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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海大陆,弱者依附强者,是再普遍不过的事情了。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同伴了。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关照你的!”一口气说了一大通话,末了蛮蛮在关照二字上音咬得极重,硬生生挤出了一个无比猥琐的笑容,“放心,仆从只是一个称谓,主人不会让你去做送命的事情,虽然脾气奇怪了点,但很幸运得强,事实上就是因为太强了,导致我们很多时候都处于无比无聊的情况……不,其实真相应该是懦弱怕事吧”
顿了一下,蛮蛮转头,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我,眼睛闪闪发亮:“英明神武的主人,您打算什么时候再去屠龙?一千年了,首阳早就忘了我们间的承诺了吧?或者发动一场大规模战争?我早看不惯山海大陆各个国家部落的混乱了!把他们统一拉齐到一条水平线上多好哈哈!”
鹤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明明是美人,怎么会有那么暴力血腥的想法……”
“我跟随主人时还没出世的小鬼就不要说话!”蛮蛮不耐烦地打断鹤的发言,又马上兴奋地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你居然被主人教坏了!美人什么的让蛮蛮真难为情~!可是我已经是主人的了,怎么办,只好三——”
话音未落,蛮蛮被粗鲁地扯下肩头,如一颗炮弹投射出去,在我们不远处被术力屏障撞得咚一声巨响,散乱的火红羽毛四飞,以一种滑稽的姿态沿着虚空缓缓下滑。
我只是悠然地弹出一张紫色的符咒。轻飘飘的符咒一触到那堆火红色的物体,立刻发出一阵金色的光芒,蛮蛮已然不见,墨色的文字隐隐闪现出来。
我收回飞过来的属于蛮蛮的符咒,鹤还在摇头叹息,“主子,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您给他取名蛮蛮了。”
太丑看看我,又看看在我身边好整以暇的鹤,一副了然的神情。
是终于知道了应该学习的榜样了吗?不错!
却见稀薄的黑烟缭绕中,太丑的身形慢慢幻化成人形,俨然是一粗麻竖褐的小男孩模样,柔软的头发覆盖着宽阔的额头,圆圆胖胖的脸上分布着细细的雀斑,小如黑豆一样的眼睛此刻惊喜地转动着,盯着他短短的四肢,不太自在地轮了一圈胳膊,又试着弹了弹腿。然后在下一刻,黑烟逐渐散去,他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向池底悠悠沉去……
“咳咳!”太丑还算机灵地迅速抬手撑住岸边,挣扎着将自己脱离了那个他生活了一百年的环境,虽是第一次使用完全不同的躯体,但看起来那并不费力。趴在陌生的土地上,他狼狈地咳嗽着,周身都湿透了,水顺着粗糙的衣服纹理流下,淌成了小水洼。
“身为水族,居然有会被水呛到的一天吗?”我看着跪在我面前的太丑——以人类年龄估计,也就是八|九岁的样子,并不打算出手帮忙,虽然那于我而言连举手之劳都算不上,“试着将内力在全身脉络运转,应该能将衣服蒸干。”顺便可以检测一下自己现在的水平。签订契约后,正如蛮蛮所说,仆从自身力量的性质、强弱等都会在其主的影响下得到一定范围的渗透和改变。正常情况的话,太丑的内力总量应该会得到大幅度的提升,为了适应此变化,身体的脉络也会得到相应的拓宽和强化,在一点,还是让他尽快亲身体会到才好,只有知晓自己的实力所在所限,对一些事情的处理上,才能够得到合乎情势的清晰正确的判断。
闻言,太丑迅速盘腿而坐,手结定印,一晌之后,袅袅的蒸汽升腾,眼见着身上的衣服慢慢停止滴水,重新恢复了挺括。
“真是,不可思议。”太丑睁开眼睛,惊讶地仰望着我,“从未如此明显地感受到勃发的内力就在我体内流动,如果说以前是晦涩的小溪流的话,如今可称之为一往无前的大江河了。”他偏着头,又转了转灵动的小黑眼睛,“大家之前告诉我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说的来着?……哦,感谢大人的知遇之恩,小的没齿难忘,唯有尊你为主,马首是瞻,以——”
“我已经是你的主人了。”我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你最好记住,我不喜也不吃这一套,收你为仆从全乎出于本人的选择,否则再精彩的奉承也无法撼我分毫。”见多了太丑的嚣张与天然,忽然见他换了副人类的模样扮演市侩精明,不由生出了几分烦躁。
“我不知道你的同伴是怎么和你说的,主仆契约不同于发誓效忠。很倒霉地,今生你已经和我绑定了,效力会一直持续到我的死亡。若有不满,尽管和我直说好了,我这人并不是不好说话,由你逍遥,或给个机会杀我又何妨。但禁止动我身边的人!背地里的龌龊事你如果做了,最好别让我知道,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竟还活在这个世上!”话到末处,已带一分狰狞两分阴狠。
奇怪。我及时收敛起神色,心底略略一惊,清浅的疑惑浮起,以我淡漠无谓的性子,怎恁地什么时候对忠诚如此执着?
“走了。”我示意鹤跟上,其实心里有些不自在,居然在一介小孩子面前扔狠话,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手指在宽阔的衣袖掩蔽下曲张活动着,最终握成了拳。
“是。”鹤微笑地应着,轻巧地随着我的步伐。身后渺渺传来鳆鱼颤巍巍却又逐渐大声坚定起来的声音:“太丑知道该怎么做了!太丑绝对不敢对鹤大人有所妄想!“
……
怎么总觉得那条蠢鱼……好像微妙地误解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只好三——”这里想到3P的同学,你没有想歪= =,不用面壁。当然事实不可能是那样。
“一往无前”这里取其本意,即一直往前,无所阻挡。请别吐槽为什么一篇看起来像(着重)是叙述中国古代甚至洪荒时期的小说,会出现后世才诞生的成语= =,我随意地写,还请大家随意地看。
现在,兴之所至,信不信我分分秒秒让敌人扛着火箭炮隆重出场……
☆、第六章 鳆鱼(四)
雕栏画栋,缎幔低垂,若有若无的香料气息弥漫了整个寝殿。没有任何侍卫宫女打扰,我和鹤安静地弈棋。玛瑙的棋子光滑浸凉,橡木的棋盘古朴厚重。黑白翩跹落地无声,跳跃旋转着,最终交融相汇。我并不着急着攻城掠地,斜倚宽椅以手撑颚,双腿不甚优雅地交叠,右手指尖随意地把玩着一枚莹润的黑棋,姿态是无比地悠闲和愉悦。而端坐在对面的鹤眼眸耀如星辰,比盘上的棋子还要闪亮,那认真的表情让我自心底隐约泛起一丝笑意。
“鹤!放松点。 输了也没惩罚的。”
鹤微笑着点了点头,稍稍改变了他那实在太过正式的姿势,但略显急切的落子速度,和神采飞扬的眼神,都明显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棋盘上,白色已占尽大场,呈犄角包围之势。
原来如此。以为能够顺利拿下这一局吗?抱歉,鹤。我可没有输的打算啊。我笑意更浓,指尖黑棋如流星坠下,“二之五,刺!”
鹤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的转变,表情更觉凝重,“二之四,粘!”
“三之六,尖顶!”
鹤顿了一下,“四之六,靠。”
“你确定?”我挑了下眉,却并没有给对方反悔机会,“二之七,渡过。”
鹤怔怔地看着棋盘,这招之后,黑棋成功掏空急所,右上角的一片白棋全成浮棋。“别着急。这盘棋现在才真正开始。”我毫不在意地示意继续。
“你较以前相比确实进步很多。序盘即确立了优势,并且一直迫我靠近厚势。三尺之局,为修罗场,陈聚士卒,两敌相当。你已经充分了解了掌握势对战局的重要影响。”
黑白两色如星河璀璨的变演。鹤突然中止了下棋的动作,“主子可是在教鹤部伍行阵——不……所谓天道?”
“只是下棋罢了。”我轻敲了两下手中的玛瑙棋子,接着毫不犹豫地落下,“十二之十,打入!”
黑白继续展开那不见硝烟的残酷厮杀。一番攻防下来,棋势已然易主,白棋气数殆尽。
“我认输。”鹤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棋盘,便干脆地承认了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