我已迷醉在华丽的人间城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2023年4月29日
创建时间:2023/4/299:30
标签:神是一个女孩
所谓迷津,在天涯海角,隔着山,隔着海,遥远而不可捉摸。坠入迷津者,混沌三生三世,难得解脱,若非金仙上神,凡人不可施以援手。迷津两岸,异树繁花,金果琉璃,有一四季常青的伊甸园。花之国的仙子会来采摘果实,并不为食用,乃是取之中的种子,带回去繁衍花种。
伊甸园里住着一个神的后代,亚当。亚当是陪伴神的神的宠儿,所以他每日在繁花异树,霓裳红霞中流连。渴,饮山之泉;饥,食大荒之石。忽然有一日,亚当对神说:“我很寂寞,我很孤独,为什么世界上只有一个我?”神听了,深感惊异,但她同情亚当,她说:“好吧,明天,世界上就不会只有一个亚当。”当天晚上,神趁亚当睡着,取走亚当的一根肋骨,做成世上最初的女人,这个女人叫夏娃。亚当和夏娃结婚,幸福的生活在伊甸园,旁边是没日没夜呼啸奔腾的迷津河。
最开初,亚当和夏娃是没有羞耻感的,他们赤身裸体在伊甸园里度过晨昏朝夕。神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这是最本真的生命,没有任何的杂念和欲望。直到有一天,夏娃在一棵树上遇见一条蛇,一条花斑蛇。蛇看见夏娃来了,知道她是神的陪伴,有心引诱她。蛇说:“亲爱的夏娃,你每天在这冷清的伊甸园,你不寂寞吗?你每天只吃一点点花露,你不饥饿吗?你只有亚当这一个老公,他是你的心之所属吗?”夏娃听了,感到难过,难过得快要哭了,她远远意识不到蛇的邪恶和不怀好意。
蛇接着说:“我看不得你落泪,我的心最软和。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只要你吃知善恶树上结的果,你就能尝到真正的人间幸福。”夏娃感到恐惧,因为她和亚当都知道,神禁止他们食用知善恶树上结的果。蛇看出夏娃的犹豫,说:“傻瓜,你知道神为什么不让你们吃知善恶树上的果吗?因为她害怕你们离她而去。她要把你们禁锢在这个狭小的伊甸园,成为她的奴仆和看家狗。”夏娃的心活动一点,但她还没有最后下定决心。
蛇决定最后努力一把:“亲爱的夏娃,这世界上有很多美味,有香甜的苹果,酸唧唧的草莓,甜甜的蜂蜜和柔软的无花果。你不想尝尝吗?据我所知,神会在你和亚当不知道的时候,偷偷享用这些水果。可怜你们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夏娃听了,感到伤心。她鬼迷心窍的摘一颗知善恶树上结的果,然后吃一口。可惜,不香,也不酸,也不甜,甚至也不柔软。夏娃知道自己被骗,她转过头去找蛇,蛇已经趁她不注意爬走。
夏娃回去找亚当,她突然害怕起来,要是神和亚当知道自己吃禁果,一定不会原谅。所以夏娃决定让亚当也一起吃禁果,这样她会更安全。夏娃找到亚当说:“亲爱的,我今天尝了知善恶树结的果,很好,很香甜,你尝尝吧!”亚当说:“不可以,亲爱的,神禁止我们食用知善恶树结的果。”夏娃幽怨的说:“蛇告诉我,神自己也喜欢品尝这些水果,她禁止我们食用,是想永远把我们关在伊甸园,成为她的奴仆。”亚当陷入犹豫。夏娃学着蛇的样子,告诉亚当:“我尝了禁果,很香很甜,你应该要尝尝,不然你不知道当一个人有多幸福。”亚当还是拒绝,他觉得不能违反神的禁令。
夏娃知道亚当的倔强,但她早有准备,她早早就摘下一颗知善恶树的果子,藏在身后。夏娃把禁果递给亚当说:“这是我在伊甸园摘的苹果,一只青苹果。你尝尝。”亚当不知道是夏娃的计谋,于是,吃了禁果。奇异的事情发生,亚当和夏娃看见彼此赤身裸体,突然感觉到一种羞耻,于是亚当找一块布把自己的下身遮住,而夏娃用一整块窗帘把身体牢牢包裹。这个时候,神出现,她叹口气,又生气的说:“你们违背自己的诺言,你们有什么说的?”亚当委屈得快哭了,夏娃不敢看神的眼睛。神转过头对还没有跑远的蛇说:“你是个害人精,我诅咒你一辈子只能在地上蠕动。你的后代将和女人的后代结为世仇,女人的后代打你的头,你啃食女人的后代的脚跟。”蛇慌乱逃走。
神接着对夏娃说:“你会承受分娩的痛苦。”然后对亚当说:“你将终生劳作,换取一日三餐,不然就会挨饿。”说完这些话,神把亚当和夏娃赶出伊甸园,把他们赶到人间去繁衍生息。亚当和夏娃就成为人类的始祖,人类从此诞生在这个世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会相信吗?你会接受吗?上帝是一个女孩。因为还有另外一个传说作为印证,作为补充。传说女娲是上古人面蛇身的神,有一天她巡游来到人间,她看见黄河和山川,觉得很好。但她觉得有一点孤单,因为她知道这个人间还缺少像她一样的人。于是女娲用黄泥巴开始捏泥人,可是太慢。于是,她用一条绳子沾满泥巴一甩,漫天飞舞的泥点全部变成泥人。接着女娲施展神力,泥人全部变成活人,有黄种人,白种人,黑种人等等。这些人在人间生儿育女,代代相传的生活。女娲看见,很满意,最后她坐着座驾飞远。离开的时候,没有说什么时候再回来。
你会相信吗?你会接受吗?神是一个女孩。我相信,我接受。或许神并不在乎你称呼她为“他”或“她”。怎么称呼,神都不会生气,因为人类的性别在神那里是不存在的,就像最开初的亚当和夏娃不知道区分性别一样。但神有一个忌讳,这个忌讳就是她害怕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这样她将陷入无尽的孤单。就好像女娲开始一样,孤独的在天河中寻觅,寻觅一个可以陪伴她的生命。我们都是女娲的后代,我们真正需要做的,也是唯一必须做的就是让自己的生命得到延续。不然,女娲不会原谅我们。女娲最害怕孤独,孤独的时候,她一定要有人的陪伴。如果有一天,撒旦出现,撒旦在人间制造灾难和祸害,战争和叛乱。女娲一定会再次返回人间,狠狠给撒旦一个教训。
据说西方有拜撒旦教,把撒旦视为神。我觉得这更像是神的玩笑:我把自己的一个叛徒送给你们崇拜,然后从一个侧面证明我的伟大。你们崇拜的叛徒,根本就为我的一个分身,只不过我已经远离他,把他赶到人间。你们崇拜他,就好像找不到糖果的小孩,找到一颗青橄榄,含在嘴里,不管多酸多涩,还一个劲的说“真好,真香。”我看着你们崇拜他,就像你们在崇拜我的一双袜子,能不发笑吗?
基督徒宣称:“基督教是最伟大的,因为只有基督教解释清楚人类的始祖。”可能他们并不知道女娲造人的故事,所以才这么骄傲。我觉得我们有权力选择相信《进化论》,或者亚当和夏娃,或者女娲。因为《进化论》并没有全盘否认神的存在,正像它根本不能解释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还存在未进化的猴子。我想,相信神,总比相信猴子好。因为神有神性,猴子只有猴性。猴性我们见得多,但神性仍为一种稀缺的品格。相信神,并且向她靠近,最终我们也会成为神,去创造生命和人间的爱与繁华。
2023年4月29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4/2920:02
标签:两棵树
公园里有两棵树,一棵柏树,一棵板栗树。柏树长得高大威武,一看就威风凛凛,让人肃然起敬;板栗树呢,有点偏,因为左边的树冠茂盛,右边的树冠稀疏,看着有点别扭。两棵树就这么相互伴着,迎接清晨的日出,送走傍晚的落日。两棵树脚底下,有一条长凳,孤零零的杵在泥巴地里,和两棵树形成一个凹字。
这个公园游人并不多,只有零零散散的老人带着小孩来公园里散步。有一段时间,每天下午,太阳不大的时候,一对老夫妇会来两棵树下的长凳上坐一小会儿。他们并不怎么说话,可能他们已经聊过太多的天,从年轻到年老。他们不再依赖语言来沟通,只相互眨眨眼睛,彼此一个手势,就懂得对方的心意。
老夫妇这天下午又一起手牵着手来到树下,这次,他们还带了个小孩。两棵树和长凳都很吃惊,因为他们陪伴老两口不是一天两天,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小孩。他们开始猜度起来,柏树说:“小屁孩是老头,老太太的孙子,老两口多么喜欢他啊”。板栗树摇摇头:“不对,小孩和老头,老太太长得都不像。”板栗树摸摸嘴角的胡子“小孩肯定是老两口的亲戚,来老两口家走亲戚的。”柏树摇摇头:“我看不像,应该是老头老太太的亲孙子,不然,老头会给小孩买旺旺雪饼吗?看那小孩多馋。”长凳说话了:“你们啦,空长岁数,我知道小孩是谁。”柏树和板栗树问长凳:“小孩是谁?你怎么会知道?”
长凳卖起关子,并不立即回答,而是开始听老两口聊天。老头说:“我昨天去问过,妮娜确实是走了。”老太太鼻子里面都在出冷气:“他们诳你呢!妮娜是只狐狸精,她不会就这么离开的,她一定还在你家附近租房住呢!”老头没好气的说:“真的走了。租什么房,她在外地早买房了。”老太太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没少打听她的事,老都老了,还这么藕断丝连。”老头叹口气,没有说话,只是摸摸小孩的头,好像在说:“你听见了吗?你奶奶在吃干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凳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它抬起头对柏树和板栗树说:“现在你们知道怎么回事了吧?小孩是老头和前妻的孙子,老太太是个扶正的丫头!”柏树说:“原来如此,我说老太太和小孩长得不怎么像呢。”板栗树说:“奇怪。”长凳和柏树说:“怎么?”板栗树说:“很久以前,我还是棵小树的时候,看见过这个老太太。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姑娘,她挽着一个胖乎乎的男人的手臂,和我照过一张相片。因为那时候我开满板栗花,很漂亮。”柏树皱眉道:“你想说什么?你是说老太太也是二婚?”板栗树说:“应该是,因为我记得那个胖乎乎的年轻人,脸圆圆的,鼻子比这个老头塌,看起来没这么威风。”
这个时候,老太太说话了:“坦克走后,我就跟你这么多年。结果你还是一心二用。”老头说:“坦克?倒霉的混蛋。”老太太开始哭泣,说:“你到底爱不爱我,为什么你还放不下妮娜?”老头急了:“你别说这么大声,一把年纪,让人听了笑话。”老太太说:“我不怕,院里谁不知道我们的事,说!说破无毒,别藏着掖着的。”老头最后终于说:“妮娜走了,不会回来了,她向我保证过,她还祝你身体好呢!”老太太说:“那你呢?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她?”老头陷入沉默,最后说:“你看看小孩,你会不会问我更爱他还是你呢?你们都是我所爱的人,没有区别。”老太太揩干眼泪,不再说话,开始望着远方的儿童乐园,陷入沉思。
柏树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老太太的前老公死了!老头的前老婆跑了!这二位是瞎猫遇死耗子,搭伙过日子呢!”说得板栗树和长凳都笑起来。板栗树对长凳说:“长凳,你猜老太太是真心跟老头,还是因为没老公,勉强随了他?”长凳说:“我觉得…”柏树叫嚷起来:“你们两个笨蛋!在我还是棵小小树的时候,我看见过老头老太太,那时候他们还是两个小孩。两个小孩跑到我跟前避太阳,我看见男孩依顺的把头低下来,让女孩去摸他干干净净的刘海。那个年代,什么妮娜,胖胖的年轻人,还没有出现!这个事情我可以作证。”
长凳说:“原来这二位还是青梅竹马,只是不知道怎么样的命运捉弄,相互都遇到其他姻缘。可是,命运最后又安排他们走到一起。嘿!嘿!这红线老人最近酒瘾越来越大,老是胡牵线,乱打结。”柏树和板栗树都害怕起来:“悄声!老神仙最不喜欢别人说他糊涂。我们看啊,还是这老两口余情未了,终归要到一起的。”
老太太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她拉着老头的手说:“我们过一辈子啦!还这样吵吵闹闹,难怪别人都说我们越活越像小孩!”老头说:“这样吧,下辈子,我还娶你,你愿不愿意?说句实话。”老太太突然害羞起来:“下辈子?我找人给我算过命,下辈子,下辈子,我…”老头说:“下辈子怎么?你倒是说啊。”老太太红了脸,一边拉着老头的手,一边拉着小孩的手,说:”回家吧,回去我给你们做锅胡辣汤,热热的喝一碗,那才解馋呢!”
老头意味深长的看老太太一眼,好像在说:“算命的肯定说了不好的话。”但老头也不再争辩,老头想:你迟早要说真话的,我等得到。小孩说“爷爷,奶奶,你们等等!”说着,小孩跑到柏树底下,撒泡尿。撒完尿,两个老人和小孩,一起消失在公园傍晚的余晖中。
一阵风吹过来,柏树,板栗树,和长凳都睡着。今天晚上,他们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个囫囵觉。
2023年4月29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4/2922:48
标签:盛世英雄
苦涩的浓茶,流进我的喉咙。我需要茶给我一种精神上的安慰和鼓励,好像茶水能给我注入一种能量,带走一份烦恼。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痛苦还在,恐惧还在,忧郁还在,悲伤还在。我为什么要受这样的折磨,我的背上到底背着什么?小的时候,下象棋,有一种招法,叫“背背篼”,就是用一个棋子将死你,怎么都跑不掉。我最害怕背背篼,这是一种很恐怖的情况。一旦背上,就像被蚂蟥叮住,死得难看。可我现在背上,到底背上背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刚背上背篼的时候,我每天都盼望着,突然就有人来解救我。他们冲过来,把我带走,带到一个幸福快乐的地方安逸的生活。我甚至想象会有很多愤怒的人,为我挥舞拳头,而我含着眼泪,委屈的向他们述说我的遭遇。有一天晚上,我经过一天的折磨,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隐约间,我听到外面大街上有喧闹的声音。我以为,救我的人来了!外面聚集很多人!他们正高声叫喊着,挥舞着手臂。我有一种冲动,想马上跑出去,和救我的人汇合,然后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然而,理智告诉我,我想多了。我怀疑自己是幻听,外面的喧闹声音只是我的一种幻想。我告诉自己:我千万不能疯,千万不能疯,我疯了,好多好多的坏人该有多么得意。于是,我在一种隐隐约约的嘈杂声中,战战兢兢的睡着。第二天回忆起来,还心有余悸,好像一场噩梦。
我到寺院去做义工,或者什么都不做,只是到处逛逛。有一年的时间,我几乎每天下午都去文殊院。我去文殊院并不拜佛,我去看别人拜佛。好奇怪是不是?我自己不愿意委身于宗教,但我愿意别人,广大的芸芸众生虔诚的跪倒在神佛面前。因为这会给我一种暗示:信神的人,向善的人,做好事的人很多很多,不仅多而且异常虔诚。我感觉到这一点,就重新找到一点生活的勇气。好像我吃不到甜牛奶,但看见一只乳房饱满的奶牛。这就是一种良性暗示,暗示我的未来并非那么黑暗。我喜欢神,我喜欢有很多人喜欢神。
过去十年,我每天傍晚,都会看电视新闻,我希望能看出点什么来。能看出点什么呢?什么都看不出!看出的全是绝望和伤悲。我只是知道,我是个异类,仅此而已。这种感觉就像我被一个强盗当街拦路抢劫,强盗把我的手提包一把抢走,扬长而去。我开始大喊大叫:“抓强盗!”然而,所有人都好像听不见似的,面无表情的从我身旁穿过,有的还故意撞我一下,似乎在嘲笑我的愚蠢。我绝望的哭起来,这个时候,围上来一群旁观者:“你怎么了?”我说:“我被抢了。”旁观者摇摇头:“我们不信,我们什么都没看见,这里没有强盗,你也始终只是一个人,并没有人打扰你。”我觉得天旋地转,然后摆脱开旁观者,他们是强盗的同伙!
回去的路上,我盼望今天晚上的电视新闻能播出我被抢的消息。但晚上当我打开电视,看见的却是领导走上主席台接受锦旗——“治安先进单位。”领导愉快的微微笑着,很有礼貌,也很骄傲。我的背上被强盗抢夺的时候,留下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后来,新闻看得久了,我也懒得再看。我领悟到一句话:过度关心政治其实是一种幼稚。
最近几年,我不再去文殊院看人烧香拜佛,也不再苦苦守在电视机前看领导。我只是默默等待着,等待一个约定。这个约定就是有一个人,会来救我。这个约定是那么清晰,那么明白,那么肯定,不容置疑。因为这个约定早就被写入,写入歌曲,写入电影,写入电视剧,写入每天朝来夕去的点点星河。
他是一个英雄,他是一个智者,他是一个可以信赖的坚强臂膀。我靠着他,没有危难的时刻,没有迷惑的彷徨,没有苦痛的盘旋。一切都那么祥和,一切都那么柔软,一起都那么可喜可乐。他可以带给我,带给我们所有人一个盛世。一个属于他,属于我,也属于所有人的辉煌时代。我多么高兴,高兴的几乎跳起来,哪怕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我知道他会来履行他的诺言,就像我相信明天我依然爱他,我像相信我爱他一样,相信他的正直和善良。当他来到我身旁的那一天,所有的苦啊,难啊,痛啊,迷离啊,伤感啊,无休无止的刑罚和报复啊,全部消散,全部升华为一股白烟,风一吹就不见。当那一天到来,我会多么幸福。又何止我?还有所有的人,所有在痛苦和迷惑中的人都会得到解脱。因为他肩负的是阴阳两厢的使命,他并不只顾着一方。他是所有苦难者的救主,他是这个时代的良药。
我觉得我可以做一个牵线者,把文殊院的神佛,电视里的领导和即将来到的英雄联系在一起。让他们相互加个微信,让他们相互留个电话。如果,我只是说如果,神佛,领导和英雄扭成一根绳,那会是多么大的力量。这股力量不仅能救赎我,也能救赎所有人,救赎这个不应该的年代。我做这件好事,能抵我多大的罪责!或者,我背上的那个“背篼”就此摘下,我重新过上幸福的,有尊严的生活。而你们收获一个盛世,一个大唐盛世。万邦来朝,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你们喜欢吗?你们愿意吗?你们可以由此而原谅我吗?我等着你们的肯定或拒绝。
我没有再听到窗外的喧闹声,我只会在夜晚孤独的时候,听一首罗大佑的歌曲。然后在一首《追梦人》中,沉沉睡去。我追的梦,可有你们的渴望?我看着你们,眼含热泪。
2023年4月30日
创建时间:2023/4/309:54
标签:月朦胧鸟朦胧,F4和梅花三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大学的时候,我有一次和一个网上认识的朋友聊天。他对我说:“F4太帅了,酷毙了”我迷糊起来,我以为朋友是个军事爱好者,他说的是某种战斗机的型号,比如F16那种。我说:“我最近都没怎么关注飞机的事。”网友一脸诧异;“飞机?你不知道F4吗,台湾的那个偶像团体,火爆!”我确实第一次听说F4,我以前只知道小虎队。朋友继续给我科普:“你在读大学,你应该看过《流星花园》吧?现在最流行的台湾偶像剧。”我似乎隐约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我不敢肯定,我印象中的台湾电视剧是《梅花三弄》,《月朦胧鸟朦胧》。我记得我看完最后一集《月朦胧鸟朦胧》后,很伤感,好像一个时代结束似的。我让爸爸把这部电视剧的名字写在一张纸条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夹在我心爱的相册里。
我是个土包子,我和绝大部分流行的事物无关。就好像我当年竟然不知道F4,不知道《流星花园》一样。但似乎有某种机缘,我大学毕业去韩国留学。那时,正是韩流在中国大陆最风靡的时代。一部《看了又看》不知赚了多少大妈的眼泪。我这个和流行文化明显有距离的土得掉渣的人,竟然赶上一股强劲的韩流,去韩国留学,而且去的首尔,去的一所名门大学。那个时候,我觉得我好像还有点运气,能够一路顺风顺水的来到这个时尚文化的聚集地,开始一段想起来都很浪漫的求学之旅。到了韩国,我发现韩国年轻人打扮精致,衣着洁净,浓妆淡抹,潇洒漂亮。而我呢?像刘姥姥进大观园。
一次,我听见路口的黄大妈义务交通员,大声呵斥一个闯红灯的老大爷:“你以为你在转田坎啊!”我听了,差点笑出声。不过随即一种虚无的感觉弥漫在我的心间。当年我在首尔的时候,也曾迷迷糊糊走到一个专供汽车通行的行车道。直到我发觉两旁全是汽车,没有行人,才慌忙沿原路退回。好在韩国路口没有黄大妈,不然,我也要被骂是在“转田坎”了。成都人还有很恶毒的一句骂乡下人的话:“红薯屎屙干净没有?”这个话一说出来,被“质问”的乡下人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幸好,现在这句话很少说,毕竟满大街都是乡下人。
韩语中有一句俗语“是胡萝卜呀!”意思就是“当然!”比如我问:“青瓦台可以参观吗?”你马上说“是胡萝卜呀!”表示一种非常肯定的回答。但为什么会有这么个俗语?我觉得和韩国是个传统农业国有关系。韩国全罗北道的农村大妈,拿着刚刚收获的胡萝卜,笑逐颜开的说:“是胡萝卜呀!”这个回答当然是正向的。就像我们不会把任何不好的事物拿来和我们的粮食蔬菜做比较,粮食和蔬菜总是好的,无论是玉米还是白菜。
台湾人把生菜叫“大陆妹”,让人绝倒。听说有的大陆新娘去台湾菜市场买菜,听见菜贩叫:“大陆妹!大陆妹!”大陆新娘气得杏眼圆睁,横眉立目,但又疑惑他怎么知道我是“大陆妹”?其实,别人是在叫卖生菜。问问菜贩原委,才知道因为生菜脆嫩白净,和台湾人眼中的大陆姑娘类似,才出现这么个“雅号”。其实,所谓的“歧视”哪里都有,看各人的心态。心态好就是一个笑话,一场闹剧,根本不在意。
但我还是羡慕台韩的,特别是台湾,毕竟和我们有血缘关系。我看见一段上世纪60年代普通台湾人过年的视频,视频里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男孩女孩,都衣着整洁,干干净净。爷爷穿长袍马褂,奶奶穿旗袍,爸爸一身西装,妈妈全套洋服,男孩也是一套小西服,女孩一条漂亮的裙子。天啦,这是60年代的台湾。我们那个时候,还全民一身灰扑扑的土布衣服,最“超”的“超哥”也不过一身蓝军装,就算了不得。享用年夜饭的时候,男孩夹一大块鸡肉就往嘴里送,桌上摆满各式菜肴,琳琅满目。
我恍惚觉得这是宣传里说的美帝国主义奢靡腐烂的资本主义罪恶生活方式。但我又觉得挺好,甚至很好,毕竟那个时候,天知道还有多少大陆人在饿肚子。我看过一本四川去云南支边的云南知青写的回忆录。知青写到,有一天他去当地老乡家借东西,一进去,就看见桌上一个土巴碗里盛着一只煮熟的鸡腿。这是这家农户,今天晚上除夕夜的年夜饭。有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姑娘蹲在墙角,似乎在等待年夜饭开饭的时候,和全家人一起享用这顿盛宴。
知青肚子里也没有油水,那个年代的云南,炒一锅青菜,舍不得放油,只用沾油的抹布,抹一下锅底就可以炒菜。知青盯着鸡腿,迈不开脚步。小女孩蹲在墙角,警觉的看着知青,她似乎察觉到她们家的年夜饭遭遇危险。小女孩一声不吭,就这么和知青对视。知青在一番心理斗争后,饥饿和干痨占据上风。他跑过去,一把抓住鸡腿就咬一口。小女孩没有动,但她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好像知青咬的不是鸡腿,而是她的腿。小女孩的叫声充满绝望和哭泣,知青被吓到,他丢掉只咬了一口的鸡腿,转身就跑。留下小女孩一个人,守着被咬过一口,仍然香喷喷的大餐。
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把生活相对优越的城市里的知青,下放到穷苦的农村,和农村人一起吃苦受罪,其实,应该反过来,应该把在乡下挨饿受贫的农村小姑娘,小伙子,带到城市里来,让他们也沾沾城市的光,享受城市的文明和相对优越的生活条件。但那个时代很迷离,很魔幻,难以揣摸。毕竟,那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在哪里“转筋”呢,根本没有发言权。我读小学的时候,同桌是一个叫源的可可爱爱小女孩,很温柔,很柔和。我告诉她我爸爸是云南知青,源一愣:“我爸爸也是!你爸爸哪连哪排的?”我说不出来,憨然一笑:“说不定我爸爸和你爸爸认识哟。”成都去云南的支边知青很多,远不止10几,20个。他们都是被时代耽误的一代人,中国错过整整一个黄金时代的发展机遇。
嘲笑《月朦胧鸟朦胧》的是没有爱情的俗人;嘲笑F4的是鼻涕都没揩干净的小邋遢;嘲笑《梅花三弄》的是只知道舞刀弄枪的大老粗。真正的幸福是一种精神满足和物质充裕的相互结合和补充。不要把精神满足和物质充裕对立起来,其实根本不矛盾,反而相辅相成。我希望的“电影”应该这样“演”:妈妈在一盏五彩斑斓的大吊灯下,坐在宽敞的客厅里看电视。我和爱人手牵着手在阳台下面说悄悄话,我把头靠在爱人的肩膀上,阳台上橘黄色的灯光把我和爱人照得影影绰绰。妈妈看的电视剧传来一阵悦耳的片尾曲,这个傍晚时分,浪漫而悠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期待的《昨夜星辰》,什么时候开演?我打开手机,搜寻电视节目预告表。
2023年4月30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4/3021:40
标签:牛粪
我读初中时,班里有一位老师。这个老师是我们当地一所大学的教授,屈尊来我们中学当老师,教中学生。有一次春游,教授和同学走在乡间土路上,迎面看见一堆牛粪。教授忽然大发感慨:“我就喜欢自然,你们看,我穿布鞋,其实穿草鞋更好。你们穿的什么耐克,阿迪,我看都不看。”教授接着指着牛粪说:“这个东西好,泡水喝清热的!”同学们听了觉得教授观点精妙,非寻常人。一个不知进退的初中生,用一根木棍挑上牛粪说:“教授,给,拿回去泡水喝。”教授不置可否的冷笑一声:“你的那个牛粪太湿,要干酥酥的泡水才好呢!”
其实我并不讨厌牛粪,小的时候,去外婆家,外婆住在乡下。我会闻到乡间特有的牛粪味,当然,这种味道不是浓烈的,也不是弥散性的,而是若有若无的。新鲜的牛粪味混合乡间清新的空气,让人很是清爽。城市中绝对闻不到这种味道,城市里的空气满是灰尘味和油漆味,还混杂着汽油的刺激性味道,让人憋闷。所以,牛粪味成为我的一种乡间记忆,没有牛粪味,我就找不到青草和泥土的香味,它们是牢牢混合在一起的。
在燃料短缺的地方,牛粪是一种清洁燃料。生一堆火,把捡来的干牛粪压成饼,以粪饼养火,不仅没有怪味,还经久耐烧。煮饭,烤土豆,烧水,甚至烘干打湿的衣服,都在这牛粪堆上。我以前不知道为什么乡下人要拾粪,后来才听大人说,粪的作用很多,不仅可以肥田,还可以如干牛粪一样当柴烧,是一种乡村里必不可少的物资。据说,有的乡下人为了拾粪,还要争地盘,甚至打架斗殴,闹得不愉快。这就是城市和乡村的区别,城里忌讳的脏东西,在乡村成为宝物,成为争抢的资源。
城市里的人之所以讨厌牛粪,原因很多,比如说城市里原本是不养牛的,牛粪一定是乡下人把牛牵来拉的。牛粪和乡下人在城市居民的意识深处被连在一起,于是,对乡下人的歧视也转移到牛粪上。当然,牛粪本身有一种牛粪味,城里人已经习惯香水的工业香精味道,自然把牛粪弃之如敝履。但牛粪确确实实是一味中药,把牛粪烧成灰,泡水喝可以退烧,治痢疾。所以我们的教授老师说牛粪是个好东西,并非自命清高,做淡泊节俭的秀。他确实知道一点牛粪的功效,然后免费科普给我们听。
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大概还在读幼儿园,我得热伤风。妈妈带我去路口的中医院看中医,一个老中医让我把手腕放在一个怪软和的垫子上,给我号脉。我是喜欢看中医的,因为中医不需要打针。我一走近西医院注射室,听见里面别的小孩绝望的哭闹声,就吓得两股战战。那个时候医疗落后,注射用的针筒足有小擀面杖那么粗,那么大,看着就吓人。老中医号完脉,给我开一副中药,让我回去一天三次的喝。回来的路上,我虽然还生着病,但得意洋洋,好似打胜仗的将军。因为我逃过一次,被擀面杖那么大的针筒打针的恐怖事件。
妈妈给我熬中药之前,把一个黄纸袋包好的散酥酥的中药拿给我看,里面赫然有一只蝉,手脚俱全的趴在一堆草叶上,栩栩如生。我看着有点害怕,待会儿我就要喝这只蝉熬的苦水水。这只蝉能治好我的病吗?为什么我觉得我得的病和它并没有关系?药熬好后,我怀着一种胆战心惊的恐惧,闭着眼睛把中药喝下去。等我喝完药,妈妈马上递上一颗大白兔奶糖:“奖励你吃药这么勇敢!”我含着眼泪,咀嚼大白兔,一股奶香浸润我的口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蝉相比,其实我更愿意喝牛粪泡的水。因为牛粪是没有生命的物质,喝它泡的水,不会有负罪感,甚至蕴含喜乐:你们都不要的垃圾,我拿来有大用处。这符合我的性格特征,崇尚自然,简单,方便和物尽其用。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会把牛粪载入中药大辞典,而不是一只蝉,哪怕中医师告诉我,蝉的药效有多么大。我始终是害怕吃虫子的,哪怕只是喝虫子熬的水。
我觉得牛粪还有一种心理治疗的作用。所有人都知道牛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牛奶谁不喜欢,老人小孩都离不开。牛粪为牛奶的副产品,没有牛粪的产生,哪里来的牛奶?更何况还有诱人的牛肉,牛全身都是宝。牛粪就是牛的一个代表性的标志,我们看见牛粪,就知道一头肌肉强横,乳房饱满的牛在我们附近,可能正悠闲的吃着草。那么,我们心底就松弛起来,因为我们看到牛粪,就想到牛,想到牛肉,想到牛奶,想到雨天烘干衣裤的火塘,想到清新的乡间空气,想到淳朴的农民憨厚的咧嘴一笑。更何况,牛粪那么孤零零,却昂首挺胸的盘踞在路中间,自带一种喜剧效果,可以给我们紧张的生活带来一丝轻松和愉悦,正像我们喜欢去农家乐一样。
稍有乡间生活经验的就知道,牛粪大概是所有粪中最不臭的。人粪,猪粪,鸡粪,甚至狗粪,猫粪都比牛粪臭。牛粪带有一种青草的味道,虽然不能完全说是香味,但很清新,很自然,充满生命原始的律动。牛粪简直就是粪便中的香水和清流,就像有人住牛棚,但没听说过有人住茅坑,住猪圈的。牛粪很好,淡雅无争。
我听说在东南亚某些地方,有一种特色食物——牛肠汤。特色在于,他们不清洗牛肠,直接一整截带着牛粪的牛大肠放到锅里煮。煮出来的汤绿油油的,像加了草料。据说在当地这是招待贵宾的食物,一般人想吃还吃不上。不过,就我们中国人来说,吃这样的牛粪牛肠汤还是需要勇气。毕竟,我们的感觉不会完全臣服于我们的理性。
牛粪是乡间的奏鸣曲,牛粪是自然的代理商。到乡下的时候,我会故意去找一找牛粪的味道,因为没有闻到牛粪味,就好像没到过乡下。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会选择让我的身上带上点隐隐约约的牛粪味,而不是一股茉莉香水的味道。因为,一切真实而自然的事物,都使我深深迷醉。
2023年5月1日
创建时间:2023/5/19:30
标签:九寨沟之旅
今天是51国际劳动节,据说今年的51特别热闹,各大景区都人满为患,摩肩接踵。离我不远的九寨沟想来也一定是宾客盈门,汗牛充栋。已经过去的疫情让所有的国人憋在家里好几年,疫情一过,自然倾巢而出,弥补前几年未能远游的遗憾。我在家赋闲,不用凑热闹节假日出游,可以在平日悠悠闲闲的各处逛逛,这是自由职业者的好处,时间灵活。
20多年前,我还在读高中的时候,和我一个要好的同学喜,一起去九寨沟旅游。我们参团去的,同去的还有一家广东人,两个在广州工作的年轻小姐姐和一家三口三个北京人。出发前头一天,我到喜家。一进门,喜的爸爸正在大发雷霆,原来是打牌输了钱,在家里寻气发作。喜爸爸看我来了,不再说话,转身进房间。那一晚,我和喜挤在一起,迷迷糊糊的度过一晚。第二天一早,我们到指点地点,上旅游车,开始我们的旅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导游是个20多岁的姐姐,很干练,甘孜州人,说话做事都很果决。旅途还没开始,就出状况。一个大爷赖在导游的专座上,不肯离开。理由是年纪大,需要有个好座位。导游姐姐火冒三丈,要大爷回他座位去,大爷纹丝不动。导游姐姐对司机说:“张师,不要开车。他不走,我们就都不走,陪着他。”大爷看导游态度坚决,在全车人的指责中,讪笑着回他的座位。导游姐姐这才让司机发车,一路风驰电掣,向九寨沟奔去。
1个小时后,我们就离开市区,来到四川平原的沃野腹地。两边的风景淡淡的,有零星的房屋,农田和一排排行道树。北京三口中的妈妈对他儿子说:“你去挨着哥哥,正好你们三个一路,有个伴。”北京小孩来到我旁边的座位和我坐在一起。说是小孩,其实看起来一点也不小。北京小孩年纪比我小两岁,但个头比我高,身体比我壮,很有男子汉的样貌。我自然而然的开始和北京小孩聊天,我问他:”呀!你怎么这么壮实?”北京小孩说:“我练游泳的,专业队!”我听见好一顿感叹,想自己怎么不练练游泳,好和他一样精壮。我接着问他:“你们北京是不是有个北京四中,很有名。”小孩说:“有,在那里读书的,就等着上清华北大。”我看着这英俊的男孩,隐隐有点羡慕他。他不仅是北京人,还是专业队的游泳运动员,上重点中学,长相不凡,性格潇洒。
到地震遗址的时候,导游姐姐说:“大家快看,这就是地震遗址,现在是一个湖。”我努力的张望,没有发现什么地震的痕迹,只看见一块石碑,上面写:“地震遗址公园”几个红字。导游姐姐接着科普:“九寨沟就是由于地震形成的,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我和喜嘻嘻哈哈的一路打闹嬉戏,并不关注导游姐姐的讲解,喜把他妈妈给我们买的蛋糕拿出来,我们一起分享蛋糕。我拿一块给北京小孩吃,他摇摇头,坚决的拒绝。看得出,北京小孩不是馋嘴的人。
两个结伴出游的广州小姐姐一路上都在讨论她们的领导,变着法说领导的不是。一个说:“搞一言堂,风气不正。”另一个马上接过话头:“换个新领导看是不是好点。”我听见觉得欢乐,两个小姐姐年纪并不大,却满腹牢骚,有点牙尖嘴利,婆婆妈妈的意思。广东人家,一行7,8个人,男男女女,时而说几句广东话,时而说几句粤式普通话,似乎也在抱怨。说路途太远,风景不好,手机没有信号等等,好像不太高兴。倒是我和喜,北京小孩一路说说笑笑,很愉快。
晚上到松潘古城住一夜,第二天才进景区。吃晚饭的时候,桌上有一盘粉丝。一个大姐端起来就拿到自己面前,她老公提醒她:“这是别人的菜。”大姐一脸不耐烦:“我们那里就是这样吃,你看,都没人夹,全归我了。”我和喜混个半饱,溜出去逛古城。因为正是夏天旅游季,松潘古城里游人众多,夜市上人头攒动,各个小店灯火通明,售卖各种旅游纪念品。我和喜转悠到一家首饰店,给牛女士买一条水晶项链,九寨沟出水晶。喜没有买首饰,他凑到一家专卖藏刀的刀具店,买了一把未开锋的藏刀。喜说:“我早就想买一把,这边的藏刀最地道。”我看着这把带刀鞘的藏刀,有点害怕,这属于管制刀具吧,是不是有点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我不好说什么,只能由着喜。
我和喜逛到城楼的时候,遇见北京小孩一家,他们也逛夜市。北京小孩拉着我说:“你们买什么了?这里好热闹。”我不好意思告诉他我们买了一把刀,只好说买一条水晶项链,九寨沟的特产,北京小孩点点头,似乎认为很有道理。第二天,我们进入景区,夏天的九寨沟凉爽宜人,是那种有点冷嗖嗖的凉爽。沟口有不少卖衣服的小店,款式还挺新潮。
九寨沟不愧是人间仙境,童话王国,里面简直美得不像话。并不像是在画中游,因为不管是中国的传统水墨画还是西洋油画,都没有九寨这样的景色。倒像一个凡人误入神仙福地,被绚丽的景色击倒,一下子变得迷迷糊糊,不知所以。五花海的最前端,有一个藏族妇女守着一头安安静静的牦牛,一动不动。我以为是在放牧,原来是和牦牛合影,一次5块钱。牦牛有一身灰白色的长毛,看着很乖,一点也不凶恶。五花海的湖里,沉着一截断木,在清澈的湖水中,看得清清楚楚。因为这截断木,五花海变得充满生趣,好像木头赋予它生命。五花海不再只是一个湖,而是生命的一部分。它融入生命,它本身就是生命。
导游姐姐带我们走一段弯弯曲曲的小路,两旁是淙淙的流水。水,路,树,人,自然的声响融合在一起,组成一个只有在电影中才模糊现身的天仙宝境。我想起我看过的香港电视剧《八仙过海》里的场景。铁拐李去找太上老君商议事项,不正是在这样一个水何澹澹的仙境吗?中午我们在沟内一个食堂吃饭,地面上铺着大块大块的长条木板,导游姐姐说:“木板下面就是养猪场。”很先进,不是吗?喂了人,接着就喂猪,自然循环,很生态。
喜很喜欢他买的藏刀,不时拿出来看。喜说:“kevin,把你的水晶项链拿来。”我警觉的问:“你要做什么?”喜说:“我听说,水晶很硬,刀划都划不出纹路,我们试试。”我迟疑的把项链拿给喜,有点担心。我不是不相信水晶的硬度,而是我怀疑我买的水晶项链只有鸡心那一块是水晶,其余全是玻璃。我想起卖水晶项链的首饰店老板那不易觉察的诡秘一笑,更加肯定我的判断。而且,我也害怕如果水晶真的够硬,把喜价格昂贵的藏刀划出一个缺口。两败俱伤,那就糟了。我拿出权威,在喜还没有开始他的实验的时候,阻止他:“好了,好了。如果你真想做实验,把我的水晶项链拿去划玻璃试试。你听说过金刚石吗?金刚石就是水晶,专门划玻璃的。”喜被我忽悠住,他把项链还给我,但还不死心的说:“你划下车窗试试,车窗就是玻璃。”我没好气的瞪喜一眼,把项链一把抓过来,塞到我的行李里,不再理会喜。
九寨沟最后一个景点是长海,所谓长海,就是因为这个海子又长又宽阔。长海不像五花海那么色彩斑斓,但却更幽静更安详。那水面像一块平整的丝绸,上面精心印着山,树,人,风。导游姐姐问我们:“你们知道为什么九寨沟的这些湖泊要叫海子吗?”不等我们回答,导游姐姐接着说:“因为四川人没有见过大海,所以看见这些湖就把它们叫做海子,好像看见真正的大海一样。以前,长海边上还出现过熊猫。有一天,一个牧人走到长海边,远远就看见一只熊猫忽忽悠悠的在长海边转悠。据说还照了相。”广东游客问:“现在还看得见熊猫吗?”导游姐姐笑笑:“现在没有了,熊猫跑远了。”看那意思,导游姐姐似乎想说,你们不就是来长海的熊猫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晚上吃饭的时候,广东游客中的一个大叔,盯着我看,看得我怪不好意思。多年后,我回忆起大叔为什么这么看我?他好像是想辨识一下我这个小孩是不是够聪明,是不是知道点人间的秘密。但很可惜,那个时候的我,确实还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大叔盯着我看一会,不再理我,埋头吃饭。他好像确信,我实实在在只是一个小孩。导游姐姐却很好,她说:“这一路上因为有广东人,点的全是不辣的菜,难为你们两个四川老乡。今天晚上我请客,请你们吃一份辣子鸡丁。”
果然,过一会,服务员给我们桌端上来一份一半辣椒,一半鸡丁的辣子鸡丁,我和喜高高兴兴的在辣椒中挑肉吃。北京小孩和我们同桌,他也夹一块鸡丁,尝了尝,辣得他直找水喝。北京小孩不再吃鸡丁,但他没有放弃在辣椒中找肉。他把肉从辣椒中挑出,然后夹给我吃。喜看见,阴笑阴笑,没有说话。
从九寨沟出来,旅游团一行又去黄龙。黄龙确实是黄的,一个一个水洼下面全是黄色的钙沉淀物。我们到黄龙的时候,正下着小雨,我和喜冒雨爬黄龙。雨中的黄龙,空气异常清新,游客稀稀落落,显得别有风情。下山的时候,我和喜无意中逛到一个叫黄龙寺的寺庙。原来这个仙境一般的自然景观里面还有这样一个人间庙堂。因为下雨,黄龙寺里没有游客,只有我和喜两个人在里面礼佛随喜。我想,能抽空在这个幽静的寺院住上两三日,避开尘世的繁文缛节,也是一场人间欢喜。人间欢喜,不一定哈哈大笑,内心愉快就很满足。
旅游车回到成都,我和喜的九寨之旅画上句号。散团的时候,北京小孩从车窗里伸手摸摸我的头,笑着和我道别。导游姐姐也送给我一张她的名片:“以后你们要旅游,就找我,我给你们优惠。”我觉得导游姐姐很好,但后来名片被喜拿走,我找他要,他也没给我。我和喜的九寨之旅就这么结束,1个月后,学校开学。我们又一起住进封闭的寄宿学校,开始下个学年的学生生涯。
我的九寨之旅,你们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很欢乐,又有某种遗憾,毕竟我只是走马观花的游览这处世界自然遗产。不管怎么说,我和九寨有缘,不然我不会那么早就去她那里旅游。对不对?中国的旅游景点多着呢。我想,我以后肯定还会再去一次九寨,因为那里的山水,因为那里的风和雪花。这个约定一直都在,我要好好记得。
2023年5月1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5/120:20
标签:再造华盛顿
古代县官,有一套繁琐的程序,展示权力的威严。比如,甫一选派,人还没到,先行公文。等到拜印上任,必鸣锣开道,大张旗鼓赫赫然坐大轿而来。开堂的时候,众衙役高声齐喊:“威武!”。有的厉害的县官,审案前先不分青红皂白,给犯人一顿棍子,称为“杀威棒”。虽然不会把犯人打死,也必定遍体鳞伤,再“横”不起来。再看那公堂之上,中间端坐的是县太爷,右边是师爷和文书,左边站着佩刀持枪的王朝马汉。犯人带上大堂,县官面色一沉,惊堂木“啪”的一声敲得山响,县官大喝一声:“下跪何人,报上名来!”这个时候,恐怕除皇亲国戚,朝中大员,没有不胆战心惊,面如土色的。这是权力的威仪,到底是落后还是先进,难以一言蔽之。
一个县太爷尚且如此,皇帝老倌就更了不得。泰山封禅,天坛求雨,大赦天下,三宫六院。普通人望掉下巴都看不到皇帝的龙颜,如果有一御赐之物,就算皇帝的信物,要供在堂屋,遗失不得。倘若有个闪失,一被揭发,性命堪忧。皇帝可以说荣莫大焉,天之子,龙的后代,普通百姓如何接近?远远望望,就已经很冒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细读历史,你会发现,这些全部是表面现象。不要怀疑中国人的聪明,中国人可能没有那么智慧,但绝对聪明。底下的百姓早就看透即使处于权力顶端的皇帝也不过是一个凡人,吃青菜,喝茶水,睡硬铺,打屁,屙尿,大便,样样不少。所以,很早之前,孟子就说:“民贵君轻”,陈胜也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们的哲人几千年前,就把皇帝看透:一介凡夫,黄口小儿,不过如此。
但是,你读中国的历史,你会发现,有一个好皇帝是多么重要。中国历史上几乎每一个盛世,都必然对应一个好皇帝。文景之治,开元盛世,康乾盛世。中国是一个人治国家,对最高权力的所有者依赖极大。一个好皇帝,就是一段开明祥和的历史。几个窝囊废,往往对应一段漫长的灰暗时代。我们对皇帝品质的要求,可能高于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而美国是一个法治国家,对总统并不怎么寄予厚望,反而常常忽视。美国的总统被称为世界上最有权势的男人,不过任期一旦结束,冷清孤独,再没有鲜花和掌声。有的卸任总统甚至靠写回忆录才能继续生活,因为确实囊中羞涩。美国首任总统华盛顿,主动卸任,权力让与继任者。这在中国,简直难以想象。除非早就被架空,成为傀儡,否则中国没有哪一个皇帝愿意主动退位。西方和东方两个大国,如此的不同。
中国人对皇帝,又爱又恨。爱的一面,觉得中国离开皇帝,还真转不动;恨的一面,又觉得皇帝还不如自己,何必这么不可一世。中国是个有几千年封建历史的农业大国,中国对权力的集中和高效利用,非常依赖。这个最高权力拥有者叫什么其实不重要,但一定要有,不然就是一盘散沙,溃不成军。真正值得思考的问题为选一个什么样的人来坐这头把交椅,如果是一个圣徒,国家之幸;要是恶贼,天下纷乱,大祸临头。
我们不需要老是去质疑为什么中国是一个人治国家,因为中国本来就是一个人治国家。这是中国几千年的风俗,人文,地理,历史决定的,短时间内改变不了。我们应该去探讨什么样的人来掌握权力,这个掌握权力的人应该有怎么样的道德和能力,这才是有意义的话题。
基督教有三大宗派,天主教,东正教和新教。天主教有神的化身教皇,东正教有牧首,只有新教结构比较松散,没有公认的最高权威。中国显然处于天主教的思想范畴,我们离自由开放的新教还有相当远的距离。但不要紧,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新教在中国产生和发展是必然发生的事,就好像有的神权解释者的出现是历史的必然,谁也阻止不了。马丁路德就在我们身边,他从没有远离我们,只不过时机未到,先暂时潜入水底。到春暖花开的那天,马丁路德就会出现在我们视野里,然后,教皇仓惶隐退,我们也选择一次自由民主的路德教派。
皇帝和教皇,总统和路德有异曲同工之妙。教皇是神权中的皇帝,路德是神国中的总统。有一个有趣的假想,当皇帝和总统竞选,你选皇帝还是总统?当教皇和路德拉扯,你帮教皇还是路德?我自己感觉,根本不会有一个统一的答案,也不会有标准的回答,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教皇还在梵蒂冈管理着他的神国,信徒众多,他的皇位显然还会传续很长时间,甚至长到看不到尽头。但路德已经深深烙印进我们心中,当我们感觉郁闷和痛苦的时候,我们就会想到他。想到他的振臂一呼,应者如云。
我想我们中国可不可以有这么一个皇帝,他本身是个圣徒。他讨厌衙役喊“威武”,他厌烦惊堂木,泰山封禅他害怕去的人多毁坏迎客松,天坛求雨他担忧雨量过多影响秋收。那么圣徒皇帝已经神格为教皇,但还不够,再往前走一步,主动帮助路德,创建路德教派,再造一个华盛顿。那么,圣徒是不是已经超越教皇,成为神,成为上仙?要知道,历史上教皇的名声并不好,发动战争,卖赎罪券,镇压路德教派。既然圣徒成为神,是否教皇也应向他跪拜,祈求神的宽恕。就像他当年宣扬教徒只有购买赎罪卷才能洗清原罪一样,那么,让神来给教皇洗个澡,看他身上还藏着多少金银财宝和神秘未知。
有神,谁还要教皇;有华盛顿,谁还要李世民。我们可以有这么一段过渡时期,皇帝——教皇——神——路德——华盛顿。那么,中国的历史是不是可以有一个平稳发展,历史在螺旋式上升的时候,更平滑,更稳妥,更安全,更先进。当某一天,县官上任的时候,敲锣打鼓的不再是衙役,而是反对派的和平示威,我想我们就真的进步了。
要不要神和路德,就看我们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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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建时间:2023/5/29:29
标签:厌胜之术
王熙凤和宝玉都中了马道婆的压胜之术,宝玉大叫头痛,一番挣扎后,不晓人世。凤姐则拿起菜刀,奔进园内,遇鸡杀鸡,见人砍人,几个健壮奴仆跑过去抱住凤姐,夺下菜刀,抬进屋内,凤姐犹叫喊着:“杀,杀,杀。”众人慌作一团,甚至连棺材都已备好。老太太哭道:“谁叫做的棺材,拿来打死!”忽然耳听墙外有木鱼声,忙请进来,原来是一个和尚和一个道士。和尚道士对老太太说:“尊府该当有此一劫,但却命不该绝。”说毕,做法。三十三日之后,凤姐,宝玉果然恢复如初。这是《红楼梦》中的一个段落,甚至为《红楼梦》里最离奇的几个段落之一。
厌胜之术传说为姜子牙所创,算来已有好几千年的历史。古代皇帝多深信不疑,比如,据说汉朝时,匈奴单于来朝,结果汉家皇帝第二年就驾崩。几年后,单于再朝,下一任皇帝也翘了辫子。群臣惊恐,认为是单于用了压胜之术。于是,以后单于要来,汉朝就不答应。即使同意,也把匈奴使者引导到事先“勘测”好的太岁之处居住,好镇压单于的魔法。在中国古代,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传说宋朝的时候,有一位叫吴温彦的大夫。他辛辛苦苦存钱盖一间屋子,盖好后住进去,享受新居。哪知道,每到夜晚必看见7个穿白衣的男子从墙头倾身而下,吓得吴文彦夜不能寐。查找原因,才在墙壁内发现七个白纸小人。原来是木工报复吴文彦小气,给的工钱不够,在他的新屋施了压胜之术。
厌胜之术传到现代也属必然,因为其本身有旺盛的生命力。前几年,网上有这么一桩生意——订做袜子。顾客把他厌恨的人的名字传给店主,店主就可以做一双袜底印着顾客仇人名字的袜子邮寄回顾客。顾客拿到“巫袜”兴奋异常,因为他马上就可以天天“踩小人”。相反的例子,文革时,一家人抹桌子,不小心把伟人像打碎,摔成碎片。一家人吓得够呛,以为悄悄咪咪,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碎片包好,扔掉,就可以逃过一劫。哪知道,还是被人发现,立即举报,被抓“反革命现行”,一家人受牵连。中国人到底还是害怕压胜之术,哪怕在红彤彤的马列年代。
子不语怪力乱神,马克思大力批判唯心主义,中国按理说不应缺乏纯粹的唯物主义者。然而,为什么还是这么迷信,害怕压胜?我想恐怕还是和我们中国的经济落后有密切关系,经济落后,文化就落后,文化落后,思想就落后,思想落后,精神阵地就很容易被糟粕占领。当粉红色的网友说资本主义多么落后,他们思考过文艺复兴,宗教改革,南北战争,明治维新的意义吗?我们嘲笑别人野蛮,哪里知道别人暗暗叹息:猴子还没学会两脚走路就想打乒乓球了!
欧洲其实也有压胜,而且可能更离奇。据说,欧洲古代的时候,有一个捕鼠人,穿着破衣烂衫,来到一个叫科尔新堡的小城。捕鼠人用笛子吹一首古怪的曲子,全城的老鼠都钻出来,跟着捕鼠人到多瑙河边,捕鼠人走到河中,老鼠也跟着下河,全部被淹死。但市长为省钱,只支付给捕鼠人少量的报酬。捕鼠人大怒,把钱还回去,说:“给我记住!”然后就消失了。不久之后,一个穿金色衣服,拿金色笛子的男人来到科尔新堡,他在晚上所有人睡着以后,开始吹一首美妙的乐曲。接着,全城的小孩子都起床,有的翻墙,有的翻窗,全部跟在吹笛人后面,亦步亦趋的跟他走。吹笛人把全城的小孩子都带上船,然后卖到君士坦丁堡的人贩子那里,赚来的钱偿还上次未付的捕鼠钱。
可是,这个故事还有一个改编版本,而且就是欧洲人自己改编的。全城的小孩子跟在吹笛人后面走的时候,跟在最后的一个小孩子被一颗绊脚石绊一下,于是清醒过来。他没有声张,而是悄悄混入中魔法的小孩子里面,上了船。船到君士坦丁堡,跟在最后的小孩子,大叫一声:“吹笛人是骗子!”于是,所有的小孩子都醒了,他们愤怒的抓住吹笛人和人贩子,把他们送上绞首架。
中国人缺乏欧洲人的人文精神和反抗意识,你能想象,所有中国人都把伟人像打碎,送进垃圾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四川乡下有两种很有名的“巫术”,一种叫“看水碗”,另一种叫“下阴”。“看水碗”的神婆接一碗水,然后仔细的观察,最后算出你的命运,算出你的喜怒哀乐,不测风云。“下阴”就更神奇,神婆先是全身发抖,然后开始胡言乱语,说请到太上老君,请到黎山老母。这个时候,神婆就是神的化身,叫你磕头你磕头,叫你给钱你给钱。中国人相信一切神秘未知的事物,哪怕是一个伪神,叫的人多,也便成了真神。
历史的诡异,有时候,让人难以深想。太平天国东王杨秀清,最擅长“天神下凡”,只要他口吐白沫,神灵附体,连洪秀全都要跪下,叫一声“天父”,杨秀清隐约成为太平天国的大祭司。但洪秀全是不是真的信上帝,信耶稣,天知道。至少连同样信奉基督教的洋人对他都有怀疑,有排斥。“天父”杨秀清最后被洪秀全诛杀在东王府,“下阴”也不灵。中国人对宗教的信仰其实很荒唐,倒是“唯物主义革命者”石达开,还真有点心忧百姓,甘为牛马的意思,可惜仍为清廷所不容。
我觉得,中国是一个缺乏信仰的国家,我们对神明,太功利。对己有利,大力推广;对己无益,管你什么基督,观音,统统靠边站。但神不是一直都在吗?
几年前,四川乡下一个患病的妇女请来一个神汉。神汉说:“你的病,我能治,但要花500块钱。”妇女听了,心情大悦,马上拿出平时舍不得用的500块钱,交给神汉。神汉做一番法事,然后架起一口锅,放上水,让妇女坐在锅内。妇女坐定后,神汉开始烧火,煮水,神汉说:“忍着啊,被水蒸一蒸,病就好了。”半小时后,妇女的病真的好了,因为从此她不可能再生病。
我觉得,神汉应该接受报应,正像他觊觎那500块钱一样。妇女如果真的有神缘,应该遇见一僧一道,得他们的指点,或能长命百岁。其实,压胜也好,下阴也罢,天父也好,神汉也罢,都在透支神的威仪。神降临的时候,应该笑一笑,笑我们的无知和愚昧,然后告诉我们:我其实一直在默默帮助着你。
2023年5月2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5/219:55
标签:51游太古里
夏天快到了,天黑得越来越晚,傍晚6点钟,外面还亮堂堂的,一点看不出太阳快落山。我疾步向太古里走去,今天晚上,我要去太古里逛逛。
成都最近几年,最火爆的商业区当推太古里为第一。这里是成都时尚文化的聚散地,潮流品牌的汇集区,打卡街拍的大本营。如果你是外地人,初来乍到,不知道去哪里体验“成都省”的繁华,那我可以郑重的向你推举去太古里逛逛,只有到过太古里,你才知道成都的繁华,成都的富裕,成都的悠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51节的太古里像在举行盛大的节日庆典,数不清的时尚男女,老老少少,汇聚一堂。街区里面摩肩接踵,人来人往。自从疫情以来,我还没有看见过成都哪一个地方这么热闹。这个51,确实好,压抑好几年的成都市民的出游热情被完全点燃。似乎,今天晚上,全成都的人都出动了,都来太古里了。
我从纱帽街的入口,逛进太古里的腹地。迪奥专卖店,挂着各式价格昂贵的手提包;香奈儿专卖店飘出优雅的法国香水味;路易威登最霸道,独占一整个大庙屋,就像老成都的一个公馆被它完全占领,成为它的领地。而更热烈的是,成都人,外地人,中国人,外国人,在太古里里兴高采烈的游荡着,观赏着,交谈着,笑着,闹着。有的手挽着手,有的握一支冰激凌,过眼瘾的同时过嘴瘾。这个时候的太古里俨然变成游园会,男女老幼,全被吸引过来,哪怕看看店铺顶上的绚丽吊灯似乎都有趣味欢乐。太古里为成都的中心,成都的第五大道。
太古里靠东大街的出口处,是一个自发形成的街拍广场。长枪短炮的摄影师,自媒体,图片记者,闲逛游客,只要看见打扮时髦,长相出众的帅哥美女,马上上前拦住,咔咔咔,一阵闪光灯,留下倩影。我看见过好多次街拍,有的时髦女郎似乎就是专门打扮得妖妖娆娆来太古里让人拍照的。她们非常漂亮,非常亮眼,完全不输画报上的电影明星,甚至比电影明星还好看。我在韩国的时候,也逛过首尔江南,但老实说,韩国的漂亮小姐赶不上成都的这些辣妹。无论是穿着还是长相,韩国小姐好像都落后10年。我们的成都辣妹,即使到香港,纽约,巴黎也不会“虚火”。不要说韩国多么时尚,多么亮丽,到太古里去逛逛,韩国人自叹不如。
正当我流连在人间盛景,像进入现代版的清明上河图,韩熙载夜宴图,迎面突然走过来一个面黄肌瘦的少年。他穿着不合时宜的旧体恤,一条牛仔裤土得掉渣。脚上的运动鞋看不出是什么牌子,可能是根本没有品牌的杂牌货。头发不知道是哪个路边摊剪的,看起来参差不齐。我猛的一惊,好像从一个美梦中突然惊醒过来。他是成都人吗?看着不像,应该是四川农村来成都的初级蓉漂。看他的穿着气质,多半不是学生,更谈不上读过大学。我几乎想问出声:“你为什么来太古里?你知道即使把你全身的行头换成钱都买不起路易威登的一个打火机吗?你看看前面街拍的靓女,要是你和她站在一起,简直暴殄天物!”但我忍住,没有说话,农村少年和我对视一眼,匆匆别过。
我摇摇头,想赶快忘记少年,重新回到我的繁华都市。我开始边走边搜寻那些打扮时尚,相貌俊美的潮流族。我觉得他们才代表成都,成都应该是像张靓颖那样的,不应该是像王宝强那样的!但我突然,眼睛又被扎一下。我看见一个穿得土里土气,素面朝天的姑娘。她眼神灰暗,面无笑容,走路的姿势非常难看。我只在电视里看见四川农村的乡坝才有这样的村姑,她不是应该抱着一个同样土里土气的婴儿,坐在林盘深处的一只矮凳子上剥胡豆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寸土寸金,流光飞舞的太古里?突然之间,我好像出现某种幻觉,我生活在两个世界:一个是国王的紫金城堡,另一个是老农的绿草田埂。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再次睁开眼睛,我开始浏览太古里人流如织的餐厅。前面一个店卖日式猪排饭,有精致的猪排套饭,搭配一碗罗宋汤;后面一个店叫桃园眷村,卖台式豆浆油条,据说价格昂贵。旁边还有一家星巴克,海妖塞壬笑眯眯的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仿佛哼着一首曼妙的歌曲:快来,我的水手们!我终于开心起来,这是成都,对的,这才是成都的市中心,迷人,繁华,热闹,精致,奢侈。
但我的眼睛似乎又被扎一下,两下,三下,四下!我看见一个提破口袋捡垃圾的老婆婆,佝偻着背,脸上爬满皱纹;我看见一个外卖小哥,工作服上全是油渍,在街头左顾右盼;我看见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孩子,穿一件不合身的旧T恤,费力的蹬着一辆共享单车。啊?到底我看见的哪一个成都才是真正的成都?
我生出一种恐惧,我突然就害怕起来。捡垃圾的老婆婆会不会转身就变成一个巫婆;左顾右盼的外卖小哥会不会打一个响指,钻出一大堆外卖小哥,凶狠的瞪着我;骑共享单车的小孩子会不会突然生病死掉,他的妈妈无钱医治,抱着小孩子,绝望而怨恨。或者,在某一天晚上,他们都戴上面具,聚集在一个十字路口,手上拿着钢管和木棍。我忽然想起老成都的陈年旧事,长毛,义和团,红灯照,袍哥,舵爷,会道门,土匪,街娃儿。其实他们从没有远离我们,他们只是隐藏起来,在一番沉沉浮浮后,他们会再次和我们亲密接触,也许换个形式,也许连形式都没变,原封原样。
清末,社会动荡,清政府做最后一搏。四川总督岑春煊抓住石板滩的红灯照圣姑廖观音,据说要处以凌迟之刑。行刑那天,督院街围满前来看热闹的乡民,人人兴高采烈,因为都想看看凌迟之刑是怎么样的残酷和恐怖。据说,凌迟的时候,要先割下眉头上的头皮,把头皮搭下来遮住眼睛。然后用刀剜去双乳,再手,脚,面,胸,腹割99刀。众乡民,像看正月社戏一样,等待着。结果,廖观音虽然赤裸着上身被绑出来,却只是处以斩首之刑,并未如大众所愿的那样凌迟。大概当时已是清末,岑春煊到底有些顾虑,不敢太张扬,所以才“仁慈”一把。
历史的诡诞在于,我们很多时候分不清谁是正义,谁是邪恶。就好像我们不知道处死廖观音的四川总督正义,还是直扑总督府的廖观音更正义。很多时候,正邪善恶,往往一念之间。到底反抗秩序者光荣还是维护秩序者伟大?我迷失在太古里灯火辉煌的中心广场,那里冰激凌专卖店,一个蛋卷冰激凌50块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怀着一种暗淡的心情,慢慢踱步往回走。街上行人匆匆,51节就快结束,很多人会趁假期最后两天,出来到处逛逛。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步一移的走过一家幽深的餐馆。餐馆外面是一个黑漆漆的园子,店堂隐于园子深处。我看见一个妈妈牵着一个小男孩,正在走向园子的深处。他们没有流连园子的风景,但园子里的树木和盆花都在黑暗中摇曳。我想,他们一个转身,应该就可以进到餐馆的大堂,那里一定灯火通明。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坐在一张大餐桌前,等待他们的到来。他们进门的时候,应该会笑一下:“我们来晚了,但今天的夜色真的很好。”
2023年5月3日
创建时间:2023/5/39:36
标签:西贡女人
我在庆熙大学语学院上韩语班的时候,班上有个越南同学,年纪比我略大,看起来老成而优雅。越南同学叫娥,是个30岁左右的越南女人。据娥自己说她是来自越南某名牌大学的大学教师,老公在加拿大留学。娥的英语很好,达到自由交流的程度,看得出来,娥受过良好的教育。
我第一次看见娥,就知道她肯定是个外国人,虽然她也黄皮肤,黑头发。因为娥身上有一种中国人没有的气质,中国人散淡,随意,叽叽喳喳。但娥老成持重,目不斜视,似笑非笑,儒雅大方。特别她穿的一身淡黄色连衣裙看起来和中国的服装也有区别,像一套改良后的越式奥黛,充满异国风情。娥和我关系不错,我们常在课间聊上几句,虽然娥一句汉语也不会,但可以用刚学的韩语配合我蹩脚的英语简单聊聊我们的留学生活。
当我知道娥是越南人,我第一个想到的是越南女兵,恰好娥也是越南女人。我很想问问娥越南女兵是怎么回事,但看娥雅致的样子,又觉得有点冒犯。我的印象里,越南女兵就是一个光着身子从密林深处缓缓走出的越南美少女,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美国大兵全部看呆,然后出现某种自然的生理反应。正当大兵跑过去想一亲芳泽的时候,美少女突然抽出一把匕首,一刀割断美国大兵的脖子。这是我印象中的越南女人,越南女人似乎不应该是娥这样袅袅婷婷,温柔风雅的。
越南是一个我不敢轻视的国家,就凭和世界老大20年的战争,竟然立于不败之地,已经让人赞叹不已。当时,中国分裂为大陆和台湾,朝鲜半岛分裂为北韩和南韩,越南分裂为北越和南越。大家的境况几乎相同,走社会主义路线的政权由苏联支持,走资本主义路线的政权被美国力挺。但是,这三个分裂的亚洲国家,当时只有北越统一了南越。大陆和台湾,北韩和南韩都陷入长期的分裂和对抗中。我在想,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使北越的红色政权取得胜利,战胜吴庭艳,战胜武装到牙齿的美帝国。而为什么中国,朝鲜半岛就只能变成分庭抗礼,各自为政的两种对立政治体?
从娥身上我似乎找到答案。娥很喜欢听我借给她的一张港台金曲集,她觉得仿佛像仙乐一样。娥也给我听她从越南带来的越南CD,我听了感觉怪异,像我们中国的黄梅调,京戏一般,古老而没有丁点儿流行元素。但娥并不自卑,她觉得越南的音乐也很好,只是我不懂欣赏。娥请我们全班到她家去吃牛肉米粉,娥亲自下厨为我们做越南料理。席间,娥对我们的韩国老师说:“我看见好几个韩国女孩都找到美国男朋友,在街上胯着脖子,亲密得很。但韩国女孩看见亚洲面孔,爱理不理,全然没有热情。韩国女人就这么喜欢美国男人吗?”韩国老师听见,哑口无声。其实庆熙语学院也崇洋得很,拍一部宣传外国人在韩国百货公司品尝新上市草莓的电视画面,竟然不要中国学生参加,清一色的的西洋高鼻子,黄头发老外。娥也看出韩国人的虚无,所以点一点韩国老师,老师不敢接招。
娥身上有一种很坚韧的东西,连绵不绝。但是,不要以为娥是个古怪刻板的灭绝师太,娥骨子里很温柔。娥告诉我她最喜欢听我借她CD里的三毛那首《橄榄树》。我觉得只有一个浪漫到骨子里,温柔到皮肤上,善良充盈到眼眸内的人才会发自内心的喜欢《橄榄树》。越南战争结束后,越南又攻入柬埔寨,不要以为这对柬埔寨人民造成伤害,事实可能恰恰相反。越南解放了在红色高棉恐怖统治下的柬埔寨,而且迅速退回越南。波尔布特的红色恐怖,超过一般人的想象,他到底是一个疯子还是挑战风车的唐吉诃德?越南是一个向往正义,但并不疯狂的理性社会主义国家。在这方面,无论是中国大陆,柬埔寨还是北韩都比不上。就好像娥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招待我们吃牛肉米粉的同时,打开电脑放《橄榄树》,仿佛一场浪漫的粉红色的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觉得这个世界会不会有一种共通的哲理,放到我这里行得通,放到你那里也行得通。就好像人性一样,全世界所有国家人民的人性其实都一样。统治者贪婪,老百姓愚昧,愤青怒吼,恶毒者的眼中始终藏着一把匕首。哪里不是地球,哪里不是人类,哪里不是在红尘中颠颠倒倒的芸芸众生。可不可以,把我的好经验,好成果,与你一起分享。就好像我把《橄榄树》借给娥听一样,她很喜欢,她很喜欢这些港台的流行音乐,不是吗?何必怀疑人类对美好和善良的共同向往。
我想象着,傍晚时分我漫步在环剑湖的湖边,湖边有一个小女孩拿着画架在画画。我驻足停步,看她在画什么。原来她画的是越南传统妇女,穿着奥黛,头上戴一顶黄色竹编斗笠。外国人很喜欢这些有传统越南意象的原创画,他们不时的会买一张,带回去,贴在客厅的墙壁上。我想请小女孩也给我画一张肖像,让我也穿一身奥黛,也戴一顶黄色大斗笠,风姿卓韵的和环剑湖来一场亲密邂逅。午后的风轻轻吹过,吹来一股混合茉莉花香味和新鲜法棍味道的越南气息。我想,这样的越南是可爱的。
我和娥坐在去庆州旅游的大巴上,我指着窗外车水马龙,霓虹飞转的韩国街道,问娥:“越南也像这样吗?”娥有一丝不自然,但她没有说话,其实我害怕她反问我一句:“中国也像这样吗?”那我真的就会语塞。我期盼哪一天,我和娥再一起坐旅游大巴去西贡的红教堂,一路上娥兴高采烈的问我:“kevin,中国也像这样吗?”我也不自然起来,但会开心的笑,因为我们的梦都已经实现。
2023年5月3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5/321:14
标签:帆板船
大海中有一条船,船身并不大,可能还不是一条火轮船,可能只是一条帆板船。船在海面飘荡,起起伏伏,若隐若现。现在是静风,小船看起来还算平稳,但这里不是渤海,不是黄海,不是琼州海峡,这里是百慕大三角区。在百慕大三角区的腹地,怎么会有一条这样的帆板船?太离奇了,太古怪了,是谁把它推到这里来的?这里距离最近的海岛足有三天的海程。但是,不要用平常的思维去揣度它,因为这里是百慕大,这里是黑风黑云黑雨黑雾的魔鬼三角区。是的,在魔鬼三角区是有一条可疑的船,但根本不值得惊讶。在百慕大三角区,看见什么都不要惊讶,哪怕你看见一座金字塔,哪怕你看见蜿蜒在海中的一条长城,都有可能,都很正常,不然为什么水手们如此害怕这里。换句话说,来到百慕大,你不要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你可能听见海妖在唱歌;也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你可能看见三个太阳。唯一需要相信的是神的威仪。
帆板船怎么会独自飘荡在这异域?它得罪了渡轮,游轮,战舰还是航母?为什么会被驱逐到连飞机都不敢靠近的地方。帆板船,你这个冒失鬼,你不知道这里有恐怖的黑暗大魔王吗?前天,或者大前天,这里才摔下一架飞机,机上的乘客都再也找不到,他们远离这个世界。而你,为什么来?你想和飞机一样葬身于这里,和遇难的冤魂为伴?但你不配。飞机上的乘客非富即贵,他们根本不会是你这条帆板船的乘客。看见你,他们掩面而笑,好像你是个滑稽的小丑。而你竟然还想来百慕大展现你的勇敢,你的勇敢将埋葬在深深的海底,还有你的愿望。你始终孤独,你始终哀怨。
帆板船哭了,但它漂的海面上,没有人看得见它的泪水,如果大海里有人的话。这个时候,游过来一只鲨鱼,鲨鱼惊奇的看着帆板船:“天啦,你怎么在这里,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帆板船说:“我本来是一艘航母上的救生艇,但船员要做一个实验,他们想知道我在多深的海面上都能够漂浮,所以他们把我放进海里。一阵风吹断缆索,我漂进洋流,流浪在这黑夜的大海中已经好久好久。”鲨鱼听了,不怀好意的笑起来。它说:“帆板船,我们来做一个交易。离这里三天的海程有一个小岛,你知道前天或者是大前天失事的那架飞机吗?有好多名乘客迫降在小岛上,你去把他们驮到有人烟的大岛,报酬是当航母靠近这片海域,我立即通知你,并把你推到她能看见的地方。”
帆板船问鲨鱼:“你为什么要救他们?你是只吃人的鲨鱼啊。”鲨鱼狡黠的说:“这些幸存者里面有一名鲨鱼保护专家,她一直在呼吁保护百慕大的鲨鱼。所以我很喜欢她,就像喜欢自己的生命。”帆板船相信了鲨鱼的话,于是,鲨鱼推着帆板船游了三天。好在这三天海面很平静,没有遇到常见的风暴。到小岛的时候,帆板船看见10多名幸存者在海岛上欢呼,他们老早就看到有一条船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幸存者忽然看见鲨鱼,他们害怕起来,他们问帆板船:“你和鲨鱼什么关系?你不会把我们载到海中央的时候,把我们扔进大海,给鲨鱼果腹吧?”帆板船天真的说:“不是,你们其中有鲨鱼喜欢的一位鲨鱼保护专家,所以鲨鱼和我都是来救你们的。”幸存者听了,将信将疑。其中一个大叫起来:“哎呀,那个鲨鱼保护专家几天前就已经死了!我亲眼看见的。”鲨鱼哭起来,它抹起眼泪,但鲨鱼随即表示为了悼念专家,它还是愿意把幸存者送去有人烟的大岛。
帆板船拍着胸脯说:“来吧,我一定把你们送到对岸去。”幸存者没得选择,10多个男男女女都上了船。帆板船载着他们向对岸前进,鲨鱼在一边护航。当路途走到三分之一的时候,鲨鱼悄悄对帆板船说:“兄弟,我们做个交易。你把船上的人交给我,我就依照诺言把你送回航母,只有我知道航母在哪里。”帆板船大吃一惊:“你要吃掉他们?”鲨鱼眨眨眼睛:“兄弟,你知道我是条鲨鱼,没有鲨鱼不吃人的,除非是条死了的死鱼”帆板船摇摇头:“你骗我,你说要送他们去对岸的。”鲨鱼凶相毕露:“傻瓜!那个鲨鱼保护专家已经死去。我没必要救和我没有关系的人,更何况,你知道人有多坏吗?说不定,专家就是被你船上的这些人杀死的!你知道船上的都是什么人吗?让我告诉你,那个戴帽子的老头是个屠夫,他杀过几千头牛;穿黑纱的修女在修道院里,供奉撒旦,诅咒她的敌人早点死去;黄衣服的小伙子是个爱情骗子,他同时交三个女朋友,并分别告诉她们:我爱你。兄弟,你知道人有多坏吗?实话告诉你,连你都是被人抛弃的,航母上的水手觉得你款式太老,模样太丑,才把你扔到海里,而你还想跑回去继续受气!”
帆板船叹一口气,对鲨鱼说:“我不知道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但我既然答应送他们去对岸,就不应该食言。”说完,帆板船继续载着乘客向大岛游去,好在船上的乘客都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因为他们是在水底说的。船到海程中央的时候,鲨鱼饿的肚子咕咕叫,它对帆板船说:“你如果再不把人抖在海里,我就要把你们全部拱翻。”帆板船冷笑一声:“我不怕你,造船师造我的时候在船底加了防鲨板,你拱不翻我。”鲨鱼气的浑身发抖,并且饿得更厉害了。
鲨鱼说:“你不想回航母?我知道航母现在在哪里。”帆板船说:“航母是祈祷和平的大船,她不会喜欢我做一个背信弃义的人。如果我把乘客给你吃了,航母不会原谅我的,我知道她的心思。”鲨鱼露出一排白生生的尖牙,它的眼珠滴溜溜一转,计上心来。
鲨鱼转身对屠夫说:“你不是随身带着刀吗?你砍帆板船几刀,不然我就跳上来把你吃了,我有跳三米高的本事!”屠夫大惊失色,但他看见鲨鱼强壮的鳍,他不再犹豫。屠夫挥舞着刀,把帆板船砍了个乱七八糟。等砍完,帆板船已经变成刀疤脸。鲨鱼接着对修女说:“现在你施展你的法术,诅咒帆板船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没有孩子,没有亲人。我知道你的诅咒很灵验。”修女在胸口划个十字架,然后念念有词的说:“帆板船,你一辈子都只能孤单,到老的时候,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说完,修女又划一个十字架,表明她的虔诚。鲨鱼最后对黄衣服小伙子说:“你把你糟糕的三个爱情故事讲给帆板船听,记得说清楚,你对三个姑娘都说过:我爱你!”于是,黄衣服小伙子把他怎么哄骗姑娘的经历告诉给帆板船。船上的人都吓坏了,但在鲨鱼环视他们一遍之后,所有人都住了口。
鲨鱼哈哈大笑起来,对帆板船说:“傻瓜,你看看你维护的乘客,这些自然的灵长,看他们成个什么样子。你还是快把他们抖到海里,我吃了之后,就告诉你航母在哪。”
这个时候的帆板船已经变成五花脸,受了诅咒,伤了心。但他还是坚决的摇摇头:“不,我要把他们全部送到可以生存的地方。”鲨鱼疑惑的问:“你为了什么?他们里面可没有造船专家。”帆板船说:“因为我本来就是一只救生艇!”鲨鱼无计可施,但它没有放弃。鲨鱼想到一个计策,它对乘客大喊道:“我饿了,你们如果不丢一个人下来喂我,我就把船拱翻,把你们都吃了。”帆板船吓得闭上眼睛,他害怕乘客听信鲨鱼的威胁。他大叫:“不要相信鲨鱼,它拱不翻我!”
但乘客已经失去理智,因为这里是百慕大,这里是鲨鱼的领地。于是,他们开始相互默默的观察,想先把哪一个丢下海。帆板船用尽全力向岸边游去,但离得还是太远。帆板船哭喊着:“不要听鲨鱼的话,我们马上就要到了。”鲨鱼则大叫:“快扔一个人下来,不然你们永远到不了对岸。”乘客终于下定决心,他们把一个穿绿色衣服的小姑娘抬起来,要把她扔给鲨鱼。聪明的修女说:“帆板船离岸边不远,还没等鲨鱼吃完这个倒霉蛋,我们就可以上岸,获得新生!”乘客激动的双眼通红,似乎幸福就在眼前。他们把绿衣服小姑娘高高举起,准备投给鲨鱼享用。
正在这个时候,前面出现一个巨大的影子,航母从对岸的沿海向这边加速驶来。乘客略一犹豫,呆住了。鲨鱼气得几乎晕倒,它恶狠狠的对帆板船说:“兄弟,你是好样的。我要跑了,因为我撞不过航母。但是,你不要忘记,你已经变成丑八怪;修女的诅咒也会兑现;黄衣服小伙子的谎言你也都听到。你不会有好下场的。”说完,鲨鱼一个腾跃,潜入海底,不见了。
帆板船载着欢呼雀跃的乘客,向航母驶去。但帆板船发现,经过和鲨鱼的搏斗,船已经开始漏水。帆板船能把乘客安全的送到航母上去吗?航母会重新接受帆板船作为她的救生艇吗?这个时候的海平面上,升起一轮大月亮。百慕大作证,大西洋作证,海和天空作证,帆板船死去的时候,是微笑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2023年5月4日
创建时间:2023/5/420:20
标签:神曲
我还是中学生的时候,就看过但丁的《神曲》。我以为《神曲》是描绘天堂的,但其实写的是地狱。但丁的地狱多可怕啊,有多少多少层,每一层都有些许名人在遭受炼狱。不过,说实在的,我看不太懂。我觉得《神曲》的故事背景和我们中国文化还是距离遥远,哪怕它也写地狱有十八层。
我的神国观来自中国的民间故事,神话传说,汉化后的佛教和传统的道教。比如,我觉得天上也和人间一样,有一位玉皇大帝,而且离恨天又住着一位太上老君,地位比玉帝还高。南海普陀住着观世音菩萨,西方极乐世界有如来佛祖。地下呢?阎罗王统帅着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管生死薄的文书,凶神恶煞的判官。神奇的是阎罗王有好多位,每一层地狱都有一个阎罗王,名字各不相同,分别叫作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等等,光听名字就让人头晕目眩,心生敬畏。
据说重庆丰都有一座鬼城,里面模仿幽冥世界,栩栩如生。我没有去过丰都,但想起来很神往。谁都想知道自己百年之后的归宿到底是什么样子?但听说很骇人,说谎话的要割舌头,嫁二夫的要腰斩,做坏事的下油锅,对父母不敬的用锯子锯腿。天啦,这简直是对尘世中人的一种赤裸裸的威胁和恐吓。难道中国人就这么害怕人做恶,所以想象出一个恐怖如斯的人间地狱,来警示世人?但我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因为既然神,或者说幽冥中的神都这么残酷而暴虐,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世人为善?就好像我们常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神对我们用酷刑,我们难道还要跪拜着称颂神的伟大?不对,完全不对。丰都鬼城肯定不是神的向往,哪怕世人作恶再多,在神那里都可以获得原谅,或者至少是某种程度的原谅,因为神创造人类,并赋予人类智慧和体力,甚至是作恶的智慧和体力。神应该为神自己负责任,人类不过是在依照神的旨意生存。那么,又为什么要下地狱?
我觉得首先有个因果关系,神创造人类,甚至创造人类天性中的邪恶,所以她容纳人类的这种天性。人类天性中有邪恶,但不仅仅有邪恶,还有善良,还有道德,还有爱情,还有童真,还有幽默。如果只因为人性中恶的一面,就对人用刑,恐怕有悖神理。就好像我们打扫干净一间房屋,但不久之后,就会落满灰尘,于是,我们不得不再次打扫。而谁能够因为房屋要落灰,就把房子拆了呢,岂不是荒唐至极。
同样,人性中的恶是人性的一部分,应该包容,而不是灭绝。灭绝恶的人性,和灭绝善的人性一样,其实都是反人性。那么,又何必祭出地狱说,吓唬我们。说不定,适得其反,过犹不及。反而坏人更坏,善人更胆小,因为神没有展现出她神性的一面,看起来倒像魔鬼,哪怕是一个打着正义旗号的魔鬼。
基督教的神高级得多,上帝创造世界,耶稣救赎人类,圣灵传上帝的旨意,没有大刑伺候,没有恐怖折磨。上帝知道人类有罪,所以派出自己的儿子耶稣来拯救人类,替人类受罪受刑,人类因为耶稣而获得救赎。这简直太高级了,比用刀割舌头,锯腿锯手的威胁,高明一万倍。
文革的时候,造反派动辄让地主右派反革命住牛棚,戴高帽,批斗游街,甚至辱骂,殴打。这是不是也是受中国的地狱报应说的影响,既然神都在以暴制暴,阳间为什么不可以效仿?但如果是基督教的话,耶稣已经为我们的罪恶受刑和折磨,神已经原谅我们,那么,谁又有权力拿鞭子抽我们的身体,口口声声骂我们是叛徒?真正的叛徒是举起鞭子的人,他们背叛神,投入恶魔撒旦的怀抱,自己还意识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基督教最开始的时候其实也很野蛮,不信基督的人都是异教徒,可能会被宗教裁判所判处火刑,活活烧死,就像布鲁诺那样。一直到现在,基督教的教义里还有地狱的概念,和我们中国的十八层地狱,颇为相似。其实,这需要改变。真正信仰上帝,信仰耶稣的宗教,根本不应该有地狱。因为耶稣已经把地狱的门关上,我们都可以升上天堂,不然为什么我们要拜服在耶稣的脚下。真正的教义应该是,地狱为撒旦的领地,只有得到耶稣的救赎,我们才能够远离那个不幸的地方。而得到耶稣救赎的方法很简单,就是相信耶稣是神的儿子,并承认耶稣已经为我们顶罪,那么我们就得到耶稣的救赎,既得到神的宽恕。就好像,两帮人打架。一边的老大是耶稣,另一边的老大是撒旦,我们只要毫不犹豫的躲在耶稣的后面,撒旦就捉不到我们。
那么,如果有的人不相信基督教,不相信耶稣,他是不是就应该下地狱呢?其实也不是,只要他相信神,神就会救赎他。神会派出一个扫大街的女人,一个站岗的保安,一个送牛奶的送奶工,来和他打个照面,那他也得到救赎。因为他相信神,所以他会遇见他的耶稣,哪怕他一辈子都不会这么称呼他的救主。如果你不信神,你相信撒旦,那么就由撒旦来决定你的最终归宿好了,因为撒旦就是你的信仰。但我相信,愿意到丰都去看看地狱的人都是叶公好龙,口是心非罢了。
有一次,我到文殊院去礼佛。文殊院的前山门有四大天王,各各凶神恶煞,持刀拿剑,手攥一条蛇,脚踏一只猫,看着怪吓人。我看惯了,倒不觉得什么,只是不愿意在那里多待,我还是更喜欢去后院看观音像。但那天,我看见一个黄头发,高鼻子的外国女人参观文殊院。她一走进山门,看见比真人还高大的四大天王,吓得几乎叫起来。她恐怕怀疑自己走进一个信奉撒旦的撒旦教的庙子,因为神的家园不应该这么恐怖。这些“天王”是谁?他们为什么这么凶恶的俯视我们?他们和我们是怎么样的关系?外国人女人完全懵了。我想她以为的神庙应该充满暖意,爱情和善良,不应该活像个地狱。
还有一次,我到昭觉寺闲逛。昭觉寺的正殿非常雄伟,三尊两人高的菩萨像,从高处爱怜的看着我们。但我看见菩萨像前供奉的苹果端端正正被一个玻璃罩子罩住,旁边贴一个纸条:偷供果,菩萨降罪。原来是害怕不自觉的香客把苹果拿走,所以加上防护。我想菩萨未必会吃苹果,只要把苹果拿到她面前恭恭敬敬的鞠三个躬,她不会反对你把苹果拿回家去。就好像有的人可能并不缺这一个苹果,仅仅是想沾沾仙气,所以觊觎这些供果。不如,索性送他。拿菩萨的苹果,以后就要为菩萨做事情。说不定哪天,拿苹果的香客会提满满一兜苹果,到菩萨殿和众人结缘,那么,也就殊胜了。
我相信所有信仰神的人,都希望能得到神的赐福,而绝对不是神的处罚。就好像我们的观世音菩萨总是救苦救难,而耶稣也绝对不会报复犹大。我们从心底相信无论是怎么样的人,做了什么事,有什么错,观音菩萨都会帮助我们;就好像我们也同样相信耶稣会没有条件没有区别的救赎我们的罪,无论我们是不是信仰他。即使你相信撒旦,耶稣也会救赎你,你不领情,但耶稣一样同情你,一样帮助你,这是神。
无论是佛教还是基督教都有拜神的方便法门,佛教只需要念一句:“阿弥陀佛。”基督教只需要在胸口划一个十字,将来会不会有一种教派,他们拜神的方便法门为用食指指指天空。指指天空,意喻神住在天上,并无时无刻不在关照我们,更重要的是表明我们拒绝地狱,我们的最终归宿在天上。
这样的神,你们喜欢吗?
2023年5月5日
创建时间:2023/5/55:49
标签:蘅芷清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
一个大栅栏里,住着玫瑰花,郁金香,丁香花,紫罗兰等等花儿,他们相互帮衬着,相互照顾着,度过严寒和酷暑,经历每一次的冰雹霜冻,风吹雨打。终于有一天,紫罗兰和丁香花相爱了,大栅栏里洋溢着欢喜的气氛,所有花儿都知道,紫罗兰和丁香花是那么的相配,那么的登对,好像天生他们就应该在一起。如果不在一起,是一个错误,是上天的疏忽或恶作剧,但上天终究是仁慈的,所以紫罗兰和丁香花相遇,相知,相爱,手牵着手,步入婚姻的殿堂。
玫瑰花送来一只花篮,是用新鲜竹子编的,透着亮眼的绿色,和紫罗兰和丁香花很配。郁金香摇曳着叶子和花瓣,为紫罗兰和丁香花跳一曲舞蹈,舞蹈中郁金香述说她的忧郁和浪漫,她祝福这一对爱侣,永远相伴到最后,到最后,还要甜甜蜜蜜的在早上第一缕阳光出来的时候,一同哼唱一首歌曲,然后再悠闲的歇息,看云卷云舒,天高云淡。
大栅栏里,不仅紫罗兰和丁香花这一对恋人,郁金香和玫瑰花一样为天造地设的情侣。有一天,郁金香对玫瑰花说:“你爱我吗?你的心里是不是装着我的影子?”玫瑰花没有说话,但他努力摇动枝干,亲吻郁金香的脸颊,这是最好的回答,胜过千言万语,胜过山盟海誓。郁金香幸福而开心的笑起来:“你心里有我,那就好,我没有看错你,你是我的爱人。”玫瑰花,再次摇动枝干和花瓣,好像在说:“不要忘了,我的存在就是为你的幸福。”
但是,在玫瑰花,郁金香,丁香花,紫罗兰这些典雅,漂亮的花儿的旁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还有一株芙蓉花。芙蓉花,大家都知道,没有香味,看起来很普通,甚至很萧条。玫瑰花说:“我代表爱情,芙蓉,你呢?你代表庸俗。”郁金香也取笑起芙蓉花:“你呀,太傻,你竟然没有开出有鲜艳颜色的花朵,一看就是庸脂俗粉。”丁香花摇摇头:“你知道在我那里,芙蓉花都种在哪吗?种在厕所和田坝的旁边,只是为遮掩不雅地方的一种摆设。”紫罗兰忧郁的叹气说:“芙蓉花,我喜欢你,但你知道吗?我不能违背大部分花儿的意见,他们说要把你赶出大栅栏。”
芙蓉花惊恐起来,他想不到自己做错什么,要受这样的欺辱和排斥。他一边抹眼泪,一边说:“玫瑰花,我多么爱慕你,你可知道我第一眼看见你绸缎般的花瓣,就倾心于你;郁金香,你就像我的姐妹兄弟,有你在我的身旁,我不会感到孤独,因为我是有伴的;丁香花,看见你我就想哭泣,因为当年别人也说你难看,没有芬芳,没有风雅的身姿,但我告诉别人,其实你是好看的。你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紫罗兰,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谢谢你说你喜欢我,就像我知道我喜欢你一样。让我们下辈子再聚在一起,你弹琴,我唱歌,或者我吹口哨,你跳舞,让世人都知道大栅栏里也有浪漫的时光和清香扑鼻的花儿的味道。”
玫瑰花,郁金香,丁香花,紫罗兰都忧郁起来,他们想起和芙蓉花朝夕相伴的这些岁月,想为什么一定要把芙蓉花赶出去呢?让他留在大栅栏,哪怕仅仅站在最后面,最边上的犄角旮旯,也很好,也很圆满。花翁来了,他不由分说把芙蓉花连根拔起,就要带走。花儿们大叫起来:“你要带他去哪里?他属于大栅栏,大栅栏里有他的家。”花翁哈哈大笑起来,说:“峨眉山上芙蓉仙子的花园里,缺少醉芙蓉,这株就为醉芙蓉。我想把醉芙蓉送给仙子,换她的灵丹妙药,最近我老觉得嗓子不好。”众花儿松了一口气,纷纷和醉芙蓉道别。玫瑰花送来他花瓣上最晶莹的露珠,可以滋养芙蓉花干涩眼睛;郁金香轻轻拂走芙蓉花叶片上的尘土,告诉芙蓉花一路珍重;丁香花忧郁起来,他摸摸芙蓉花的脸颊,点点头:“你很好,我知道,其实我并不讨厌你。”紫罗兰焦急的给芙蓉仙子写一封信,他要把芙蓉花的故事告诉仙子,让仙子对芙蓉花好一点,因为芙蓉花可爱,善良,优雅,平易近人。
花翁不耐烦了,他说:“走吧,去和芙蓉仙子来个约会,让她知道我养的醉芙蓉多么的神奇,多么的好看。”据说,醉芙蓉,一天可以变幻三次颜色。清晨的时候白得像玉,中午变成粉红色,像小姑娘穿的短裙子,傍晚转成深红色,仿佛一杯法国酒庄里的红葡萄酒。醉芙蓉能博得芙蓉仙子的喜爱和照顾吗?我们期待,但不要焦急,所有的未知在春天到来的时候,都会明了,因为春天是属于花儿的季节。
二、
王树成要走,静芬一把拉住王树成的手:“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不能没有你。”王树成哀怨的看着静芬:“你揭发了我,你出卖了我,你竟然向工作队举报我是叛徒!”静芬冷冷的看着王树成:“我没有!因为工作队来的时候已经盯上你,我只是告诉他们,你这么做都是为我。”王树成低下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过一会红卫兵就要到家里来,他们这次是铁了心要整我。你快帮我把我平时写的信和看的书都统统烧掉,红卫兵什么都不会放过。”静芬冷笑一声:“你害怕什么?难道你真的反对毛主席?既然你反对,为什么不敢光明正大的说,像那几个嘴硬的右派一样。如果你不反对,为什么又偷偷摸摸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们迟早会找到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树成说:“你看,还说不是你举报的,现在你就在举报我!好吧,等会红卫兵来,你就出卖我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他们!我不仅反对毛主席,还搞资本主义,反对人民公社,维护资本家,你就说吧!把你的伶牙俐齿都拿出来!”静芬拿起一本书说:“这是你平时看的,看看,是什么书!《圣经》!这是蒋介石和宋美龄看的!你呀,思想从来都落后到无以复加!”王树成不可思议般看着静芬:“这么说,你真的投靠红卫兵了,听说还要选你当红卫兵的组长,你到底是保皇派还是造反派,或者你脚踏两只船,两边占便宜,你有这个本事!”
静芬说:“现在说这么多也没用,我已经告诉造反派的头子,你要逃跑,他们马上就过来抓人。”王树成睁大眼睛,眼睛里冒出火来:“好好好,你是忠心耿耿的无产阶级革命接班人,我是个大反动派,我们俩井水不犯河水,以后我们再也不要见面!”说着,一巴掌,扇的静芬一个趔趄。静芬捂着脸,眼泪夺眶而出。静芬掉转头,走进房间,拿出一张白纸,塞给王树成,不再说话,默默转身回到房间。
过一会,王树成跟进来,声音在颤抖:“到法兰克福的机票?你哪里来的?现在恐怕连刘少奇都找不到这样一张机票。”静芬转过头去,不看王树成,只是哭泣。几分钟以后,静芬平静的说:“单位的刘司机马上就来接你去机场,然后,你搭飞机去法兰克福,到达后,会有人来接机。”王树成一把抓住静芬的手臂:“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为什么又举报我,又让我逃走,你知道你这样做冒多大的风险吗?造反派不会放过你,哪怕你是他们的组长。”
静芬轻轻叹口气:“你还记得我们最初相识的时候,一起去峨眉山的金顶上算过一次命吗?我一辈子都记得,一个老和尚告诉我,我和你有一段夙缘,是命里带来的,我们一辈子都在夙缘里舞蹈和歌唱。要破解的话,只有一个方法,就是你远远的离开,而我为你挡住风雷。这样下辈子,我们还会在一起!老和尚说,如果你不走,我也不替你顶罪,我们俩都会被投下地狱,因为神不会原谅两个幸福的叛逆者。但你逃走,我为你顶了罪,神或许会原谅我们。神会怜悯你逃走时的哀伤,感慨我为你的付出。这是我们唯一获得救赎的办法,否则等待我们的是神的怒火和降罪。”
王树成哭了,他说:“静芬,我误会了你。其实,我第一天认识你,就知道我们要在一起。在你找老和尚算命之前,我已经找老和尚算过命,老和尚告诉我,如果我不遇见你,或者你不爱上我,我将一事无成,终生平凡。我因为自己的虚荣心,所以吻了你的脸。但是,请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喜欢你,你是我喜欢类型的女人。”静芬用手捂住王树成的嘴:“好了,不要说了,你说的我都知道。我知道很多很多,我们都是老和尚花园里的花儿,我们的使命就是为老和尚带来春天的喜悦和欢乐。如果我们的使命完成,我们也就该离开了。”
静芬看看墙上的时钟,对王树成说:“快走,刘司机已经到楼下,到法兰克福,记得给我打电话。”王树成一把搂住静芬:“我走了,你怎么办?造反派抓不到人,肯定会找你的麻烦。”静芬冷笑一声:“我有办法应付他们。”说完,静芬推王树成快走,并把大门打开。王树成回转身一把把静芬拥到怀里,然后两双火热的唇吻在一起:“等着我,静芬,我会回来,只要你有危险,我一定会回来。”静芬推开王树成:“快走!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王树成哀伤的望了静芬最后一眼,转身就跑,留下静芬独自哭泣。
造反派来的时候,静芬平静的坐在卧室里。造反派问:“人呢?!”静芬说:“跑了。”造反派一耳光扇到静芬脸上:“烂货,你竟然把大叛徒放跑了。”静芬说:“他不是叛徒,他是个好人。”造反派大声呵斥:“胡说!王树成就是最大的叛徒,最现行的现行反革命。”静芬说:“麻烦你翻毛主席语录第781页,毛主席说王树成是个好同志。”造反派大惊,忙打开毛主席语录,却怎么也翻不到781页。静芬冷笑道:“你们的毛主席语录是旧版的,新版的我看过,确实说王树成是个好同志。”造反派惊惶起来,但是他们马上高呼口号来为自己压惊:“打倒静芬,打倒王树成,打倒走资本主义路线的反动夫妻!”
王树成没了影踪,静芬的生活重新恢复平静。造反派和保皇派谁也没打过谁,最后作鸟兽散。静芬独自在房间里喝下午茶的时候,会打开收音机,听女主持小可的《音乐苹果派》节目。金色的阳光铺满静芬搭着毛线毯的双腿,窗户外面商贩叫卖麻糖的吆喝声和孩子们欢快的嬉笑声,组合在一起,成为一首美妙的人间交响乐。收音机里传来一首忧伤的歌曲:“如果让我遇见你,而你正当年轻,用最真的心,换你最深的情。”静芬微微把头偏向房间的大门,那天晚上,王树成就是从这里出去。静芬微微笑一下,拿起一杯咖啡,啜一口,没有奶油,没有方糖,只是咖啡醇厚浓郁的香味。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走过一天又一天,再也不会回到原来。和王树成分别那天的泪和笑,已经随着历史的翻页,渐渐远去。
和平,光明,繁荣,欢愉的世界,已经来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2023年5月5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5/521:08
标签:桃源
上中学的时候,我学过一篇古文叫《桃花源记》,记述一个“游客”到神秘安详的桃花源一游的故事。故事中的桃花源充满古人对人间天堂的向往:“黄发垂髫,怡然自得。”桃花源就是古人意象中的最适宜人类生存的地方,而桃源外则充满纷争和痛苦。我觉得“游客”陶渊明未必真正到达一个神秘的世外之所,他只是误入一个偏僻的野村。在一番糊里糊涂的交谈和幻想之后,“桃源”这个圣地就出现了。这样的故事很多很多。朱自清的《荷塘月色》里把荷塘说得那么的美,那么的明艳不可方物,但后来人去清华看过,其实就是一个普通水池,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特别。鲁迅把他的日本老师藤野说得那么好,结果鲁迅一离开,藤野就被学校开除,潦倒终生。很多人都说巴黎是浪漫之都,优雅到骨子里,漂亮到脚指头上,但去过的人说巴黎满大街的狗屎,让人倒胃口。我觉得,我们对美好世界的向往很多时候让我们夸大其词的来歌颂美好。因为我们是那么热烈的想过好的生活,所以我们把我们的幻想赋予现实世界。这并不可悲,这只是表明我们对幸福和圆满的渴望。
向往幸福有什么错呢?嫁女儿一定要挑一个比自己家条件更好的婆家;送孩子上学,挤破头要把孩子送重点学校;单位上班,总想升职加薪;娶老婆,标准就是要白富美。其实,都没有错,这是人性。我们好不容易颠颠倒倒一趟人世游,怎么能不好好享受一场人间繁华,怎么能不好好领略一番大千世界?我们就是要过得好,一代比一代过得更好。因为我们向往美好的生活,我们才相信神,不是吗?神代表着光明,爱,美好,正义,善良和公道。魔鬼则是神的反面,意喻黑暗,仇恨,丑陋,邪恶,不公平和不人道。
我们向往美好的生活,我们渴望活在一个自由,繁荣,美好,平等,充满爱和情谊的世界,所以我们中间绝大多数人都是信神的。哪怕你说你是个无神论者,你不信仰任何宗教,其实你也是信神的。因为你向往神代表的美好,那么,你的心底就向往神,皈依神,只是你自己可能还意识不到。真正反神的恶徒,更像是神的一个玩笑:你的智慧未开,你还不知道自己灵魂最深处的神性在哪里,所以你反对我,但你最终会皈依我,因为我始终不会放弃你,我最多就是逗逗你。
在菜市场,我遇见一个跪在地上乞讨的年轻人,他看起来不过20多岁,年纪轻轻,衣着干净,并不太像乞丐。他的面前放着一个纸板,写着:讨20块钱,吃碗饭。这样的小乞丐看着实在让人怜悯不起来,有手有脚,精神正常,为什么不能好好找份工作,要跪着讨钱。牛女士说:“骗子!别给他钱。”我同意牛女士的判断,他确实像个骗取钱财的不学无术之徒。所以,我匆匆走过小乞丐,不再看他。
但我突然想起我的奶奶,我奶奶有和我相似的一次经历。一次,一个“和尚”挨家挨户的到我们家住的那条街来化缘,和尚没有度牒,语言油滑,动作粗俗,什么都不要,只要钱。众人都说:“假和尚,别给他钱。”但奶奶给了,奶奶没有犹豫的往“和尚”的钵盂里放上5块钱。姑妈叫起来:“假和尚啦,肯定是假的,真的出家人哪有这样要钱的,简直荒唐!”奶奶一年不在乎的说:“我知道他是假的,假的也给!”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小孩,我不太理解奶奶,虽然奶奶常带我去吃荞面,但我还是觉得她好奇怪,为什么要给一个假和尚钱?
奶奶过年的时候,会去庙里祈福,祈祷我们一大家人来年平安。奶奶很大方,她往文殊菩萨的供桌上放一张百元大钞。奶奶那个时候有两个铺面可以收房租,所以手头蛮宽裕。姑妈又叫起来:“你怎么放这么多钱?再说钱要投到功德箱里,放在供桌上,让别人拿走了!”奶奶毫不在意,她挥挥手,径直朝下一个殿堂走去,一点不害怕别人打偏手。姑妈趁奶奶不注意,把百元大钞又拿回来。我没有看见姑妈后来把钱还给奶奶,姑妈似乎觉得与其让别人把钱拿走,不如给自己家人。
奶奶没有向我解释过她为什么要布施假和尚,以及她为什么不害怕别人把供桌上的钱拿走。我只能解释为奶奶心中是有神的,奶奶的神俯视所有的人间生灵,世上所有的人,男人女人,大人小孩都是奶奶的神的子女。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可以布施假和尚呢?假和尚也是神的儿子;既然这样,为什么供奉菩萨的钱不可以被别人拿走呢?被人拿走和神得到是一样的!因为无论谁拿走钱,都是奉养神的子嗣,抚育神的儿女。奶奶心中的神是姑妈心中的神赶不上的。
有一年,奶奶买了一对玉手镯,青玉的,很好,奶奶很喜欢。她会在晚上我睡觉的时候,把玉手镯放到我的额头上,说:“冰不冰?降火清热。”我喜欢起来,每天晚上都要奶奶把玉手镯拿出来给我玩一会。但有一天,我突然发觉玉手镯不冰,摸着热热的,像塑料。我大惑不解的问奶奶,奶奶才说原来姑妈把她的手镯摔碎了,另外又买了一对送奶奶。我心里不平起来:“这个新手镯是塑料的,不是玉的,姑妈以次充好!”奶奶不置可否的笑笑:“随她随她,这个也很好。”奶奶似乎有一种超越常人的洒脱和潇洒,她的气度一度让我以为她是原来清朝的一位皇亲国戚。因为民间的升斗小民,怎么会这么与世无争,眼光高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回到现实,我觉得奶奶的神似乎给我某种启示,于是我拿出20块钱给小乞丐。小乞丐用一种奇怪的声调说:“谢谢,谢谢。”我不会天真的以为小乞丐得到20快钱,就会马上离开去买饭吃。我知道他只是想要钱,要更多的钱。我觉得我当了一回奶奶,奶奶当年不也是这样给假和尚钱的吗?没关系,我并不经常遇见乞丐。我给小乞丐钱和我为庙里的随喜功德捐20块钱,是不是有某种相似的地方?甚至可能更好?所谓的真假,只是一种粗略的判断标准,在神看来,真假之分原属虚妄。想通这一点,我高兴起来。
回去的时候,路过小乞丐,他果然没有离开。我给他的20块钱也不见了,他面前只放了几张角票,显示他的贫穷和遇人不淑。我没有叹气,我有点想笑:神会原谅你的小花招的,因为你也是神的儿子。我们都是神的儿女,只有承认这一点,神才会把她最好的世界赐予我们。我们恭顺神,我们敬仰神,然后向神祈求她的恩典,那么,我们生活的世界也将变成桃源。
20223年5月6日
创建时间:2023/5/610:10
标签:乌兰巴托之夜
那天我走过我家小区门外旅行社的时候,看见旅行社外面有一个黑板,用彩色水笔写着各条旅游线路,琳琅满目。突然,我被几个粉红色的字吸引:乌兰巴托之夜。乌兰巴托?蒙古国的首都?那个离我遥远得好像另一个世界的草原上的城市。我恍惚起来,我觉得我似乎需要去乌兰巴托看看,不为别的,只为它的名字。乌兰巴托,谁把谁托付给谁?我把我的灵魂托付与你,好吗?乌兰巴托的女神。
傍晚回到家,我伏在写字台上,电脑里传来一阵优雅的乐曲声。我把手放在键盘边上,想写点什么,但倦意来袭,眼前的电脑屏幕变成那个梦中的草原之城。我到乌兰巴托的时候,不是一下就进入市区,我早就听说乌兰巴托的市区很繁华,有很多苏式的高楼大厦,但我不想看水泥建筑,我想看的是草原和草原的日落时分在忽明忽暗的晚霞里飞舞的萤火虫。我来到乌兰巴托郊区的草原,这里是典型的蒙古民居,蒙古包和篝火,蜿蜒的小溪和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这里有真正的草原,和世代在草原上居住的牧民。很好,很浪漫,因为绿色的草原,因为粉色的晚霞,因为红色的火塘,因为白色的牛奶,因为一闪一闪的萤火虫。
我缓步流连在蒙古包中,经过一个又一个蒙古家庭。我闻到酸酸的马奶的味道,香甜而醇厚。我听说,有的内地的人来到草原,不知道深浅,捧着马奶就喝。哪里知道生马奶是醉人的,喝生马奶就像喝酒一样。有一个故事说一个第二天要考试的考生晚上喝了生马奶,结果睡熟,错过第二天的考试。可见,生马奶的厉害。马奶正确的喝法是将马奶发酵以后再喝,就不会醉人,而且甘甜解渴,滋养脾胃。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风俗民情,内地人不知道马奶的特性,而草原上的居民也未必知道我们四川儿菜的吃法,因为根本没见过。对草原,我是敬畏的,不单单因为马奶,更因为傍晚时,草原上的宁静和安详。
在我居住的这座城市,这里有高楼大厦,有霓虹飞转,有IFS的顶级品牌,有四通八达的呼啸地铁,但这里,没有草原。当我到达乌兰巴托的时候,我是带着满身的伤痕和疲惫的双眼来的。我希望乌兰巴托的草原能够治愈我的伤痛,让我只要一想起乌兰巴托的夜,所有的恐惧和疼痛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草原容纳我的悲苦,草原稀释我的疼痛,那么草原就像妈妈一样,拥抱我,用她的舌头舔干我的泪珠。
我站在一个蒙古包外面,里面一家四口人正围着火塘载歌载舞,蒙古包里点着一盏黄色的灯泡。城市里现在已经很少有这种老式灯泡,这种灯泡的固定搭配是一根灯线,拉一下,灯就亮了,我小时候,奶奶的厨房里点的就是这种灯。借着昏暗但暖色调的橘黄色光线,我看见蒙古人家的晚上,那么轻松,那么欢乐。爸爸弹马头琴,妈妈拿着酒盅,头上顶着漂亮的彩碗跳一曲盅碗舞,两个孩子坐在火塘旁边,兴高采烈的打拍子。我不敢进去和他们分享快乐,我就只在外面看看,足够了。他们的欢乐已经感染我,让我知道在这个世界的另一个角落,还有这样快乐的一家人。他们过得很好,很幸福,这足够安慰我,足够抚平我受伤的心和手腕,因为在这一瞬间,我已经和他们融为一体。
我把目光投向草原的深处,吹来一阵风,并不猛烈,但带着青草的清新味道。这个时候的天快黑尽了,只有草原的尽头,目所能及的地方仍透着一丝光亮。好像在告诉我们,明天,太阳会重新来到,不用担心,黑夜只是暂时,夜晚的尽头就是黎明。我想起《敕勒歌》:天似穹庐,笼盖四野,蒙古的草原真是这样的,天空好像一个椭圆形盖子,地面好像一张绿色的地毯,我们就在这个半圆形的空间内,望着星空。几个蒙古包的外面生着一堆篝火,夜已经很浓重的覆盖草原,但篝火边是明亮的,是温暖的。落日余晖和篝火的光把我的脸照得通红,我感觉到幸福。这个黑暗里的绿色的国度啊,因为天边的余晖和这一堆篝火,而光明起来,生动起来,浪漫起来,神圣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篝火边是我们旅行团的团员在围火跳舞,大草原的夜,就应该是这样,宁静但有生气。一个小孩子把一根柴火抽动一下,一下子,溅出漫天火花,火花飞溅开来,好像一堆萤火虫来到。几只“萤火虫”飞到一个大妈面前,映出大妈的脸,欢愉而庄重。旅行社的大妈,大叔,笑着,闹着,跳蒙古传统舞蹈,旁边的篝火呼呼燃烧。今夜,好像一场精灵的舞会。
我离开篝火,我习惯一个人待着,太热闹的场景会让我陷入一种别样的孤独,所以我宁愿独处。我遇见一队中学生,说粤语,香港来的。我很好奇,他们来草原是看什么呢?看萤火虫还是蒙古包,或者只是想看一场盅碗舞?但我错了,香港中学生是来看星星的。繁华都市的夜空已经被霓虹灯和探照灯霸占,所以有很多都市人专程来草原看星星,看草原之夜,看纯粹的夏季星空。很好,很浪漫,不是吗?当我们去香港,上海,纽约,巴黎,东京看那些人来人往,摩天大厦,他们却来人烟稀少的草原看星星。星星有的士高舞厅里的旋转灯闪亮吗?草原之夜有维多利亚港的夜景美丽吗?夏季星空是否比3D电影院的美国大片更好看?或者,中学生已经把答案告诉我们,因为他们已经来到乌兰巴托,这个梦中的城市。
篝火边的舞会还在进行,一个跳舞的大妈,婀娜多姿的扭动着腰肢,一步一步走进草原的深处。她要去哪里?她要走近远处淙淙流动的小溪还是追寻天边的最后一抹夕阳?我看着她渐渐隐入草原的夜色,直到看不见影踪。我有点想哭,因为我感觉到别离,哪怕我知道大妈过一会又会扭动着腰肢,踏着舞步回到篝火旁。但这一刻,我是悲伤的,因为我仿佛经历一场生离死别。我转过头去,让风和青草的香味抚平我的情绪。抽柴火的小孩跑过来,拉着我的手说:“叔叔,叔叔,过来,篝火边来,你给我讲故事。”是的,我有很多故事。但今晚我要讲一个乌兰巴托的夜的故事。在这天夜里,谁把谁托付给了谁?我要好好描述。
我听见一阵凄厉的风声,草原夜晚的风其实不大,但很凉爽,而且强劲,伴随着毡房四角的风铃音乐般的叮当作响。好了,我把我的寂寞,伤痛,苦楚和悲伤都托付给草原,我回去的时候,是带着一颗感恩的心走的。草原妈妈,你要世世代代照顾我们,照顾你的儿女和你的至亲。下次我来乌兰巴托的时候,一定为你讲一个笑话,不会再愁容满面的向你诉苦。当我讲笑话的时候,你记得,一定要笑笑,因为你笑起来,真好看。
2023年5月6日
创建时间:2023/5/619:49
标签:北极星的眼泪一
我们一生当中,会遇到很多朋友,有的朋友可能意气风发,有的朋友可能落魄忧伤,但他们都是我们的朋友,和我们同饮一江水,吃同一块田地种出的稻米,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相同的空气。千万不要小看暂时落后者,他们只是有另一种使命。他们的生命和我们的生命本质上是一样的,我们都是神的子女。唯一的区别在于,幸福的人坐的是摩天轮,落后者乘的是过山车,我们都在同一座游乐场里尽情的嬉戏,没有高低和贵贱,只有相遇时,点点头,你珍重,我珍重。
丑哥
我读大学的时候,在网上遇见一个网友,他很直接,在QQ上说:“你来吧,在东风大桥桥头的厕所,我等你。”我听了,有点犹豫,毕竟感觉有点脏。那个厕所我去过,隐约有一股异味,空气并不清爽。但好奇心战胜理智,我答应网友,一路步行到东风大桥的桥头。我到的时候,一眼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染一头黄发,长脸,瘦瘦的高个子小伙子,应该有20好几,比我年纪大。他远远的看见我,就高兴的笑起来,动作非常随性。他长得实在谈不上帅,看着显老,脸上已经有皱纹,好像铺了一层粉,惨白惨白的。唯一让人眼前一亮的是他的一头浓密的头发,全部染成金黄色,看着蛮洋气。我觉得叫他一声丑哥,并不为过。
丑哥把我引进厕所,来到一个蹲位里面,他眯着眼,转头讨好似的对我笑笑,说:“来吧!”说完,丑哥一把把裤子脱了,撅起屁股。我有点意外,丑哥竟然这么开放,这里可是一个公共厕所,哪怕蹲位的门关着。其实我并不惊讶,有一种没那么“高雅”的同志,就会选择这样的地方,解决问题。简单,方便,没有成本,所见即所得。我稍一犹豫,还是配合丑哥做起运动。丑哥满足的呻吟,我在丑哥后面努力的起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说:“你怎么不开间房,我可以付款。”丑哥听见,回头妩媚的一笑:“你好乖啊,我刚才怎么没发觉你这么乖。”我是个短跑选手,三下五除二,解决问题。丑哥意犹未尽,还陶醉在冲锋的快感里。我本来想和丑哥道个别,但丑哥竟然不再理我,只是一个人眯着眼,喘着气,很舒服很享受的样子。我有点忧郁,和丑哥招招手后,离开公共厕所,踏着不算轻快的步伐,慢慢踱步回家。一路上我都在想,丑哥有多大年纪,做什么工作,有没有固定的朋友?我的初步判断是丑哥应该已经接近30岁,无业,也没有固定的朋友,终日游荡在同志“聚会”场所,享受性的快感。
丑哥这样的人,应该和人世间所有的富贵,爱情,事业,成功,野心无关,伴随他的只有生命最原始的欢愉和神的忧伤。但丑哥活得很真实,他不伤害任何人,他不算计任何人,他不冒犯任何人,他只是活在自己的一个狭小世界。我祝福丑哥,祝福他找到一段属于他的爱情,哪怕这份爱情会来得迟一点。不管怎么说,追寻自己的快乐,而不打扰这个世界,就是值得祝福的,你们说呢?
美女
我家附近,有几间铺面,白天虚掩着门,到晚上点一盏黄色昏惨惨的圆灯泡,门口坐一个浓妆艳抹的美女,不时伸出头来,望望街面。虽然不时张望街面,但美女很小心,不会把头伸出来太多,刚伸出来望一下,马上又缩回去,好像不太想露出真面目。但美女的打扮实在太过张扬,超短裙,厚香粉,绯红的嘴唇,长睫毛,纹过的吊梢眉。美女把一双大长腿翘起,故意露一截在门外面,脚上是一双时髦的红色高跟鞋。说实在的,美女真的很漂亮,是那种一看就可以被叫作“美女”的长相出众女人。我偶尔从虚掩着门的铺面走过,会隐隐约约看见她在里面,要么拿着粉扑照镜子,要么看手机,似乎蛮悠闲。
一次,我和牛女士一起去超市买东西,我走在牛女士前面。当我走过铺面的时候,美女突然发现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生意不太好,美女竟然注意起我来。美女用她的兰花手向我微微做了个“来”的动作,动作很轻微,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我吓一跳,回转头和美女对视一眼,美女的眼神执着而迷离。
突然,美女看见我身后的牛女士,她好像也吓一跳,脸色一下变得非常尴尬,手僵硬在半空,放下也不是,举起也不是。美女以为我是个单身大龄未婚青年,想不到后面还跟了个妈。美女扭曲着脸,眼神更迷离了,眼洞里好像是空的,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见。我不知道牛女士注意到美女没有,我只顾着一个人径直往前走。我也觉得蛮尴尬,而且似乎还有点幽默,美女寻找恩客,想不到遇见一个和尚。
几年后,我在一家小面馆吃面。对面桌坐一桌艳丽非凡的漂亮小姐,也是红嘴唇,大白脸。她们其中一个看见我在吃面,盯着我看,表情尴尬,我狐疑的和小姐对视一眼,恍惚觉得就是几年前向我招手的那个美女,但我不敢肯定。我朝她笑笑,继续吃我的面。吃完面,我轻轻走出面馆,而那个小姐还在身后飘飘渺渺的看我。
我在韩国也看见过“美女们”,她们同样在一间点着黄色灯泡的狭小房间里忙忙碌碌。我想,哪里没有美女呢?真正值得反思的是这个社会,为什么没有给她们足够的尊重,其实她们也是劳动者,而且是一种男性权威的牺牲品。我想,下一次,我再看见那个美女的时候,应该点点头,不用说话,我的眼神已经告诉她,我尊重你的选择包容你的自由,并祝你找到自己的幸福。
去年我住精神病院的时候,旁边一张床住着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他叫作杭,个子不高不矮,偏瘦。杭和我一样也是刚进精神病院,但他不像我是个“病油子”,他在精神病院算初来乍到,看着很混乱的感觉。中午吃饭,杭没有带勺子,吃不了饭,坐在餐桌上发呆。我想起我还有一根多余的勺子,马上进病房给杭取来,塞给他,杭扭扭捏捏的接过勺子,才把午饭吃完。
杭会突然发病,一下子瘫软在地上,趴着不起来,叫嚷:“我对不起爸爸妈妈哟!”流鼻涕抹眼泪的。我和另一位病友马上跑过去,把杭抱起来,让他坐在椅子上,不然让护士看见他趴在地上,可能要把他关进约束房。但杭后来还是被关进约束房,因为杭不知道为什么和保安发生冲突,保安一脚把杭踹倒,跟过来的护工把杭绑进约束房,捆在床上,直关了一天一夜才放出来。
杭放出来的那天晚上,他早早就睡在床上,一动不动。护士发药的时候,也没看他起来。我有点不放心,摸摸杭的额头,似乎觉得杭有点发烧,我马上去找护士:“6号床的病人好像有点发烧,连吃药都没起床。”护士满不在乎的说:“他吃了药的,我先给他吃了,他也没发烧,我给他烤过体温。没你什么事,快去睡觉!”我回到病房,还是不放心,又摸摸杭的额头,我仍然觉得杭在发烧,于是,我又回到护士站,告诉护士:“6号床真的在发烧!”护士冷笑一声:“我说没有就没有,你到底睡不睡觉?”我看护士坚决的态度,只好又返回病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躺在床上,但睡不着,我觉得我的判断没有问题,杭确实在发烧。一番犹豫后,我再次起来,拖着鞋来到护士站:“护士,6号床真的再发烧!”护士彻底怒了。她把手上的记录本啪一下砸到桌上:“你不睡是不是?你今天晚上睡不着是不是?回去!”我被护士吓到,低着头,不知道该这么办。护士把我带回病房,她随身带一杯水。护士冷漠的对我说:“把药吃了,吃了好生睡觉。”我说:“什么药?我刚才已经吃过药了。”护士似笑非笑的说:“帮助睡眠的药,吃!”我把一颗药片吞下,护士转身离开。在安眠药的药力下,我沉沉睡着。幸运的是,第二天,杭的病情并没有加重,他还是健康的。
但我没这么幸运,白天医生来查房的时候,说:“你昨天是不是睡不着?”我说:“我是怕杭生病发烧。”医生说:“哦,这样啊,那就是担忧,给你加一颗吃了不担忧的药。”说完,不待我分辨,走出病房,从此,我每天服用的药里,就多了一颗红色的药片,一直吃到现在。
我和杭聊天,我问杭:“你做什么工作的?”杭说:“煤矿工人。”我说:“你喜欢现在这份工作吗?你还这么年轻,以后有什么打算?”杭说:“我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我以后想当兵。”我听了,暗暗有点担心,因为据说有精神病记录的人是不能当兵的。但我没有对杭说,我害怕打击杭对未来的热情。我只是说“当兵很好,以后还可以当将军呢!”杭没有说话,但我感觉得到,他对他出院后的生活是有规划和信心的。我觉得杭很热情,对生活,他执着而认真。
出院后,我没有再见过杭。其实杭的病情在我遇见过的病友里,算很轻的。我想杭将来应该也可以找一个女朋友,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儿子,不管当不当兵,找一份可以养家的工作,像他自己说的“不给任何人添麻烦”。即使杭是个精神病患者,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谁没有点“精神病”?这个社会本来就是一个大精神病院。只要自己是幸福的,带给别人的也是幸福,就很好,很值得祝福,是不是?我的朋友,杭。
我到医院去探望病人,旁边一张床上睡着一个年轻人,看年纪不过20岁左右,很年轻,很瘦,瘦得皮包骨头。我坐在病房里一下午,年轻人都窝在床上,几乎没怎么动弹。一直到临近饭点,年轻人才缓缓起身,拿一个手机开始看。这是间肺病病房,住在里面的基本都是重症患者,大多数是癌症。这个年轻人还这么年轻,怎么会得癌症?我好奇,又有点哀伤的打量年轻人。年轻人很平静,平静的好像在自己家的卧室里翻看手机一样,一点看不出沮丧和悲伤。如果不是在这间重症病房,我会以为他只是个有点虚弱的正常人。我看看他的名牌,他叫作“宇。”
宇大概有点饿了,他开始换衣服,穿袜子,准备去吃晚饭。宇看见我在打量他,但他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对我的关注并不意外。可能他已经见过太多混杂着好奇和同情的眼神,我并不只是第一个。正当我以为宇是个沉默寡言的木讷人的时候,宇却爆发了。他对着外面的护士站大叫“王丽!拿药过来!”语气坚决而粗暴。过一会,王丽扭扭咧咧的拿着一瓶药过来:“哎呀”一声,仿佛带着一股娇羞神态。我暗暗吃惊,看不出大半天没一点动静的宇,脾气还挺大,而护士对他又这么顺从,他们应该是老相识了吧?
宇一点没有在意我在旁边注视他,他自顾自的穿衣,穿袜,穿鞋,然后从容的走出病房,一直到我离开医院,他还没有回来。回家的路上,牛女士告诉我,宇得的也是癌症,而且已经是晚期,剩下的生命可能已经不多。我很难过,宇那么年轻,那么从容潇洒的一个人,怎么会得癌症,得癌症的都是老头老太太啊。
第二天,我再次到医院去,看见陪着宇的宇妈妈。宇妈妈看着很漂亮,神态端庄,和宇一样,动作不紧不慢。我看不出宇妈妈的悲伤神态,哪怕他儿子的病已经积重难返。我不忍再打量这一家人,对一个即将离去的癌症患者,注视可能是一种残酷的打扰。哪怕你想表示的是同情,但有什么用呢?同情不过加重病人的悲伤和家属的难过。第三天我去的时候,没有看见宇,只看见宇妈妈一个人坐在床边和其他病人聊天。我确实不愿意在宇妈妈面前露出我的悲伤,于是,慌乱的离开。我是一个没有得癌症的健康人,在宇和宇妈妈面前,哪怕我有丝毫的欢喜,都是一种恶毒的冒犯。
我只见过宇一次,但印象深刻。如果,我是说如果,宇的病情真如牛女士说的那样,他可能已经和我们说道别。但我又存有某种幻想,毕竟宇还那么年轻,会不会是误诊或是误传?也许,宇现在还好好的在家里的客厅里翻着手机,王丽就陪在他身边。宇有一种让我敬佩的气质,这种气质就是藐视死亡。哪怕面对绝症,哪怕面对生命的倒计时,他仍然那么平静,那么安宁,像等待去参加一场宴会一样。我觉得,在宇面前,死神也不敢嚣张。一个不怕死的人,为什么要跪拜死神呢?哪怕死神的魔法通天,在宇那里都是一场笑谈。
不管宇现在在哪里,在天上还是在人间,我祝愿宇永远平平安安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手机,旁边的王丽,端着一碗姜汤,轻轻喂给宇喝。这样的宇和王丽,都是掉落人间的天使。
我在精神病院住院的时候,来了一个粗粗慥慥的女孩,第一天入院就把我吓一跳。女孩穿着脏兮兮的衣服裤子,脸,手,脖子都黑黑的,看起来似乎好几天没洗澡。我是在中午吃午饭的时候,看见意的,这个脏兮兮的女孩叫“意”,四川彝族人。意一屁股坐到我对面,拿一盒盒饭就开吃。我最开始没在意,但我忽然闻到一股特别难闻的味道,是从意身上发出来的。意身上散发出一股烂苹果,腐败酸奶,和醋的味道,我差点没吐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恶心,埋头吃饭。意满不在乎在我对面扒饭,时不时还要吹几口气,天啦,意吹出来的气,也是臭的。那顿饭,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完的。我不敢笑,也不敢哭,也不敢动,也不敢说话,甚至连眉头都没敢皱一下,我只是不停的往嘴里填食物。吃完最后一口饭,我装着毫无知觉的起身离开。意一边专心致志的吃着她的午饭,还一边吹着口哨。我哭笑不得的走回病房,躺在床上松弛我的肌肉。
第二天吃午饭的时候,意又坐到我对面。好在,这次情况改变很多,意洗了澡,换了衣服,再没有难闻的味道。但我看见意的手仍是黑黑的,起了很多皮,一看就是平时做粗活的体力劳动者的手。我问意:“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意骄傲的说:“我在火锅店扫地,大火锅店。”我听了,没有言语。我其实没有和火锅店的工人有过太多接触,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意的职业,只好点头笑笑。意突然“发病”,她指着杭对我说:“他是你儿子吧?”我没好气的反呛她:“是你儿子!”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我怎么对一个在火锅店做粗活的小女孩这么粗暴。于是,我慌慌张张跑回病房,拿一个桔子出来,我把桔子塞给意:“吃个水果吧!”意接过桔子,接受了我的道歉。
我在大厅看电视的时候,意跑过来打拳。她站在电视机下面,练起武术,一招一式像模像样的。我再次哭笑不得,又不好阻止她,又觉得她妨碍我的视线。在一番操练后,意得意洋洋的返回女病房。意有一次对我说:“我老公是个汉族人,长得可帅了!”我想象意的老公是什么样的,一定又高又帅,和意一样勤劳而且朴实。
一天,意盘腿坐在大厅椅子上大吵大闹,一会说:“热了!”一会说“冷了!”护士和护工终于不耐烦起来,他们把意捆进约束房,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意才从约束房出来。出来的时候,我看见她明显很疲惫,人好像都瘦了一圈。我赶忙返回病房,拿出一盒牛女士给我带进来的饼干,塞到意手上:“吃点零食,你都瘦了。”意说:“谢谢啊,小老头。”意给我取一个外号叫“小老头。”她说我像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里面小矮人的老大。
第二天我要出院了,我开始收拾我的东西,规整出院需要带的东西。我看见一瓶大宝,这是我每天晚上要用的,大宝可以滋润我的皮肤。我突然想起,为什么不把大宝送给意呢?我觉得她肯定没有涂香香的习惯,看看意的手吧!粗糙,起皮,黝黑,裂口,如果涂点大宝应该会好一点,总要好一点。我把大宝塞给意,让她当我的面,涂点在手上,我说:“脸上也要涂哦,每天都要,记得。”意似乎满意但好像又不太上心。意说:“你把大宝给我,你用什么?”我说:“别管我,把你自己的皮肤保护好。”把大宝送给意,我挺开心。我想从此以后意每天都涂一点大宝,她一定会更漂亮,在火锅店上班的时候,也更优雅一点,谁不喜欢火锅店的服务员都漂漂亮亮的呢?
现在意应该已经出院,她还好吗?还在火锅店上班吗?她的汉族男朋友还那么帅吗?我喜欢意的直爽和淳朴,她没有很多同龄女孩的心机和造作,她像一张白纸一样纯洁而善良。会不会有一天,我在某家火锅店的门口遇见意,然后我拍拍意的肩膀:“老朋友,你还好吗?小老头来看你了。”意一定也会笑着拍拍我的肩膀:“我请你吃火锅,小老头,我们家的火锅一级棒!”那天,我和意都是快乐的。
意,好好生活,我会在一个人孤独的时候,默默想起你,然后默默为你祝福,祝福你的生命像一条欢快的小溪,奔腾向前,一路欢歌。
2023年5月7日
创建时间:2023/5/718:27
标签:北极星的眼泪二
我小学的时候,同班有一个女同学,就住在我家对面鞋店的楼上,所以我常和她一起玩耍。这个女同学叫成,成长一张圆脸,性格爽朗。奇怪的是成只跟着一个她称为“爷”的干练老太太生活,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后来我才听牛女士说“爷”其实是成的奶奶,成的爸爸坐牢,妈妈改嫁,成变成一个有爸爸妈妈的孤儿。我问成:“你为什么叫你奶奶‘爷’,她是个女人啊。”成不置可否,她好像不喜欢谈论这个话题。同样,成从来不谈起她的爸爸,只是偶尔说她妈妈在新都斑竹园,常给她买礼物。我问成:“你妈妈这么喜欢你,怎么从来不来看你?”成再次沉默,我的问题其实很残酷,只是当时的我根本意识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成是外地来成都市区的暂住户,没有成都户口,按理读不上小学。“爷”给成交“议价”,成才顺利报名入学。虽然如此,成和我们这些本地的城市小孩混在一起,倒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直到有一天,我才发现成的不同之处。在成租住阁楼的楼下鞋店旁边,有一个修鞋匠,大概40多岁,面相很凶,不怎么说话。修鞋匠一天到晚就蹲在街边拿着锉刀铺着皮垫子补鞋,偶尔抬头看看行人,面无表情,然后低头继续补鞋。我看见过这个修鞋匠,我觉得他太凶,我不敢靠近他,甚至有点害怕他。但成完全没有这种害怕,她走过去,甜甜的说一声:“李叔叔,还在忙啊?”修鞋匠温柔的点点头,似乎还难得的露出点笑意。我佩服起成来,我觉得她简直就是给我做了个榜样。
一天放学后,我也学着成的样子,来到修鞋匠边上,我想学成的样子和他打个招呼,然后换回一个和蔼的微笑。哪知道我刚靠近修鞋匠,他就睁大眼睛把我瞪着,似乎在警告我不要打扰他。我憋了一肚子的话再也说不出,吓得转身就跑。这一天,我知道我和成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是修鞋匠隐性的“敌人”,成是修鞋匠的“同志加伙伴。”
我和成的关系很好,放学后,我常去成家和成一起玩塑料积木。拼一个城堡,里面有王子和公主;垒一个金字塔,里面睡一具法老的木乃伊。最夸张的一次,我扮演一个外星人,在城堡楼顶向成的飞机求救,最后,成驾着飞机把外星人接到窗台上去。
成的性格是那种爽快,爽利的类型。我在班上,看见过成和另一个女同学打架,两个人像斗鸡一样,汗毛都竖起来。有一次,我鬼迷心窍的把成爸爸坐牢的事讲给班上一个男生玉听。哪知道玉是个250,他后来和成吵架,骂成是“劳改犯的女儿”成当时就哭了。我后悔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玉其实人不坏,只是很婆妈。
成没有怪我,我被同学欺负,书包上沾上口水。成仔仔细细的拿一张卫生纸,给我擦拭书包上的污迹。那一刻,我觉得成像我妈妈一样。成是个坚强,敏感,善良,认认真真的女孩。多年后,我在一个傍晚接到成的电话,成说:“我还在作文里写过你呢,kevin”现在成在一家医院当护士,工作很稳定,也应该早就结婚生子。我祝福成好好生活下去,在每天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全是陌生面孔的浮夸都市,找到属于自己的一份幸福。成,你的爸爸还会回来,你的妈妈也没有离开,你只是暂时“独居”的单身贵族。
张志新
有的人是读历史回避不了的,张志新就是一个。张志新最被人记忆的一幕是造反派害怕她在去刑场的路上喊口号,把她的喉咙割断。你不是要喊吗?精神控制不了,就物理摧毁,很“文革”,很“科学。”其实张志新可以被称道的地方太多,远远不止这一点。
文革开始,由于对文革的质疑,本身是干部的张志新被抓入牢中。其实,张志新大可以像绝大多数随波逐流的人一样,你说鹿是马,我干脆说鹿可以在天上飞。反正,顺乎潮流,有样学样。但张志新做的是什么?她揭露伟人,为刘少奇鸣冤,这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这样的现行反革命不整,整谁?这样的硬骨头不啃,啃什么?张志新被枪打出头鸟的判处死刑。据说,如果张志新在狱中“认罪悔过”,其实并不会死,最多就是坐牢。但张志新不是普通人,不是每天柴米油盐的阿婆阿婶,她追求的是真理。真理是一种昂贵的东西,一般人根本就不敢觊觎。
一天,外面北风呼啸,雪花飘飘,监狱里开大会,批判刘少奇。积极接受改造的先进份子,一个接一个的上台发言,有的说:“伟人的话一句顶一万句!”有的说:“刘少奇就是一坨臭狗屎!”在全场热烈的气氛中,批判大会即将圆满结束,取得空前的团结和成功。突然,一个披一件破棉袄的高个子女人站起来大喊:“打倒毛泽东!”一瞬间,全场鸦雀无声。
2000年前,赵高在大殿上指着一只鹿说:“这是马,你们觉得呢?”群臣默然,只有一名正直的大臣站出来说:“陛下,这是一只鹿啊。”赵高斜眼睥睨大臣,一言不发。我想,这个时候的秦宫大殿上是不是也像张志新的会场一样,安静得一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可是,时光老人已经把大本钟向前推了2000年!
我不知道那个批判大会怎么收场的,是张志新被扭走,还是众官员吓得面无人色。我只是觉得,人是可以有骨头的,人骨头的最终归宿是火葬场的化尸炉,但在此之前,她可以挺拔得像一棵橡树,雄伟得像一座喜马拉雅山,飞得再高的飞鸟都要俯冲下来和她轻轻的呢喃。就好像,我们从来都需要一个领头的,当危险到来,我们躲在她的身后,说:“你去,你去。”然后我们缩肩拱背的藏在她后面,亦步亦趋。如果,你连这个领头的都要出卖,那等待你的只能是敌人的利刃和魔爪。张志新不就是老鹰捉小鸡里面领头的鸡妈妈吗?我们不过是跟在她后面的小鸡仔,我们只能咿咿呀呀的叫着:“妈妈,妈妈”,等待她的垂怜,等待她的恩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四川有个有名的“走廊医生”,她和医院的所有同事都剑拔弩张的对峙。她举报院长,举报主任,举报医生,举报护士,甚至举报扫地的大爷。医院的所有人都恨她入骨,每天她来到医院的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坐在走廊里看书,因为医院已经拒绝她的任何医疗行为。我确实不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谁是谁非。但我觉得,这个“走廊医生”身上,恍惚有张志新的影子。看见她,我就觉得当黑暗笼罩大地的时候,总有一只鸡,会鸣叫起来。总有,一定有,我坚信。
张志新离开我们快半个世纪,但她一定还在这个世界上,她一定还藏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等待着在大会场大喊:“打倒某某某!”的那一刻。因为神不会让她休息,她的使命没有人可以替代。不管我们有没有遇到她,知道她在,知道她好,知道她还心心念念的找寻着她的真理,我们就是幸福的。因为,我们和神同在。
高中我们班新来一个转学生,叫作“拱”。拱是一个长得漂漂亮亮的女生,一看就让人眼前一亮。拱不仅外表靓丽,性格也很外向,聊起天来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我喜欢和拱聊天,我觉得和她聊天很有意思,拱会把她的小心事和不如意的事情绘声绘色的讲给我听。我听到都会哈哈大笑,觉得这个女生怎么这么可爱。
但拱好像和班里其他女生的关系不怎么好。不知道是供长得太漂亮还是性格太张扬,班里其他女生似乎都不怎么理她,更何况拱还是个插班生。一天,不知道什么由头,拱和班上的女生大姐发生矛盾。女生大姐大发雷霆,骂拱:“烂货!滚回家去!”女生大姐和我同学7年学,小学还和我当过同桌,关系一向不错。我不知道该偏向哪一边,我也呆住了。
女生大姐把拱的文具盒摔在地上,摔个稀烂。拱隐忍着,不发一语,坐在座位上,红着脸,面无表情。我怀疑拱是不是快哭了,但仔细看又没有流泪。女生大姐说:“你们看她那个样子,骚狐狸!现在还做那个样子呢!做给谁看?”拱的眼圈都红了,但确实没有哭出来,拱有一种外表看不出的坚强。女生大姐骂也骂了,东西也摔了,出了气,走到一边休息。拱傲然的看着窗外,好像进入一种超我状态。中午吃饭的时候,我隐约有点担心拱,我害怕她这个新来的女生会不适应我们这个学校。但我看见拱还是来食堂吃饭,没有哭,看不出悲伤,看不出痛苦,看不出表情,似乎只是被什么东西绊一下,摔了一跤,爬起来,拍拍灰,没关系,不痛。
我佩服拱的坚强,我知道女生大姐在女生里面威望蛮高,拱在女生堆里肯定不好过。确实,班里女生几乎都不和拱说话,拱只在课间的时候喜欢找我聊天。我问拱:“那天的事,怎么样了,你不在乎吗?”拱嘟嘟嘴:“我不在意。”说完,拱又开始给我讲,一个大学男生追她的事。拱说:“他非要和我亲嘴!”我听见有点不好意思,好奇战胜理智,我接着问:“你让她亲啦?”拱说:“没有,我才没那么傻呢!他过段时间又该找别人啦!”我松一口气,我觉得拱是活在自己粉色浪漫世界的一个公主,她确实不在意这些莫名的打击和龃龉。
有一次,拱把她的日记本给我看,拱说:“只能看第一页哦,后面有秘密”结果我把拱的日记都看了。拱回来说:“你全看啦?!”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拱说:“算了,没关系,看了就看了。”原来拱在日记里写到,有一天早上,拱还在睡梦中的时候,被一个男人从窗户外面伸手进来摸了。我打抱不平的说:“你告诉学校没有,这件事很严重。”拱说:“人找到了,是食堂的一个工作人员。”说完,拱还是笑嘻嘻的,很轻松。我惊异起来,我觉得拱有一种超越普通人的胸襟,就像她不在乎女生大姐的打骂,不在乎在睡梦中被人骚扰一样。拱是那种既大大咧咧,又温柔腼腆的女生。
高中毕业,拱考上一所飞行学院,读的空乘专业。大学毕业,拱如愿当上空姐。我在QQ上问拱:“最近还好吗?你找到男朋友没有?”拱骄傲的说:“我飞国际航线,男朋友是个飞行员。”我替拱感到高兴,她终于活出自己的人样:“恭喜你,国际空姐,以后多照顾小弟。”拱格格格的笑起来:“还不是为你们服务。”不管怎么说,拱是一个漂亮又内秀的小女生。我祝愿拱在她接下来的人生旅程里面,飞得更高,飞得更远,把忧愁甩到爪哇国,把美好的生活带回自己的家园。既然已经翱翔天空,怎么还会在意地上的泥沙?
去年我第四次进精神病院的时候,同时住院的还有一个小女孩。说她小,她真的小,还没满15岁。小女孩叫夏,我初次听夏说她才14岁的时候,吃了一惊。这么年轻的小女孩怎么会得精神病呢?她才14岁就住精神病院,以后的人生怎么发展,以后的道路怎么走?岂不是一辈子都被一张无形的精神病标签贴在额头上,受人的排斥,受人的另眼相待。我暗暗替夏惋惜,人生的出发点还没有鸣枪,她就已经摔一个大跟头。
夏很乐观,她把她的作业也带进医院里来写。我经常在封闭病区的大厅里看见夏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写作业,遇见不明白的英语,数学问题就到处去问人。护士在的时候就问护士,医生在的时候就问医生,我在的时候就问我。我挺乐意辅导夏的功课,只是许多知识都已经还给老师。
夏很奇怪,她吃饭一点也不积极。中午把盒饭领来,她不吃,放在一边,左顾右盼。到大家都吃完,饭凉了,夏才开始吃。每每这个时候,我都看不下去,我对夏说:“妹妹,你要么找护士另外领一盒热饭,那么泡点热水,这冷饭冷菜怎么吃呀。”夏满不在乎,:“我就这么吃。”结果,只吃几口,夏就不吃了。一大半饭菜都扔到垃圾桶里。下一顿,又是这样。我开始担心夏少吃一顿饭会不会饿,于是,我想给夏找点零食。但我入院很匆忙,并没有带零食进来。我只好在病房里找,终于在旁边杭的柜子上,看见一大包达利园巧克力饼干。我想这个夏一定喜欢吃,但当时杭关在约束房内,我没法征得杭的同意。不管三七二十一,我拿一包饼干给夏。等杭出来,我向他解释,大不了把牛女士给我送的零食,补偿给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果然很喜欢吃巧克力饼干。我嘱咐她:“下次没有了哦,晚饭一定好好吃。”夏点点头,很乖的样子。结果到吃晚饭,夏又是等饭凉了才吃,也是只吃几口。我终于忍无可忍,我去找护士,要护士给夏拿一盒热饭。护士说:“有,你等等。”我走回去,把夏不吃的冷饭丢掉,告诉夏:“等会吃热饭。”哪知道护士甩着手回来:“没有多余的盒饭了,都发完了。”我气得瞪护士一眼,这顿夏又要饿肚子。我回到病房,再次把杭的巧克力饼干拿一包送给夏,总不能让夏就这么饿一天吧?等杭出来,我向他解释。我觉得一包饼干根本不够,我又拿一盒我的牛奶给夏,吃包饼干,喝盒牛奶,总比饿肚子强。从此以后,每到吃饭的时候,我都会督促夏吃饭。其实,从内心深处我有点同情夏,毕竟她确实只有14岁。
一天,夏高高兴兴走在医院过道上,突然被迎面走过来的一个藏族大姐“啪”一下打在头上。打得很重,响声清晰。夏“哇”一声就哭了,我赶忙上去把藏族大姐拉开。众人围过来,问:“怎么了?”夏指着藏族大姐说:“她打我。”护士也跑过来问:“有这么回事吗?”我只好实话实说:“确实打了一下。”藏族大姐气呼呼坐到一边,夏在另一边哭泣。一个懂藏语的病友问藏族大姐怎么回事,原来藏族大姐刚刚流产,心情不好,看见夏这么小,就想到自己的孩子,气不打一处来,找夏泄愤。夏真的倒霉,遇到这么一场飞来横祸。我告诉病友,让他转告藏族大姐以后不能打人。我说:“让她保证!”好在,这样的事,后来没有再发生。
夏和我同一天出院,她找到我问有没有多余的袋子,她要装衣服。她说:“爷爷,你最好,匀个袋子给我吧。”夏叫我爷爷,我很无奈,我几次纠正她,让她叫我叔叔,但她还是一直叫我爷爷。最后,爷爷没有办法,把自己装衣服的一个袋子腾出来送给夏,夏才算圆圆满满的把出院的行李收拾完整。出院后,我在微信上问夏“你现在还好吗?”夏说:“我休学了,爷爷。”夏还是叫我爷爷,我很遗憾夏竟然休学。我觉得夏像一个小天使,可爱,活泼,古灵精怪。但命运女神打一个瞌睡,把一个紫色的梦笼罩在夏的头上,以至于夏有点迷迷糊糊,磕磕绊绊。
我把我写的《人间》转发给夏,我希望她能从“爷爷”的经历中感悟到一点生活的真实,汲取一点生活的教训,那么,我写的文字就有了意义,有了一点人间烟火气。
我希望夏能尽快恢复正常的学习生活,重新投入火热的生命之旅,让女神的光明点亮她微小的孤寂空间,活出自我,活得精彩。你的人生之路才刚刚开始呢,我看好你哟!夏。
表哥
自我有记忆以来,我就有一个表哥。表哥比我大5岁,长得比我高多了。小时候去外婆家,我把我路上买的棉花糖带给表哥吃,我心痛表哥在乡下吃不到城里的零食,忍住嘴,自己只吃一个,其余的都留给表哥。每到乡下,我都要表哥带我去转田坎,呼吸着乡间的新鲜空气,走在田埂上,好像换一个人间。表哥摘下一片荷叶,放几滴水在荷叶里,晶莹的水珠就在荷叶里来回滚动,非常好看。有一次,表哥捉满满一盆青蛙,拿回家,养在水里,让我看青蛙跳舞。我担忧青蛙会死,悄悄告诉表哥:“等会你还把它们放回去吧。”表哥呵呵笑起来,没有说放,也没有说不放。
舅舅和前舅妈,也就是表哥的亲生母亲很早就离婚,各自组建家庭,表哥就跟着外公外婆在农村长大。表哥读小学的时候,舅舅把他接进城,表哥从此开始在城里生活。表哥进城之后,一到寒暑假,周末,过节都必定来我们家住。表哥说:“她和我爸吵架,她说她以前不知道有个我,她胡说,她早就知道我。”“她”指的是舅舅的现任妻子。舅舅和新舅妈又生了一个女儿,更不管表哥,表哥三天两头就往我们家跑,我们家成为表哥第二个家。有时候,表哥甚至在我们家住的时间还多于在舅舅家。
有一次,我和表哥下围棋,表哥是个臭棋篓子,他下不过我。正在我洋洋得意要获得胜利的时候,表哥找一个茬,扇我一巴掌,一巴掌就把我打出鼻血。开始,我还没在意,因为小时候,我爱流鼻血。哪知道这次血竟然止不住,我用一块毛巾捂住鼻子,家人赶忙把我送去医院。到医院的时候,毛巾都被血染红。医生说:“血管破裂!”医生在我鼻子里塞上好多棉花条,才把血止住。回家的时候,我看见表哥讪讪的,他问我:“没事吧?”我说:“没事,不留血了。”我是个不记仇的人,很快我就和表哥和好,哪怕我的鼻子里塞满棉条。
表哥并不总是这么暴力,他也有很温情的时候。我小学毕业时,表哥竟然破天荒送我一盒橡皮擦,一个心形盒子里装三块彩色的梅花状橡皮擦。我拿到礼物,很吃惊,因为平时总是表哥拿我的东西。不是把我心爱的手帕要走,就是要我送他我亲手制作的叶脉书签。但这次表哥主动送我礼物,我也感到惊奇。我觉得表哥就像这几块彩色橡皮擦一样,色彩缤纷,多姿多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来表哥顺风顺水的成家生子,来我们家的次数也变少。但我们请客的时候,表哥也会送来一捧鲜花,几盒点心。一天,牛女士看朋友圈,看到表哥发的视频。表哥在视频里哭诉:“我犯了错,我欠了很多债,我没有办法,我找不到出路。”我和牛女士都吃一惊,原来是表哥因为在外面赌博,欠下巨额债务,现在被逼得要卖房。我和牛女士爱莫能助,表哥只好找舅舅。舅舅说他把他一套住房卖掉替表哥还债,表哥这才松一口气。哪知道卖房的事,被舅妈和她女儿强烈反对,最终不了了之。表哥的债也没还上,当上老赖,成为我们家的笑谈。
表哥不是一个坏人,他有正直的一面,他有幽默的一面,他有果敢的一面。只不过由于家庭,经历,教育等等原因,让他看起来似乎有点荒唐,但荒唐从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理解为一种可爱。谁没有做过荒唐的事呢?谁都是颠颠倒倒,左顾右盼的磨练出来的,没有人是天生的冠军。
我祝愿表哥在接下来的人生路上继续稳步向前,你的明天并不灰暗。有我,有他,有很多很多人的祝福,你的未来一定可爱,可期,可盼,可以仔细回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2023年5月8日
创建时间:2023/5/89:28
标签:金太阳
我听到一首充满感情而且激昂的歌曲,如果不是我听出来歌词是韩语,我会以为是一首中国的主旋律赞歌。但是,这是一首朝鲜歌曲,歌曲MV的开头,在长白山的苍松绿柏之上,升起一个金光万道的太阳。金太阳,呵,好形象的说法。
我走在明洞熙熙攘攘的街道,两旁的餐厅和化妆品店,挤满顾客。我步履轻快的向前走,我要去明洞中心的那家中国饺子,吃早餐。走过一家外面挂着大幅彩色广告的衣服店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婉约的歌曲声,我一听,旋律很熟悉,是那首《因为是女人》。因为是女人,所以爱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因为是女人,所以忍受着屈辱和误解,一个人赴傍晚时分街头的约会;因为是女人,所以在厨房中,挥舞着锅铲和刀叉,为下班回家的他准备一顿精致的晚餐。
金太阳发出的万丈光芒,让我目眩神迷;女人的柔情万种,让我伤感而忧郁,但让我落泪的是一个孩子。我在电视里,看见一个朝鲜小女孩,大概只有5岁,或者6岁,她在专供外国人参观的幼儿园里为外国游客表演舞蹈。小女孩穿一身漂亮的花裙子,站起来,亭亭玉立。她首先朗诵一段开场白,意思我听不太清楚,大概是我们的国家,多么伟大;我们的领袖,多么英武;我们的军队,多么勇敢;我们的思想,多么先进。接着,小女孩载歌载舞的跳起舞来。小女孩的舞蹈很规范,甚至可以说像教科书一样,抬手,踢脚,叉腰,一颦一笑都是精心设计过的艺术。我觉得我看见的不是一个有血有肉才5岁的小孩子,我看见的是一个机器人。机器人的语言和动作都是预先编好的程序,而且演练过无数道。
小女孩的舞蹈结束,最后一个动作是双手捂在胸前,表示对将军的衷心爱戴,无比怀念。全场爆发热烈的掌声,连外国人都跟着鼓掌。画面转到外面,一个黄头发的外国大妈,嘟囔着嘴说:“我不会让自己的女儿跳这样的舞。”说着她摊开双手,做一个哀伤的表情。其实,这样程式化的表演在以前的中国并不鲜见,看看以前的电视片《东方红》,看看5,60年代的电影,我们可以发现很多“跳舞的小女孩”。动作甚至更规范,情绪甚至更饱满,语言甚至更激昂。好在,我们进步了,哪怕进步的不多,但到底进步了。我们可以听《像雾像雨又像风》,可以看美国大片,可以加入周杰伦的歌友会,可以去香港迪士尼和米老鼠唐老鸭合影。再回到小女孩跳舞的那个年代,还有人愿意吗?
思绪拉回首尔街头,我从成均馆大学的正门出来,走在大学路上。忽然,我恍惚看见一个穿黄色大衣表情端庄的阿祖妈和我擦身而过。我愣一下,我感觉到一种特别的气氛,阿祖妈气质不凡,动作优雅,旁边隐约还有好多男男女女的年轻人,保镖?支持者?还是粉丝?我有点迷惑,阿祖妈不待我仔细打量她,匆匆和我错过。我狐疑的走回家,晚上翻开《朝鲜日报》一看,总统候选人朴槿惠在大学路街头竞选。我恍然大悟,原来我遇见的阿祖妈是一名竞选总统的政治人物。我后悔起来,为什么我没有和她有更多的交集,哪怕用我粗糙的韩语向她问个好,拉几句家长。
韩国是一个民主国家,总统,议员全部竞选担任。我在韩国看见过竞选车,一辆大巴上把候选人的名字,照片,竞选口号和施政纲领都清清楚楚的写在大巴车车身上,上面还用高音喇叭播放竞选广告。有时候,参选者还会到街头拉票,拜票。参选人一家都会公开亮相,拿着宣传文案,一张一张发给路上的行人,嘴里说:“感谢,感谢。”更幽默一点,一个参选家庭在街头拉票,另一个参选家庭在街尾拉票,两家人像竞争生意的卖红薯小贩一样,相互较着劲。初看有点滑稽,仔细一想,感慨很多。当别人已经全程透明化的时候,金太阳还矗立在广场受人的参拜。难道你就不能走到人民中间,把你昨天晚上吃的晚饭菜单写在大字报上,公布一下吗?
朴槿惠到中国来访问,袅袅婷婷,礼貌谦逊,看不出一点总统架子。像隔壁的三姑六婆到我们家来串门子,随便唠叨唠叨今年的雨水多。金太阳也到中国来,神情倨傲,像罗马天主教教皇斜视一干异教徒,又同情又鄙夷。现在的金太阳已经是三世,难道还有四世,五世,万万世?天啦,我们想看朴槿惠优雅的走上台,用中文发表一篇充满粉色异国情调的爱情宣言,而不是像跳舞的小女孩一样,双手捂在胸前,对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表示崇拜。崇拜什么呢?我们崇拜神,不崇拜太阳,更何况,他哪里像太阳。
我的一个韩国朋友告诉我,韩国送到朝鲜的援助粮食刚一运到码头,卸粮工人就迫不及待的抓两把塞到嘴里面。我不知道这个故事是不是真的,其实我不太相信,因为我的脑海中浮现着三世的大肚子。那么个大肚子,怎么会去吃生粮食?我不相信。就好像我不相信晚上12点后,太阳会把地面烤得炙热,总有日升日落,总有阴晴圆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韩国老师送给我们韩语班每个同学一颗糖。糖有什么特别的,值得送?原来是老师去井金刚山旅游,带回来的朝鲜旅游纪念品。我打量这一颗用吐得掉渣的糖纸裹着的简陋糖块,陷入一种忧郁。我好像回到我小时候,那时候我5岁,去乡下外婆家。外婆家隔壁的小卖部就有卖这种糖的,和金刚山糖一样土得可爱。我把金刚山糖放进书包里,很久之后,糖不见了。
我认识的另一名韩语老师也送我几颗糖,是她带到中国来的韩国糖。我一看上面写着“锅巴糖”,很幽默,很韩国。金刚山糖我实在没有品尝的勇气,但锅巴糖我尝了,确实有一种锅巴的味道。剩余的锅巴糖我都送给表妹,不知道她喜欢不喜欢。
我的耳边又浮响起朝鲜的赞歌,听歌的感觉是我们生活在一个春天般的阳光明媚的国度,没有忧伤,没有痛苦,没有饥饿。但我老是有点疑心,这个人间,善恶并存,黑白相伴,怎么就这么“幸福”?怎么就这么“完美”?为什么不把人间的另一面向我们稍微透露一点,只是用麻醉剂麻醉我们。韩国电影《寄生虫》充满黑色幽默,把韩国现实的丑陋尴尬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为什么韩国就敢自曝其短,而朝鲜就听不得一点批评的声音。是不是傻子最怕被别人骂蠢,恶徒最怕被叫作坏蛋。韩国承认自己的“恶”,大家感觉到她的“善”;朝鲜只表现自己的“善”,大家却对她越来越怀疑。
朴槿惠因为稀里糊涂的闺蜜干政案,被送进监狱。现在她已经回到大邱定居,颐养天年。据说,朴槿惠在狱中最喜欢读的书是中国哲学家冯友兰写的《中国哲学史》。我想朴槿惠肯定喜欢中国,喜欢中国文化和中国哲学。不然,她不会在最落魄的时候看冯友兰的书。我觉得朴槿惠有一种妈妈般的气质,温暖,和蔼,善良,小心翼翼,生怕儿子女子饿到,冻到,受到欺辱。我喜欢朴槿惠,想起她我就像回到我的韩国岁月,朴槿惠不就像一个韩国妈妈一样吗?有她的照顾,我们还担忧什么圣诞节前后的暴风雪?神有爱的,朴槿惠也有爱的。我们拥抱她,她也一定会拥抱我们,像妈妈抱着自己的儿子。
金一世的生日被定为“太阳节”,金二世的生日被定为“光明节”,每到这天,都会举行隆重的庆典。三世的生日是什么节,千万不要是圣诞节,我们的圣诞节在12月。其实,三世的年纪比我还小,但我绝对不敢让他叫我一声哥哥,我害怕跳舞的小女孩跳将出来,给我一记耳光。不管怎么说,我们等待夕阳西下,然后希望明天朝阳升起的时候,带来五彩云霞。那一天,我们的节日才真正来到。
2023年5月8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5/814:49
标签:异象
明末的时候,有一次很有名的天启大爆炸。天启六年五月初六日巳时1626年5月30日上午9时北京城发生一场大爆炸。据说,突然之间,天空中就出现一个巨大的火球,接着地动山摇,许多人被炸成碎片,遇难者多达2万人,连不满周岁的皇太子都被砸死。奇怪的是,死亡者大多赤身裸体,零碎的尸块从天空中不断飘落。接下里的历史,很多人都清楚,大明朝走到末期。从大爆炸发生到崇祯皇帝歪脖子树上上吊,只隔不到20年。这真谓是天下将亡,必出妖孽。
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一种观点,每到历史大动荡,大关头之前,往往会有“异象”。异象者,非平常之事也。比如飞机频繁失事,名人大量死亡,火车出轨,轮船沉没,地震,海啸,狂风暴雪等等等等。当异象频繁出现,我们就需要警觉,因为也许我们已经走到某个大节骨眼上。退一步可能是地狱,跨过去就可能是天堂。
上面说的,是一种大异象,其实我们生活中也有很多小异象。比如,某个物件掉在地上,就不见了,再也找不着;明明点过的货,是7箱,下次数,怎么都只有6箱;明明记得睡觉前,脱了袜子,起床的时候,竟然发觉袜子穿在脚上;心里面刚打一个鬼主意,忽然脑袋就撞到一根水泥柱上,硬生生的疼。这样的事情,很多人都遇到过。我们的生活中从来不缺乏异象。那么,异象的出现,到底隐喻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很简单,就是神在提示你,你需要做出某种改变。比如东西找不着,是不是你太粗心;货物数不够,是不是你太贪婪;袜子穿在脚上,是不是你最近太过疲劳;撞到头,是不是你心猿意马,动机不纯。神不会现身和我们见面,至少在我们可以预期的时间段,神是一种超物质的存在。但神并不是和我们隔绝开的,神以她特有的方式规范我们,开示我们,指引我们。
知道异象其实是神的神迹很重要,比如当你要做某个决定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事件,你仔细回味,会发现这个事件隐有深意。那么,我们在做这个重要抉择的时候,就应该充分考虑和尊重“事件”的暗示。否则,可能下次就不是撞一下水泥柱那么轻松。我们对神,要心存敬畏,并且知道,神不会直接和我们接触,但她会关注我们,并向我们表达她的意见,只是这种意见往往比较隐晦。
唯物主义者不承认世界上有超自然的力量,比如他们不承认有神。但如果神本身是一种客观存在,那么就并不违背唯物主义者的《圣经》,你可以不承认你看不见的东西,但你不能说你看不见就不存在。你不承认世界上有神,但你不能否认世界有神存在的可能性。否则,你自己都陷入唯心主义。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神秘未知,不要用你狭窄的眼光来看待神的世界,我们的科学在神那里幼稚得可笑。古代,人们认为地球是一个平面,如果谁说地球是一个球体,恐怕会被认为是疯子。质疑者会问:“既然是一个球体,底下的人怎么不掉下去呢?”在当时,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科学的发展,质疑地球是不是一个球体,恐怕才会被认为是一个疯子。我们的眼睛,往往并不可靠。对客观世界,我们需要用心去体会和思考。就像我们常说,透过表面看本质。我觉得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神创造这个世界,而表面现象却五花八门,纷繁杂乱。
唯物主义者的硬伤是只要感知不到,就不承认存在,和古代嘲笑地球是一个球体的聪明人,如出一辙。我并不完全认为唯物主义是错误的,唯物主义是我们认识世界的一种方便法门。就好像学西方哲学的人常被称为疯子,但学马哲的人常常做官。唯物主义为我们提供一种方便,简易,所见即所得,活在当下的庸俗生存方式。这种生活很多时候还不能说不好,只是不够完善。就好像,你认为老婆孩子热炕头就很好,很幸福。但有理想的人可能去探险,去蹦极,去冲浪,去浮浮沉沉的人世磨练一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和价值观,我们尊重你不承认神存在的权利,但我们也保留神存在的可能性。如果你连这种可能性都否认,你很唯心,很滑稽。
年轻人,你要看异象!异象才是神的意见,异象才是神的旨意。古代人其实有聪明的一面,比如天启大爆炸发生后,全天下都在道路以目的暗暗思量:大明快完啦。可能连皇帝自己都在心中叹息:天亡我!我说过,中国人可能没那么智慧,但绝对聪明。中国人早就知道异象的重要意义,我们的一生其实都伴随着异象。
奶奶给我讲她的“异象”。奶奶说她做梦,梦见奶奶的爸爸对她说:“妮子,我眼睛痒,你给我吹吹。”奶奶醒了,琢磨不透是什么意思。几年后,奶奶去给她爸爸捡金把死去亲人的尸骨重新安葬一次。结果奶奶发现她爸爸的头骨眼窝里全是泥巴,奶奶小心翼翼的把眼窝里的泥巴清理掉,再恭恭敬敬的把她爸爸的尸骨装到一个坛子里,埋进墓中。奶奶的异象在于她爸爸的托梦,其实这样的异象很常见,只是我们不够注意。如果稍稍注意,我们会发现更多的异象。而这些异象往往蕴含深意,隐有所指。
菩提祖师敲三下孙悟空的头,孙悟空就知道三更的时候去找祖师学艺;东方的博士看见伯利恒之星划过天际,就知道救世主诞生;大明的百姓听说天启大爆炸,就知道明朝走到尽头;红迷看见《红楼梦》里的老祖宗替宝钗布置房屋,就知道她反对宝钗的做法。很多时候,神的旨意是以一种暗示的方法出现,“请主人明示!”往往适得其反。
我们看到异象,知道神的存在;我们思考异象,知道神的旨意;我们顺服异象,皈依神的威仪;我们跟随异象,接受神的指引。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异象的关照中存在和生活。
我到韩国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基督教。有一天,我在学校的图书馆遇见一个大学生,他说:“你来东安教会,我们那里有中国教友。”我看大学生很面善,我问:“你参加的东安教会吗?”大学生说:“是的。”我说:“我留个你的电话吧,明天我到东安教会可以找你。”大学生说:“好,明天见!”
第二天,我依约到东安教会,在玻璃房内,见到我们组的兄弟姐妹,他们很多人后来都成为我的朋友。我给大学生打电话,但打不通。从此以后,我再没有见过这个大学生。无论在教会还是学校,大学生没有再出现过,他消失在我的视野。我觉得,这是我的异象。神指引我找到她,皈依她。至于那个大学生是谁,反而并不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了这么多,你们回忆起你们的异象了吗?你们的异象又是怎么样的指引?无论如何,相信神的存在,相信神的异象,我们皈依神,我们跟随神。
2023年5月8日
创建时间:2023/5/819:57
标签:神的挑选
我打开小学毕业纪念册,看见我小学时候的生活老师每给我的留言。每是我小学六年级的老师,很照顾我,常常和我聊天。每送我一句话:人生的道路很长,但关键的往往只有几步。每的话我一直存在脑海最深处,每次我要做出什么决定的时候。这句话就会浮现出来,然后我就会带着一种灵魂颤栗的状态去做出一个不知道对错的选择。
人生最关键的几步到底在哪里?我觉得最关键的几步往往是隐藏着的,它不是高考,考多少分,读什么大学;它不是大学毕业找什么工作,工资多少;它不是结婚对象漂亮不漂亮,家里条件好不好。最关键的几步是神在挑选你的时候,暗中给你出的考题。这个考题往往没有标准答案,但你的回答可能会影响你的一生。
神的考题可能没有那么宏大而复杂,但绝对够巧妙,它能够反应出你的真实状态,比如你的爱憎,你的喜怒,你的退缩和你的勇敢。换句话说,同一道题,给100个人回答,可能答案不会有完全重复的。神的力量在于,她能在100个答案中,找到她最喜欢的,把他添加到自己的朋友圈;也会找出她最不满意的,把他拉到自己的辅导班。在你没有知觉的情况下,神已经对你做出测试,这个测试可能比高考更能决定你的命运。
千万不要事先去准备神的测试,因为可能会适得其反。神需要知道的是你最真实的状态和选择,伪装和粉饰在神那里根本不起作用,反而会让你减分。而且,神的测试不会只有一次,每一个人都会经历多次测试,才会得到你最终的命运走向。有人说,神的考题可以预先知道吗?我说,其实可以,但神的考题会不断变化,微小的一个变化,取向可能就已经改变。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做同一道题,回答同一个答案,甲可能是90分,乙可能就不及格,因为甲乙的情况本来就区别巨大。换言之,同一个答案,甲不及格,乙却是满分,这也可能出现。神的考题千变万化,难以臆测。
有人会问,神有没有一个趋向正确的答案?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神的判断标准和我们普通人的判断标准可能有微妙的区别,比如同一个选择,普通人认为很正确,神未必那么认同。反之,普通人认为是错误的选择,在神那里可能会有不一样的解读。不要去揣摸神的心理,因为这会让你失去自我。做你自己,神会给你一个公平的评价。
有的天真的人会问,会不会我答对一道题,我就一步登天,而我答错一道题,就会死。基本上,我认为这样的情况不会出现。你们玩过电脑RPG游戏吗?在游戏过程中,电脑会让你做出很多选择,这些选择表面上看不出谁对谁错,但会影响游戏的走向和最后的大结局。而且,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游戏都会继续,直到最后通关。我觉得神的考题类似RPG游戏,它不是一步上天堂,一步下地狱,而是淙淙流水般,伴随我们一生,然后把我们带到我们应该去的五花海,长海或者镜海。区别就在于我们流经的路线不同,最后汇入的湖泊不同,但殊途同归,最后,我们都化成水,化成小溪,化成河流和大海。
那么,问题又来了,为什么有的人富贵,有的人贫贱,有的人高高在上,有的人普通平凡。其实,就是分工不同。生命最初的时候,都是一样的。但在我们进入轮回以后,神会给我们每个人一个起点,有的起点高,有的起点低。然后,我们出生,神吹一声口哨,我们一起开始从我们各自的起点出发奔跑。神在途中不断测试我们,为我们调整跑道。最后,我们都跑向同一个终点,这个终点就是冲线那一刻。我们每个人的起点不同,路线不同,速度不同,方向不同,所以根本不能做出一个谁更优越,谁更苦难的判断。幸福仅仅是一种感觉,我感觉到幸福我就是幸福的,哪怕我啃窝窝头;我感觉自己不幸,我就是不幸的,哪怕我住在皇宫。神对我们每一个人都很公平,只不过这种公平很深奥,轻易领会不到。承认神是公平的,世界是公平的,是我们靠近神的一个必由之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神的挑选,我们应该秉持一种顺其自然的态度,相信神会把我们放在最适合我们的跑道上,在确认跑道后我们再撒开腿向前努力的奔跑。老是去计较为什么我的跑道和别人不一样,很愚蠢。记住,一定记住,每条跑道上都藏着幸福。哪怕在最黑,最偏,最陡,最滑的跑道上,也藏着幸福,这一点,我可以确认。比如我自己,虽然很悲伤,很暗淡,但我不是一样也有幸福吗?我不用去工厂上班,我不用听领导的呵斥,我不用为得到年终奖而加班到深夜。我是不是也一样幸福,只不过这种幸福比较少见,比较独特。
我们都是神的儿女,神的儿女接受神的挑选。就好像妈妈让老大买菜,老二打扫,老三看家一样,分工不同。妈妈的爱均匀分给我们每个人,不管你是飞鸟,还是走兽,不管你是玫瑰花,还是柠檬草,妈妈都喜欢,妈妈都欣赏。让我们拥抱妈妈,妈妈也会同样拥抱我们,我们每个人不分高低贵贱,不分贫富善恶,一起享受妈妈的爱。
2023年5月9日
创建时间:2023/5/96:23
标签:江南
江南
我打江南走过,
那里物华天宝,那里人烟稠密。
我看见有人觑我一眼,
你想告诉我什么?
蔑视我的低下,还是仰视我的高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或者什么都没有,
只是一句问候,
看看我是否安好,是否平安。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个值得尊重的人。
我想告诉你我的伤悲,
在这繁华的江南水乡,我想对你说:
我本是一个凡人,
但却掉入迷津河的深渊,
我抓到救生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为自己可以新生。
哪知道,
你们嫌弃我的可笑,
嫌弃我抓住救生草的狼狈。
你们说,
我很丑,很脏,很臭,很难看,
我哭了。
我本也和你们一样,
在妈妈的怀抱撒娇,
但为什么我却成为一只臭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你们变成天使,可以藐视我,侮辱我。
你们把头一昂:
我们天生高贵,
我们生来光荣,
我们是神之子,
我们看不起蛆!
我用袖子抹眼泪,
我想赶快逃离,
逃离你们的误解,
逃离你们的怨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逃离你们的咒骂,
逃离你们的诅咒。
但你们说:
你逃不了,你躲不开,
你天生就应该被我们侮辱,
以此反衬我们的圣洁,
我终于知道,
为什么我是一只蛆,一只臭虫,一只脏拖鞋。
因为你们需要我,
表现你们的光,你们的伟大,你们的正义和善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我,
仅仅是一个孩子,
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你们冷笑一声:
你活该!
我的心沉入黄河,沉入长江,
我的舌陷入泥土,陷入沼泽,
我的手沾满泥土,沾满粪便,
我的头生满跳蚤,长出疙瘩。
你们终于哈哈大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满意的哈哈大笑:
看他多丑,
我们才最漂亮!
我叹口气,
我不敢否认你们的漂亮,
我不敢指责你们的指责,
我不敢反驳你们的嘲笑,
我不敢逃避你们的打骂,
但我始终还是一个人。
每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是神的孩子,
你们不承认我是神的孩子,
但我确实是神的孩子,
因为我是一个人。
我不是你们说的臭虫,
臭虫是你们的亲戚和朋友,
我并非你们的亲戚和朋友,
所以我不是臭虫。
我是神的眼泪和叹息,
我是基督最后的悲伤一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是观音菩萨净瓶中的圣水,
我是镇元子五庄观中的人参果娃娃。
到我死去的那一天,
你们才会发现,
我给你们留下江南,故宫,洪泽湖和苏州园林。
到我死去的那一天,
你们才会发现,
原来我一直爱着你们。
我的爱恒久而缠绵,
因为我想把神的光明和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亮给你们看,讲给你们听。
至于你们是不是喜欢和愉快,
我只有向神祷告,
我祈求神赐予我光热,能量,担当,爱与责任。
最后,当我把一切都奉献给你们,
你们才知道我的一生,
不虚此行。
永远不要忘记,
我有一张黄色的面孔,
不管你们往上面涂油漆还是大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永远不要忘记,
我有一个黄色的,
永远不变的,
执着而倔强的灵魂。
无论你们最后送我微笑与眼泪,还是唾骂和鞭子,
随你们,随你们,
因为我已回到神的身边,
因为我已回到最初我来的地方。
到那天,
我很幸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我回家了。
我回家,你们留下,
守着江南,故宫,洪泽湖,苏州园林,
好好生活。
我说过我爱你们,
我愿意把我的善良和祝愿,
与你们分享。
哪怕你们根本不接受,
哪又有什么关系。
我只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把神的光辉,
点亮,点成一盏油灯,
照亮你们黑暗的历史,
照亮你们漆黑的眸子,
照亮你们狂乱的欲望,
照亮你们早已忘记的和神的约定。
那么,我很幸福,
我死去的时候很幸福。
因为我归于神的座下,
我还是她的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还是她的心中所爱,
我和你们将神高高拥戴。
你们住江南,
我住长江尾,
我们用长江传话,
我们用鸽子通信。
我说:“我爱神,也爱你们”
你们终于相信,
你们点一点头,
我微笑着闭上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神和主都很伟大。
我赠予你们江南和江南的细雨,
我赠予你们故宫和故宫的红墙,
我赠予你们浪漫和缱绻,
我赠予你们神的深深牵挂和永恒祝愿。
永远记得,
我爱你们,
我爱你们心中的爱。
让我们把这个世界,
变得更美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世界圆满,
我默默离开。
我离开,
你们好好生活。
我在天上保佑你们,
保佑你们并祝福你们,
因为我爱,
我爱一切因果。
2023年5月9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5/99:39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标签:真金国
从前,有一个真金国,真金国在大海的南面,北山的西面。真金国风调雨顺,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其乐融融。真金国的臣民都说之所以有这样的好日子,是因为大祭司和国王。大祭司掌管阴阳,天地,水火和成败,国王控制权力,法律,道德和制度。大祭司是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被上一任大祭司选中的接班人,今年刚刚步入神坛,国王在大祭司成为神的同一年登上王位。大祭司是国王的至交好友,国王是大祭司的兄长和依靠。因为有大祭司和国王的紧密配合和精心治理,真金国越来越强盛,越来越富裕。在真金国的老百姓心中,大祭司就是神,国王是帝,他们是一对天造地设的伙伴。
一天,大祭司按往常的惯例打开紫水晶和神通话,但是无论大祭司怎么发信号,怎么祈祷,神都没有回答。大祭司惊慌起来,没有神的指引,真金国怎么才能保持繁荣和安定?大祭司开始哭泣,她失去神,失去神力,真金国的灾难就要来了!正在大祭司悲伤哭泣的时候,紫水晶中突然发出一阵遥远的声音。大祭司高兴的跳起来,神回应我!但是,她很快失望。紫水晶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男人的声音,男人说:“你是谁?”
大祭司惶恐的说:“我是真金国的祭司,我在向神祷告,祈求她的保佑和降福。”男人哈哈大笑起来:“愚蠢,你以前通话的神是个假神,是个冒牌货,我才是真正的神!”大祭司吓得声音都开始颤抖:“师傅告诉我神是一个女人,可你是一个男人。”男人不悦的说:“神是不分男女的,而且你知道那个冒牌货为什么消失了吗?”大祭司问:“为什么?”
男人得意的说:“真金国男盗女娼,欺瞒哄骗,你们得罪了那个冒牌货,所以她丢下你们跑掉,再也不会回来。以后真金国就由我来统治!”大祭司说:“不对,神一定会回来,她不会丢下我们不管,也许是她有什么急事。”男人微微沉默,然后说:“不管她回不回来,反正你们没有我的照顾,你们不会活得好。”说完。男人说:“让你看看我的法力。”一下子,地动山摇,狂风呼啸,冰雹冷霜,鬼哭狼嚎。大祭司吓坏了,她祈求道:“不管你是谁,快把幸运带与我们!”男人说:“好的,你的嘱咐,我依从。”又一下子,风和日丽,小桥流水,静水流深,和谐美好。
大祭司跪在紫水晶面前,说:“我知道了,你是神,但以前那个神是谁?”男人不耐烦的说:“你管她是谁!现在你得听我的。”大祭司跪下磕头,说:“万能的神啊,我祈求你为真金国降福,并保佑人民的平安。”男人说:“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第一,你要和国王结婚,并生两个孩子。第二,你要把其中一个孩子献给我。第三,我要你在年老的时候,跟我到我的世界去,因为我害怕你对那个冒牌货还恋恋不舍。”大祭司哭着答应了,因为真金国的福祉和真金国人民的平安是大祭司最大的心愿和职责。她在上一代大祭司面前发过誓,一定要把真金国的人民照顾好,不然她将被砍下脑袋,丢到粪池中。
大祭司和国王结婚,盛大的婚礼在国王的城堡举行。婚后,大祭司和国王非常恩爱,很快他们生下第一个儿子,过几年又生下第二个儿子。而神秘的男人也履行他的诺言,真金国一天天强盛起来,真金国的人民也一天天富裕起来。人民感谢大祭司和国王,因为人民感觉到幸福和美满。这是一个盛世,一个属于大祭司和国王的盛世。
一天,紫水晶中又传来男人的声音,他对大祭司说:”你履行你的第二个诺言吧。”大祭司哭泣起来,她舍不得她的儿子,但为了真金国的人民,她只有把她的第二个儿子领过来。紫水晶中的男人说:“很好。”说完,大祭司的第二个儿子不见了。大祭司哭着问紫水晶中的男人:“我儿子去了哪里?我还能见到他吗?”紫水晶中的男人说:“我带他去修炼,20年以后,你们还可以见面。”说完,紫水晶中再没有声音,祭司神殿里只有大祭司因为和儿子分别的呜咽声。
国王老了,他感到力不从心,国王和大祭司商量:“亲爱的,我想退休,然后去一个悠闲的地方养老,我们一起去好吗?”大祭司想起她答应神秘男人的第三个条件,于是,她摇摇头:“我哪里都不去,我要留在真金国,这里是我的家。我在真金国就在,我不在真金国就不在。”国王开始哭泣,因为他即将和大祭司分别。国王的命运是早就定好的,他将到一个幽静的地方去,谁也不能阻止。国王亲吻大祭司的嘴唇:“亲爱的,我永远爱你。”大祭司也哭着回吻国王,说:“我会把真金国照顾好,因为我爱这里的人民,就像我爱你一样。”就这样,大祭司在失去她第二个儿子以后,又失去了丈夫。
大祭司也老了,她垂垂老矣,力不能持。紫水晶中的神秘男人说:“现在你该履行你的第三个诺言,跟我到我的世界去。”大祭司说:“好的,但在此之前,我想见我的儿子。”神秘男人拍拍手,从神殿后堂走出一个英俊的小伙子,正是大祭司的二儿子。母子相抱,哭作泪人。二儿子说:“母亲,我也要当大祭司。以后由我来照顾真金国的人民,我保证把真金国的人民照顾好。”大祭司热泪盈眶,她连声说:“好好好。”但接着,大祭司在儿子耳边悄悄说:“你要等,等真正的神回来,我们总能等到那一天。”儿子也悄声问:“现在的神是?”大祭司恐惧的小声说:“现在的神是魔鬼,但我们不能激怒他。在真正的神回来之前,我们只能依靠他。当真正的神回归,我们要记得依服于真正的神,她才是我们的造物主。”二儿子向母亲眨眨眼睛,表示他知道了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紫水晶中的神秘男人不耐烦起来,他说:“够了,快跟我走!”说完,大祭司也消失不见。二儿子在神殿中向着天空哭喊:“妈妈,记得回来,记得还有我这个儿子!”由于二儿子的精心料理,真金国变得越发强盛,人民的生活像掉进蜜罐子里,说话也是甜的,举手也是甜的,抬脚也是甜的。人民为纪念大祭司,把她的塑像,竖立在祭司神殿的广场前面,是一尊高达10米的高大塑像。
真金国的人们都悄悄流传一个秘密,之所以高高竖起大祭司的塑像,是为了神回归的时候,能看得见真金国,知道真金国并没有背叛她,也没有忘记她。大祭司就这么挺立在真金国的最高处,只是偶尔会传来紫水晶中神秘男人的嘿嘿一笑。
真金国,一直将存在,一直将幸福,直到永恒。
2023年5月9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5/920:04
标签:儿子
我牵着儿子的手,走在清晨微微的细雨中。我喜欢清晨时分的微雨,好像一首朦胧诗,忧伤又浪漫。儿子也很喜欢雨,因为雨带来新鲜空气,吹走泥沙和尘埃。儿子最喜欢跟在我后面,一蹦一跳,学我走路。我很高兴儿子学我,儿子不学爸爸,学谁呢?哪怕我有那么多毛病,但我不是也健健康康的活到40多岁。儿子应该学我,儿子应该学爸爸,我把我的缺点隐藏起来,我把我的优点放大,让他只看到我的优点,看不到我的缺点,那么,我是个负责任的爸爸。
有一个儿子,一个学我走路的儿子,我多么幸运。有多少爸爸的儿子其实没有学自己的爸爸,天知道他们学的谁,他们最终没有长成自己的爸爸。然而爸爸也高兴,因为儿子从某种程度上超越他。我希望我的儿子,在学我的同时,也超越我,远远超越我。不然,他变成第二个我,我会失望的。
我告诉儿子:“你看,雨是一个精灵,它会在大地干涸的时候,出来跳舞,跳一曲丰收之舞,然后农民伯伯将在秋天的时候,有一个好收成。”儿子说:“爸爸,你为什么老替我挡住雨?我不害怕雨,我要和他开个玩笑!”说着,儿子在雨中挥舞双臂,溅起水花,好像一场雨中的芭蕾。我笑起来,我喜欢儿子的天真,我喜欢他在我面前做可爱的事情。我把他抱起来,说:“好了,我们不打雨好吗,乖乖,我们和雨做朋友。下雨的时候,最适合在家里客厅泡一杯热咖啡,我们窝在软趴趴的沙发上,听雨声,听雨的圆舞曲。如果是傍晚或者晚上下雨就更好了,我们守在窗边,把客厅的小壁灯点亮,让一缕黄色的光线把我们包裹。外面黑黑的,但又没有完全黑尽,像透着一缕依依不舍的阳光。我们感受雨淋湿这个世界,但我们的客厅是干燥的,温暖的,舒适的。更何况还有手中端着的一杯冒着热气,香喷喷的咖啡。”
儿子突然说:“爸爸,我们在家里可以躲雨,但路上扫地的大妈,十字路口指挥交通的交警,送外卖的快递叔叔,他们怎么办?”我一时语塞,我只顾着把我的文学审美灌输与儿子,却忘记现实的尴尬。我想到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儿子提醒我的。我们应不应该在家里干燥温暖的客厅避雨的时候,生出一种优越感。因为我们看见雨中扫地的大妈,因为我们听到雨中交警喊的口号,因为我们还可能在下雨的时候点份外卖,而外卖小哥要以最快的速度送来,不能耽误一分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想我应该怎么向儿子解释,解释这个世界的分工。我告诉儿子:“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份工作,有的人的工作是看得见的,并且领工资。有的人的工作是看不见的,几乎没什么报酬。但工作本身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工作只有分工的不同。大妈的工作是扫地,所以下雨她只能在屋檐下避雨,但不能离开;交警的工作是指挥交通,所以下雨他只能披上警用雨披,依然在街头伫立;外卖叔叔的工作是送外卖,所以下雨,他只能打一把伞,继续送外卖。我的工作是写作,所以,下雨我也要在卧室里奋笔疾书。而你的工作是好好长大,长大好扫地,指挥交通,送外卖,写作,随你的便。”
儿子搂着我的脖子,说“爸爸,你给我讲故事,你答应过我,每天晚上给我讲个故事。”我说:“我答应过你,就一定办到。”我给儿子讲《三国》,讲《水浒》,讲《西游记》,但不能讲《红楼梦》,《红楼梦》等他长大自己看。我把我知道的,看过的,听说的,想象的故事,全部讲给儿子听。哪怕把我的脑海掏空,我也喜欢。我小的时候,爸爸也给我讲过很多故事,所以我才稍微知道的多一点,不至于当一个空心人。
雨还在忧郁的下着,这一天,忧伤而清冷。我抱着儿子,儿子搂着我。我觉得我很幸福,因为雨带来的寒意,被我用自己的体温挡住,儿子安全又舒适。爸爸还能起点作用,在爸爸老去之前,还可以为儿子做一支取暖的壁炉。我一只手打着伞,另一只手隔空捂在儿子头上,替他挡雨。儿子就这么依服的靠在我的肩头,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转。他正在观察这个世界,观察这个陌生但却属于他的世界。他喜欢我抱着他出来溜达,借此,我可以向他解释这个世界,哪怕我自己也知之甚少。
我觉得有儿子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没有儿子以前,这个世界是冷的。有时候甚至我都不喜欢这个世界,因为我觉得我没有在这个世界得到太多的爱。但儿子出生后,这个世界变了。这是一个温暖的世界,这个世界将来我要留给儿子。我看见儿子吃新鲜的胡萝卜,我感谢农民伯伯的辛劳;我听见儿子大声哼着儿歌,我觉得幼儿园老师是那么可爱;我摸着儿子的纯棉棉袄,我想纺织厂的女工,多么的心灵手巧。甚至我感谢棉花本身,没有它,儿子怎么会这么暖和。儿子出生之前,我对这些劳动者,对这些为我们创造幸福生活的工人,农民,我是淡漠的。我没有觉得我从他们那里得到什么好处,甚至我以为他们在“压榨”我。但儿子让我领悟到,他们在帮我,他们在帮我养儿子呢。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很可爱,儿子可爱,帮我养儿子的叔叔婶婶伯伯妈妈一样可爱。因为,他是我的儿子。
非洲有一个土着部落,他们的孩子有一个成人仪式。满16岁的孩子必须翻过一道高高的土墙,才算成人。否则,没有参加狩猎的资格。而我的儿子,也有一个成人仪式。但这个成人仪式很残酷,它规定我儿子要在10岁之前翻过这道高高的土墙。我向族长申辩:“这不可能,这很荒谬,他还那么小,他怎么能翻过那么高的土墙。”族长对我做一个白眼,他说:“他翻不过,你抱着他翻。”我听了,怒不可遏,我觉得族长肯定疯了。我说:“我做不了这事,我自己都翻不来土墙,小时候也是哥哥带着我翻的。”族长再次对我做一个白眼:“我可以找其他人来代替你,但你儿子必须在10岁前翻过土墙。”我恨不得一拳打在族长洋洋得意的脸上,但我忍住,我知道儿子将来还有求于他。
我妥协,我同意让其他人抱着儿子翻过土墙,完成儿子的使命。就像当年哥哥带着我,完成我的使命一样。我理解不了部落的规定,但我知道我不能违背,因为我和儿子都将一辈子生活在这个部落中。我不再看族长的脸,我牵着儿子手说:“儿子,走,回家!”儿子不解的望着我:“爸爸,你为什么和别人吵架?”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他还那么小。我只有蹲下,告诉他:“答应爸爸,一定要翻过土墙。你翻过土墙,爸爸再给你讲一年的故事。”儿子笑起来,他天真的说:“我要爸爸给我讲一辈子的故事!”我有点想哭,但我说:“只要爸爸还有最后的力气,就要给你讲故事,讲到你不想听为止。”儿子哈哈的笑起来:“爸爸,走,回家去啰。”
我觉得我对不起儿子,让他这么小年纪就要翻别人16岁才翻的土墙。我觉得很残酷,甚至很恶毒。我理解不了,我解释不了,我只能默默接受,然后想怎么补偿儿子,怎么让他知道,他和我一样,都背负一种特别的使命。我对儿子说:“爸爸也是10岁前就翻过土墙,以后你难过的时候,就想想爸爸。你始终要知道,爸爸是爱你的,爸爸比爱自己的生命更爱你。”儿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这么激动,他说:“爸爸,我一定翻得过,相信我。我以后要像爸爸一样棒!”我听了,眼泪都快出来。我说:“走,儿子,回家,我在网上给你买的玩具火车,到家了!”
回家的路上,还下着雨。雨打湿我的衣服,打湿我的心情。我用身体替儿子遮住风雨,爸爸没有能耐,爸爸是个废人,爸爸只能替你挡挡风雨,但爸爸却不能让你有一个完美的童年。泪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不能让儿子看见我哭。我哭,他该哭了。我拍拍儿子的肩膀:“儿子,你是最棒的。以后,你去质问族长,你去向神讨一个公道。”
到家的时候,雨变大了。今天无论如何我要去菜鸟驿站把儿子的火车取回来,不然我夜不能寐。我把儿子放在沙发上:“乖乖坐着别动,我去给你取火车。”说着,我转身出门冲入雨帘。我拿着火车奔回家的时候,一开门,儿子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捧给我:“下雨天和咖啡很配哟!”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儿子就是我生命的延续,我的生命充满苦涩,但儿子不能像我,否则,太过残酷。我要用尽我所有的力气,为儿子创造一个美好的世界。我要把一切的灾难和痛苦都替我儿子承担,我受的苦多一点,儿子将来受的罪可能就少一点,因为冥冥中有一种公平。到儿子20岁的时候,我一定把《红楼梦》讲给他听,就像他小时候我给他讲《三国》讲《水浒》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万能的神啊,赐福我们家,赐福我的儿子。如果你对我有半分怜惜,都匀与他,都送与他。将来,让他奉你的恩典,让他传你的道法。儿子就是下一个我,并将远远超越我,他会为我们的世界带来真正的爱,光明和繁荣。儿子,爸爸爱你!
2023年5月10日
创建时间:2023/5/109:32
标签:学潮
我坐在小学课堂上,周围是同学的嘻哈声,凯文老师走进来,说:“同学们,我们放假三周,三周以后,听学校的通知。还有,今天下午放学必须有家长来接,家长不来,不许自己回家。”我听见开心得很,因为并不是寒暑假的时间,却可以回家玩耍。但马上又有点隐隐的担忧,为什么要放假?难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我看见周围同学兴高采烈的样子,我也被他们感染,好像凭空出现一个意料之外的暑假。那年,我上小学二年级。
回家,爸爸告诉我:“学生闹事了!”我听见很迷糊,什么叫学生闹事?我的脑袋瓜想象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拿着我的玩具在家里窜来窜去疯玩。过几天,妈妈的皮鞋店也关了门,街上行人稀少。听说,在人民南路有很多学生绝食抗议,春熙路,青年路等本来热闹的中心城区都一片寂静。妈妈说:“我看见一个学生从人民南路那边过来,捂着流血的手臂,从我们家的鞋店门口走过。”妈妈接着说:“我不敢开门哟,好吓人。”我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没人告诉我。我只能望着平时人流如织,现在空空荡荡的青年路,发着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问奶奶:“他们是坏人吗?他们整小学生吗?”奶奶不置可否,只是把我抱得紧紧的,说:“你要注意安全啊,你不要去人多的地方。”事情发展得越来越激烈,妈妈说:“学生的口号都喊出来啦:‘血洗染坊街,踏平青年路’!”妈妈叹气道:“如果真来了,可怎么办哟,我又挡不住人家。”我也开始担忧起来,我想象着一群学生拿着高音喇叭和横幅冲进我们家的鞋店,把我们家的鞋子都拿走。我应该怎么办?我应该冲出来,把他们都赶走。但我太小,我打不过他们呀,我真切的开始忧虑起来。
我听姑妈说,有一个郫县三道堰的农民拉一三轮车熬好的稀饭给人民南路的学生送去,表示他对学生的支持。我觉得很恍惚,闹事的学生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人民对他们到底支持还是反对?一天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爸爸把我摇醒,说:“快起来,跟我去看,人民商场被烧了!”我惊奇起来,人民商场是成都的高级商场,离我们家也很近,我常去。跟着爸爸,拖拉着鞋,走到人民商场。我看见,一片火海,熊熊燃烧。整个人民商场大概几千平米,全部烧起来。我就站在离火场不到10米的地方,前面是燃烧的火焰,大火把夜晚照得透亮,我能清楚感觉到火的热度和烈度。我忧伤起来,我觊觎的玩具火车,蛋卷冰激凌,帅气衣服和各种奇奇怪怪的商品全部被火吞噬。我心想,你们不要,就给我,为什么要烧掉?我理解不了这场大火,我觉得很荒谬。
爸爸说:“翻到十频道,学生和省政府谈判,电视现场直播。”我不要看谈判,我耍赖,霸占着电视看动画片。看一会动画片,爸爸还是把电视转到10频道。我依稀记得主席台上官员正襟危坐,下面会场上不再是参会的官员,而是一些零零星星的学生,争抢着话筒和官员对话。他们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于是,我跑开,自己去玩。
第二天晚上,我又从睡梦中醒来。爸爸和妈妈急急忙忙的收拾我的衣服和生活用品,说:“我们送你去姑妈家住几天,青年路太危险,昨天烧人民商场,谁知道会不会烧青年路。”我被爸爸用自行车驮着,随身带一个大包袱,送到姑妈家。姑妈家很安静,她家在一个幽静的居民楼。但姑妈也不是与世隔绝的,她其实很关心时局。傍晚的时候,姑妈会拉着我的手,走出居民楼,走近路口的人群去听壁脚。那时候,街上常常会有三三两两的人围在一起,谈广场,谈学生,谈武警,还谈坦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姑妈伸出半个头,凑过去默默的听别人热火朝天的摆谈。姑妈从不发表意见,但看得出她喜欢听别人的意见。回去的路上,姑妈不发一语,似笑非笑,显得很深沉。在姑妈家我就住表姐的房间,表姐是文艺女青年,房间里有风琴,桌子上有装着满天星的玻璃罐子,床上靠一把吉他,吉他边上还放着一本琴谱。我打开琴谱,翻开的那一页,恰好就是《滚滚红尘》。我已经认字,我认得这几个字,但我不太理解它的内涵,什么叫滚滚红尘?但我又好像有点感悟,别人在红尘中浪漫的咏叹爱情,我们在打锤呢!
学潮还没结束,爸爸已经在会府买一座瓦房。我和爸爸妈妈搬去瓦房住,和奶奶分开。去瓦房的路上,爸爸说:“跟紧我,小心坏人。”好在并没有碰见坏人,我们很平安的到达瓦房。第一天晚上住在瓦房的时候,我哭了。我找到爸爸说:“我要回去,我要和奶奶睡!”爸爸没奈何的对我说:“奶奶不要我们了,还回去做什么?”我放声大哭起来。那天晚上,夜空凄冷。奶奶,你真的不要我们了吗?可我还记得你认认真真对我说:“你要注意安全。”第二天,我去青年路,奶奶对我还是那么好。奶奶没有不要我,只是我已经长大。
可能确实是我太懵懂,我记不得学潮怎么结束的。只记得迷迷糊糊小学就开学,鞋店再度宾客盈门,青年路人流如织,而且我听人说:“人民商场烧掉是好事,因为早就该推倒重建。”没过多久,新人民商场建好,比过去的老人民商场气派得多。简直是一步跨越时代,从农奴制一步进入共产主义。现在的茂业百货其实就是那时重建的新人民商场,只不过换个名字。
我继续我的读书生涯,学潮像一场昨夜的梦,梦醒后,黄花依旧。我再次背起书包去小学上学,班上的同学一个没变,大家见面分外亲热。唯一的后续为,我们班帮我的同桌源家里募捐钱款,听说源家的房子在学潮中被烧毁。源妈妈来班上领走捐款,对我们深深鞠一个躬。这就是我最后的学潮记忆,再然后,生活恢复如初,甚至比过去还好。第二年,蜀都大厦的户外观光电梯修好,顶楼的六本木夜总会开始营业,成都进入一个加速发展的阶段。
学潮离我们远去,但给我们的记忆留下一个心结。当池塘里堆积太多淤泥和泥沙的时候,需要一场大雨冲刷污垢。大雨过后,池塘清澈明亮,淡淡莲荷。小男孩牵着小女孩的手,在池塘边追逐一只红色的蜻蜓。红色蜻蜓飞过晚霞,留下小男孩和小女孩夕阳下轻轻呢喃,这才是真正幸福的人间天堂。
2023年5月10日外一篇
创建时间:2023/5/1020:02
标签:基督徒
我陪着外婆登上石经寺一级一级的石梯,外婆那时候已经60多岁,做过手术,腿也摔断过,身体状况很一般。但外婆还是努力的向上爬,一直爬到石经寺的主殿。外婆跪在蒲团上,向神明祈祷,我不知道外婆祈祷的是什么,但我看见她的脸上满是虔诚。外婆没有向随喜功德里投钱,因为外婆没有钱。外婆每个月只有微薄的退休金,而她还要自己买菜做饭负担一家人的生活。出了大殿,又是偏殿,偏殿外婆也要拜,绝不遗漏。照民间的说法,只拜一个菩萨,不拜其他的,会被其他菩萨怪罪。所以外婆遇神必拜,哪怕她的腿脚早已不太利索。外婆上下梯坎的时候,我会上去扶她一把,我喜欢外婆的虔诚,我喜欢外婆看见神像的时候,恭敬得几乎神圣的表情。
我以为外婆是不信神的,因为她每天都在家里操持家务,我从来没有看见她去过庙子,哪怕初一十五,大年三十。我没有听她讲过神佛,讲过基督或安拉。外婆好像是一个和宗教绝缘的普通农妇,她的生活就是围着锅台转。但去石经寺的这次,刷新了我对外婆的认识,外婆不仅信神,而且骨子里很执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四川到端午节的时候,时兴吃黄鳝,俗称剐黄鳝。我看见过剐黄鳝,黄鳝真的是用来剐的。卖黄鳝的店主先把顾客要买的黄鳝称好,然后开始“处理”。先把黄鳝的头一摁,钉在一个长木板里的钉子上固定好,这个时候,黄鳝还在扭曲身子。然后店主用一把刮骨小刀从上往下一划,黄鳝的肚子就刨开。店主再灵巧的用手一拉,黄鳝的内脏被拉出,接着用刮骨刀一挑,黄鳝的骨头就挑了出来。处理好的去内脏去骨的黄鳝身体,用小刀划成几段,扔在一个碗里,这就是成品。一段一段的黄鳝肉竟然还没有“死绝”,痉挛着,扭动着,蚯蚓一般。长木板上全是黄鳝红色的鲜血,碗里也是满满的血,地面上,墙壁上,店主的手上,衣服上全部被黄鳝血染红,看着人间地狱一般。
我不敢评价黄鳝的味道,但看着这种“屠杀”的场面,几乎让人晕厥。我害怕剐黄鳝,哪怕从卖黄鳝的店门口经过,都胆战心惊,加快步伐,赶忙走开。外婆和我一样,她拒绝吃黄鳝。如果家里有人用锅烧黄鳝吃,外婆不仅不吃,而且这口锅做的其他菜,外婆也绝对一筷子不夹。表哥对外婆说:“还有人吃蛇呢!”外婆吓得胆战心惊,如果她是基督徒的话,可能要马上在胸口划十字。外婆是一个连字都不认识的农村妇女,她的辞海中没有人道主义,人文关怀,人间大爱这些话,她说不出这些大道理。但我觉得外婆有一种朴素的善良和正义感,哪怕这种善良和正义感还很原始,远远没有上升到宗教的高度。正由于外婆这种朴素的爱,我一直觉得外婆有一种神一般的光芒,照得我们家通光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