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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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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觉得你屋子里有股焦味合着鸢尾香?”臻杰对季洁虽无太深的情分,但到底也不会太薄情冷淡,见了面还是热乎乎地说话,说着便探手摸了季洁的额头问:“好些了吧!皇后也疏于体谅你,竟把你累倒了。”

季洁受宠若惊,起身扶了臻杰在身边坐下,一一答他的话,“方才紫兰在屋子里煎药熬糊了,正拿鸢尾香熏屋子您就来了。而您莫不能怪皇后娘娘,娘娘每日比臣妾辛劳几倍,是臣妾自己身子不济,不争气。”

臻杰温和笑道:“你的辛勤朕看在眼里,朕的母后也多次夸赞你,皇后若少了你这个帮手定不能的。且看后头的日子把事情交给韵儿那边做,朕定将是头上多悬了根绳子,每日吊着心替她烦恼呢。”

季洁听他唤钱韵芯昵称,知他心里是多几分喜欢的,便欣然而笑:“皇上这话叫妹妹听去了,定不依的。”

臻杰一壁笑道:“怕她作甚,这些日子一味胡闹要朕看着心烦,已许久不见她了。”一壁又唤齐泰拿东西上来,“皇后体谅你劳累,又容易中暑气,拿了花房新送的薄荷来给你。”

说着齐泰已带人将东西一一拿上,而他手里也托着一方精美的盒子,立到臻杰面前打开后,便见皇帝指着里头的东西对季妃笑道:“皇后那里藏了把金丝楠木削做扇骨的折扇,扇面是大家之作,然她素来喜欢苏绣团扇,便要朕拿来给你。”

碍于臻杰,季洁将震惊与恐惧全藏入了心里去,可是难抑身子微微的颤抖,还有那脸色徒然的苍白。

“怎么了?抖得这么厉害?”臻杰恐其病情加重,忙唤齐泰,“再宣太医进来。”

第四十九章 檀香御扇(三)

“不必了皇上!”季洁抓着臻杰的胳膊阻拦,又知失态连忙退后跪坐于床榻上欠身道,“臣妾没什么,太医才走而已,若又召回来,各宫姐妹还以为臣妾得了什么大症候。且太后、太妃俱在,臣妾实在不敢劳师动众。”

臻杰颇感念其识大体,温和笑道:“你也太拘谨了,生了病就要问医才行。好吧,今日就依你,若再有不适一定要请太医来。”说着又吩咐紫兰等好生照顾主子,自己陪了季洁说了会儿话看她喝下汤药,便也走了。

皇帝一走,季洁大大松了口气,要知她确实没得什么病,臻杰若唤太医定是请来他信任的人,那些老院士一搭脉便知身体好不好。若非自己阻拦,许就要穿帮,甚至被那太医反过来要挟。当真有些后怕。

“主子,皇后娘娘赏的东西收在哪里?”紫兰捧着那只装了折扇的盒子看着季洁。

柳眉瞬时扭曲,季洁冷笑着道:“娘娘赏的东西自然要妥善保管了,你且收藏起来,别叫我看到。”

紫兰不解,只诺诺地去做了。

鼻息有清新的味道侵入,要脑海霍然清醒了半分,季洁循着香味看去,是有风吹动了那两盆薄荷,再加宜人馆送来的,屋子里倒清凉了好些。可却惹得季洁很是厌恶。

“紫兰,你收拾了偏殿给我去住,这屋子里又是焦味又是鸢尾香,又是这该死的薄荷,熏得我脑壳疼。”

才放好了折扇的紫兰连忙应下了,带着人忙活了小半个时辰,方把主子接了过去。自此季妃便在玉林宫内“隐居养病”,何时再出宫行走,尚不得知。

能让季洁惊慌到在皇帝面前失态,却都是在悠儿的计划内。这一边古嬷嬷正拿了好些新送来的布料供给主子挑选以做过了先帝百日禁娱后的新衣裳。却问道:“季娘娘这一病不知何时能好,娘娘笃定将事情都交给钱妃娘娘来做?以她的脾气不定要把后宫打理成什么模样呢!”

悠儿伸手抚过滑如流水的江南丝绸,脸上的表情无任何变化,只一如平常笑道:“我倒没想到季妃会选择暂时退出,她退出最好,眼下我只想保住班君娆肚子里的孩子,别的什么也不想。至于钱妃那里……端靖太妃教了她那么多,若再不明白,那真真愚蠢了。且她素来泼辣厉害,让宫嫔们忌惮几分也好,清静的不还是我么!”

古嬷嬷颔首称是,捧着手里柔软的布匹笑道:“皇上特地要内务府将金海上贡的丝绸和雪缎拿来您这儿。奴婢看着都解思乡之愁。”

悠儿笑得心暖,对嬷嬷笑道:“你也挑几块做些衣裳,我看你穿着也喜欢。再挑些不太艳丽的送馨祥宫、裕乾宫,让太后和太妃也裁新衣裳。”想了想又道,“不要忘了玉林宫,其他殿阁均按份例送过去,唯独玉林宫你再送我特特赏的过去,往后吃穿用度,我这边但凡有的全部匀一份送去玉林宫,只是再加一样,每次都送一把折扇过去。”

“折扇?”嬷嬷不解。

悠儿的眼眸里透出少有的狠意,“就是折扇,她季妃最喜欢这样东西了。”

于是,皇后不曾对季洁当面做出任何质问和怀疑,却时不时拿了折扇送与她,要季洁被自己的心魔折磨得心力交瘁。几番之后她几乎嘶声喊叫着要紫兰往后再不许拿坤宁宫送来的东西给自己看,可皇后之后只派古嬷嬷过来,古嬷嬷作为皇后最贴心的侍仆差不多有半个主子的脸面,季洁不得不亲自接待,然每每看到那特地送来的形形色色的扇子,她都脸白如纸,夜夜被噩梦惊醒,不知何日是头。

宫里人自从钱妃掌事后都安分了许多,她母老虎一样的人物凭谁也不敢惹,于是倒真只有些柴米油盐的事情要钱氏费心,她上了几回手尚做得不错。而宫中妃嫔也不免奇怪,缘何季妃如今大有从前贞仪贵妃的势态,越是得到帝后关心,身子越是不济,便纷纷认为是这些年日日辛苦积劳成疾,且看皇后时不时派人送些东西过去嘘寒问暖,也没有谁敢轻视了这位病居的妃子。

前朝自那晚有歹人行刺,朝臣们也安静了许多,忽仑人与包致远一类日日佯装调查,却只与皇帝软磨硬泡,迟迟都不出个结果。实则他们是知安插在宫内的人几乎全被皇帝清除,在不能知己知彼的情况下,步步都需走得小心,切不可急功近利。正如那日悠儿对臻杰说的,颠覆一个朝廷非朝夕可行。陈东亭一伙既有忽仑王室支持,便也不会失了谋算。

转眼夏去秋至,不知不觉已到了十月,茜宇的肚子越来越大,再过一月便将临盆。这一日,慈悫太妃的凤驾终于到达京城,同样的路程她走了几乎是正常人两倍多的日子,一来因路上病了一场,二来是要慢慢地边走边等后头送臻云的人赶上来,于是最后娘儿两个一同到达了皇宫。

母女四年不见,若珣与德妃再见自是垂泪相向,叫人好不心疼。而茜宇也有大半年不见臻云,小家伙越发长高,眼眉间也像足了生母古薀蕴,茜宇再见也是感慨万分。馨祥宫内便又喜又忧热闹了好些时候。再有悠儿带着各宫前来参见慈悫太妃,迎来送往足足到了傍晚时分方安静下来。

此刻若珣早带着臻云往书房去认路认兄弟侄子并见书房太傅,茜宇姐妹三个便难得有静下来的时候说话。当初茜宇被赫臻和张文琴派回京城时还纤纤弱弱的身子,如今已大腹便便即将临盆,而赫臻竟离开燕城后也一去不复返,又看这馨祥宫物是人非的,德妃每每感叹,开朗如她也难抑泪水。

“德姐姐莫再伤心难过了,先帝走便是走了,你我还需为孩子们活着。”璋瑢端坐于一旁,话虽如此,心里却不得不苦笑,凡是赫臻的女人,凡是爱他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不悲伤?

茜宇亦说这同样的话劝慰,待见德妃心情平复了些,方问道:“圣母皇太后好么?”

“她回去后就一直静心礼佛,甚少与我们说话,我们那儿哭了几回,把该做的都做了,便有孩子的搂着孩子过,没孩子的偶尔聚聚说话。说起来,那日子又凄清又落寞。偌大的燕城别宫,好似一个寡妇堂,死气沉沉,连说话也没有大声的。”德妃语毕,深深叹了口气。

茜宇闻言,心中难抑酸楚,他知赫臻若不佯死,这些女人起码还活得有盼头,而如今皆如一潭死水,没有雨露为其注入新生,最后面临的只有干涸。

“宇儿啊!”德妃突然抓着茜宇的手,满目的凄楚悲伤,“我听说先帝走前见过你?他伤得很重很痛苦么?他说什么了吗?”

茜宇突然泪涌难抑,晃着脑袋哽咽道:“他一直昏睡着,他没有看到我,我们更没有说话。”

璋瑢凝视着茜宇落下的泪水,仿佛欲从泪光的折射里看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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