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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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瑶不深不浅的盯他,半晌后,才低沉沉的道:“摄政王若是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可否安静不言?”

他眼角稍稍一挑,“长公主责微臣话多了?”

说着,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温润带笑的目光在凤瑶面前流转,只道:“也罢,长公主不愿听微臣言话,微臣自然配合。只不过在这之前,微臣倒要与长公主说件事。”

凤瑶淡漠观他,“何事?”

他慢条斯理的坐直了身子,“今日施粥,微臣共拿了六百两银子出来垫付,虽数目不大,但也不小。而今日施粥,明显也是长公主出尽风头,好处尽揽,是以……”

话刚到这儿,他温笑盈盈的朝凤瑶望着。

凤瑶瞳孔骤然而缩,“你想如何?”

他神色微动,温润的瞳孔内竟是极为难得的浮出半缕邪肆,但却转眼即逝。

“微臣之意,是既然长公主在这里,微臣也不能居功才是,是以今日的功劳,皆是长公主所得。说来,今日施粥之事,俨然像为长公主量身打造,长公主收尽好处,而微臣则出银出力,甚至还出谋划策,是以,长公主可是该体恤微臣,将微臣垫付的六百两纹银还给微臣?”

六百两?

这蛀虫竟是要让她给他六百两?

瞬时,凤瑶心底一紧,方才还在心底延绵不绝的回忆与沉重感骤然被浓烈的讶异与鄙夷替代。

她神色蓦地一沉,冷冽的瞳孔,也静静的朝他扫着。

她并未立即言话,待片刻,便也放下了筷子,随后唇瓣一启,阴沉无波的道:“摄政王,想钱可是想疯了?”

他眼角一挑,笑得从容,“长公主要让群臣捐款,百万纹银,微臣也尽最大力气上交了。微臣对长公主恭敬顺从,而长公主,想来也会宽厚豁达,定不会为了这六百两委屈了微臣才是。毕竟,今日施粥之行,长公主好处尽收,微臣则为长公主鞍前马后,倒也尽职尽责。”

好一个鞍前马后,尽职尽责。

凤瑶面色微沉,瞳孔之中也漫出了几分不曾掩饰的鄙夷。

他静静观她,清风儒雅,从容淡定,并不言话。

片刻,凤瑶才按捺心神的将目光从他脸上挪开,低沉而道:“今日摄政王的确鞍前马后,尽职尽责,是该称赞与体恤。”

他慢悠悠的问:“那六百两银子……”

凤瑶神色微动,只道:“本宫自会考虑,摄政王只需在王府等消息便是。”

他面上不曾掩饰的滑出几许释然,“长公主既是如此说了,微臣便放心了。”

这话落下,他便缓缓挪身斜靠在车壁,单膝微立,修长的手指微微而动,拿了一本马车内的书放于膝上而看,一举一动,倒是着实像是要应凤瑶先前的话安静下来,再不干扰。

凤瑶冷眼观他,思绪微浮,随即也无心再用膳,仅是端然而坐,兀自沉默。

马车,一路颠簸往前,冗长繁杂的车轮声不绝于耳。

大抵是车内气氛太过沉寂,一时,倒也觉得这车轮声极为突兀,循环往复之中,竟是让人听得心生烦躁。

许久,马车终于入了京都城,最后行在了宫门前。

颜墨白这回也不下车了,更不下车恭敬的抬手扶凤瑶了,反倒是懒散靠坐在车壁,朝凤瑶勾唇而笑,“长公主慢走。”

他言行倒是极为从容平静,看似自然,但却未有半点的君臣之礼,更别提该有的恭敬。

凤瑶瞳孔微缩,冷眼扫他,“这便是摄政王的君臣之礼?身为臣子,本宫要离去,摄政王可是该恭敬而送?”

她在挑他的刺儿。

只道是,有时候淡定从容得太过了,便成为嚣张了。

亦如这蛀虫此际的闲散反应,哪有半点将她放在眼里来尊重的意思?

颜墨白眼角稍稍一挑,似也未料凤瑶会突然开口为难,俊美面上的从容之色也稍稍减了半许。

则是片刻,他则勾唇而笑,随即一言不发的挪身下车,而后一手撩着车帘,一手朝凤瑶递来,“恭迎长公主下车。”

凤瑶冷扫他两眼,也未再言话,待身子挪至车边后,正欲再度忽略他递来的手下车,从而变相的给他一个下马威。

只奈何,这次这颜墨白并未遂她的意,待她足尖刚要落到地面时,他那本是递在半空的手顿时转了方向,蓦地钳住了她的胳膊。

凤瑶猝不及防的惊了一下,身子本能朝外一斜,不料整个人朝马车跌下。

瞬时,她陡然一惊,当即要不顾一切的腾空而起,以免跌得鼻青脸肿,奈何,内力还未提起,腰间已恰到好处的缠来一只手,随即蓦地用力将她一勾,她身形不稳,整个人被强行拉回,当即跌倒在一方略带青草味的怀里。

刹那,周遭似是突然静止,阳光灼烈,风声不起。

在场之人纷纷神色一变,随即垂头下去,不敢言话。

凤瑶瞳孔骤缩,神色不稳,待回神过来,正要推开他站直身子,不料颜墨白钳住了她的双手,令她动弹不得,甚至,还从容无波的朝他笑得温润,随即,他俊脸稍稍一垂,墨发也随着他的动作触上了凤瑶的眼,而后,薄唇一启,正要言话,不料嗓音未出,凤瑶已是冷冽出声,“颜墨白,你好大的胆子。”

他稍稍噎了后话,勾唇而笑,随即无波无澜的目光在凤瑶面上扫了两眼,只道:“微臣仅是想提醒,马车有些高,长公主又金枝玉叶,下次下马车时,还是让人搀扶着为好。”

这话一落,他稍稍扶正凤瑶,随即松了手,待凤瑶方巧站定,他已是不再耽搁,转身便蹬上了马车,随即撩着车帘子朝凤瑶笑得温和,“微臣方才帮长公主,也是应该,长公主不必挂记。另外,天气炎热,长公主还是早些回宫休息,微臣,便先将长公主恭送在此了。”

懒散儒雅的语气,着实是欠扁得紧。待尾音落下时,他便已松下了帘子,而后从容无波的吩咐伏鬼驾车。

那满面刀疤横亘的伏鬼执了手里的皮鞭便朝马背一抽,瞬时,马儿嘶鸣,踢踏而出,顿时略微疾驰的走远。

一时,周遭鸦雀无声,徒留马车的车轮声由近及远,最后,彻底消失。

凤瑶满面陈杂的立在原地,瞳孔之中的神色明灭不定。

在旁的御林军也不敢出声,仅是在她身边僵然而立。

待半晌,凤瑶才回神过来,满面阴沉的转身朝宫门而去。

回得御书房后,凤瑶不做分毫休息,便已开始批阅奏折。只是不知为何,今日的奏折并不多,群臣那些鸡毛蒜皮之事也未如前几日那般列在奏折上呈入宫中。而今御桌上这些奏折里,上报的最为要紧之事,仍是江南水患问题,而后,便是宗人府刑法要进行修改完善的问题。

这些事,凤瑶倒能处理,只奈何,待奏折批阅了大半后,接下来的两本奏折,却是忠义候与老镇国将军的告老还乡的辞呈。

还曾记得,前几日初次批阅奏折时,便已收到这两位阁老之臣的辞呈,她暗自压了下来,故作不理,以图拖延时辰,让这两位阁老之臣好生在府中养病,待病好之后再为国效力。

只奈何,这些终归还是她一厢情愿了,那两位阁老之臣的告老之心,已是坚定决绝了。

凤瑶叹了口气,忍不住放下奏折,伸手揉了揉额头。

待沉默半晌后,她再度将这两本告老的奏折放在了一边,而后继续翻开下一本奏折批阅。

整个御书房内,气氛沉寂幽谧,无声无息透着几分压抑。

墙角的檀香青烟屡屡,但却仍是无法令她依然松神。

心底压了事,厚重不堪,是以,情绪也开始微微的波动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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