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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啊,等我能完全掌握自己的能力后再说吧。”太丑说着,转身离去。
昊在身后捧着漂亮的鳞片,嗫嚅了两下嘴唇,大声追了上去,“你叫什么名字?”
“太丑。”太丑顿了一下,没有回头,潇洒地挥手,“我的主人给我取名太丑!”
“……真是……”昊停下脚步,没忍住笑出声来,“一个形象的好名字呢。”
“是吧!”太丑背对着昊,嘴角微翘了起来,隐隐带着伤感,“认识你真的很开心。再见了昊,我的第一个……朋友。”
啊啊真是感人。我无聊地咬着一截长长的草茎,双臂随意地交叉,后背倚靠在树身,听到明显加快的脚步声,一阵故作凶狠的声音传来:“你不是说你不来吗!”粗壮的树干被踹得微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几片树叶簌簌飘落。
我稍稍倾斜了上半身,微眯着眼看他,“别是哭了吧小鬼。”
“才没有。”
“那你敢不敢抬起头来啊。”
“……”
“主子。”鹤以目示意,倪国的小王子已追将过来。
“太丑!”十一岁的王者手里紧紧攥着什么,在太丑面前用力匀了一口长气后,抓过对方的手塞给了一块小小的绯红色玉石,“这是我一直随身携带的,送给你!”孩子的目光真挚而温暖,“请允许我继续做你的朋友。”
安静,能听见柔软的风刮过树冠窸窣的声音,没有回应。昊的脸色紧张起来。
“……当然!”太丑终于抬头,脸上纵横的涕泪被抹得一塌糊涂,却是带着灿烂至极的笑容。
互相搂住了对方的肩背,两个小小的拳头抵在一起,“定会相见!”
我靠在树干上,无聊地闭上了眼,嘴角却浮起了一抹极淡的微笑。
辰时,万丈光芒普照大地,王率领着臣子们举行了隆重的践行仪式,夹道百姓皆以首叩地十里相送,说实话,这感觉还不错。
鹤拍了拍犹恋恋不舍的太丑的肩膀。太丑点头,身形化作缭绕黑烟飞入我指间的紫符,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飞舞的墨字盘桓其上。
“走吧。”我收起了属于他的符咒,不再理会身后不断屈膝伏地的众人。
走得远了,揭开抵御风沙的斗篷兜檐,看见太小的倪国就如荒漠中心的一颗绿宝石,熠熠生辉。
“昊即广大无边。王寄予倪国王子重望,可惜昊看起来并无征战天下一统诸国的野心。”我眺望着我们一路行来浅浅的两串脚印,由于之前数日的大雨,以及失去了鳆鱼的能力的影响,沿途已经看到不少尖细的草芽探出头来。倪国本该就是一个雨水充沛,绿树成荫,湖泊星罗棋布的地方。
“宽厚包容。虽然仅初具雏形,可昊也无愧于他的名字。尽管现在才算是真正的开始,但他们也总归称得上朋友一词了吧。”鹤轻声说道,“话说,鹤有一事不解。”
接收到我的示意,鹤扬起了促狭的笑意,“鹤记得自己当初签订契约时,可是只取了一滴血而已,为何鳆鱼却是那副凄惨的模样?”
“果然主子是嫌他太吵了故意的吧。”鹤笑得狡黠而灵气十足,眉梢眼角尽是流动的得意。
……
“走了,鹤。”我振衣前行,面容肃穆。
“是!主子!” 身后传来鹤精神十足的声音,难掩笑意。
碧绿的草芽在肆虐的风沙中摇摆,渺小而脆弱,却顽强地没有倒下,尽情彰显着生意盎然。
下一个地方是——华夏!
(鳆鱼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忘了说句,本文伏笔粗壮,例如第一章的“三百年前我才经过这个国家,那时这里可是一个雨水充沛,绿树成荫,湖泊星罗棋布的地方。”……大家等着三卷后得到解答吧= =。
☆、第九章 土蝼(一)
已近黄昏,霞光黯淡,枯瘦的树枝和嘶哑的黑鸦割破了暗色的天空,荒野之上,天地朦胧连成一线。两个少年警觉地对峙着。一个作短打布衣打扮,背着柴篓,一个着鹅黄色的窄袖对襟,手无寸铁。两人皆似松懈地站立在各自的那片土地上,但每一寸目光、每一丝肌肉都兴奋了起来,分明是最佳的临敌状态。
“鹤。”一道低沉的声音打破了紧张而微妙的气氛。
鹅黄色的身姿明显放松下来,大方地将后背呈现给对面的少年,向声源回以柔和的笑容,“主子您回来了。”
“越过此坡,前方大约二十里处就有一处村落。”嚣张伸展的枯枝略略颤抖了一下,我已轻踩树顶的一处枝梢一跃而下,注意到少年背着的柴篓,篓里还装满了劈成长条的柴禾,挂着柴刀和吃剩的半块干粮,颔首而笑,“不如前方带路如何?”
少年疑惑地看着我出现的位置,顺着枯树方向向上望去,只看见稀疏的云彩在空荡的天穹懒洋洋地随风飘散,稍愣片刻,眸光转回我的身上,开口道:“你们是一起的?”
他从头到脚打量过我一番,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是要投宿吗?你可以,”他以手指鹤,浅棕色的眼瞳里充满了戒备,“他不行。”
“哦为什么不行?”不可否认,我自心底泛起了一丝兴趣,体贴温柔、面容姣好的鹤所经之处无不广受欢迎,倒是我,那些时候的残忍嗜杀,早让骨子里浸透了血腥和煞气,而今披了一张温良正经的皮,也只能骗骗愚蠢的人类和无知的小精小怪罢了。
“我是为你好,反正就是不行。你最好和他保持距离。”沉着冷静的声音有着与外表不相符合的成熟。
鹤没理会那个少年,只是用莹润透彻的眼睛凝视着我。
我搂过他柔韧的腰际,反而拉近了彼此,带着凉意的长指漫不经心地掠过鹤光滑的脖颈,感受到细小的喉结快速而紧张地滑动了一下,皮肤下的脉搏快了几瞬,是和人类有所区别的生机跃然。
“如果我说不呢?”比起初遇时的羸弱瘦小,这几年鹤貌似长高了一点,而今已快够得上我的胸膛。从微垂的眼帘漏出一点意兴阑珊的寒芒,我懒懒道:“不愿带路算了,我们一会再见。”
少年面色复杂地看着我们,“你们原来是这样的关系?”
“很明显不是吗?”我略略挑眉。之前鹤不是称呼我主子了吗?一般来说不是应该立刻反应过来我们是主仆关系了吧。耳聋眼瞎还是脑残了,我不无恶意地揣测道。
他的面色却更加暧昧难明了,“你好自为之。”他放下了敌意,转身离去的同时,抛下一句,“随我一同进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