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看着他爸转身就要走，也赶紧跟了上去，却被人给一把拦住了，“你走什么？”，他因为手里还抱着女儿，也不敢太用力挣扎，只能放声大喊，“爸！爸！你等等我啊！爸！”，他爸虽然是个无赖，是个赌棍，但也是他的亲人，怎么就抛下他一个人走了呢？
那个人见他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起来，“你不是愿意跟着我吗？这是又想反悔了？那你爸在赌场赔的钱可得还给我。”
他被人钳制住，眼见着他爸越走越远，人都要不见了，急得要哭了出来，“反悔？还钱？我听不懂啊！我爸说要带我进城玩儿的！”
那个人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难道听不懂我们刚才说话吗？你爸已经把你卖给我了，他说你是自愿的，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傻愣愣地转过身来，重复了一遍那个人的话，像是完全理解不了意思，“把我卖给你了？......人.....人也是可以卖的吗？”，在他的理解里，人和物品还是有区别的，至少人不会像物品一样被随意买卖，可刚才那个人说的话却彻底打破了他的认知。
那个人又重新打量了他一遍，像是看出了他智商有些问题，忍不住叹了一句，“真是作孽啊”，对方尽量用平生最温和的口气跟他说话，“你爸欠了我好多钱，就把你卖给我，相当于是拿你来还钱了，我跟你讲，你那样的爹，没了说不定更好”。
他这才明白过来了，原来是他爸欠这个人钱了，他爸把他卖了来还债，又犹犹豫豫地说，“那......那我值多少钱啊？”，他知道别人都叫他傻子，一个傻子相当于一个废物，是干不成什么大事的，他大概也值不了几个钱吧。
那个人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像是跟他聊天一样，“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许一”，他爸给他起名字的时候很草率，因为他是个双儿，差点被扔到河里淹死，还是他妈拼死拼活给拦下来了。
“许依？还挺好听的”，那个人下意识地以为他说的是依赖的依，他这样的人，可不就得依赖着别人活吗。看了看他抱在怀里视若珍宝一般的小女孩，那个人又问道，“你女儿多大了？”
提到女儿，他明显活泼了起来，像全天下最常见的那种妈妈一样炫耀了起来，“快一岁了，我的宝宝可乖了！很少哭的！”，但他的神色又突然暗淡了，“我的宝宝还没有名字呢，我妈不让我起”。
那个人努力安慰他，“你给她想一个呗，你妈又不在这里”，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握住了，“许依，我跟你说，养大一个孩子可不容易了，要花很多钱的，你有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