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1 / 2)

>姑且信之吧。

她在车里冲我招了招手,我笑了笑,拉开车门,坐在她旁边。

一上车,她就对我说:刚才又有个客人拉我进房喝了两杯,所以晚了点下来。

我笑了笑,道:没关系,我也刚下来。

她说:那好,我们走吧。说完,她扭开了车上的音响,柔美的音乐传进了我们的耳朵里。

她边开车边低声跟着音乐哼。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路上。月光柔美如水。

开了一会,我感觉她好像有点别扭,便问:怎么了?喝得多了?

我看她涨红着脸,点了点头。我说:那别去了,回家歇着吧。

她摇了摇头,道:没事。刚好我也饿了。

晚上路上安静,没什么车,一会就到了我们常去的那个吃香辣蟹的四川菜馆。因为离着夜总会近,东西又好吃,又开到很晚很晚,我们便常去。

停好车以后,我们便走进那个小饭馆。

老板也是四川老乡,操着一口浓浓的四川乡音。他认得我们。我们刚进去,他就对我们打招呼。

两位美女,今天怎么这么早?他边说着边引我们到靠窗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我看了看表,不到2点。的确,对于我们来说,今天算早的。我们常常3,4点才来的。

我笑了笑。坐下了。嘉惠姐道:快,给我们两只香辣蟹,我们饿死了。

老板笑着点了点头,用四川话问了句:还要啥子嘛?

我说:再来个夫妻肺片。

我放下了背着的包,道:好,够了。

老板点了点头,自去准备了。喂。我又叫住了他。

他回过头来,不等我说,便道:我知道,多放点辣子嘛。明白!

我笑了笑。他早已习惯我们的口味了,而我每次还总是要提醒他记得多放点辣子。

我掏出香烟,递了一支给嘉惠姐。她摆了摆手,我便自己点燃了火。

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她说。

寂寞嘛。我笑着说。其实我说的是真话,特别是深夜,静悄悄的时侯,只有香烟陪伴我。所以我常常觉得香烟是伟大的发明。虽然这伤身体,我也知道。

可像我们这种人,什么伤不伤身体,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又闲聊了几句,夫妻肺片端上来了。面上浮着一层红红的油。我一看到,就直流口水了。我忙拿起筷子,夹了几块到碗里,说:吃吧,嘉惠姐。

她对服务员说:拿一瓶青岛啤酒来。

你还喝?我问。

她说:我没事。今天你生日嘛,当然要和你喝一杯了。再说了,这么辣的东西,喝点酒能解辣。

我笑道:刚刚不是喝过了吗?

她说:刚才不同,那是场面上的。现在是我们姐妹俩喝。

服务员把啤酒拿上来,打开了盖子。瓶口冒出了汽泡。嘉惠姐把酒分别倒进了两个杯子里。对我说:来,干杯,祝你生日快乐。

我笑了笑,道:这有什么好祝贺的,生日,不过是我又老了一岁。说完,我叹了口气,吐出一口烟。说:老了。27了。想想我刚出来的时侯,嘉惠姐,不知不觉得,我都跟了你10年了。

她也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

隔了一会,才道:是啊。10年了,我也30几了。还在漂着,连个男人都没有。说完,自己先仰头喝了半杯酒。

我说:没有男人有什么关系。起码你还有钱。钱才是最实在的。

她苦笑了一声,说:可是,钱能填补你内心的空虚吗?说完又摇了摇头,自觉的拿了我一支烟。

点上火。

我也仰头喝进了半杯酒。道:说的也是,没办法,像我们这种人,男人哪会对你真。

她笑了笑,道:对,男人都贱。来,咱们别说这些,干了这杯。说完举起酒杯来,我和她碰了杯,饮尽了冰凉透心的啤酒。

我吃进去一口菜,再喝一口酒。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胃先被辣椒哄得火辣辣的,再倒一口冰冻啤酒进去,像是听到吱的一声。

虽然这对胃很不好,而我的胃本来就不好。

今年过年你回家吗?嘉惠姐问我。

我说:可能回吧,你呢?

她摇了摇头,道:不想回了,回去也没什么事。而且过年时都是生意最好的时侯。算了。

边说着话,我们的香辣蟹便端了上来。大红辣椒一条条的挂在面上,我们拨开辣椒,香气迎面扑来。

真香啊。我叫道。说完,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螃蟹到嘉惠姐的碗里,道:姐,这么多年来都是你在照顾我,谢谢你。

她笑道:小家伙,油腔滑调的。

我叹了口气,道:可能做完今年,我以后都不能再跟着你了。

嘉惠姐正在低头吃蟹,听到我这么说,忙抬起头来,道:为什么?做得好好的为什么不做了?

我叹了口气,道: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再做下去就人老珠黄,再也没人要了。

嘉惠姐道:开玩笑。不是我夸你,凭你这样的,只要你自己想干下去,到35岁都不愁没生意。

我笑了笑,道:别这么抬举我。

嘉惠姐道:依人,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不干这行,又去干什么呢?

这句话倒真是问到了我心坎上。不做这行,我能去干什么呢?要文化没文化,要手艺没手艺。我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前路茫茫,我真不清楚我该何去何从。

先别说这些了,我劝你还是好好考滤一下再说。说完,嘉惠姐夹了一只螃蟹腿到我碗里,说,快吃吧,凉了。

吃完了饭,嘉惠姐把我送回了家。

要我送你上楼吗?她问。

我说:不用,我反倒担心你呢,慢点开车。要不,就在我这睡一晚吧。我指了指我住的楼。

她说:不了,我还是回家吧,挺不方便的。好,再见!

再见。我对她摆了摆手,目送她的本田去得远了,我才转过身来,走上楼。

这是我租的一个地方,60平米,租金2000,在深圳来说,这不算贵,当然了,也不便宜。

我只是希望下了班回到家自己能住得舒服些。不管怎么说,总是自己的地方。回到这里再也不用戴着面具了。

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我回到家,冲了个热水澡,靠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夜色。

已经快4点了,我却没有一丝睡意。

窗外突然飘下了黄豆般大的雨点,雨来得很急,在这样的天气来这么急的雨是不常见的事。

雨点啪啦啪啦的打在窗台上。

我又习惯性的点起了一支烟。其实我想过戒烟。

烟并不难戒,难戒的;

是习惯。

人的习惯一旦形成,再要想改过来就很难了。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喝完酒以后口里是苦的,特别是醉了的时侯,再喝上一口矿泉水,甘甜可口。我微微的闭上了眼睛,时间像是回到了十年以前,我刚来深圳的时侯。

那年我17岁。

那时的深圳也远没有像现在这么发达。

那时的深圳刚改革开放不久,也已初有成效了。

我在火车站呆了一天一夜,没有合过眼。终于,找到了一份酒店的工作。当时来招工的人是个女的,大约有个40岁的样子。

她说:小姑娘,来找人的?

我摇了摇头。

她又问:来找活干的,对吗?

我点了点头。她笑了笑,用她那双明亮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看得我混身不自在。随后,她问我:你多大了?

17岁。我的声音低得几乎连我自己都听不见。而她却听见了。她笑道:很好。听你的口音,你是四川人?刚从乡下来吧?

我说:是。我突然觉得她也是操着四川口音,便说:大姐,你也是四川人吗?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咱们可是老乡。

她的笑看上去很实在,不像是那种骗人的人。我当时感觉她很亲切。

那天的阳光看起来像春天的花草一样,很茂盛。阳光毫无保留的泼洒在大地上,刺得人的眼睛都睁不开。可由于那是冬天,刚过完春节不久吧。所以让人感到很温暖。我觉得很舒服。她对我说:我那有活,你愿意去吗?

我点了点头,笑道:当然愿意咯。是做什么的?

她说:公关。女公关。

我实在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便问:大姐,什么叫公关啊?我一问完,她笑笑,摸着我的头,道:傻孩子。你会唱歌吗?

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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