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矗懒恕K啦活俊?br />
手掌软绵绵地滑落,在青衣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我知道。”少年只是伸手合上了男人的眼皮,轻轻地将他放置地上。
“哈哈,你知道?你知道虎背着你做了什么好事?还兄弟,笑死我了!”对面的女人罗绮华裳,酥胸半露,精致的面容上挂满了夸张的笑意,此刻云鬓微散,真是笑得直不起腰来。
少年缓缓站了起来,看向女人的眼神冷至彻骨,彷佛在他眼里她已经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我说了,我知道。”少年一字一句地说道,周遭的风环绕着他和虎,狂暴地盘旋。
女人还想笑,但她已经笑不出来了。
“而你不知道的是,你死定了。”
女人难以相信地看着少年,大叫道:“你竟然为了一个想杀你的人和我拼命?”
我也难以置信。
我走向前去,和黑袍老者并肩站在了一起,“这是什么?”
“你的未来。”老者一脸神秘莫测地说道,“虽然对我而言,这只是你的过去。”
莫名其妙。
画面上的那个我已经和美艳妇人开始打斗。怎么看怎么像是在为死去的虎报仇。
怎么可能!一刀痛宰了那个背叛者都算是轻的!
各种暴虐的情绪在我心中翻滚,我简直忍不住要冷笑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些把戏?”
“在这个世界里,这一切还未发生,但在我的世界里,这一切早已尘埃落定。我现在只是将过去了的事情在你面前回放而已。”
“你会信的。这本来就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这是我第二次发问了。如果可以,我真心不希望有第三次。
“时间和空间,是非常复杂地相互纠缠在一起的,我们不能仅仅扭曲空间而不干涉时间,这样时间就有了形状,然而它只能固执地往一个方向前进,就像奔流的河。”
老者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问的表情,“为什么我们看到时间向前进,为什么我们记住过去而非将来。河将过去和未来区别开来,使时间的流逝有了方向。但如果河有断流和分支,一直向前流的河水却返回原先通过的河道,又会发生什么事呢?”
“过去和未来会发生重叠。”我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身边的老者,“过去和未来的人会相遇。”细细看来,老者眉目间确有几分与我相似,尤其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神态和气质……不会吧。我暗暗自嘲,甩掉了这个疯狂的念头。
“很好,那这个问题可以暂时先放到这里,我们继续往后看。”老者向我玩笑般地眨弄了一下眼睛,这个完全不符合他年纪的表情让他的脸庞登时生动了起来。
画面又是一阵抖动。
洞穴。
幽深不可测的洞穴。
传来一阵悠扬的呼啸,淡泊旷达,彷佛天地的一部分,与万物和谐地交融在一起。
啸声过后,自洞穴信步走出一身着深青布衣的男子。他的每一个步子都迈得极稳,保持着相同的步长和节奏,有种特别的韵律感。一双墨色的眼瞳黑得深沉而纯粹,看似温和却隐约带着冰雪般森冷。
老者笑着想摸摸胡须,手摸到了下巴才遗憾地喟叹一声,无奈地放下。“我想你知道这个青衣男子是谁吧。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幸运,能看到自己以后的模样。”
闻言我只是点了点头,不置可否,“是不是幸运还未尝可知。”
“不久之后你就离开了大荒之地。这是自然,那块土地已容纳不下你。”
“怎么离开的?”
“分海而行,三十日方至青丘之山。”
我陷入了沉默。
“那是你做的,不是我。”老者又点了一下虚空中的画面,“你不会认为大荒之地就是整个世界了吧?不,大荒之地只是山海大陆上一个小小的角落而已。
“然后你遇到了九尾狐青。”
我很快注意到了画面中那个同样青衣打扮的青年——正提着一个大酒坛朝……好吧姑且承认那个人是我吧,朝我狠狠地砸去。
流江眼中精芒暴绽,“来得好!”已一把抄过了近小孩身高的酒坛,巧妙地化解了其间的力道,单手抓起酒坛的边缘,咕噜畅饮起来。
他的脚边,大大小小的酒坛子滚落了一地。
青气得浑身发抖。两只淡雅柔和的浅青色衣袖激烈而愤慨地挥舞着。“无耻偷酒贼!你喝光了我千年来的所有存酒啊啊啊!”
“有什么大不了的,教我酿了还你就是。”躺在酒坛子堆成的小山上的男人痞赖道,又仰头喝了一大口,“哈哈好酒!”琥珀色的酒液洒了男人满头满脸都是,金色的灿阳下馥郁的酒香微醺。
“你怎么还!你要知道我都舍不得喝!”青一副要抓狂暴走的模样。
“那你还等什么?”闻言,男人只是虚抬了下眼皮,深邃的眼瞳溢满了戏稽与挑衅。
“哼!”青恶狠狠地冲上前去,一把夺过流江手中的酒坛子,咕噜咕噜仰头喝了一个痛快。然后蓦地将酒坛甩在地上摔成了碎片,半坛子澄清馥郁的酒液尽数滋润了土地。
流江含笑看着他耍疯。
“还有你!偷喝了我的酒,竟然还敢和我穿同样颜色的衣服!”
下一刻,流江僵硬着一张脸笑不出来了。因为青直接扑倒了他,开始恶狠狠地撕扯他的衣服……
画面外的我也嘴角抽搐,自言自语地暗示自己,“太没品了吧!这两个丢脸至极的家伙一定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是吧哈哈……”
但老者马上好心地纠正我,“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和你今生唯一认同的损友呢。”
喂!死老头让我多保留一丝幻想会死啊!
然后半空中的画面一转,我再次出场时已换了一身阔袖黑袍。
我不自觉看向老者,原因无他,老者身上穿的黑袍和画面中的一模一样。
老者却一句话不说,以目示意我继续看下去。
“去死吧流江!”纯净的银灰色眼瞳深处布满了挣扎和哀恸,身量修长的男子身穿银铠骑在高头大马上,手指搭在蓄势待发的弓弦上,却是纹丝不动。
“哈哈你以为人类的弓箭能对付我?”被千军万马围困其中的黑衣男人一脸嘲讽,笑得张狂。
笑声被突兀地中断。闪着金芒的长矢直接洞穿了流江的胸膛。
“为什么……”流江难以置信地仰望着高处的银发男子,面上写满了痛苦之色。
男子眼底愈见悲伤,惨白的嘴唇轻微地颤抖,声音却清晰而有力地传递了下去,“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哈哈好个鸟尽弓藏,兔死狗烹!那个位置我从来就没放在眼里过!我以为你明白的!”流江反手干脆地将箭矢拔出,热烈的鲜血立即迫不及待地涌出,染红了半边衣襟。
“好!好!”流江收起笑意,邪肆的双眼彷佛翻滚着无边的戾气,“那我就破了你的国,屠尽你的子民,让你看清,我到底有没有在乎过!”
“情况不太对劲。”我皱了下眉头,“银发男子的那番言行不像是出自本心,倒像是有什么人逼迫他这么做,或者说是被|操纵了一样。”
“挺敏锐的嘛。”老者赞同道,“当时你也发现了那一点。幸好被我及时地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