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康子洋使手就往盘子里抓。
“她缴了一年的物管费,把电费、水费什么的都办银行托收了……”,康子涵打开他的手,嘱咐道:“这事别当着李老师面提啊!”
“切!懒得跟他说话!哎!你们结婚没有?怎么他来蹭饭,还稍带一拖油瓶!给伙食费了吗?”
“管你屁事!来,端着,叫你的玲珑开饭了……”
姐弟俩转身走向饭厅,目瞪口呆的驻了步,望着李老师的儿子趴在地上将水玲珑的“香奈儿”涂成了调色板……
循循善诱(14)
这个“香奈儿”成了康子涵的心病,也成了她与李老师之间争执的新话题。老李固执得责怪康子涵太过小题大作!哪家的小孩子没在墙上恶搞过,不就一个包吗?用得着买一新的赔给她吗?人被涂了墙也没见赔几匹砖的!
康子涵执著的埋怨老李太不知人情世故!水玲珑的那个“香奈儿”管多少钱?要从经济学的角度看,损失不亚于被涂鸦了整面墙还捎带卸了几匹砖!小孩子不懂事最多被人说是没家教,大人不懂事人绝了这门亲戚的心思都有!
思绪千回百转又扯到了房子上,康子涵益发觉得自己弟弟说得有道理,这个男人嫁不得!太过斤斤计较,提到钱就跟要他命似的。人水玲珑做点事多漂亮,康子洋那风流浪子也心甘情愿的皈了依。
越想越替自己不值,就动了分手的念头。老李也存了同样的心思,随即带着孩子拧着东西离去。康子涵在阳台上默默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突的悲中心中来,趴到床上淋漓尽致的痛哭了一场。
过了几天,康子涵情绪稍事平复,揣着银行卡跑到商场围着“香奈儿专柜”打了几个转,始终也下不了手。眼角的余光捕捉到售货员的笑容,怎么看都觉得像在嘲笑自己,气不打一处来,豪气的指着其中一个,就要让人打包……
银行卡被人从身后轻轻的摁住,正在开单的售货员不满的抬起头,眉头又立刻舒展开来,笑容比花儿还灿烂:“乐太太!水小姐!您的那个包已经处理好了,和新的一样……”
康子涵回头,见林若风与水玲珑站在自己身后,尴尬的笑笑,没再坚持。
三人一起进午餐,康子涵食不下咽,望望水玲珑,不吐不快。
“和李老师掰了?”,康子涵是个七情上面的人,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水玲珑见她那无精打采的样,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哎!应了康子洋那乌鸦嘴了!”,
林若风笑着劝解道:“哪有那么严重,冷静几天,说说笑笑就过了!”
“哎!我把脸笑成花一样,也说不过去!跟本观念就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话不投机半句多……”。
“那能啊!这女人嘛,多让让,男人好面子,挣个对错输赢又能怎么样?总有一天他能体谅到你的用心,那时候,夫妻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多好!”,林若风娓娓劝合。
“真的?”,康子涵急迫问道:“怎么让?教我!”
“要么忍!要么等!忍的结果是对自己残忍!等的结果是白了少年头!都是空悲切!”。
林若风与康子涵愣了愣,这个水玲珑,永远语不惊人死不休!
“哎!那是你命好!康子洋那小子现在也算懂事了,以前舍得花钱,现在知道疼人,拿得起放得下……这天下的好事怎么都让你水玲珑一人占尽了!”,康子涵委实有些眼热。
“别什么都拿命运说事!这钱就算能从天上往下掉,你也得站对地方那才捡得着!”,玲珑侃侃而谈:“这男人和女人,自古就分工明确。男人只有一条道,那就是靠征服世界来讨好女人;而在当前的经济发展形式下,女人有两条道!一条与男人一样,靠职场和事业打拼来体现自己的价值;另一条是靠征服男人来体现自己的价值;对大多数的女人来说,第二条道才是正理。”
眼波流转,美瞳从林若风游弋到康子涵,朱唇轻启:“既然是正理,那就需要多花心思!这世界本就没有好男人和坏男人的划分标准,只有会不会使用的聪明女人和笨女人之分!”
“小脑袋一转一个鬼主意!”,林若风溺爱的看着她,眼里全是欣慰:“小时候奶奶喂你吃什么了?这么聪明!”。
“奶奶是高人!”,玲珑莞尔,转向林若风:“那张碟,你看过吗?”
“看过!还学了十多年的国标舞,也没悟出个什么来?”
“精髓在那斗牛舞上面!”
“嗯!斗牛舞有两支……”,林若风表示同意,依旧不太明白。
“这男人也女人的相处之道,就是斗牛!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女人就是一张布,得紧紧地裹住他;两个人分开时候,女人就是一头牛,独立、坚强、就算独舞也美丽!”
循循善诱(15)
“你这孩子!”,林若风笑着轻轻敲打她一下,眼光不经意的眺向远方,神色一变,眼神不禁黯然下去,下半截话忘得干干净净。擦擦嘴,放下餐具,歉然道:“瞧我这记性,约了人都给忘了……你们慢慢聊!”,起身匆匆离去。
“和老李赌了气又舍不得了?”
“哎!太说不到一处,用康子洋的话来讲,就是抠门的老男人,存款当种子使!要是太阳光能打包,肯定装了回去当电使……”,康子涵有一肚子怨气想要往外倒。
“瞧你,整个一失足少妇悔不当初的血流控诉!”玲珑打趣道,“这么一无是处,当初怎么就把你迷进去了?”
“哎!不是说,人都是因为了解而分开么!”,瘪瘪嘴,“要不是康子洋那房,这老男人的劣根性还暴露得不彻底!”
“别又往我们家子洋身上扯!”,水玲珑不乐意了,“你要是小日子过得滋滋润润、甜甜蜜蜜,有空这么念佛号似得念叨我们家子洋吗?”
“你们家子洋!”,康子涵迷茫的眨眨眼,这话怎么听,怎么怪!
“户口薄上他占首页,不是我们家的是哪家的?”,玲珑眼一瞪,主权问题不容含糊。
“是、是、是!”,康子涵哑然失笑,这玲珑毕竟是个孩子,一张轻如鸿毛的纸页能掩盖康子洋为人子、为人弟的多重身份么?
“你呀!你的问题就是老没摆正自己的位置!“
康子涵一愣,“什么位置?”
“你老是把康家长女、康子洋的姐、老李的女友、老李儿子的未来继母……这些身份混为一谈,不能各司其职!所以你老认为自己在错误的时间做错误的事情!”
“是啊!跟施了魔咒似得,怎么甩也甩不掉!”,哀怨的望向水玲珑,“你和康子洋不吵架?你理解不了,什么叫贫贱夫妻百事哀!”
“知道你和老李吵架的根源在哪儿吗?在那套房上?不是说康子洋给你那套房我不乐意!康子洋只是做了他能力范围以内的事!不是因为你是她亲姐姐,他就一定有义务这么照顾你,是因为你这么多年照顾康家三宝、照顾他,而在他目前的条件下,在他能力范围内他能付出的……”。
“对!”,康子涵点头,“子洋别看大大咧咧的,是个记情的人!”
“谁跟你讨论这个?”,水玲珑无奈,怜悯的望向康子涵:“就是因为这套房,你老是用姐姐欣赏弟弟的标准去衡量老李……你就没有站在一个妻子的角度替老李想想。得,你是顺了哥情失嫂意,几面不讨好,还把自己累得够呛!……”,蓦地跳了起来,扭着八厘米高跟急急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