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影笑得腰都直不起了,喘着气,说:“这……这才叫开玩笑,懂吗?”
不知为何,我的感觉变得很奇怪,贪婪地看着王影贪吃的馋样,心里涌上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这样的场景早已经无数次的在我脑海中闪现,而现在居然真的重现了。
只是我们的关系,发生了变化。
“你怎么不吃?舍不得啊?”王影问。
“噢。”我拿着薯条吃着。
“告诉你,我有个吃薯条的独门绝招。”
“绝招?吃薯条还有什么绝招?”
“你猜。”这两个字,已经变成王影的口头禅了。
“嗯……”我想了一下,说:“把薯条放嘴里,嚼了之后,再吐掉。”
“吐掉?为什么?”
“这样又可以解馋,又可以减肥。”我解释得天衣无缝。
“真服你了,你怎么想到的?”王影睁大眼睛惊奇地看着我,就像是看到我刚从UFO上下来一样。
“怎么样?我猜对了吧?”我洋洋自得。
“这个独门绝招是我发明的。”王影故意将“我”字,说得特别重。
“你放心,我不跟你抢专利。”我误会了她这句话的意思。
“谁要跟你抢专利?”王影白了我一眼,说:“我的意思是我发明的绝招,会这么白痴吗?吃了再吐掉?你想什么呢?是吃口香糖吗?神经病!”
我也觉得这个“绝招”有点浪费粮食,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要不然就是不用嚼,直接吞下去。”我独辟蹊径地说。
“这次又为什么?”
“可以增肥呀,因为尝不到滋味,所以就一直馋下去,一直吃下去。”我太佩服自己的想像力了,觉得自己应该去写小说。
王影显然跟我想得一样,表情夸张地看着我,就像是又看到我被UFO带走了一样。
“你倒是吞一个给我看看。”王影找了一根比较长的薯条递给了我。
“这有什么难的?电视上不是常有人表演吞剑吗?剑那么长,都能吞下去,何况薯条?”我看着她那不耻求教的样子,毫不犹豫地接过薯条,一口吞了下去。
“味道怎么样?”王影憋着笑,问。
“咳……咳……”我擦着被呛出来的眼泪,说:“跟我……咳……跟我想得一样,没尝到味道,咳……”
王影笑疯了,等了半天,我们才各自缓过劲来。
我再也不敢发挥我的想像力了,我害怕自己又会想到什么“胸口碎汉堡”之类的高风险“绝招”。
王影似乎也不准备再听我的“奇思妙想”了,干脆地教起了我她的绝招。
“先把薯条蘸上番茄酱放进嘴里含着,然后喝一大口可乐,要撑得满满的,最后再慢慢地嚼,让可乐与薯条的味道混合着。”她又做了一个示范,说:“哇,太棒了,你试试着。”
我依法而做,味道果然不错。
“怎么样?”王影期待地望着我。
“嗯,不错。”我由衷地说:“比我的‘绝招’强多了。”
“你的‘绝招’?”王影显然对我如此贬低的称赞并不满意,说:“你那能叫‘绝招’吗?不害死人就不错了。”
“你这绝招怎么以前不告诉我?”
“这是我最近才发明的。”
“最近你常来吗?”
“是呀。”王影一边吃一边说,但她的眼睛却有意无意地躲着我。
我想要问她最近是一个人来,还是跟谁一块儿来,但我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支撑这样冒昧的问题。
“我情愿不知道郑炎的秘密。”我这样自私地想着,但是,既然我已经知道了,我就不能无视于他的存在。
我把薯条放进嘴里,喝了满满一大口的可乐。我轻轻地咀嚼着,细细的品味着,滋味很复杂,我却尝到了一丝苦涩。
我对王影的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
是我一时不习惯她的离开?
还是她的离开让我明白了爱?
我不知道,我也不能确定。
我不想因为自己盲目的举动,而给她或他带来伤害。
挥别王影的时候,我突然很羡慕她。
“辞职?”我觉得这倒是个好主意。
这个主意并没有在我的脑海里停留太久,下午上班的时候,它就付诸实施变成现实了。
我在台长室里看到了萧英,显而易见,他和我一样是被台长临时叫来的。虽然已经到了秋天,台长室里却依然很冷。似乎台长并不知道空调属于季节性物品。
“最近,台里需要进行一系列的改革,动则活,静则死嘛。”台长的脸色比温度更冷,说:“中秋晚会的失败,给台里很大的打击,让台里很被动,不过,这却也提醒了台里,给台里敲响了警钟,这种事情以后绝不能再次发生。所以,台里下定决心,必须要改革!不改不行!不狠改不行!所以嘛……”台长推了推眼镜,说:“经过台里会议研究之后决定——要大力抓人事。所谓‘弃其糟粕,取其精华’嘛。”他话锋一转,说:“你们两个近一阶段的工作表现,让台里很失望,很不满意……”
10
“你什么意思?快说!”萧英很不耐烦地说:“是不是要炒了我们?”
“不是炒,只是正常的人事精减。”台长给自己立着牌坊。
我觉得没有必要再听下去了,猪用屁股都能想到这是孙杰搞的鬼。
“我辞职了。”我笑着说。说完之后,轻松得就像去了趟厕所。
萧英有些吃惊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潇洒地一笑,说:“我也辞了。”说完,他做了一件日后被台里演绎为传说的事。
我只用了三秒钟,就弄清了他的意图。因为我也早有同样的想法,所以我根本没有犹豫,感觉就像听到了英雄的召唤一样,于是,我也幸运的在那个传说中友情客串了一回。
“我被辞是因为得罪了王贤,你呢?得罪谁了?”萧英在电视台门口,长舒了一口气,笑嘻嘻地问。
我知道王贤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让萧英离开电视台,他之所以被辞,其实是因为我在救雅静时,借用了他的名字吓唬孙杰。我忽然止不住地大笑,觉得聪明的萧英“死”得有些稀里糊涂。
“什么事这么好笑?”
“没什么。”我骗他说:“我只是想到了台长刚才的表情。”
萧英大笑。
如果知道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我就一定笑不出来了。十五分钟之后,我们被带到了派出所。
“知道这是蓄意毁坏公私财物吗?”一个五十多岁的警察,坐在我和萧英的对面,喝着茶,说:“砸空调?亏你们想得出来。那空调招你惹你了?你们砸它干吗?”
我想说我只是友情客串,顶多是个从犯,但觉得这样说,对萧英未免太不仗义了。我看了看萧英,他居然还在咧着嘴对我笑。
“你小子挺得意,是吗?”那个警察将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说:“还有脸笑!”
“我只是笑自己太笨了。”萧英说。
“这还差不多。”那个警察脸色缓和了许多,又拿起了茶杯,说:“年轻人做事不要太冲动,什么事都好商量嘛,怎么能犯法呢?你们也不小了,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