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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所谓安王

在安王府住了一段时间后,我终于知道了当时守城的士兵听到安王府后为什么是一脸轻蔑的神情。

原来这安王竟然是废太子。废太子啊废太子,这史书上有几个废太子能够善终?

天佑王朝老皇帝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就是现在的天佑王朝皇帝郭天奇,而小儿子就是这个安王郭天宁。因为郭天宁他老妈是皇后,所以他是嫡子,按照立储的规矩郭天宁六岁那年就被立为了太子。

后来老皇帝不知为何突然废郭天宁为安王,立了郭天奇为太子。废立之后没多久,老皇帝驾崩,郭天奇继承了皇位。皇太后,也就是郭天宁他老妈当然不甘心,于是她一边四处散播郭天奇皇位来得不正当这样的流言,一边设计想杀掉郭天奇,可惜事露失败,被幽禁在了冷宫。现在,安王府的人是只许进,不许出,连每日的必需品都是由宫廷禁卫送来。

所以说,在一般人眼里现在的皇帝郭天奇迟早有一天会对安王郭天宁动手,至于什么时候动手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反正说安王现在朝不保夕那就对了。

听到张婆婆一脸感慨地说起这一切,我霎时对安王憧憬无限。废太子啊,这种如履薄冰的身份,多么有悲剧之美啊。如果再加上一个不离不弃,生死相随的女主,绝对是一篇极品的悲文。嗯,最好这废太子还有点那啥先天不足的毛病,时不时地咳个血什么的……

“如果当初继位的是安王殿下,这天下也不至于变成如今这个模样……”张婆婆说完一声苦笑,“不瞒你说。别看老婆子现在这个样子,在大夏的时候也是个一品诰命夫人。”

她说着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叹息道:“我的孙女小梅如果还活着,也该有你这么大了。”

“她怎么了?”一问出这句话,我立刻就后悔了。可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张婆婆的眼中忽然荡漾起阵阵涟漪,她仰起头,望着厨房外艳阳高照的天空,幽幽道:“三年前,天佑军第一次攻夏的时候死在了乱军中……”

“张婆婆,对不起。”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对我微微苦笑,便转身理菜去了。只是,在她转身的刹那我看到有晶莹的泪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了下来。当下大悔。

忽然感觉厨房有些憋闷,再加上午时刚过,也没什么烧火的工作,所以,我起身走出了厨房。

安王府很大,而且环境清幽,非 常(炫…书…网)适宜散步。每次干完厨房里的活,我都喜 欢'炫。书。网'出去走上几圈。冬天万物凋零,除了那一大丛一大丛的竹子,便只剩下傲雪绽放的梅花还有些看头。前段时间我在王府花园看到一丛红梅开得极艳,今天出了门便直接朝王府花园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嗅着梅香走到花园才发现那丛红梅前早已有了人。

那是个纤瘦高挑的男子,一身干净的白衣,白衣外罩着一件玄色大麾。他的面前摆了一张小案,案上宣纸笔墨铺开,此刻的他正捏着一管狼毫在纸上恣意挥洒,宣纸上随着他手中狼毫的游移绽放开一朵朵极艳的红梅,跟那满树的嫣红相映成趣。

一旁的红泥暖炉上咕嘟咕嘟地煮着酒。

酒香混着梅香,四散飞扬……

放下狼毫,他抓起酒壶,酌了一杯,仰起头便一饮而尽。

“好酒!”他抿了抿唇,浅浅一笑,凤目微微眯起,脸上尽是满足之色。

我正在狐疑眼前这个人是谁,却在他弯腰放下酒杯的一刹那那看到了他乌发上那用来束发的金色丝带。能用这种金色丝带的人,全安王府只有一人……

安王?!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印象中的废太子不应该是柔柔弱弱,大气都不敢出,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吗?就算不是这样,到另一个极端,那也该是暴躁易怒,视人命如草芥,一味贪图享乐的酒色之徒啊!

然而眼前之人却没有半分废太子应有的颓唐或绝望,相反倒有一种自得其乐,潇洒淡定的风流气韵。

他换了一枝黑笔,眉头微微蹙起,似在犹豫到底该题什么款。

“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不自觉地,伟大领袖毛主席那经典的咏梅词跃入我的脑海。等到我反应过来时,这个句子已经脱口而出。不过话说回来,这句子跟他的境况倒是暗合。

他蓦地抬起头来,视线准确地落在我的脸上,目光在我的身上游移片刻,他的脸上闪过刹那的惊讶。

“已是悬崖百丈冰……”他微愣片刻,忽然了然地一勾嘴角,笑容里却明显带了几分自嘲,“好句好句!”

他摊开左手指了指案上的画,笑眯眯地望着我,脸上的笑容温暖如冬日暖阳。

我朝他点了点头。

他大喜,立刻蘸了墨笔走游龙。

我乘机转身离开,失望地摇了摇头。看来欣赏悲剧大戏的愿望要落空了,以眼前这位安王殿下的个性来看,估计等到刽子手的鬼头刀架到他脖子上,他也依然能够神色自若地为诸位观众弹奏一曲《广陵散》。

忘了看皇历,后来才发现原来今天诸事不利,不宜出行。

回到厨房的时候,那位曾经拿菜刀恶狠狠威胁过我的大厨正怒火中烧地骂骂咧咧。而张婆婆则正坐在我的烧火凳上满头大汗地往灶膛里添柴。我慌忙奔过去,一把从她手中抢过了烧火棍。

原来是我们的安王妃娘娘下午闲着没事,突然心血来潮想吃冰糖炖燕窝。大厨进了厨房才发现竟然找不到烧火的人,然而又没有人愿意做自己份外的工作,急得直跳脚,幸亏张婆婆挺身而出。

“剥完这些,不剥完不许睡觉!”

做完一切,大厨泄愤般恶狠狠的将一大篮干豆荚丢到了我的面前。

“是!”

今天的确是我不对,我只好乖乖认罚。不过,干豆荚又不好剥,这么一大篮,等我剥完,估计天都要亮了吧,还睡个什么觉。大厨啊,你可真够狠的!

自作孽不可活啊。我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剥豆荚。大家都知道,机械地重复一个动作时很容易犯困的,数羊帮助入眠的原理就在于此。因此,剥了没多久,我就开始脑袋一点一点打起了瞌睡。

正当我从新一轮的瞌睡中猛地惊醒过来,准备开始剥豆荚的时候,忽然发现篮子里多了一双手。抬头一看,果然是张婆婆。

“张婆婆,你去睡吧,我自己来。”

我慌忙从她手中夺过豆荚,站起来就把她往厨房外推,将她推出去后直接在厨房的门上上了门闩。每次惹麻烦都要她帮忙,如果我连这种事都要让她帮忙,那就太过分了。更何况这次分明是我自找的,去散个步竟然能散到看着人家完成一整幅画。

我剥啊剥,剥啊剥……

脚边的豆荚壳终于越来越多,篮子里的豆荚也终于越来越少。然而,瞌睡虫的攻势却也一次更比一次强劲。我使出浑身的力气跟它搏斗了一阵,最后终于体力不支靠着尚有余温的灶膛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空已经变成了蓝紫色,意识到天很快就会亮了,而篮子里还有一大堆豆荚没剥,我立刻浑身一战,瞌睡虫全跑了。然而,等我低头看去却发现篮子已经空了,而剥好的豆子正好好地放在我面前的那个坛子里。转头朝门的方向一看,门依然好好地关着,只是门闩已经落在了地上。从这个门里出去的人自然无法从里面再闩上门闩。

我正狐疑张婆婆什么时候有了从门外拿下门闩这样令人叫绝的功夫,却惊奇地发现自己身上正盖着一件厚厚的玄色大麾。难怪大冬天的就这样睡着竟然一点都不感到冷。仔细一看,这分明是安王在花园里时穿的那件,当下大惊。

安王这小子不错,半夜到厨房偷吃竟然还知道帮我解决个大问题。可问题是,他在替我解决问题的同时又不客气地给我丢下了一个更大的问题。我双手举起依然盖在自己身上的那件玄色大麾,哭笑不得。他倒是潇洒,可苦了我了!

做早饭的人快要来了,我总不可能一直拿着它吧。拿回房间更不可能,厨房丫头们睡的那种最差的大通铺一点隐私都没有,一拿回去那可是天下皆知啊。我是明白自己跟安王一点关系都没有,可问题是那也要别人都这么认为才行。

想起初入安王府双那双锐利如剑的眼睛以及那恍如飘在云端的声音,我微微皱了皱眉,这安王妃可绝对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我有种预感,一旦让她看到这件大麾在我手里,我一定会死得很惨,就算不死估计也得少掉半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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