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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1 / 2)

>  我心中纳闷,只不过是结算个工钱,只需要给帐房招呼一声,然后由管帐的把工钱付给我便可以了,我一个小丫头的工钱何必还要劳烦管家,感到疑惑,然而大户人家的事,尤其像吕家这样的豪门旺户,可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的,说不定又有了新的规矩,想想毕竟又是向人家伸手拿钱,那委屈便委屈罢,晚些时候再来一趟。

晚饭过后,我让猫盹儿先送饭到医院,只说我有些事情隔一会儿才能过去,便来到了吕公馆。然而情况和晌午差不多,他们竟仍让我先到偏厅坐着,只是这次礼术颇为周全,小丫环不仅倒上茶来,而且还恭敬地让我耐心等待,说管家隔一会儿便会过来,弄得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心中好生烦闷。暗自腹诽:既然管家事情多,那又何必为了我专程过来一趟,直接将工钱结算便行;心中微恼,过来干嘛呢?难道真的是许久不见,想和我叙叙旧?

端端正正地坐在椅上好久,等得我不仅有些腰酸背痛,而且心里凉意阵阵,抬眼看向窗外,天色已经蒙蒙下来。很是难耐,我开始坐立不安,左顾右盼,当天色完全黑尽后,面带含笑的长袍管家终于出现,我细细地瞄着他端握在身前的手,有些失望:并没有拿着我期待已久的银元或是银票。

“管家,”我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道。

“浅小姐,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管家面态谦和,意有所指地说道。

我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应对,干涸地笑笑,“叫我闻竹好了!”

“我就这叫帐户给你结算,”他说道,然后吩咐身边的一个随从两句,那人便应了一声下去了。

心里松了一口气,暗想还好,我马上就可以离开了,却听他回过头来说道:“浅小姐,少爷现在在雪茄房里,听说浅小姐来了,想见见你,可能是有话对你说,”管家说完并没有强行要求我一定要去见他,而只是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眼神意味深长。

我思量着虽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他救了奕辉,但他对我不薄,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拒绝他的要求,况且,那日因我的事而让他旧伤发作,我心里内疚,不知他现在好了没有?只是,他在我心中烙下的阴影实在太过深埋,让我总是在想方设法的回避,能不同他有牵连就尽量不要同他有任何牵连。

“小姐能去一趟吗?”管家见我许久未答,再次出声问道。

听到管家恭敬的问话,我心中又是惊讶,又是好笑,还感到无奈。前两天想见吕詹而不得,现在奕辉已经平安地放出来,我已无再见他的必要。不过,吕当家的主动要见我,我还能推拒么?我敢推拒么?况且在别人看来,这不就是给了天大的恩惠,求之不得的事么?而且,无论奕辉是不是他救的,或是他是不是想置奕辉于死地,这些我无法知道,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无论如何,是不能得罪他的。

当即就颤抖着手,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不可置信地激动说道:“少爷要……要见我?那……那实在太好了!”说着又是慌乱地整理了一遍头发和衣服。

雪茄房内,地上铺着一大片色调鲜丽的新疆羊毛地毯,房间偏大,在离这边三分之二处放置着一个造型别致的衣服架子,起到了隔断的作用,让空旷偌大的房间变得紧凑玲珑,上面挂着吕詹的米色西服,右边的角落中还放置了装饰用的花卉,让客厅空间优雅轻松,我面前的茶几,欧式风格,线条简约,让空间充满了清新的味道,顶上挂着外观简洁大方的美式铁艺吊灯,不是客厅那种巨大、充满炫耀意图的水晶吊灯,灯架上托着十多盏精致典雅的小灯,橘黄的柔光从盛开得像花瓣的灯罩中透过来,朦胧中给人恬静,这样的中西合璧,别具匠心的混搭布置,意在给人温馨的归宿感。

虽然整个房间带着休闲的韵味,舒适感实足,但是我坐在这张柔软的意大利酒红真皮沙发中,仍是感到手足无措,双手不注地揉搓着。侧身看着对面书桌上正在埋头忙碌的吕詹,他右面放置着锁孔形状的蓝色玻璃台灯格外引人注目,晶莹的蓝色玻璃宛如冰雪般的美感,光线从高贵的云石灯罩中透出,投在他的脸上,显得轮廓分明,此时他正埋头书写,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之无关,那样的神情举止没有冷酷无情,却彰显着成熟稳重气质,专注!的确是男人最大的魅力。

看着他,我竟有片刻的出神,转向一顿,回过神来,心中有些疑惑,记得很久以前到过这里一次,那时这里的摆设虽是古色古香,但却充满了厚沉凝重之感,棕灰色一片,一进这屋,便感觉空气骤然凝结,压得人喘不过来,怎么现在的布置和那时如此的大相径庭?吕詹的喜好竟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改变?

自己如此揣测又觉得越发好笑,有钱人向来是懂得享受的,哪天心情不同了想换个风格也是人之常情,改变一个家居布置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随口吩咐一声便有人全全办妥,也许只是一进心血来潮,无关喜好的改变与否。

在心中叹了口气,我如此费神思量,无外乎只是因为像这样的随心所欲却不是我们小户人家能负担起的。望尘莫及,无法企及,所以才会如此感慨。我大概是忘了,在我看来需要劳师动众的事,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挥一挥手,动一动嘴就能马上办到的,一个房间的布置又算得了什么?况且,或许我是想得太多,这屋子的布置,大概只是家中哪位得脸仆从的细心主意也说不定。

思绪转过,又回到他那张冷俊的面庞上,既然他事务繁忙,为什么又说要见我?从我来了这里,他只是当管家离去后对着站在门边的我说了一句“请坐”后便一直埋头在那里做着自己的事,面对他的冷遇,他不尽情理的待客之道,我不敢指责,甚至不敢流露出一丝的不满,但心中还是不免产生愠怒,虽说我的时间比不得他的宝贵,可是对于我自己来说,也是格外珍惜的,若是他时间忙碌,又何必将我扣在这里,让我诚惶诚恐地坐在这里,难道就是想看看像我这种胆小怕事的人在他面前是何等的手足无措,战战兢兢,以此来寻找快慰吗?

“嗒——嗒——”

屋子里寂静无声,只听得到壁上挂着的西洋摆钟频率稳定的摇摆之声,看着面前只喝了一口已然全凉的咖啡,有些不满,我不禁眉头皱了皱,却不敢有过多的动作。

此时九点已经过了一刻,我在这里呆呆地坐着已经两个多小时,而吕詹仍在自顾自地忙碌着,似乎早就忘了还有一个人坐在这边等着他的“召见”。

“詹爷,”我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轻声叫道。

他捏着笔,低着头像在思考,并没有听到我叫他。

“詹爷,”我起身叫道,声音略高了些。

他总算听到了我的声音,抬起头来,对我笑着说道:“事情太多了,让你等了这么久,马上就好了,你再坐坐,”然后又微微伸了下颈,看过茶几上的咖啡,然后说道,“不好意思,咖啡都凉了,让他们再送一杯过来,”说着就要按动身边的响铃。

“詹爷不用了,”我慌忙上前一步止住他,“我得马上走了,我还……”本来想说还得去医院看邱奕辉,但是觉得不妥,所以改了口道:“还有事,”只见他正在按铃的手停在空中,顿了顿。

“詹爷,您身子好了么?”情形有些莫名,我转过话题,有些不安的问道,然后又急急地解释:“那天我不知道,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所以……惹您不高兴了……”我声音渐小,几不可闻。

“已经没有大碍了,这不关你的事,”他一贯地稳沉说道,说出的话让我稍稍安下心来。

“虽然好了,但您也不要如此操劳,要注意身体,”我关切般地接过话,“那等詹爷大好了,我再过来看望詹爷!”糊弄两句便想转身就走,这里实在不是我想呆的地方。

“你的工钱……”他竟也知道我这趟前来是为了自己的工钱?

“我的工钱,我去帐房直接结帐就行,”不待他说过,我紧张地说道。

“闻……浅小姐,” 我心下一顿,百种感觉跃上心头,不知道是因为那脱口而出的一个字,还是紧接着的三个字,听他如此叫法,有些欣喜,有些惶恐,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北的疑惑,暗自思量:他叫得礼貌,是不是就意味着不再难为我?我从此便可以不再担忧受他束缚?

“再坐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他声音拔高了,像怕我听不到似的,隔了一会儿,又放低了声音,问道,“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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