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别了……
枫
枫的眼眶早已湿润,他迅速折起信纸,将它装入信封,写好地址,贴上邮票,放入信箱,接着就匆匆离开了那个地方。他不想其他人看到他流泪的样子,那不是因为发泄而流泪,而是因为眼泪里透露出那么多的悔恨和无奈,痛苦和自责……
5 相见
3天过去了,信件送到了若寒的宿舍楼下。
经过了一天的辛苦工作,若寒带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宿舍。经过楼下的时候,楼管告诉她说有她的信件,开始若寒愣了一下,既而疲倦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她谢过楼管,接过信件,立即奔上楼,回到自己的宿舍,“砰”地一声关上门。
若寒打开台灯,她看清了信封上的字迹,没有署名,但是她认识枫的字迹,那熟悉的清秀中略带刚劲的字迹让若寒的眼眶不自觉得红了起来。若寒小心地撕开信封,纸背面深黑色的汉字不断触动着她的心扉。打开信纸,并没有多少字,但那也是若寒千心万苦盼来的枫亲手写的信!
信中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深深刺痛了若寒的心……
原来枫不愿意给若寒写信,不愿意见若寒都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不敢爱,爱不起……
经过了那么久的内心的煎熬,若寒终于明白了枫心里的想法,这也让她的心平静了许多,至少她知道枫还是爱她的,只是少了那种爱的勇气。
或许,她只要能够给枫足够的爱的勇气,以前那个深爱她的枫总有一天还是会回来的吧!
“不管他是否愿意见我,我一定会再去见他的!”若寒坚定地对自己说。
又是几天辛苦的工作,若寒终于盼来了一个周末。这回她不再像以前一样让自己继续工作,而是放下手中所有的工作,准备再去郊外的监狱看枫。
她买了一些水果,她不想让枫的日子过得太拮据,还给枫带上了几百块钱。
的士疾驰在去监狱的路上,若寒的心早已开始紧张起来,她在担心枫是否还会像上次那样不见她;如果枫愿意见她,那她又该用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枫;枫的样子是否还像以前一样,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和以前的样子判若两人?毕竟若寒太久没有见到枫了,可能若寒只是太想见到枫,但实际上并不知道见到他之后会是怎么样一种情况,她也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监狱到了,若寒重复了上次来见枫的那些程序,来到了探监室。
探监室里有一对痛哭流涕的情侣,大概是男的犯了事,女的依然对他不离不弃,等待他出来,继续他们未完的爱情吧!
若寒坐到了另外一边,静静等待着枫的出现。
“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无知,我们现在一定会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哭泣地忏悔着。
“别再说这些了,都过去了,我没有怪你,也不恨你,我只要你坚持住我们的承诺,我会等你出来的!”女孩哽咽着说,但是她的语气是那么坚定,那是一种能给人无穷信心的语气。
男孩被女孩的爱深深感染着,他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紧握着女孩的手,哭泣着重重地点着头。站在他们旁边,原本面无表情的狱警也开始有点动容,他似乎不想让自己因为动容而失态,开始催促那个男的结束见面。
那个男的依依不舍地放开女孩的手,告别着开始离开座位。那个女孩伤心地抓住他的手,不愿意放开,探监室里充满了分离的伤感……
“别这样了,你还是回去吧!我会好好的,我会完好无损地回到你身边的!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别让我担心好吗?”男孩怜惜地看着女孩。
“恩!”女孩重重地点着头。
“放开好吗?该走了。”
女孩用力摇着头,不肯放手。
男孩心痛不已,终于,他还是狠心地甩开了她紧握不放的手,转身离开了探监室……
若寒的眼眶有点湿润,她多希望自己也能和枫有如此一幕发生,哪怕只是离别,也足以让她感动。可惜现在,他们之间正隔着一道透不过的墙,这道墙将两颗炽热的心硬生生给隔开了,爱情在它面前也不过如此……
无意间,若寒的眼睛转向了对面囚犯进出的小门,一个身影瞬间出现又瞬间离开了若寒的视线,似乎在躲避若寒的眼睛。
“枫!是你吗?”若寒激动地叫出声来。
一阵沉默,门那边没有应答……
“是你的话,出来好吗?不要躲着我好吗?”若寒继续对着门喊道。
还是沉默,若寒隐约听到了门那么微弱的哭泣声。
“出来好吗?求你了!别在折磨我了好吗?”可能是受到刚才的影响,若寒的眼泪止不住喷涌而出,“你知道我等见你的这一天等了多久了吗?难道就因为那些原因,你就要选择从此放弃我,甚至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了吗?”
门口有了一点动静……
枫躲在门后,掩面而泣,他的表情因为无法宣泄的情绪而扭曲,抽搐。哭泣声可以被隐藏,但是那决堤般宣泄而出的情绪是无法掩饰的,那种情绪清晰地写在枫的脸上,一种彷徨迷茫的痛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枫依然躲在门后,不肯走出那一步。
若寒的眼里淌着泪水,她等不了了!突然,她转身跑向墙壁,一声闷响,一声惨叫,若寒的额头渗出了鲜红的血液。她踉跄了一下,倒在了地上。
枫听到叫声,再也忍不住了,他重重推开半掩着的门,冲进探监室。若寒倒在外面,挣扎着想站起来。
隔离窗挡住了枫急于奔向若寒的身体。窗的下边有个开口,但却不足以让枫通过。此时的枫,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缩小,这样才能从唯一的开口出去,拥抱痴情的若寒。
枫的脸紧紧贴着隔离窗,双手用力地拍打着透明的隔板,大声呼喊着若寒的名字……
若寒将脸缓缓转过来,血液还在不断从她的额角渗出。她看到枫正站在里面,因为她而哭泣紧张,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若寒勉强支撑起身体,跌跌撞撞地坐到了椅子上。枫也坐了下来,他充满怜惜地看着若寒,若寒也回应着他。
“先把血擦擦好吗?”枫心疼地说。
“恩。”若寒还带着哭腔,她从包里拿出面纸,擦拭着额上的血水。
“为什么这么傻?”枫用愧疚的眼神看着若寒。
“不这样,你就不会出来见我了是吗?”若寒停止手上的动作,看着枫。
枫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若寒额上的伤口,血已经止住了,伤口显得那么清晰。从若寒的表情上依然可以感受到她的疼痛,但在枫的心里,他所感受到的疼痛还要比若寒强烈许多。
“还痛吗?”枫温柔地问。
“不痛了,别担心我。”若寒并不在乎自己的伤。她仔细打量着枫。枫的头发已经比以前短了许多,只是原本清秀俊朗的脸庞略显沧桑。
“这些日子你还好吗?”若寒一直都想知道枫的现状。
“还健康,你呢?”枫回答地很简单。
若寒愣了一下。
“我……也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