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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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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野茶,难比醴酪,且勿拒!”那童子说道。

“额!”纪太虚连忙双手接过茶说道:“多谢,多谢!”那童子又弯了下腰,躬身退了出去!纪太虚心想:“好个童子,才这么点年纪说话就是如此,长大之后必是一代大儒,侯爷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拿着太医院的牛黄味御花园中的金鱼呢!实在是汗颜啊!”

纪太虚刚坐下,便见一个青巾儒衫走路一步三摇,甚是符合规矩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纪太虚刚在洪州见过那个王门的大儒韩振,不敢怠慢,心想:“这人连走路都如此的符合礼仪,定是修养高到了极点!我都没看出这人身上有炼气的痕迹,肯定是位高手!”

纪太虚连忙站起身来执弟子礼!

“嘘!”这中年男子说道:“余,断门山薛泓,字明经,于路旁见汝眠于蒿中,汝醉欤?病欤?曷露宿乎?《诗》有之:伐木鸟鸣,求友声也。汝非妖魅,乃吾同类,予不汝留,则深山穷谷之中,必饱豺虎之腹矣,岂先王不忍之心也哉!”

纪太虚连忙悚然说道:“学生玉京纪太虚,在这断门山中迷路受伤,幸遇夫子,多谢夫子就命之恩!”

薛泓说道:“纪可是季孙氏之季?太可是太上不辱先之太?虚可是虚心之虚?”

“回夫子”纪太虚说道:“乃是丝己之纪!”

“噫!”薛泓说道:“吾误矣此丝己之纪,非季孙氏之季!”

薛泓说道:“吾有嘉宾,汝自玉京来,学诗乎?不学诗,无以言!学礼乎?不学礼,无以立!”

“学生惭愧,只是略略识得几个字,胡乱读些书罢!《诗经》《礼记》也都看过些个!”纪太虚小心的说道。

薛泓将纪太虚领到正厅说道:“君远来,久眠,必也饥,吾有馍馍,君啖否?”

纪太虚一愣,反问道:“馍馍?”

“然!”薛泓拿过来几个半尺大的形似蛤蟆的馒头说道:“此谷馍馍也。谷得天地中和之气而生,其叶离离,其实累累:弃其叶而存其实,磨其皮而碎其骨;手以团之,笼以蒸之,水火交济而馍道成焉。夫腥唇熊掌,虽列八珍,而烁脏壅肠,徒多房欲;此馍壮精补髓,不滞不停,真有过化存神之妙!”

纪太虚一看:“这不是老百姓吃的馒头吗?我确实没有吃过,平时都是吃些桂花莲子芙蓉糕什么的,不过这按照馒头来说也忒难看了些,难道是这位先生平日吃的?说不定是包含灵气,对自己的伤势有好处的,难看不要紧!”纪太虚拿起了一个想到:“也太大了,还是那桂花莲子芙蓉糕好,一口一个,不过治疗伤势嘛!难看不要紧!”

纪太虚接过一个说道:“小生寒士,今得食此佳品,叨光不尽。”

纪太虚轻轻咬了一口,入口感到这玩意儿十分的粗糙仿佛是砂子一般,纪太虚面色扭曲的嚼了嚼咽了下去,感觉到好像是塞了一团稻草到自己的嗓子里!

“我知道了!”纪太虚心中想到:“这是白面混合着糠做成的,我说怎么这么难吃!莫不是这薛泓在戏弄我?”纪太虚心中暗恨:“这玩意儿吃下去还得费工夫炼了去,都是些杂质渣滓!”这也怪不得纪太虚,纪太虚从小就是锦衣玉食,做的饭菜都是厨子们耗费心机调出药膳,每一道饭菜都堪称是艺术!若将纪太虚每顿饭卖出去,都能卖到几百两银子!熬汤的都是选用的雪山锦鸡、长白黑熊右前掌、百年以上的老山参,灵芝、茯苓虫草之类的灵药!

纪太虚强忍着难受将这个馍馍吃了下去便不再吃了,心中暗恨:“这个匹夫竟敢戏弄我!”

“哦?”薛泓说道:“君饮食何廉耶?予每食必八,而犹以为未足!”

纪太虚没好气的说道:“厚承过爱,饱德之至!”心中想到:“这个饭桶,这玩意儿竟然吃八个还不够,他那喉咙是青砖砌成的吧!”

纪太虚歪了一下头,看到旁边一个书桌,书桌后是个书架,心想道:“听着他的谈吐,这个人儒功修养肯定是很高,刚才难道是在考验我?这人若是大儒写的东西肯定是不一般,定是字字珠玑,满篇锦绣!”

“不知那边可是先生读书之所?可容纪某一观?”纪太虚说道。

第七十章 假以酸儒为大贤,千百文章皆狗屁

薛泓显得十分高兴:“诚所愿也,不敢请也!”

二人来到那书桌前,上面一张纸上写了些字,且不说这内容,单是这字乃是正宗的楷书,个个饱满圆润,横平竖直,纪太虚见上面第一行写到:“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与君绝!”

纪太虚又低头一看,下面乃是一些阐释:“夫天行有常,冬,岂有雷震?夏,多雨,无雪,此亦忠臣之誓言乎?表忠心于君王乎?”

纪太虚的脸登时扭曲了,心中狂笑道:“什么玩意儿,怎么会这样解释?哈哈哈哈,这——这——他——他怎么会这样写?”

纪太虚想笑又不敢笑,问道:“这些文字——”

“此,吾为之注解也!”薛泓得意洋洋的说道。

纪太虚猛然明白了什么,用神念往这人身上一探,发现他身上根本就没有半点法力的痕迹,身上多处有积伤,骂道:“他娘的,就是一个五劳七伤的普通汉子,酸儒,傻书生,老俗学究,什么大儒贤者,害的我担心了半天!”

“此乃余所作八股也!”薛泓递给纪太虚一匝纸。

纪太虚不好推辞,只好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题目是“因不失其亲乃可宗也”。纪太虚虽然不参加科举,却也看过些八股文,也曾经在国子监听过些书院的山主讲过些,纪太虚到现在还记得那时候讲的真是妙语连珠,将枯燥的八股文讲的是一团锦绣!

纪太虚拿着这文章一看:“观圣人教人,以因而亲。与宗各不失其可矣。夫宗亲之族,长也;夫子教人,因之尚宁,有失其可者哉!尝思:亲莫亲于父子,宗莫宗于祖宗;虽然,亦视其所因何如耳!”

纪太虚才看了承破就要大笑起来,心中想到:“就这也叫文章,要是我是考官就用乱棍将其赶了出去了!”

纪太虚又向下看了看,实在是忍不住,便笑了出来!

薛泓面色大变:“子以予文为不足观乎?抑别有议论而开吾茅塞乎?不然何哂也?”

“不不不不!”纪太虚连忙说道:“看到先生的文章实在是别开生面,端的是绝佳的文章,在下从未见过如此的奇文,所以就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时候这薛泓才转怒为喜道:“子诚识文之人也!始可与言文而已矣。宜乎悦在心,乐主发,散在外,不知子能诗乎?”

纪太虚摇摇头说道:“不过是看过些前人的诗词!”

薛泓拿出一个大木匣子,打开匣子是满满的一匣子散纸,薛泓从中取出了几首交给纪太虚说道:“此予三两日前之新作也!”

纪太虚接过一看,第一首的题目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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