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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1 / 2)

>偏过头,看到一个穿着大红衣服的俏丽丫环正趾高气扬地看着我,眉眼中充满了不屑,“劝你还是知趣识相些,平时见了我家小姐就靠边站,若是得罪了我家小姐,詹爷会马上让你卷铺盖走人!”

我一听,这人太过蛮横,我并没有招惹过她,她说话竟如此盛气凌人,欺我无依无靠?当下挑了眉,冷哼一声道:“你是谁?”

站在一旁的刘妈见丫头说话没有分寸,赶紧走过来打个圆场,回答道:“她叫阿姘,是顾小姐的贴身丫环,年纪小,不懂事,小姐别见怪!”

我一听,原来竟是朱娣对我说过的忘恩负义的那个小蹄子,于是冷笑一声,故意将话说得暧昧不清:“常言道,一仆不侍二主,你先跟了沈碧清,后又从了顾佳丽,活得倒是潇洒滋润啊!

瞥眼看她,只见她脸色气得铁青,却说不出一句话,心中暗暗发笑。

☆、88第八十七章 试探

我暗中发笑,却不料这阿姘也不是省油的灯,而且行事鲁莽冲动,见我奚落她,一时咽不下气,不管三七二十一,向前一步就朝我推来,这一推,不偏不倚,恰好打在我右边胸口上,我右胸猛然剧痛,不由自主蹲□去。

暗道不妙,不会刚刚愈合的伤口又崩裂开来吧?暗箭冷藏,折腾了一个晚上总算死里逃生,想想要是最后竟栽在她手上,很是不值!我在心中谩骂,嘴上不由得痛得哼出声来。

站在一旁的刘妈看出我的异常,立马蹲□来察看我的情况,嘴上啐了阿姘一口,说道:“你火爆脾气要改改,嘴上吵吵嚷嚷也就算了,动起手来就太不应该,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身上有伤,如今又是少爷身边的红人,她要有个分毫,谁保得住你?”她边骂边扶过我,又忍不住添上一句,“你不要命啦?”

阿姘听他一说,瞪时也慌了,赶紧过来扶过我,嘴上急急地争辩道:“她身上有伤……我哪里想到那么多!”

“以后做事先经过脑袋,”刘妈又是语重心肠地叮嘱道,说话间伸过手去往阿姘头上戳了戳。我看到此景,倒颇有点羡慕阿姘,不知道她和刘妈是何干系,竟值得刘妈如此费神上心。

听着刘妈对阿姘的训斥,心中对阿姘略微知晓,看来和我一样,是个做事毛手毛脚,不经过大脑思考的性情之人。

胸上越发疼痛,又不禁腹诽起来:你两人要说要骂,先叫个医生来把我这个伤员打理了再说,你们两个唧唧歪歪、训斥唠叨,是不是存心要让我活活痛死!

正在此时,一个下人领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匆匆进来,然后径直朝楼上走去,像根本没有看到蹲在地上,疼痛难耐的我一般。我胸口痛得急切,很是希望他们能停下来先给我看看有没有伤到,无奈他们都当我像隐形人一般,毫不理会,而刘妈和阿姘似乎也没有意识到我需要个医生,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上了楼,这时,阿姘一边扶过我,一边将声音放柔了问道:“你还好吧?我不是故意的!”这算是甩了一巴掌又赶忙费力讨好么?不过听了她有些发慌的声音,也知道她并不是存心,于是摆摆手,酝酿了好久,才说出话来:“扶我上楼,给我找个医生来!”心想:这个小丫头遇到慌乱无主,全无方法,不像朱娣所说的惯于见风使舵,阿谀奉承的人。

她俩一左一右扶我上了楼来,吕詹的房门前,拥挤地站着很多人,有公馆里的仆人,有帮里的手下,还有穿着白大褂的后备医生和护士,走廊被堵得个水泄不通,心上想着既然那么多人看护,也不需要多我一个,况且他身边还有顾佳丽……我现在浑身虚弱,胸上作痛,先把自己照顾好才是上策,于是指了指自己的房间,让她俩扶着我走了过去。

一个晚上,从吕詹门外传来各种声音络绎不绝,又是上楼声,又是下楼声,“蹬蹬蹬”一会儿又有开门声,吕詹名副其实是大家的焦点和宠儿,他受了伤,所有的人都为他而忙碌不止,而我的房中,却只有阿姘和杜鹃两个小丫头,杜鹃见我许久还在疼痛,便说去找个医生,去了好久,没见回来,然后阿姘也出去,说去看看为什么杜鹃这么久没有回来。好久,两人者没有回来,时间一久,我胸口倒是不怎么痛了,这时,她俩才拉了一个医生回来,为我随意查看了一番后,说没有大碍,于是医生又急匆匆地出去了,我心下阵阵发凉。

今晚太累太乏太过心惊,后半夜,虽然门外仍是喧哗不断,但我实在太困,浑浑噩噩地进了梦乡。我房中冷清,杜鹃怕我伤好未愈,生出意外,一直留在我房中,还有阿姘为她的一推而懊悔不已,和杜鹃在房中看护了我一夜。

第二日天色渐亮,窗户外透过朦胧的阳光,有雀儿的声音传来,我迷迷糊糊地挣开眼睛,笃地,发现吕詹居然倚在我床边坐着,手上还吊着纱布。

“你来这里干嘛?”看见他,一股莫名其妙的气就往脑门上冲,我没好气地问道。

他听我粗喝,倒是更加泰然自若,语调跟谈论天气一般地随意答道:“想你了,过来看看。”

“你不是有顾小姐么?想我干嘛?”想到昨天见到顾佳丽,他便弃我而去,我心里委屈,顿时气恼,脱口而出这样酸醋般的话。

见我发飙,他不怒反笑,还比刚才开怀,片刻之后,才像发现新大陆般地惊讶说道:“你总算有反应了!”

“你猜在我看到顾佳丽哭的一瞬间,我在想什么?”他挪了挪身子,靠上前些,问我道。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哪里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仍然生气,语气不善地回道。

“你肯定猜不着,”他看着我,做出一副鄙视的表情。

经他一说,我倒是有了兴趣,但面上仍显出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我是猜不着,你爱说不说,不说就请出去,我需要休息!”

他扯了一个我,说道:“我当时很纳闷,为什么顾佳丽见我受伤就哭了起来,而你却没有?”然后把脸一翻,做出个苦瓜表情,“然后有点伤心,所以就想试试你,”他转眼间又说得玩趣,感觉像在做游戏一般。

“你无聊!”我拔高了声音叫道,声音尖利。

“就不能无聊一次么?”他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无辜皆无奈地样子,“其实我也没有想到自己那么无聊!”

哼!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对他嗤之以鼻。

“别人说,‘关心则乱’,我见你一副安然的样子,就觉得你不够关心我!”他继续抒发着心中的苦闷。

想了想,瞥了一眼他,说道:“好吧,下次你再受伤,我就哭个天昏地暗,哭得像鬼哭儿狼号,然后眼泪鼻涕一起抹在你身上!”

他笑了笑,摆摆手道:“那倒不用了!”然后又是笑得顽味,“看到我拉着顾佳丽上楼,你当时要哭不哭,很是失落的样子,其实我都看在眼里,嗯……”他拧眉点头,仿佛在表彰功臣一般,“对你的反应还是挺满意的。”

“你挺会演戏嘛!”看着他得意地表情,我心里气愤,讥讽道。

“我现在觉得我有做演员的天赋,”他若有所思地说着,仿佛心中打算着要改行去演戏一般。

我心下来气,绞尽脑汁盘算着说什么才能打消他嚣张的气焰,却又语塞,只得咬着牙狠狠地瞪着他。

“你伤没事吧?”他转过神色,沉声问道,语气颇为认真。

“没事,小伤!”说着也学着他摆了摆手。

他听过后又笑了起来,道:“你还挺能记仇嘛,不过儒子可教,现学现用!”

又被他打趣了一番,我脸胀得痛红。

见我发窘,他凑近我,神秘地问道:“听她们说,你昨晚心痛了一个晚上?”

“嗯,”想到昨晚被阿姘一推,的确痛了大半晚,便不满地应了一声,但随即又发现他的问话甚为怪异,一语双关,我又后知后觉地说道:“没有……”

“哈哈——”他大笑了起来,笑得很是顽味,“你真有趣,连心不心痛都不知道!”

我气得咬牙切齿,居然又掉进了他的陷阱!顿时崩溃。

“别生气了,”盯了我半晌,他放柔了声音说道,有点小孩子的央求口吻,“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他们给我打了麻醉剂,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说完便愣愣地看着我,仿佛在等待我的原谅一般。

“好些了吗?”他微微俯□子,关切地问道,“我叫他们再来给你仔细瞧瞧,”说着起身朝房门走去。

“吕詹,”听他向我解释,又对我如此呵护,表面硬撑出来的坚强笃地被击得粉碎,心中的委屈也一下子喷涌而出,化成了泪水在眼睛里直打转,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达我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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