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琼花恍惚地接过碗,又盛了一碗米饭递给秦梦与。
秦梦如脸上煞白一片,刚刚咽下去的饭,迎面又送来一口。
“怎么样,好吃吧。”秦梦与淡淡笑着,他那脸上溢满了一种惬意的快感。眉宇之间再也没有了曾经那种弱不禁风的温柔。他再度变回那个霸者,杀人不眨眼,无情,冷血的秦楼之主。
他忍受了太久,内心一直想暴动的欲望借此后,一次性淋漓尽致。
又一碗空去,秦梦与足足喂了秦梦如五碗米饭。他还想续接,琼花却看了看空了的锅,愁色告诉他,米饭已经全部吃完了。
琼花端着空碗走了出去。秦梦如靠在床上,身子颤抖地看着秦梦与。被子被掀开,秦梦与伸出手在秦梦如那撑起的腹部上抚摸着。
“哥,吃饱了吗?”
“你,你想折磨我?”
“哪有呀,梦与是见哥这些年来为梦与奔波而操劳,身子都瘦了一圈。梦与是心疼哥了。”
秦梦如面容一怒,直起身子斥道:“难道你不知道,现在的你就跟一个丧心病狂的变态没什么区别吗。”
“丧心病狂?”秦梦与停止下手,美丽的眼怔怔看着秦梦如,“我想,哥是不是太过于呵护梦与了?这两年来,无时不刻你都派人将我盯着。怕是,我这丧心病狂就是这么逼出来的。你也怪不得我呀。”
话落,秦梦与霍然手上一劲,一拳砸在秦梦如的腹部上。秦梦如眉头一蹙,脸上一苍,刚刚咽下去的东西霍然全往上涌,他身子一俯,吃进去的东西全然吐了一地。
“呵呵呵……”秦梦与笑着,手中力气再狠砸去,秦梦如身子又是一颤,吐出来的东西里带了几许血丝。他无力伏在床边,秦梦与收回手看着他,双眼冰冷。半响他站起身来,一扬青袖,离开了房里。
走下了秦楼,琼花香气里弥漫满一种难闻的味道。秦梦与双眼一嫌,径直向厨房走去。入门却见凤桐正煎着炉子上的药。他拿着毛巾包着盖拿了起来,看了看里面翻腾着,污黑的药。一种刺鼻的味道又浓郁了阵。
“你在做什么。”秦梦与冷冷问道。凤桐一顿,回过身子来,见秦梦与那修长的身影站在门外,乌发轻飞。眼里却一片死寂。
“我在给楼主煎药,再过一刻钟就该好了。”
“煎药?我没有病为什么要吃药?”
“这……这是大公子吩咐的。楼主身子虚,必须每天……”
“是想将我的记忆抑制,不让我回想起过去的往事吧?”秦梦与霍然喝道,凤桐面容一顿,却见秦梦与大步走来,扬起青衣袖,啪,药罐子从炉上被打下,碎在了地面。那沸腾的热气带着一丝丝黄色的烟袅了起。凤桐惊骇地看着秦梦与。
“从今以后,别再让我喝这些东西。”
“楼主,我……”凤桐看着撒一地的药,他面容受惊,俯下身子欲要拾那些碎片。手刚刚碰到炉子,却猛然一缩。只见红了一片,凤桐吃痛地看着自己的手,雪白如细葱般的指头灼红一片。
秦梦与双眼顿了顿,走了过去拿过凤桐的手:“还这么烫你就去碰。不被灼伤才怪。稍后拿点药抹上。”
凤桐惊恐地抽过手,诚惶诚恐说道:“属下,属下自己会自行处理。”
秦梦与静静看着他,见他白皙脸上泛着一片绯红,乌黑的眼睛不知所措地避开着,乌黑的发绾在脑后。
“你为什么会脸红。”秦梦与问道。
“啊,属下,属下没有……”
“你是不是见了我心动了?”
凤桐身子一颤,脸上唰地更红了一大片,他紧紧咬着下唇,连连摇着头。却霍然一只苍瘦的手伸来,捏住了凤桐的下巴,凤桐双目一惊,身子一轻就被秦梦与拉进了怀里。
“楼主,不要,不要……”
“别跟我说不!我讨厌这个词。”
“楼主,别……”
凤桐身子被狠狠撞上了灶台那砖石上,他错愕地看着秦梦与,秦梦与双目被一种贪婪占据。他伸手拉住了凤桐的衣衫,欲要往下扯。凤桐一惊,连连抓住了秦梦与的手,慌张唤道:“楼主,住手啊。”
秦梦与毫不费力就将凤桐的手撇开了,手中力道一紧,唰啦一声,凤桐那如雪白皙的身子袒露在外,秦梦与面上一窒,扬手扯开凤桐发上的缎带,乌黑长发就如流泉泄了他一身。
“好美的人啊。”秦梦与痴痴一笑,压住了凤桐的手倾过身子就袭了过去。
手背上霍然一震,秦梦与立马松了手。一张雪白披风临空盖来,落在凤桐身上,凤桐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用披风死死裹着自己。秦梦与恼怒仰头,见白梧站在不远处,双目骇然地看着他。
“你好大胆啊。”
“楼主,属下只是,阻止楼主做错误的事情。”
“我要什么用不着你来安排!”
“楼主,万万不可啊。你这样做,会把自己给毁了。莫忘了,凤桐他是个男子。”
秦梦与身子一顿,恍然像是惊醒了什么。他看了眼前的凤桐,他咬破了自己唇,泪水覆了一面,沾湿了他的脸。
天,我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秦梦与站起身来,看了白梧一眼,扬开步子便离开了厨房。
天空阴沉的郁结着,宛若秦梦与的神情。天边沉浸着一片凝结的灰沉,微微低吟着。一场大风来,在扬州的街头卷起一堆白雪。冰冷里带有丝丝的清香,定眼一看竟是那雪白的琼花。秦梦与打着一把青色的伞,站在人来人往之间,双目淡然,心里总有一种空虚起落着。
苍瘦的指攥了攥伞骨,乌发抚在他如玉的脸上。美丽的眼低垂着,看着脚底之下那缕清尘,卷着几些花瓣飘逝。
也不知道这些离落大树的花,失去了依托之后,究竟会去哪里。
秦梦与抬眼,随着那风的去向,慢慢看了过去。如水清澈的眼微微一颤,一直紧抿的唇微微张开。
柳忆同正站在不远处,但似乎没有看见他。
就在这时,天空那道沉吟终于怒斥了起,抑制不住的悲戚倾城而落,打在那把青花伞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雨雾在那白衣上弥漫起一阵朦胧。周身的人都在尽力奔跑着找地方躲雨,那白衣好似无处可躲,在人群里跌跌撞撞。
一个扛着包的莽夫横撞过来,擦过那白衣的肩膀,柳忆同一个踉跄,往前栽去。手臂上霍然一紧,柳忆同一顿,回过脸来。当他看着雨中如丝如雾的脸时,亦不住惊了惊。秦梦与将他扶好,将伞送到了他头上。
“下这么大雨,为什么不找地方躲。”
“我,我不知道躲去哪里。”
“随处一个巷子屋檐,都是地方。”秦梦与秀丽的眉目微颦,如水的眼睛看着柳忆同,他脸上一片苍白,脸眉色好似都褪了尽。亦不过三十的男子,为何看上去竟如此苍态。
“巷子太远,屋檐太闹。我哪里都不想去,我,只想回家。”
刚刚说完,柳忆同身子一倾,秦梦与立马扶住了他。手触到他的身子,虽然是被雨水浇过,却异常烫手。
“你生病了。”
“不碍事……”
秦梦与抿了抿嘴,脱下了身上的狐裘,扬手披在了柳忆同身上,伞全然移到了他头上。斜雨横溅,染湿了那青色的肩头。柳忆同面容顿了顿,抬手欲呼:“你的身体……”
“你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柳忆同面容上划过一丝丝神色,半响他淡淡一笑:“免了,那种地方,不是你去的。”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