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故事结尾,两人清空了盘,再次踏进雨中。
「欸你要不要陪我走到教室?」廷瑜问着。
「超不顺路耶!」但子晨还是无意识地并着旁人的肩,往前。
晃到教室门边,早已开始上课,子晨作势向廷瑜道别,然而眼前的人总鬼灵JiNg怪得蛮横:「今天是客座演讲,不去应该没关系吧!我跟朋友讲一声就好!」
子晨翻了翻白眼,说:「那我们现在要去哪?」
两人再次坐定於能相望的桌椅,又开口聊起天来,像是这绵延的雨,将会不断敲打着两人周遭的世界。
作为近乎同龄的两人,共享着类似的记忆,关於前几年,关於那场大疫。
廷瑜的高中时期活跃於班级事务,有一场成果发表会,用尽了他怀揣着许久的创意和灵感,他写歌、创作剧本,也乐於演出;子晨则沉浸於社团,抛枪、接枪,仰慕学姊、训练学妹,在十六到十八岁流尽一整场青春的汗水,那时的他最期盼的是一场全国赛。
那般热情,就如同抛物线,不断上升,直到顶点,直到——「但因为疫情」——迅速地滑落。
在不可抗力的失败中,两人似乎得到共鸣,人们总说尽人事听天命,然而总擅长拧出所有JiNg力和心血的人,却未赢来期待的注目和表现,心中那座黯淡的舞台无法再被点亮,只能寄於角落默默悼念。他们曾以为再向他人提起,只会换来「都过那麽久了,你还会难过喔?」然而此刻,面对眼前的人,安慰似乎迟来了,但终究来了。
廷瑜越在对话中,证明两人有多相像,他越感到恐惧,那是他不可触及的人。
子晨越在对话中,印证廷瑜和自己的重叠之处,他越感到兴奋,那是他长久以来渴望的感受。
而廷瑜说:「不行,下一节课我不能翘。」子晨咽下快冲出口的:「要不要再多聊一下?」
於是两人在雨中道别。
廷瑜无法停止懊恼,他应该要就此拉开界线,让自己清白而无辜,然而他不知道,拉不拉开皆已无妨,他不晓得的是,子晨告别了他以後,将使清白和无辜成为他薄弱而无用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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