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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上了一半,我正昏昏欲睡的时候,门口突然进来一个斜挎着背包的白衣男。那人衬衫开了两个扣子,吊儿郎当的直冲进来。
走廊里响起一个中年男人的咒骂“小兔崽子你给老子滚出来!”
“我就不滚!”白衣男站在阶梯教室中间冲着门口吼道。
外面的中年男一脚踢开门冲进来,张牙舞爪的冲着屋里这男生走过来。白衣男把书包一扔,撒丫子往里跑。
他一转头我才看清这张脸,震惊的喊了一声“丁川?”
他听见我叫他,朝我这边挤了一下眼,蓄势待发的正准备撩妹。无奈身后那人追的紧,姿势还没摆出来就撵的满屋子跑。
“兔崽子你今天最好快点跑,慢一步老子把你腿打折。”丁川身后那个中年男人西装革履,模样和丁川有六七分相像,用现在的话来说也是个帅大叔。
丁川像个马猴一样被追的嗷嗷跑,最后两脚被那男人踢出了门口。
马克思的老太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处给闹得直蒙,最后推推眼镜清清嗓“咱们看下一章啊。”
“你不来上课你死哪去浪去了!”中年男大声吼道。
丁川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气的那男人更加大声的咒骂“老子这么大家业早晚败坏在你手上,你丫的怎么就不能学学你老子我!”
外面噼里啪啦咒骂的声音此起彼伏,我们老太太连调节都不知道从哪开口,最后只能任由着爷俩你一句我一句的吵。
一直吵到下课,外面的声音渐渐平息。丁川再进来的时候衬衫领子又被扯开了几颗纽扣,头发乱糟糟的被揉成了鸟窝。
他进来之后直奔我旁边的座位,把书包往桌子上一扔。
“你是我们班的?”我见外面的男人走了,震惊的问丁川。
他嚼着口香糖,吸了一下鼻子“是啊,休学了一年,今天被老头子抓来了。”
之前在北京茶楼的时候我还真没看出来丁川是个大学生,那会一身的名牌,举手投足都像个二世祖公子哥。
不过今天被他爹踢了这么一圈,到真有点叛逆学生的样子。
“不管咱们俩倒是有缘啊,贵州见,贵州见完北京见,北京见完学校见。”
“是挺巧的。”我对丁川这种吊儿郎当的类型无感,也没什么话说。他倒是饶有兴致,随手把衬衫扣上杵在桌子上“我一直都以为考古系都是恐龙僵尸女,没想到还有你这么漂亮的小美人。”丁川刚说完话,目光突然扫到了坐在我身边的卿酒酒。
“和大美人……”他三魂七魄好像都被卿酒酒勾走,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半晌小声的问我“这位美女是你室友?”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介绍,便胡说道“啊,卿酒酒,我闺蜜,从别的学校过来看我的。”
丁川把身子从我面前一伸,直接越到了卿酒酒面前,油腻的伸出手“你好,我叫丁川,有荣幸和你交个朋友吗?”
卿酒酒瞟了一眼丁川伸过去的手,好像没看见一样的把脸转过去。丁川一点没觉得尴尬的收回来,冲着卿酒酒一脸花痴的笑“有性格,我喜欢。”
我心里暗自想,这卿酒酒的年纪恐怕是丁川祖奶奶的祖奶奶的老祖宗。不知道他知道了卿酒酒身份之后,会以一种什么样的速度光速闪人。
之后这一节课的基本状态都是,我昏昏欲睡,季陆翻看着从家里带出来的我弟的无聊读物,卿酒酒没有焦点的一直看着前方,丁川所有的注意力都聚焦在我旁边的那张脸上。
下课之后,我后座的两个女生起身收拾书本。一边走一边小声的说“听说了吗,老办公楼那边好像出事了。”
第74章 一日游
我和季陆那天进入密道之后,就直接从夫妻合葬墓离开,至于办公楼那面是什么情况也一直没回去看过。现在这俩姑娘突然说那边出事了,我下意识就竖起耳朵去听。
“那楼有了年头了,也正常。”一个姑娘整理了一下书本说。
“我觉得有点邪性,没风没雨的咋说倒就倒了。”另一个妹子说完压低了声音道“之前那个出事的系主任。办公室就在那栋楼。”
“啊?就是那栋楼吗?”
“可不,之前听说晚上没人的时候办公室的灯总亮。昨天晚上不亮了,不到凌晨楼就塌了。”
两个姑娘一边走一边神色匆匆的说,好像都对那个办公楼发生的事有些忌惮。我看向季陆,季陆一直低着头专注于手中的书,好像对这二人的谈话并不上心。
丁川始终和我们黏在一起。就连中午放学都形影不离。他和卿酒酒走在我和季陆前面,我压低了声音问“刚才那两个妹子说话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
“怎么想的?”
季陆有些不解“什么怎么想的?”
“楼啊,楼都塌了,你觉得是偶然还是有人故意弄的。”
“甭猜了,我干的。”
“啊?”我惊呼出声,引得旁边人纷纷回头。我凑过去问季陆“你怎么这么本事,那么高的楼,你哪来的炸药。”
季陆忍俊不禁的看着我“我要是用炸药炸塌一栋楼那得多大的动静。”
“那我完全想象不到除了炸药之外还会有别的办法。”
“那你就甭管了,你男人本事大着呢。”季陆大言不惭的说。我突然脸一红。嗔怪他“谁男人……”
“你男人。”
季陆刚说完,丁川震惊的回头问我“你是男人?”
我嘴角一抽“你给我圆润的离开。”
……
我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要去办公楼那边看看,卿酒酒懒得走便和丁川两个人坐在了距离办公楼不远处的一个凉亭里,我和季陆正好有了说话的空档。围亩长亡。
之前进入活人禁地之后,一直就有一个疑问在缠绕着我。当时办公楼亮灯,我们两个以为那是活死人只见会面的暗号。但是下去之后发现并不是,那里根本就是活人禁地的入口。
那么亮灯的意义又是什么,老校长的尸体又是谁挂在办公室的?这些问题好像再一次回到了原点,扑朔迷离。
当我再一次走到这座被炸塌的办公楼前,我才知道季陆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多疯狂的一件事。
昨天还完好的六层楼,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若不是旁边还依然好好的其他教学楼在对比着,我没准会误认为这里是什么抢险救灾的现象。
钢筋水泥都碎成了一片一片,在地上张牙舞爪的延伸着。我看着这一大片的废墟对季陆道“你的破坏欲可真是够强。”
季陆双手插口袋“想要掩盖一件事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毁掉。”
他口中的毁掉我之前见识过,那个夫妻合葬墓,季陆不想被其他人发现干脆就一把火烧光。这次也是,不想让别人得知活人禁地的入口,干脆毁了这一整栋楼。
季陆在某些时刻。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危险的人。
我已经不想再追究,季陆到底是怎么将一栋楼夷为平地的。我知道他有千百种办法,也有千百个人再帮他。
老七老八,还有那个美成了画的如沁……
转身回去,丁川还在对着卿酒酒大放殷勤。卿酒酒不太吃他那一套,所以任由丁川说的嘴角吐白沫,卿酒酒依然是一脸跟自己无关的样子。
我下午没有课。便招呼卿酒酒回家。几个人刚要走,我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从贵州回来之后我就换了号码,新号没有几个人知道。我纳闷的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月姐和棍儿哥!
我惊喜的接通了电话,对面月姐的声音还是那么熟悉。
“妹子,现在在上学吗?”我之前和月姐说过我已经回了学校,没想到她还记着。
“嗯呐,回来了,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你猜月姐和你哥现在在哪?”
她这么一问我多半猜了出来,试探着问道“你们俩不是回东北了吧?”
月姐和那边的棍儿哥笑了一下“嗯,回来了,现在就在沈阳呢。我和你棍儿哥说,你就在沈阳念书,他就非让我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