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穿过好似隧道一般的城门,来到玉门关中,却见城中大道如砥,街道周围俱是平地,帐篷林立,厚厚的石板拼成的街道被人踏进了泥土之中,不仔细看根本分不出街道来。纪太虚看见向前方九里还有一座城。
钟惊弦解释道:“我们刚进入的是外城,那里便是内城,外城之内,内城之外是士兵驻扎的地方,而内城则是总管府、军械库、粮草和军妓所在之地。玉门关中一般而言是没有往来商贩的,只有说是大魏跟靺鞨双方商定大开榷场的时候玉门关之中才会有商贩什么出现,然后会在内城外盖上房子,榷场一关立刻便会将那些房屋拆除。”
纪太虚点点头,却听到一旁的宁丝竹插嘴道:“这里怎么还有军妓?”
“当然有军妓了!”钟惊弦理所当然的说道:“没有军妓这六十万的大军怎么办?内城之中共有抚慰营八十余所,军妓达两千余名。大部分都是掳掠的靺鞨女子,其中也有少数的中原发配而来的罪臣子女什么的,不过这些都是被集中到了一起,安置在牡丹楼,平常的军士是进不去那里的。”
宁丝竹喝到:“难道我们女人在你们眼中便是这等泄*欲的工具不成?”
“你这小姑娘不能这么说!”一个恍若洪钟的声音传来,三人抬头一看,却是一个身穿黑色甲胄的魁梧汉子带着一队人马行了过来。
“侯爷!”钟惊弦指着这领头的男子对纪太虚说道:“这位便是我的大哥钟无双!”钟无双面色黝黑,脸颊之上还有一道刀疤。
“见过钟无双将军!”纪太虚抱拳道。
钟无双骑在马上也对纪太虚抱拳说道:“卑职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请纪将军莫怪!”
纪太虚笑道:“无妨!”
钟无双对着纪太虚身后的宁丝竹说道:“玉门关常年驻扎的大军一般都在三十万左右,这三十万将士又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离家都在十五年以上,常年不回家又是每天神经紧绷时时刻刻都预备着送命,若是没有军妓抚慰谁能忍受的住?”
“你!”宁丝竹指着钟无双气的咬牙切齿:“禽兽不如!”
钟无双笑了笑说道:“你是定北将军身边的人,没有见过边疆之事,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也是应该。”
纪太虚笑着对钟无双说道:“钟无双将军错了,这位宁丝竹姑娘可不是我身边的人,乃是大阿修罗门的弟子。”
钟无双听到这话说道:“原来不是定远将军身边的人,那你可要记清楚了,在我这玉门关可不能乱说话,否则我便将你送到抚慰营去!”
“你!”宁丝竹一听,怒道:“你家姑奶奶便先自——”宁丝竹还没有说完钟惊弦便连忙拉住了拦住了宁丝竹说道:“不可无礼,在这玉门关中举动稍有差池便是杀头大罪。玉门关中别的东西不多,但是刑具可是不少,其中很多便是专门对抗这些正邪修士所用。”
“四弟!”钟无双看着钟惊弦说道:“看好这个女的,否则军法处置!”
“是!”钟惊弦说道。
“将军!”钟无双对着纪太虚说道:“家祖以及玉门关中众位将领已然在总管府前迎接,还请将军下车!”
纪太虚点点头,下了战车然后骑上了龙鳞马跟着钟无双朝着内城走去,刚进了内城之中,纪太虚便见到城中一众人雁阵排开站在那里等着纪太虚。为首的乃是一个白须白发身穿银色甲胄的老者,这老者身长八尺,极为魁梧。纪太虚还能猜不出此人是谁,连忙跳下马对着这老者行礼说道:“太虚见过钟老将军!”
钟浩哈哈一笑,扶起纪太虚说道:“小侯爷果然是青年才俊,端的不凡颇有令尊大人的风范。如今有了小侯爷的相助,我等胜算大增啊!哈哈哈哈——”
“钟老将军谬奖!”纪太虚说道:“太虚年少,凡事还是得多多请教钟老将军的指点。”
众人有寒暄了一阵便进入到了总管府中,如今玉门关中不仅有着钟家军的众位将领,而且冯升等人也在。
纪太虚进入到了府邸之中,钟浩已经是设下了酒宴为纪太虚接风洗尘,席间钟家的钟鸣镝、钟破虏、钟无双、钟无敌、钟无愧、钟惊阵、钟惊弦都在,还有冯升以及田豹部下的副将曾化也在。纪太虚看到钟家众子弟都是一个个虎背熊腰,身上一股血性的气势。钟鸣镝、钟破虏跟钟无双、钟惊阵都已经是渡过了三次天劫之人,剩下的都已经渡过了二次天劫。
纪太虚禁不住夸奖道:“钟家果真是不凡!”
“小侯爷过奖了!”钟浩说道:“适才惊弦已经跟我说了,没想到小侯爷竟然能够一举斩杀五名三次天劫的青城剑派长老,以前我只是听闻小侯爷的名头,如今见面胜似闻名啊!”钟浩顿了顿又说道:“外界盛传小侯爷是多吉的弟子,不知消息是否准确!”
纪太虚笑了笑说道:“非也,其实当时太虚也是火中取栗,只不过趁着几大宗师在玉龙雪山决战之机捡了便宜,捉住了多吉而已。多吉到处劫掠得来的东西自然都到了我的手中。”
“哈哈哈哈!”钟浩笑道:“小侯爷的胆量却是比中山将军还要非凡,我等堂堂男儿九尺之躯,就要有着侯爷这般的胆量与手段才是。”
“以后曾化便是侯爷的手下了!”一旁的曾化说道:“还要多多聆听侯爷训导!”
“哪里有什么训导?”纪太虚说道:“不过是要众位上下一心而已。”
酒过三巡之后,纪太虚对钟浩说道:“钟老将军,太虚自幼孤苦,未曾离开过玉京,如今到了玉门关便不可不去祭拜一下先父母,这酒便不喝了,太虚如今五内俱焚,纵然是龙肝凤髓也不能陪将军了。”
“小侯爷果然是忠孝之人。”钟浩说道:“惊弦,陪小侯爷去东山纪将军坟冢之前祭拜。”
当下纪太虚便跟着钟惊弦一起来到了东山的父母的坟茔之前。入目便见一个不高的坟冢立在烽火台旁,坟冢上的泥土还是新的,可见这坟冢造好不久。坟前立着一块儿青石碑上面写着“故定北侯纪讳中山大人夫妻之墓!”
纪太虚立刻便跪在了坟前眼中泪水涌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