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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1 / 2)

>我本想说几句,看他这样,不好意思再说也拿起书看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很快就走完了上午。

我回头看看木乾,他头也不抬,还在抄抄写写,便说:“吃饭去吧。”

他还是没抬头,只扔来一句:“我不去了,你去吧。”

我说:“不吃饭怎么行,会坚持不了的。”

他说:“没关系,帮我买包烟就行了。”

我实在不能理解他的做法,其实吃中午饭要不了很长时间,再说劳逸结合是教育学家的至理名言,他怎么能不遵守呢?

我又努力地劝了一遍,他还是摇摇头。没办法了我只好一个人去吃饭。

一个人吃饭很没劲,匆匆地扒完食堂里倒胃口的饭菜,去综合楼下的小卖部买了一包五块五的红河烟,就回到自习室。

木乾听见了,抬起头问我:“烟呢,烟买了没有?”

我皱着眉,说:“想不到烟比人还重要。”

他笑了,说:“不和你开玩笑了,拿来吧。”

我把烟递给他,他利索地撕开包装纸,从里边抽出一根烟,点上。

他脸颊下方的肌肉往内陷成两个窝窝,下嘴唇微微张开,“嘶”地往里一吸,随即袅袅腾腾的烟雾就从口中飘散出来。所有的困乏饥饿似乎都随着这一吸一吐而烟消云散。

“怎么样?真的不饿吗?”我问。

他的两眼忽然绽放出灼灼的光芒,微笑着回答道:“真的没问题。”

我无法理解这种“烟草代饭”的举动,不知道在广大的烟民群众里,还有没有像他这样的案例存在?

就凭现在的表现,也许会觉得木乾是一个学习一丝不苟的同学吧?

其实不然。木乾很少上课,他最喜欢的一项运动是:睡觉。

他可以连续48个小时地睡,除了中间爬起来上几次厕所喝几口水以外,吃饭对于他来说也可以是多余的事。他很瘦但不算难看,长着一个和香港艺人刘德华相似的鼻子。闲暇时,也会给我们朗诵“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的句子。他话不多却好像有很多话要讲……

还是接着复习吧,再抬头,天已经黑了。

15

期末考在我们紧锣密鼓地复习了两个星期后如约而至。

我有些紧张,这毕竟是大学的第一次期末考,虽然各科的重点早已勾过,可还是不放心。不过各个科目的老师都用不同的方式向我们表达一个信息:考试很简单,千万要按要求复习。高数的何老师在最后一堂课上更是和颜悦色地向我们宣布:“只要不作弊,什么都可以商量。”我们理解了,话里有话,不过回旋余地有多大,没有人能把握,坐在旁边的肥典问我:“是不是白卷也可以商量?”我可不敢问。

走进考场一看才发现大多没有偏离复习课上勾画的重点。最后的突击果然可以收到奇效,每考完一科我都挂不住地笑起来——大学的考试原来是这样!我开始不以为然。然而世事难料,这将为日后犯的错误种下祸根。

我现在想说的是:感谢各位老师!让我们有的放矢。

最后一科的交卷铃声响起,我迫不及待地走上讲台将试卷扔给老师,像扔掉烫手的山芋。出了考场,微积分和电磁场都要暂时和我告一段落了,我觉得空荡荡的,缺了点儿东西,好像天天吵架的父子分别后竟又没来由地相互想念似的。

这念头转瞬就被另一种声音给打破了,F君对着我耳朵大叫:“呆子,放假了,快滚吧。”

我把四五个月未叠的被子重新摊开,工工整整地叠成方块,又仔细地打开抽屉,把藏身于夹缝中的灰尘都抖落出来,再用抹布擦得像刚搬进来一样。大家也都变勤快了,门背后如山一样的垃圾没了,床底下的臭球鞋臭袜子统统都躺到垃圾堆里,丢丢还弄来个花瓶并插一把花放在桌上。一切做完后,大家又仔细地检查了几遍才放心。

《如果海龟爱上鱼》第二章(4)

“嗨,下学期不还要来嘛,搞得跟一去不返似的。”F君说道。

我们都笑了,是啊,还要来嘛!

“假期干什么呢?”我问肥典。

“不知道。你呢?”

“我也不知道。”

这是个不知道该干什么的假期。从高中三年书山题海的困惑中解脱出来,却又进入另一种茫然。我想了想,对呀,可以约韩嫣出去玩!

拨打她们宿舍的电话,可老是占线,20分钟后终于通了。

“你找韩嫣啊?等一下。”一个柔软的声音接起电话,很快又放下。

一阵,韩嫣来了,她的声音很脆,像嚼米花:“喂,猪头,怎么最近都不来找我?”呵,她这是倒打一耙!

我先对她表示了有限的道歉,然后就问:“韩嫣,我想约你假期出去玩。”

“哦,是吗?去哪儿?”

是啊,去哪儿?我的目的是和她在一起,那去哪儿又有什么关系?

“这个,我还没想好呢,你能先答应我吗?”

韩嫣显然对我的回答不太满意,说:“想好了再来问我。”就把电话挂了。

我很委屈,相处一个学期还换不来这点儿信任?女孩,真让人琢磨不透。又跑回宿舍,只有F君没走,他双手背在身后,一脸坏笑。

我说:“你干什么神神秘秘的?”

他看我一眼,说:“没什么啊。”然后走出门去。

这小子卖什么药呢!?

我百无聊赖地回到家里,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发出“砰”的一声。母亲在厨房炒菜,听见响动,把头偏出来,对我说:“没酱油了,帮我买点儿去。”

我嘟哝着:“一回来就要做事。”手里还是拿着瓶子下楼去了。我回来母亲还在厨房里,等我把酱油递给她,听见她说:“刚才有一女孩打电话给你。”

“那,你问她是谁了没?”

“没有啊,人家不说!”

我一个箭步冲到客厅里,拿起了电话听筒。

是不是韩嫣?我打电话到她们宿舍,没人接,打到她家里,还是没人接。

我很快变得焦躁不安。一种麻痒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直抵四肢,让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搞什么嘛!

下午,我每间隔30分钟打两个电话,一个到宿舍,一个到她家,这是我能找到她的所有线索,可是一无所获。她像突然失踪了一样,几次让我动了去派出所报案的念头,不过要是借助公安系统的帮助使她从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毫发无损地浮出水面的话,我一定会被投进拘留所的。我不敢冒这样的险。

直到母亲回来。我开始履行家里要做的一切程序:帮母亲洗菜,淘米煮饭,吃晚饭。中间又打了几次电话,仍然没有回音。挂在墙上的时钟一直走到晚上九点,我开始绝望了。

十点,电话响了。我大声喊:“我来接我来接!”把客厅里看电视的父亲母亲吓了一跳,举起电话却是肥典的声音。

“喂,我们要出远门旅游,你去不去?”

仅仅迟疑了三秒钟我告诉他:“去!”

16

说是远处,其实就是去本省被外人赞为“小资天堂”的地方。

上午坐上大巴,下午就到了。我们在古城里找了一家小客栈,15元/人/天,还算是便宜。肥典说想暂时脱离钢筋水泥的束缚,一边说着,一边把那双大脚跷起搭在客栈院子里的花台上,阳光正从天井淡淡地铺洒下来。

我和木乾就靠在躺椅上,对望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就在那里晒了三天后,肥典提议徒步穿越金沙江大峡谷,这个决定遭到大家的拒绝。要知道现在可是冬天哦。

所以我们每天就是去古城里逛逛街,看看行人,逗逗鸟,晚上去酒吧点一打啤酒,和天南海北的人侃大山,然后回客栈。悠哉游哉的生活竟让我暂时忘却了感情的谜题。

如果生活永远是这种状态该多好!没有什么纷争,没有什么比较,没有生活的难题,没有感情的困扰。原始人满地乱爬的时候哪来那么多烦恼,但是他们却为找不到足够的食物填饱肚子而发愁,文明开始发端于琢磨如何找到足够野猪肉和野果这样子的念头里,野果可以种了,野猪可以养了,社会发展了,肚子填满了,烦恼反而更多了。这不,残酷的现实很快就从白日梦里把我拖出来给予一个耳光——住宿费亏空!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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