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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1 / 2)

>把女孩子一块儿叫出来才有面子——这成为大家的共识。

我想:干脆借着这个机会和可儿进一步增进感情。所以在一个周末,我邀请可儿出来玩,她欣然同意。我们下午去逛了一下商铺林立衣衫集中的几条街道,再到一个茶室喝茶。她一直都保持高昂的热情,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我想该做点儿什么,就说:“晚饭一块儿吃吧,吃完再约几个朋友一起出来玩?”

她点头的愿望比我留下她的欲望还要多一些,这很明显。

所以,我就跑到一边的公用电话亭打电话。

“喂,F,赶紧出来,你对外边熟,教教我。”

“喂,肥典,赶快过来,你主意多,辅导辅导。”

不一会儿,一胖一瘦的哥俩就出现在我和可儿的视线里,我们一起去吃饭。借上厕所的机会,F君附着我的耳朵说:“待会儿去喝酒。大家都醉了,就有机会了。”

我不解,问:“什么啊?”

他拉上裤子拉链,戳戳我:“笨,怎么这么不开窍,借酒发挥啊。”

我好像明白了,一股热流涌向脑门,便说道:“那好,不过我没有经验,你要帮我。”

F君说:“嗨,这你就放心了,咱两个人的交情,还用说吗!”

我们又回到席上,肥典正对可儿天南海北地吹呢,可儿见我们过来,就对F君说:“不如把桃夭夭一块儿叫上吧。”

肥典连连摇手,说:“要不得要不得,除非帮我也叫一个,不然你们两对,我一个灯泡,亮死啦!”

可儿嗔怪地捶了他一下。

F君果然把桃夭夭叫来了,在肥典的强烈呼吁下,她还叫着一个女性好友一起过来。

饭毕,F君提议去一个叫“兰桂坊”的酒吧,我们当然全力拥护,可儿她们也没有说什么。

我记不清那天走进酒吧的情形,意识和那天的环境一样迷乱。好像灯光特别炫目,音乐声大得让我们相互之间的交谈也必须头挨头,嘴咬着耳朵。异性和同性赤条条的胳膊大腿在忽明忽暗的光影里显得野性原始而充满危险。我不时地看看可儿,她眉头微皱,似有不悦。

F君点了一打啤酒。肥典又开始发挥他主持的特长了,提议:“喂,兄弟几个,我们来玩游戏怎么样?”

我问他怎么个玩法,他说:“十点半!”

具体怎么玩到今天我还是没弄清,反正这个高级的游戏目的就是教人们如何更快的消费酒水的。所以,不一会儿,一打啤酒就装进大家的胃里了。也怪,那天最不爱赌的我居然输得很少,可儿则如愿以偿地装满了酒精。她话更多了,递给我的眼神里也是白眼仁儿多于黑眼仁儿,不知怎的,后来莫名地趴在吧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肥典几个见了忙说:“喝多了喝多啦。”便让我扶着她回去休息。

我想,所谓的“机会”终于来了。

出了酒吧,捧着可儿的身体站在深夜的街上,我感到迷惘。

散场的人三三两两从旁边经过,同样有许多眼神迷离的,口齿不清的,大喊大叫的,欲言又止的,这是一个典型的都市之夜,消停了白昼的忙碌,却浸润了另一种无奈。

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从我的身边走过,吹着口哨,还不时回头注视我们。我想,不能再耽搁了,该找个能睡的地方,去哪儿呢?是回宿舍?去她家(我还没去过呢)?还是去……想起肥典把我送出酒吧那意味深长的话语:“她就托付给你啦~~”还有F君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再低头看看可儿,她似乎还是不太清醒,嘴里嘟嘟囔囔地叙述着什么。风吹拂着搭在她脸上的头发,酒色浸润着她的肌肤,微微地泛着红,在夜色的关怀下愈发的妩媚而温柔。

我的意识里有两个声音一直在争吵:一个声音高唱着:“来吧,释放所有的激情,做一回真正的男子汉。”另一个声音愤懑地告诫:“你这样是乘人之危,你确定你能负起所有的责任吗?”两种声音相互在头脑中争斗,几欲炸开。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了。

酒精催发了我的欲望,于是我把她扶上一辆出租车,向火车站旁边的一家旅馆驶去。

我很快开了一间房,并伴随着服务员的注目礼上了楼。进到房间里,我把她扶到床上,并用毯子给她盖上。

她嘴里还在喃喃地说着,伴随着胸部一起一浮。我使劲搔搔头,那些白白的碎屑和我的理性一块儿落到地上。我趴到床上,脸几乎贴到她的面颊上,酒精、香水和汗液熏得我愈加躁动和不安。

《如果海龟爱上鱼》第四章(4)

我想做点儿什么。

她是在装吗?是早有预谋?

真的就这样吗?准备好了?可以承担所有责任了?

“不要!”她推了一把,手指戳到我的脸上,生疼。我还想继续。

“不准!”她一拳摔在我胸口上,也摔灭了我的信心。

她的声音狠狠地撞击我的神经,促使我从欲望本能的迷乱中摆脱出来,重新检视自己的行为。天哪,我在做什么?我这算是爱的表达吗?阴暗,卑鄙,自私,猥琐。转瞬,我就陷入深深的自责。我的理性和正常的思维迅速搭建起一条维护道德的防线,并把那个空虚而自私的心魔掷向无尽的远方。

我望着她颤巍巍地说道:“……我……不是这样……对不起……”

她看了我一眼,转过身,不再说什么,“逃过一劫”的身躯匍匐在床上,挺拔而英武,像不屈不挠的斗士。

我的花花肠子都因后悔而变绿了,当时的表情是什么样的?灰溜溜地躲进卫生间里,关上门,燃起一根烟,再照照镜子,幽暗冷酷的背景下,一张可怖的脸在袅袅的烟雾里描出一个“扭曲”的形状,这是谁?我不认识,也不忍再看。我用冷水清洗了这颗发炎的大脑,走出卫生间,她还伏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保持着坚贞不屈的姿势。我也不敢再靠近她,生怕那些阴暗的念头再次发芽,便默默地坐在一旁,就这样一直挨到天亮。

待她梳洗完毕后,我们同时离开那个站前的小旅馆,走在清晨略带寒气的街道上,浮躁的天刚刚睡醒,正冷眼旁观两个年轻人面对一次情感危机的抉择。

可儿不紧不慢地朝前走着,我不远不近地在后跟着。走到公共汽车站台,她忽然转过头,以一种怜悯的语气对我说:“回家好好休息吧,改天再出来。”

那一刹那,我的神经剧烈地震颤。就如正押赴刑场的死囚千钧一发之际被发现错判又拉了回来,也许是改判死缓,也许是无期。

莎士比亚说:爱是亘古长明的灯塔,她定睛望着风暴却兀不为动。

原谅我吧!

35

“不堪回首”的意思是:你记不得做过什么或者根本不愿意去回忆你做过什么。

所以,不堪回首的假期后,新学期就开始了。生活有时就像2的平方根,拖着长长的一串尾巴,枯燥无序,却又无穷无尽。如果说原来的每一次开学还掺杂着不安和兴奋的话,现在是彻底地略去了这个过程。惟一留下印象的是,开学那天下了雨。

我们每个人都在整理宿舍,肥典和F君当然知道我的“未遂”过程,也知道假期里我背着自责的包袱几乎没有出去走动,除了电视播放那年年出场令人腻味的春节晚会时一起出来偷偷放了几个炮仗(那时已经开始禁放)。可儿?我哪敢去找啊?除了在白日梦的幻想里偶尔碰碰面,在那个情景里,我和一个女孩子躺在绿油油的大草坪上,肩并着肩一起抬头望着高高的蓝天,一切都那么干净,一尘不染。

女孩子问我:“知道天为什么是蓝色的吗?”

我回答:“当然知道,因为蓝色光的波长短,散射得多嘛。”

女孩子说:“不,因为你的心是蓝色的。”

我迷惘地望着那个女孩子的脸,一会儿换成可儿,一会儿又变成韩嫣。

肥典过来递给我一根烟,说道:“别沮丧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她最后留给你的话里不是还留有余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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