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部分(1 / 2)

>兵卫也仅喝清粥果腹,倒也不现实才是。

凤瑶眉头稍稍皱了起来,回神时,便见赢易正静静望她,似是要执意看她喝粥一般,恰巧,腹中也的确有些饥饿,凤瑶便先压住了话,开始喝粥,却待清粥入口,只觉浓稠得当,着实好喝。

她神色微动,忍不住又多喝了几口。

赢易终是咧嘴而笑,垂头下来,本要打算喝粥,却是笑着笑着,就突然红了眼。

待放下粥碗,凤瑶将他打量几眼,心有诧异与起伏,“你怎么了?”

赢易抬手,迅速擦了眼睛,嘶哑道:“方才有沙迷了眼,不曾揉出,而今竟又在眼里隔着,极为不适。”

这话一落,也不待凤瑶反应,话锋蓦的一转,“臣弟突然想起,主帐那边还有事需臣弟处理,臣弟便先过去了。”

尾音未落,迅速起身。

凤瑶被他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怔了一下,瞳孔也蓦的一缩,当即而道:“你方才不是在说饿?此际连粥都不喝了?”

“臣弟突然就觉得不饿了。”

他头也不回的道,这话一落,人已是全数踏出了帐子。

凤瑶怔愣,目光一直凝在帐口,思绪翻涌,却不得解。

这两日的赢易,情绪不定,做出的事也着实怪异反常,且明明还满身执拗,却又时常在她面前透露绝望与悲伤。

如他那般人,既然被仇恨迷离了心智,自也不会如此情绪不定,悲戚环绕才是,是以,那赢易究竟是怎么了?他心底那一直压着的东西,又究竟是什么?

心有疑虑,终是不敢对此掉以轻心。

待得喝完粥后,凤瑶随意理了理衣袂与头发,而后便踏步朝帐外行去。

此际的帐外,已是没了赢易的身影,凤瑶正欲朝赢易的主帐行去,不料正这时,后方不远的营帐之地,突然有浓艳滚滚而出。

“失火了失火了!”

瞬时,几道略微焦急的嗓音陡然而起。

凤瑶瞳孔一缩,顿时与帐子外的几名兵卫朝那失火之处赶去,却待站定在那着火的帐子外时,则见花谨正于那帐外急得团团转,大声焦急而呼,“快救火,快救火啊!快点!”

“瑞侯!”

凤瑶低沉出声。

花谨顿时扭头循声望来,眼见是凤瑶,他神色蓦的一变,随即匆忙朝凤瑶跑来,“长公主,帐子起火了,那女人还在这帐子里啊!”

这便是关押那尉雪蛮的营帐?

凤瑶神色微动,迅速转眸朝身后几名兵卫望去,“愣着作何,还不快救火。”

兵卫们急忙应声,抬脚而去,凤瑶这才将目光凝在花谨面色,阴沉沉的问:“怎么回事。”

花谨瞳中漫过几许心虚,不敢言话,凤瑶冷道:“还不说?”

这话无疑是威胁十足,花谨浑身一紧,急忙出声,“今日一早微臣便来看那女人,虽入不得帐子,但也能与她说说话。后来,后来她说她要喝酒,让微臣去寻酒,却待微臣将酒水给她递送进去后,她竟用酒浇在了四周的帐子上,而后,而后一把火烧了。”

凤瑶阴沉道:“她乃孕妇,你还敢给她喝酒?”

花谨震住,似是全然不知这点。

凤瑶眉头一皱,终是无心再与花谨多言,仅是抬眸朝前方那全数被火苗包裹的帐子扫去,阴沉道:“在此处等便是。她心意都未曾圆满,何能当真会让自己被烧死!不过是要故弄玄虚罢了。”

第375章 为何杀你

这话一出,花谨显然是淡定不得,整个人越发焦急,“虽是如此,但她毕竟还有身孕,那帐子里火太大了,浓烟又大,万一她……”

凤瑶瞳孔一缩,心生冷意,全然无心多说,只是瞅着如今花谨那焦急惊慌的模样,心底深处,终还是漫出了几许失望。

好歹也是花丛中肆意穿梭过的人物,而今竟对安义侯的女儿如此痴迷,魂不守舍,倒也算是痴情种了艰难,只可惜,那尉雪蛮俨然是心仪颜墨白,甚至连她父亲被颜墨白所杀的事实都能扭曲的不愿去相信,如此,便是那尉雪蛮腹中的孩子当真是花谨的,也不过是成为她能要挟亦花谨亦或是要挟她姑苏凤瑶的利器罢了。

那尉雪蛮,又如何会对花谨,动半分真情。

思绪至此,心底了然,眼见花谨面色越发焦急,胸前那受过鞭伤之处竟再度有鲜血染红了衣袂,她眉头一皱,不待花谨后话全然道完,便已低沉冷冽的出声打断,“你若如此着急于她,那你便冲进火海不要命的救她便是。"

这话一出,花谨后话一噎,终还是被凤瑶这话愕住。

凤瑶漫不经心的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那女人的心思并未在你身上,纵是你焦急惊慌,在她面前也讨不得任何好处,甚至于,你便是此际冒死冲入那火海救她,她也不一定会真正感激于你,心仪于你。花谨,那女人爱着的,是颜墨白。”

瞬时,花谨面色一僵,本是焦急惊慌的瞳孔,此际骤然愕然暗淡。

他眉头也越发的皱了起来,面容有些扭曲,似在极为认真的思量什么,又像是在挣扎与矛盾什么。

却是片刻,他终是松了松紧皱的眉,抬眸有些无奈紧张的朝凤瑶望来,“微臣,微臣仅是心紧她腹中的孩子,并没,并没心紧于她。”

他这话脱口的嗓音,无疑是夹杂了抑制不住的心虚,凤瑶心如明镜,明面上也不欲给他什么面子,“你是心紧那尉雪蛮还是心紧她腹中的孩子,你自己最是清楚。只不过,本宫还是望你莫要因情失大,无论是武功还是聪慧,你都不是那尉雪蛮的对手。若你执意受她蒙蔽,且全然不愿戒备甚至揣度于她,你花谨,早晚有哭的那日。”

嗓音一落,无心再与他说些什么,仅是朝前方不远那处满是大火的帐篷望着偿。

花谨满目起伏,心底并不好受,只是即便如此,一股股莫名的复杂与无奈感也在心头交织着,起伏着,喧腾的闹心着,一时之间,也全然平息不得。

他抿了抿唇,到嘴的话,终还是全数噎了下去,整个人就这么浑身发紧的站着,等着。

则是不久,那帐篷里的大火,终是被全数扑灭,而那只营帐,在意被烧得面目全非,仅剩架子。

而那焦黑重重的架子里,地毯仅伤了一阙,宽敞的大毯上,软榻与矮桌皆是完好无存,而那尉雪蛮,正静静的坐在那地毯上,一动不动,森然煞气的瞳孔,就这么径直的朝凤瑶凝着。

因着兵卫四下破水之故,她身上也早已湿透,衣裙与头发全然贴身,狼狈之至,然而即便如此,她却犹如察觉不到一般,整个人淡定沉寂,眼里除了杀气,仍是杀气。

“长公主,那女子不愿起身出来。”

正这时,有兵卫速步过来,恭敬在凤瑶面前禀报。

凤瑶眼角一挑,“她既是不愿出来,那便不出来便是。”她语气冷漠,漫不经心,却是这话一出,花谨心虚紧张的道:“长公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她如今好不容易在大火里活了下来,自是命不该绝,长公主也看在天意的份上,差人扶她出来,再为她重新安排一住处吧。你瞧她浑身都湿透了,还有孕在身,倒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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