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当我会感激你?我只会当你在可怜我,施舍我!”
说罢,秦梦如跪在地上,按着秦梦与的身子,指间划过他身上那些被蜡凝固了的疤痕。脸上一阵冷漠,他从袖从拿出了火折子,拔开,烫上了那被凝固了的蜡上。蜡油又慢慢融化,表面一层燃起了火。秦梦与面容痛的扭曲,他张口欲呼,却被秦梦如迎来的耳光打得昏迷了视线。
“你听着,我从今天起要将你慢慢折磨。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亦不得。”
清晨时起,客栈前停了一辆宽大的马车,车子里却铐了一个身披薄纱的美丽男子。他尚在梦中昏睡着。秦梦如打开马车门,扔了两个人进去。惊醒了秦梦与,他睁开眼,身子轻轻一动,便牵扯到身上的伤痕。他吃痛了一声,低下头,那若隐若现的青衫里,那疤痕赫赫,发着黑紫。伤痕边缘还擦出了枯焦。
空气里凝了一阵刺鼻的血腥味,那腥味里又带了点点烧焦了的味道。
秦梦与整了整身子,手脚处发出了叮当声。他侧过脸看着身边躺着的两人,竟是白梧和凤桐。两人双目紧闭,秦梦与伸手探了探两人,气息均匀,怕只是药迷了睡着而已。他微微缓一口气。
掌柜的牵出了白马,欲要拴在马车上,秦梦如却扬手阻止了住。
“这马远远不及我那千里良驹。”
掌柜顿了顿,正想见识着秦梦如口中所说的千里良驹。却见秦梦如走到马车旁,抓起一根铁链,狠狠一拉。一个穿着薄纱的男子踉跄地跌了出来,清澈的双眼有点惊慌地看着外面。秦梦如笑了笑,把他拖到了地上,将马车拴在了他身上。
掌柜的一愣,惊道:“啊,公子你说的千里良驹……”
“我可以说,没有任何一匹马能够比得上他。无论能力,容颜。”说罢,秦梦如扬起手中鞭子,狠狠向秦梦与背上砸去。啪地一声脆响,那单薄的青衫绽开了道,皮肉裂开,鲜血流了出来。秦梦与蹙了蹙眉,回过身子,看着马车上带着玩味的秦梦如。
秦梦与惨白着脸,扬手挣脱了缰绳,欲要走开,身子却一紧,他的四肢都被铁链铐了住。秦梦如反手一拉,秦梦与身子一倾,撞在了马车上,手臂上立即红了一块。
掌柜的和小二咋了咋舌,眼里对这个美人又是疼惜又是惊愕。
“走。”秦梦如命令道。
秦梦与站在原地,不作举动。单薄的青衫显出他那伤痕累累的雪白肌肤,他用头发掩盖着身子。
“你没有听见,是不是。”
“……”
秦梦如眯了眯眼,拿起了鞭子,看着眼前那修长的身子,他的背影如此消瘦,好似一碰就会碎掉。
“一般对付那些不听话的畜生,人类都自然有他的办法。要不,怎会有如此之多的动物被得以驯服。”说罢,雪白广袖刚刚扬起,手中银鞭又起又落,在半空骤起朵朵浪花,啪啪砸在了那个消瘦的身子上。
秦梦与身子颤抖着,身子越发弯下那单薄的青衫蒙上了一层血雾。终于,秦梦与咬了咬牙,迈开步子向前走出。铁链紧紧扯着他的皮肤,身后马车重千斤,凭他这瘦小身子怎么担当得起。樱唇破了皮,四肢出了血,流在黄沙上,渗透了进去。
鞭子依旧砸着,一记一记火辣灼热,背脊一片鲜红,衣衫碎了个透,和着血黏在了身上。又一记鞭子砸下来,秦梦与膝盖承受不住,狠狠跪了下地,磕在了碎石尖上。他微微一颦眉,暗声吟了吟。
秦梦如停下了手中的鞭子,下了马车,走到他身边。俯身看着地上那个浑身是血的男子。他依旧美不胜收,纵使如今这般狼狈。
“秦楼之主,就值这能耐吗?”秦梦如伸手抓起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揪抬了起。秦梦与嘴角带着血痕,下巴尖悬挂着血珠。
“够……够了吧。”秦梦与说着,他那双眼愤愤看着秦梦如,脸上却早已布满了疲惫。
“比起你先前对我的折磨,这哪里够。”说罢,秦梦如突然放手,秦梦与失重摔在地上,四肢一紧,秦梦如拉着铁链将他拖到了马车后,锁在车后。
“掌柜的,我这畜生不听话。我要惩罚一下他。现在,劳烦你将马给我系上。”
掌柜愣在原地,小二撞了他一下,掌柜回过神,连连道是。从这一情况来看,他们都知道秦梦如是个不好惹的主。若不惟命是从,开罪了秦梦如。怕是下场也跟那个被秦梦如拴在马车前那美丽如玉的男子一样了。
这白马原就是秦梦与的坐骑,如今被另一个人操控着,自然极不情愿。抬起前蹄嘶吼了声。这声惊醒了车里的白梧,他豁然坐起身来,看了看四周。低头看凤桐趴在他腿上依旧睡着。他连连摇醒了凤桐。
凤桐半梦半醒坐起了身子,白梧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别睡了,我们到了什么地方了。”
凤桐抬眼看了看:“这是马车里嘛。”说罢,他侧身过去,挑开了帘子,随意扫向了外面。突然之间,他的眼眸一顿,被惊恐包裹。
“怎么了。”白梧立即上前向外看去。当他看见马车后那个浑身破烂,被血覆盖,手被铁链锁着栓在车后的秦梦与时,白梧亦大惊了回。
“这是怎么回事!”说罢,白梧挑开马车的门帘,迎面见秦梦如那张笑颜。两人却了却,当下明白的是怎么回事。
“哦,醒了。醒了就好好坐着,马上要出发了。车子颠簸,别磕着了哦。”
“你,你杀了秦楼所以白衣卫。现在又锁着楼主,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一会你们就知道了。”说罢,秦梦如转过脸去,扬起鞭子砸向了白马,马一声嘶鸣,迈开蹄子向前奔去。两人身子一个不稳,摔进了马车里。
白梧和凤桐切忙起身,扯开帘子看着车后的秦梦与。他被马车拖着踉踉跄跄地跑着。赤着足在凹凸不平的沙地上磨着,那张绝美容颜一颦一蹙。
“楼主!”凤桐唤了声,秦梦与抬起了眼,霍然脚下被石头一绊,一个跌撞,秦梦与摔在了地上,整个身子被马车拖着。四肢被束缚,让他无法动弹。地上拖出了一道血痕,那个娇瘦的身子在那地上磕磕碰碰,青色衣衫尽磨了去。渐渐露出了他那伤痕遍布的身体。
两人大惊,立马冲到门前,一把抓住秦梦如衣衫喝道:“快停下!”
秦梦如冷笑一声,快马加鞭了去。车后传来了几声疼鸣。
白梧一顿,咬了咬唇,飞身下车,追上马车,扬手拉住了秦梦与手中的铁链,足下一蹭,马车缓了几分,却依旧未停下来。
白梧面容紧凝,双手紧紧攥着铁链,掌心顿时一片血痕。随后凤桐亦下了车,携手将马车勒下。凤桐扶起了奄奄一息的秦梦与,他的脸上,身上,腿上全是大小不一,深浅不一的擦伤。胸膛上的旧伤又裂了去,皮肉被损去,有些还深入见骨。秦梦与低垂着眼,乌发黏在了伤口上,轻轻一扯竟触到了他的疼痛。
白梧脱下了外衣,裹在了秦梦与身上。凤桐紧紧将他护在怀里,看着秦梦如带着笑意站在了他们身前。两人警惕着,却见秦梦如步步逼近。半响他站在秦梦与身前,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霍然伸手揭开那裹在他身上的衣衫,看着他身前一些翻开了起的伤口,抓起一块猛然一扯。
“啊——!!”秦梦与凄声叫了出来,鲜血流了出来,染了秦梦如一手。秦梦与脸上一片灰白,美丽的脸痛得扭曲着。白梧和凤桐惊骇得说不出话来,秦梦与挣着手上的铁链,伤口疼得他想去用手掩护。
“你……太丧心病狂了!”凤桐骂道,他手紧紧护着秦梦与,却又怕弄碎了他那副身躯。白梧严肃着神色,抽出了腰间的剑,冷冷说道:“放开楼主。”
“如果我说不呢。”
“那就休怪白梧无礼。”
渐渐秋来,扬州迫入了寒。
柳忆同手抱着一个紫金炉坐在庭院里,看着枯落凋去的琼花树。
秋过冬来,再逢春时,这里又将是一片雪白的世界。半响,柳忆同淡淡笑了笑。小梦端着药走了过来,放到石桌上。理了理乱发,道:“雁荡山那一战,秦楼又胜了。”
柳忆同面容平缓着,淡淡笑意表示他早就猜到了是这样的结果。
“只是,秦梦与好像没有回到扬州来。两个月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也许,打胜了战,带着白梧和凤桐去了哪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