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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臻杰微怒,长长叹了口气,眼角露出冷意。外戚之乱是臻杰一生的痛,也许没有母亲娘家的那些麻烦,现在的一切都是另一副景象……
舒尔看着面色不展的皇帝,还是将话说了出来,“但将来或许就会出现难以解决的问题,不过臣定会努力历练自己,随时准备为您效力,不论在京城还是在金海,官位和权利其实并不重要。”
臻杰的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许久才道:“很好,父皇和朕都没有看错你,而你……的确和你的姐姐很像。”
舒尔沉默不语,静立许久,才又听皇帝道:“你暂时回上书房,若珣如何再出现朕自有安排,之后你将负责有关契木罕所有的事情,至于包致远他们就交给秦成骏来打发,朕希望这一仗能打得干净漂亮。”
“是!”舒尔应诺,转身欲走,却被皇帝叫住,“你不担心契木罕不肯放弃若珣?”
舒尔回身,答:“臣问过他,契木罕王子虽然没有给臣明确的答案,但臣有信心,他定不愿意迎娶国和公主。”
“为什么?”臻杰再问。
舒尔沉默了半刻,才道:“皇上您也知道的,契木罕的母亲是汉人。”
“你下去吧!”闻言,臻杰挥了挥手,心内的颤动让自己更理解了舒尔方才的想法。契木罕的母亲是汉人,他便不是纯正的忽仑血统,虽然被人忽视才使他留下了性命,但因此带来的磨难也一定让他刻骨铭心。
“当初母后无法阻止家族的罪恶,给我的人生带来挥不去的痛苦,而我却险些又将痛苦强加给我的儿子。外戚之祸,绝对不能再发生。”臻杰紧紧握拳,坚定下的信心一半为了此刻心里想的,一半为了即将发生的一切。
内殿之中徐玲珑笑盈盈地面对着悠儿,得知了事情的缘由她不再糊涂了,反而笑着安抚皇后道:“真大人是难得的人才,嫔妾认为他绝不会做出鲁莽而不计后果的事情,娘娘您多虑了。”
悠儿许久不见古嬷嬷来报,便知道弟弟和丈夫的交谈是往好的一面发展,心下不由得定了许多,遂也笑道:“贵人的话许是有道理的,本宫亦信。只是……今日之事皇上本行的机密,本宫希望贵人在外也能绝口不提,只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她莞尔笑道,“其实这也是本宫为何下懿旨特地要贵人今日侍奉皇上的原因,因为皇上和本宫都信得过你。”
徐玲珑眼眸转动,爽朗地笑道:“臣妾今日可是来侍奉皇后娘娘的,只怕您的脚崴得厉害,明日也不见得方便行走呢!”
悠儿满意一笑,挽起玲珑的手道:“可见母后没有白白在你身上花费心思,贵人果然心思灵敏。”徐玲珑一愣,她不甚明白皇后的意思,又陷入了糊涂里去。
京城傅王府内,缘亦将一张方从大内传出的条子递给了茜宇,低声道:“这是王爷送进来的。”
看完信笺,茜宇随手在香炉内将其焚化,缓步进入若珣的屋子,对那愁眉不展的小姑娘笑嗔道:“舒尔已经安全回宫了,如此珣儿可以睡了么?”
其实看着若珣忐忑不安心神恍惚的模样,茜宇也想起了曾经的自己。赫臻第一次出征回来时在途中染病,那时候皇城内谣传纷纷,自己也是每日每日的伤心难过,直到一张纸笺两字念卿,才安下心来。但赫臻又一次的出征,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对于深爱的人而言,平安健康,也许才是最重要的。若珣此刻,恐怕也仅有这样的心思吧!
第四十章 爱如天意(七)
听茜宇这么说,若珣满脸的愁容瞬间被抹去,盈盈过来扶了她,怯生生问道:“舒尔真的平安回宫了?没有被忽仑人算计么?”
茜宇笑道:“母后只知道他回去了,至于是否和忽仑人打了交到,珣儿回头自己问他便是了。”
“自己问他?”若珣不解。
“你皇兄给了礼部尚书三日的时间把你找出来,再过两天不管他那里进展如何,你都要回宫去了。”茜宇挽着若珣坐下,温和道,“之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回宫后一来要听从你皇兄的安排,二来,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若珣心中了了,含笑道:“珣儿明白,您放心……这两日,就让珣儿好好陪您吧!您的气色看着比在宫里时好多了,千万别因了儿臣又要您操心。”
茜宇的笑容中有着几丝叫人不易察觉的尴尬,她伸手覆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微微的震动传入手心,那是生命的象征。茜宇暗暗一叹,心中未免惆怅,孩子……娘只能陪你这十个月了。
之后的两日,后宫异常平静。因听说皇后崴伤了脚后皇帝带着徐贵人连夜陪伴,众妃那本看笑话的心思都被深深藏了起来。而皇后前日那一道懿旨也言之必行,眼看着徐贵人侍驾后萍贵人接着前往涵心殿,而今日又该轮到孙贵人了。皇后不能欺侮不得招惹,是乾熙帝后庭的生存之道,这个道理让妃嫔不得不再次拾起。
后宫的一个小风波被扼杀在了萌芽前,但前朝的一切还是混沌不清,等着看笑话的大臣亲贵比比皆是,三日期满后国和公主能否出现在众人面前还不得知。且包致远又会遭到皇帝怎样的对待也吊足了人们的胃口,毕竟这一次皇帝的态度和表现将意味着太多东西。
过了今夜便满三日之限,包致远动用一切可能将整个京城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能发现长公主的踪迹,西郊那被抛弃的凤辇也根本牵不出任何线索,他的势力甚至延伸到京城外几十里的县城村庄和皇室后庭的犄角旮旯,却仍旧一无所获。
“滚……一群没用的东西。”包府后院内,包致远摔了石桌上的茶壶茶碗,指着自己的儿子们骂道,“养你们有什么用?连个女娃儿都找不出来。”
幼子撇了撇嘴嘀咕道:“城东那一块是唯一没有找过的地儿了,您又不敢动,这明摆着的事情,只要国和公主还活着,她不在我们找过的地方就肯定在城东那一块了。”
“废话!”包致远大怒,站起身来冲到儿子面前指着他道,“我会想不到这一块?可你的脑子怎么不想想城东那里现在住着谁?你有几个脑袋敢去那里找人 ?'…3uww'还是你直接上奏皇帝说‘你别藏了,公主不就在太后身边吗?你是把我们臣子当猴耍!’呢?”
长子过来将父亲扶回躺椅,低声道:“父亲别怒,弟弟只是咽不下这口气,况且明日期满,我们毕竟还是找不出国和公主,眼下全然被动,不知皇帝明日会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包致远奋力一拍竹制躺椅的扶手,恨恨道:“这个小皇帝,果然越来越厉害,如此看来比他父亲当年更辣手。只怕这一次忽仑人若站不住脚,我们都会完蛋。我是被猪油蒙了心了,跟着陈东亭一伙瞎搅和。”
幼子在一旁不屑地讥诮道:“您老才发现呐!”
包致远闻言气急攻心,一张脸憋得通红,正要发作教训儿子时管家匆匆跑了进来,哈腰道:“老爷,秦尚书来了。”
“秦成骏?”包致远一张老脸绷得极紧,冷声问,“他一个人来的?”
“是一个人来的,没坐轿子没乘车,看着像吃了夜饭散步走到我们府上来似的。”管家答道。
包致远和长子对视了几眼,一挥手要次子幼子退下去,才对管家道:“直接请他来后院,快收拾了这里,再上好茶。”
“不必了,夜里喝茶怕睡不安稳。包大人就不必客气,一碗清水打发晚辈就好。”孰料秦成骏竟然自己进了来,身边还跟了包府中几个一脸惶恐的婢女小厮。
包致远强抑自己的诧异和不安,笑道:“秦大人好不客气!快些来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