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这个房间里的东西不得不让我有些奇怪。没别的,就是许多家具和小玩意儿都有罗格镇的字样。而从这些家具的年代不难看出,已经有好几十年的历史了。而这所房子,最多不过十年的光景。由此看来,这个老头子应该是原来住在罗格镇的,后来才搬来了这里。
“你们坐啊,要喝点红茶吗?”老头子的妻子总是笑容满面,和老头子完全不一样,我们都有一种是自己亲奶奶的错觉,实在是让人觉得太温暖了。
“呃?老奶奶您身上有病吗?”老头子妻子身上的气息实在是太紊乱了,而且,十分之不稳定,仿佛是时有时无,差点让我以为是具尸体。在看看她的气色,应该是内脏出了问题,脸色发白,看样子是经年累月的老毛病,而且,一直折磨着老头子的妻子。
她有些惊讶,应该是没有想到我会看出她的病情吧。不过,我丝毫没有什么办法,毕竟,并不是拥有了气就可以救人的。她的气息,已经脆弱到了极点,如果我尝试用气为她输导的话,反而会因为承受不住我的气的压力而受更重的内伤。
她点了点头,笑了笑,恍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她看到老头子的身影时,才微微地皱气了眉头。
“干杯——”来了一场小小的聚餐,虽然不是特别丰盛,但是老人家十分好客,我们也吃的很开心。香吉士在他们的厨房里不停地做着些许小菜,老头子一看就是喜欢喝酒的人,于是我们就和他喝气了朗姆,果然,酒量惊人,连喝了五六杯,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而路飞和乌索普,才喝了一杯,就已经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我还好点,至少我可以将酒精排出体外,索隆嘛,估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朗姆酒可不是什么佛伦萨的黑啤酒,酒性十分之重,老头子喝成这样都是纹丝不动,令人佩服!
“好了,不要喝太多,今天您喝的太多了。”老奶奶阻止着老头子继续和我拼酒,呵呵,真是令人惊讶,他们的夫妻感情应该很好,我接二连三地从他们的嘴中听到了敬语。
“哎呀哎呀,都已经八十多岁了,为什么还要管着我呢?”老头子十分平静地抱怨着什么,听得我有些好笑,的确,他们两人的感情真的很好。
娜美也笑了起来,望了我一眼,自己喝了一口果汁。老头子看了看我,然后摇了摇酒瓶,道:“算了,反正已经喝光了,就不喝了吧。”我点了点头,道:“确实不能再喝了。”
老头子夹着香吉士做的小菜,岛上的食物并不是很多,所以做的少了点,虽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贫乏,不过,却也有几分小滋味。
恩?我忽然一惊,盯着老头子面前的几个酒瓶子愣住了。这瓶子好像在哪里见过,好像……好像是在甲板上!哦。对了,今天路飞捞起来的那个瓶子,就是这样的瓶子啊。
八十六,朗姆酒的瓶子,我忽然将一些事情联系在了一起。
“不知道老奶奶今年有没有八十岁了?”娜美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于是先张口问了出来。娜美冲我笑了笑,我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
“我?呵呵呵呵,我有八十三岁了。”哇欧,果然如此,这样看来,那个瓶子正是老头子扔的了。想不到,许下这么歹毒誓言的人,居然是老头子。妻子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许这样的心愿,实在是太可恶了。
“厄……不知道这个你有没有扔漂流瓶在海里?”我试探地问道,却也不敢大声地问,仿佛是做贼心虚一般,虽然自我感觉不应该是自己紧张啊,可就是让自己平静不下来,老头子的眼神十分坚毅,我怎么也想不出有什么可能将歹毒二字和他联系起来。可是……
老头子忽然看了我一下,然后道:“你们说的是里面有一张纸片还有两颗石子的漂流瓶吧。”
我和娜美同时点了点头。
“是我扔的。”老头子很平淡地说着这件事情,我和娜美都是惊讶地望着他。
“很惊讶吧?”老头子有些苦笑,是的,有一点点落寞,却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肯定奇怪我为什么那么做吧?”
我和娜美都没有回答,表示默认,的确,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眼前,真的很难让人接受。
“我的妻子已经患病大概有十一二年了吧?”老头子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整理着他心中想说的话,“我们十年前搬到了这里,从罗格镇。”说着,很得意地看了我们一眼。本来不明白,忽然明白了,他们的确有得意的理由,二十二年前,海贼王哥鲁多。罗杰,正是在这里处死的。
老头子将瓶子里最后的几滴酒喝的干干净净,然后慢慢说道:“我有三个儿子,而最小的儿子斯莫克,也已经离开我们出去闯荡了,他们有着自己的生活。我妻子的病,只有在南部的海岛才可以静养,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会搬来这里的原因。如果不是搬来这里,或许,很多年前她就已经死了。”说着,老头子牵住了他妻子的手,对视了一眼,似乎有很多话,都在那对望中说完了。
“并非是我诅咒着我的妻子……”老头子声音有些低,“我老了,随时都会聆听死神的召唤,只是,在孩子们都不再身边的时候,如果我倒下了,谁来照顾我重病的妻子?所以……所以……”
“所以,您只有痛苦地作出抉择,如果上天真的要带走您妻子的生命,那么,也一定是要在死神召唤您之前。”我将他将要说的话说了出来,没有惊讶,也没有什么会心的一笑,这个时候,确实真的让人无可奈何。
有时候,眼见,不一定是事实啊。
老头子朝我苦笑了一下,说着,便倒头打起了呼噜,他的妻子则是微笑地看着他,然后,给他慢慢地披上了一条毛毯。她怕他着凉,我和娜美心头都是重重地一颤,这不经意的举动,却透露了一种伟大的情愫,那就是——爱!
望着这两个长久相爱的老人,我有些惊讶,但又有些庆幸,庆幸在这个时候遇见了他们,于是,我悄悄地将娜美的手握在了手里,捏的紧紧的,生怕她一不小心,下一刻就会不在我手中。
第五十六节 赏金,两千七百……
吉米岛的确很冷清,我们停留了两天修整都没有见到有人来,只是,休息的差不多,也就该出发了。没有什么理由再停下不前了。
告别了两位相爱的老人后,梅丽号继续向西前进。离罗格镇,还有三天的路程。
一路上这样的小插曲的确也不少,至少,在我们离开吉米岛一天后,遭遇了一支小型舰队,三艘军舰像逮到鱼的猫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不是我不想和他们干一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三艘军舰,即便不是本部舰队,碰到我们这样的小型单桅帆船,一次齐射就够我们忙活的了。
于是,我们不得不选择逃窜,虽然,说起来这有点让人觉得窝囊。
“啊,混蛋。居然追了我们一天,呼,甩掉他们可真是不容易啊。”索隆在一旁抱怨道,好在娜美的航海水平高超,我们有惊无险地通过了暗流众多的航道,这也让追着我们不放的海军舰队停了下来。
“可恶啊……”没办法,真是窝囊极了,骂了几句,回头却看到路飞跪在地上在哪里不停地流泪。
“帽子,我的帽子……”眼泪淌了一地,哇欧,擦洗地板的水倒是省了下来。
“喂,他怎么了?”我问了问香吉士,旁边的乌索普在那里用手指戳着路飞,这个小子像条死狗一样,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就是一个劲地哭。
“先前逃的匆忙,他的帽子被流弹打成了这样。”香吉士从乌索普那里接过了帽子,给我看道。真是惨不忍睹啊,被打成了筛子。凑在眼睛前,全是眼儿。
找不到什么可以安慰他的,“不要这样的嘛,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个……那个……再看看能不能补好吧。”
“帽子……我的帽子……这是我最重要的帽子……”两眼无神,还是老样子,“帽子……”
娜美轻吐了一口气,走到了路飞跟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不要哭了嘛,我可以帮你补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