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部分(1 / 2)

>,最后犹豫片刻,终归是朝凤瑶嘱咐了几句朝野之事,随即便开始让许儒亦送凤瑶出来。

凤瑶足下极稳,脊背依旧挺得笔直,整个人,满身清冷。

出得大堂后,许儒亦与王能一直缓缓跟在后面,待得离大堂有些远了,许儒亦才低低而道:“家师近些日子,虽比最初犯病时要精神,但时常心口绞痛,头脑晕沉,气色不善。不知长公主方才为家师把脉,可查出什么病症?”

凤瑶瞳孔微缩,下意识驻足。

许儒亦径直上前两步停在凤瑶身边,静静观她,一双温润从容的瞳孔,此际却莫名的显得有些发紧与深邃。

凤瑶并未立即言话,待默了片刻,才抬眸朝他望来,低沉而道:“皇傅家大业大,加之又尊崇刘太傅,想必刘太傅此番生病,皇傅定是为刘太傅请了一等一的大夫过来看病。是以,刘太傅此际的身子究竟如何,皇傅才是清楚。”

这话一落,目光也几不可察的一沉,深沉观他。

许儒亦极为难得的皱了眉,那俊美风华的面上,此际也突然漫出了几许复杂与无奈,“那大夫所言,略微严重,是以,微臣对他的话不敢多信。是以,今日长公主既是也为家师把过脉了,便想听听长公主的判定。”

凤瑶面色一沉,稍稍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

待兀自沉默半晌后,她才低沉幽远的道:“皇傅何必自欺欺人,有些话,不是你不愿信,那话便成假的了。太傅的脉搏,的确微弱,身子似是残存虚弱得紧,似如无力回天。本宫,也无能为力。接下来的这些日子,太傅这里,便有劳皇傅多加照看。朝堂之事,尽量不让他操心或知晓。就如此,让他好好的过着吧。”

这话一落,不再言话,仅是稍稍踏步继续往前。

一路蜿蜒而来,许儒亦终归是全数沉默了下去,未再言话。

待出得府门,他才亲自搀扶凤瑶上车,随即恭声而送,待得马车摇曳,缓缓往前之际,凤瑶下意识的撩帘而望,便见许儒亦正目光落在一旁,呆然失神。

或许,商贾之中,也非全都是狡诈圆滑之人,尚且也有重情重义的好人,如许儒亦那般的人物,虽也不可小觑,但终归来说,是有情有义的。

也望啊,刘太傅能安然长久,即便不能再为大旭效力,也能安然而存。毕竟,三位阁老,走的走,散的散,而今这大旭上下啊,终归是满目疮痍,破败不堪的。

思绪越发的流远,一时,心绪也莫名的复杂与烦躁。

凤瑶斜靠着车壁而坐,稍稍合眸,开始强行按捺心绪。

只奈何,本也打算回宫后便好生去御书房批阅奏折,却是不料,待得刚踏入宫门,许嬷嬷便正于宫门等候,眼见她入宫而来,许嬷嬷满面焦急苍白,迅速踉跄的跑至凤瑶面前,开口便道:“长公主,今日那大盛六皇子刻意欺负皇上,而后被皇上用石头砸伤了脑门,血流不止。此际,大盛大公主正在皇上寝殿大发雷霆,执意要对皇上问罪。”

这话入耳,凤瑶瞳孔骤然一缩,面色,也瞬时冷冽开来。

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皇上这两日正于寝殿生本宫的气,何来又与大盛的皇子纠葛上了?”心底暴躁一起,满身的复杂与烦腻,是以,连带脱口的话也抑制不住的卷了几许恼怒。

再者,那司徒凌燕不是在与颜墨白游湖么?怎此际那司徒凌燕又出现在宫中了?如此,可是颜墨白将司徒凌燕送回来的?且若颜墨白也在宫中,又可有在司徒凌燕面前维护她那幼帝?

第169章 唤人姐夫

种种思绪缠绕而来,凤瑶心口一紧,神色顿时起伏得厉害。

未待许嬷嬷回话,她便迅速踏步朝幼帝寝殿的方向而去。

许嬷嬷则小跑跟随在身边,急促而道:“皇上这两日一直呆在寝殿,不曾出来,今日好不容易闷着了想去御花园走走,不料则见大盛六皇子正于御花园内调……调戏宫女,皇上一恼,当即上前质问,不料大盛六皇子气势汹汹,让皇上莫要多管闲事,语气也颇带讽刺与嘲讽,使得皇上怒意大发,当即不顾老奴的央求与阻拦朝六皇子冲了上去。两人厮打一起,皇上岂能敌过六皇子,待被六皇子彻底推开后,皇上气不过,捡了一旁花圃边的石头便朝六皇子砸了去,却偏偏砸中了六皇子脑袋,血流不止。”

是吗?

凤瑶眼角越发的挑得厉害,瞳孔,也冷冽深沉,起伏不止撄。

她家的幼弟,便是再怎么都不是无礼之人,若非那司徒宇文太过招摇或是太过出格,她家幼弟,有岂会不顾一切的用石头砸坏他的额头?

思绪翻腾,一时,对这事件的起因也略微有数。只是,纵是司徒宇文调戏宫奴不对,但将他的额头砸坏,血流不止,倒也着实是有些过了偿。

毕竟,大盛来势汹汹,而今司徒宇文受伤,那司徒凌燕啊,便更有理由针对大旭了。

越想,心底便越发的复杂,一时之间,一股股深沉无奈之感也莫名的蔓上心头。

这大旭琐事,着实太多,而今自家幼弟对她余怒未消,本已令她心烦不平,而今还砸了司徒宇文的额头,越发惹事,她姑苏凤瑶身处如此被动的境况,无疑得到处救火,忙碌不跌了。

凤瑶面色极为阴沉,瞳孔,也清冷起伏。

眼见她一直不言话,许嬷嬷越发担忧,自责而道:“都怪老奴,当时若能拉住皇上的话,便也没这回事了。都怪老奴!”

凤瑶神色微动,低沉而道:“许嬷嬷不必自责,征儿的脾性,本宫也是了解。他若想做什么事了,倔起来了,连本宫都束手无策,你今日拉不住他,也是自然。”

说着,瞳孔微缩,嗓音稍稍一挑,继续道:“此际在皇上寝殿的,可是只有大盛公主与大盛皇子二人?”

许嬷嬷急促而道:“不止。摄政王也在皇上的寝殿。”

凤瑶心底一沉,瞳孔之中,越发的森冷沉寂。

果然呐,那颜墨白果然在场。而今的他,倒真如与那司徒凌燕你浓我侬了,毫不分离,如此发展下去,那颜墨白,可是当真要叛离大旭,入赘大盛了?

思绪至此,沉寂冷冽的面容也逐渐漫出几许冷嘲与鄙夷。

待得兀自沉默了片刻后,凤瑶才唇瓣一启,再度低沉森冷的出声道:“既是摄政王在场,他可有护着皇上,可有帮皇上说话?”

许嬷嬷眉头一蹙,焦急叹息,“不曾。摄政王也说皇上太过莽撞无礼,说皇上被皇傅教坏了,甚至还当场扬言要让长公主对皇傅治罪,说是皇傅对皇上未能好生教导,皇上年幼,此番犯错,该是皇傅承担后果。”

凤瑶满面冷冽,并未言话,奈何外表虽是清冷平寂,心底,则早已是翻腾剧烈。

那颜墨白倒是说话不腰疼,竟还要借着此事中伤许儒亦一把。又或许是,今日那画舫之上,许儒亦公然维护她姑苏凤瑶,是以,便惹那颜墨白不悦了,从而私心狠烈,欲借着幼帝之事对许儒亦咎责。

不得不说,自古有言,蛇鼠一窝,那颜墨白与司徒凌燕啊,终归是同类之人,阴沉,蛇蝎,甚至……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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