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的影子?”季陆反复道,随后又问了我一句“你确定那是你自己的影子?”
“我动她也动,那不是我自己的影子还能是谁……”我说到这,也察觉到了哪里有什么不对。
对啊,我动她也动。那也未必就是我的影子。如果这层是玻璃的话,那就说明我刚才在黑暗中看见的根本就不是我自己,而是埋伏好的已经异常的曾越!
这种感觉还真的是让我身上一紧,暗中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死死的盯着你,你看见他了却不以为意。这种后知后觉的恐惧,比我当时回头看见那张面无血色的脸的恐惧更要大得多。
好在那人已经被我捆住,老老实实的坐在前面,我总算能安心一些。
镜子里面是一个空洞,不知道通向哪里。刚才地下室被东西撞出的窟窿,所有照下来的光也只够照亮报纸储藏的地方,想要照清镜子里还是件不容易的事。
但是刚走进去没几步,我把手往旁边一摸,竟然找到了一盏类似于台灯的东西。我抓过来,移动的过程中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季陆把东西从我手中接过,鼓弄了两下眼前突然亮了起来。我这才发现我刚才拿着的是一盏昏黄的矿灯。
这种东西我向来只在抗战电影中见过,上面挂着一道把手,两边螺丝从把手里面穿进去,把灯身同外面连在一起。矿灯呈军绿色,像极了之前抗战时期帐篷中吊着的样式。
季陆把矿灯放到了我手里,临了还不忘提醒我“机灵点,这次见情况不对就赶紧跑,别傻乎乎的站着。” 我接过灯,小声不甘心的嘟囔“我跑?我刚才要是跑了的话现在就没你事了。”
第298章 见死不救 加长
季陆听见我在嘟囔什么,回头嘶了一声看着我,我立马老老实实的闭上嘴。
这个怂包的性格到底要怎么改,怎么每次季陆一瞪眼我就不敢说话了……
只是我在纳闷这件事的时候却忘了,季陆也会因为我的一个眼神一句话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只是当时我想不通,其实相爱的两个人就是在不停地迁就和认输当中,越走越远。
我懊恼的跟在季陆的身后,为自己的窝囊愤愤不平。怎么之前弱的时候不敢说话的是我,现在好不容易出息点了,不敢说话的还是我。我在后面坐了好久的心里建树,张嘴就要抗议,却被季陆一把捂住了嘴,拖到了一边。
我本来以为他只是想让我安静一会,却不料对面竟然闪过一个人影。背对着我们。在一张老旧到屁一蹦都会散架的桌子面前翻找着什么。我看那人的行动方式和身形,明明就是第一个被我放到的那个僵尸一样的东西。
我见是他心里的紧张就少了大半,拍拍季陆的肩膀大义凌然道“小伙子别害怕,看我的。”我说完,直接站起来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季陆怎么拉都没拉住,只能连忙跟着我跑了出去。
我边走边攥紧了拳头,打算到这东西身后的时候直接挥拳上去,一下把他掀翻在地。心里想着意淫着,眼前就失了神,没等我靠近那东西的时候他就突然转身,我见等不得了连忙挥着拳头上去。他可能吃够了亏,这下知道快速躲避。
他就这么灵巧的一闪身,我这一拳头挥空就直接砸在了对面的桌子上。虽说是已经腐朽落灰到不行的桌子,但毕竟也比我这肉硬。
我这一下子把自己打的麻了筋,手骨像要裂开了一样,从指尖一直疼到了胳膊肘。我吃了亏,嗷的一声收回手抱着拳头差点哭出来。
季陆快步冲过来,第一时间攥住了我的拳头,声音有些急躁“是不是让你别嘚瑟!”我本来就疼。被季陆这么一说就更委屈。
那东西趁着我们俩说话的功夫,身子一弯就冲了过来。我连忙抱着季陆往旁边栽倒,躲开了那东西的攻击。矿灯骨碌碌的滚到了一边,我看了一眼伸手想要去够的时候那东西却先快速移动到我旁边,一下扫开地上的灯。
季陆快速从我身上站起来,单手拎着锁魂,快速绕到那东西的背后一圈一圈的缠住他的脖子。这东西被季陆扯了这么一下,终于完完整整的将正面对着我。
可能是刚才的环境太过昏沉,我始终都没看清这东西的正脸五官到底长成什么样,这样看来倒还真有点熟悉,却又不是很熟悉。
全因他脸色惨白,而且眉毛位置只剩下空空的一片,只剩眉骨,一根眉毛都没有。和天龙八部里面第一大恶人倒还真有点相似。我也是对自己佩服之极,这种时候了竟然还能想到天龙八部去。
我看着那张脸,想来想去突然想到了什么,指着对季陆道“这好像就是楼下的那个保安啊!”
季陆的脸就贴在那人身后,这一丑一美,对比的季陆五官更加秀气完美。
“你当真才看出来啊?”季陆说完,胳膊肘用力,直接把怀里的人呈折叠状摁下,踢到让其跪在地上。基本动作和我刚才制服外面的曾越看起来差不多。
我还挠头纳闷,难不成这套姿势还有个出处不成?
然后季陆抬头对我说了一句我就在五分钟前说过的话。
“还看这干嘛,拿绳子去啊。”
我撇了撇嘴,原来就是这种心情……
我把外面的那截剩下的绳子拿进来。季陆用同样的方式把人捆了起来。随后直接在他身上翻找起来,几下就在他里怀里找到了一封牛皮纸装着的信。
季陆拿起来掸了掸“伪装的够好啊。”
我不明其意,看了看地上的那个保安,觉得他似乎在说他。
保安咧着青紫的嘴笑了一下“早知道就不贪心了,拿了信就应该出去的。”
我没想到这人竟然是装的。因为无论从他的外貌还有行动方式,都活活的像一个没有生气的僵尸。那这么说的话,外面的曾越也是大活人咯?
但是季陆和他接下来的对话,也侧面告诉了我曾越和这个保安并不一样。
季陆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把那封牛皮纸的信封打开。捡起地上的矿灯一同递到我面前。我十分有默契的接过,细细的阅读了一下上面的字,季陆仍旧专心的盘问着地上的人。
“你和丁安国什么关系?”
季陆没问曾越也没问别的,而是直接问这保安和丁安国是什么关系,想必已经确定了指示他来拿东西的人就是丁安国。
这保安冷笑了一下,好像季陆问了一个什么滑稽的问题。
我看了一遍信上的内容,应该是一套缜密的出逃计划,而这个计划的实施位置,应该就是在这座图书馆里。如果我们之前的推测合理的话,那这封信的出现就意味着有人想帮曾越逃跑!
曾越因为某种原因被困在了这。只能靠报纸来获得和当年那件事故有关的消息。但是他并不像留在这,他要离开,于是外面的某人打算向他施以援手,可是这个计划还没等到实施的那一天,就被丁安国识破了,所以曾越变成了现在这样,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
以上是我的推测,不过也是目前我能想到的唯一合理解释。那这么说的话,这个施以援手的人,也就是最近才出现的。我想不通的是,明明是曾越给了丁安国一大堆有关于当年那场事故的消息,可为什么最后两个人的关系演变成了这样?
“或许,你也姓丁?再或许……你是丁安国族谱上的直系亲属?”随着季陆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轻声问出,地上那个人的表情也在慢慢的发生变化,不用季陆戳穿我也能看出来,季陆说对了。
许是不想在我们面前露怯,所以这人依旧死鸭子嘴硬,梗着脖子一言不发。而季陆也就继续慢条斯理的说着自己的猜测,从他时而平静时而震惊的微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