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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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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阙又揉了下眼睛,一次,一次,再一次,仍是什么······都没有。

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哽咽了半天,吴阙支撑不住地跪坐在地上,你骗了我。

突然发泄地冲平静无波的湖面大喊——“混蛋!你骗我!!”

“你骗我!”

榻上的人突然扯着喉咙愤怒地喊,一直守在旁边的人立马按住了吴阙乱动的身体,左肩上的伤口太重,这样张牙舞爪的是想废了整条手臂吗

“吴阙,我在。”温柔地附在耳边轻轻嘀喃,握住吴阙攥紧的手,也只有他知道吴阙梦见了什么。

确实是骗了他,也不是存心的,只是超出了自己的力量极限,那个千年的怨灵煞气太重,吴阙不出去会死在里面的。至于自己能不能出去,不在考虑范围,这些年自己不都是这样过来了么,没有想过会被担心,也没有人会担心,这里是他的职责所在,怨气不化,百鬼无法超生,而他亦要生生世世都守在这里,不老不灭。

遇见吴阙,是巧合还是命定他也没想过,自己追着那团凤凰火出了霊湖,就看到一个背着药篓的青衫公子在断崖边追逐一只受了伤的松鼠,这山林的动物极少见过人类,吴阙甫已靠近那小松鼠就跳起来往树上躲,那青衫公子也不气馁,非常好心地试着多种法子诱它下来······也许是自己太久都没有见过人这样的同类,竟然就驻足停止了追逐,直到看见那青衫公子颤巍巍地爬上崖边那棵老树,没有丝毫犹豫地就随吴阙下坠的姿势扑了过去。

想不到,就此却纠缠不清了。

床榻上的人,锁着眉头继续沉睡,伤口还是很疼吧······只是我要如何对你呢。

收回的手不小心在吴阙胸前触碰到什么,一管竹绿的长笛就握在了手中。

这竹笛里聚集了极寒的冰纹咒,闻笛声者可明心清神,被惑心者可醒转回魂,乃平妖伏魔的管弦法器,荒野凶兽也敬而远之,所以就给了他做护持防身。呆子一样的竟然贴身藏着,也不怕寒气伤了肺腑。

起身踱到门边,这间隐于山涧的青砖石体的居所,清影伶仃地立在穹苍之下,如身姿清绝的隐者,褪尽凡尘烟火,眼波无澜地遗世六野四合。

吊檐,长柱,方形的门匾上,绘着祥文瑞兽,金色的符咒烙围一周,飘飘袅袅的形体不容辨识,只在中央,烫金的三个篆形体——往生司。

煌煌流转着不灭的金光。

无风无语。清幽的笛声穿破寂静带着一抹暖色的轻柔穿抚入梦。

“你怎么还不走?”

听到步伐不稳的脚步声,眼眸不展地沉色问他。

似乎带着担心“你因我而伤,我理当留下照顾你。”语带倔强。

静坐养伤的人不由雏了下眉头,“这里很危险。”

“我不怕。”反正也死过一次了,这样不管不顾的走掉他会被雷劈的···何况若不是这人昨晚的拼死保护,就算有人想给吴阙立个碑,都找不到尸身入土。

“那个,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想到那些青色的液体,吴阙一时无措起来“是你的血液吗?”

无声地点了下头,算是应承他。

“你···是人吗?”

半天才看到那人点了点头。

“不是妖怪?或者神仙?”

没有任何反应。

那就不是吧。无所事事地转了一圈又跑回来,抱了满怀的果子,真好奇这人每天都是吃什么,翻腾了半天一粒米都没有,也是这里生僻又危险哪有什么人敢来这里送食吃,只是这人都不出去的吗?

“吃点果子吧,我···只找到了这些。”吴阙捧着黄橙橙的山李,眼巴巴望着他。

“不必。”却是瞅着那人脸色不改地吐出这两个字。

没趣地坐到边上,食欲却半分不减地吃了起来,转眼消了一半的果子才停了口,顺手放在一边的石桌上,等那人想吃了再给他。

又闲不住地凑过去,指头戳戳那人的肩膀,看到又锁起的眉首才放了心,还好没睡着。于是话唠子又冒了出来:“我叫吴阙,你呢?”

久到吴阙以为他原来是睡着了就要倒回去继续发呆的他听到不喜不悲的一句“我不知道。”

怎么会有人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呢?好心地又发起善茬,“那,总要有个称呼的吧,不如,我帮你取一个?”

“不用。像我这样的人不需要名字。”

短短两个语句,说不出痛痒地来回在吴阙耳边回荡。

突然就缄口靠在了一边,眼前黑发掩映下的人,这个方向看过去,只给了他一个挺毅的鼻尖。

“没关系,没有名字我也能找到你。”

轻微的声音,还是落进了旁人的耳朵里。

笛声缓缓而止。

耳边回响的却是那句,没关系,没有名字我也能找到你。

夜色弥漫,仰首望着那轮快要圆满的弦月,再有五日,这百世孤塚,由他终结。

湿漉漉的的茂林里,三个隐约的身影艰难地穿梭前进,没有规律可循的叮叮轻响一路延来,之后被一个毫不示弱的声音盖了去:“必须烧了!”

恶狠狠地怒视着挡她去路不说还敢在她衣服上、脸上划来划去的细枝长叶,吴火儿忍了半天的愤怒——爆发了!

离火好笑地转回身看着火苗乱窜的火丫头。

“喂?我这个开路先锋还没喊屈你倒烧起来了。”

“还不是你带的路!烧!”

火焰又窜起一分。

“小魔女你就不怕烧到你哥哥?这山连山树连树,烧起来小心灰都找不着哦。”

火儿霎时决定要先烧了这只狐狸!

擎王黑着脸从前面转回来,“还有一段就能出去。”走到火儿身边恢复如常,“累了?”

月光细碎地穿插进来,映照下的小脸斑驳一片,安抚地拍拍头:“来,我背你。”

却只是牵紧了擎王的手指,“一起走啦。”

越过离火身边时刻意地说了一句“开路先锋哦~?”

某狐狸开始怨恨自己这淌的哪家的水?怪只怪他自己,被人喊了千年的离火还是没有悟懂这“离火”两字的深意······?

在一处空地落脚休息,他们脚不停歇地走了两天三夜,擎王开始怀疑离火这家伙根本是另有所图。火儿满身疲惫地依着擎王沉沉睡去,离火攀坐在一边的树藤上。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树上的人枕靠在自己的手臂上,依旧望天地说道。

“我还没打算好怎么骗你们,所以,不用担心。”

“离火。”擎王淡淡地开口,“谢谢你。”严肃而认真。

“呵···”树上的人扯开了笑,慵懒地递过来一个眼神“先别谢的太早哦,说不定你很快就会想杀了我。”

说完眯起眼睛就没再睁开。

帮火儿整理了一下舒服的睡姿,擎王却怎么也睡不着,四周里寂静的没有一点声音,这是离火布下的无声结界,为的是能安稳地睡个好觉。

他却觉得,空的很难受,是这没有一点声音的空间让他无法入睡,他甚至想把火儿晃醒,听她说话,吵闹也好,都好过这无声无语的封闭世界。

而熟睡的人,却连一句梦呓都没有。

空。静。无声无语。

这样的字眼,词汇,浮跳在擎王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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