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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明白。”王和阳眼中精光暴起:“我多年之前便已经能够飞升上界,你可知道为何至今还滞留在这儿?”
王映月连忙说道:“映月不知。”
“我之所以滞留于此,便是拜纪太虚之父——纪中山所赐。”王和阳声音阴沉如水,使人不寒而栗。王映月更是震惊,他从小便知道自己伯父,修为极高,道行惊人,当时自己的祖父曾经言道,王和阳有望在六十之前飞升上界。自从自己渡过三次天劫之后,越发觉得自己的伯父深不可测,迟迟未曾飞升,竟然是因为纪中山的缘故,不能飞升。
“今日我实话告诉你也无妨。”王和阳说道:“纪中山原本也不叫纪中山,他的真名唤作姬仲乾,乃是秦混一天下之前的周室王族——中山古国遗民。”
“啊!”王映月没有想到纪太虚竟然是周王室的后裔。
“周室王族乃是黄帝直系血脉,真正的帝王血脉,比如今的天家更适合当皇帝。所以当年我奉天子之命,与靺鞨国师密约,联合十几位高手将纪中山杀死。不过,我也因此受伤,中了他一记万里狼烟手,至今暗伤犹在,若不是我天生仙根,根基浑厚,早就魂飞魄散了十几年了。”王和阳说道:“当年围杀纪中山的十几个人,只有我跟朵奔巴延活了下了,其余的,呵呵,连转世的机会都没了。”
王映月说道:“那为何不斩草除根?”
王和阳叹了口气:“我倒是想,你以为纪太虚只有一个厉害老子?他的母亲乃是齐云岛东明太微宫掌教的妹子,当年拼死给纪太虚挣得了一线生机,若是杀死纪太虚,他舅舅赵知元便会发动禁法将整个玉京城毁去、令门下弟子杀死所有皇室宗亲。正是忌惮这一点,纪太虚才得以保全性命。”
“看来这纪太虚迟早也是个祸害。”王映月眼中寒光四射。
夜晚,静室之中,一杆长幡凌风而立,正是纪太虚手中的他化自在天魔幡。而在天魔幡内中的小千世界之中。纪太虚端坐在一个法坛之上面前半空之中悬浮着数十杆形制各异的长幡,组成各种阵法。这些长幡之上还镇压着太清神符,这些东西加在一起,足可以镇压一个三次天劫的高手。一把长剑被长幡、神符上面放出的各色光华死死压住,不过仍旧困兽犹斗,不甘的挣扎,颤抖。
这把剑赫然是青城剑派的无形剑!
纪太虚将手一点,这几十杆长幡之上放出水火风雷,不断的灼烧着这把无形神剑。太清神符之上也放出阵阵清光,冲击着无形神剑。无形神剑也非是束手就擒,一道道剑气从剑上放出,抵挡着清光雷火。
“连山子果然厉害。”纪太虚心中想到:“都消失了多少年的人了,宝剑之上的禁制还是如此的厉害。无形神剑之中寄托的元神分神,定是当代青城剑派的掌教耿金吾。青城剑派果然不凡。”纪太虚此时抬头看了看,这几日里纪太虚隐隐感到有几道凌厉之极却是很是隐晦的剑气不停的在玉京城外转悠,乃是将《太玄神剑》跟《九天玄经》修炼到极其高超的境界才会出特征。
“看来青城剑派已然是怀疑上我了。”纪太虚冷笑一声:“他们不敢公然进入玉京城中,想是忌惮我是朝廷中的官员的身份,不好直接杀上门来,只能在城外守株待兔,等候时机。那却是正好,省的我再去找他们。青城剑派又如何?”
纪太虚又看了一眼无形神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将这把剑中的烙印炼化?”纪太虚此时心中忽然一动。
这使得纪太虚十分惊讶,修炼到纪太虚这种境界,已经算是脱去了凡人之身,最多只不过是心血来潮、心中忽动而已。此时的纪太虚已是颇有道行,能够以元神照见虚空、模糊的感应到与自身有关的一些事情。此时心中忽然一动,定是有什么人在窥视自己、或是将要发生什么与自己有关的事,抑或是有什么与自己因果极深的人出现。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纪太虚连忙将无形神剑之类的收起来。虽然是在他化自在天魔幡的小千世界之中,但是自己的一缕神念还在他化自在天魔幡之外。自己修炼了诸多推演之术,都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秘籍宝典,感应能力远远超过一般的二次天劫高手,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纪太虚遁出他化自在天魔幡,立刻运气元神探查。纪太虚修炼太清教功法,本就是道法自然,如若无有。此时用元神探查更是好似清风拂过,难寻痕迹,加之又参悟天魔神通、诡异幽玄,城中大多数的修士都未曾感应到。
第一百二十七章 群魔来犯,火焚玉京
玉京城中的景象一一在纪太虚心中悄然流过,万家灯火、亿万喧嚣,店小二端茶递水、青楼歌妓红袖相招,浪荡少年骑马凭栏,老妪老丈轻言絮语,众生百态,浮世红尘……
纪太虚还看见李汉嗣一脸兴奋的从李盈虚府中出来,心情爽快,还顺手赏给了门口那个老乞丐一锭纹银,老乞丐面无表情的将纹银收到袖中。纪太虚心中暗笑:“这老叫花子,还挺有骨气,连个谢字也不说。”不过赏银的两回事哪里想了如此许多。,在门外寒暄一番,坐上轿子便走了。
突然,纪太虚在禁宫附近的一个坊内看见了两个身着黑色斗篷之人。一个鹰勾大鼻、眉长目细,另一个面色苍白、仿若病态。纪太虚一看见此人,大吃一惊:“白鬼神!”纪太虚心中想到:“怪不得心中突然有异,原来是白鬼神到了玉京城中,此时这人到这里确实为何?”
但听得白鬼神跟那个鹰勾大鼻的人说道:“影道友,此时距离子时还有几柱香的时辰,不知我们——”白鬼神忽然停住,仰头望了望天。
“怎么了?”这个影姓之人见白鬼神神态怪异,开口说道,这人声音尖细,极有穿透力,仿佛是九天黑鹰一般。
“没什么。”白鬼神负手说道:“只是元神忽然一动,仿佛是有人在窥视我等一般。”
“嘿嘿”影姓之人笑道:“白先生多心了,今夜我等计划周详,来的又都是高手,纵然是有人突然发作,又能够如何?”
“也是。”白鬼神点点头说道:“不过,在玉京城中我还有一位老友未曾问候。”白鬼神身上忽然杀气四溢。
“可是那纪太虚?”影姓之人嘿嘿笑道:“白先生多心了。我也听说过此人,不过是个运气稍稍好点儿的后生而已,仗着李盈虚、张宣两个老东西在背后撑腰,今晚此人没了这两个老东西的帮助,便是砧板上的鱼肉,任白先生宰割。”
这人还要再说,忽然又见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从坊口闪将过来,对着二人说道:“马上便要宵禁了,二位切记仔细。”说完这人便自消失不见,白鬼神与这影姓之人也同样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遁走了,也不知道跑到了何处。
“怪不得今日里心神不宁的。”纪太虚心中想到:“原来时被这个邪神惦记了,刚才心中惊诧,差一点便要被白鬼神察觉,不过他们到死是有什么计划呢?”
白鬼神与纪太虚交过手,乃是仇敌,又对彼此格外留心,故此之间的感应能力更是强上一些。
纪太虚将太霄宝剑拿出,轻轻抚摸道:“我最近参悟了出了些剑中真意来,正需要找个人前来磨砺磨砺。”
纪太虚走出静室,在一块儿太湖石之上盘膝而坐,太霄宝剑横在膝上,正是打定了以不变应万变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