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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部分(1 / 2)

>白芷道:“听说几位爷一起去西郊马场了,也不曾见皇上提起,奴婢估摸着几位爷还不知道。”

真意恨道:“他们倒逍遥自在,还不是他们做的榜……”话至此,她不再往下说,只对白芷道,“门我是不出了,也不为难你,但送个信总可以吧?难道那几位爷就一直不知道?弟弟妹妹犯了错,做哥哥的就没事儿人似的?有这个道理吗?”

白芷忍不住笑道:“奴婢劝公主还是别叫爷几个知道的好,您不想想……昕王爷……”一并说得连西林也笑了。

真意知道她们笑什么,自己也有些偃旗息鼓悻悻坐到桌前,喃喃低语:“真真一物降一物。”

西郊马场,臻昕、杰宸等已准备离开,除了臻璃买下一匹西域马,闻人渊也买了两匹,没想到这个外出游玩的世子手上竟有那么多钱,且似乎是个花钱无数、惯于挥霍的主。他分明一个人在京城,如何要买两匹马?若说是要带回嘉兰国,两匹又嫌太少。且嘉兰国距离西域更近一些,如此大费周章从京城买回去,岂不是笑话!

韩柔却只管养马卖马,来者是客,不分贵贱不烦俗事,对于闻人渊一口气买下两匹马丝毫不惊讶,且连这些日子暂时将马养在马场的经费也派人与他算得清清楚楚,俨然一个精明的商人。

即刻要离开,众人纷纷来向韩柔辞别。

实则此刻在场的,不是亲王就是郡王,就连闻人渊也是一方小国的世子,但却个个对韩柔如此尊重,不得不承认韩场主的人格魅力,无时无刻不打动着出现于她身边的人。

只是叔侄几个耍了个小心机,偏让臻昕最后才离开。见韩柔不以为然仍旧笑得大方,臻昕也不再觉得有什么尴尬,反更多留了片刻又与韩柔说了几句话方离去。

许是出于礼节,又许是为了别的什么,韩柔目送臻昕直至看不见他的身影才挪动步子回去,但见府里家丁匆匆而来,对韩柔道:“公爷请大小姐今日早些回去!”

“有什么事么?”

家丁答道:“并没什么事情,只是公爷今日胃口好了,念着没能和您好好吃顿团圆饭,今日就要厨房做了您爱吃的,所以想您早些回去。”

韩柔心中欢喜,欣然应下。再回首,只见尘土飘扬,臻昕的身影当真见不到了。

回到王府,已是夕阳挥洒的时分,臻昕到缘亦房里本只想与她说几句话就走,却被她拉着问了一句,“皇后娘娘想要王爷收了好月,你知道了吗?”

臻昕眉头微皱,答道:“皇嫂尚没有对我讲,但真意也听说了,那丫头提过。”

“啊……公主也知道了。”缘亦感叹了一声,又道,“不过那日我没有给皇后娘娘什么意见,我的意思顶好是算了。好月是个冒冒失失的姑娘,做个丫头还行,收房的话……”

臻昕不耐烦听这些,起身要走,只道:“等皇嫂哪日跟我提了,我们再讨论。你千万不要对好月讲,她虽然糊涂天真,却也长心思了。”说罢便离了缘亦的屋子,唯留她兀自叹道:“我明白你的心思。”

出来后,臻昕本想去好月的屋子看她,毕竟今日是自己失言,可不知为何那一日的莫名情绪又上来,发现眼下又并不真的想见到好月,遂转道回书房,想等吃过晚饭再说。

不想推开书房的门,却见到这些年来再熟悉不过的场景:身形娇弱的好月正拿着拂尘,小心翼翼地掸着书架上的灰尘,拿下来的书被一本本仔细地放回原处。

这样的场景,臻昕闭起眼睛都能想象,也许因为如此,这几日没有看到,他也并没有特别异样的感觉。

已听到动静转身来看,见王爷立在门口,好月先愣了愣,随即扬眉笑起来,冲着臻昕福了福身道:“王爷回来了?红儿的伤痊愈了吗?是不是也回来了?”

红儿!

臻昕一怔,那匹马本该被带回来的,可是他已按韩柔说的将马长寄在马场养了。可是好月才是马匹的主人!这一点,自己完全忘记了。

试玉要烧三日满(四)

“马场的师傅说红儿的伤还要养一养,今日并没带回来。”臻昕没有提到韩柔,虽然好月知道韩柔就是马场的主人,此刻却并不想在她面前提起。也是到今日臻昕才发现,有时仅仅一句话,就能改变很多事情。

好月放下拂尘,从小炉上提下热水在脸盆里兑成温水,转身对臻昕笑道:“王爷先洗洗脸吧!红儿就让它在马场待着,反正我也没什么机会去骑它。”

臻昕过来洗脸洗手,虽然前几日没好月在身边侍奉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今日,从和好月说第一句话起,这丫头的不同于平常就全写在了脸上。

若是从前,好月应当一见到自己就扔下拂尘蹿到面前,然后上上下下拍自己衣服上的尘土,且嘴里还要唠唠叨叨埋怨自己一个人出去玩不带她。就是大雪天,她也想不到要在本烧着的暖炉上烘一壶水,一年四季都是打一盘凉水来给自己洗脸,也不管冬日的水是否会冻了骨头。

可是今天,好月很安静,很温柔,很细心。只是和她疏远了几日,为什么好像分别了很久,总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

到底是自己出了问题,还是好月真的变了?

“王爷!今日几位爷一起去的马场么?”好月将手巾递给臻昕,笑着问,“您下回还去么?”

臻昕怔了怔,他看着好月那张娇若芙蓉的脸蛋,这丫头的确越来越漂亮,且那双眼睛还是很清澈很纯真,听她这会儿问的话,像是平常会说的。

呵……也许是我变了。

臻昕心内轻叹一声,面上笑道:“答应你的事,我记得。下回一定带你去!”

好月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麻利地端起水盆往外走,出门时道:“您先歇会儿吧!今日厨房做了江南菜色,等饭摆好了奴婢再来叫您。”说着倩影闪出,顺着带上了门。

好月离去,臻昕竟感心中一松,回身看着书册码得整整齐齐的书架,却莫名地陷入惆怅。

此时大内涵心殿,悠儿正静静地为丈夫研磨,而臻杰则专注于手中的奏折。如斯许久,齐泰端了茶进来,才打破了一室的宁静。

悠儿亲手从齐泰手里接过茶,小心地摆到丈夫面前,嫣然笑道:“秋日燥热,臣妾让齐公公为您沏了杯菊花,再加了点莲心,下心火。”

臻杰没有去端那杯茶,反握住了悠儿的手,轻声道:“今日朕是不是太狠了些?”

“父亲教儿子,越狠越心疼。”悠儿笑道,“项儿是您的骨肉,打在他身上难道您不心疼?”

“你从他那里过来,太医怎么说?”臻杰方端了茶杯,掀开碗盖便是扑鼻而来的菊花清香,叫人心神畅意。

“都是伤在皮肉上,没有动着筋骨。太医说只是这孩子强忍着疼,内里的热散不出来,许是要发烧的。”

臻杰愠怒:“他倒是硬骨头的,难道还委屈不成?”

“儿子委屈不委屈,只怕皇上心里最清楚了。”悠儿挽了挽臂上的金缕披帛,说道,“臣妾不信您打儿子真的只为了那几首诗词!”

臻杰素知悠儿最理解自己的心思,但对于这件事的原因却很是不屑:“替朕查出来,是哪一个妃嫔或是宫女内监有那么大的胆子,竟敢算计两位皇子。”又握起悠儿温和道,“又要麻烦你,也不曾问问你是否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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