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前台的服务员过来了,送来了饭后冰镇的饮料和咖啡,然后面带抱歉以阿拉伯语向亚瑟解释了什么,后者很自然地在白莎的蛋糕正中,满是熔浆巧克力的部分再挖了一勺送到唇间,蹙眉听着。
他从容咽下,开口解释道:“旅店管理的电脑系统出了问题,不能接受付费也不能订房间,他说技术人员明天才能来,我们今天暂时找房间先住下来。但如果明天问题严重,还不能恢复的话,我们可能需要换家旅店。”
“您问问,我能试试帮忙吗?”
崔斯夫人把一杯带冰的果汁递给Ai丽丝,开口问道。
她一直轻言细语,可此时说话时有一种柔软的笃定;亚瑟微一挑眉,以餐巾拭了拭唇角,和前台G0u通过以后便对她点了点头。
“我妈妈以前是伯克利分校数学系的。”
夫人于是优雅地起身,随前台走了;而Ai丽丝咬着冰块,很骄傲地解释了一句。
白莎依旧微笑着咬着x1管喝可乐,却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是的,到她16岁那年怀上了Ai丽丝,从伯克利辍学之前,夫人曾是个全美人尽皆知的数学天才少nV。
……所以,漂亮的小鸟,飞走吧,飞往那个隆冬的寒风吹不到的地方。
餐厅里悬挂的彩电放着唯一一个英文频道,突然cHa播了一条消息:“‘埃及战士’组织在开罗Si人城附近的总部于一星期前被不明武装组织袭击,基地一夜之间被夷做平地,一时大快人心……”
“之后,政府当局在基地里发现了很多未来得及被摧毁的影像带,其中,有部分是关于从来以弥赛亚圣者,救世主,al-masih的神秘形象出现,从未以真容示人过的‘先知’的影带……”
节目转而播放了一段看着已有些年份,屏幕上雪花不断的录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中,一席弥赛亚白衣的男人正在布道。
即使不再年轻,那人的长相也有一种超越了岁月、年华的纯净感;即使在录像嘈杂的背景中,说着陌生的阿拉伯语,他柔和而坚定的声线也带着一种独特的信服力,仿佛言出即法。
屏幕上的英文字幕显示,他说的是:“魔鬼就潜伏在我们的身边,那些不信教者,他们有罪。那些背叛了我们,不遵从回教法Sharia的人们,更是罪大恶极。他们是潜在的敌人,无时无刻不在企图摧毁我们,他们的存在本身便是对我们敬拜的神的玷W和亵渎……”
“我们要消灭他们、推倒所有异教徒的神殿、破坏他们亵神的祭祀场所,将一切夷为平地。我们要以他们的血证明我们的忠诚,献给我们的真主!安拉的圣战士们,你们要为主而战,为卫道而战!”
金发蓝眸的那人举起手的一瞬,仿佛整个人都有种沐浴在圣光之中的洁白。
他说:“你们问我,这一场圣战Jihad要进行到什么时候?我的回答是,直到所有的不信者和背叛者的血都流尽;直到我们的敌人都倒下,他们礼拜魔鬼的殿堂尽数被摧毁;直到这世间所有的人都认定安拉是他们唯一的神、祂的神光撒遍世间的每一个角落为止,不Si不休。”
“我是最后先知,我带着真神安拉对世间最后的审判,再度回归到你们之中。”
这段影像到此为止,亚瑟温暖的手掌尚搭在她的侧腰上,可白莎握着杯子,SiSi地盯着电视上的那人,仿佛一只冰冷的手攥握住了她的心脏。
有一瞬,她身边的Ai丽丝的小脸上也蓦然失去了所有的血sE。
那是那个男人,Ai丽丝的生父。
“好了,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