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王负手,仰视着天井内的那棵老树,徐徐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凡儿的事业对他很重要,很重要,你不会想到,他是付出多少心血和代价才有今天的。”
罗美璃心中气结,说来说去她就是个红颜祸水啊。
单手指着窗外,“你可以走了!”
韩王低头,深深凝视了她一眼,许久才说了一句:“也许,你需要一个更强大的人来保护你。”说完,翻出了窗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闷
“啪!”罗美璃操起桌上的茶盏,摔碎在地上,犹不解气,又抓了第二个,狠狠掼到天井内。
清脆的碎瓷声在寂寂的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清风披衣打开了房门,怯怯地叫了声:“小姐。”
罗美璃慢慢松开握紧的双拳,望向门口,嘴角生出一丝笑,“清风,你们去睡吧,我没事。”
清风狐疑地望望地上的瓷片,点点头,带门出去。
罗美璃长吁一口气,颓废地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闭上双目。
只是心中有点怨意罢了。
从来古代后就没好好打过人,除了那一次在飞红楼发泄过一顿后,现在手都开始痒了。
“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如果让他知道你跟雷君凡在一起,他不是毁了你,就是毁了雷君凡。”
***
“只要有我欧阳明轩在一天,我就不可能让你跟雷君凡得逞的!”
“罗美璃,你要是敢离开我,我是不会让你过上一天好日子的!!!”
***
罗美璃睁开一对秋水眸,长长的睫毛轻颤,红唇微勾,笑得极为嘲讽。
她罗美璃什么时候受到这么多人威胁了?
雷君凡……她摸上胸前那块福玉。
你会好好的,对吗?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没有告诉我?
食指的指肚不禁轻轻抚上唇瓣,这里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那种心动的感觉,就是爱情吗?
罗美璃不禁笑得眉眼弯弯。
她是个不相信爱情的人,长年在生死一线打滚,也曾流连过纸醉金迷的上流社会,见多了背叛与风流。
然,一个希望的种子偷偷地在心里生了根。
头顶,月光从屋顶的洞里洒下来,罗美璃随手将挂在床头的外衫披上,穿好外裤与鞋子,甩出金钩爪,借助着轻功上了房顶。
夜风吹来,极是冰凉,她蹲下身子,慢慢将瓦片移到原位,补好了屋顶。
直起腰背,远处一片黑暗。
罗美璃没有了睡意,径直在府内屋顶上窜行,飞出了王府。
现在还不算太晚,街上人来人往,她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一处地方,抬头一看。
翡翠楼。
不觉微微勾唇,纵身一跃,飞上屋顶,禀住所有的呼吸,悄手悄脚进了后院。
一大片四季绿的枝叶掩住那间通往二楼主卧的小阁楼。
罗美璃弓腰,一个轻跃,落在二楼外的观景台上。
屋内窗帘斜斜拉起一半,透出夜明珠莹润的光亮。
罗美璃站在门外,薄唇轻轻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不知道小凡凡在做什么啊?
是懒懒地靠在虎皮软榻上,还是在,研制他的医药?或者,躺在床上想她?
如果他突然看到自己来到他卧室外,不知会惊喜成什么样子。
罗美璃伸出右手两指,正准备轻轻推门。
屋内,却传来一声女子的嬉笑。
“师哥,好吃吗?”
罗美璃的手悬在了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里面半晌没有声音,许久传来雷君凡慵懒的声线,“不错。”
罗美璃的手慢慢垂下,眼中的光亮也渐渐暗淡,忍不住踮起脚尖,来到窗旁,眯眼往里瞧了一瞧。
雷君凡正斜斜卧在软榻上,手里捧着本书,津津有味地看着。
一旁梓唯穿着个米黄色的荷叶衫裙,墨发垂在肩上,手里端着个盘子,两眼正痴痴望着雷君凡,满眼含情。
“师哥,那再尝一个。”梓唯从盘子里拈了块桂花糕,纤纤小手递到雷君凡嘴边。
罗美璃心想,他不会就这样由着他小师妹喂他吧。
没想到,雷君凡嗯了一声,偏过头,便咬下梓唯手里那只桂花糕。
岂有此理!
这一幕落在罗美璃眼里简直是无比暧昧啊。
罗美璃咬紧下唇,唇上已咬出一道深深的齿印。
转身跃上屋顶,飞驰出去。
“你去看看谁在外面。”雷君凡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并没有离开书页,随口说道。
“好。”梓唯打开门瞧了瞧,屋外只有风打枝叶乱晃,她回头笑道,“师哥,没人呢!”
罗美璃回了落花园,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古代男人,也许都习惯了别人伺候吧。
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在他们心里,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吧!
但不知,她在古代,是不是找不到一心一意的良人了。
雷君凡,他如果真要娶自己,会接受只娶她一人吗?
罗美璃在床上躺了一下,努力不去想这个问题,在满屋的安眠香中进入了睡眠。
第二天,罗美璃被一阵声响吵醒,揉揉眼,惊觉自己睡得这么沉。
“璃儿!”欧阳落雁正坐在床前,微笑着看她。
“你怎么来了?”罗美璃坐起身。
欧阳落雁握住她的手,“你前天跌落悬崖的事,我哥今天才跟我说了!我说他前天怎么没回府!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
“嗯,放心吧。”罗美璃心想,幸亏韩王没有告诉她,否则,估计她也急个半死吧。
起来坐在镜前梳洗,欧阳落雁坐在床上说:“上官青云被贬职了。”
“额?贬哪了?”罗美璃回头问。
“暂时免掉一切兵权,驻留京城,等以后再说。”欧阳落雁挑眉道,“我没想到他竟然敢对你下手,璃儿,我觉得这里真不安全。”
罗美璃对镜一笑,抿唇不语。
不是这里不安全,而是哪里都不安全。
修落春穿越前只是刚出学校毕业的大学生,她对这世间的险恶又岂能知道得那么深?
“上官家肯定把我哥恨上了。”欧阳落雁叹道,“先是退了他们家二女儿的婚,却没要他家的大女儿,反而去点了相府的,现在又断了上官青云的一只臂膀,说他们心里没恨,那是不可能的。”
罗美璃梳头的手怔了下,其实,上官青云的手臂断了跟韩王一点关系都没有,韩王却为她背了这个黑锅。
按道理,她是应该感谢他的,但是,他不该插手管自己的私事,哪怕他是长辈,也管不了儿女私情。
欧阳落雁将椅子搬到了罗美璃身边,为她挑起长发,“我为你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