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嗓音一落,不再耽搁,再度垂头而下,将她吻上。
一番*,车内气氛卷了几许旖旎之色,司徒凌燕浑身紫红,那双赤红狰狞的双眼,此际已静静的闭上了,整个人看似安然,但却又泪珠不住的顺着她眼角滴下。
高良初尝情事,纵是强行而为,但身心终还是愉悦松弛。难怪往日军中其余将士极是喜欢寻妓子作乐,原来这*之事,竟是如此令人癫狂畅快,犹至云端,说是飘飘欲仙都全然不为过。
只可惜,面前这女子,一动不动,似是不曾体会到方才之事的半分美好,他瞳中的欲然缓缓退却,而后,再度心疼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用外袍将她裹好,吞吐紧张的道:“大公主如今便是我高良的人了,我高良日后,定会对你负责,绝不付你。”
嗓音一落,局促难耐,也不敢多呆,顿时转身下车,却是走了几步,便又得周遭精卫肆意笑话。
风雪压顶,这才没过多久,地上便又积了半尺的雪,便是教踩在雪地,竟也能陷在积雪里,若不稍稍用力拔,定不易抬脚。
四方之中,仍旧有白色的雾气氤氲,衬得天气越发极端狰狞,在场精卫们不由抬头望了望天色,心生担忧,只道是如此天气,想来这两日,大军是无法朝前赶路了。
比起此地的冰雪漫天,银装素裹,而千里之外的大旭,则依旧是暖阳高照,和风习习。
有宫车自宫门处行了出来,缓缓慢慢,悠然前行。
宫车不大,也略微普通,周遭更无兵卫跟随,便是穿街过巷,也无人识得这是皇家马车,更无人知晓车内的人定是非富即贵,只见得那御车之人,满面刚毅铁硬,看着倒像是个练家子。
马车一路往前,四角垂着的流苏一路摇曳飘飞。则是不久,马车突然远离了闹市,钻入了一条人烟稀疏的长街,待得行至长街尽头,再稍稍转了几个弯儿,便突然停了下来。
“长公主,三皇子,到了。”
御车之人率先下车,极是恭敬的唤道。
车内凤瑶也不耽搁,缓缓挪身下车,待见赢易也挪至车边后,她微微伸手,亲自将赢易扶了下来。
许是又想起了惠妃之事,一路上,赢易言语不多,与往日那沉默寡言的少年有些重合。凤瑶也不言话,心底一切通明,仅是一路扶着他入了前方的皇陵。
一路蜿蜒,待在惠妃墓前站定,赢易突然将手从凤瑶的手中抽走。
凤瑶下意识望他,他则幽远低沉的道:“母妃于臣弟来说,虽并非好母妃,虽不曾真正陪伴甚至宠溺臣弟,但她终归,还是心系臣弟的。只是,天下江山何其能被她这女子左右,母妃就是太过有心了,便是到死,都还想着算计。”
算计?
短促的二字入耳,凤瑶心底微微卷了几许释然。
如此说来,赢易是相信她姑苏凤瑶并未杀惠妃,而是惠妃以死来算计出了这个局?
心底涟漪,凤瑶神色微动。待沉默片刻,才平缓无波的道:“宫中的女子,自也有不可不为之事。且如你我而言,生来便是皇族,那些宫中的腥风血雨,明争暗斗,不是你我不想去触碰,便可不触碰的。”
说着,嗓音稍稍一沉,“惠妃虽心思磅礴,但所幸皇弟能浪子回头。大旭姓姑苏,虽征儿是大旭帝王,但皇弟你,也是大旭的主子。皇弟你聪慧明达,自该知晓本宫意思,待得你伤势恢复,本宫自会封你为王,赐你封地,让你安然无忧的度过此生。”
这话一出,赢易不说话,整个人静静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待皇陵守卒将祭奠之物摆好,凤瑶率先为惠妃上了一炷香,待得一切完毕,赢易突然低声道:“皇姐,臣弟想单独呆在这里,好生与母妃说说话。母妃生前,历来是听不进臣弟说什么的,也不会如此安详平静的听臣弟说话,是以这回,母妃终于安生下来了,臣弟,便想与母妃促膝长谈一番。”
他语气极低极低,卷着几分掩饰不住的悲凉。
纵是惠妃再怎么作恶多端,蛇蝎心狠,但终归还是赢易的生母。且这赢易,也是有情有义之人,何能对惠妃母子之情割舍得下。
凤瑶心底了然,沉默片刻,仅是低沉而道:“可。本宫在皇陵外等你。”
这话一出,尾音还未全然落下,赢易便道:“不必了。臣弟许是要与母妃说许久的话,皇姐不必等了,先回宫去吧,待得臣弟与母妃话完了,自会随车回宫。”
凤瑶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终是不曾拒绝。
待转身出得皇陵,早有皇陵守卒重新为她备了辆马车,她入车而坐,吩咐回宫。
一路上,车内气氛沉寂,幽远压抑,而车外,则有人声鼎沸,亦或清净平寂。
不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宫门已至。
凤瑶自行下车,刚回凤栖宫,许儒亦便急冲冲的来了。
第416章 表明心思(一更)
凤瑶令人在软榻旁摆了茶,邀许儒亦就坐,许儒亦也未拒绝,兀自就坐在凤瑶身边,低道:“长公主,摄政王府的尸首昨日便已处理完毕,只是今早微臣亲自领人查探摄政王府时,在……在你与摄政王昔日的洞房之中,发现了一道地室。”
凤瑶眼角一挑,神色幽远无波的凝在墙角一出,幽森弥漫的问:“可入那地室查探了?”
许儒亦无奈道:“地室极是严密,微臣至今不曾知晓开启那地室的机关。但摄政王历来是谨慎心细之人,行事也步步为赢,算计圆滑,想来他在摄政王府神不知地步觉的设置地洞,且那地洞偏巧设在他的主屋中,就论这点,想必那地洞之中,定有特殊之物。”
有没有特殊之物,如今不过都是猜测罢了,但既是地室已现,自然是要打开一探究竟的。
凤瑶心有沉浮,一时之间,并未言话。
待沉默片刻,她才漫不经心的问:“我大旭京都之中,可有擅解机关之人?”
许儒亦摇摇头,“至今未闻。”
是吗?
“既是如此,看来便只有硬挖了。你吩咐下去,差人挖开那地室。如你所言,颜墨白那心思谨慎之人能在自己主屋设置地室,想必那地室中的东西,绝非简单。”
她言语平缓幽远,淡漠无波。
许儒亦点点头,神色微动,也未就此多言,仅是犹豫片刻,欲言又止,却不曾道出话来。
凤瑶扫他一眼,低沉而道:“皇傅有话不妨直说。”
许儒亦面露几许为难,心思浮动,着实有些难以启齿。却又见凤瑶再度将目光朝他落来,淡然无波的审视,他终还是暗自敛神一番,低声而道:“家母曾见过长公主,对长公主极是喜欢。而今听长公主回城了,便在府中设了宴,欲让微臣请长公主入府一叙。偿”
他语气平和,虽面色温和淡然,但心底深处,依旧卷着几缕波澜,甚至几许紧张。
他许儒亦也算是世面大开之人,什么世面不曾见过,奈何此时此际,竟是莫名的有些心口发紧,排遣不得。
亦如自家娘亲所说,他虽是经商之才,但在男女情事方面,却是榆木脑袋。往日对娘亲这话虽是不赞同,只道是不曾遇见心仪之女,又何能去主动开窍,但如今既是遇见了,倾慕上了,却终究还是因顾虑太多而退缩。
许是,他终归不曾有当初颜墨白那般的主动与勇气,从而,连昔日长公主下嫁之事都未能争取到,而今长公主既是归来,且与颜墨白全然闹翻,他许儒亦,自也该好生主动一回了。
凤瑶神色幽远,面色微微一沉,并未立即言话。
许家老夫人此番邀她去许府,无论出于何种缘由,只怕是都与许儒亦脱不了关系。再者,情场之事,她也算是过来人,又如何不知许儒亦满腔情义,只奈何,往日她便已严词拒绝,今日之中,可还要一如既往的拒绝?
思绪翻涌,凌乱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