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不安的过了一夜,第二天是八月十八号星期二,天气从清早开始就闷热的很,透不过气来的闷热。
不知道是心情影响了天气,还是天气影响了心情,吕亭云总感觉有天崩地裂的大事要发生,因为他除了感觉透不过气来,还感觉心跳加速,心慌意乱的。
终于熬到了上午九点半,上证3999.13点高开,而后迅速向上冲击。
终于突破四千点阻力位了,可那种感觉,就如一个稚子颤巍巍的走上悬在万丈深渊的钢丝绳上的感觉,触目惊心,惊魂动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梅雁吉祥10.75元开盘,并且迅速向10.79元涨停冲击。
吕亭云从没经历过股票到顶是什么样子,但今天怎么看怎么感觉不对劲了,因为梅雁吉祥虽然开盘涨停,但被几十万手蜂拥而至的卖单迅速冲击,实时成交记录只看见绿油油的大笔卖单,眼看着就要砸开了,但就是没看见有任何试图反弹挽救封住涨停的意图。
五分钟不到,换手率放大到百分之十,二十几个亿的成交量,这是什么概念,昨天一天成交量才22.7亿元。
吕亭云不假思索的选择清仓,实时成交,清仓价10.79元,刚刚好在梅雁吉祥打开涨停的一瞬间。
而后,梅雁吉祥势如破竹般下跌,再没有形成习惯了般反弹回封。
跌到昨天收盘价9.80元后,梅雁吉祥总算是止住了跌势,而后多空双方开始了激烈的较量。
吕亭云无奈的摇摇头,因为他看见竟然有很多散户选择抢筹码,这是多好的出逃机会,但小卖单竟然少之又少。
突然间,上证从4006.36点猛然开始跳水了,那崩溃的速度,那崩溃引发的山崩海啸,不逊于喜马拉雅大雪崩。
梅雁吉祥立马扭头向下,就像从高处跌落的铁球般迅速跌到了8.82元跌停价,从涨停到跌停,百分之二十起伏,十几分钟不到的时间。
太原重工跌停,中国中车跌停,tcl跌停…吕亭云自选股全部跌停,大盘又一次上演千股跌停。
吕亭云呆呆的看着模拟账户红彤彤数字,总资产285.14万,总盈利185.14万,日收益25.58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4.8元建仓梅雁吉祥,到10.79元清仓,每股盈利5.99元,在这样的行情下,他竟然做到了单只股票几天时间盈利125%,这狗屎运比重生还要重生。
吕亭云只要再不冒险,到八月底他就会有一百八十五万现金,不,应该是一百七十五万人民币现金,他上次已经提前预支了十万块。
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拜入老先生门下做关门弟子了,他可以成功挤入那个有可能产生更大奇迹的重生门。
虽然那很可能是个子虚乌有的门派,天知道这个世界谁可以重生谁可以穿越,即使有人真的穿越重生,谁不会隐瞒事实埋头发财去。
手机微信响了一下,吕亭云点开看了看,是洪爷发来的几个字道:“恭喜你,再一次创造了奇迹,也谢谢你昨天的提醒。”
吕亭云回了个谢谢先生,我一定会多努力再创造奇迹。
他对洪爷虽然真心感谢,但内心的感激涕零已经少了很多,他现在期盼的是时间能够再快一些,他能够在下月初拿到那笔能够彻底改变他命运的资金。
一百多万啊!如果能够到手,他可以衣锦还乡的回那个伤心地,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儿子接到身边,他可以自信满满的挽回马小云,虽然这点成就和那个人比不了…
想起那个人,吕亭云颓然的想起马小云那晚的电话,既然人家律师已经寻上门了,此刻,只怕那个高富帅已经见到了马小云,或许两人已经进入热恋,或许已经在商量结婚…
吕亭云只感觉内心一阵揪心的疼痛,他突然想笑,自己一个蚂蚁般的小人物,拿着一点微不足道的小成就,算什么,他拿什么和别人争抢,拿什么和别人比较,自己就是个小丑,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十足小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证收3748.16点,狂跌6.15%,指数足足跌了245.51点。
一场好梦一场空,一记耳光万人疯,什么股神大牛,什么专家权威。
又莫名的出现心慌意乱,又莫名的出现心神不宁,又莫名出现透不过气来的憋屈感。
今天这是怎么了,明明应该大喜的,明明打开了希望之门的,可为什么老是心神不宁,呼吸急促。
忙到天黑下班,想起傻傻等自己吃饭的张朝阳,吕亭云忍不住生出歉意,但这缺心眼的孩子就是喜欢固执的等待。
吕亭云骑着电瓶车急匆匆向龙塘小区而去,他的租房靠炮兵学院的山边,算很偏僻之所。
从万家丽北路右转到繁花的山水湾小区,然后驶过安置区的嘈杂商业街,再往里开,路灯越来越稀疏,人也越来越少。吕亭云正埋头赶路,眼看过了小巷就到家了,冷不丁的,看见小巷中有一男一女在撕扯。
男的看起来喝了点酒,拼命抱着那女孩子想亲嘴,女的左右扭动着反抗,嘴里喊道:“你这个流氓,无耻。救命,大哥,帮帮我。”
吕亭云把刹车捏死,是张朝阳的声音。
“吕大叔,救我,快救我。”那女孩子急切的冲自己喊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吕亭云急切的松开刹车,车近前了后,那个拼命挣扎的女孩果然是张朝阳。
吕亭云正想大吼一声英雄救美,突然听见那个喘着粗气的男人道:“朝阳,我爱你,答应我,做我女朋友好不好,答应我。”
这,这人不会是张朝阳男朋友吧!自己算不算多管闲事。
“大叔,你不要听他胡说,我喜欢的人是你,你快,快救我呀!”张朝阳急切的对无动于衷的吕亭云喊道。
张朝阳的话不但吓了吕亭云一跳,连那个满身酒气的年轻人也不由得放开了手回头看着吕亭云。
“你他娘是谁,快滚蛋啊!趁小爷我没发脾气前。”年轻人走过来道。
这人长的身材修长,但体型明显被酒色掏空了。
“张朝阳,你先回去。”吕亭云对惊恐的张朝阳道。
因为吕亭云已经看见年轻人突然拔出了一把匕首冲自己走来。
年轻人边靠近边咬牙切齿道:“老头,早一点滚蛋,不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吕亭云瞄了眼电瓶车前兜栏里那把三四十公分长的车锁,这锁在酒吧街可不止一次被他当成自卫武器。
心情大定的他从电瓶车上跨下来道:“不然怎么样?”
那人根本没想到还有人不怕刀子的,他眼露凶光便向吕亭云肚子刺来。
吕亭云右手其实一直放在兜栏里的长锁上,待看见男人真的出手捅人,吕亭云想都不想就抽起车锁就朝他脑壳上砸去。
以有心算无心,以清醒算醉酒,再加上吕亭云体力充沛,所以吕亭云这后发先至的一车锁砸下去,只看见那年轻人脑门血飚的四处飞溅,人也摇摇晃晃倒在吕亭云面前。
可那人是倒了,但手上的匕首并没有松开,而是挣扎着几次想爬起来,还有他那露出的凶恶眼神,冰刀子般要起身报仇。
吕亭云不假思索提腿照着那年轻人腹部猛踢几下,直到那人双眼翻白气若游丝。
死了吗?好像自己下手是狠了点。
心悸停止了,憋屈感通畅了,吕亭云仰望星空,他知道,他的劫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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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为了胸中一口恶气,为了…
吕亭云都闹不清到底为了什么,仿佛那只是潜意识的反击,他一直以为自己求死的,可真正面临死亡威胁时候,他潜意识反应竟然是狠狠反击。
人是很灵性的动物,事实上,当命运中真的有劫难的时候,人的第六感会提前预警的。
可他从清早起来就感觉不对,老先生也早就警告过自己,他为什么就不能忍耐一下呢!
自己都到了三十六岁的中年男人了。
难道这真的是自己命中的劫数吗?
吕亭云看了眼在地上抽搐的年轻人,好像他气息也停止了。
这可是天大的祸患啊!
“大叔,怎…么…办,怎…么办啊?”张朝阳结结巴巴道。
“报警啊!”吕亭云尽量压抑住恐惧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叔,我,我怎么说?”张朝阳颤抖着道。
“实话实说。”吕亭云道。
然后吕亭云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相片,他特意把对方手边的匕首拍了进来,他乐观的觉得这是自卫还击。
拍完照片,吕亭云给云哥儿发了个微信道:“我有急事需要请几天假,你明天安排高兴帮你打下手,记住给老李打个招呼。”
发完信息,吕亭云脑壳像塞满浆糊般没有了任何的思维。
因为他觉得,既然是命中注定,那就是他应该承受的劫难,所以谁也帮不了自己。
那一刻,时间似乎都静止了,四周一片的昏暗,黑暗的巷子中竟然没有任何夜归的行人。
张朝阳哆哆嗦嗦走过来,她想低头看看那男人的状况。
吕亭云道:“不要动他,保护现场。”
张朝阳带着哭腔道:“可是,他头上还在流血,怎么办呢!他不会真的死了吧。”
“不知道,等警察来了再说。”吕亭云木然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朝阳颤抖着道:“那等一下警察来了我怎么说,需要我们俩······”
“不需要,实事求是,你什么谎话都不要说。”吕亭云听出张朝阳想替自己遮掩什么,好证明吕亭云的清白无辜。
“可你是为了我出手伤人,我…”张朝阳自责的道。
“和你无关,阿猫阿狗我也不会坐视不管。”吕亭云断然道。
警察来的很快。警察到了以后,一个年轻警察警惕的看着吕亭云二人,一个络腮胡子警察先是蹲下去看了下那人伤势,而后他用对讲机急切的叫了救护车。
然后他吩咐年轻人拍照取证,最后他打量着两人道:“是谁动手打架?”
吕亭云不假思索的道:“是我,但不是打架。”
“不是打架,他怎么满头鲜血昏迷不醒的躺地上了。”
“我下班回出租房经过这里时候,看见这个男的对她动手动脚。我就停了电瓶车看了看,这个人开口大骂,然后拿着匕首冲过来要刺我,我顺手抄起车锁砸他头上,就变成这样了。”吕亭云尽量冷静的描述事情经过。
络腮胡子看着吕亭云眼睛,又转头看了一眼张朝阳道:“你们俩认识?”
“认识,”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的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络腮胡子看着俩人道:“你们和伤者认识吗?”
“认识。”
“不认识。”
“你认识伤者,你说说事由?”络腮胡子看着紧张的张朝阳道。
“他叫孟小舟,算我同事,一直在追求我。我没搭理他,今晚我下楼看看大叔回…”张朝阳不自觉看了眼吕亭云继续道:“他从黑暗中突然冲出来抱住我要亲我,还动手动脚的,我拼命呼救反抗,刚好吕大叔回来看见了,然后…”
“吕大叔,你们是什么关系?”络腮胡子反问道,因为这叙述好像一段错综复杂的三角恋情感冲突。
张朝阳慌乱道:“我和吕大叔是邻居,我住他隔壁。”
“你叫什么?事情是她说的这样吗?”警察看着吕亭云。
“我叫吕亭云,事情经过差不多是这样的。但一开始我不知道是我邻居,我只是停了车好奇的看看热闹,想不到这人拿匕首刺我,我不得已出手自卫还击。”吕亭云道。
“你一开始看热闹,等发现是你邻居所以才出手伤人。”
“不是因为邻居,主要是他拿匕首捅我,我的生命受得了威胁才还击。”吕亭云急忙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和伤者有没有言语冲突?”络腮胡子询问道。
吕亭云低着头想了想道:“有,他一直骂我,威胁我多管闲事会如何如何。我看见我邻居张朝阳一直在求救,所以我说了一句,我说‘不然会怎么样’。”
“就这一句吗?救护车来了,事情需要等他清醒了我们才能调查清楚。所以你们得跟我回局里配合调查。”络腮胡子道。
年轻警察这个时候已经拍照取证完毕,顺便把吕亭云的车锁也用塑料袋装好带走了。
警笛声和救护车声音终于唤醒了深沉的夜,此时围观的人已经人山人海了。
吕亭云看着警察没用手铐铐自己,他内心总算是安心了一点。走前他叮嘱楼下商店老板帮忙照看一下电瓶车,然后便同张朝阳一起上了警察开来的捷达警车。
车子开出安置区以后,吕亭云扭头看着车外的夜景,那是灯红酒绿的绚烂,更是姹紫嫣红的虚空。他不知道自己的出手是对是错,更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结果。
车转向停摆间隙,张朝阳温柔的手指有意无意轻轻的触碰自己,终于,在临目的地前的路口,张朝阳突然握紧自己的手。
吕亭云感觉那手上如有电流般直击心底,他禁不住哆嗦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想抽开手,可哪只手似乎早有了心理准备般,早已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手。
吕亭云不明白,张朝阳想干嘛,他想表达什么,给自己安慰,还是给自己鼓励,或者想感谢自己,更或者是想告诉他,自己想与他风雨同舟,共进同退。
车子很快进了警局,吕亭云和张朝阳分别被带到了不同的房间,而后又是一番更细致的询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吕亭云细致的回忆了所有的事情细节,一五一十冷静的回答了一遍。
络腮胡子语气虽然冰冷,但并没有严厉到吕亭云接受不了的地步。
络腮胡子问完了话以后,吕亭云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不知道,我们不能听信你们一面之词。”
“那怎么办?”
“安心等待,”
“多久才能出去。”
“不知道,你好自为之。”络腮胡子站起来道。
吕亭云道:“我真的是见义勇为自卫还击,我…”
“你说自卫还击就自卫还击,你目前已经是防卫过当了。”络腮胡子冷冰冰道。
“我没有,我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实呆着等消息。”
这个世界最难熬的的就是等待,等一个未知的结果,等一个未知的吉凶,等一个未知的命运…
什么叫防卫过当,即使吕亭云再不懂法律也明白,自卫还击和防卫过当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自卫还击是没有罪责的;而防卫过当是需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他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死是活,更不明白那人真的没救活自己会面临怎么样的连带责任。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为了一个不知底细的小女孩,他需要赔上身家性命,或者往后余生。天啦!还有比自己更冤枉更悲催的命运吗?
自己明明已经看见希望之门的,自己明明拥有光明未来的,自己明明可以衣锦还乡,自己明明可以破镜重圆的,自己…
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就是自己逃不掉的劫难,阿弥陀佛,无量寿佛,圣母玛利亚,这个世界所有的神和仙快点显灵,保佑悲催的自己,保佑那个人活下去。
午夜三点钟左右,吕亭云被带进一间密不透风的审讯室,吕亭云的手机和随身品也被人收走了,进了问话的警察语气已经明显不一样了。
事情发生变化了,那个人真的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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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幸的是,那个人可以确认没死。
“我再问一遍,你是否动过受害者孟小舟身上的私人物品,”吕亭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人重复询问了。
“我没有,我从来没接触过他孟小舟,你们可以做指纹鉴定,我真没用手触碰过他身体。”吕亭云被强光灯照得睁不开眼睛道。
“你没用手接触过受害者,那他头上是怎么受伤的。你要清楚,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不要想耍小聪明想隐瞒细节。”
“谁是受害者,我真的是自卫还击,我真没有…”
“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我是用车锁砸他脑壳,我的手根本没碰过他,我没隐瞒任何细节。”
“我再提醒你一次,受害者在昏迷倒地后,你真没触碰过他吗?俱孟小舟供诉,他在躺在地上动不了时候,曾经有人试图翻动他,他裤袋里有一万三千八百块钱不翼而飞。你解释一下这个细节。”
吕亭云恐惧的道:“我不知道。”
“想清楚了再回答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吕亭云认真的想了想,自己的确没触碰过他,自己也曾经劝阻张照阳不要破坏现场,对,张朝阳走近过孟小舟身边,她有接触过孟小舟吗?好像没有,记不清了,头昏脑胀的,吕亭云越想越模糊,越想越头疼。
可案情怎么会反转成这样,这可是盗窃别人钱财。吕亭云曾绝望的准备跳江,他也曾经思虑过抢一票,但他真的从未想过盗窃,因为苗家人把盗窃看成是全天下最耻辱的事,盗窃是会污及整个家族门楣的。
除非他往后余生再不回湘西老家。
那会不会是孟小舟和张朝阳搂抱撕扯时候钱被张朝阳拿走了呢!想到这吕亭云猛然间吓出一身冷汗。
他了解张朝阳吗?她是哪里人,具体做什么的,家庭状况怎样,吕亭云甚至于连她的名字是真是假都不清楚。
那凭什么信任她,天啦!她可是个吹牛不打草稿的女人,这样的人,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
可总不能拿凭空臆测的事情诬陷别人吧!万一张朝阳也是清白的呢!
头好昏,好疲倦,好想睡觉。
“老实交代。”
“没有,我没接触孟小舟,一直到你们到现场,我都没靠近他,我没有说谎。”
“你没说谎,好,我再问你,你在现场说只用车锁砸伤孟小舟,然后他就倒地不起,你用过其他暴力手段没?俱伤者孟小舟供述,你在他倒地以后,在明知道他无力反抗的情况下,你用脚踢踹他胸腹部很多次,致使他脾脏破裂昏迷过去,有没有这个事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在他倒地后我踹了他几脚。”
“为什么在明知道他头上流血倒地不起以后,还用脚踹他,你一共踹了几脚,”
“我记不清,应该有三四脚吧。他当时手上拽着匕首不松手,我怕他再持械伤人,所以我才踹了他几脚,直到匕首从他手上脱落。”
“是三脚还是四脚,”
“我记不清是三脚还是四脚,我说了我看见他手上死拽着匕首,我害怕他假装昏迷,再趁我转身拿匕首捅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撒谎。”
“你没撒谎,那我再问你,你与张朝阳是什么关系。你们俩只是普通的租房邻居吗?”
“只是普通的租房邻居。”
“真的只是普通的邻居吗?我提醒你,伤者孟小舟供述,张照阳在看见你后,曾经大声对你说,她喜欢的人是你,她有没有说这句话,你为什么不供述出来。”
吕亭云想了想道:“有这样说过,当时张朝阳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说这句话,我真的不清楚,我们只是普通的邻居关系。”
“普通邻居,据张照阳供述,她和你是同居关系,她说下楼是因为看看你是否下班,她在等你吃晚饭。”
“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意思张朝阳说了慌?”
吕亭云慌了,他是真的慌了,这死孩子,她都不清楚什么是同居,按张朝阳供述,自己不但有盗窃嫌疑,而且还有合伙玩仙人跳的嫌疑。
可自己明明是打抱不平自卫还击的,他什么都没拿,他从来没堕落到有盗窃的打算啊!
吕亭云有气无力的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张朝阳说的同居,是她前几天喝醉啦没钥匙开门所以住我那边,我睡阳台地板上的,我真的没说慌。”
“我警告你,你的每一句话都将是证供,撒谎是需要承担法律后果的。”那人翻看着审讯记录,语气十分严厉的提醒道。
“是这样的,我确定。”
“那你为什么不主动说出来。你想隐瞒什么?”
“我没隐瞒什么,我很疲倦,现在是什么时间,我在里面呆了多久了,我已经回答了你们所有的问题,你们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你们不问,我怎么主动说,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吕亭云绝望的道。
“那我再问你,根据我们调查,你租房附近很多人反应,你与张朝阳不是普通关系,你们天天清早出门,七点半回来,你们有过很多次亲密接触,请你如实回答我问题。”
“我和张朝阳真的只是邻居,我们认识没多久,就十几天前她开车顺我去城东汽车城买电瓶车,砸人的车锁就是那次买车赠送的。后来她经常跟着我去炮兵学院围墙外荒山跑步才慢慢熟悉了一点。”
“你最近刚离婚?”那人突然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可和这事有关系吗?”吕亭云惊愕道。
“我们会去你前妻处做进一步调查,我希望你坦白交代。”
“调查什么?我…”
“调查你的犯罪企图或者目的,比如你是否有家暴史,是否负债,是否吸毒或者赌博…”
“我没有?我发誓没有企图。”
“好了,审讯暂时就到这里,伤者孟小舟已经起诉你和张朝阳,当然,他主要起诉你。你可以打电话给亲戚朋友寻求法律援助,你有这个权利。”
“起诉我,怎么可能,我是自卫还击,我是见义勇为。他起诉我什么?”
“起诉你什么我们管不着,你是否有罪也是法院说了算,我们的责任是调查取证,鉴于你隐瞒了关键事实,我们不得不对你再做调查取证。”
吕亭云已经心如死灰了,因为他明白,只要警车到了马小云家调查取证,那自己在那个生活了十来年的前娘家会被口诛笔伐成什么人———忘恩负义,抛妻弃子,负债潜逃,另结新欢,抢劫伤人…
怎么办?该怎么办,自己能够找谁帮忙,老李,还是张佑武,他们有这个能力帮忙吗?
老头吗?更不可能。他们只是误以为自己是个重生者,他吕亭云只是个被他们利用的小人物,一个随时可以舍弃的弃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以告诉我,今天是几号吗?我在里面呆几天了。”吕亭云看着起身欲走的两个警察询问道。
“8月21号星期五,你已经在这里呆三天了,善意提醒你一次,你得抓紧时间寻求律师准备打官司,因为这几天会送你到城北看守所。”一个年轻警察抬手看了看手表道。
城北看守所,那可是重刑犯关押所。
吕亭云被送进了一间空荡荡的小房间,一间没任何摆设的铁门铁窗小房间。
吕亭云瘫坐在空荡荡的水泥地上,他的头脑一片空白,他太疲倦了,疲倦到他已经不能清晰思考任何事情。
恐惧吗?至少不需要赔命,这个世界除了生死,还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呢!
只是,这样的牢狱之灾真的憋屈痛苦。
临睡前吕亭云突然想起老头给自己的警告,他会在本月有牢狱之灾,想不到竟然这么快厄运降临,假如那真的是命中注定的,那自己除了顺其自然听天由命还能干嘛?
睡觉吧!天塌下来睡醒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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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亭云做了个很深沉的噩梦,梦里他又看见马小云直挺挺的躺在新房的主卧床上,吕亭云摇晃僵硬冷冰的马小云,他抱着马小云尸体号啕大哭起来。
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悲戚,梦无限放大了他的悲伤,似乎到了逆流成河天崩地裂的地步,又似乎到了世界末日。
而后,他被人像拖狗一样关押了起来。
他拼命敲打铁门,他哀求别人放他回去,他得亲手料理马小云的后事。
可转瞬间他被人押解到刑场,一个十分恐怖真实的古代行刑场,而且还是个带着异域风格的断头台行刑场。
刽子手凶恶的怒视着他,而后他喝了一大口酒喷撒在闪光的刀口上,吕亭云竟然能够真切的感觉到酒雾飞溅到颈部肌肤的冰凉感。
一声惊堂木后,围观的人群发出震天的亢奋吼叫,砍头大刀终于高高的扬起了。
刀口朝吕亭云颈部砍来那一瞬间,吕亭云终于被噩梦吓醒了。
睁开眼,铁栏杆一个年轻的警官敲着铁栏杆喊叫道:“醒醒,快醒醒。”
原来是一场噩梦,吕亭云不自觉的抚摸着痛意犹存的后颈,好真实的梦境,在梦里竟然没人审判就直接被拉到刑场。
“对方律师要见你,询问一些情况。”那人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吕亭云询问道:“对方律师,我必须见他吗?我听说我有权利拒绝见面或者保持沉默,直到我见到我的律师。”
这是《精英律师》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台词,他都不知道法律是否有这个权利,更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有律师辩护。
“在开庭前,你可以拒绝见对方律师,但前提条件是你要有律师。同样,对方律师有请求见你的权利。我想,见见对你有好处,至少让你知道对方的述求。”年轻警官提醒道。
吕亭云想想也对,因为他感觉案子迅速升级到出乎意料,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他们想干什么,他们有什么目的或者诉求,如果自己能解决问题就不要麻烦别人,他真的不想闹到人尽皆知名声扫地的地步。
房间里坐着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留两撇鼠须八字胡,穿一身深色的灰西服,虽然白衬衣蓝领带都很得体,但吕亭云感觉离电视剧里气势逼人的律师形象尚有差距,眼神更没有剧情里的犀利睿智。
吕亭云坐在长方形桌子的座椅上,也就是他的对面,不知道是睡了一觉还是对方律师差点气势,他心里倒是平和了起来,他玩味的拿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对方,直到那人眼睛不自觉的躲闪了一下。
这是第一回合交锋,吕亭云算是取得了暂时小胜利。
吕亭云努力表现的很随意,他得尽力掩饰住内心的惶恐。
对方终于开口道:“我叫方塘镜,是孟小舟委托的律师,你可以称呼我叫方律师,你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吕亭云心里暗笑,还方塘镜,老子我还是包龙星。
吕亭云道:“我拒绝回答。”
“当然,但我劝你最好配合,你惹了一个惹不起的人,我们可以轻易让你在里面多熬好多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在恐吓我吗?”吕亭云质问道。
吓唬谁,真当自己没见过律师,事实上,吕亭云两年前工地出事,他全程参与了双方律师你来我往扯皮官司。
“你不信,我想这两天你应该感觉到异常,莫说你只是个可怜巴巴的民工,哪怕省城高门大户也对我当事人礼让三分。”方塘镜不屑一顾道。
吕亭云不自觉后背一凉,从配合调查进来,到突然异常审问,到子虚乌有的盗窃,再到这人不屑一顾的口气,难道自己真的惹了大麻烦。
方塘镜看吕亭云不回答,便继续道:“你和张朝阳是什么关系,你们是否是恋人关系。”
吕亭云道:“这和你们有关系吗?”
“肯定,你们是否合谋过,你们的目的是图财还是害命,或者有什么更恶毒的预谋。”对方提高语气道。
吕亭云不蠢,他听出对方想激怒自己。
吕亭云反唇相讥道:“我也怀疑你们诽谤诬陷。”
“你…”那律师气结的用手转动着手中的圆珠笔,而后他质问道:“你外面是否有债务。”
“管你卵事,请不要问无关的问题。”吕亭云强行压下怒火道。
“你激动什么,我只是怀疑你有作案动机而已。”方律师故意一字一缓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又在故意激怒吕亭云。
吕亭云强忍怒气道:“你是律师,我倒想请问你诽谤诬告有什么后果,如果加上知法犯法又是什么后果,我会和我律师在反诉时加上这两条的。”
方塘镜那脸色一变,他想不到这人竟然这么冷静,他罗辑思维几乎滴水不漏,他不就是个净身出户的可怜虫,不就是个一无所有的苦哈哈民工吗?
难道资料有误。
“你也请了律师?”他好奇的问道。
“肯定比你更优秀,当然,律师不是万能的,因为你疏忽了一个铁的事实,那就是你的当事人持匕首想捅我,而我只是自卫还击。”
“呵呵,你真的异想天开了,你会见识什么叫能量的。”方塘镜故作高深道。
“我只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吕亭云故作镇定道。
“好一个公道自在人心,我的当事人求的也是一个公道,吕亭云先生,现在的公道是,我的当事人在icu抢救而暴徒完好无损的在这里,我的当事人被人合伙抢劫而罪犯一脸无辜…”方塘镜气急败坏道。
吕亭云打断他的话道:“你们不是能量很足吗?你们不是可以只手遮天吗?你犯不着和我抱怨。”
“你…你等着,我的人已经去了你前妻家和你老家调查取证。”方塘镜提高声量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吕亭云迟疑了一下道:“悉听尊便。”
焦虑和恐惧都是因为未知和茫然,一旦见识过了,也便觉得不过如此。
和对方律师不欢而散后没多久,年轻警官又说有人要见他。
见就见,谁怕谁,看对方有多少牛鬼蛇神,看他们有多少招数尽快使出来。
到了会见室却发现是张朝阳,她看见一脸木然的吕亭云先是一怔,而后勉强挤出一脸的笑容。
“大叔,我害你受苦了。”张朝阳眼圈发红道。
吕亭云死鸭子嘴硬道:“说了和你无关,阿猫阿狗受欺负我也会帮忙。”
张朝阳突然哭起来道:“大叔,我知道你是好人,我知道的,大叔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受苦的。”
吕亭云看了她一眼,她穿着白色的t恤衫,头发很随意的扎在脑后,脸上没涂任何化妆品,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在为自己奔波。
吕亭云叹口气道:“你既然没事了,就早一点离开省城,这地方不是你一个小姑娘可以呆下去的。”
张朝阳固执道:“大叔,你怎么和我爸妈一个口吻,我不走,我还要为你作证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吕亭云摇摇头道:“你听我的,对方不是善茬,他们已经放了狠话,你留这里只会添麻烦。”
张朝阳也摇摇头道:“大叔,你不平安出来我不会走的。”
还挺义气,只是,然并卵!
吕亭云无奈的道:“你留这里能帮什么忙,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个世界不是你幻想的童话世界,这世界很残酷很肮脏,很无奈很现实,你留在这里只会殃及池鱼,你明白没有?”
张朝阳点点头道:“我明白,所以我更不能坐视不管。”
吕亭云一声叹息,这傻孩子,她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人家看上的就是她的姿色呢!
吕亭云吓唬她道:“你明白什么?对方是我们惹不起的有钱人,人家分分钟请来了律师翻案。”
张朝阳不为所动道:“大叔,不就是律师,我喊我爸请个律师团…”
吕亭云忍不住呵斥道:“你不吹牛会死人吗?你…”
吕亭云总归不忍心道:“你好自为之,你要真的想帮忙,今晚七点半你去观光带南边船型平台找一个白胡子老先生,你把我的遭遇告诉他就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60章
今天刚好是星期五,如果不出意外,老先生应该会在船型平台等他见面。
到了目前境况,吕亭云明白,如果这个世界有能力帮自己的,除了老先生再没有其他人了。
虽然马晓旭的电话让吕亭云生出被人利用的憋屈感,但和有钱人打官司,需要动用的社会资源都是不可想象的。
他想起以前悟到的韭菜觉悟,其实这个世界,哪个角落不是这样任其宰割任其欺辱的韭菜呢!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吕亭云就如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蚂蚁。当他直面有钱有势的庞然大物时候,你除了呈口舌之利还能如何!
上午十点钟,吕亭云终于被转到城北看守所,一个防守严密关押省城重大嫌疑人的看守所。
进入这里,吕亭云再天真也明白,他不会轻易出去了,也没人为他奔波营救了。
他现在唯一恐惧的是,他需承受多大的代价,他需付出多少年的自由。
吕亭云想起赵雷那首《阿刁》:
阿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狡猾的人有千百种笑,
你何时下山记得带上卓玛刀。
灰色帽檐下凹陷的脸颊,
你很少说话简单的回答。
明天在哪里谁会在意你,
即使死在路上…
吕亭云被人打的鼻青脸肿,他默念着狡猾的人有千百种笑,我身上没有反抗的刀忍受着。
“跪下,”同舍几张凶恶的脸对捂着肚子的吕亭云吼道。
吕亭云呲牙咧嘴的捂着肚子,他听说过杀威棒,只是真正经历后才知道其中滋味。
“操,聋了吗?孙子,进了这里,我们先教你规矩。”
吕亭云努力想爬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日,老大,这小子不上道。”
一个刀疤脸对几人努努嘴,于是踢踹继续。
吕亭云弓着身体护住头部,他咬着牙拼命忍受着。
几人打累了后把吕亭云架到刀疤脸面前。
“跪下,喊爷,”说完一人给了吕亭云一耳光。
“骨头硬是吧,孙子,明着告诉你,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要是能横着出去,爷往后就别混了。”刀疤脸扯着吕亭云耳朵脸对脸道。
吕亭云暗运一口气,而后猛然间一额头撞过去,两额头发出“砰”的一声,吕亭云只觉得眼冒金星,摇摇欲坠。
那个被称为老大的刀疤脸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是猝不及防被吕亭云猛烈撞击,这种疼痛更强烈更眩晕。
架吕亭云的几个狗腿子目瞪口呆的看着惊涑的一幕。
趁几人没反应过来,吕亭云靠上去再撞一下子,再撞一下子,三下过后,老大仰天倒下去,吕亭云额头也是血流如注。
狱管听见动静跑了进来给每人几警棍警告,而后带满头是血的两人去包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来后几人总算消停了下来,吕亭云就一个想法,你们不是拿钱办事吗?老子看你们要钱还是要命。
第二天上午,管警通知有人要见他,吕亭云沉默寡言跟着去会见室。
会见室被有机玻璃隔开,玻璃外面坐着马晓旭,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吕亭云道:“你怎么变成这样?谁打的。”
吕亭云不想说话,他以为洪爷会帮自己请个辩护律师,谁知道只是派了个女弟子来探视一下。
“你没事吧,”马晓旭追问道。
“没事。”吕亭云淡然道。
“那就好,我等下想办法让人关照一下你,吕亭云,你都一把年纪了还为个小妖精打架,你丢不丢人。”马晓旭鄙夷道。
吕亭云被她数落的无言以对。
马晓旭白了眼吕亭云道:“我说这几天你怎么不抄底,你都不知道这几天大盘跌成什么样。”
大盘大跌了,跌成什么样了,难怪洪爷会派弟子过来探视。
“吕亭云,你说现在可以抄底了吗?”马晓旭无聊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道,我一直靠运气,就像这次躲过股灾一样。”吕亭云没好气的道。
“吕亭云,你什么意思?亏先生这样看得起你。”马晓旭生气道。
呵呵吧!看得起我会让我进这里受苦,看得起我会现在才来,是发现大盘大跌抄底套住了吧!
马晓旭从随身公文包掏出纸笔道:“抱歉,我刚才了解卷宗,耽误了一些时间见你。”
“什么?”吕亭云愕然道。
“什么什么的,我受先生所托来帮你打官司。”马晓旭没好气道。
吕亭云吓了一跳道:“就你,还帮我打官司,你…”
马晓旭气急败坏插话道:“吕亭云,你什么意思,我可是正经挂牌律师,狗眼看人低。”
吕亭云看外星人般看着气急败坏的马晓旭,这人,正经律师,怎么感觉这样不靠谱啊!
马晓旭黑着脸道:“吕亭云,我简单的向你介绍一下你的麻烦,你打伤的孟小舟,其父孟溪范是城东汽车城星舟沃尔沃销售公司老板,他的产业还有其他三家品牌代理,年收入大概在五千万上下,孟小舟在省城是出名的纨绔子弟,号称省城四少爷,有吸毒史,”
吕亭云目瞪口呆看着马晓旭,什么叫能量,这就叫能量,一出手就把对方几斤几两调查得清清楚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马晓旭继续道:“孟小舟伤势很严重,他颅骨破碎,胰脏破裂,他目前刚刚从icu转到普通病房,其父孟溪范扬言血债血偿,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我最坏结局是什么?”吕亭云担心的问道。
马小旭反问道:“我只关心你的诉求是什么?”
吕亭云想了想道:“我只希望恢复自由,”
“就怎么简单?”
“对,”
马晓旭生气的道:“吕亭云,你如果这样没追求,那我告诉先生直接不管你算了。”
吕亭云愕然道:“你什么意思?”
马晓旭拢了拢腮帮碎发道:“因为有人在帮你打官司,而且是一个庞大的律师团。”
吕亭云惊呼道:“什么律师团?”
“目前不清楚对方底线,但省城圈内只有这么大,你不至于不知道谁帮你打官司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怎么知道?”吕亭云突然想到张朝阳。
“吕亭云,虽然我上次跟着你赚了笔钱,但我真的不喜欢你扮猪吃虎的性格。”马晓旭道。
“谁扮猪吃虎。”
“你很虚伪,但既然我是你的委托律师,我有必要提醒你,你的诉求不应该这样低,你要相信你自己,”马晓旭不客气道。
“你要我怎么样?”
“就像你的口供一样,你是自卫还击,你被人诬陷盗窃,哪怕你做了什么都要坚持下去。”马晓旭提醒道。
“我真的没动过其他心思,我真的没靠近对方,我就是自卫还击。”吕亭云急切的道。
“这就对了,所以,你的诉求不应该这样低。”马晓旭坚持道。
“我一个平头百姓,我有什么本事抗争,我就想自由。”吕亭云无奈的道。
“可你将会是先生的关门弟子,你的行为是看不起先生,还是看不起你的师兄师姐。”马晓旭气愤的道。
有这样严重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
“所以,你应该反诉,告对方诬陷盗窃,告对方歪曲事实,告对方打击报复…”
“可我真的就想出去,”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重生门不是任谁都可以欺负的,所以,真正的战场不是法庭,而是庭外争斗。”
“你是说,先生…”
“是,先生已经出手了。先生托我带话给你,安心在里面待一段时间修身养性,先生还带了本书给你。”马晓旭从包了掏出一本书递进来。
又是一本马王堆出土乙种版本的《道德经》,吕亭云抚摸着书道:“替我谢谢先生。”
马晓旭看着吕亭云眼睛道:“那你可以告诉我,什么时候可以抄底?”
又扯到利益,吕亭云思绪飞转,他现在最怕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如果他们在庭外斗法忘了可怜的自己怎么办?
吕亭云道:“等我出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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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晓旭走后没多久,狱管就换了吕亭云的舍间,并且严词警告了新的室友。
洪爷的社会资源,肯定强于孟家,所以马晓旭才说真正的战场在庭外,只是不知道洪爷会拿出几分力量去替自己争斗,毕竟自己还算不得重生门徒。
换舍间后,再没人惹自己了,也再没人理自己了,吕亭云彻底变成了孤家寡人。
这样也好,他可以安安静静看看书,想想问题,或者打坐冥想一番。
失去了自由之人,就如去势阉割的公猪,你身不由己的就安分起来。
无事翻看《道德经》,第八章,第十五章,第七十八章都说到了水。
其中第八章写道:上善若水。水善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什么意思呢!就是说道德高尚的人如同水一样,水滋润万物而不求名利,局住在让人厌恶的低洼处不抱怨。
第十五章写道:豫兮,若冬涉川;涣兮,其若凌释;混兮,其若浊。澹兮,其若海。
这段文字,阐述的就是水至柔的另一面,至刚。水结成冰,坚硬如剑,寒冷似刀,深邃难测像大海。
第七十八章写道: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里就非常直白的说到水的反击力,最柔弱的水,是最强硬锋利的攻坚武器。
原来《道德经》中所谓的柔弱,无为,并不是让我们什么都让,什么都不作为,而是为了藏拙,为了积蓄力量,而后更有力的反击。所谓以退为进,以舍为得,以弱胜强。
所以《道德经》中为什么会多次阐述婴儿,其中第十章写道: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
第二十章道:沌沌乎,如婴儿之未孩,
第二十八章道: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谿。为天下谿,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
第四十九章道:圣人皆孩子。
也许《道德经》高明处就在于此,他强调的是藏拙,寡言,安宁,静心,不争,守弱。
而后无为而为不为也,或者叫为所欲为也!
所以书中才多次出现柔弱胜刚强;守弱曰强;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
可吕亭云这么多年何时争过抢过,何时横过霸过,为什么结局还是这样的负债累累一无所有呢?为什么会变成任人宰割任人欺辱的可怜虫呢?
“吕亭云,有人来探视。”狱管敲着铁栏杆道。
又是谁要见自己。莫非孟家找到自己负债累累的证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转过幽暗的走廊,刚进会见室门口,就听见张朝阳欢喜的喊道:“吕大叔,我来看你了。”
张朝阳笑的很真诚,笑的很愉悦,只是看见吕亭云肿胀的额头瞬间露出十分担忧的神色。
张朝阳身边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和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这中年男人穿着条纹衬衫,下身是一条宽松的黑色背带裤。
“吕大叔,这是我爸爸,这是我爸爸请的律师,你放心,你不出来我不会离开省城的。”张朝阳指着两人道。
“阳阳,”背带男人呵斥了张朝阳一声,而后他直直的打量着吕亭云。
吕亭云也打量着他,这人一米七上下身高,大腹便便肚腩隆起,方形国字脸,脸色红润,双眼微细,架一副金丝眼镜。
“你好,你就是吕亭云先生是吧,我姓王,是李先生为你聘请的律师代表,”张父身边的年轻人打破尴尬介绍道。
“李先生为我聘请,他是?”吕亭云好奇的道。
“哦,这位就是李先生,我受他所托。”年轻人指指背带裤道。
张朝阳爸爸姓李,这人看起来人五人六,不会是上门女婿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挺尴尬的瞬间,吕亭云窘迫的道:“那律师代表是什么意思?”
“哦!吕先生,你的案子惊动了业内,不过你可以放心,你的身后有一个律师团在帮你打官司,我们一定会给你争取一个公道的。”年轻人补充道。
吕亭云转头看着张朝阳,这孩子,自己一直以为的住城中村开比亚迪卡丁车的平凡女孩,难道真的家底深厚的白富美。
“阳阳,你先出去一下。”张父生怕吕亭云看坏了他宝贝女似的道。
“爸,我想陪陪吕大叔。”张朝阳固执的道。
“听话,我和王律师要和他谈正事,你难道不希望他早一点出来吗?”张朝阳爸爸温柔的劝道。
可他称呼吕亭云为他,这让吕亭云莫名感觉这人来者不善。
张朝阳一副欲哭无泪表情拖拖沓沓走了后,背带男人终于开口道:“你怎么认识阳阳的?”
“邻居,刚认识几天。”吕亭云听出他话外有话。
“年轻人,我希望接下来谈话你能诚实一点,”张父冷冰冰的道。
吕亭云不吱声,他刚刚从《道德经》里出来,所以他选择沉默以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父不客气道:“阳阳离家出走一年半了,她从小性格骄横固执,我不相信她会为了一个普通的邻居向家里低头,更不可能为了一个普通邻居要求我聘请一个律师团帮他打官司,”
张父一脸寒冰的继续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诚实,我了解过你的底细,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很卑鄙吗?”
吕亭云再也忍不住道:“李先生,难道我出手相救你女儿错了吗?”
张父道:“正因为此,所以我才帮你聘请了律师团,但我还没糊涂到眼看着阳阳往刀山火海跳无动于衷。”
“什么意思?”吕亭云道。
“姓吕的,阳阳少不更事容易被哄骗,可你觉得你能够欺骗我吗?不说你年纪比阳阳大十四岁,就说你这个年纪一事无成,净身出户,负债累累,你觉得你没心机?”
“你想多了?”吕亭云不悦的道。
“按理,你既然哄骗了我女儿,我应该对你不客气…”
“你等一下,什么叫我哄骗了你女儿?”吕亭云忍不住打断他的话道。
旁边的年轻人看张父说不出口连忙道:“你们不是同居关系吗?张小姐口供上亲口承认的,李先生不是想挽回女儿怎么会…”
吕亭云憋屈的像吃了死苍蝇般恶心,这算什么,胁迫,还是无奈,或者是同情可怜虫,人都有逆鳞,吕亭云最烦躁的就是别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正因为做不到忍气吞声向人低头,所以他宁愿选择离婚,宁愿选择结束生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吕亭云挑衅的打断他们的话道:“是又如何?”
“姓吕的,我劝你认清你有几斤几两,你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吗?”张父咆哮道。
吕亭云看着他,突然感觉挺好玩的,于是道:“我口供可没承认那孩子与我相干。”
这话让张父脸色铁青,什么叫不承认那孩子与我不相干,什么孩子,张朝阳,还是张朝阳肚子里有了孩子…
会见室静的落叶可闻,吕亭云看着那张气成猪肝色脸慢慢变紫,再由紫变绿,由绿变青。
良久,张父嚅嗫着道:“你到底想干嘛?我的宝贝女儿不可能找一个二婚,更不可能找一个民工,你也是为人父母的男人,假如是你的女儿,你于心何忍!”
吕亭云笑而不语,他真的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你可以提条件,只要你往后和阳阳断绝关系,我可以尽快让你出来,再给你一笔钱远走高飞,我想,你的目的只是为了钱吧!”张父突然道。
“我要是不愿意呢?”吕亭云忍不住反击道。
张父脸露凶光道:“那你就在里面好好的享受,我想孟家不会善罢甘休的,即使你出来,我也会封杀你,忘了告诉你,我是岳霖建筑公司的老总,把你拉入建筑行业黑名单后,我保证你连民工也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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