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如此算计威胁于他,他日后岂还会真正归顺你我?他如今对你定是恨之入骨,我们日后将他留在身边,岂不是放了头随时都可要你我性命的狼在身边?”凤瑶嗓音一紧。
颜墨白微微而笑,“他不会。墨玄的师父临终之际,是让他好生守护大英,守护大英皇族,却也并未指定要守护大英百里一族,呵,大英易主之后,皇族一变,墨玄日后要守护的,自然是你我。如他那般忠义之人啊,岂会违逆他师父的遗愿?”
“你这是在钻字眼。”
颜墨白眼角微挑,抬手而来,将凤瑶稍稍搂住,脑袋稍稍而垂,平和温润的道:“钻字眼倒也无妨。只要能套住墨玄,便是足矣。”
凤瑶心生微浮,一时之间,思绪翻涌,再未言话。
知晓得太多,自然得好生消化,只是心头疑虑悬吊,终是不安。
颜墨白也未再多言,稍稍沉默了下去。
马车继续往前,颠簸摇晃,待得不久,车外兵卫再度极为恭敬的出声道:“公子,城门即将到了,您那位故人的住所,是在何处?”
“好生坐着。”
颜墨白并未立即回话,反倒是凑在凤瑶耳边道了一句,随即缓缓挪身往前,待掀开车帘,便抬手朝兵卫脖子一勾,瞬时,只闻得一道极是脆然的骨裂声响起,随即刹那,兵卫连呼都来不及呼上一声,软了下去。
颜墨白略是干脆的将他推下了马车,径直捉了缰绳,御车往前。
待得行至城门,马车被城门兵卫拦下,颜墨白依旧出示墨玄令牌,这回,守城的将领倒是满面疑虑与紧张,并不放话,反倒是一直垂眸将墨玄的令牌仔细打量。
颜墨白懒散将他扫上一眼,悠然从容而道:“将军好生瞧好了,我兄弟墨玄的令牌,乃真金白银而铸,更是先国师遗留下来的,将军可得好生捧好,莫要摔了。”
“墨玄公子,是您兄弟?”
颜墨白这话一出,倒惹得那守城之将极为戒备的问了一句。
颜墨白轻笑一声,“难道将军瞧不出我与墨玄那小子生得极是相像?”
这话算哪门子的回答?且那语气之中,竟也是不曾掩饰的夹杂着戏谑调侃之意,无论是怎么听,都觉得是怪异重重,极有问题。
只奈何,他作为守城之将,此生的确是无幸见过墨玄公子,是以也无法全然否认车上这白衣男子的话,再加之墨玄身份极其特殊,如今更也是大英上下极是仰仗之人,是以一时之间,纵是心有疑虑,却也不敢将车上男子太过得罪。
是以,他并未回话,仅是再度垂眸下来,将手中令牌仔细扫望。
颜墨白也不急,悠然坐在马车,面容带笑,一袭白袍翩跹优雅,瞧着倒也是风华清透得紧。
“这位公子仪表不凡,且气质也极有儒雅之感,许是当真是墨玄公子的兄弟不假。毕竟,我们虽知墨玄公子,但却对墨玄公子的家室并非了解,再加之这令牌色泽与纹路皆是独到,看着也不像是假的,是以,这位公子,许是当真与墨玄公子有关的。”
怔待双方无声对峙,突然,那立在旁边的副将低低的道了一声。
这话入耳,守城之将终是稍稍敛了面色,极是恭敬的将令牌还给了颜墨白,面容也如变戏法般带了笑意,恭敬问:“不知公子此番出城是要去哪儿?”
“此番随墨玄那小子入宫玩耍,倒是腻了,今夜,自然是要带我娘子一道回深山去避世静养了。怎么,你们久久不放行,难不成是要有意为难本公子?”颜墨白嗓音微挑,在场之人皆齐齐变色。
第666章 不想去呢
“此番随墨玄那小子入宫玩耍,倒是腻了,今夜,自然是要带我娘子一道回深山去避世静养了。怎么,你们久久不放行,难不成是要有意为难本公子?”颜墨白嗓音微挑,在场之人皆齐齐变色。颜墨白懒散朝他们扫视一眼,继续轻笑着倒:“也罢,你们不愿放行,本公子回去让墨玄亲自来领我出城便是。”
这话尾音还未全然落下,那那守城之将变色越是一紧,终是急忙客气的道:“属下只是担忧公子安危罢了,毕竟大周之军就在城外,我们的确是担心公子与夫人会在城外遇上大周之人。是以,公子此番回去,不如,属下差人护送公子与夫人如何?”
颜墨白眼角微挑,“本公子既是拒绝了墨玄差人相送,自然,也不会让你们差人相送。呵,不过是平头百姓出城罢了,身边若跟得太多人,阵状略大,更是容易被大周之人发觉不是?如此,你们随本公子一道出城,可就不是在护本公子了呢,而是在暴露本公子行踪。况且,大周之军人数几万,数目磅礴,你们便是派个几十人护送本公子,自也不够,全然不足以与大周大军对抗,是以啊,你们要么不送,不给本公子招事,若执意要送,自然,再怎么都得遣出个几千兵卫来送本公子才是,只有这样,即便本公子暴露行踪,几千人的兵卫倒也可稍稍拼死掩护本公子与我娘子逃脱。”
慢悠悠的一席话,无疑是在兴味盎然的调侃。
如今局势之下,颜墨白这厮不即刻离开,更还要奚落这些守城之人。不得不说,一旦太过激怒这些守城之人,受罪的自然也是她与颜墨白才是。
心思至此,凤瑶心神着实是紧了几许,却又因坐定在车内,不曾与车外的守城兵卫正面相对,再加之不愿太过干涉颜墨白的所有决定,是以,纵是心头悬吊发紧,也并未吱声。
则是这时,那守城之将的面色越是凝重,瞳孔之中,
不是他不想放行,而是如今局势吃紧,面前此人本是举止怪异,是以着实是怕放错了人。但此人又恰恰握着墨玄公子令牌,看来也是来头不小,他自然也不敢太过得罪。再加之此人这番话虽有讽刺奚落的意味,但他却仍是被他这话说得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应对与回复,总不能真正如他所言的调遣几千兵卫护送他出城,且又不得不说,几千兵卫数目太大,他也调遣不动,更也没那资格。
一时,心头起起伏伏,游移不定。
那立在他身边的副将眉头紧皱,稍稍抬手扯了扯他露在铠甲外的衣袍,无声示意。
他下意识的转眸朝副将扫了一眼,终是妥协下来,仰头朝颜墨白赔笑道:“公子说得是,倒是属下考虑不周了。人多的确容易暴露行踪,还是公子考虑得当。”
说着,不待颜墨白回话,他便回头朝身后的兵卫一扫,“公子要出城,尔等还不快将城门打开!”
这话一出,兵卫们急急称是,当即跑过去推开城门。
眼见城门彻底被推开,守城之将这才略是紧张的朝颜墨白望来,继续道:“城门已开,但却不可开得太久,以防大周有人闯进,还望公子与夫人及时出城,一路顺风。”
颜墨白勾唇而笑,慢悠悠的点头,并无言话之意,随即便稍稍扬了手中的鞭子,策马往前。
马速不快,反倒是慢条斯理的朝城门而去,在场之人望着那大开的城门,皆是心头捏着一把汗,生怕突然之间那城门外的光火尽头便会有整装的大周兵卫大批闯来,是以,众人的目光,皆抑制不住的在那城门外的光火尽头与颜墨白马车之上来回扫视,直至颜墨白马车彻底出了城门,在场之人皆是大松了口气。
“关城门。”
在场副将当即紧着嗓子吼了一声,却是后话未落,那守城之将已道:“慢着。”
副将一怔,守城之将则薄唇一启,紧着嗓子再道:“遣几名轻功好些的人去跟着那马车,切记莫要让那公子发现,若觉那公子有何异常,速速归来禀报。”
风声簌簌,寒夜清冷。
待出城之后,马车便一路往前,颠簸而行。
整个过程,凤瑶一言不发,车外的颜墨白也未吱声,如此沉寂的气氛沉寂许久,突然,身后隐约有轻微的脚步与衣袂腾飞之声响起,虽是细微,但仍是不难察觉。
凤瑶心神一动,稍稍挪身上前,掀开帘子便朝颜墨白低声道:“后面有人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